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吃了晚饭,仙红说有点事,一个人出去了。

我翻开法国作家斯汤达的短篇小说《法妮娜·法妮妮》,这个字迹幼稚,我初中时的手抄本能够保存至今,全靠姐姐张妤书。她特别喜爱这个故事,文革期间,妤书姐把手抄本上的每一页,拿草纸包在外面折成卫生纸条,十条一扎用报纸包装成商店出售的样子,才逃过了红卫兵的革命。

再次阅读这个短篇,感动之情不减当年。意大利烧炭党人的妻子们放弃舒适豪华的生活,跟丈夫到流放之地受苦受难,她们自我牺牲的精神,铸造出男人不屈的灵魂。在我经历了人生太多的坎坷和艰辛之后,更加体会到那些妻子们的难能可贵,一群伟大的女性。

大概是受了这篇文章的影响,我姐姐后来也跟着右派丈夫去了他的流放地贵州山区,在劳教农场附近务农二十二年,直到右派平反,夫妻才双双回到重庆。

仙红带了个陌生的年轻女人返家,她朝我点点头打招呼,就和那女人进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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