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浩
写诗经年,我从未认真想过我为何写诗,像我从未想过我为何是一个人而不是其它。我知道我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诗歌却又似乎连一个暧昧不明的源头也难以发现。我知道我现在还在写,将来也会写,只是节奏的快慢和数量的多寡。这些年,我也偶尔会去想诗是什么。一段时间以来,我竟然真的相信了诗是文明的一部分,是不可中断的历史。这种突然了悟到的清晰力量让我满怀道德和激情,勤于舍我其谁地乔装打扮,有了下地狱的勇气和决心。但现实却是,我仿佛是要去参加一个类似开幕式的酒会,在推杯换盏的觥酢交错间隙,那种个人主义的眩晕和集体主义的喧哗带来的深深的厌倦,却又让我惴惴不安起来。我的坚定清晰的历史观渐变成越来越强烈的怀疑和虚无主义,势必要让我开始不合时宜地回头来看我是如何写诗写到今天的。我知道,常常是自己才可以骗自己。 继续阅读 蒋浩:自白书:今天,我为什么写诗?(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