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  锐:一纸通知无法消弭公民的表达恐慌

 

新闻背景:洛阳市委办公室、市政府办公室近日联合下发通知,要求严禁利用网络通讯技术追查网民真实资料进行所谓的“调查”,甚至打击报复。

作者:萧锐 山西大学法学院

据报道,洛阳市委办公室、市政府办公室近日联合下发通知,要求严禁利用网络通讯技术追查网民真实资料进行所谓的“调查”,甚至打击报复。(大河网8月24日)

见惯了公权力对公民言论严防死守的消极姿态,洛阳此举着实让众多网民眼前一亮,更毫不吝啬地给予了诸多赞誉。但在笔者看来,被称为“洛阳言论新政”的这一纸通知,其实不仅语义模糊,而且实际操作性尚需商榷,实在无法担当“尊重和保障公民言论自由”的重任。我们的表达自由需要法律保障,公民的宪法权利需要制度伸张,但也不必如此饥不择食地对一条底细尚不明了的“通知”抱有太多期望。

我们注意到,如此重要的保障公民言论自由的文件是由“洛阳市委办公室、市政府办公室”以通知的形式下发的。两办通知作为现实行政运转序列中的具体形式之一,其在相关领域的权威性与执行力度是不容小视的,甚至我们的法律在面对行政通知时都有让道的习惯。但笔者认为,行政通知的长效性实在无法担负作为保障公民权利的重任。行政通知恐怕是最容易朝令夕改的公文种类了,今天可以发文倡导全民种蔬菜,明天就可以把蔬菜连根拔起改垒猪圈。如此不可预期的文本形式所能满足的恐怕只有所谓“行政行为灵活性”要求,而把关涉公民权利保障的赌注押在一纸两办通知上,不知道会有多少安全感。

另外,我们来看这个通知的现实指向性与可操作性。通知“明确要求”:电信运营商、设立在洛阳市范围内的各论坛管理部门,要严格执行保护网民隐私权的各项政策、法律规定,严禁擅自向无关部门提供网民的一切真实资料。在这个所谓“明确要求”中,“无关部门”的指称还是让笔者不明就里。在“无关部门”被禁止的语义背后,当然存在一个可以正常获取网民信息的“有关部门”群体。

依据法律规定,公安机关等侦查部门因工作需要有权调查公民隐私信息资料,但也必须依照法定程序进行。除此之外,应该不存在什么本来就无权调查的“无关部门”,而现实生活中也恐怕没有多少“无关部门”有能力让电信运营商等网络管理人员交出网友信息。笔者认为,几乎不存在的这个“无关部门”恐怕只是一个虚晃一枪的托词,而应该限制的恰恰是那些有关部门毫无节制的窥探行为:什么可以查什么不能查,有关部门的调查必须符合怎样的程序,是否有现实存在并且有效运转的级层审批与监督制度……这些问题的严格规定才真正有利于保障公民的表达权利。

而在洛阳的方案中,将纪检监察机关和公安机关作为受理和查处利用网络通讯技术追查网民真实资料进行打击报复的情况的机关,更是有意放过了最容易也是最频繁违反程序侵犯公民表达权利的主体。试问:这样的规定加上这样的保障程序,能够做到对公民言论自由的切实保护吗?应该得到最严格限制的恰恰是公权力机关的肆意权力,是那些没有法定程序规制的“有关部门”!

公民的权利保障与伸张,需要的是对权力运作体制的理性设计与监督制衡。宪政,需要的首先就是对公权力的“限政”。我们的表达自由,只有让无节制的政府权力真正服膺于宪法的权威,才有实现的可能。

2007年8月24日

沙叶新从人民作家变成受监控对象

著名剧作家、作家沙叶新
著名剧作家、作家沙叶新

中国著名编剧和作家、前上海人民艺术剧院院长沙叶新,也在40名中国知识分子给国家领导人的公开信上签了名。这是一贯比较低调的沙叶新首次在集体公开信中签名,引起了海外媒体的关注。

30年前,刚打倒“四人帮”后不久,上海人民艺术剧院推出一台话剧“假如我是真的”,嘲讽了冒充高干子弟、太子党的江湖骗子和当时的特权制度,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这台话剧,让编剧沙叶新的名字一时风靡全国,家喻户晓。

生于30年代末期的沙叶新是回族人,中国国家一级编剧、中国戏剧家协会常务理事、中国戏剧家协会创作委员会副主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但这些头衔后面,现在应再加上一个“独立笔会作家”。作为一个高产的“海派”作家,沙叶新最近几年又陆续推出了一系列政治文化系列论文—“表态文化”、“检讨文化”、“宣传文化”、“腐败文化”,还打算写“告密文化”和“崇拜文化”等。

但是,不知从何时而起,上海有关当局把沙叶新这个“人民作家”当成了“敌对势力”和“监控对象”,开始了对沙叶新电话的“监听”。有着多年党龄的老作家沙叶新感到非常难以理解和接受。

他说:“感觉上非常不好啦。他们(公安国保当局)也希望同我谈话。以前也谈过。现在我觉得‘兵临城下’还对我窃听,这样一种谈,我就觉得不平等了。首先,你得把窃听这个事情给解决了,然后我们才能平等对话。人,都得有尊严啊。”

沙叶新说,记不得是从哪一年开始了,只是当时发现自己也被列入“监控对象”后,“大吃一惊”。

记者:“从什么时候起,你发现自己已被列入异议作家一类?”

沙叶新:“从窃听开始的。当我知道窃听之后。”

记者:“什么时候开始的?”

沙叶新:“对不起,我对数字和年代一向记不住,反正好几年了。大吃一惊。”

沙叶新说,“他们的负责同志”曾找他谈话,说“党内不搞窃听,不搞暗杀,不搞女色”。

沙叶新还是中共党员。记者问他,为什么没有像开除王若水、吴祖光等人一样,开除了他的党籍?他说,他应该没有“任何把柄”被“他们”抓到手里。

那么,最近这次有40多个中国知识分子签名的给中央领导的公开信,算不算一种“把柄”?沙叶新为什么要签名呢?他说,这是因为他对奥运很感兴趣,非常希望中国举办奥运成功。

他说:“我经常做的事情,到不是为了我自己,都是从他们角度着想。我总感到,对这个国家,对这个民族,我比他们更负责任。”

沙叶新说,现在是信息社会,做任何事情,外界都知道,是隐瞒不住的。

他说:“有些事情,明显是很蠢的,适得其反。我经常感到,他们不顾后果,这很奇怪的。明明这样做不好,没达到预期目的。奥运在中国看,我很高兴。这是我第一次公开在这样一种声明上签字。”

沙叶新说,这封公开信,是很友好的。而且明确说,不希望把奥运搞成政治化。这封信写得不错,不应该用政治化意图来揣摩猜测它。

已经退休在家的沙叶新说,今年2月,他到海外参加国际笔会会议,当局找他谈话,比较善意,“双方都有让步。但都保持了自己的底线”。

沙叶新认为,这次“接触”,是当局同民间独立知识分子“打交道”的一次“成功范例”。

他说:“这些来谈话的人,他们是奉命行事,也都很有理性,他们也得听听我怎么说,我直言不讳,谈出自己的看法。我觉得,我在某些方面说服了他们。”

他说,同知识分子进行平等、理性、建设性以及开诚布公的对话,是解决官方和知识分子关系紧张的一种比较好的做法。

沙叶新说,他在香港开会时,写了一篇文章。他说:“我在香港学习温家宝同志的讲话,获得了‘国内外’的好评。即便国内的人听了,也觉得他不是‘逢共必反’,也是鼓励国家进步,支持‘党内的健康力量’。”

沙叶新说,他和“这些人”先后谈了3次,谈得“很艰难”,但是效果还是不错的。

沙叶新在自己的博客中这样写道:“本人姓沙,总想在电视圈的污泥浊水中,企图掺点乾净而坚实的‘沙子’。这当然是我自视甚高,也自不量力。但我至少可以在剧本这一环节进行‘环保’,保持我的清洁,保持我的精神追求和艺术个性;使我不趋时,不趋势,政治不能淫,资本不能屈。”

綦彦臣:“卖油条”而不得的“一门三右派”

民主之家鲜宅(特园)

引言:川中才士鲜英其人

鲜英是一位可与章伯钧、罗隆基齐各的“大右派”,只不过由于他受到的冲击轻微而未被“反右”史研究专家纳入视野。但是,作为穷孩子出身的四川著名文人,鲜英从事政治活动的资历丝毫不比罗章二位晚。比如1915年他于陆军大学毕业后,任袁世凯的侍卫官,由于不满“二十一条”卖国行径,毅然离职,到广州参与讨袁的“护国之役”。

鲜英在青年时期纵横于四川军阀熊克武、刘湘、杨森之间,而其受终生亦师亦友的张澜影响颇深,在仕途终结之后,于1939年(54岁)专事国共两党之外的第三力量的培养,成为中国民主同盟会的创建人之一。鲜英影响之大,令蒋介石视为心腹大患,重庆易手之前,蒋指令暗杀的头两位人物一为张澜、二为鲜英。鲜英不仅与中共军方第一巨头朱德是四川南充顺庆中学堂的同学,而且还保护过泸州起义(1927)溃败后的刘伯承,更在后来(1935)说动刘湘联共制蒋,给陕北红军送去价值20万银圆的粮食、布匹、药品。

即便不论其民主之家鲜宅(特园)为中共在重庆活动提供的方便与保护,只说其放日后成为中共常胜将军的刘伯承一条生路一项,也断然不会成为中共掌权后的敌人。但是,历史尤其中共的历史犹如白云苍狗,鲜英本人在中共建国后莫名其妙地被达成“右派”并在“文革”中受冲击,而且一子一女也被打成“右派”,成为“反右”史上少见的“一门三右派”家族。

一、董必武创意、冯玉祥题匾的“民主之家”

1939年7月,鲜英辞去四川省南充地区行政专员的职务,此举本为望峰息心、安度晚年,但在师友张澜及时代名人梁漱溟的影响下,开始从事“第三势力”培养。

梁漱溟曾受四川省主席刘湘之恳邀,于1936年到四川作过为期一个月的巡回演讲,因此,作为刘湘幕僚的鲜英得以结识梁漱溟。鲜英离开官场,蛰居重庆,其子鲜继明在重庆北碚的勉仁学院读书,而梁漱溟与熊十力均执教于此。鲜英则通过鲜继明请梁熊二人到家叙话与小住,并且经过熊十力识了中共重量级人物董必武。

鲜英在重庆的房产规模巨大,称为特园(因其字“特生”之故取名)。抗战军兴,重庆地位立显重要,中共方面急需在西南有一个除八路军办事处之外的活动据点。周恩来救助于张澜,张澜则商于鲜奂,于是鲜宅(特园)就成了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之外的最重要工作场所。共产党方面,到过特园活动者多达50人以上,其中包括毛泽东、周恩来、董必武、林彪、叶剑英、王若飞等巨头级人物。左倾社会名人,到过特园活动者也在50人以上,其中包括黄炎培、罗隆基、茅盾、巴金等文化巨头。此外,国民党中的坚定反蒋人士也常聚于特园,柳亚子、谭平山、陈铭枢等人于此酝酿成立“三民主义同志联合会”。

董必武对特园的政治价值十分注重,因此主张将特园命名为“民主之家”,冯玉祥闻此立即动笔,手书隶书大字、制成牌匾,悬于特园大门。张澜又题对联,置之左右,可谓一时之盛。

张澜对联上联云:

谁似这川北老人风流,善工书,善将兵,善收藏图籍,放眼达观楼,更赢得江山如画。

下联云:

那管他法西斯帝压迫,有职教,有文协,有政治党团,抵掌天下事,常集此民主之家。

其中“有政治党团”之语,主要是指后来诞生于此被称为“民盟”的第三势力。

二、“卖油条”的中国民主同盟

“民盟”最初的名字叫“统一建国同志会”(1939),稍后改称“中国民主政团同盟”,主要人物除张澜、鲜英之外,黄炎培与章伯钧、罗隆基亦在其中。当然,其组织界面仍处于保密状态,即未合法登记与公开宣传。起初,黄炎培被公推为该组织的“中央常务委员会主席”,但是蒋介石政府方面的压力太大(抄过黄的家),黄炎培不得不辞职,转由年龄最长的张澜担任。到1944年,该组织去掉“政团”二字,改称“中国民主同盟”,简称“民盟”。张澜当选主席,鲜英则为以中央执委之身兼任重庆支部负责人。大名鼎鼎的黄炎培出任民盟中央常委会主任。

黄炎培在出任该职后去南洋募集抗战公债,回国后遭受巨大压力,连自己的民盟成员身份都不敢承认。恰在此时,在香港筹办民盟机关报的梁漱溟遭到孙中山之子孙科的攻讦,孙科在记者招待会上说“重庆根本就没有中国民主同盟这样的一个组织”,并指称梁漱溟在招摇撞骗。民盟遭此辱挫,决计以招开一个类似记者招待会的形式公开。会上,黄炎培颇有计地讲了一个故事,他说:

上海有个失业知识分子,决定以卖油条为生,可是他炸好油条后羞于叫卖。于是,就跟在另外一个卖油条的人后面,人家吆喝“卖油条”,知识分子在后面说“我亦然”(即“我也是”之意)。他用文词摆饰自己的羞涩,而本质他就是个卖油条的。

就当时场景来论,是黄炎培自我保护的政治技巧,但也说明在蒋介石的政治高压下,民盟的身份也不过是个“卖油条”差事。蒋介石的政治高压也促使民盟在政治抉择上由“第三势力”向作为“第二势力”的中共归化。抗战胜利,蒋介石的政治高压缺少了合法性基础,因此民盟也得以公开活动。中共首领毛泽东受蒋之约到重庆谈判,其间三到特园,并在特园将自己旧日词作《沁园春•雪》重书一遍,送给柳亚子;柳亚子借此大事声张,在特园举行茶话会,并在会上朗读毛词。

此为民盟彻底投靠共产党的标志性事件。

三、毛共更不需要“卖油条”的!

蒋介石时代的国民党不需要黄炎培、鲜英这样一批“卖政治油条”的人物,但迫于抗战之后主打民主牌的形势,还是容忍了民盟。并且,国共内战之初,民盟甚至参与了东北地区国共冲突的调节。但是,民盟及其他各式各样的民主人士万万也没想,毛泽东的共产党更不需要他们这样一批“卖油条”的第三个力量,尽管他们真心实意地归化了共产党。

1957年,中共建国8年后,民盟主要人物如章伯钧、罗隆基被指为反革命联盟(--其实章罗二人许多政治观点不一致,以致于“见面就吵”),鲜英也被“顺理成章”地被打成右派。但他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境遇也就比章罗二人要好一些。批判会上罗列了鲜英的四大罪状,其中一条就是他一贯反共并担任过“剿共司令”一职。不用说担任“剿共司令”一职纯系子虚乌有,就是鲜英说动刘湘给陕北红军送价值20万银圆的资助物资也一字不提。至于鲜英作为全国人大代表时的合法言论也被附会成煽动性反动论调,比如他在视察监狱时告诉犯人“有冤伸冤,有苦诉苦”,构成了四大罪状之一。

鲜英在被批斗时不发言(反驳),会后也不写检讨(认罪),默默地接受了“恩典”性处分:职级由相当于副部长的8级降为相当于处长的13级,月工资由260元降为130元,全国人大代表资格被降为重庆市政协委员。老先生的默默承受并没换来儿女的平安:其子鲜继坚因不满于父亲被打成“右派”,酒后发牢骚,马上被打成右派;其女鲜继平为人正直倔犟,在整风中与单位领导发生见解分歧,也被打成右派。至此,鲜英家族由“民主之家”的荣光的房东正式变成了执政党与共和国的敌人,以“一门三右派”的情状再创奇迹。

时隔近50年,鲜继平与其丈夫徐在庸写成《回首来时路》一书,他们终于发现了“反右”的政治逻辑:批评(中共)党员就是批评党支部,批评党支部就是批评党委,批评党委就是批评党中央,批评党中央当然就是反党。

结语:民主之家遭焚——不幸的谶言

“文革”开始后,忍辱负重的鲜氏家族由于“一门三右派”之特别另类的标志再次罹难。在北京,被抄家,家中财物被抄一空,住房面积也被压缩到最小,所存图书、纸质文物被红卫兵付之一炬。在重庆,造反派掌权的重庆革委会头头把特园列为第一号抄家目标,由重庆大学红卫兵组织“赤卫军”进行洗劫式的抢掠。

在重庆的武斗中,特园被重庆上清寺六中的“3211战斗队”占据,该派在不敌对手进攻之后决计撤出。在销毁文件与传单之时,先将接待过毛泽东的大厅引燃,而后火势蔓延,经过一天一夜失控大火的席卷,特园--民主之家化为废墟。所留下来的东西,只有一件,那就当冯玉祥手书的“民主之家”的牌匾,这端赖于鲜家人在抄家发生之前就悄然转移之故。

“民主之家”的牌匾现在为国家一级文物,存于重庆红岩革命纪念馆。然而,这又是一项未明谶言的见证物:

“民主之家”被暴政的野火焚烧已尽,“民主”如果还有意义--它只剩了一块历史招牌,放进博物馆罢了。

2007年8月14日写于绵逸书房

:大陆电视剧《同舟共济》剧照(2004):毛泽东于特园题写“光明在望”字幅(1945),按左序排:张澜、周恩来、冯玉祥、毛泽东、鲜英、王若飞。

草 虾:城管队与村委会的工农联盟

 

一部中共宪法的开头,就决定了这是一个荒谬的国家:十多亿人被剥夺参政权,三百五十天处于黑窑状态。先看“第一条 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规定占人口大多数的十多亿农民,只能充当基础的基础。天底下哪有这样一部宪法,第一条就是公然剥夺大多数人的领导资格!“少数服从多数”的立法原则何在?而且人为规定了工农鸿沟,何来“世界人民大团结”?

这个国家只有工人与农民,没有公民。中共宣誓消灭的工农、城乡、脑体三大差别,其实是刻意制造永久不灭的。假如一位农民年满四十五周岁,想竞选国家主席,但他没有工人身份、没有城市户籍、没有国家发给的文凭,那么他根本找不到人民代表大会在哪里。即使找到了,也只能充当基础,无法扮演领导。他可以在庭院中种植蔬菜,在附近一间工厂卖力一辈子,但他永远不是工人。一个农民当了一辈子工人还不是工人,这还是个国家吗?

再看“第二条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权力属于人民。人民行使国家权力的机关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那么每年除了三月十五日开始,国会里面举手晒太阳的十五天,其余三百五十天的这个国家都处于黑窑状态,从国家主席到县长的各级公仆都生活在电视里面。那么,国家权力靠什么方式稳定呢?最广最底的权力机构就是村委会,城里的公仆阶级委任农村里的听话人员组成的,可以随时随意去关心村民,一边亲切喝酒,一边检查是否清洁卫生、是否来了可疑客人、孩子是否生多了、老婆肚皮是否大了……绑起来拖去堕胎,即使已经怀胎九个月。几个委员可以在酒足饭饱之后,扛起钉耙锄头,扒掉村民的房子、牵走他家的猪,理由是没有缴纳超额生育的罚款。这些事情,在笔者南京老家的乡下,经常发生。

一个农民的儿子如果想读大学,在贫困的乡下要想考取与城里学生相同的入学资格,难于登天。读完大学,可能要象广州的孙志刚一样被打死。如果想去当兵呢,要巴结村书记获得未婚证明,要巴结乡书记获得推荐,要巴结县武装部获得征兵名额,要保证县医院不因体检不过关而淘汰,到了新兵连要巴结去好部队,到了部队要巴结班长、排长、连长……农民的儿子,什么时候可以堂堂正正做人啊?农民挑起自家吃不完的蔬菜进城去卖,或者去城里卖卖小吃,更是无法无天的大罪。

现在大陆各个城市都有城管队,有叫辅警或者市容监察。因为发展太快需要秩序,正规警察忙于抓捕政治犯和刑事大案;还有一些退伍兵之类的壮劳力需要安置,可能还是官员的侄子外甥,但公务员粮饷有限。就弄出这么一个私生子一样的城管队,没有公务员身份却可行使暴力,制服器械车辆全副武装。小贩的摊子、商铺的广告、路边的车辆、居民的棚屋……无数的私人财产和身体,都归他们管,可以打、可以抢、可以砸:不见任何收据证件。二〇〇七年六月六日晚,河南郑州一名女大学生在校园附近摆小摊,被城管队员围攻打掉牙齿。

即便是固定的商家,若想占用街边之类的一点便利,也要认真恭维城管队。这么一来,比如深圳那样的大城市,可能出现市级、区级、街道三级城管队,各自划地称王。

二〇〇六年七月三十一日下午,深圳市城管大队到宝安区龙华镇公干,车子与龙华街道城管小队的车子对顶。小队的三十多名地头蛇看了大队的证件也说假的,当街捆绑痛打扒下裤子。抓到警所才发现,孙子打了老爷。赛过狗仔队,城管队应该称作狼仔队?与乡间的村委会一起,构成了所谓工农联盟的基础,日常管理着这个国家。

资料参见:http://sumianguan.bokee.com/viewdiary.12262494.html

宋永毅:杨建利返美欢迎辞

 

华盛顿 2007年8月21日

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

请让我以二十一世纪中国基金会及其同仁的名义,热诚欢迎杨建利博士在历经五年牢狱之灾后,从中国安然归来。你终于回来了,建利!

这是我们久等五年,激动人心的时刻!

今天,我们非常高兴地看到,虽经五年炼狱,建利仍然保持着他那惯常和令人熟悉的生气与乐观,我们为此而鼓舞和庆幸。今天的建利表现得更加坚定、更加执着、更加成熟;继续以一个学者、实干家和开拓者的身份,投身于中国的民主事业。谢谢你,建利!

由于时间安排上的冲突和仓促,二十一世纪中国基金会代理执行主任宋永毅先生和理事会主席林培瑞教授非常遗憾无法到场。他们委托代表,向建利和他的夫人傅湘表示祝贺,祝贺他们久别重逢。这是一个他们一家历经磨难、望眼欲穿的团聚。我们为他们由衷地高兴。祝贺你们,建利和傅湘!

当然,在这喜庆的时刻,二十一世纪基金会全体同仁不会忘记深切感谢在过去五年里,以各种方式为营救建利伸出过援手的无数朋友们。

谢谢你们,亲爱的朋友们!万分地谢谢你们,无论你们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

我们特别感谢Jared Genser(杰拉.根舍)先生。作为律师,根舍先生五年来为建利的案子无偿投入了他难以计数的时间、财力和物力。没有他的努力,建利一案将难以获得美国国内和国际如此广泛的关注;没有他的努力,建利的牢狱生活定会更加艰难。谢谢你,根舍先生!

我们十分感谢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在建利离开我们的五年困难时期,是民主基金会对二十一世纪中国基金会的继续关注与支持,让我们持之以恒,健康发展。没有民主基金会的支持,这些年来我们围绕中国前途展开的研究和所作的呼吁必将大打折扣。谢谢你,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

我们当然要特别感谢美国国会和布什政府。五年来,国会和政府在各种不同的场合向中国政府表达了对建利一案的严重关切。这些关切发出了一个清晰一致的信息:必须给监禁中的杨建利以人道和公正的待遇。我们相信,这减轻了建利在牢中可能遭受的更大折磨。

我们还要对五年来为杨建利一案呼吁呐喊的媒体各界表示衷心的感谢。

朋友们,作为中国公民,杨建利在五年前履行公民回国的权利去了中国;而此前中国政府以拒绝护照延期的方式,剥夺了杨建利的上述权利。虽然,建利为他的中国之行付出了五年监禁的沉重代价,中国政府在终于准许他离境返美时,签发了当局过去一直拒绝给与的有效中国护照,理论上还给了杨建利进出中国的自由。这也许算不得一个值得中国异见人士大书特写的胜利,但是,它反证了杨建利五年前回国的正当性,以及当局因他履行回国权而将其投入牢狱的非正当性。

谢谢大家。

(因时间关系,实际发言时有所删节)

杨宽兴:毛主席的土改政策搞坏了中国——原中共儿童团长的回忆

 

为了获得“解放战争”时期的第一手资料、尽量还原历史真实,自2003年起,我就断断续续对原中共华东野战军一线作战的内战老兵进行访问记录。由于年事已高,这些内战老兵相继去世,即使健在的,也多数耳聋眼花,访问存在很多困难。

刘风身今年75岁,身体还算健康,耳聪目明,不过,他算不得内战老兵,当时他只是个儿童团团员,因为发育比较早的缘故,干部让他担任了村里的儿童团团长。

遇见他是个偶然,那天我正坐在路旁树荫下与一位华野8纵老战士聊天,见一清瘦老人背一捆柴草走来,到了跟前,与8纵老战士打个招呼,将柴草往下一丢,就地坐在柴草上,毫不见外地加入了我们的谈话。

“你们参军那天我还扭秧歌去送你们,”刘风声老人对8纵老战士说,“转眼我们就倒了霉。”

蔡庄在抗战时已经是个大村,全村一千多口人。这里是中共在临沂地区最早的活动区域之一,由于王衍彬等共产党员的努力,徂徕山起义后不久,蔡庄一带便有了共产党武装,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旗帜之下,共产党招徕很多人参加了“抗日武装”,就在这个时候,刘风声的父亲刘光法加入中国共产党并担任村里的领导干部。

渐渐地,人们发现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武装并不热心打日本人,而把大部分精力用于土改工作。蔡庄虽然人口较多,但富裕户少,原本比较富裕的徐家也早就参加了共产党,实在找不出象样的地主,所以三下五除二就打光了,能够分的浮财不是很多。

这时候,中共乡公所将目光投放在了十里之外的刘家峪。刘家峪有个大地主叫张文举,不仅有地,还有两条枪,枪支和财产同样吸引着中共基层干部,于是,针对张文举的土改开始了,三乡五里的土改积极分子都被召集到刘家峪参加张文举的批斗大会,蔡庄也不例外。作为共区代表的蔡庄和作为“白区”代表的刘家峪之间的仇怨就是从这时起结下的。

刘风声当时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尚未加入儿童团,只是跟着自己的父亲到刘家峪去看热闹。

一上来,积极分子先是唱歌、喊口号,喊完之后,会议主持人便问,“让张文举跪下,好不好?”

“好,好。”台下的几百个积极分子齐声赞同。

主持人便大呵一声:“张文举,跪下!”

张文举跪下了。调皮而不懂事的小孩子拿两块石子上台:“给张文举垫两块小石头好不好?”

“好,好。”

棱角锐利的小石子便塞到张文举膝盖下面。这不算是很严厉的惩罚,有些拒不交出财产的地主,被土改积极分子拿子弹头折断了肋骨。

斗完之后,积极分子分了张文举的土地和“浮财”,乡公所则拿走了张文举的两杆枪。拿了枪的乡公所人员越发有了土改积极性,张文举则跑到县长郑小隐那里告了土改积极分子一状。当时是国共合作,郑小隐拿共产党没办法,张文举却把仇记在了肚子里。

报复的机会很快就来了,1938年下半年,国民党51军在山东与日军激战,伤亡甚重,中共地方武装则趁机向51军溃退下来的小股部队展开攻击,俘获国民党士兵后,愿意留下来参加共产党武装的欢迎,不愿参加的请便,但是,枪必须要留下。

各地的报告打到蒋介石那里,国民党起了杀机,1939年8月下旬,国民党蒙阴县县长郑小隐得到以李春山为首的蔡庄地方武装赴旧寨区开会的消息,便在莫庄设了埋伏。不一会,李春山等人接近了包围圈,郑小隐警备队哨兵明知故问:“哪一部分?”

“蔡庄村公所的。”李春山回答。

“国共合作,”哨兵假意道,“过去吧。”

到了莫庄,郑小隐请李春山等人喝茶,趁这工夫,警备队武装人员上来将李春山等人全部缴械。村里听说,赶紧派村长去保,却见郑小隐正与张文举坐在一起喝茶,郑小隐对村长说,“蒋委员长有令,要枪毙,回去准备人抬死尸体吧。”1939年9月1日,郑小隐出示上峰手令后,将李春山、刘友岱、徐志国、徐茂勤、刘风来、王其林、薛茂永、徐敏太、郭永田、张永三共十人,押解至蔡庄河东摞石沟处集体枪杀。这就是当地著名的蔡庄惨案。

蔡庄一时哭声四起。仇恨的种子越埋越深。断断续续的摩擦中,抗战结束了,中共武装控制蔡庄后,对刘家峪地主张文举的报复再次开始,1946年春天,蔡庄惨案中的苦主几乎全部涌向刘家峪,仍是先以批斗会煽动农民的革命积极性,分掉张文举土地、财产。批斗之后,蔡庄惨案遇难者薛茂永的哥哥薛茂春拿枪打死了张文举和张文举十九岁的儿子,据说张文举年仅四个月的孙女也被打死,而张文举的老婆、媳妇则改嫁他乡,从此,一个原本富裕的家庭绝户了。

与此同时,对各村地主的批斗如火如荼展开,打过共产党的国民党武装人员则多被镇压。当时,干部动员贫苦农民给地主“提意见”,提意见者不仅可以分到土地,还有渤海币的货币奖励。有一个叫卖豆腐的老头杨长彪,批斗时响应号召给地主“提意见”——某年某月,某地主端一块豆腐没给他钱——被奖励200元钱。杨长彪尝到甜头,从此不管批斗哪个地主,他都会给地主“提意见”,“意见”仍然是“某年某月,端豆腐一块没有给钱”,每次仍然会有200渤海币的奖励。

1947年5月,孟良崮战役前夕,国民党军队占领蔡庄及周遍地区,共军虽取得孟良崮战役胜利,但面对十几万国民党军队的包围,无力再战,只好撤往安全地区休整。这时,十五岁的刘风声已是儿童团长,跟随当村干部的父亲,每有土改斗争会便带领儿童团唱歌、喊口号。国民党军队到来之前,这些共产党积极分子得到通知:迅速转移。你们斗过地主,分过地主的财产,还乡团来了没你们好果子吃,“革命干部,共产党员,不跟着党走是死路一条。”

刘风声只好随父亲边哭边转移,一同转移的还有三乡五里的共产党员、积极分子。走到岱崮,国民党军队追上来,部队命令一个排登上山头掩护撤退,刘风声眼见国军的榴弹炮转眼就倾泻在山头上,追上一个华野干部问:“这个排还能撤回来吗?”

干部说:“赶紧走,这个排不要了。”

在沂源县的壕山,政策变了,上级又给这些转移干部开会:“蒙阴城还没打下来,现在的政策是坚持边沿,你们要回家乡照顾解放军。”会后当场枪毙了随队押来的40多名各村国民党官兵家属,子弹打进后脑,毡帽竟飞起七八米高。

随军转移干部分组发了枪。刘风声这一组刚往回走出不远,就被国民党军队包围,党员、民兵、公安被抓走,刘风声因为年幼被当场释放,父亲刘光法被带到县城关押。

回到家里,见蔡茂春还没跑,刘风声大为惊讶,“再不跑就没命了。”薛茂春蛮不在乎,“他杀我弟,我杀他,扯平了。”

刘家峪的国民党却不这么看,“张文举的儿子才十九岁,孙女四个月,又没干什么坏事。”薛茂春便被拉到后山一枪打了。

同一天被打死的蔡庄共产党员还有邱运亮、尹成春、刘风才,另有薛庆英等拒不交代的共产党员被押到县城。国民党政权溃败前,国民党县政府将薛庆英等十多名蔡庄共产党员押到县城外,逼他们自己挖好坑,就地活埋了,其中也包括刘风生的父亲刘光法。

当然,共军胜利后,少不了对国民党追随者再来一番清算。

总之,作为中共活动的中心,在十多年中,蔡庄一直是杀来杀去,一会儿被日本人杀,一会儿被共产党杀,一会儿被国民党杀,至今没有完整死亡统计数字(而刘家峪将近一半人口死于你杀我、我杀你的冤冤相报),事实上,谁都懒得统计,就连那些被国民党杀害的共产党员,也多数没有获得烈士称号,他们的亲属无法享受任何优待和荣誉。

“我父亲白死了,给共产党白干了,从我十五岁父亲被抓,我就再没见过父亲。”刘风声说。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村里一个叫尹秀石的原国民党军官从台湾回蔡庄探亲,刘风声和他聊了两个晚上。尹秀石大刘风声十多岁,在淮海战役时已是国民党军队的师长,兵败后去金门,指挥过对登陆金门的叶飞部三野第十兵团的战斗。尹秀石跟刘风声谈了很多金门海战的情形,“死了的共匪埋都不埋,直接扔海里喂鱼;投降去台湾的,也都过得比你们好。”国共双方的芥蒂似乎仍未消除,尹秀石一口一个“共匪”,让刘风身听得心惊肉跳,免不了争执几句,尹秀石就说:“共匪就是共匪,我这次回来是有政策的,我不怕。共产党有什么好,看你们连饭都吃不上,我们在台湾,想吃什么吃什么,出门就有出租车。”

刘风声没话说了,可心里颇不平衡,愈发觉得自己的父亲是白白替共产党卖命了,一点共产党的光都没沾到。

想来想去,他的结论是:毛主席的土改政策太狠。如果不搞土改,如果不打抗日的国民党军队,什么事都没有,既不会死那么多人,日子也不会过得这么苦。刘风声的二哥很早参加革命,原本是共产党大干部,曾经做到潍坊市市长,刚开始还给他些接济,文革中却上吊自杀了。

当年的儿童团长刘风声得出结论:“毛主席、共产党没正事。”

“为了分那点地,死多少人啊,值得吗?”

张戎对洛杉矶台湾移民讲述毛泽东

张戎( 右二)和全侨民主和平联盟理事长陈国昌(右一)
张戎( 右二)和全侨民主和平联盟理事长陈国昌(右一)

《毛泽东:鲜为人知的故事》一书作者张戎,星期六向洛杉矶的台湾移民讲述鲜为人知的毛泽东的故事,受到听众的热烈欢迎。

*饥民事小 强军事大*

应全侨民主和平联盟洛杉矶支盟邀请,张戎带着她和丈夫乔.哈利戴( Jon Halliday )合著的书《毛泽东:鲜为人知的故事》,从英国飞到洛杉矶,向六百多位不甚了解毛泽东的台湾人讲述她十二年研读苏联档案馆等世界各地资料所发现的毛泽东的真面目。

张戎叙述刘少奇、周恩来等人挨整致死的下场,毛的妻子杨开慧、贺子珍、江青等人以及她们的子女悲惨的遭遇。张戎也说,毛出口粮食明知饿死四千万人民,还是要换取购买军工业,目的想要建立军事大国。想要什么时候打台湾就打台湾,跟美国对抗,要在世界什么地方称霸,那地方的人民就会听他的。

会后听众大排长龙争相请她在书上签名。

*坚持胡宗南“红色代理人”之说*

张戎这本书在台湾无法出版,改到香港出版之后,进口到台湾也发生问题。张戎说,

“我收到非常官方口气的命令,要我改写歌诵胡宗南的内容,当然我拒绝了,虽然我同意照顾他家人情绪,请远流出版社设个网站把他们的证据驳词都放上去,结果还是不行。”

张戎在书中指出国民党将领胡宗南是共产党卧底的红色代理人,她说这是凭良心秉笔直书。洛杉矶也有几人提出质疑。张戎说她也怀疑过胡宗南是否只是无能才把部队送上红军埋伏的路线去被歼灭,可是大量双方史料让她不能不朝卧底解读。

*蒋为何放红军去云贵川陕*

张戎也说,蒋介石有意放走毛泽东让共军长征到陕北,原因是蒋介石和苏联作交换,要求放回儿子蒋经国。她说:

“长征每一步他就去向苏联人要孩子,很显然这是他们做的交易,我一步步放走你的红军,我先让他们突围,再让他们过了四道封锁线,再让两支最大的红军会了师,最后毛泽东安然到了陕北,你该放我的儿子了吧。 西安事变以后就把蒋经国放回来了。”

中华战略学会副理事长李正中跟蒋经国、蒋纬国以及抗日名将薛岳都有密切关系,他指出张戎说法不正确。李正中说,蒋介石让毛泽东从江西进入云贵川,是要让部队趁机进入西南。李正中说,当时美国态度模糊、日本侵华加剧,蒋不得不亲苏:

“派蒋经国在去苏联是要建立互信关系,蒋经国做人质只是传说。史大林要日本侵略中国,鼓励中国对日作战,苏联得渔人之利。我们对日宣战,蒋经国就回来了。”

*毛像摘离日 世界放心时*

尽管内容有些争议,张戎对中共与毛泽东的说法仍获得全场台湾移民的认同。她说:

“中国社会现在与毛的时代有天壤之别,但是今天中共毕竟还是那棵毒树上长出来的,必须把毒根完全砍去。我要注视天安门城楼上那幅毛像,那幅像取下来的时候,就是中国人有真正民主自由尊严的时候,也就是全世界和台湾的人可以放心的时候。”

全侨民主和平联盟成立于2002年,是全球性亲台湾侨团组织,宗旨在以民主促进台海和平。洛杉矶支盟新选出的理事长陈国昌说:

“希望这本书能在台广泛流传,或是多办些演讲会,报章多刊载。不管哪个党,只要知道它的本质,它当初是怎么来的,目前的假相就可以看得穿。”

宁可错封万网,也不放过一个?

 

河南洛阳的互联网数据中心(IDC)供应商紫田网络,日前被北京信息产业部指其中一个网站上有“违法信息”,该公司的IDC服务在无预警下突然被全部关闭,导致上万个网站被封,数以百万计网民受影响。下面是自由亚洲电台驻香港特约记者严修的采访报道。

据明报星期一报导,上周四(23日),河南电信通知洛阳IDC供应商紫田网络,在它的客户中一个网站有“非法信息”,要求关闭。紫田网络后来又奉电讯公司命对该网站数据作备份,在备份过程中,国家信息产业部发现该网站未关闭,便下令河南电信机房将紫田网络的数百台伺服器全部关闭。由于事先未通知,导致逾万个网站不能登录,数百万网民受影响。

星期一记者电话采访了紫田网络IDC 业务中心的负责人杨小姐,她告诉记者, 所谓的非法信息,是他们一个不是很活跃的客户武汉设计网的论坛上被未知人士贴上色情信息,但据他们调查,这个色情信息也只是发贴机发出的广告垃圾信息,是来自其他色情小说网站的超连接,与紫田及它的客户没有关系。然而,就是他们无法控制的一条信息所引发的这次封网,使超过一万个网站受影响,在他们的客户中,最出名有中国大陆使用较多的免费统计网51啦,光是他们就有 70 多台服务器。在一万多个网站中,也包括很多的政府和企业网站。这次事件,有关当局给过他们一通电话,她说:“洛阳电信给过一个电话说会给我们退款,从那天晚上开始算(8月23 日)剩下的时间给他们退钱。”

至星期一,仍然有一半的网站未能恢复,杨小姐表示,在网络被关之后,他们与有关当局进行了交涉,据称,电讯公司明确表示在十七大之前都不会重开,但被关的原因河南电信的老总一直没有给他们任何解释:“老总说我们先不开,我说是决定再也不给我们开,还是今天晚上不开呢?他说没有问以后开不开,但今天晚上一定不给开了。当时还说了一句宁可错关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本台星期一电话访问了广东的网络异见人士吴伟,他表示,中国当局习惯用行政命令的手法来处理相类似的问题,并不会考虑用户的利益。他说:“中国的官员就怕出现问题导致他政治方面的仕途,或者利益受到损害,他宁愿采用更加简单更加粗暴的做法去处理这些事情。”

这一事件当地媒体没有报道,而由于影响比较大,网络上的消息还是不少,杨小姐表示,虽然网络被关的事情屡有发生,但是:“这事闹大了,全国发生这事的时候,站长都很支持我们,通过这件事希望有人能够关注网站站长的利益。现在民工都有人关注,但是这个群体没人关注。一万多个网站被关,现在这些站长的利益是没有人维护的。”

吴伟表示,北京当局在有任何重大事件之前都会对媒体严加控制,他说:“不单是在社会上,也在互联网上,控制各方面的言论,它主要是担心出现大的事件,造成大的政治影响,对他们的所谓的局势产生不利的影响。大陆的官员常常挂在口边的一句话就是:稳定压倒一切,所以对互联网上的言论控制是必然的,加强动作也是必然的,而且这两个月,我们看到这方面的措施也相当多。”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驻香港特约记者严修的采访报道

綦彦臣:温和寡头政治体现及其后果

 

北京权力核心为党国命运计,在十七大之前将陈良宇送交司法程序,成为国人乐传乐道的一件大事。为陈希同叫屈喊冤的“民间呼声”也每况愈高,相信陈希同会由于民众的同情,境况变得更好起来。至于他是否有足够的证据揭发老对手江泽民,以及这种揭发是否被受理,那是另外一回事。不过,依传闻而来的“动态”表明:十七大将是一个考虑各方利益的“和谐大会”即形成温和的寡头政治,反腐败的势头也会自然减缓,司法腐败的状况未必能得到治理。

10万副书记转岗,利益分配到位

党系副书记之滥是江泽民时代留下的一大“遗产”,一向温和的中组部前部长张全景在媒体上公开批评党系“官多为滥”的现象,他也是极少数主张“减副”的高官。而一向被称为敢言的山西官员吕日周,对“党管干部模式”发表公开指评,要求“把管干部的权力还给人民”。

十七大前从省到乡,各级副书记有10万之众被列为“减副”对象。目前该政治工程已经完成,基本上是“减副”而未减职,相关人士得到了合理且满意的利益保障。这是温和的寡头政治的一个有分析意义的体现。以省级为例,共有58位副书记离开原职务,其中:有9人退休,6人转任本省常委,14人交流进京,12人转本省人大,15人转本省政协,去企业任职的1人,因违纪被双规的1人(山东省委副书记杜世成)。真正放弃职务的只有11人,不到1/5.

在转型的官员中有官升一级者,如北京市委副书记杜德印转任人大主任。转到政协后官升一级即任政协主席的多达5人,占该类转型的1/3.

进京得到好职位的省级副书记,非西藏胡春华与湖南周伯华二位副书记莫属。胡春华出任团中央第一书记,周伯华则任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局长。

山西方面的动作似乎有些“不尽人意”,但并不是该次“减副”的主流,只能算是特例。山西省委第一副书记,省长陈德铭主动请辞,被安排到已有11个副职的发改委任副主任(正部级),结果发改委竟然有了4位正部级副主任,成了官场一大奇观。山西的另外一位副书记云公民(蒙古族)则去了国资委的陕西神华集团,任副董事长与党组副书记,宣布云公民任职的北京官员是国资委干部一局的一位副局长,称“受中组部、国务院国资委领导委托”,宣读任命。换言之,对以为副省级干部的转任,中组部没有领导出面,可见分流副书记纯粹是为他们“找饭碗”、拿经济待遇。

窝案成为中国政治之灾

近两三年来,几乎任何一个被公开揭露的腐败案件都是窝案,窝案不仅关系网化而且家族化,特大案件如郑筱萸、杜世成案自然不必赘述,但看商界即国资经营系统的家族式窝案就可管窥一斑。

今年5月份,贵州茅台酒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乔洪被贵州省纪委以调任本省国资委副主任的名义,实行双规。乔洪之子乔木逃匿,不久在北京被抓获,罪名是涉嫌重大经济犯罪与销毁茅台公司财务证据。虽然乔洪案件细节没最后公布,但坊间已传出“茅台(公司)就是乔家父子(公司)”的说法。这足以说明国企被家族化控制的现实。

另一个着名的酒类国资企业(安徽)古井集团也出了同样的窝案,原董事长王效金与数位高管于8月中旬被移交司法机关。究竟涉及贪贿金额有多大及涉及多少人均无定论,但可以肯定地说这是个双重窝案:一方面数位高管涉案被抓,另一方面王效金的儿子、妻弟、侄婿均是涉案人员——家族化犯罪集团早已形成。

司法腐败将摧毁政权的公信力

司法腐败将摧毁共产党政权的最后公信力,已经不是危言耸听。7月份审结的深圳法院法官受贿案查明:五名法官(审判人员)与十名律师长期勾结,联合作业,操纵司法,到了肆无忌惮的程度。此前,安徽阜院中级法院,尚军(女)、刘家义、张自民三位院长前腐后继,作案竟达十余年。

笔者本人也接触到过类似的案例,比如一位经济合同纠纷案件胜诉人,要“自愿”写出执行申请,答应给法院30%的执行款提成,标的才得执行。在执行过程中,由于双方就分配数额发生分歧,结果法院一方(3人)未给执行申请人一分钱,致使胜诉人即执行申请人走上6年上访路。他到中纪委、最高法院以至到省、地、县各级信访部门磕头,最后还是法院内部人员告诉他:审理卷与执行卷都已经“丢失”即被人为销毁,执行回多少钱已经“死无对证”。

该人去检察院控告,第一次案卷被法院方面取走,声称“自行解决”;第二次,受理控告的检察官先入为主,说“法院工作人员不可能侵吞执行款,可能是执行回来的款子不够来回费用”。立案控告的事情也就化为泡影。

百姓告状无门,正成为中国社会的一个重要特征。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十七大之前,政治资源的分配照顾了大量的“转型”官员,此策固然可求得中共党内的和谐与平稳,但是,腐败的泛滥不只是口号可以治得了的,特别是司法腐败问题,预期后果恐怕是全社会不愿看到的。治理司法腐败与其他领域反腐的条件迥然相异,其隐蔽性与敏感性——必然触及政法委体制本身,将使它成为“不可能的任务”。

客观地说,十七届中共中央几乎无法着手解决司法腐败问题,只好放给十八大与十九大去解决,但届时的社会条件是什么样的,殊非论者可预见。

武宜三:热烈欢呼警务工作站胜利进驻高校

 

五十年前,帝国主义分子批评新中国是警察国家,那当然是诬篾,是恶毒攻击;那因为是说早了些。如果现在再说,就政治正确了。因为伟光正的中国共产党,除了靠暴力、靠警察,实在也没有什么本事了。据《新京报》报导,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北京理工大学、中国农业大学、北京科技大学、北京工业大学、北京体育大学、首都师范大学、首都体育学院等十所高校将建立校园警务工作站,将派警务人员驻守校园。这是英明的中共中央和伟大的领袖胡锦涛同志发展封建黑社会主义的又一光辉典范,是巩固流氓无产阶级革命家一代又一代地骑在中国人头上拉屎拉尿、烧杀奸掠特权的有力措施。是继工人解放军毛泽东思想宣传队进驻、接管学校后的另一伟大创举,是值得一切享受着种种特权的狗崽子、狗崽女们为之三呼万岁的大喜事!

中共对人民的镇压和控制,从来是不遗余力、不惜血本、不择手段的。在人数众多的解放军、特种部队、公安军/公安部队、警察部队、武警部队、特警部队等正规威摄力量之外,还有更庞大的预备役、民兵师、保安队等辅助武装,以及便衣、二排、小脚侦探队、治保员、党团员及所谓积极分子等非武装的特务系统。篡政之初,就在城乡各角落遍设公安局、公安派出所、公安特派员;在工矿企业学校遍设保卫处、保卫科、武装部。六十年代以“学习人民解放军”名义,进一步扩大在工矿企业学校的专政机构为“政治部”、“政治处”,进一步加强了对人民的压迫和驯服。大约在八十年代,工矿企业学校已设有公安派出所。如《西南大学思想教育网》2006年1月13日便有《学校派出所开展“爱民月”活动》的报导。可见警察,不管是公开警察还是秘密警察的侵入校园,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物”了。然而,中共仍然说“设立校园警务工作站可以加强公安机关跟高校的联系”,实是欺人之谈。

中共在不久前召开了“北京高校大学生安全教育工作会议”,听名字,好像共产党是在保卫大学生的安全,这种无耻的谰言,有予以驳斥的必要。从历史上看,毛泽东、中共从来就是坑害、谋杀青年学生的刽子手。“大学生安全教育”听起来像狼外婆在那里骗小羔羊。

毛泽东在井冈山、在闽西、在山东湖西、在洪湖地区,以杀AB团、肃反、肃托等名义,也不知杀了多少青年学生。在延安整风抢救中,杀的也是青年学生,例如党内最大右派分子、浙江省长沙文汉的弟弟(老五)沙季同,又叫沙文度的,就是在延安的鲁迅艺术学院,于一夜之间变成了“国民党派进来的大特务”;因为他大哥沙孟海是朱家骅的秘书、四哥沙文威是“中统特务”(实际上是为延安窃取情报的中共秘密党员),而且又是四哥介绍来的,真是百口莫辩;不久便伏尸延河岸边,年仅32岁。革命不断地吞吃“自已的儿女”,到了1957年,居然挖了个大陷阱,用甜言蜜语,一口气把一百几十万青年学生,甚至未成年的中学生、中专生硬生生地推了下去。1989年,比北洋军阀、蒋介石、毛泽东更狠心、更大胆、更毒辣的邓小平用坦克和机枪对付手无寸铁的青年学生,以达到其“杀二十万人,保二十年稳定”的罪恶目的。

所以,中共在校园设警务工作站,决不是为了保护学生。中共当年靠煽动青年学生运动搞垮国民政府,自然知道学生的厉害;所以不得不加大对学校,特别是大学的控制力度。在秘密警察之外再加公开的武装警察,在保卫科、保卫处、武装部、保安队、民兵师、治保员之外,再加警务站。

然则,如此便可安枕无忧、万无一失了吗?恐怕未必。那么怎么办呢?鄙人建议,以一盯一的方式,给每一个大学生派一个带枪侍卫,这样既可以解决就业问题,又可以严密的监视学生。再进一步,每一家庭派驻一名警察,就像当年蒙元王朝,给每家每户派驻一个蒙古兵一样。这不就太平无事了吗?阿弥陀佛。

正是:

东西厂加警务站,

坦克后有开花弹。

为保一统党天下,

还有啥招没用上?

从来学生最麻烦,

需靠枪杆显力量。

齐奥塞斯脱了裤,

获罪于天怎下场?

2007年8月17日於流浮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