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大转型障碍有三:一是利益集团障碍,即上上下下成群结队的大小老虎;二是反儒群体障碍。它们或信奉马列主义,或信奉民主主义民粹主义,反对和否定中华文化。有的是公开反对,有的是表面尊实际反对,抽象肯定实质否定。

中国大转型障碍最大最根本的障碍是意识形态障碍,即至今仍然窃据宪位的马学毛思。

极权主义和民粹主义结合,通过民粹实现和维系极权,是现代极权主义的共性。马学毛思将两者结合得特别紧密而圆满,其理论比纳粹更加圆满,所以其实践比纳粹更加成功而持久。

民主主义、平等主义、平均主义、集体主义等等,都属于民粹主义的范畴。民粹主义和极权主义相反相成,然有表里、本末、手段与目的之别,民粹是手段,极权是目的。世人对极权之恶容易明了,对民粹之恶则缺乏认知,很容易认恶为善,因为民粹具有似是而非的“道义性”和“人民性”。

现代极权主义最擅于以人民之名义洗劫、压榨、奴役、迫害人民,极权暴政的罪恶,常常假人民之名义以行。所以,现代极权主义最富有煽动性,最方便愚弄、恶化、利用人民,绑架道义和民意,既是造反作乱的利器,又是维系极权暴政的佳具。

一些人为现代极权主义和独裁暴君的罪恶辩护,理由之一是好心办坏事。因为是好心,所以应该被原谅。好心可能办坏事,但不会常常办坏事,总是办坏事,更不至于犯下滔天大罪。和平年代内斗不断,朝野各界自相残杀,按比例杀人,让无数人斗死饿死,反孔灭儒掘圣贤墓……任何一事都是滔天大罪!

极权暴君被认为“好心”,是“为了人民”,其来有自。因为它的暴政暴行,无不打着人民的旗号进行,也确实得到大量暴民的支持。从打土豪分田地到文革,哪一次运动都是有民意基础的,都煽动裹挟了大量的民众。当然,还有大量知识分子煽风点火推波助澜。

我早就指出,百年来中国最愚昧的群体就是知识分子,所谓的启蒙派。它们或反孔反儒,或崇马崇毛,倡导民粹,逢民之恶,或杂烩各种歪理邪说于一身。以盲导盲,举国俱盲矣。

知识分子崇毛,最是不可救药,是对良知最严重的背叛。崇毛者丧失了五心:一丧失了疾恶之心,二丧失了是非之心,三丧失了羞耻之心,四丧失了恻隐之心,对死于毛氏的无数冤魂无动于衷,五丧失了责任心,自弃文化责任。崇毛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愚人,愚极而恶;一种是恶人,恶极而愚。

极权与民粹,在毛氏身上结合得空前圆满,堪称马克思主义的巅峰。

注意,极权和民粹相反相成,是因为两者貌似相反,本质上有一致性,极权是暴君暴政之恶,民粹是愚民暴民之恶,都是恶性的。两者结合,就是恶与恶相乘,恶被无限放大。

但相反是否相成,不可一概而论。如孔子与毛氏,一大善一大恶,一文明一野蛮,一光明一黑暗,一圣人一盗贼,截然对立,互为天敌,道德和价值上绝对相反,并不相成。如果说相成,那是作为事实,有大恶必有大善随之而来,有黑暗必有光明相依而起,盗贼不死,圣人不止。

饱受诬蔑打压的圣人开始回归,其标志是儒经儒学开始回归。圣人的回归意味着盗贼的衰微。前不久的韶山祭孔就很有标志性和象征性意义。

韶山祭孔是儒家的光荣,却是毛派的耻辱。虽然孔毛并立,其实胜负已分。毛氏仍据宪位,政治上名正言顺,但社会影响已趋衰微,毛派已经不成气候,并以被称为毛左、毛粉为耻。彼消此长,儒家名义地位上虽不如毛氏,但实际影响力却加速度增长,朝野人心开始向儒,各界开始以附庸儒家为荣。

我很多年前就在海外发文指出,毛家没有未来,毛氏会成为暴君巨恶的代名词,毛派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是道德定律和历史规律。历史上所有反孔反儒的学派宗派和政权都非常短命,包括杨墨、秦法家和暴秦、拜上帝教等。唯道家例外,原因有三:一得乎坤,二出世法,三道家非儒反儒无恶意。

儒家代表中国的希望和未来,杂时代终将迈向儒时代,中国终将走上仁本主义道路,即王道。不过,去毛弃马和归儒、实施王道礼制需要一个过程,因为人心变化、人性提升有一个过程。船大调头难,大转型不能操之过急。所以,我认为习思想比较适合这个时代,尊重现实而略微超前。与时偕宜,此之谓也。

纯正的儒家思想一时倒不适合,因为一时难以让各界接受,还需要进行广泛深入的儒学启蒙和王道启蒙。这有赖于体制内外、国内外仁人义士共同努力。努力的程度与民心民意向儒的程度成正比,从根本上决定着去毛尊孔、弃马归儒这个过程的长短。

注意,在对待马学毛思问题上,政治家与文化人有所不同。政治家可以妥协与折衷,文化人不能。政治家妥协与折衷,是政治智慧,是尊重现实,是为国负重,为民负责;文化人妥协与折衷,是善恶不分,不负责任,是苟同,是乡愿。东海对习先生有所认同,但自己坚决反毛,原因在此。

2017-11-16余东海

北京之春
2017年11月16日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