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国标:中国外交部的专用词

要论语言素养,诸行比赛,外交行理应拿第一。其他行当只懂母语即可,而外交行当起码还要精通一门外语,通常另修二外,不少外交人才甚至通晓多门外语。按此推理,外交业者语汇之丰富程度,理应是其他行当从业者的二倍、三倍或多倍。可是遗憾得很,你看中国外交部新闻发言人辞汇那个贫乏,简直就像刚学会三个单词儿的原始人。

这仨单词是什么?一是“无中生有”,一是“蓄意歪曲”,一是“说三道四”。上月十六,我在网上搜索“说三道四外交部”,找到相关网页约二万六千八百篇;搜索“蓄意歪曲外交部”,找到相关网页约六千零七十篇;搜索“无中生有外交部”,找到相关网页约一万六千七百篇。

翻来覆去三个词儿

“香港事务是中国内部事务,英国外交部官员就此说三道四,干预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的事务,我们表示强烈不满和坚决反对。”“美人权观察发表所谓‘人权报告’——造和歪曲事实,对中国的人权状况进行蓄意污蔑和恶毒攻击。”“韩国《朝鲜日报》关于澳门洗钱的报导,纯属无中生有。”

只要说她人权有污点,她就骂人家说三道四;只要说她不爱听的看法,她就骂人家是蓄意歪曲;只要报导不同于她所认可的事实,它就骂人家无中生有。

人家都是无中生有

且不说母语,单说你们读英语多年,背无数的同义词、近义词,难道就不能换换词儿?当下中国道德沦丧,看来外交部要一木支天了,这是道义感多么强烈、义多么正词多么严的三个词啊。外交部发言人哪像专业人士呀,简直是意识形态战场上濒临神经质状态的冲锋陷阵的勇士。滑稽呀不滑稽!祖国的语言文字那么丰富多彩,全让你们中饱私囊了,一个也不骚出来。

单说新闻报导,谁能保证永远准确无误?《人民日报》、新华社如何?就没出过差错,一出差错就是“无中生有”?即使人家是蓄意歪曲,又有什么可谴责?新华社、《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还不天天蓄意歪曲?世界不只你共产党一个利益集团,你《人民日报》、新华社连无意的时候都在歪曲,别人偶尔蓄意歪曲一下要大惊小怪?说点不中听的只不过是不忍心看着你下地狱罢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不是人类外交部,不是万国外交部。怎么别人说几句你不中听的话就成了“说三道四”?指出你不愿承认的事实就是“无中生有”?发表一点不同于你的意见就成了“蓄意歪曲”?惟你说的是真理,别人都是蓄意歪曲;惟有你是金口玉言,别人都是说三道四;别人都是无中生有,就你能有中生无。

的确,远如六四杀人,近如汕尾杀人,外交部都唱过有中生无的调调,“无可奉告”,“情况不清楚”。你能有中生无,人家怎么就不能在你生的“无”中发现出“有”来?

外国人权一塌糊涂

莫恨别人不随你的魔笛跳舞,等中国“和平崛起”了,等美国、欧洲也被你们的“人民子弟兵”占领了,数说你的那些国际长舌妇们自会闭起他们的鸟嘴。届时,谁不听你的,无论是华盛顿国家广场,还是伦敦的海德公园,立马给它来个六四天安门广场化,看他谁还敢对你“说三道四”!

对一个疯子来说,世上只有一个神志健全的,那就是他自己(Toalunaticthereisonlyonesamemanintheworld-himself)。对中国官府来说,欧洲美国的人权也是一塌糊涂,全球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鲁迅说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如今外交部则把大炮调换了角度,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西方人。

杜导斌:吉炳轩有双释伽牟尼的手?

我相信,所有看到这个题目的人,首先就会奇怪,吉炳轩何许人?莫不是大罗金仙?我告诉你,此人不在极乐世界,他就在与你我一样吃饭后必须拉屎的凡尘。唯一不大相同的只是,此人有个官衔,不大不小,中宣部副部长。读者也许会问,既是差不多的凡人小丑,如何便”有双释伽牟尼的手”?我告诉你呵,这个不是我的栽赃,这是他自己个说的。6月13日,在接待越南《青年报》访华团时,这位副部长大言不惭地说:世界的未来是青年的,谁掌握了青年,谁就掌握了未来。掌握是什么意思?顾名思义,就是捏在手心里的意思,与人们常说的”命运捏在领导手心里”差不多。关于”掌握”一词,《现代汉语词典》的有关解释如下:”掌”,手掌;”握”,用手拿或抓;两字合成一词”掌握”的词义有二,(1),了解事物,因而能充分支配或运用,(2)主持,控制。据我所知,把物掌握住的常见,能把人掌握在手里的古往今来只有一个,如来佛祖。动画片《西游记》是我儿子常看的节目,那里面的孙猴子一个筋斗云能翻出十万八千里,他腾云驾雾来到天之尽头的五根擎天大柱下,以为这下脱离了佛祖的控制,便记下”孙悟空到此一游”,然后撒下一泡骚尿。屁颠屁颠的回来,不提防释伽牟尼只一个翻手,立马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全国的青年有多少?少说有两三个亿吧,虽然每个青年没有孙大圣的本事,但若是有人要”尽在掌握之中”,光是给这么多人站上一站,那个手掌得多大?没个如来佛的本领是断断做不到的。

有人会说,他要掌握的不是身体,而是指精神、思想。这就更加不得了了。精神和思想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东,怎么个掌握法?掌握了与没掌握如何分别?这些还不是关键的困难所在。每个人的思想装在各自独立的大脑内,要掌握它,只有先把青年们的美发全给剃光了,打开颅骨,用导线把一个一个大脑的信息输入神经元串联或并联起来(到底并联好还是串联好也是有待突破的世界级科技难题),这导线必须最终联到一根光缆上,通向预先安装在中宣部或别的什么大指挥机关里的特大号CPU。我们的部长大人们就可以抱个鼠标或遥控器什么的掌握自如了。按第一个键,全国青年无一不想做好第一个代表。按第二个键,大家一齐立马改变观念,”与时俱进”。能实现这一步当然好,全国统一思想和行动步调系于谈笑间,真正达到了掌握青年、进而掌握未来的宏伟目标。但一旦真要把这个计划付诸实施,也会出现种种困难。比如三亿青年的剃光头起码得一亿左右的理发师,到哪去弄?开颅手术更不得了,一个手术得八到十人,得事先培养十几亿医护人员,如今工人农民都被搜刮得差不多了,哪来的钱交给中宣部去培养那么多医生和护士呢?假设有朝一日这一步真的实现了,也会出大乱子。想一想,每个青年的后脑勺上拖根长线,在街上行走,稍不注意那导线便会互相缠绕,人愈多便会愈搅得厉害,成了死结,解不开也分不开就大乱其套了。于是,为了保证互不打扰,维持良好的秩序,大家只好不出外活动。不能在车水马龙中紧赶急赶着去上班,也不能离家太远去种地,全都得呆在家里。国家物质财富的创造多赖青年们(精神财富则仰仗大人们)。这一来,部长大人们吃什么喝什么可就成问题了。可见,即使掌握的不是身体,而是思想或精神,目前也还缺乏可行性。

可是,再转念一想也不大对,这个吉炳轩官居三到二品,放出豪言壮语要掌握青年和未来,如此民族精英,怎么以前就没听说过?无论是科学发明还是思想创造,都不曾提到过这位大人物的名姓。说他是跑官贿官拍马溜须投靠豪门以致显贵吧,似乎现在中央对用人方面的腐败抓得特别严,应该不会有漏网之鱼。如今这个世道,谁我都可以不相信,总得相信一贯以”伟光正”著称的党中央吧。后来我想通了,此人肯定是当上高官后忽然英明神圣起来的。现在这种例子屡见不鲜,刚才还看见在头人面前点头哈腰的,隔一天坐上了领导的位子,就有讲话印发下来要头一天的同事们认真学习传达贯彻实施。不过,顶真说起来,”掌握青年”、”掌握未来”的壮志雄心还不是这位副部长大人的原创。他没这份能耐!他不过是把这类话说成了切口,鹦鹉学舌而已。”掌握青年”、”掌握未来”的计划和打算出自毛泽东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毛老板是鱼与熊掌得兼的了不起人物,是中国五千年才好不容易生出一条的天才,自然希望既”掌握青年”,又兼而”掌握未来”。可惜终其一生,始终没有如愿。红军时期,四万余西路军他就掌握不了,只好送给马家军消灭。王实味等投靠延安的知识分子的思想他也掌握不了,为省事起见,”咔嚓”一声把这个首次呕心沥血将《马克思全集》全文翻译给延安的头给砍掉。四九年后,《湘西剿匪记》中的”钻山豹”及其手下持不同政见的青年是通过大面积的血醒镇压,用开除人籍的手段才”掌握”了的。文化大革命的十年可说是毛泽东”掌握了青年”的时间,但那是人间灾难性的十年,西双版纳数百万下放知识青年集体的一跪,给”掌握了青年”划上了耻辱的句号。地球人都知道,1976年,毛泽东为了掌握未来,把权交到华国锋手里。然而,好景难长,邓小平等昔日”毛泽东的亲密战友和学生”不愿在死人划的圈子里跳舞,”两个凡是”连带毛亲自选定的继承人一夜之间成了臭狗屎。1976年以后的”未来”向毛泽东生前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并且再也不可能回头。伟大的英明的导师、舵手和领袖毛泽东企图”支配”、”运用”、”主持”、”控制”青年加未来的阴谋全成了泡影。连毛泽东都做不到,可知”掌握”他人的图谋是多么的不可能。

吉炳轩说这番话时是有针对性的,他主要针对越南的《青年报》和《中国青年报》。越南《青年报》在青年中形象多高我不大清楚,想来应该与《中国青年报》强不到哪里。《中国青年报》在青年思想中的地位我是十分清楚的。这份官报从创办以来,一贯唯共青团中央书记之命是从,到了现在,虽然还挂着”青年喉舌”的铭牌,但全中国到底有几个青年通过或希望通过它来表达自己是个天大的疑问。如今的青年又有几个相信《中国青年报》上连篇累牍的假话、空话、大话?在大一点的事上,它以新华社稿为主,脑袋长在长官的屁股上,前面放屁它喊”香”。中宣部指令炒作的,它打前锋,充当炮灰和枪手乐而不疲。中宣部禁止的,它一字不登,不管这些内容青年们乐意不乐意看。这样一个御用工具,必定会成为历史垃圾和笑柄的丑角,却奢望成为”支配”、”运用”、”主持”、”控制”青年加未来的阵地,真是可笑自不量力。

── 原载 议报

何清涟:延安道路:一条政治上的死胡同

胡锦涛春节期间在延安大“扭秧歌”,并非只是一种亲民秀。联系到他以前的西柏坡讲话等一系列施政宣言,完全可以将之解读成这是他在表示回归毛泽东“延安道路”的政治决心。

――与其说胡锦涛的这类举动表现出他个人政治智慧的局限,还不如说表现出他所领导的这个世界上人数最多的政党现在已面临一种无出路的困窘。这种政治上的无出路,早在十多年前就被人用如下语言概括,那就是“坚持社会主义没有方向,坚持马克思主义没有思想,坚持无产阶级专政没有对象”。

最重要的问题是:中国回到毛泽东时代难道就算找到了出路?中国的毛泽东时代,说穿了就是三样东西的混合:小农经济时代的封建专制内核、苏联式政治体制外壳,加上一个无皇帝之名、却有皇帝之实的魅力型领袖作为最高统治者的极权政治。这一极权统治制造的许多国家之罪,至今中国共产党尚无足够勇气面对。而这一极权统治之所以结束,就是因为它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如果中国人不健忘的话,应该记得1976年之后,中国除了毛时代的既得利益者之外,邓小平倡导的经济改革确实一度引得万民欢呼,认为这是“走向新时代”。

但邓小平的改革有个致命缺陷,即以权力市场化为改革起点。这种改革虽然仍旧打着所谓“社会主义”旗号,声称要坚持“马克思主义”,但社会主义张扬的“追求社会公正”却被抛弃得相当彻底,马克思反对资本主义剥削的经典理论“剩余价值” 论早已被“资本-利润、土地-地租、劳动-工资”这一西方经济学理论代替,于是中国只剩下政治教科书仍旧在唠叨“社会主义必然要战胜资本主义,这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不可抗拒的历史规律”。尽管所谓马克思主义与社会主义在中国已经没有什么实质内容,但用来抗拒西方民主政治时,中国共产党还可以将其当作一面旗帜挥舞一番――挥舞者至少可以在破旗的猎猎声响中自我陶醉一番。

而作为人民民主专政的主人――无产阶级,包括“半无产阶级”小农阶级在内,却发现自己“领导阶级”与“同盟军”的崇高地位丧失殆尽,并且在不经意之间已经乾坤倒转,无产阶级与半无产阶级均成了人民民主专政(无产阶级专政的别称)的对象,前年那74,000多起与去年那8万多起社会骚乱当中,他们毫无疑问是骚乱的主体,但却得到“无产阶级先锋队”共产党政府的无情镇压。

对于这些政治上的名实分裂、意识形态上的不能自圆其说,胡锦涛似乎毫不在意。邓小平当年曾陷入这种名实分裂,但对理论了无兴趣的邓采用了“不争论”来暂时搁置这种困境。但到了胡锦涛这里,理论上无出路,回归毛时代、走延安道路似乎成了他唯一可以抓住的政治理论大旗。

但中国不能依靠“扭秧歌”扭上现代民主政治之路。“毛泽东思想”里面有“将支部建在连上”的党内控制法宝,有在中国打内战的战争宝典,也有控制人民思想言论自由的专制经验,还有处理计划经济时代政经关系的“论十大关系”――至于那些是毛个人智慧还是集体智慧这里姑且不论,但就是缺少在信息化与高科技时代将中华民族引领上现代民主政治之路的政治智慧。胡锦涛即使将毛的“雄文四卷”天天读、年年读,也不见得就能悟出多少现代治国经验。

更糟糕的是,胡锦涛领导下的政府,其促使社会良性发展的政治举措只见空头许诺,但在镇压底层反抗与控制言论等方面却表现了这个政府的强硬与力量,比如沿袭江泽民创下的“国家诬陷”手法,将危害国家安全罪、泄露国家机密罪、阴谋颠覆政府罪等罪名颠来倒去地使用,不断加强网络控制,密织文网,构陷冤狱,开动坦克军警镇压手无寸铁的失地农民,整个国家进入末世状态。

胡锦涛的执政乏善可陈,也不能完全怨他本人,毕竟是中共通过党内选举这种政治形式将他推举为党的最高领导人,他那捉襟见肘、力竭计穷的政治智慧代表了这个政党的末路状态。但有一条胡锦涛应该很清楚:他应该知道他不是毛泽东,他所处的时代也不是毛泽东所处的时代,而工人农民等弱势群体心向往之的“毛泽东时代”,也与他心中想要的“毛泽东时代”很不一样。

可以断言,胡锦涛意欲回归的“延安道路”,于中国而言只是一条毫无前途的政治死胡同。

五岳散人:让孔子过来分赃——评蒋庆重建儒教的构想

读蒋庆的《关于重建中国儒教的构想》,结果发现这纯粹是一场业余的脱衣舞表演。文字很难说明其脱的过程,但还是试着还原一下这个场景,也加深一下对这些新儒的印象。
  开篇起首,蒋庆是穿着很厚的衣服出场的。按照他的说法,儒教是个文明体,是从伏曦画卦就开始传承的。这件衣服真够厚的,一下子就是5000年的光阴都披在身上了。可惜的是,任何对中华文明有了解的人都知道,把自己的老祖宗追到伏曦甚至更靠前的学派有的是,就是说这件衣服远不是儒家的专利产品。诸子百家的时候,大伙都时兴把自己的学问往远了说,单独霸占祖宗牌位的行为不是很招人喜欢。
  这衣服蒋庆在开头就给扔了,估计自己也知道这有点拉大旗做虎皮的意思,所以一句话就到了1911年,并且说儒教到这个年头又退回到了儒学,失去了统治地位。这个论断倒是有那么点道理。不过,联系后文一读,发现这老兄如此哀叹儒教失去正统地位,要是用逻辑推导一下,他这意思好象是打算把大家带到古代去。
  下面的衣服也够堂皇的,是论证“儒教的历史形态与治世功能”。历史形态什么的就不讨论了,反正儒家一直就是统治者的一条看门狗而已,所有的统治者都把这东西当成打人的棒子,没人真正拿儒学的道德教条来要求自己。治世什么的就更是鬼扯,要是这玩意能治当代之世,就不是西方来征服东方了。我们老祖宗从伏曦开始就懂这个东西,经过这么多年,早就能征服世界了。现在还抱着那些木乃伊当武器,不是脑子进水就是别有所图。
  下面蒋子说了一个重建儒教的两条路线。一个是走上行路线,按照其原话是“通过儒者的学术活动与政治实践,将“尧舜孔孟之道”作为国家的立国之本即国家的宪法原则写进宪法,上升为国家的意识形态;也就是说,恢复儒教古代 “王官学”的地位,把儒教的义理价值尊奉为中国占主导地位的统治思想,建立中国式的“儒教宪政制度”,以解决中国政治权力百年来的“合法性缺位”问题,为中国的国家政权奠定合法性的基础”。众所周知,现代政府合法性的基础只有一个:大众同意。摆个牌位就解决“合法性缺位”的问题了?这种牌位不用摆了,现在宪法上都有这样的牌位。
  还有就是要建立类似于科举考试的制度,并且从政者必须通过《四书》《五经》的考试、学校设立读经科什么的。这里还是一个常识问题没有解决:当年有科举的时候,那些做官的人读过的经书肯定比现在这些人多,那个时代的政治如何?
  这些玩意都是蒋子的外衣,其内衣到中,上面那乳罩是一条叫“下行路线”的玩意。据蒋子说,即使不能直接取得政治权利,也要能够成立一个儒教的协会。但这个协会跟其他协会不一样,是国家重点保护的动物。“拥有其它宗教组织没有的政治、经济、文化、组织方面的特权”、“不仅有参与政治的特权,有获得国家土地、实物馈赠与财政拨款的特权,还有设计国家基础教育课程的特权,有设计国家重大礼仪的特权,有代表国家举行重大祭典的特权,以及其它种种特权”。然后还辩解道:“儒教在中国作为国教享有特权,并不意味着儒教的精神思想专制,只意味着中国精神思想的共识与一统”。
  看到这里,我几乎觉得这个蒋子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喜剧演员了。这种条件成立某种协会,不是把大众当傻子,就是把任何可能的执政者当傻子。如果这些人都不是傻子,那说这话的人就是疯子。这TM思想专制与共识一统能有多大区别?
  下行路线的乳罩脱去,接着就应该是内裤了。内裤遮掩的是最具体的东西,来龙结穴也在此处。蒋子提出10个方面的内容,要是全列出来,未免重点不够突出。其实就是两点:意识形态与经济政策。意识形态就不提了,反正这年头疯到去行周礼祭祀的人也不多。单说说这个经济政策。
  蒋子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有关历史文化的古迹、地产都归儒教协会(把孔庙什么产权分配给孔子后人了),国家还要拨款、增加一个税种叫做“儒教遗产使用税”:“凡以各种方式出版的赢利性的儒教古籍、使用具有儒教内容与人物形象的商标、广告、公司企业名称、经贸旅游活动、以招商为目的的节庆活动、以儒教内容为题材的赢利性的文艺作品与影视作品,均须向儒教交税”。
  这里说句题外话,大陆境内跳脱衣舞也有,但是基本都到内裤为止,直接脱的这么精光比较少见。圣人难道就是这么教导后世这些弟子的?特权什么的也就罢了,后世这些圣崽子们居然把老祖宗留下的这些家当都直接而毫无廉耻的归到自己名下,还借着儒教的名义敛财收税!虽然他们分赃的时候把孔庙的产权分给了孔子的后人,估计起夫子于地下的话,也不会承认这帮圣崽子是自己学问下的种。
  但这条内裤上就这么堂皇的写着孔丘以及儒教的名字,还借着这种牌子把孔老夫子的后人也拉到了分赃的行列里。这叫TM什么事?本来儒学本身面对强权就有自我阉割的成分,这次居然在最重要的气节上又被这些圣崽子阉割了一次,还把这种已经成人妖的学问拿出来当个宝四处现眼,真是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莫非人无耻真能到这个程度?

昝爱宗:公安派出所到昝爱宗安徽原籍调查

 记者昝爱宗家乡消息,2月9日下午,家在安徽省阜阳市太和县李兴镇昝前店村的昝
爱宗父亲来电话证实,2月9日,当地公安派出所--太和县公安局李兴镇派出所和昝爱宗
现户籍所在地派出所人员到该村调查,据称是了解昝爱宗在家乡的情况,以及读书后外
出就业的情况。该村干部还到昝爱宗家了解具体情况。具体还不了解两地公安派出所此
行的具体目的。
   2002年2月24日,时任北京某刊的记者昝爱宗原籍家中深夜离奇着火,北京千龙新
闻网第一时间给予报道。后昝爱宗报案,公安前来村中调查,但至今没有结论,案子也
未结。
   附报道全文:“记者家中深夜离奇着火 怀疑是人为报复纵火”
http://society.qianlong.com/25/2002-2-26/[email protected]
   千龙新闻网2月25日讯     本网核实报道:2月24日21点30分左右,检察日报《方
圆》杂志特约记者昝爱宗(时任)在安徽太和县李兴镇前店村的老家突遭纵火,最先着
火的是院子大门,当时家中只剩下昝爱宗年过六十的父亲昝锡龄一人,已经睡觉,被院
里突然响起的声音劈啪声惊醒,一见着火,吓得一时站不起来,但还是高声喊了起来,
“失火了”“失火了”,及时赶来的人又紧急通知附近昝爱宗的叔伯亲戚,半个小时后
大火被扑灭,大门及相邻的两间半房屋被烧毁。
   昝爱宗的父亲在现场推测,纵火人在纵火时使用了柴油。火扑灭后,昝父向太和县
公安局李兴镇派出所电话报案,请求民警前来调查。此前,昝爱宗的家经常遭受一些不
明分子的骚扰和威胁,原因就是昝爱宗在记者采访和写稿时得罪了一些人,此外,村里
的一些人因为私自持枪被公安机关处罚,怀疑是昝爱宗举报,可能采取报复手段。而整
个灭火过程,没有村里的干部前来组织救火,目前还不清楚村干部当时是否在家,是否
获悉此事。
   火灾发生时,昝爱宗刚刚结束在浙江台州市的采访回到杭州,路上获悉家里被人纵
火。

张三一言:扼杀言论自由的“媒体分类法”

有一贯反对言论自由,公开为中共专制统治者压制、封杀言论自由辩护的者曾提出“错误言论没有表达的权利”、言论可以规范等理论来为中共的言禁网禁提供理据,给言论自由权利多加上几把锁。现在又为中共扼杀、压制言论自由提出新理论:用对媒体进行分类法来限制言论自由。

这一次为中中共言禁帮腔助势者说得比较漂亮。从正面肯定言论自由的姿态出现,说:用媒体分类法是保证言论自由的一种好方法。言下之意当然是不受分类规范的媒体就不给言论自由的保证了。若不受分类规范的言论也一样可以受到保证的话,立论就变成废话了。既然提到“保证言论自由”,可以明确无误地理解,这个分类就是一项法制行为,而不是道德判定。

那么立法规定媒体分类到底是保证还是扼杀言论自由?

这要看你用什么方法分类和怎么样分类。

这位助共言禁的文人说:“袁伟时的理论,是属于学术自由的范围。应该被规范在学术刊物上刊登。而“冰点”则是属于大众媒体。应该刊登一些大众化的东东。…应该对各种媒体,给予区别。文学类就是文学类,新闻类就是新闻类,学术类就是学术类,大众类就是大众类。”

这位文人一贯标榜自己的东西是科学的结论。可是这段说词就极不科学。媒体分类是基于“需要”。“需要”可由利益、效率(或称市场)决定,人们根据自己的意愿就可以自由地选择。言论自由是基于“权利”。权利除了可以由个人选择外,还必须有法规的保护才能得到实现,所以权利需要由法律界定。现在把应由法律界定的权利和由市场决定的需要混成一团浆糊。

媒体当然应该分类,事实上媒体是分类的。

首先,因为媒体分类是利益和效率而由人们自由选择的结果,所以可以按照专业分类,例如某类科学刊物、新闻、马经、性…;也可以按照读者对象选择“不分类”的分类。一般的电台、电视、综合性报刊等是属于不分类的分类,它会刊登任何内容,只要读者喜欢就是了;当然,这也可以说是按照读者对象作分类。很多读者对袁伟时的理论有兴趣,刊登能得到经济利益或推广之效,所以刊登是正确合理做法。什么叫“大众媒体”?刊登大众喜闻乐见内容的媒体就是众媒体。若因为《冰-点》是大众媒体而不准刊登袁文的理由成立,则现今的报刊电台电视台中的经济、政治、文化、利学内容的文章就不能刊登了。这一来在这个世界就只有专业媒体而没有“大众媒体”了。

倘若是由利益效率决定,刊登不是专业所属文章,因而走失读者,这是主事者自我“倒米”;是个人的自由决定,与人开关。倘若由法律规范不准刊登非本专业所属文章,不但是狗抓老鼠多管闲事,更重要的是侵犯言论自由权利。

倘若可以由权力者立法规定媒体分类,由于权力扩张和柏金逊定理,规管会越来越细和越来越严苛。这样立法规管的最后结果,是所有综合性媒体必将被分类成众多单一化的媒体。例如,社会性质的报纸要分成社会新闻报导报、社会评论报、社会学术报、社会娱乐报、其它诸如经济等也必须如此细分;不可超越刊登细分后的专业界线。这样的效果有二,一是民众知情权和表达自由权被窒息;二是为统-治-者禁绝言论自由权利提供方便;例如,在万千种分类中,只禁绝诸如社会新闻报导报、社会评论报就可以完全达到杜绝言论自由的目的。

可见,立法分类媒体不但不能保证言论自由,相反还必然侵犯言论自由权利。

为了让人相信立法分类能保证言论自由的谎言,这些为专-制统*治言禁卖力者提出了荒诞的理据。他们的理据是这样的:文学类的杂志,可以刊登各种虚构的小说,绝对没有问题,都是合法的。例如,收租院,白毛女等等。倘若把虚构的小说,当成是新闻在大众媒体发表,就是一种错误;就不能保证你的这种言论自由。

这又是一种偷换概念的把戏。事实是,你把小说当作新闻之所以犯错和违法,那是因为它造谣而不是因为它刊登在什么不同分类的媒体上。不论什么媒体,只要主人同意你把小说刊登到他的刊物上都不犯错都不犯法;同样,你把小说当新闻,不论发表在什么媒体上都是错误和犯法。这是把“造谣犯法”偷换成为“在不同媒发表犯法”。作伥者就是这样愚弄人们的。

这些愚弄民众者说:倘若媒体把学术中尚未成熟的理论拿来在大众媒体上宣传,就有可能误导读者。我要指出的是,若如此,只是错在“未成熟的理论误导读者”,而与它发表在什么媒体上无关。难道像韩国黄禹锡“干细胞事件”那样把未成熟或假理论发表在专业媒体上,误导学者就不是错误?就不犯法?可见,问题不是分不分类刊登,登在什么媒体上,而是你刊登的东西是否错误和犯法。正确的处理方法是,人们可以用正确的理论反驳和纠正,若误导引发损害,则以法追究。而不是规定它发表在什么地方。

这里还要顺带指出,《收租院》绝对不是作为小说呈现在人们面前,而是作为有时间、有地点、有人证实刘文彩犯罪的真人真事和历史,是作为鼓动阶级仇恨消灭地主的理据而呈现在人们面前的。所以不管它设在什么地方,形诸文影音发表在什么地媒体都是错误和犯法的。它之所以是错误是因为它捏造事实,造谣惑众。把小说当新闻固然是错误和犯法,现在把以往造谣捏造成为的“事实和历史”说成是小说,则是卑劣。

揭秘:图书出版业产生暴利全流程!

 

    图书出版业持续高暴利

    出版业的暴利是业内熟知的。熟悉这个产业的人应该明白,一方面是由于垄断导致利润过高,另一方面,中间环节的二级批发商和零售商也都在图书上获取高额利润。如果缺少完善的游戏规则和严格执行的力度,恐怕大多数读者仍然要为高价格的图书支付过多成本,图书出版的高利润时代仍延续。

    “现在的书价格太高,根本买不起。” 2005年12月初,工体正在举行的书市上,一位正在购书的女士向记者抱怨说,稍微好一些的,或者目前的畅销书,都是几十元,甚至上百元。因此,希望在书市上能淘一些便宜书。对于这一说法,大多数读者都表示认同。

    中间环节获利50%以上

    在众多的出版社当中,和教材相关的出版社总数占到全国图书出版份额的80%。中国现有565家出版社,2004年营业额为430亿元人民币。而教材和教学辅导材料类书籍,其销售利润为全行业平均利润的520%。

    根据广州教育部门的调查资料显示,中小学教材的价格一直呈高速增长趋势。20年前,中小学生每学期的课本费不超过10元,而现在普遍达到了200~300元,上涨了二三十倍。这样的涨幅不仅大大高于同期中国经济的增幅,也大大高于同一时期中国国民收入的增幅。

    之前,根据广东省出版集团的一份调查显示,新华书店利润的70%来自中小学教材,多数乡镇书店更是达到了90%。

    以一本定价20元的书为例,在所有环节中,印刷费及纸张成本约占23%~25%,从印刷厂出来的价钱5元左右,作者的稿酬在8%~10%左右,为1.60~2.00元,出版社利润一般在10%左右,为2元。如果由出版社自己总发行,再加5%的发行费,即1元。剩下的45%~50%,近10元的利润,被零售商拿走。

    长期以来,我国中小学教材未形成多家专业出版社竞争的局面,编写和出版被少数出版社所垄断。出版发行始终由出版管理部门指定出版社出版、新华书店总发行这种垄断运营机制,使中小学教材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书号也可以获得高额利润

    除发行图书以外,出版社另一个获取利润来源的通道是卖书号。通过每年出售书号的形式,出版社更是不费吹灰之力能取得丰厚收入。近年来各地自费出书的作者越来越多,但前提是他们必须自己购买书号。对出版社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利润来源的通道。据了解,香港的国际统一书号是免费的,内地作者如要出书,只要给出版单位汇寄400元“登记费”即可,而内地出版社的书号费,至少是1万元。

    2005年5月,在第十五届全国书市日举行中国出版业发展高层论坛上,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副署长邬书林指出,出版物市场存在过分依靠教材、跟风现象严重等结构性问题和混乱状况,亟待改变。

    邬书林说,当前出版业中,出版产值和利润过分依靠教材。教材的产值比重超过50%,教辅图书又占相当比例,教育出版的利润在整个出版中的比例更高。此外,出版与发行之间诚信不够,折扣、销售信息反馈、结算回款关系还没有形成规范的可以遵循的制度。

中国知识分子是如何集体趴下的

  可以这样说,大一统既是中国的传统政治思想,也是中国的传统地理思想。地理上的大一统,也就意味着政治上的大一统,为了这两个大一统的稳定,又会出现了一个思想上的大一统。王阳明说过:撼山中贼易,撼心中贼难。对于传统统治者来说,他们最恐惧的,当是知识分子的思想。如果任由这些人自由思想,胡思乱想,那世界就乱套了。所以,统治者都喜欢统一思想。比如老蒋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独裁,被人简称为一个主义,一个政党,一个思想,一个脑袋。不用说,老蒋是在继承中国的传统政治。不过,这传统也是来之不易的,中国知识分子是在两千年的时间里几经打劫,直到明清时期才完全趴下,成为一个脑袋的。

  【一】秦始皇焚书坑儒

  这一劫,首先打断的是知识分子的脊梁骨!

  韩非云“儒者用文乱法,而侠者以武犯禁”,秦皇一听,知音啊。大一统之后,收天下兵器,铸造铜人。可是在始皇眼中,书也是兵器,所以,下令广收天下书,并效仿东方鲁、齐等国的博士官制度,设博士70名,用他们通古今、备咨询。博士之下,又有诸生2000余人。这些博士约相当于我们建国后的知识分子,有点弄不清自己的位置,总之,在给始皇拍马屁的时候拍出火星来了:博士长官仆射周青臣,说秦皇乃千古第一帝;博士淳于越说,应该效仿三代的分封制,这样才能统治长久,“事不师古而能长久者,非所闻也”,末了还不忘加一句——周青臣当面拍马屁,加重了皇上的过错,不是个好东西!秦皇判断不出谁的马屁好,就把马屁下移给丞相李斯,李斯就把这马屁加了点油盐酱醋:儒生们懂个屁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师今而学古,以非当世,惑乱黔首”,“各以其学议之,入则心非,出则巷议,非主以为名,异趣以为高,率群下以造谤……禁之便”。李斯这么一鼓动,秦皇就甩开膀子干了——“焚书”!除《秦记》以外的史官记载都烧掉;除博士职掌所藏图书之外,民间所藏《诗》《书》及百家书者,一律送交地方长官烧毁。当然,医药、卜筮、种树等“理工农科”书不在焚烧之列。令下三十天不烧的,要剃阴阳头,下劳改农场(面额上刺花的黥刑和四年筑城的“城旦”劳役);有敢谈论诗书的,判处“弃市”之死刑;以古非今者,灭族;有什么问题不明白,以吏为师!焚书完毕,秦皇又开始“坑儒”——儒生也不争气,一个叫卢生的,一个叫侯生的,背后议论秦皇集权专断不民主,不重用知识分子,“博士虽有70人,却备而不用”等等,说完就跑了。有人举报,秦皇就下令追查,结果发现事情正在起变化,说坏话的人还不少,就抓。儒生们又很争气,互相揭发,一下子弄了个反动集团,共计460人。为了给新生的大一统国家节约开支,秦皇就把他们都给活埋了。这一焚一坑,中国的知识分子就老实多了。

  秦皇焚书,焚的是《诗》《书》等百家之语,仅留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这方面,后世还颇有相通之处。譬如在论及“知识分子改造”时,一般都认为工程技术人员要好一些,“学理科的其次,学文科的最差”。所谓的文科最差,说穿了就是人文知识分子身上某种令人不安的特质——批判性讨人嫌!

  焚书坑儒也罢,要真是把儒者及其学术全埋地下,哗,世界从此清静了。问题是秦皇还开了一个最坏的传统,当然这还要归功于李斯,它源于李斯出的一个馊主意:以吏为师!当官的或许懂得法规,但是未必懂得思想。更可怕的是,当官的可能连法规都不懂,但他们有权扭曲、阉割思想,甚至有权支配思想者的小命。事情就是从这里发生了质的变化。

  先秦知识分子可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是他们可以“处士横议”,所谓的处士横议,说穿了就是言论自由。齐国设立“稷下先生”,其特点就是士持其“道”对政治加以“议论”,他们是“王者师”,可以以“道”压“势”。但“以吏为师”,就把“道”纳入了权力体系之中,这传统导致中国一种特殊的现象:官阶越大,在思想界越有发言权。

  退一步说,谁都有讲话的自由,官吏好为人师,就随他讲去,问题是,对知识分子不公平,因为他们没有不听从的自由。我曾看到过一份某市2003年度知识分子工作的报告,通篇还是做好知识分子的引、培、导等管理工作,加强教育,让他们又红又专云云。看了这份文件,你就会纳闷:到底是牛拉车,还是车拉牛?

  【二】汉武帝的独尊儒术

  这一劫,打断的是知识分子的膝盖。

  这事儿得慢慢道来。

  秦皇干活不利索,没有把儒“坑”完,所以,汉武帝遭遇到了一个大儒——董仲舒。老董以贤良之身与武帝对话,卖的还是儒家那些仁啊爱啊的,没想到时移世易,这些玩意儿很适合统治者的口味:首先,儒家以“仁政”为核心的政治观与道德观,给统治者披上了一层道德的外罩!其次,强调大一统,为统治者提供了专制的理论基础!第三,“天人相与”、“君权神授”固定了皇家政权的合法性与永恒性!第四,“三纲五常”等伦理规范,可以为专制政权提供从头到尾的保障!第五,霸道政策,导致秦二世而亡,新一轮的统治者迫切需要一种新的统治艺术,儒家的温情脉脉,至少看起来很美!

  总之,谈话的结果是,武帝搞了个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具体操作是:在全国范围内推行儒学教育体系,兴办太学,设五经博士,建立博士弟子优选官制。

  教育与选官制度相结合,儒学成为士人进身入仕的通途。儒学从此成为中国文化的主流,在钱穆的笔下,中国文化传统就是儒家传统。自汉以后,士几乎就是儒家之士,而士则是道之所系,上则从事政治,下则从事教化,虽从修身齐家始,但目的则是治国平天下。中国社会因此被称为一个儒教社会而不是道教社会或佛教社会。

  知识分子儒家化,也就意味知识分子的御用化。因为儒学本身,逐渐被统治者利用和改造,熊十力在其《读经示要》中一针见血地指出:“自汉代以迄清世,天下学术号为一出于儒,而实则上下相习,皆以尊孔之名而行诬孔之实。”所谓的利用,汉宣帝训太子的一段话很有意味,当时太子认为父皇持刑太深,并且提出“宜用儒生”的建议,没想到汉宣帝一下变脸,训斥太子说: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任德教,用周政乎?且俗儒不达时宜,好是古非今,使人眩于名实,不知所守,何足委任?(《汉书•元帝纪》)

  隋唐以后,儒家思想成为科举入仕的标准。顺从统治者的思想,不仅可以保证人身安全,还可以取得荣华富贵。两千年利害的逼迫与引诱,使中国文人成了权力的驯服工具。

  一句话,霸道是实,王道是皮,所谓的儒教,只是统治者的一件外衣。宣帝发现太子偏好纯儒,居然很伤心,说:乱我家者必太子也!宣帝的心病,毛泽东持理解态度,他在1957年两次与《人民日报》负责人及有关领导人的谈话中,谈及汉家几位皇帝的优劣,最推崇的是刘邦与刘彻,最不以为然的就是元帝,认为他是书生治国,算不得政治家。

  后世皇帝最拿手的,便是改造儒学。孔子曰:君待臣以礼,臣事君以忠。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发现,第一句被统治者给废了,或者说丢了,只剩下第二句,这第二句也被糟蹋得面目全非:“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这里重点提一下朱元璋,他虽然是君主的身份,却力图充当文化教育界的最高导师,朱老师偶读到孟子,发现这老家伙居然敢对齐宣王说什么“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路人;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之类的话,不由得大动肝火。后来下令编纂《孟子节文》,把孟子原书里的大不敬语删去85条。总之,后世的儒学跟孔孟之初的儒学,早就不是一码事了。虽然后世儒学看上去很美,但实际上已经被统治者糟蹋得不成样了,文化到了政治家手里,就好比良家妇女落到流氓手里。总之,儒学被统治者轮奸,逐渐堕落为诠释封建统治合理性与合法性的工具,它不仅起不到开发民智的作用,还成了对民众进行精神奴役的枷锁。

  隋唐实行科举制度,干脆把维护统治的儒家思想作为入仕的标准。这样,顺从统治者的思想,不仅可以保证人身安全,还可以取得荣华富贵。两千年利害的逼迫与引诱,使中国文人成了权力的驯服工具。他们在政治领域忠于君主,在私家生活层面尊从父兄,在道德领域则皈依圣人。儒家文化的学术性,完全匍匐到了政治性之下。中国知识分子,身为社会的领头羊,却经历了为时二千年的头脑格式化。这种格式化,到明朝时宣告完成,标志便是考试内容——四书五经、文章格式——八股文和参考书——以朱熹的注解为惟一正确答案——三者的统一与固定。

  据说法国科学家约翰•法布尔曾做过一个著名的毛毛虫试验,这种毛毛虫有一种“紧跟领袖”的盲从习性:法布尔把若干个毛毛虫放在一只花盆的边缘上,首尾相连接,围成一圈;花盆周围不到六英吋的地方,撒了一些毛毛虫喜欢吃的松针。毛毛虫开始一个跟着一个,绕着花盆沿,一圈一圈走,一个小时过去了,一天过去了,毛毛虫们还在不停地转圈儿,一连走了七天七夜,终因饥饿,力尽而死。明朝时的知识分子,又何尝不是毛毛虫的状态呢?他们所谓的勇气,也只是紧紧跟在权威的身后循序而行。如果没有权威,他们就会造出一个,然后顶礼膜拜,鱼贯而行。他们读圣贤书,走圣化路,做圣人之徒。他们从不会讨论制度本身的合理性,他们所有的任务,就是证明现存制度的合理性!

  【三】古已有之的文字狱

  实话说,中国知识分子的历史境遇与法布尔的毛毛虫实验并不完全吻合。也就是说,中国的知识分子,如果脱离了毛毛虫们爬行的轨迹,他们不但遇不上松叶,过不上所谓的美好的日子,相反,他们可能活不过七天,会立即毙命,而且是以一种更恐怖的方式。如果说儒学政治化打断的是知识分子之膝盖的话,那愈演愈烈的文字狱,则给知识分子戴上了紧箍咒。

  秦皇的“焚书坑儒”,一下子坑杀诸生四百六十余人,开文字狱之端。

  汉宣帝在文字狱方面,又有所发明。首先是盖宽饶案。盖宽饶喜上书批评时政,大概用的是当今的杂文体,偶而来个小讽刺什么的。殊不知,圣上最不喜欢的就是文人那些小弯弯肠子。有一次,盖的奏疏里出现了“五帝官天下,三王家天下,家以传子,官以传贤,若四时之运,功成者去,不得其人则不居其位”。宣帝看了不高兴,把盖的奏疏发下,命群臣议罪。众所周知,汉是知识分子政府,没想到这些知识分子官僚们很争气,从这些话里读出了这样的意思:盖宽饶想要皇帝禅位!这还了得,所以,没等到有司治罪,盖就自尽——自绝于人民了!

  宣帝制造的第二桩文字狱案是司马迁的外孙杨恽。杨恽也是典型的御用文人,喜欢揭发别人不忠,终于也被别人揭发了,被免为庶人。做了庶人的杨恽,自然心有不甘,偶有牢骚。家庭里面闹革命,有个仆人举报了杨恽,宣帝派人搜查,查出了一个关键的证据——杨恽给友人的书信《报孙会宗书》。书中自然有些牢骚,最后杨恽被以“大逆不道”的罪名处以腰斩。

  其实,令人悲哀的并不是皇帝杀了几个文人,而是皇帝这般杀文人,导致三个恶劣的传统:其一,文字的解释权归皇帝本人;其二,文人之间的攻讦之风,说得不好听些,是狗咬狗;其三,也是最坏的一个传统,文人没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也就是,官方可以随便跑你家里,收你的书信。这一传统,在“文革”时被发挥到极致。至于知识分子,更有把书信自动上交组织的。这种做法,在现代的中国家庭、中国教育界,遗毒还不少,比如家长、教师理直气壮地私拆子女和学生的信件。侵入私人空间,不但没有耻辱感,反而有很强的道德感,这种传统,也算是世界一绝了!

  文字狱搞得最有声色的,当数朱元璋。皇帝生日或节日,各地官吏都要上贺表,虽然是些陈词滥调,朱皇帝却很喜欢。问题是文字狱不是个科学问题,遵循的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些游戏规则,所以,马屁没拍好,却拍没了自己的小命。有些马屁文章,内有“作则垂宪”、“睿性生智”、“天下有道”等词。朱老师将“则”念成“贼”,将“生”念成“僧”,“有道”读成“有盗”,将“光”理解成“秃子”等,如此讽刺全国人民的导师,不杀你杀谁?

  有些知识分子也不傻,隐居不仕,不陪朱老师玩,惹得朱老师老大的不痛快,说:“安有怀大材,抱厚德,视君缺佐,目民受殃,恬然自处者?”总之,不出面帮助皇帝治国平天下,就不是好人。儒士夏伯启自断手指拒绝出仕,朱老师一听急了:“人之生,父母但能生其身体而已,而保命在君……今去指不为朕用,是异其教而非朕所化之民。”最后,夏伯启被抄家枭首。朱老师由此规定:士大夫不为君用,是外其教也,诛其身而没其家,不为之过。总之,惹不起,也躲不起,只有掂着小命陪皇家玩到底了。

  【四】清朝的文字狱

  清朝统治者对明朝留下来的文人,一面采取招抚办法(按梁启超的说法,那叫诱奸),一面对不服统治的,采取了严厉的镇压手段。就在康熙帝即位的第二年,1663年,有官员告发,浙江湖州有个文人庄廷NFEA6,私自招集文人编辑《明史》,里面有攻击清朝统治者的语句,还使用南明的年号。这时候,庄廷NFEA6已死去,朝廷下令,把庄廷NFEA6开棺戮尸,他的儿子和写序言的、卖书的、刻字的、印刷的和当地官吏,被处死的处死,充军的充军。案件前后株连数百人。

  公元1711年,又有人告发,在翰林官戴名世的文集里,对南明政权表示同情态度,又用了南明的永历帝的年号,就下令把戴名世打进大牢,判了死刑。这个案件牵连到他的亲友和刻印他文集的,又有三百多人。

  雍正帝统治下,文字狱也更多更严重,最出名的是吕留良事件。

  吕留良也是一个著名学者。明朝灭亡以后,他参加反清斗争没有成功,就在家里收学生教书。有人推荐他博学鸿词科,他坚决拒绝了。官员劝他不听,威胁他也没用,后来他索性跑到寺院里,剃光了头当和尚。官员们也拿他没办法。

  吕留良当了和尚之后,躲在寺院里著书立说。书里面有反对清朝统治的内容。幸好书写成了,没有流传开去,吕留良死了,更没被人注意。

  有个湖南人曾静,偶然见到吕留良的文章,对吕留良的学问十分敬佩,就派了个学生张熙,从湖南跑到吕留良的老家浙江去打听他遗留下来的文稿。

  张熙一到浙江,不但打听到文稿的下落,还找到吕留良的两个学生。张熙跟他们一谈,很合得来。他向曾静汇报后,曾静也约两人见了面,四个人一商量,就估摸着想推翻清王朝。

  他们懂得,光靠几个读书人办不了大事。打听到担任陕甘总督的汉族大臣岳钟琪,掌握很大兵权,因为讨伐边境叛乱的时候立了战功,受到雍正帝重用,就想利用岳钟琪反清。可笑的是,他们的策反策略全是书生式的,试看张熙如何劝说岳的:“将军跟清人是世仇,您难道不想报仇?”

  岳钟琪:“这话从哪儿说起?”

  张熙说:“将军姓岳,是南宋岳忠武王(就是岳飞)的后代,现在的清朝皇帝的祖先是金人。岳王当年被金人勾结秦桧害死,千古称冤。现在将军手里有的是人马,正是替岳王报仇的好机会呢。”

  最后的结果是,这个所谓的岳飞的后代,从张熙嘴里套出全部情况,把他们一窝儿告发了。严格来讲,这案子不单单是文字狱,因为它真的是反革命案件,一点也不冤。至于其他,则大都是冤的,比如翰林官徐骏在奏章里,把“陛下”的“陛”字错写成“狴”(音bì)字,雍正帝见了,马上把徐骏革职。后来再派人一查,在徐骏的诗集里找出了两句诗:“清风不识字,何事乱翻书?”忽忽,恶心我们大清民族不识字,诽谤嘛,杀!

  雍正时有一个典型的文字狱案,叫查嗣庭试题案。查嗣庭是康熙朝进士,后官至礼部侍郎。雍正四年(1726),查嗣廷在江西做正主考。根据科举八股文命题的惯例,他选《诗经•商颂》上的句子出了一道“维民所止”的命题。不料却被人告发借出题名义用“维”、“止”二字影射“雍正无头”,讽刺时事,居心叵测。于是雍正下令将查氏革职问罪。结果,查嗣廷在狱中冤死,仍被处以戮尸枭首,子辈株连死罪,家属流放。

  乾隆在搞文字狱方面,绝对不亚于自己的父祖们,乾隆二十年(1755),皇上看胡中藻不顺眼,便命人暗中收集胡中藻所出试题及诗文,以其任广西学政时所出试题中有“乾三爻不象龙说”七字,指责诋毁乾隆年号;以其所写《坚磨生诗抄》中有“一把心肠论浊清”,指责故意在清国年号加“浊”字;诗中还有“与一世争在丑夷”、“斯文欲被蛮”等句,因有“夷”、“蛮”字样,被说成是辱骂“满人”;又有“老佛如今无疾病,朝门闻说开不开”句,被指斥是讥讽乾隆的朝门开不开。总之,数罪并罚,胡中藻被判处斩首。

  科学家曾做过一个有趣的实验:他们把跳蚤放在桌上,一拍桌子,跳蚤迅速跳起,跳起的高度均在其身高的100倍之上,堪称世界上跳得最高的运动员,这一点,倒跟知识分子的超越性有点类似。可惜的是,科学人员在跳蚤的头上罩上一个玻璃罩,再拍桌子,跳蚤一跳,碰着了头,再拍,再跳,再碰,连续多次后,跳蚤适应了玻璃罩,不再跳那么高了,每次跳跃,总会保持在罩的高度以下。科学家继续改变罩的高度,跳蚤也跟着改变自己的跳跃高度,最后,玻璃罩接近桌面,再也没有跳跃的空间了,于是,跳蚤变成了爬蚤。

  如果说科举的八股制文让中国知识分子终身俯在了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上,那么,高悬在头上的文字狱,则犹如跳蚤头上的玻璃罩,于是,是中国的知识分子慢慢地集体趴下。清朝学者钻进书斋,趴到了故纸堆里,大搞特搞繁琐不堪的考据之学了。

  其实,最让人悲哀的是,中国传统知识分子在帮助统治者打江山的时候,从来没有想到给自身打造一个安全的堡垒。这一点,中国传统知识分子跟农民这个阶层一样的懵懂无知,只是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站在这个角度,中国的知识分子与文盲草民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心理学分析

  【一】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招安情结

  学而优则仕,是儒家对中国知识分子的外在规范。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科举小桥的单一性选择机制的确立,读书做官,逐渐内化为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心理自觉,这种心理自觉,被称为知识分子的招安情结。虽然历史上有着众多的文人不与新王朝合作的例子,但是一旦新的王朝逐步走上了正轨,知识分子们就不再忸怩作态了,这一点,明朝的士大夫们与清朝的关系就可略见一斑。而《水浒》里梁山好汉的招安情结,又何尝不是明朝士大夫们的心态反映呢?招安与归顺,中国知识分子永远的悲剧。

  【二】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臣妾心态

  先秦之前,中国的知识分子在统治者面前有三种选择:师,友,臣。自从秦皇开了以吏为师的传统,他们在强权面前,再也没了师的光荣。

  至于友,也是没影儿的事。中国帝王们,还没见谁把知识分子当朋友呢,当然,临时做朋友倒是可能的。比如刘邦起事的时候,萧何、曹参等都是知识分子型官吏,跟刘邦的关系,有那么点友的交情。可是随着政权的建立,他们就慢慢沦落为臣了。

  为臣也不错,如果真应了孔子所谓的“君待臣以礼,臣事君以忠”的话。问题是,中国的强权,或者说政治,就是那么一介武夫,大臣面对他,只能是臣妾的待遇。基于这个层面,知识分子的学而优则仕,还不如说成是“女大当嫁”。中国文人被罢官,犹如小女人被休回娘家。从这个意义上讲,屈原沉河,与其说是爱国,还不如说是殉情!

  【三】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怨妇心理

  与臣妾心理相伴随的,就是怨妇心理。中国文人最擅长的,就是怨妇文学,也叫弃妇文学。色衰爱弛,秋扇见捐,长门宫漏,寒鸦日影,文人之所以能把弃妇心理刻画得惟妙惟肖,不得不承认,他们有共同的心理体会。比如白居易的《琵琶行》,老大嫁作商人妇,门前冷落车马稀,我们现在读来感触并不深,可江州司马青衫湿,你要单以为咱的大文豪是为了小女人的丈夫老不归家而流泪,那就太小看咱的文豪了。听别人的小曲,浇的是自己胸中的块垒,大文豪在强权面前不再得宠,被贬千里,犹如娘娘被打入了冷宫。白居易为商人老妇泪洒青衫,还不是一样的心理感觉——失宠?

  【四】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争宠心理

  既是臣妾,那么妾与妾之间的这个关系也不好处,大家争宠献媚,免不了争风吃醋的。我们老说文人无行,文不如妓,就是这个方面的原因。邹阳在自己的《狱中上书自明》里说:“女无美恶,入宫见妒;士无贤不肖,入朝见嫉。”连豪迈千古的李白都知道“君王虽爱蛾眉好,无奈宫中妒杀人。”许皇后与赵飞燕争宠,武媚娘套牢李治,这些女人的媚功与手腕,中国的知识分子都会,只不过水平有高有低罢了。韩非子的故事里,有个叫郑袖的小娘们,乃是荆王爱妾。荆王新得美女,郑袖因教之曰:“王甚喜人之掩口也,为近王,必掩口。”美女入见,近王,因掩口。王问其故,郑袖曰:“此固言恶王之臭。”及王与郑袖、美女三人坐,美女近王,数掩口。最后的结果,傻丫头的鼻子被荆王割掉了。郑袖这一小手,真宗年间的参知政事王钦若就玩得特圆。众所周知,真宗年间,寇准做了宰相,又做了件千古牛事:当时辽国萧太后与辽圣宗耶律隆绪御驾亲征,挥军南下,真宗吓坏了,大臣们都说跑吧,只有寇准说不能跑,最后半带强迫性地让真宗与他一块儿到了澶州城下,结果宋军士气大振,打了胜仗,真宗乘胜签订了城下之盟。从此之后,寇准更牛了。有一天,真宗召见大臣,寇准未等散朝先行一步,真宗目送寇准离去,一旁的王钦若吃醋了,说:“陛下如此敬重寇准,是否因为他有保卫社稷之功?”真宗点头称是,王又说:“澶州之战,陛下不认为是耻辱,反而认为寇准有功于国,这是为什么呢?”真宗一听傻了,问:“为什么呢?”王钦若说:“兵临城下订盟,为《春秋》所耻。我们的澶州之战,就是城下订盟。以陛下大国皇帝这样的尊贵的地位,而订城下之盟,还有比这更大的耻辱吗?”真宗一听,说得也是。王钦若继续加“太太牌”酸醋:“陛下听说过赌博吗?赌钱的人在钱快输光的时候,就把剩下的钱全拿出来做赌注,这就叫作孤注。寇准让陛下亲征,就是拿陛下作孤注一掷,陛下想过它的危险性吗?”

  陛下一想,寇准就危险了,结果寇准被打入冷宫——贬下去了。

  再比如,唐高宗李治的王皇后为与萧淑妃争宠,不惜屈节接武则天回宫,与武则天合伙整萧淑妃,萧淑妃被整倒以后,王皇后才发现自己最大的敌人乃是原来的同伙武则天!文人中类似的例子还不少,这里欢迎某些人士前来对号入座啊。

  【五】中国传统知识分子“好女不嫁二夫”的贞洁心态

  好男不事二君,好女不事二夫。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贞洁观与中国女人的贞节观完全可以相提并论。而且我们可以发现,中国女人贞节的高峰时代,与知识分子忠贞的高峰时代完全吻合。明朝时的中国女人最讲贞节,而那时的中国士大夫也最讲气节。兴起于崇祯二年(1629年)的复社,原本不过是一个以复兴古学、切磋学问为宗旨的文人社团,但他们的宗旨似乎更重气节。明朝时,中国寡妇再嫁被认为是奇耻大辱,而明末清初的知识分子,也是至死不嫁清王朝的。陈名夏、洪承畴等几个改嫁了,历史书籍怎么恶心他们啊!

  本文节选自《中国传统文化的陷阱》一书 作者: 端木赐香 长征出版社

被捕的《毕节日报》记者李元龙图片和评论

【2006年2月9日狱委讯】

 

《毕节日报》记者李元龙

    《毕节日报》社记者李元龙(笔名”夜狼”),因在国际互联网上发表文章,抨击社会丑恶现象、表达自由意志与民主思想。被中共地方当局认定涉嫌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罪名逮捕。

    李元龙夫妇《毕节日报》记者李元龙

 

    博讯感谢提供李元龙的图片。以下是陈树庆先生的文章:

     如果有这样一帮无赖,谁指责它们是流氓,它们就以这种指责为借口,强行将她人或他人的亲人强奸;同样,谁指责它们是强盗,它们就对谁实施抢劫;谁感骂它们是凶手,它们就对谁行凶。那么,当这帮无赖要证明自己是无赖的行为时,谁如果遇到了谁就倒霉!

     人类社会的文明进化,制定法律和设立政府,不仅仅是为了相互之间的定分止争以维护基本的和谐秩序,更重要的是为了捍卫每个人的权利和尊严免受侵害。也就是说,当无赖们胆敢对他人强奸、抢劫和行凶,当人们的自力不足以抵抗无赖以自卫的时候,就要政府这个社会公器来依法承担保卫人民和追究犯罪的责任。前面我说,谁遇到无赖,谁就已经够倒霉了,但是更为倒霉的是,当无赖们霸占和控制了政府、凌驾于法律之上、以自己的私利冒充国家利益、以自己的特权冒充国家政权,那么无赖们干坏事的能力就”更上一层楼”了——披着合法的外衣甚至以法律的名义实施犯罪!最普遍的例子,就是谁指责无赖们封建专政或法西斯,它们就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罪名向谁证明和尝尝什么是封建专政或法西斯的厉害!

     几天前贵州莫建刚先生给打电话说,《毕节日报》社记者李元龙(笔名”夜狼”),因在国际互联网上发表文章,抨击社会丑恶现象、表达自由意志与民主思想。被中共地方当局认定涉嫌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罪名逮捕,贵州民主人士正在关注了此事,莫建刚先生希望我也撰文声援。

     哇,李元龙先生在无赖们”以无赖行为证明其无赖”中,不幸成了新的一个”倒霉蛋”!

     当时由于我要构思”违宪审查第一案”第二攻击波的战役规划(申诉以促动再审程序的开启),加上过年时节有许多应酬,曾经一度懈怠而没有积极为李元龙先生思虑。但有两个说法一直萦绕着我的脑海、拷问着我的良心(我确有自私狭隘而生胆怯的心态在常常作祟)。

     第一个说法是:明哲保身的人很聪明,如果一个民族或一个国家都是由这样的”聪明人”组成,那么这个民族就是最愚蠢的民族,这个国家就是最可欺、可侮、甚至可灭的国家!

     第二个说法是:美国波士顿犹太人屠杀纪念碑上,铭刻着一位名叫马丁·尼莫拉的德国新教牧师留下的短诗”在德国,起初纳粹追杀共产主义者,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主义者;接着纳粹追杀犹太人,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后来纳粹追杀工会成员,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此后纳粹追杀天主教徒,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是新教教徒;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却再也没有人站出来为我说话了。”

     是啊,冲着这两个说法,我也应该站出来为李元龙先生说话!

     说什么话好呢?经过再三考虑,就贵州毕节的”夜狼”事件,我要大声地质问:

     在全社会弘扬法治的今天,公民权利平等。李元龙对共产党的言行如果涉嫌不符事实,中共当局完全可以公开予以澄清或反驳;李元龙对共产党的言行如果有损共产党的声誉,共产党完全可以”民事侵权”为案由,以共产党为”原告”的身份将”被告”李元龙告上法庭,要求”停止侵害、恢复名誉、陪礼道歉”。为什么中共始终将自己排斥在”法律主体”之外,连原告都不敢当,成了只拥有权力而不必承担也从来没有承担过法律责任的怪物?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明文规定公民的言论自由、对政府机关及其工作人员批评乃至控告的权利。中共当局躲在阴暗角落盗用公器对李元龙因言治罪,到底要向社会证明什么?

     2006年2月8日于中国杭州

(来源:《博讯》)

 

郭飞雄在中南海新华门绝食请愿被警方带走

 

【2006年2月9日狱委讯】(自由亚洲电台)失去联络多日的维权人士郭飞雄,周三早上通知发电邮通知朋友,表示已抵达北京,准备在下午三时半过后,到政府部门所在的新华门绝食请愿,他还发放了一篇给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和总理温家宝的和平请愿书,要求追究广东省政府在汕尾东洲村枪杀示威民众的责任、保障广东番禺太石村农民的基本权利、以法治方式解决广州大学城土地徵收问题、保护维权人士人身安全,立即让《冰点》周刊复刊,以及容许经常发放民主自由讯息的《燕南网》正常运作。

本台粤语组记者周三下午约五时半接通郭飞雄的手提电话,当时他正在北京府右街派出所内,郭飞雄说:在下午四时多到达新华门,之后就被公安带往派出所。 他指警察态度比较好,但此时手提讯号就受到干扰中断。

郭飞雄说:我现在北京的府右派出所,我被警察带到这里来,这里的警察态度比较好,现在我等他们决定,会不会捉我。现在就要关电话,因为他们不让我接电话。我下午四点钟抵达新华门……(讯号被干扰,后中断)。

通话中断后,本台粤语组至傍晚仍无法再联络郭飞雄。

郭飞雄的姐姐杨茂平对本台粤语组表示,从电邮得收到郭飞雄抵达北京的消息后,心情比较安慰。她指新华门的温度很低,要坚持四十八小时绝食很不容易,留在派出所会比较好过。她说:当然,我刚看到他在新华门,但新华门温度有多低,他在派出所,我心情好受一点。北京的温度有多低,不要说绝食,站在那里四十八小时,身体恐怕会承受不了。他在派出所,心情好一点。

而北京维权律师高智晟,周三接受本台粤语组访问时,指郭飞雄能够抵达北京,表现出郭飞雄的智慧,他没有在行程中遭到不测,是一件好消息。他又说,郭飞雄在新华门抗议,是公民的应有权利,不应受阻止。他说:因为他的作为是中国宪法所保护,而他的诉求,就是国家欠他的一笔债。而中国政府,不能在全球传媒众目睽睽之下,胡作非为。

而在高智晟发起绝食声援郭飞雄后,中国以及全球各地,都有人参与支持,当中包括维权人士赵昕,胡佳,及香港民主党立法会议员何俊仁。而香港支联会,亦会在周六到香港中联办抗议,声援郭飞雄和高智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