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读懂《孔已己》

真正经典的文字,是一坛老酒。即便掩在文学土壤之下二十年不曾问津,重又启坛细品,更有一番甘酽醇厚滋味。时间最能蒸发浮杂水分,醇化经典。

《孔已己》就是这样一坛老酒。

在鲁迅落笔写下《孔已己》一百年后这个无聊的夜晚,在与“鲁镇”相距几千公里的东莞的长安。时隔二十年重读《孔已己》,心中翻腾着苦、酸、悲、怒、恐,五味陈杂,久难平息。先生的呐喊声如雷霆般穿透时空,撼动灵魂。我足足用了二十年时间才读出字里行间的萧索、凄凉;才理解孔已己迂腐可笑背后的悲凉;才体会到知识人格被社会一步步消解的无奈与哀惋;才读懂作者在冷峻的文笔下涌动着的同情与义愤。才战栗于“丁举人”的残酷,“掌柜”、“小伙计”、“酒客”、“孩子们”的冷漠与麻木。

一百年过去了,当年咸亨酒店的丁举人、掌柜和伙计,看客和小孩,已然做古。但麻木、冷漠却在国人的骨髓里却愈来愈发达了。“孙志刚”不正是孔乙己投胎转世?一样的文化人,一样的迂腐,一样的清高。孔已己要想讨一点尊严,孙志刚欲争一点说法,但他们一个人在麻木中离开人世,一个在同胞的拳脚中死去,多么可怕的殊途同归!残酷、冷漠和麻木一次又一次轮回!这一次,咸亨酒店换成了收容所,丁举人换成了XXX.百年前先生在写《孔已己》时决然没有想到,百年后的今天,“孔已己”会有一种更惨烈的死法!

《孔已己》何其象一个可怕的咒语,揭示这残酷、冷漠与麻木不特盘旋在“鲁镇”的上空,附着在丁举人、掌柜的灵魂中。其实五千年来就一直渗透在多数国人的骨髓里,至今不但没有被救治,而且更进一步入膏肓。

经典的可贵,在于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值得把玩、回味。我叹服先生高度精练、简约的语句中能把主人公塑造得如此丰满:孔已己迂腐——满口之乎者也,“茴”字的四种写法;孔已己自尊——“但在我们店里,他的品行却比别人都好,就是从不拖欠”;孔已己善良——“他便给他们吃茴香豆,每人一颗”、“孔乙己刚用指甲蘸了酒,想在柜上写字,见我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甚至,孔已有一点可爱——“伸开五指将碟子罩住,弯腰下去说道,”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豆,自己摇头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这些鲜活的句子象一粒粒珍珠,饱满丰润,历久弥新。

这次重读《孔已己》又有许多的新发现:比如,“……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钱……”这一句,以前只知道“排”字用得好。这次我发现,“对着柜里说”,用得也很贴切。孔已己既不是对着“掌柜”说,也不是对着“我”说,而是对着“柜里”说。与他自得自满的心态很是吻合。此乃神来之笔!

然最精彩的是这一段——“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温一碗酒。’这声音虽然极低,却很耳熟。看时又全没有人。站起来向外一望,那孔乙己便在柜台下对了门槛坐着。他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样子;穿一件破夹袄,盘着两腿,下面垫一个蒲包,用草绳在肩上挂住;见了我,又说道,”温一碗酒。“掌柜也伸出头去,一面说,”孔乙己么?你还欠十九个钱呢!“孔乙己很颓唐的仰面答道,”这……下回还清罢。这一回是现钱,酒要好。“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孔乙己,你又偷了东西了!“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单说了一句”不要笑!“”取笑?要是不偷,怎么会打断腿?“孔乙己低声说道,”跌断,跌,跌……“他的眼色,很像恳求掌柜,不要再提。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便和掌柜都笑了。我温了酒,端出去,放在门槛上。他从破衣袋里摸出四文大钱,放在我手里,见他满手是泥,原来他便用这手走来的。不一会,他喝完酒,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坐着用这手慢慢走去了。”

这一段真是太绝妙了:人未出场,先写声音——“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温一碗酒。’……”,次写状态——“他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样子;穿一件破夹袄,盘着两腿,下面垫一个蒲包,用草绳在肩上挂住”,再写神态——“孔乙己很颓唐的仰面答道”、“他的眼色,很像恳求掌柜,不要再提”。人物的形象一层一层推进,一点一点丰满,整个一段节奏紧凑,又显得从容。白描、对白、心理刻画浑然天成。更可贵的是,每个字都有它的妙处,每一句话都锤炼到极至,多一个显繁赘,少一个字则缺佚。

然而,更精彩的还在后头。当我读到“……他从破衣袋里摸出四文大钱,放在我手里,见他满手是泥,原来他便用这手走来的。不一会,他喝完酒,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坐着用这手慢慢走去了。”,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我的感觉仿佛是爬到一座山巅。突然,前面是万丈深渊,然后,被人从身后踹一脚,瞬间惊恐下坠,这凄凉,这无助彻心彻骨。这一段真可谓平淡中暗藏突兀,庸常中见高超,却了无刀斧痕迹,让人不得不叹服。

有哲人说过,悲剧是永恒的美。我认为,悲剧之美中又以凄美最为动人。《孔已己》就是这样一部凄美的伟大作品。

《孔已己》的凄美又妙在它完全隐在冷峻的语句中。通篇文章找不到一个带有感情倾向的句子,甚至找不到一个带有强烈色彩的字,一切的意味靠的是读者自己去体会。故事的视角被固化在特定的场景“咸亨酒店”的柜台前,主人公的一生就通过这样一个场景呈现在读者面前。但通过这样一个“窗口”,却可以洞悉孔已己悲惨的一生,体会种种人情世故,这需要多么高超的技巧。

作者以貌似冷淡的语句给你叙述着上世纪初随处可见的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得故事——一个好吃懒做,迂腐,手脚不干净,读过点书,还残存点做人的尊严的人因为偷窃被人打断腿,最后消失在这个人世间。本来,这样的故事乏善可陈。但经过先生的妙笔,孔已己那有一点自以为是,有一点迂腐,有一点善良,同时,更有一点可怜的形象便跃然纸上,永远地扎根在读者脑海里。

孔已己的形象如此丰满而复杂,与高度符号化的阿Q相比,孔已己多了一点“人气”,多了一点“性情”,更令人垂怜,更贴近生活。他既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坏人。他既值得同情又让人不齿,他的悲剧既有自身的原因更多的却是社会的责任。同时,在他悲剧的背后,我们看到的更多是丁举人们的残酷和掌柜们、看客们的麻木冷漠,以及对社会的绝望。

同为写没落小知识分子的悲惨命运,还有一篇是余秋雨的《酒公墓》。但两文比较,水平立马分出高下。总体上来说,《酒公墓》写得诗意而浓烈。行文工于机巧,遣词造句颇为精美,很有一些“他懂逻辑,因此,告别逻辑,才合乎逻辑。”这样的妙语。主人公的身世凄惨而离奇,令人嘘唏,粗一读颇有味道。但多读几次就会察觉其中“刀斧”,更糟糕的,还会在心底无原由生出:“这该不会是余秋雨编造出来的吧,要不怎么会如此凑巧?”的坏念头。相反,《孔已己》则客观简单,行文畅白明了,读不到半个精美字句。读完后你会觉得孔已己一定是有这么一个人,就在绍兴,就在咸亨里,先生只不过把这个人原汁原味地写进了文章里。初读时,你会被表面的冷峻所迷惑,再读会有新的感悟,反复咀嚼才能透过文字读懂灵魂。

可以这样说:《酒公墓》象一道厨师精心炮制的大菜,味道浓重,作料丰富,多吃就腻。《孔已己》则象一盘刚从菜地采摘下锅的时蔬,新鲜而质朴,常吃常新,永不离弃。菜根谈云:“浓肥辛甘非真味,真味只是淡”。信乎。

同为凄美的艺术作品,我认为《孔已己》与柴可夫斯基的第六交响曲的第四乐章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在第四乐章,简单而重复的旋律,冷峻的配器,没有渲染而越来越轻的呜咽,慢慢走向沉寂。却让人体味到刻骨的绝望,这种凄厉的绝望如此苍凉,在平静中渗入骨髓,直抵心灵。《孔已己》虽然是文字,但字里行间却充盈着与此类似的美感。尤其是最后一段:自此以后,又长久没有看见孔乙己。到了年关,掌柜取下粉板说,“孔乙己还欠十九个钱呢!”到第二年的端午,又说“孔乙己还欠十九个钱呢!”到中秋可是没有说,再到年关也没有看见他。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孔乙己的确死了。

孔已己的人生就在“孔乙己还欠十九个钱呢!”这冷漠的重复中一点一点的落下帷幕。没有悲怆的生离死别,没有呛天哭地的哀号,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最后,这个人从人们的记忆消失。而这种没有凄凉的凄凉,没有悲哀的悲哀却更加彻心彻骨,达到了与《第三乐章》类似的艺术效果。

不管多少竖子贬低先生,先生永远是不朽的!

2006诺贝尔文学奖帕慕克其人其书

帕慕克被认为是当代欧洲最核心的三位文学家之一,是享誉国际的土耳其文坛巨擘。出生于伊斯坦堡,在伊斯坦布尔科技大学主修建筑。

1979年第一部作品《塞夫得特州长和他的儿子们》得到《土耳其日报》小说首奖,并在1982年出版,1983年再度赢得奥尔罕-凯马尔小说奖。

1983年出版第二本小说《寂静的房子》,并于1991年获得得到欧洲发现奖,同年出版法文版。

1985年出版第一本历史小说《白色城堡》,这本小说让他享誉全球,纽约时报书评称他:“一位新星正在东方诞生——土耳其作家奥罕-帕慕克。”这本书荣获1990年美国外国小说独立奖。

1990年出版《黑书》是一个里程碑,这本小说让他在土耳其文学圈备受争议的同时也广受一般读者喜爱。法文版获得了法兰西文化奖。1992年他以这本小说为蓝本,完成《隐蔽的脸》的电影剧本。

1997年《新人生》一书的出版在土耳其造成轰动,成为土耳其历史上销售速度最快的书籍。

1998年《我的名字叫红》出版,这本书确定了他在国际文坛上的的文学地位;获得2003年都柏林文学奖,这个奖奖金高达10万欧元,是全世界奖金最高的文学奖,同时还赢得了法国文艺奖和意大利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

2002年作者发表小说《雪》。

2005年作者的新作《伊斯坦布尔》被诺贝尔文学奖提名。同年获得德国书业和平奖。

他的作品已被译成40多种语言出版。文学评论家把他和普鲁斯特、托马斯-曼、卡尔维诺、博尔赫斯、安伯托-艾柯等大师相提并论。

2006年5月份,美国《时代》周刊评出了年度“影响世界的100人”,上榜者除美国总统小布什、NBA球星纳什、好莱坞明星乔治。克鲁尼等人外,还有一位土耳其作家,奥尔罕。帕慕克。

■获奖成习惯的作家

帕慕克是谁?当我们还视之为陌生人时,他已在欧洲风行多年。

出生于1952年的帕慕克在23岁时投身创作,迄今共完成12部小说,是个得奖专业户。其处女作《塞夫得特州长和他的儿子们》就获得了土耳其国内的两个文学奖。德国书业和平奖、都柏林文学奖、法兰西文化奖、意大利卡佛文学奖都是他的囊中物,这些代表欧洲最高文学水平的奖项,证明帕慕克已得到圈内的广泛认同。

1985年,帕慕克的第一本历史小说《白色城堡》出版,这使他首次赢得了国际声誉,《纽约时报》称:“东方升起了一颗新星。”同年他赴美做观察学者,在那里完成了小说《黑色的书》,一跃成为土耳其最走红的作家,以致当其下一部作品《新人生》出版后,读者蜂拥而至,抢购了20万册,创下了土耳其史上最快的图书销售纪录,至今无人打破。我们读到的《我的名字叫红》问世于2003年,它为帕慕克带来了都柏林文学奖和高达10万欧元的奖金,使其步入事业的高峰期。

早年在美式学校接受的教育,使帕慕克受到了西方文学的熏陶,而他对本国文化的钟情使之带有东方色彩,其作品常因兼具两种特征而呈现出非凡魅力。媒体称他是“连接不同世界的桥”,而他说:“我希望这座桥能站在各种文明之外,独立审视———那将是一种令人愉快的荣幸。”

■因争议“错过”诺贝尔奖

帕慕克引起国内读者的注意,始于去年诺贝尔文学奖的评选。当时,瑞典文学院十年来第一次推迟了公布日期,引起世界的猜疑。之后有媒体爆出:由于政治原因,评委们对是否授奖予帕慕克犹豫不决,导致诺奖难产。

品特成了去年的最终获奖者,帕慕克是否真的“擦肩而过”未得到评委会证实,但无论如何,他确实是一个倍受争议的作家。

帕慕克曾否认自己是政治小说家,他说政治因素介入创作只会破坏艺术性。但在创作之外,他又是个对政治不满的人,常常向政府递交请愿书、参加政治集会。这使他遭到了一些人的反对。他的文章常要被审查,上电视做访谈要小心翼翼,以免说漏女儿的学校,使孩子遇到麻烦。

2002年《雪》问世时,帕慕克首次公开表明那是本政治小说。它在为作家带来几个大奖的同时也带来了麻烦。帕慕克告诉媒体,他完成稿子后曾问编辑,要不要请个律师把把关,免得惹出麻烦。编辑说他是个有国际名望的作家,不会有人敢把他怎么样的。结果呢?一天编辑来电话,说还是请个律师吧。帕慕克对媒体解释说:“他们印了10万册,可不想打了水漂。”

土耳其文学旗手登陆内地

帕慕克代表作《我的名字叫红》中译本近日出版

奥尔罕。帕慕克出生于伊斯坦堡,在伊斯坦布尔科技大学主修建筑。他的作品曾获得欧洲发现奖、美国外国小说独立奖、都柏林奖等等。其中,《我的名字叫红》获得了包括法国文学奖、意大利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和都柏林文学奖在内的欧洲三大文学奖项。作品已被译成20多种语言出版。

有“亚洲最聪明的小说家”之称的奥尔罕。帕慕克代表作《我的名字叫红》近日由北京世纪文景文化传播公司引进,将于7月底上市,这是这位土耳其最负盛名作家的作品首次在内地出版。

从尸体啰嗦开始的诡异小说

《我的名字叫红》第一句就是:“如今我是一具尸体,一具躺在井底的尸体。”这部诡异的小说就从一具尸体的啰嗦、无味的独白开始,类似于围棋里的“复盘”,追究死亡的原因,用一个十六世纪伊斯坦布尔画家的谋杀事件拼贴出了奥斯曼帝国艺术、宗教、日常生活的整体历史。有读者认为这部小说只是一个谋杀推理故事,也有评论家认为这本小说充满了哲思。

帕慕克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曾表示激发他写作这本书的激情缘自伊斯兰细密画。他把他看过的细密画里不可胜数的细节都放在了小说里。

“在爱和战争背后潜藏的古典伊斯兰故事是每个人都耳熟能详的,不过今天西方化的大趋势下,很少有人记得他们了。我的小说是想对这些被遗忘的故事和无数美轮美奂的图画致敬。”帕慕克说。他表示卡尔维诺教他学会独创性与历史本身同等重要,从艾柯那里他学会温文尔雅地运用谋杀的形式,从尤瑟纳尔那学到讲述历史小说的语调和语言。

这次引进的版本译自土耳其语版,出版社表示年底还将推出帕慕克另外两部作品《雪》和《白色城堡》。

“缺点就是写得太好看了”

帕慕克的小说在国际上声誉很高,他将复杂的内涵以娴熟的通俗小说的手法来表现,更易于读者接受。《纽约时报》这样评价:帕慕克的小说内容博学多闻,形式前卫实验,但又流畅好读。《芝加哥论坛报》称奥尔罕。帕慕克是一位清醒的城市编年史家。《纽约客》则认为帕慕克让人联想起普鲁斯特。

书评人王来雨曾阅读过台湾版的《我的名字叫红》等帕慕克作品。“扮深沉很多人都会,扮F4而且骨子里深沉冷清像一朵梅花,就需要本钱,必须色艺双绝。”王来雨还认为《我的名字叫红》的双螺旋式结构在多重文化冲突下尤其让人着迷。他分析故事的复杂性在于,作家想像的中国东方文化、根深于本地的伊斯兰文化、夹缝中的文艺复兴,这三种文化错综交织相互冲突,双螺旋式结构腾挪转展,在大框架下隐藏的花哨的小细节像谜语一样引人入胜。

很多人认为帕慕克之所以没获诺贝尔文学奖的一个原因,就是他的作品太好看,太流行了。王来雨认为:“帕慕克的缺点就是他写得太好看了,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减了小说的思辨能力,在小说中,他只是提出问题,但对问题的思辨还不深入。”

 

从愤青到思想家

称王小波为自由思想家,不是我的发明,是他的社会学家妻子李银河博士的发明。我之所以愿意附和李博士的言论,首先实在是因为我并不认为王小波是个优秀的小说家,尽管他生前荣获过《联合报》的文学大奖,可他的小说真的没有引起过我多大的兴趣,草草翻过他的《时代三部曲》,我没有发现有什么令我惊奇的地方;令我惊奇的倒是他的杂文,《我的精神家园》(王小波杂文自选集)我不仅喜欢,而且欣赏,尤其是他那文采飞扬的文字中所洋溢出的自由主义思想气息,让我有许多的认同感。因为自己一向也是以坚持自由主义思想自居的,所以我理所当然愿意把王小波归入自由主义思想家的队伍。

表达王小波自由思想最充分的文章是他的《沉默的大多数》、《一只特立独行的猪》等文章。我们知道,王小波本是一个接受过十分纯粹、正统“思想教育”的知识青年,成长于火红的六七十年代,而且在农村那快“广阔天地”里“大有作为”过。可是,我们从他的身上却看不到任何革命年代的浪漫激情,即使是在他的具有自传性质的、描写自己云南“插队”生活的小说里,我们也无法找到那个特殊年代里所谓积极向上,时代主旋律的影子;相反看到的却是“愤青”的“堕落”、“挣扎”与“天天无所事事”,同时夹杂一点“世人皆醉,唯我独醒;举世混浊,唯我独清”的意味。当然,改革开放后的王小波又有了机会上大学并到美国留学,不仅得到了专业知识的训练,而且也受到了西方现代文明的洗礼,于是他从一名“愤青”,便顺理成章地蝉变成了一名自由主义思想家。

众所周知,自由主义思潮,最早萌芽于古希腊和罗马。雅典城邦的公民便是被称为“自由民”的。圣哲苏格拉底,就是由于传播“异端”的自由思想,而被罗马元老院处死的。而自由主义真正成为一种理论信仰,还是在文艺复兴时期的启蒙学者那里完成的。卢梭、伏而泰、孟德斯鸠等思想大师,无不把人的自由民主权利视作为不可剥夺的“天赋人权”。至于把自由主义思想制度化,毫无疑问,是由资本主义完成的。在中国漫长的封建专制体制下,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市场的。因为那样的体制所坚持和弘扬的是以“家天下”为核心的“大一统”思想,即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以类似自由主义这样的“异端思想”不要说没有生长的土壤,就是意外生长了,也会被毫不留情地扼杀在摇篮中。在中国的封建专制主义统治结束以后,自由主义的思想才真正有机会从西方传入进我们这个“文明古国”。但是,她似乎始终无法在我们这个古老的土地上生根。我们知道,虽然早在五四时期,中国的许多有识之士,就发出了对“德先生”和“赛先生”的呼唤,可惜那时的中国真正需要的是“图存”和“救亡”而不是自由主义与民主;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时候,中国也曾经发动过一场以“文化”名义命名的“革命”,且被贴上了所谓“四大自由”(即“大鸣”、“大放”、“大辩论”、“大字报”)的标签;但是那样的自由根本与自由主义无关,仍然只是“捍卫的自由”、“忠于的自由”、“一统的自由”。说到底,自由主义的自由,乃是基于思想解放、人性解放、民主、平等基础之上的自由,这种自由不仅要求尊重每一个个体生命的价值,同时也要求尊重人类普世的价值观。所以,自由既是权利,也是义务,但首先是权利。

很显然,今天自由对于我们今天知识分子和一般民众而言,早已经不是一个该不该追求的问题,而是一项不可剥夺的权利和一个触手可及的现实问题了。王小波之所以今天仍然受到众多青年读者的欢迎,显然与一贯坚持的自由主义思想有关,他用他的文章告诉了我们自由之于我们每一个人的重要性,独立思考之于我们的重要性,仿佛他所敬佩和向往的那只“特立独行”的猪。

为什么有的作家曾经红极一时会很快让遗忘,而有的作家可能终生默默无闻,却在离世后让人无法忘怀?王小波就是一个让我们永远无法忘怀的作家,尽管在我眼中他也许不一是一个最棒的作家。

一场关于诗歌的群殴

 

朗诵会,诗人秀裸体

    真正的诗,仍然美丽着

    我不是诗人,大学时因为荷尔蒙的分泌而写过一点,是每一个有青春期的学生都做得出来的事。我诗读的也不多,但我对诗人抱有好感,这算是我对诗的基本态度吧。

    在我的学生时代,诗人尚有着崇高的地位,最早买到的北岛诗集也被人借得没了去向。如果说,今天诗人的地位是一种不幸,那么,谁又是这个时代的一种幸运的身份呢?被偷拍狗仔们包围的王菲和躺在医院的“肥姐”沈殿霞吗?恶搞与被恶搞,成了这个社会的基本关系和心态,于是,人与人、身份与身份之间相互的敌视和不信任乃至攻击就成了每个人的命运。

    休说赵丽华引起了大众对诗的关注。胡戈的《馒头》恶搞了《无极》之后,我们看到的是大众对中国电影更多地失去了公允和耐性。可以断言,“废话诗”的热闹过后,大众对诗歌只会增加偏见。

    诗,始终是语言的精灵,美丽而自在地存在着。远离诗歌,失去诗歌,只是因为我们在失去心灵,失去童年。

    记得在一次采访画家东方涂钦时,他讲到每个儿童都是他的老师。而让我印象最深的是他讲到自己一度成为诗人的缘由:在一个乡村的午后,一个小男孩读到了泰戈尔的《飞鸟集》,说不出为什么眼泪就不住地流下来。

    我认识的所有诗人都有率直而童真的个性,这在人们普遍被功利之心逼得走投无路的社会,是我们获得救赎的可贵要素。而如果“赵丽华事件”还有一些意义,那不是什么“为诗歌寻找出路”,而是为我们自己找回童心,找回把玩汉语的乐趣。(倍魄)

    朗诵会,诗人裸奔

    前不久炒得沸沸扬扬的女诗人赵丽华被网友恶搞事件,最近又有了下文。9月30日,一群诗人在第三级书局举办了“支持赵丽华保卫诗歌”朗诵会,会上,诗人苏菲舒当众扒光了自己的衣服,惹来一片哗然。几天后,此次脱衣事件的主角将整个事件过程的照片发布在了自己的博客上。

    诗人,这个已经很多年不招人待见的词,最近却突然成了大众舆论关注的一个焦点。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国家级女诗人赵丽华的一些“废话诗”突然引起了网友的兴趣,他们将其命名为“梨花体”诗歌,并以各种形式模仿恶搞。(详情请见9月26日本报B12、13、14版)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梨花事件”逐渐升级演变成一场闹剧。

    先是韩寒在博客上大放厥词,声称“现代诗歌和诗人都没有存在的必要”。韩寒的言论引起的许多诗人的强烈反感。以沈浩波为代表的数位诗人在网上与韩寒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口水战”。

    紧接着,为了声援赵丽华,一些诗人集结起来,9月30日在第三级书局举办了“支持赵丽华保卫诗歌”朗诵会。

    当天晚上9点10分,物主义代表诗人苏菲舒登场时,朗诵会已进程过半。身形臃肿的苏菲舒坐在舞台旁的一把椅子上开始脱外套和裤子,他似乎是想以行为主义艺术的方式表达自己对赵丽华的声援。

    苏菲舒至少穿了十几层衣服,所以动作比较吃力,在另一位女诗人的帮助下,他才能慢慢地把衣服脱完。当他脱到只剩内衣时,台下开始有人起哄,要他干脆全脱了。此时,不知是经过了一番思考还是早就有所准备,苏菲舒脱掉最后一层衣服。

    当一丝不挂的苏菲舒已经走到舞台中央的麦克风前,手拿几页稿纸,准备朗诵诗歌时,忽然全场灯光大暗,场地的管理人员从音响操作台后跳出来厉声喝道:“停!赶紧停!谁让你们这么干的!”一分钟之内,在场的观众才醒悟过来,他们已经被要求立刻离场,不得延误。四五名保安人员出现在眼前,现场顿时乱成一团。以“保卫诗歌”为名的这次朗诵会,以如此方式收场,实在出乎所有人意料。

    网友评论

    苏菲舒这一脱,顿时引起千层浪。有人对此击掌叫好,也有人破口大骂,而更多的人,开始对中国诗歌和中国诗人的这种现状进行反思。

    苏菲舒,你也算一个诗人?你是在保卫诗歌,还是在演裸体秀?你是在支持赵丽华,还是想靠全裸出位?

    毫无疑问的,苏菲舒这一脱,现代诗歌彻底阳痿了。 ——dance朱

    中国诗歌需要振兴!虽然裸体是有点搞过了,而且大多数的网友过度地关注裸体事件,而没看清现象的本质,没读过那些诗。 ——IP:210.212.10.*

    我们不需要下身诗。我们也不需要梨花体。难道我们连话也不会说了吗,说句话还要拿出来当诗发表?诗歌要有一定的韵律才好听,要有一定的意境才有味。 ——IP:60.212.206.*

    诗人们要生存,赤膊上阵已经不够了,所以裸体抗争了。赵体诗本来就是不加任何修饰的直白,就像人裸体、不化妆一样,但捍卫她的人非说那诗穿了衣裳,是别人眼瞎没看出来,那穿的也不过是皇帝的新衣。

    其实,你喜欢这样写,尽管写好了,只要有人看,有人付稿费。就像名导拍大片,好坏有人给钱。但是不能不让人骂、不允许人嘲笑,因为诗人应该清楚,诗人不是名导。

    诗人捍卫裸体诗可以理解,但捍卫裸体诗没必要非裸体朗诵呀。

夹一本伍尔夫的书走到上帝面前

   尖翘翘的鼻子,微抿的嘴唇,越发衬出一双大眼睛的明慧;后梳头髻透射出来的端庄,表明了她知识女性的身份。这是一幅半身侧面头像,印在米灰色的封面上——《伍尔夫读书随笔》陪伴我已经三天了。

    在新近买来的一堆书中,把它作为第一阅读对象,有一个压倒一切的理由,世界四大意识流作家之一的伍尔夫是真正的读书种子。看看她情欲式的阅读和阅读后的情欲,一定能增加自己的阅读兴趣,有助于今后的读书生活。

    伍尔夫出身书香门第,她父亲莱斯利·斯蒂芬是英国维多利亚时代一位著名的评论家和传记作家,曾经主编过《国家名人传记大辞典》。她父亲藏书多,结交文化圈子里的名人也多,只是有点重男轻女,两个儿子进剑桥大学深造,却留两个女儿在家里教读。于是,小姑娘伍尔夫天天在父亲的书房里进进出出,书成为她的玩具,成为日夜相处的洋娃娃,成为她终生不渝的唯一情人。

    仅仅是这个原因,还不足以成就伍尔夫这位“女性主义文学的奠基人”。由于父亲、兄弟和丈夫的事业和社交的原因,许多年中,她结识了一大批名重一时或名垂青史的文化人:哈代、罗斯金、梅瑞狄斯、福斯特、艾略特、凯恩斯等等,长期耳濡目染,培养了她的眼格、品位和趣味,她对阅读有超乎寻常的热爱和捍卫。

    至真的爱收获至尊的心得和体会。在《伍尔夫读书随笔》中,我们可以隐约听见她读书时的心跳,看见她全神贯注的眼神,还有那种老祖母般的声调。她亲切地告诉我们,“作为一个读者,独立性是最重要的品质”,“自由精神恰恰是书之圣殿里的生命所在”。她不但教你怎样读小说、诗歌、传记和回忆录,而且强调了读书的价值和目标,指导你怎样评判书的优劣。凡是我们在日常读书中遇到的问题,都能够在她那里找到真切而简洁的回答。

    我发觉,认真读书的女人美,爱美的女人都喜欢玫瑰。最爱玫瑰的女人当属伍尔夫。因为,她能够通过玫瑰阐明读书的哲理。这本书的第3页中,她告诫我们不要漫无边际地乱读,“愚昧而徒劳地浪费精力”,“为了给一盆玫瑰花浇水便把半个园子全浇湿”。在另外一本书里,她认为时代不断发展变化,过去的艺术形式不能包涵当前的现实,“正如一片玫瑰花瓣不足以包裹粗糙巨大的岩石”。两则妙喻联系起来,是不是可以称伍尔夫是作家中的玫瑰女神!

    伍尔夫一生读了多少书无法统计,但是,从她给《泰晤士报文学副刊》、《纽约先驱论坛报》、《耶鲁评论》等报刊写的350余篇论文、随笔和书评中,我们可以推测她读书的数量和质量。向她探求读书的真谛,决不会有问道于盲的遗憾。只要仔细体会,从她议论“书与女性”,评论“名家与名作”以及“日记选”的文章中,我们能处处受到教益。

    伍尔夫说过,“理想的读书需要有想象力、洞察力和判断力”。她还强调,要真正掌握某个大艺术家给你的一切,“不仅需要有非常敏锐的感受力,还需要有非常大胆的想象力”。那么,她的想象力究竟如何呢?在《读书的价值和目的》这篇文章的结尾处,她告诉我们追求乐趣可以作为读书的最终目的,应该理直气壮。接着,她说了下面这段话——

  “我有时会这样想象:到了最后审判时,上帝会奖赏人类历史上那些伟大的征服者、伟大的立法者和伟大的政治家——他们会得到上帝赏赐的桂冠,他们的名字会被刻在大理石上面永垂不朽;而我们,当我们每人手里夹着一本书走到上帝面前时,万能的上帝会看看我们,然后转过去,耸耸肩膀对旁边的圣彼得说:‘你看,这些人不需要我的奖赏。我们这里也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只喜欢读书。’”

印度女作家德赛获2006年度布克文学奖

英国首屈一指的文学大奖布克奖10日晚在伦敦举行2006年度颁奖仪式。今年35岁的印度女作家基兰·德赛凭借《继承的遗失》(The Inheritance of Loss)成为获此殊荣的最年轻的女作家。

德赛是2000年以来首位获布克奖的女作家。《继承的遗失》是一部滑稽、感人的家庭传奇。小说里的故事发生在喜马拉雅山东北部山脚下,在一所孤零零的房子里,住着一位曾在英国受教育却不得志的退休印度法官,他唯一的愿望便是能在这里平静度日。但随着失去双亲的孙女的到来和他那喋喋不休、在美国纽约餐馆非法打工的厨师儿子的出现,老人期待的生活变得遥不可及,每时每刻都在希望和背叛中遭受煎熬。

评论人士称这本书是一部“最好、最甜美、最令人愉悦的小说”。布克奖评审专家委员会主席赫米奥娜·李在宣布评奖结果时说:“《继承的遗失》是一部反映人性和智慧的绝妙小说,它集喜剧的柔和与政治的犀利于一身。”

德赛的母亲安妮塔·德赛也是作家,曾三次获得布克奖的提名。德赛在印度一直生活到15岁,并分别在印度、美国和英国接受教育。她1998年出版了自己的第一部小说《番石榴果园里的喧闹》。

今年最后入围的其他5部作品是:凯特·格伦维尔的《秘密河流》、海兰的《抱我下来》、希沙姆·马塔尔的《在男人的国度》、圣奥宾的《母乳》及萨拉·沃特斯的《守夜》。此前,《守夜》获奖的呼声最高。

评委们认为,此次入围的6部作品都有明显的原创性、大胆的想象、有力的叙述和强烈的历史真实感,让人掩卷后仍沉浸在小说的情绪和氛围之中。

布克奖设立于1969年,是英国最重要的文学奖之一,每年颁发一次,由布克·麦康内尔有限公司赞助,全国书籍联盟管理。布克奖得主可获5万英镑奖金。该奖主要授予当年出版的优秀长篇英文小说,小说作者必须是英国、爱尔兰或者其他英联邦国家公民。其他最后入围作品的作者可获得2500英镑的奖金和其作品的设计大师装帧版本。

获得2005年度布克奖的是爱尔兰作家约翰·邦维尔的作品《大海》,获奖后这本书卖出了近25万本。

独立中文笔会会员力虹被当局正式逮捕

独立中文笔会会员、浙江诗人力虹因为在海外网站发表文章批评中共当局,于2006年9月6日自杭州会晤朋友返甬当晚被警察从家中带走。9月7日,警方通知家人,力虹已被正式刑事拘留,涉嫌罪名为“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

宁波市检察院在力虹被当局刑事拘捕满37天后,于今天下午发出正式逮捕通知给力虹的太太董敏。其罪名是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

此前独立中文笔会和国际笔会狱中作家委员会分别发表声明,强烈抗议当局刑拘力虹并要求立即释放。

土耳其作家帕穆克获诺贝尔文学奖

帕穆克在土耳其是一位受欢迎的作家

诺贝尔奖当局宣布,被誉为”文化冲突象征”的土耳其作家奥尔汗·帕穆克得到2006年诺贝尔文学奖。

帕穆克的小说以处理有争议的问题和在国内面临司法行动而闻名于世。

54岁的帕穆克获得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和约74万英镑奖金。

诺贝尔文学奖评审委员会说,帕穆克在他的原居城市寻找一颗哀伤的灵魂时,发现了”文化冲突和交织的新象征”。

评审委员会的声明指出,帕穆克的第一本小说描述一家三代人的经历,是一部家庭的历代志,具有德国著名作家托马斯·曼的精神。

托马斯·曼的作品包括《堕落》、《魔山》和《威尼斯之死》等。

声明表示,帕穆克曾说,在成长中,他经历了从奥图曼传统家庭环境到更西方主导的生活方式。

帕穆克出版了六本英文小说,其中一本小说《白色堡垒》基本上是一本历史小说,背景是17世纪的伊斯坦布尔,但这本小说也同时说明,如何通过故事和小说建立自我认知。

另一方面,帕穆克谈论一些敏感议题而面临控诉。

在本年早些时候,帕穆克曾经谈及100万阿米尼亚人和3万名库尔德人在一战期间和战后被杀的事件而卷入了一场争议。

根据2005年通过的法律,任何人侮辱土耳其人、土耳其共和国和议会都是非法行为。

不过,土耳其当局后来取消了对帕穆克的控诉。

去年,美国外交政策的强烈批评者、英国作家平特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后,诺贝尔评审当局被批评反对美国、左倾和含有政治动机。

不过,诺贝尔文学奖规定,这一奖项将给与任何人在文学领域中创造出最突出的理想作品,并对一系列的作品予以承认,而不是单一的书本。

诺贝尔和平奖将在周五(10月13日)公布。

杨宽兴:中国政府应该对金氏王朝大声说不

由于毛泽东和波尔布特等人的存在,生不逢时的金日成没能在共产党的老左阵营里弄到一顶世界冠军的桂冠,但子承父业的金二世可谓当今世界第一左派,他不仅左得顽固,左得狡猾,而且左得病态万方。

韩战爆发之前,朝鲜的经济发展水平比南韩地区要高出许多,但在金氏父子五十多年的经营之下,一个好端端的朝鲜被弄到百业凋零、民不聊生,在韩国向世界贡献出现代汽车、三星电子以及出众的足球技艺之际,朝鲜的百姓却要靠来自中国、韩国、美国、俄罗斯等地的世界性输血管道维持奄奄一息的生命。在朝鲜民族的历史上,金氏父子将成为遗臭万年的罪人,而金氏父子的五十多年统治,则是朝鲜民族的耻辱。

但是铁桶般的愚民教育和军警强权将朝鲜与外界完全割裂开来,就连从中国东北地区入境的游客都不允许携带手机进入,游客在城市和乡村的拍照也会引来军人的干涉,这种完全封闭的高压政治,使我们对朝鲜百姓的命运只能五十步笑百步地徒唤奈何,而投鼠忌器的民主国家往往也只能以持续的物资援助换取金二世十分有限的合作。

但金氏王朝不仅毫不顾惜朝鲜民众的生活,而且利用联合国常任理事国之间的意见分歧,公然以民众为人质,不断对外实施绑架人员、伪造外币、核武敲诈等恶劣的流浪无赖行为,这使它不再只是朝鲜人民的敌人,也成为世界人民的公敌。被西方国家寄予厚望的六方会谈已经成了朝鲜愚弄人类善意和耐心的闹剧,作为半岛无核化的最关键一方,金二世寻找一切借口拖延和逃避会谈,并以导弹试射和核试验等手段,主动挑起争端,成为世界和平的极大威胁。金氏王朝的行为表明,这个政权奉行的完全是一种是对内大肆镇压,对外大耍流氓的国策。

在朝鲜宣布即将进行核试验之后,美国称朝鲜的行为“不可接受”,日本称“不可原谅”,韩国称“不能容忍”,中国和俄罗斯却显得有些尴尬,两国均不敢对金正日的疯狂之举提出正面谴责。

众所周知,中俄的尴尬态度与五十多年前的那场“抗美援朝”战争有关,如果没有中国和前苏联的力挺,悍然入侵韩国的金日成的最好结局也不过象王明一样流亡苏联,默默无闻地终老此生,或者跑到中国避难,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批斗至死。但在毛泽东和斯大林的合作之下,无数中国士兵的生命和大量武器弹药维持了一个封建王朝至今“屹立在世界的东方”。

可是,士兵的牺牲和物资的消耗换来的,却是一个永不停息的麻烦制造者。在当今中国的某些“国际问题专家”看来,如同台湾是美国制约中国的一枚棋子,朝鲜则是中国制约美国的棋子,因为台湾与朝鲜问题的存在,中美被迫在国际问题上采取理性的适度合作态度。可是,金氏王朝幻想以中国和俄罗斯为后盾,以冒险性的疯狂行为对全世界实施威胁,这种行为有可能使中美关系转向恶化。

作为一个负责任的领导人,美国总统布什最近叫停了向台湾出售F16战斗机,在这种气氛下,中国不仅未能投桃报李,促使朝鲜回到六方会谈的谈判桌上,反而眼睁睁看着金氏望王朝甩出最危险的核试验言论,中国领导人不会不知道,全世界都把中国视为朝鲜的盟友和潜在后盾,如果在朝鲜确实进行了核试验而中国不加以制止,那么,中美之间的外交平衡将被打破。

不仅如此,作为近邻,即使不考虑其它因素,中国也绝不应允许朝鲜发展核武器,如果任由一个疯子在家门口舞刀弄枪而无力约束,中国作为一个大国的颜面将丧失殆尽,而且,一旦朝鲜进行核试验,中国将没有理由限制日本乃至韩国开发核武器,如此以来,整个东亚地区的军事平衡也将被彻底打破,中国人民将会生活在一个危险的火药桶上,这样一个“核武火药桶”的形成,将严重危害中华民族的长远利益,不管在哪一个领导人的时代形成这种局面,他都无法向历史作出交代。

自六四以来,中国政府把稳定视为压倒一切的大局,这是对国内而言,而在国际上,一些流氓国家对美国的挑衅行为却往往被视为有利于中国外部环境的改善,种种迹象表明,朝鲜和伊朗的核武器研究,似乎与中国有些某些微妙的关系,但是中国政府应该明白,自毛泽东去世以后,中国共产党已经没有那种拯救全世界三分之二人口的雄心壮志,文革结束后的中国,也不再是朝鲜那种完全非理性国家,在世界一体化潮流越来越清晰显现的今天,即使中国政府无意于构筑世界的安全与稳定体系,它对于东亚地区军事平衡的需求却应是真切的,很难想象面对战火纷飞的朝鲜中国能够置身事外,与朝鲜军事同盟关系的存在将会把中国置放在“打”还是“不打”的困难选择之下,另外,一旦战争爆发,无法避免的难民潮也会对内部矛盾本已尖锐的中国东北地区造成难以估量的后果,除此之外,近在咫尺的核辐射威胁更是不能加以考虑的因素,如果核试验失误造成的核辐射扩展到中国境内,中国政府有能力面对民众的愤怒情绪吗?

因此,如果中国政府有意于维持中国周边局势的稳定,就必须看清金氏王朝的流氓本性和无赖嘴脸,放弃以前那种不负责任的含糊态度,转而与国际社会认真和深入地合作,旗帜鲜明地对朝鲜施加最强大压力,用最严厉的口气对朝鲜大声说不,以阻止金二世赌徒式的冒险,而绝不能允许金正日这个麻烦制造者对中国人民实施绑架勒索的图谋得逞,更不能为金氏王朝的疯狂行为背书。

昝爱宗:评中共十六届六中全会:没有核心的“胜利闭幕”

按照中共喉舌《人民日报》画蛇添足式的老一套社论的说法,中共十六届六中全会于10月11日“胜利闭幕”了,可看起来却没有任何新意,因为一党独裁,专制加皇帝作风,历来都是如此的宣传和粉饰太平。

胡锦涛自1992年开始,至今已经当了15年政治局常委,当总书记也是第五个年头了,他比前任江泽民的“三讲”(讲学习、政治、正气)和“三个代表”来,路子都是一样的,只是后者把“三讲”(讲学习、政治、正气)和“三个代表”置换成“和谐社会”口号,成为新的“重要思想”了。

很明显,江胡的天下,到今天浓缩成“为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努力奋斗”一句话,却没有让“资本家入党”更能吸引那些腐败分子的热情,因为“和谐”不能建立了口头上,还要体现在行动上,既然他们的党中央经过实践“再次有力地证明,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深得全党全国各族人民的信赖,完全有能力带领全党全国各族人民不断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推向前进”,那么自1989年以来,贪官前仆后继,级别越来越高,腐败层出不穷,极权资本主义掠夺公共财富更加赤裸裸,处处都是官僚资本家的繁荣昌盛,天下哪有和谐的样子啊。

所以说,中共在十三大之前,也就是1987年之前,1979年“改革开放”之后,中共召开全会,政治老人和政治局常委们起码还做出一些笑脸让国民看到,可20年后,却不见300多名中央委员和候补委员流露出一丝笑容,一个个年迈的脸十分严肃、刻板,难道他们担心官富逼穷民反,担心穷苦老百姓来一次“红色革命”不成?

中共走到今天,已经年迈了,它不知道任何政党必须先依附一个政府,而不是先有一个党,更不是政府的一切都由党做主,让政府来依附党。党只是政府的一个幕后组织者,不能代替政府,更不能主动出击,以党代政。可我们现在的中国专制政体,党是中国所有的核心,政府由党来全面领导,包括人事、资产、法律和军队,都在党的控制之下,甚至民间组织、公民权利,工会,青年,妇女组织等,也都是先由党的同意,才能享有这个权利,享有所谓的合法性。至于宪法权利什么的,都是随时可以忽略不计的。因为在他们党内,也都是没有民主的,家长制,一言堂,不能言论自由,表面的民主都不如“民主集中制”更有权威,更管用,甚至党中央连党员退党都不那么公开承认了,退党人数更是“国家秘密”了。

所以说,无论是中共十六届六中全会,还是十七大,都没有什么好期待的,都会是没有核心的“胜利闭幕”。因为真正的核心,不是由某个党的领导人担当,而是这个政府的合法性是否建立在人民授权这个根本上,也就说“民有民治民享”能否保持常态,能否进入民权政府、法治政府、有限政府。民主制度和自由社会,不但限制和保障公权力,还约束和保障私权利。没有民主自由,没有宪法、分权、法治和新闻自由,口头上再和谐的社会,也都是假象。民主自由是看得见、摸得着、享有得到的,而不是一方面好话说尽,另一方面坏事做绝,不顾百姓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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