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与失败是每个人每个国家每个社会无法回避的遭遇,它们是人生与人类必然遭遇的经历。因此它们是全人类人尽关心的重大课题。人们普遍地为之焦思苦虑,为之付出代价,为之欢欣或沮丧。

什么叫做成功与失败呢?既有不同的标准,也有统一的标准。因为人的立场、境界不同,故而不同的个人或群体必趋向于持各自自以为是的成败标准;又因为人类是统一体,理性的普遍性就决定了在诸多自以为是的标准之上,必然存在着一个能为多数人接受并具备裁判权的统一标准。

先看标准的多样化。有的人认为无论采取什么下流的卑污的丧尽人格与良知的手段,只要骗到权力、捞到票子、有机会偷抢国库为自己和亲友谋福利,就算作是成功;反之,持人的尊严与良知,不肯趋炎附势,不肯向丑恶势力低头因而没有分享到贪腐势力的权位与物质利益,没有机会成为盘剥人民的特权群体一员,就算作是失败。而另外一些人,如尧舜禹汤,孔孟墨宋,孙黄史秋(史坚如、秋瑾)等等,则坚认为替天下人兴利、为天下人除害算作是成功,反之压迫榨取并百般危害天下人民的人,必沦为千古罪人,这是人生的大失败。一些国家如暴秦、腐清、现代的伊拉克、古巴、朝鲜诸国、前苏东诸国等等,顽固地认为,拼命地迫使劳动阶级为特权群体劳动,拼命地压住劳动人民的民权愿望和民权运动,不惜以任何包括大屠杀在内的残暴的手段维持住特权群体的特权,就算是成功,反之便算是失败。而另一些国家,如欧美日韩加澳等等,则坚定地认为保障国民的基本人权与民主,保障国民的财产权利及通过诚实劳动而创业致富的权利,以致国民身心舒畅富足安康,就是成功;反之政治上损害国民的权利,经济上与民争利,弄得国民怨声载道,四海困穷,国民人人欲擒当道者而诛之,就是政府、政治、为政者的失败,桀纣便是这种失败的典型例证。

不同的时代成败标准也有所不同。比如孔孟时代,中国的知识有新见解并勇于实践,能够实际上解决民权民生,为成功;反之便算是失败。而程朱理学流行以来的千余年里,中国的知识分子甚至是整个社会的集体意识深处,总以为著书多为成功,而著书少则为失败。这是何等荒谬的思路,不但误了一代又一代成千上万的知识分子,更误了中国文明的进步大业。

不同的阶级更是持极不相同的成败标准。自古以来,劳动阶级以诚实做人、勤俭维生、与人为善、乐于助人为美德为成功;以奸诈阴险、奢侈浪费、与人为恶、危害他人为失败。同时自古以来,信奉极权主义的统治阶级总以投机取巧、不劳而获、公款挥霍、作威作福为成功,反之认为失去这些特权是莫大的失败。

不同的文化中,成败标准是明显不同的。在民主文化中,尊重人道、宽容大度、遵守社会道德法则竞取官职、循着市场经济的法则道德致富,算是成功,反之蔑视人道、独断专横、以欺诈手段取得官职,以贿赂或虚伪的手段致富等等,则算是失败。然而在极权主义取得主流地位的文化中,所有反人道反文明反民权反科学的人或势力,因其能得到当道的姑息、纵容、支持、提拔,广受羡慕赞美,众人津津乐道,表明了众人意识中,这样的结果算是成功,同时美德与民权意识和民权运动常遭到潮笑、谩骂,最起码是普遍的不理解,或者说由于极权主义文化的毒害薰陶,此文化中的人普遍地认为没有得势的争人道民权的人或活动是失败的人或活动。那么人类统一的成败标准是什么呢?可以说尊人类、爱人类、助人类者就是成功,反之奴人类、憎人类、害人类者就是失败。为甚说这样的标准是全人类统一的成败标准呢?这要从人类的天然需要、社会需要,以及人性生而固有的理性能力(即辨别是非的能力)当中得出答案。追求自由、权利、幸福是全人类所有人的共同需要,这种需要是神圣的。只有满足了增进人类共同需要的人或活动才能得到全人类普遍的认可。人类的理性能力能够辨别有益于人类还是有害于人类的人或活动的区别。既然人类有普遍地辨别是非的能力,而这种能力必然认可有益于人类普遍利益的人或活动,否定有害于人类的普遍利益的人或活动,那么尊爱助人类为成功,奴憎害人类为失败的人类统一的成败标准,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

这个标准是全人类都必须遵守的标准。与之相违背的所有其它个人性的、家庭性的、党派性的、地域性的、国别性的、文化性的、体制性的成败标准都是错误的或狭隘的标准。墨子曾说过衡量真理的标准是看它是否符合天下人民大众的普遍利益。今天我们也可以大胆地说:衡量成败的标准只能是人民大众甚至是全人类的普遍利益。顺之者则为成功,违之者必为失败。

如今成功的大权已操在文明正义的力量手中,反文明反正义的人与活动只有一个去向,那便是的失败!就是说,极权主义的政府的末日,就要到来,因为它与全人类作对,因此,它只能有一个出路,那就是失败!(The end)

《杨天水文集》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