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延丁一直装强,绷着也不说,今次访问她说算是坦诚剖白,过去一年好不容易才找回点点斗志。事缘去年警察不让她来香港与陈健民等人参加毅行者,她就赌气也是发泄,在老家泰山一个人同步走一百公里,「至少要证明你的身体还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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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延丁除了是大陆公益人,也是作家与纪录片制作人。过往她已出版多本书籍丶出席多个讲座,谈论如何建构公民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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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人也许没法感受不见天日丶不能走动的地狱生活。陈健民示范寇延丁只能在限时内於指定四个或六个地砖行走,已经是「皇恩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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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到台北一个偏远地区采访,迷路後裙拉裤甩的终於到达访问地点。寇延丁优雅的送上新书,第一句就写着∶路是人走出来的。这是她对记者说的话,也彷佛是对她自己说的话。

去年十月十日被抓一周年,她也开始了「一百二十八天耐力行走」,每天平均走二十公里,最後共走了二千五百多公里,算是对警察拒绝她出行的小小抗争。本年初取保候审一年期届满,「证实」无罪,她终可出走,现在人在台北,每天她都外出跑十公里,「我需要用跑,用出汗,或者一些身体活动,来缓解你的高度紧张的精神。」

查实陈健民一直都知道大陆有多位朋友因认识他的缘故而被抓,在占领期间他不便多说,现在朋友们开始获释,他如释重负之馀,心里也少不免内疚。寇延丁却看得开,「我当然跟陈老师开玩笑,他问我为什麽被抓,我说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他占中,我不会被抓,当然这是开玩笑。我不会怪他,而且我接触过的几个因此被抓的朋友,也没有一个怪他。」

也许香港人深知甚至是恐惧,於是有人提出中港分隔丶港独,要与共产党切割。寇延丁理解这份情绪,但现实上她觉得港独不可能,「中国的问题如果不在根本上解决,那是必然的崩坏,崩坏不只是中国自己,是全世界的。这小小的香港和台湾,怎能逃得开?」

难道要香港人认命?她则认为唯一办法是帮助中国建设社会,才能减少崩坏来临时所受的连累,「自救。我拼命的建设社会,就是当大难临头时,能让我的儿子活下来。我就是一个绝望的母亲。」

寇延丁早年婚姻破裂,儿子现身在美国工作,也许这样才让慢慢复活过来的她无太多後顾之忧,「要流亡海外,我不甘心。我还要回去,回到那片土地面对一切。」

撰文:袁慧妍 摄影丶摄录:汤兴汉(台湾《壹周刊》)丶邹洁珊

来源:壹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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