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银波
(五)
当谭贵兰在看守所见到马奎时,马奎已是鼻青脸肿,牙床上还能看到好几道腥红裂缝。马奎埋着头问:“谭贵兰,你说我是啥子人?”没等谭贵兰回答,他就自言自语,“我不是一生下就是坏人。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被逼的,不是我想犯罪,是社会从来不给我机会。我是畜牲,我是混账,但不是天生就想这样。我肯定要坐牢,你愿意等我就等我,不愿意等我就算毬了。”谭贵兰一直在流眼抹泪:“马奎啊马奎,你做出这种龌鹾事,叫我们娘俩今后咋个过哦?”马奎一听到“娘俩”两个字就心烦:“你女儿不是跑到她亲爹那里去了吗?你又不是没老公,跟我这种烂人还有啥子日子过?家里只有200多块钱,你拿去当路费,不要再来看我了。”谭贵兰想发火,但又发不出火来,只想把心中的苦倒出来:“哎,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哦?跟你马奎十几年,你到现在还不说人话,我该咋个办嘛?” 继续阅读 杨银波:出狱(中篇小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