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和我生活在一起。一个是我母亲,一个是我妻子。

终于,我从一个狂傲浮躁的少年、热血沸腾的青年,过渡成一个已经不会流泪的儿子和一个已经不会愤怒的丈夫。贾樟柯的电影《小武》的结局,颇似当下这种局面——当年什么都敢干的小武,最后只能躺在洒满阳光的破沙发上,望着空空的房间,听着婴儿的哭泣,愣愣地发呆。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我感受到的是一种悲哀的幸福,以及更为勇毅的责任使命。我爱我母亲,我爱我妻子,她们一直追逐着我,我也一直追逐着她们,生活赋予了我对于女人的悲悯,灾难赋予了我最纯粹的孝道,以及最直截了当的爱。此刻,母亲正凭借着被脑出血几乎压断视神经的模糊双眼,在“自由楼”周围散步。几个月以来,她都在学习如何走路。事实上,比看见上帝还要惊奇,我母亲已经可以生活自理。

此刻,完全不懂庄稼的妻子,居然拿起锄头,在“自由楼”下面耕土,她说:“从今天开始,我要学会如何种菜,生活再也不比从前了。”我的父亲基于生活的无奈,已经重拾农民工生涯,在全镇举足轻重的企业(重庆理文造纸公司)当体力工,这意味着我们必须重新洗牌,再来一次拼搏了。而我的妻子,也将主持一些必须主持的局面,让整个家庭看起来更象一个家。卧室里挂着硕大的古装夫妻照,抽屉里放着鲜红的结婚证,每当我不经意地看到它们,心中便散开了无尽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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