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祭》面对苏联 面对青春和爱情

  对于中国的一代知识分子来说,苏联到底意味着什么?是什么让他们在自己的青春年华对苏联倾注了那么多的爱、迷恋和向往?又是什么给他们的漫漫人生带来深重的迷惑、痛苦乃至恐怖?即将推出首部自传的王蒙近日又有新作问世,散文集《苏联祭》记录了他隐秘而曲折的心灵历史。
    据作家出版社《苏联祭》一书责任编辑陈晓帆介绍,该书是理性、冷静、务实的。王蒙先生曾两次访问俄罗斯(前苏联),前后相隔20年,他特殊的身份与敏锐的观察力,为他解读不同阶层人物,以及政治、文化、风情提供了独特而深切的感受。因此书中充满理性的公允与反省———“苏联解体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大国的立、破、兴、衰,人类的相当一部分在这块广袤的土地上所进行的实验的英勇、荒唐、恐怖、富有魅力与终未成功;个中的经验教训、爱爱仇仇,则会长久地留在人们的记忆中,留在史册上,警诫着并且丰富着人类文明,使人类变得更加聪明与成熟。” 
  陈晓帆认为,《苏联祭》同时又是感性、激情、浪漫的,它展示了一颗被苏联深厚的文化艺术滋养的敏感多情的心灵,怎样经历了追寻美梦的激情、怀抱美梦的沉迷、梦破的苦痛以及梦醒的释然。无论是现实的还是精神的游历,对作者来说,都“是一次灵魂的冒险”。
    王蒙在该书前言中写道,如果说他的青年时代有四个关键词,它们是:革命、爱情、文学与苏联。如果说需要合并一下这四个词,他愿意将革命与苏联合并,爱情与文学合并。或者将它们都合并在一起吧,对于他来说,青春就是革命,就是爱情,就是文学,也就是苏联。
    “面对曾经那样友好过与仇恨过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面对他的威震地球与终于解体……就像面对青春,面对自己的灵魂,面对自己的经历,面对自己的美与丑,面对自己的善与罪、褒与罚、年轻与衰老一样。”“面对,记下,并且说出,这就是这一本《苏联祭》的由来,这首先是我的心灵史。”

埃尔诺带来法国文学“新风”

受法国驻华使馆文化中心之邀,法国女作家安妮·埃尔诺来到北京,今日将在北大做题为《法国当代文学趋势》的演讲。“安妮·埃尔诺并不为国人熟知,但她是法国当代杰出女作家,在法国当代文学史上有一席之地,目前国内对法国当代文学史的了解基本截止到20世纪六七十年代,希望国内学界更多地介入法国当代文学。 ”《世界文学》主编余中先说。
  安妮·埃尔诺:“情感的简约主义者”
  法国当代杰出女作家安妮·埃尔诺曾凭借代表作之一《位置》于1984年荣获法国雷诺多大奖。她的三部自传体小说《一个女人》(包括《位置》、《一个女人》、《耻辱》)中译本于2000年由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其作品几乎来自她个人的亲身体验,带有浓厚的自传色彩及私人小说意味。
  在埃尔诺看来,社会对一个人的影响远比性别对一个人的影响深刻得多,表现那些从未有发言权的底层人群的生活情景是她应尽的义务。
  有评论家认为,安妮·埃尔诺开创了一种新的风格,定义她是“情感的简约主义者”,但也有人形容她是“情感大军的统帅”。对此,安妮·埃尔诺表示,她试图以准确简单的词语来阐释人的情感,但把想象的空间留给读者。
  余中先:中国忽视法国当代文学
  安妮·埃尔诺在法国享有盛名但在中国几乎无人知晓,《世界文学》主编余中先分析,这是中国缺乏对法国当代文学的介入。他说,目前中国人了解的法国当代文学史基本截止到20世纪六七十年代,但这之后法国当代文学的现状被中国学术界和翻译界所忽视,其实这些和中国当下的关系更为密切。造成这种现状的原因,一方面是由于老翻译家对当今文学作品关注较少,而年轻学者又很难把握当下作品的价值。另一方面的原因是当代作家在文学史上的地位本身就存在争议。

俄著名作家季诺维耶夫逝世

俄罗斯著名作家、哲学家、社会学家亚历山大·季诺维耶夫因患脑癌于10日晚逝世,终年84岁。
  季诺维耶夫1922年出生于劳工家庭,兄弟姐妹共11人。二战期间季诺维耶夫曾做过飞行员,并学了哲学,也获得了讲授哲学和逻辑学的大学教师资格。
  1976年,季诺维耶夫因小说《黑魆魆的高空》而获得世界声誉。这部小说写于1974年,1976年在瑞士洛桑出版。小说中,季诺维耶夫用辛辣讽刺的笔调讲述了一个名叫伊班斯克的地方的事。然而,《黑魆魆的高空》也使季诺维耶夫后来离开了自己的祖国。1999年夏,季诺维耶夫结束了长达20余年的侨居生活,从德国慕尼黑回国。
  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研究员张捷是国内第一个介绍季诺维耶夫的人。他告诉记者,季诺维耶夫一生创作的小说不多,但《黑魆魆的高空》还是为季诺维耶夫获得了国际上的较好评价。国内尽管还未对《黑魆魆的高空》引进出版,不过,季诺维耶夫的思想著作却早有出版。
  此外,据张捷介绍,从上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初,季诺维耶夫写了两部中篇小说,一部叫做《灾难性的改革》,另一部叫做《诱惑》,后来作者把这两部小说合在一起出版,冠以《乱世》的书名。

新一轮的贫富差距又在展开

教育费涨了、医疗费涨了、住房价格节节攀升,而老百姓的收入却没
有同时正比增长,实际上相对反而下降了。

粮食涨了、油涨了,一切生活用品都在蠢蠢欲动,但老百姓的收入却
象蜗牛一样,爬啊爬的。在这几年的涨价风潮中,我们变得麻木起
来,漠然地感受着。不麻木不漠然又能怎样,我们犹如刀俎,并不能
自主啊。

如今又在嚷嚷着涨价,水、电、油、天然气……,都要涨。去年汽油
象芝麻开花一样,一路攀升。开始我们还以为这是国际大趋势,后来
有媒体透露原来中国两大石油垄断组织暗中较劲,客观上也促成了这
种现状。而如今与老百姓生活密切相关的煤、电、水、油也在“别有
用心”的一小撮人喊叫声中酝酿着,刚涨完价后,又要涨价。这不,
天然气年初就涨价了。据说“不涨价不利于节约,不涨价不利于国民
经济的发展”。多么美好的说法!多么高尚的风格啊!多么冠冕堂皇
的理由啊!

为什么涨价?背后的理由是什么?据一些经济学家说,这是改革的必
然结果,是经济发展的必然现象。但我们知道,中国历史上一直存在
着“均贫富”的思想,这也是一切“革命”的理由。早在100年前,
孙中山在《东京〈民报〉创刊周年庆祝大会上的演说》中讲到“因英
国富人把耕地改作墓地,或变猎场,所获较丰,且征收(土地)容
易,故农业渐费,并非土地不足。贫民无田可耕,都靠做工糊口,工
业却全归资本家所有,工厂偶然停歇,平民立时饥饿。”“贫者日
贫,富者日富”。因此“不愿少数富人专利,故要社会革命!”孙中
山的论述很多,这里只是引用了一点点,但能看出他当时的思想。如
今读之,仍就振聋发聩。100年后的今天,中国仍就陷入这种困局:
“贫者日贫,富者日富。”贫富差距愈来愈悬殊。孙先生的话:“革
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是很有现实意义的!

一切皆是改革之因。有人这么说。改革是中国很流行的词语,而且有
一种偏见,认为凡是改革就是好的,就是符合历史潮流,就是正确
的。而改革,到底什么是真正的改革呢?按照《现代汉语词典》的解
释,改革就是把食物中旧的不合理的部分改成新的,是适应客观情况
的。这是一个中性的说法,怎么算合理?怎么算不合理?标准是什
么?按照正常的理解,改革是改掉不合理的东西,总的目标是使国家
富强,人民生活富足。简单说就是“国富民强”!不过在实际上总有
些偏离,鲁迅就说过革命和改革:社会上嚷嚷着革命的人总是那些不
满者,没有得到利益的也总是喊着改革。鲁迅是说权力内部的更迭的
本质,并不是说整个社会对改革的态度。实际上老百姓管你权力怎么
洗牌、怎么分配,只要生活安逸,他们也照样会理解的。所以历朝历
代的革命,总是开始时嚷嚷着为人民谋幸福。他们也确确实实为人民
做了许多事情,比如减免税收、土地重新分配、财富重新分配。老百
姓在改朝换代中,比前朝是得到一些好处的,否则“野心家”绝对不
会有那么多人跟从的。

但是中国目前的许多改革似乎总是以牺牲老百姓的利益为代价的。比
如,医疗改革,过去人们生病了,公费医疗就能解决你的一切,你不
用害怕大病大灾。哪里象现在,一个小小的感冒,只要进了医院,也
是一笔大的费用,更别说大病大灾了,一下子就让你沦为比贫农还贫
农的无产者。再说教育,过去你只需要交一点点费用,就能完成。现
在谁家有一个大学生,昂贵的学费象大山一样压着你,使你喘不过气
来。而且大学毕业后,你的孩子还要找工作,还要托人,把孩子安排
妥当,这又需要一大笔钱。孩子好不容易上了岗,可每月才600元。
600元啊,何年何月才能偿还你为他上学所借的债。教育、医疗等许
多过去的东西,其实是合理的地方,可改来改去,成了什么呢?

在中国,几乎每一次改革都使一批人陷入贫困,企业“关停并转,减
人增效”,政府门前便涌现了许多“我们要吃饭的人”;农民税费改
革,农村便有许多抗税的农民;教育产业化,社会上出现了许多失学
儿童……

如今我们可怜的一点收入,还要承担高昂的个人所得税,还交各种各
样的苛捐杂税费。车我们开不起,摩托不让骑,即使让骑,现在的油
也烧不起。骑个电动自行车呢?可是有些昧良心的家伙制定了电动自
行车法呢,这法当然是为了收费。穷人的交通工具就有自行车和两条
腿了,但是前几年不是有个家伙建议国家收自行车费,他算了一笔
帐,说能给国家增加多少多少收入呢。好在我们的党和政府没有昏了
头,自行车费终于没收。

为什么中国的改革总是拿穷人开刀?总是牺牲老百姓的利益?为什么
一些家伙总是盯着穷人的腰包,总是见不得穷人过年?个税好不容易
降下了,可是新的一轮涨价又在逼近老百姓!涨价、涨价!却没有听
到为老百姓收入提高的具体实在的办法。在一声声的涨价声中,我们
的财富一点点被剥蚀被侵夺,一点点被沦为只剩下了自己的劳动力,
一无所有的无产者、贫困阶层。

当然我们也经常听到涨工资的声音,但这是对政府公务员。这不随个
税的降低,公务员又涨了工资。现在公务员的收入已经远远高出社会
的平均值,吸引了大批的报考人员,几乎挤破了头。可是占社会绝大
多数的工人、农民、民企工作人员、摆小摊、大批的自由工作者等,
他们的工资或收入这些年来几乎雷打不动,没有人想着为他们增加
“工资”,反而有些家伙瞅准他们的腰包,聪明的抠出了他们可怜的
几枚血汗钱。

一个大学生过去刚走上工作岗位是40多元,现在是500来元。过去的
40元相当于现在的多少。相信大家都能算出来的,从这简单的对比,
我们的生活质量到底是提升还是下降呢?

涨价决不是象那些家伙所说的那样:“是避免浪费”,“利于国民经
济的发展”,实际上是在变相的制造贫富差距。你看,前几年的电信
流氓式涨价,也是理由头头是道冠冕堂皇,然而电信却成了中国最富
的行业之一,职工收入非常高,一个临时工都远远超过社会上的普通
职工的收入。这两年的油价攀升,不也使石油企业成了人们眼里的香
饽饽聚宝盆吗?教育黑心收费,许多教师(主要是城市)不再喊“神
圣忧思录”了……可见我们的财富供养了一个个小团体一小撮一小撮
人,我们更穷了,他们却更富了。这是改革的悲哀,是中国的悲哀,
也是中国老百姓的悲哀和耻辱!

郑义:戳穿中共长征的神话

七十年前,毛泽东写过一篇自吹自擂的文章,称:“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长驱两万余里,纵横十一个省……以我们胜利、敌人失败的结果而告结束”。

果真是这样的吗?据档案文献记载,在历时十二个月的长途追剿中,共军损失了二十余万人马,朱德红一方面军逃窜至陕北时,仅剩两千五百余羸卒。沿途打败仗毙命的有中共第二任总书记瞿秋白、闽浙赣苏区主席方志敏、中央苏区政府执委何叔衡、胡海、红军总政治部副主任贺昌、红三军团参谋长邓平、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负责人谢子长、红五军团政治部主任刘伯坚、中共中央审查委员阮啸仙、中共中央军委二局副局长钱壮飞、中共湖南省委书记夏曦、粤赣军区司令员蔡会文、湘鄂赣军区司令员徐彦刚、红四军政委曾中生、红五军长董振堂、红八军军长李天柱、红十四军军长赵博生、红廿军军长蔡申熙、红廿五军政委王平章军长邝继勋吴焕先、红廿八军军长廖荣坤刘志丹、红廿九军军长兼政委陈潜、红一师政委黄苏、独立师师长毛泽覃、独一师师长侯梯云、红四师师长张锡龙、独五师政委谢维俊、红六师政治部主任曹其灿、红九师师长段德昌参谋长王炳南、红十六师政委陈寿昌、红十八师师长张振昆、红十九师师长寻淮洲、红廿六师师长程克纯、红卅四师师长陈树湘、红七十五师参谋长毕士第等等;在三十年代叛变中共投降国民政府的中共文武高官有:陕甘甯边区政府主席张国焘、红军总司令部代总参谋长龚楚、中华苏维埃政府中央执行委员兼秘书长黄达、中共中央局秘书长兼中央军委秘书长涂振农、中央执行委员孔荷宠、刘士杰、中共南方局宣传部长郭潜、中共福建省委书记曾洪易、中共中央军委总动员武装部长杨岳彬、中共湘赣边特委军委书记苏先骏、中共闽赣省委委员红四军政委彭佑、红九军军长何畏、中共湖北省委书记余洒度、闽赣军区司令员宋清泉、湘赣省委书记陈洪时、红廿二军政委罗寿南、浙南红军总指挥红十三军军长胡公冕、十七军军长张涛、闽浙赣军区参谋长倪宝树、红九军团参谋长张冀、红一方面军独四师师长兼政委龙普霖、红三军团第二师师长郭炳生、红军步兵学校校长中央教导师师长周昆、独立第三师政委旷朱权、红十军团十九师参谋长王如疑……等等,其中仅大军区与军一级干部叛变者就超过十人,师团级更多。

一九三三年前,变节原因多为党内肃反扩大化及被俘。一九三四年广昌战役失利后,叛将剧增,此后三年游击战争叛变的团以上干部,多不胜数,有些部队甚至全部主官都叛变,如湘赣军区独立第四团团长、政委、参谋长、政治部主任全部叛变;湘鄂赣军区红十六师的师长、政委、参谋长、政治部主任也都先后投降国军。前述涂振农任中共中央局秘书长时,毛泽东连总前委书记都被撤了。红军时代兵员最多时不过卅万,现存纪录的师以上高级将领就有数十员叛变,那是相当高的比率。

半个多世纪以来,汗牛充栋的中共党史、军史、教科书中一再渲染“长征的胜利”,却刻意隐瞒以下事实:(一)国军胡宗南部大败毛泽东徐向前部,十万红军埋骨葬身于松潘草原,毛泽东仅以身免(二)国军关麟徵部追击至甘肃大炉子时差点活捉毛泽东,红军仅剩一百人将毛抬走(三)关麟徵在晋西苏家庄大败林彪红一军团,林彪落荒而逃。

所谓“长征的胜利”又是付出什么惨重代价才取得的呢?(一)在赣闽湘等“苏区”,由于枉抓滥杀,人口大量减少(二)红军所经十一个省,到处掳掠焚城,留下了颓垣败壁的房舍及鹑衣百结、面黄肌瘦的老人和妇孺伤残,农村普遍破产(三)因国力消耗,大伤元气,致使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侵华战争,国土大半沦为战场,公私财产损失(以战时币值计)逾一千亿美元。

至于中共各苏区内部的“肃反”、“长征”途中的自相残杀以及斯大林乘机在海参崴逮捕关押处决华侨华工,更是数以十万计。

中共放弃盘踞六年的江西苏区,是因为广昌失守,门户大开,不得不向西南方赣粤边突围,既无固定目标,又同抗日扯不上边。一九三四年十二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在贵州黎平召开扩大会议,决定在黔北建立根据地;次年一月在遵义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又决定渡过长江在川西建立根据地;六月份红军一、四方面军在川西懋功会合,双方都想在川陕甘三省立足,伺机西进新疆以便取得苏援。然而由于在松潘草原败于国军胡宗南部,红军被迫出川;十月逃窜至岷县哈达铺,从当地邮局劫掠一批报纸获悉国军在陕北围剿上万刘志丹部红军,中共中央才决定踅向陕北投奔刘志丹。中共发表《抗日救国宣言》已是一九三五年十一月在陕北的政治姿态,以抗日作为争取民心的口号。总之,“红北上抗日”一说是中共流窜十一省到达陕北后才编造出来的。从中共当时领导人的言行举止看,他们根本从来没打算抗日。例如一九二八年五月三日,日寇制造济南惨案残杀中国军民一万一千人,激起全国性反日怒潮。但当时的中共中央总书记瞿秋白对反日运动态度冷淡,认为中共的任务只是实行暴动推翻南京国民政府,而日军的行动是打击国民政府的,如果中共卷入这个反日运动中去,无异帮了国民党蒋介石的忙。那时任中共中央宣传部长掌握决策大权的李立三竭力主张要求苏联出兵东北、外蒙,进攻京津,以配合他在南方夺取武汉三镇。

七七芦沟桥事变发生之初,毛泽东等中共领导人很担心中央政府不能坚持抗战,因此竭力为国府坚持抗日打气。八月初抗日战争在华北地区全面展开,于是毛泽东等放心了。他公开表示:“蒋介石这股水终于撞向日本那边去了”张闻天也很得意地说:“抗战终于爆发了,蒋介石已无力危害我们!”

一九三七年八月廿日,中共中央扩大会议在延安以南九十公里的洛川举行,中共中央书记张闻天首先提出抗战爆发后中共基本任务的报告,他强调中共的抗日政策是十足的失败主义策略,因此必须使蒋介石失败,使日本与蒋介石都因战争而瓦解。毛泽东发言支持张的见解,认为中共主张抗日,并非认为就此可以打胜,而是为了解决国内矛盾所需,他警告与会的中共高干不要为爱国主义所迷惑,不要到前线去充当抗日英雄。

同年十二月中旬南京失守后,毛泽东得意地说,蒋介石如果不投降日本,可能将整个中国领土断送给日本,可日本只能占领一些大城市及重要交通线,中共领导的游击战争就可以从日本手中夺回来,这样中共才能翻身。

毛泽东入住紫禁城皇宫后十五年,一九六四年七月十日他接见到访的日本社会党领袖佐佐木更三、黑田寿男等人时说:“没有你们皇军侵略大半个中国,中国人民就不能团结起来对付你们,中国共产党就夺取不了政权……我们和日本皇军打,才又和蒋介石合作。两万五千军队打了八年,我们又发展到一百廿万军队,有一亿人口的根据地。你们说要不要感谢呀!”至此,才完全证明,所谓“北上抗日”全无耻谎言。本书的编撰,以史料为主干,兼容并蓄,注意平衡报导,让广大读者从大量来自不同渠道的资料中去伪存真、去芜存菁,以便恢复历史的真貌。所以,本书辑录了中共早期领导人张国焘、红军将领彭德怀、黄克诚、毛泽东第三任妻子贺子珍、中共的国际友人埃德加斯诺、大陆历史学家锺卓安的回忆录与论述,也选辑了指挥与追剿红军的国军将领陈诚、白崇禧、薛岳、李铁军、丁治磐、宋希濂等人的回忆录;还摘录了亲自参加烧杀掳掠的曾志(中共领导人陶铸之妻)、孔述之以及目睹苏区惨景的低级军官张赣萍、张晴光等人的回忆文章,让历史的真相从大量的片面之辞中组合发掘出来。

让历史成为一面镜子,照照自己,也照照别人,这是我们后人不容推卸的工作,也是在这纷乱昏茫的大时代中有意义的一件事。

(注,此文作者现居香港,并非旅居美国的作家郑义——编者注)

周勍:中国最大的人权案——现行户籍制度(四)

周勍:中国最大的人权案——现行户籍制度(三)

第三章 都市的诱惑——试图挣脱户籍枷锁的女性个案访谈

朱学渊:读万润南《我的学长胡锦涛》有感

—-附万润南:我的学长胡锦涛(《清华岁月》十四)

严家祺先生叫我去读一下万润南关于胡锦涛的回忆,说老万写得很真实,我读了也有同样的感觉。吸引人的情节自然是四十年前学生小胡与小万的交往。人都有生老病死的过程,如果用我今天的眼光去批评四十年前的青年,无异于一个老人打儿童;若任着性子去谩骂已故党人蒋南翔,仍然会予人脱离时代的感觉。

问题是四十年来,中国变化很大,胡锦涛先生进步了没有?当然,文章为考察他的变化,提供了一些参照;但胡锦涛的耶鲁演讲提供了最重要的根据,他说那时他是一个快乐的学生青年。然而,四十年前是一个黑暗恐怖的时代,为什幺别人不快乐,他就能很快乐了呢?老万说他”听话、出活”,也就是说他与恐怖的政治没有抵触。

一个人四十年前的政治态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成为中共领袖后的立场取向,文章说他”……他曾派人去欧洲了解社会民主党的发展情况、一上台组织政治局学宪法、面对SARS的施虐公开出来讲话,力排众议纪念胡耀邦,都让人对他燃起某种希望。然而,关于学古巴、北朝鲜的讲话,又让人极度失望。”

事实上,胡锦涛口口”依法治国”,声声”宪法授予人民的权利”,其实连宪法是限制政府的法也不知道;他”力排众议”纪念胡耀邦,更是有始无终。从他提出的”硬的更硬,软的更软”斗争口号,还可以看出他根本不懂得胡耀邦救活中共的要害,是取消斗争。而他说学古巴、北朝鲜,更是昏话。说到底,他还要搞那套把共产党套死了的”斗争哲学”,实在太没有见识了。

当前,胡锦涛处境相当困难,原因不是别的,是他太缺乏”自主创新”的能力了。他发动”联欧””抗美””反日””驱张”,事事考虑欠周,无一事能贯彻始终。他在”七斗八斗”时代能是”快乐青年”,是因为”善解人意”;如今要他领袖四面树敌的斗争形势,却非具备”其乐无穷”的斗争性格不可了。难怪老万说:”他还是那个在共产党体系里’听话、出活’的胡锦涛。”也就是说他从青年变到老年,实在太没有长进了。

附万润南:我的学长胡锦涛(《清华岁月》十四)

胡锦涛是我的学长。四十年前,我们同在清华文艺社团,作为集中队员,我们吃在同一个食堂、住在同一片宿舍、组织生活在同一个支部,有过一段相当亲密的接触。听到他在耶鲁演讲开篇的一段话,别有一番感慨在心头。他说:

“进入耶鲁大学的校园,看到莘莘学子青春洋溢的脸庞,呼吸着书香与空气,我不仅想起四十年前在北京清华大学渡过的美好时光,学生时代对于人的一生都会产生重要影响。当年,老师们对我的教诲,同学们给我的启发,我至今仍受用不尽。”

老师们的教诲,首先是蒋南翔校长的教诲。我们刚进学校,在迎新会上,蒋校长就教诲我们:”清华培养的学生,要在二十年后的国家政治生活中起骨干作用。”当时我们很不理解,现在我们有点明白了。耶鲁三百多年来培养出了包括五名总统在内的许多英才,清华二十年内培养出了包括胡锦涛在内同时上岗的四名政治局常委,就单位时间的产出而言,清华还更胜一筹。

蒋校长是如何做到这些的?主要是在培养学生干部时采用”政治辅导员”制度。当年文艺社团有四名辅导员:印甫盛、胡锦涛、李桂秋、任丽翰。他们当中,印和李冷峻、胡和任温柔。他们的共同特点是:听话、出活。他们的昵称很有意思:那三位同他们的姓名有关,分别叫老印、李桂、小翰,只有胡锦涛,大家叫他”大帅”.为什幺称他”大帅”?我曾请教过老印,他也说不清楚。看来这个名字叫对了。从文艺社团的”大帅”,到共青团的”大帅”、贵州省的”大帅”、西藏自治区的”大帅”,一直到全国的”大帅”.

但从当时文艺社团的四位辅导员来看,表面上老印更像”大帅”.他们四人当中,老印是支部书记,一把手;胡是团长,二把手。他们配合得很好。老印这个人很强势,说一不二;胡却谦虚随和、善解人意。开会的时候,定调做总结的,是老印;补充说明、完善细节、思路缜密的,是胡锦涛。

文革初期,他们四位辅导员联名写了一张保卫校党委的大字报,题目是”清华党委是延安、不是西安”.也是由老印来主导,胡只是在上面签名。后来清华文革中的一些重大事件,老印都有所涉及;胡却非常低调,不再参与。老印的支持者和反对者壁垒分明;胡却基本上没有反对他的人,谦逊、平和、与人为善,使他广结人缘。论长相,老印黝黑英俊、目光锐利;胡白净端正、温文尔雅。刚者易折,柔能克刚,所以最后胡锦涛一路过关斩将,成就了真正的”大帅”.

但在当时,做事情,我更愿意跟着老印;业余活动,我更愿意跟着胡。文革期间,写大字报、搞战斗组,我都跟老印在一起;外出串联、游山玩水,我就同胡在一起。我一共串联过两次,一次是独来独往,从北京-广州-海南岛-湛江-南宁-桂林-上海;另一次是同胡锦涛,我们两个人一起从北京-西安-成都-重庆,然后一起乘船从重庆沿江而下。一路上我们很少谈文革,而是沉迷在沿途的景观:西安的古朴;成都的繁华、重庆的山城、三峡的险峻、大江的辽阔……他在南京下船,应该是回了泰州老家;我则是在上海下船,也是回家看看。一路上,都是他照顾我。他出面安排一切,又让你感觉受到了尊重,极细心也极周到,处处让你觉得舒服。

胡锦涛是水利系五字班的,应该在一九六五年毕业。因为当政治辅导员,按规定延后一年毕业。这一延就到了文革,所以一直拖到一九六八年才离校。记得他是分配到甘肃刘家峡。离京前,他请老印和我吃了顿饭。老印说要敲他一下,点了晋阳饭庄。我是第一次进北京的大饭店。晋阳饭庄的店址原来是纪晓岚的书斋”阅微草堂”.院宇幽静深邃,梁柱雕漆描画,号称正宗山西味,京都第一家。我很喜欢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所以在这里吃饭,还能感到一点残留的书香。记得那天还喝了点小酒,三人不胜唏嘘,因为今日一别,就是”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了。

这一别,就是十四年。一九八二年,他从甘肃省建委的任上调中央党校学习,我当时已在中科院计算中心上班。他从火车站乘公共汽车到党校报到。途经332路黄庄车站,他特地下车和我匆匆会了一面。后来他到团中央工作,各方反映和口碑都不错,我也莫名奇妙地觉得与有荣焉。

再一晃又是五年。一九八七年民办科技实业家协会在贵阳开会,我创办的四通已小有名气。他正在贵州省当书记,约了时间去拜访他。会客室温馨而简朴,比我那个已经十分简朴的总裁办公室还要简朴。他还是那样谦和谨慎,谈话中能感到他同省里方方面面的关系都处得不错,这是他的强项。省科委的人在边上作陪,聊了一些科技发展规划和科技企业的事情。临走时,特地让我带走两瓶茅台。我相信,这两瓶一定是真货。

然后就是一九八九年的政治风波,从此我们的人生轨迹趋于两极。但在我内心深处,还是默默地祝福他。先是祝福他能顺利接班,然后是祝福他能有所作为。当有消息说他曾派人去欧洲了解社会民主党的发展情况、一上台组织政治局学宪法、面对SARS的施虐公开出来讲话,力排众议纪念胡耀帮,都让人对他燃起某种希望。然而,关于学古巴、北朝鲜的讲话,又让人极度失望。

其实希望和失望,都是我自身的问题,同他并没有什幺关系。佛家禅宗有言,是心动,而不是旗动。他还是那个在共产党体系里”听话、出活”的胡锦涛。我毕竟还是凡心未泯,最近一连写了三篇文章:《和共产党分道扬镳》、《为什幺共产党气数未尽》和《山坳上的共产党》,一是对已逝的长者的悼念,二是对自身思路的梳理,三也是对在朝在野双方的建言。至于别人是否听得进去,那就不是我能关心的问题了。

今后我大概不会再写此类文章。那幺多人在写,并不缺我这一个。我想写点自己想写、也只有我能写的东西:说我自己的故事。我计划写大约一百篇《清华岁月》、一百篇《四通故事》、一百篇《流亡生涯》。算是对自己的一生有一个交代。

有人读了我最近的文章,说:”万润南,你大概是不想回去了?”是的,除了我年过八十的老父老母,那边已没有什幺是我可牵挂的了。前一段,母亲急性肺炎连续发高烧39.6℃,医院发了病危通知。许多至诚的朋友帮忙安排我回去。我也说得很明白:违心的话,我是不会讲的。这个年龄了,我也不想委屈自己了。虽然没有结果,但是朋友的情谊,我是点点滴滴,都在这里心领了。

此文于二○○六年五月五日做了修改

……(完)

廖天琪:从白宫三人行看宗教自由的生机

三位来自中国的青年知识分子作家余杰、法学教师王怡和维权律师李柏光在美国参加华盛顿赫德荪研究所举办的有关中国问题的研讨会之后,意外地于5月11日上午在白宫受到布什总统的公开接见。谈话本来预定半个小时,但是后来却延长为一小时。接见时亦在场的还有副总统钱尼、白宫新闻发言人和白宫办公厅主任。谈话在一种十分温馨的气氛中进行,总统很亲切地一一问询了三位青年人的生活和工作状况。由于他们三人都是家庭教会的成员,布什总统特别向他们问询中国的宗教问题,以及各地家庭教会的情况。余杰作为曾受到公安骚扰的北京方舟教会的成员,很详细地介绍了自己教会和其他各地教会的情况。诚如余杰在会见当天晚间,写下了发自内心的祝祷词所言:“让我们有这样一次宝贵的机会向布什总统传递中国国内数千万在逼迫中持守信仰的基督徒的信息。这是一个多么重大的使命啊。。。这次会面不是我们刻意努力而达成的,乃是倚靠神的大能而实现的;这次会面不是凭借人的力量所能成功的,乃是经过众教会的祷告而水到渠成的。”的确如此,握有世界最高最重权柄的美国总统和副总统在白宫的私人客厅中接见三位来自中国的家庭教会基督徒,在世俗的眼光中,宾主双方的地位和权力有着天渊之别,但在上帝面前,他们都是一样平等的子民,同样受到神的眷顾。

余杰他们还向布什总统表达了青年人期盼自己的国家能和平地过渡到一个民主自由的社会的愿望。作为异议作家,虽然他们自己生活在不自由的写作、不自由的言论和出版的环境中,甚至有时人身的自由都受到限制和威胁,然而余杰不仅“为那些在狱中受折磨的弟兄姊妹和天安门事件中被杀害的同胞以及他们的家属而祷告,”也“为中国心灵干枯僵硬的领导人早日认罪悔改、放弃专制独裁而祷告,” 这样祥和的态度和宽容的气度,不是宗教的感化,又是什么呢。

众所周知,布什总统自己是个虔诚的基督徒,正如他曾对华盛顿时报的记者所说:“我充分理解到, 一个总统的责任应当是去保护人们,让他们依据自己的意愿去决定,信教还是不信教。”布什还说:“我不知道,一个人如果跟主没有关系的话,怎能胜任总统的大任。”的确,布什总统在许多场合都刻意展现他的宗教色彩。去年11月总统访华前夕,联邦政府下设的美国国际宗教自由委员会(USCIRF)发布了《中国政策报告》。其中尖锐地指出:“中国政府继续系统性地侵犯思想自由、良心和信仰自由,这既违反中国宪法,又违背国际人权的准则。在中国,政治的公开化、公共的活动、民间及个人的自由空间还在缩小。”为了表示他对中国宗教自由的关注,布什总统访华期间还特地到北京的一所教堂去做礼拜。现在又在白宫破例接见中国的家庭教会成员兼异议作家和人权律师,凡此在在表达了白宫对华政策的一种新动向。面对中国这个13亿人口的大国,每周中美之间的贸易逆差达到60亿美元(民主党领袖南西佩洛西在5月4日华府劳改会议上的发言中所举的数字)的惊人高度,美国不能轻言惩罚。对于中国这个核子大国,也不敢像对伊朗那样提出动武的威胁。适度地给予北京一定的压力,并对民间的力量表示支持和同情,从各方面催化中国社会向民主和开放过渡,这是布什政府通过这次接见三君子所要透露的讯息。

三位青年中,余杰和王怡都是中国当前社会重要的公共知识分子,也同时是基督徒。李柏光则是为工人和农民提供法律咨询的法学专家,曾被福建公安拘捕,一年前他皈依了基督教。余杰所在的北京方舟教会曾于今年一月份两度于寻常的聚会礼拜活动期间,受到警方的骚扰。北京市公安局的数名警员和便衣人员冲入教会,说聚会人士有“扰民”行为,因为该教会没有登记,因此要进行干预。虽然这些警方人员最后被在场的法学学养丰富的律师和作家们驳斥得知惭而退,但是教会会址的房东却承受不了压力,不肯继续续约了。近十多年来,全国各地的家庭教会如星火一般燎原于中华大地,政府的各种强制和阴柔手段都无法扑灭教民心中所点燃的信念之火。许多教堂和教会被拆除摧毁,却经春风一度,立即又生机嫣然了。

专制政权一向忌讳宗教,而中共则更将宗教或称作鸦片、或视为洪水猛兽,鉴于东德、苏联和东欧的共产政权在瓦解前夕,教会所扮演的精神催化作用,北京政权对于人民的一切精神信仰活动都禁若寒蝉,务必要扼杀于萌芽状态之中。然而在物欲横流、道德沉沦的中华大地上,有信仰的人们,不论是佛教、回教还是基督教,就像诺亚方舟上的生灵,专制政府的滥权一时间看似洪水般淹没大地,然而终有退潮之时,北京的方舟教会可比拟为露出水面的橄榄枝,三位青年就像探查汛情的鸽子,他们将啣着新拧下来的橄榄叶子带回中国。

无神论的中共政府以为用世俗的党和国家的权力就可以压制人民掌控全局,也许在过去那种把暴君当神明,一句顶万句的愚昧和疯狂时代还能短暂地罩住九州大地,共产党以为把和尚尼姑和教士们扫地出门,拆掉教堂、捣毁庙宇就能党天下,主神州沉浮,然而事实证明,人类内心深处始终有那样一个看似微弱却十分顽强的长明火种,人性在风雨飘摇之时,会有所有游移摇摆,火种甚至有熄灭的可能,但是很大一部分人都还是向往精神和灵性的指引。 今天的中国虽然已经摆脱了毛时代意识形态的精神桎梏和教条,并进入了更为疯狂的物质拜金主义,然而心灵的真空却需要填补。如今全国各地的教会虽然被政府打压,却不仅没有消沉,反而更为欣欣向荣。信众们从农村的贫苦村民到城镇的普通市民遍及全国,最引人注意的应当是文化界和知识界的精英分子也大部分成为基督徒,这的确是一种令人欣喜又发人深思的现象。

基督教是西方文明的源泉之一,经过两千年的起伏发展,历经各代哲人、思想家的钻研思考,不断去其糟粕,留其精粹。 基督教在中国的传播虽然不如佛、释、道久远,但是也算是深入人心的宗教,它不像中土的一些民粹宗教支派,往往会被附会上一些民俗的歪门邪道而走火入魔。基督教义中所宣讲的爱、义、谦卑和强调的忏悔和宽容精神,对化解共产文化中所制造的仇恨、虚伪、暴戾、狭隘的心态能起到珍贵的解毒作用。中国不是要和平崛起,要建构和谐社会吗?那么就从开放宗教自由着手吧, 让爱充满人心,让善广被社会,把原来属于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权利归还给人民,这才是为政之道,为人之道,无限生机,尽皆在此。

作者为《观察》评论员
──《观察》首发

王丹:与马英九主席商榷

马英九主席出访澳洲,在雪梨大学与留学生座谈时,被问道大陆民主化问题。马主席表示,大陆民主化的确是大陆政权必须面对的问题,但他认为大陆应该会逐渐改变想法,因为象是“六四”天安门事件,过去中共说是“六四暴动”,现在已经改称“六四政治风波”,云云。事实上,自从马英九先生接任国民党主席以来,每次面对大陆民主化问题时,都会举同样的例子,像是标准答案。显然,马英九主席对相关论述相当的坚持。作为“六四”事件的当事人,我长期关注中共对待“六四”问题的立场,并无法得出马主席上述那样的结论,故提供一己之见,与马主席商榷如下。

首先必须指出的是,马英九主席的上述论述存在着一个基本的事实错误,即:中共避免使用“反革命暴乱”,而改用“政治风波”来称呼“六四”事件,并非“现在”的事情。其实早在1990年以后,中共就已经在官方的文件中改口。如果说这样的口径上的调整就意味着什么政治上的立场转变的可能性的话,难道马英九主席认为早在1990年中共就已经改变立场了吗?我相信这是马英九主席在了解中共政策时的资讯错误,但是这样的资讯错误会导出严重的判断错误,因此希望马英九主席可以根据事实进行纠正,以正视听。

其次要指出的是,是一个马英九主席从来没有涉及到的事实,那就是,自从1989年以后到今天,十七年过去了,中共历届领导人,从江泽民到朱鎔基,一直到被认为开明的胡锦涛,对于“六四”事件的定性从来没有松过口。即使是曾经担任中共前总书记赵紫阳秘书的中国总理温家宝,在上任时候的记者招待会上,也是斩钉截铁地表示当年中共对学生和市民的镇压“是正确的”,中共官方发言人更是反复强调中国对“六四”事件的定性不会改变,“不存在平反六四的问题”。在中共十七年一以贯之的口径中,我们完全看不到马英九主席口中那种“逐渐改变想法”的迹象。

最后要指出的是,马英九主席是在政坛里面打滚了一辈子的人,理应很清楚一件事,就是看政客的立场,重点不是他说什么,而是他做什么。以中共对“六四”问题的态度而言,以丁子霖老师为首的“六四”难属提出的合理而温和的要求,至今连一个官方的回应都得不到;至今大陆的言论空间没有任何“六四”问题的立足之地,不要说悼念死难者,就是“六四”这个词就连提都不能提;至今,当年流亡海外的大批异议人士仍然不能回国,连一个八十多岁的刘宾雁老人的临终的回国请求都不批准。我想请问马英九主席,这里有一丝一毫的“逐渐改变想法”的味道吗?丁子霖老师的独生子在“六四”时被士兵开枪打死,至今连公开的悼念都不被允许,每年的忌日,她只能和几个其他难属偷偷地在房间里面点燃一炷香,。如果她听到一向支持大陆民主化的马英九主席到处讲中共对“六四”的立场已经“逐渐改变想法”,不知道她的内心会是多么的绝望和无助?!

马英九主席十七年来一直坚持参加“六四”纪念活动,也一再强调“平反六四”是两岸谈判统一问题的前提,这是令包括我在内的海内外“六四”当事人和关心中国大陆民主化的人极为感动和钦佩的。正是因为如此,我雅不愿马英九主席在“六四”问题上受错误资讯的引导,做出令人失望的结论,因此不揣冒昧,在“六四”事件十七周年即将到来的时候,提出以上商榷,请马英九主席三思。

2006.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