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围城年前因杨绛的仙逝而引发的论战,也因此让我重拾久违的钱钟书杨绛并一气写下70余篇近8万围城文字,还有我目送中的杨绛,还有我永远的读者。
有关我的围城文字和钱杨目送今起陆续在本号重新刊发。如果说两年前本号读者只是今天的百分之一,为了当初的百分之一和今天的百分之九十九及明天的N,我决定重温围城。
重温围城,从今天开始。
~老酒题记

大约在中国49前能沾上存在主义幽魂的也就鲁迅的散文《过客》和钱钟书的《围城》了,能算得上黑色幽默文学的我想只剩下《围城》了。比起老舍京派《茶馆》的市井飞烟杂情流态,海派《围城》的现代幽默控还真黑的够绝够狠够你足不出户咫尺囊括。中国文艺家中能幽默的本就不多,鲁迅也就在《两地书》中和许广平幽默两下,林语堂的幽他一默但见秋词款款飞却难得唐突病,彻底的决无保留的幽默带黑的多层面文字发酵当属钱钟书和他的《围城》。

对中国文艺家来说,《围城》的语言风格是一种全盘开放的思维呈现,一种漫透到人心软处让人啼笑皆非的幽默形态,貌似散到天边又能回到原点的具象漫游。中国小说从来就玩不起也不敢况味,好不容易熬到曹雪芹斗胆况味了一回,又总算熬到了《围城》第二次况味还没来得及细嚼慢咽大军就已过江。中国小说的第三次况味是在近半个世纪后高行健和他的《灵山》,那是后话。

90年代的《围城》连续剧拍的足够海派,那是个忠于原著且注重表演的年代,华贵有余但不见奢华,仪态万方却不见媚俗,人心飘摇竟不见市井。国产片中人物众生之韵味能入木的如此到位的除了《红楼》、《日出》,就是《围城》,而且较之前二者,后者更显形神兼备。这也是《围城》至今没拍成电影的直接原因,因为最难把握的是《围城》的神,因为举国上下难有人胜任编剧,因为这样的角色演绎难以再有,因为杨绛死守版权宁缺勿滥决不妥协的唯美洁癖。

幸好90年代出了个陈道明成就了《围城》连续剧,那是个上天送来的原味方鸿渐;也幸好60年代出了个王文娟成就了越剧《红楼梦》,那真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我要说的是,文娟之后无黛玉,道明之后无鸿渐。或许有人会说文娟之后还有晓旭,但我不认为。

我以为1998年钱钟书给我们留下了《围城》,但在2016年,杨绛带走了民国的最后一个才女。

2018-01-16于悉尼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