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五年国庆节期间,大炮院长组织学院全体职工去漳县的名胜贵清山旅游散心。

司机“恶贯满盈”开着四平大巴车疾驰在通往漳县的公路上,另有桑塔纳小车载着老农民和大炮两位院长。过了野狐桥,前面出现一辆满载乘客的三马子(拖拉机)。“恶贯满盈”不停地打喇叭,可是三马子不肯让路,“恶贯满盈”无法超车。“狗日的!”他狠狠地骂。

“恶贯满盈”是我戏称的学院的“四大恶人”之首。“四大恶人”者,有头脑,有个性之人也。在平庸的领导眼里,他们都是刺儿头。“恶贯满盈”的脑瓜堪称学院第一,是人中精怪,学院的大能人。我曾对他发表感慨说:把你的头颅割下来安在老佛爷大院长的肩膀上,我们这学院绝对不会有现在的窝里窝囊状况。我说你有一个老干部的老爹,可你是工人身份,知道人们怎样称呼你们?他说,怎么不知道?车夫!他感叹说,年轻时节,自己就喜欢摆弄个汽车,乐此不疲。开车急驰的那种自由感觉和刺激性、自主性,美妙无比。他说那时他爱汽车胜于爱女人;又说,这也是命啊!接着他念念有词: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不顶用;命里该吃球,走到天尽头,捡了个纸蛋蛋,打开一看,还是个驴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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