比起余英时先生的胸有成竹,鲜有轻妄之举,夏志清先生的即兴而发和信口开河,名闻遐迩。用美国人的话来说,是个出名的大嘴巴(Big Mouth)。比起他的同代学者钱钟书在毛泽东时代谨小慎微地战战兢兢过活,夏志清仰仗美国的民主制度和美国大学的自由环境,快乐和幸福得无以复加。钱钟书著书立说,与其当年写作《围城》时尽情尽意的嘻笑怒骂截然相反,小心得不能再小心,就连书名都以《管锥篇》自谦,一句大话都不敢说。这在夏志清的写作《中国现代小说史》,却是手舞足蹈,爱怎么个过瘾就怎么过瘾。学术写作有点性情,本也没什么不妥。勃兰兑斯的《十九世纪文学主流》文采飞扬,顾盼神飞。即便是相当严谨的哈罗德·布鲁姆,其《西方经典》也不乏激情澎湃的时候。然而,夏志清并没有勃氏和哈氏那样的才情,也没有这二位批评家的文化视野。夏志清在著述中激动起来,一不小心就会变成胡闹般的任性。

假如以文章穷而后工的标准来衡量,那么夏志清先生的著述实在是太“富”而后乱了。看来,人生没有点磨砺,不仅诗文上难以有成,即便是学术上也会流于浮光掠影。夏志清的文字,与他在日常生活中的说话一样,总让人感觉被什么人宠得不行。不过,他一旦进入对作品的认真体味时,也经常会有些独到的心得,写出一些相当可意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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