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苗:重申给改革一个死刑判决

序言:改革之后,我们就没有了历史?

革命是现代性的主要内容。现代社会人们要干的活,首先就是革命,把现代社会从古代社会隔离开来。从1849年到1978年,中国人只干了这件事。被共产党折腾得死去活来,奄奄一息的中华民族,1978年在邓小平的指引下,用改革取代了革命。改革是世俗化的革命,是从马上的政治乌托邦下降到嘛下的黑沉沉浸透无数人血液的土地上。改革是革命的一个替代品,如今现实已经证明改革并没有完成它的使命,那么替代品就要被真品取代。

著名学者福山大言不惭地宣布历史已经终结,如今遭人耻笑。邓小平为1978年以后的时间烙上一个烙印:改革,可是难道时间因此永远凝固了么?1978年后的20年,30年,50年,100年,200年,300年都是改革的时间么?因为改革,历史就终结了不成?

在改革的大道上,不是前进,就是后退,难道就不能跳出改革大道强大磁场么?改革算一个社会契约,共产党当局和底层老百姓协商同意用改革取代革命,如今缔结契约的基础情势已经发生了重大变更。

脚下的大地已经沉沦,底层老百姓再也无法忍受改革骗局。邓小平先经济后政治的路径,难道就是终结历史的唯一道路?就没其与身俱来的先天缺陷?先经济后政治的路径,也仅仅是权宜之计。既然是权宜之计,就是有所取舍,厉害权衡。如今可以看到这个路径中政治体制改革没有制定时间表,很容易被拖延而造成了革命。从最大可能的历史结果来说,邓小平的经济改革不过是为了新的一场,更加血腥撕杀的革命。

改革和革命进行龟兔赛跑,如今快到了终点。改革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死在权贵资本主义的枪下,而革命即将取得胜利。穷人反对只对他不利的改革,光付出没有收获的改革。全国怨声载道,说明已经对改革彻底丧失了信心。

“改革军号”皇甫平自己空穴来风的”改革不可动摇”呐喊,即使假设说有当局的授意,那也是最后的挽歌,夕阳西下最后的挽歌。

改革之后虽然用革命一词烙印下铁血一般冷酷无情,并不是没有了历史和时间。已经抛了太多人的头颅留了太多人的血的革命,让人们恐惧害怕。但是并不会因为恐惧和害怕,革命就消失了,历史就变得温暖如春。

改革共识能否修复

改革几乎都是一池污水,而且污染源头不可治理,污染还是继续扩大。继续维护改革话语,其政治结果与其意图相反的。因为专制黑洞的存在,越改革,革命的火药库越大。而且已有的改革成果的毁灭指日可待。

从大清帝国末年和俄罗斯帝国晚期的改革历史来推论,当局不会作根本性的政治体制改革,在政府机构管理方面有可能下些力气。按照十一五规划,顶多是政府机构改革,真是急风症碰上慢郎中。绝大部分的人已经相信:实质性的政治体制改革不大可能,有的是只唱空城计,指鹿为马虚假立宪。

即使目前推行政治体制改革,是否可以力挽狂澜于既倒?权贵资本主义主导的经济改革,如果要深化,按照既有的政治结构,除非这些政治体制改革对他们有利,否则他们不会同意,就搞不下去。也就是要老百姓”吐血”支持改革,去赎买,去喂饱权贵资本主义无底洞的贪欲。但问题是,即使用全部已有的东西去喂他们,他们不会满足,也未必会同意。

如果有所推进的话,还是按照有利于权贵资本主义的原则来,按权贵资本主义的需要渐渐放松。权贵资本主义获得的政治权利,会进一步用来剥夺和压迫底层老百姓。例如结社自由的大门,是向权贵资本打开的,权贵资本们可以利用结社自由组成商会,用于压迫工人;对工人关闭,不允许工人组织独立工会,对抗权贵资本家。还有户籍制度的放松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最早向农村高学历高科技人才放开,无非是为了劳动力。为发展经济而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就具有这种特征。

正如经济学论证的,权贵资本家是理性的自私的经济人,会在改革包括政治体制改革中滥用改革主导权,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例如改革国际惯例就是专挑自己有利的,否定掉不利于自己的。那也就是说,目前在权贵资本主义主导的模式下,即使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并不能修复改革共识,反而使断裂越来越大。

即使权贵资本主义妥协步入了民主政体,权贵资本家的优势没有消失。他们拥有强大的财力,物力、智力来操纵议会,可以利用民主手段来巩固不合法的局面,将有的利益格局固定下来或者甚至进一步扩大。将已有的蛋糕分完之后,还会把中国变成”纳粹中国”,用底层老百姓当炮灰到国外抢。

对于底层老百姓来说,从1956年以降是一连串不利的事件。在改革的话语下,是吃黄连的哑巴,欣欣然参与改革,确是刀板上的鱼肉,总是被人想方设法在宏大话语(例如发展)之下蹂躏和剥夺。底层老百姓是食物链中的最末端—虾米。例如国企,一开始是全民所有,1982年暗中变为国有,把人民从所有权主体的位置上剔除出去,为如今的MBO进入个人腰包扫除了障碍。经济改革是权贵资本主义一项多宏伟,多巧妙的抢劫行动。

权贵资本主义总是操纵民族国家的宏大叙事,为自己的利益服务,例如国企改革中当财产流入个人腰包中,总是谈效率。我一直反驳他们的理由的是,当财产与底层老百姓无关了,那么效率再高,关老百姓什么事情,而且再次分配又很差,又不能从效率的提高中获得什么利益。还有例如依发展的名义搞拆迁或者民族商业主义,这些都是挂羊皮卖狗肉。

改革共识建立在相对公平之上。个人财富与个人财富的增长之间具有撕裂不了的连带关系,绝对是社会性的,不是个人的。先富起来是为了共同富裕,先富起来对尚未富裕起来的人,具有无条件的绝对的连带义务。所以当经济学家否认相对公平在维系改革共识之中的作用,有着其卑鄙的政治动机,就是为先富起来的人否定掉连带义务。例如当初国民财富100万,和现在国民财富到了100亿,老百姓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反而手中的房子和储蓄,通过拆迁和股市圈钱逐渐流失殆尽,而权贵资本主义却通过非法手段,进入福布斯排名榜,如何还能有改革共识和社会合作?先富起来的人继续富下去,而老百姓继续穷,要维系社会合作,必须均贫富,实现共同富裕的承诺。

对相对公平的彻底撕裂,代表着改革共识的破裂,阶级冲突成为首要的政治问题,一个国家分裂成两个国家,内战的爆发指日可待。

张维迎2006年3月11日在经济观察报上发表的《理性思考中国改革》说,理性思考要求我们实施一项变革政策时,必须本着”向前看”的精神,也就是如何在给定的历史条件下,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把蛋糕做大,实现多赢,使全体民众和整个社会受益,而不是向后看,纠缠于历史旧账。

张维迎是一个有强烈民族责任感的经济学家。对于经济学家来说,积累财富具有民族主义的性质,让国家和民族更加富强。他们是经济民族主义者。但是如果这样改革继续下去,国家和民族不是更加富强,而是内战和内耗,也就是经济民族主义的目标更无法达到。而且可以由此推论,这些经济学家是中华民族的罪人,不仅造成了社会不平等,反而丧失了中华民族崛起的机会。即使内战被压制下去,没有爆发出来,没有良好的内部秩序的崛

起,也是”石墨式”的崛起,而不是”金刚石式”崛起,石墨和金刚石组成物质一样,但是由于内部结构不同,其坚硬程度相去十万八千里。为了转化内部矛盾,权贵资本主义会把中国变成了法西斯国家,从而造成中华民族的巨大浩劫。

民族和国家的富强,并不能用福布斯排行榜来衡量,上榜的人越多,内战的危险越大。公平正义的社会秩序,比单纯地积累财富更有意义。

请拿出一个良好的市场经济给我们看

当被抛入改革磁场之中,而且改革意识形态内化到人们的内心时,不管改革的结果是如何残忍冷酷,挫折打击是多么大,都无法熄灭希望之火,反而越烧越旺。挫折打击越大,成正比,希望之火越旺。

例如毛左派和吴敬琏都是这样的。毛左派信仰马克思主义是真理,而中国的现实变的如此差,腐败如此严重,都是偏离马克思主义造成的,所以药方还是回到马克思主义的真精神之中,只有马克思主义才能救中国。吴敬琏使劲区分好的市场经济和坏的市场经济,使劲谈法制,大声吆喝什么”警惕借反思改革而否定改革”.意思是说,市场经济本来就是好的,但是到了中国变成这个模样,不能怪市场经济本身,而应该怪中国这个大染锅。

国际歌唱得好,从来都没有救世主。放眼全球,即使最市场经济的西方国家,也没有好的市场经济。所谓好的市场经济是意志的幻象。

由福利经济学到制度经济学,也可以以经济决定论为基础,从理论上推出一个宪政来。可是这种思路到了现实就扭曲,扭曲成带毒刺的无果花。看起来是鲜美的河豚,吃起来却会中毒。

由福利经济学到制度经济学的进路,既然作为改革的思路,就必须要考虑到其实验的结果,与理想中的图景差距多远。理想多美好,但是现实中结出毒果,这种方案肯定要被抛弃。

别瞎论证好的市场经济和坏的市场经济,从而给人们一个定心丸或者继续给人们打气,致使人们继续受骗而”希望”下去。如果要区分,就拿出一个来良好的市场经济来给我们看,而不是画饼充饥,让我们望梅止渴。

由福利经济学到制度经济学的进路,在一个拒绝政治体制改革的政治黑洞之中,理想中的立法,现实中变形了。区分理论途径和现实那是经济学精英才能做到的高难度动作,不要指望平民老百姓会去理性地区分好的市场经济和坏的市场经济,继续忠诚于并不存在的”梦中情人”.不管经济学上的论证如何完美,人们有理由恨乌及屋,对坏的市场经济的憎恨,完全有理由痛恨辱骂经济学和经济学家。

理性与直觉

只看到坏的市场经济,所以市场经济要为目前的腐败和社会不平等承担一部分责任。所以”社资争论”有新的含义,与过去不同,不再是渴望中的自由主义和魔鬼一般的社会主义之间的战争。好的市场经济只有在经济学家的嘴巴上和梦中才有。虽然这些严重的社会问题绝大多数是拒绝政治体制改革而造成的,但是也不能用”好的市场经济”来一推了之。当下当坏的市场经济本身成为一种暗中阻挡政治体制改革的阻力时,在老百姓心中,市场经济、经济改革和经济学家为目前的腐败和社会不平等承担罪名,并不冤枉。

有报道说,老百姓越来越对腐败漠不关心。在改革中屡屡受害的平民老百姓,就像一个痴情女子,被骗了又骗,终于绝望冷漠起来,终于把心背过来。中华人民共和国难道还不会分裂成二个完全不同的国家,一个魔鬼统治的地狱王国,一个人民憧憬中幸福的王国?

都被害成了”祥林嫂”了,底层老百姓又没有人大和法院可以诉说,媒体又被当局控制之中,借助于网络发发怨气,辱骂几下子都不行,还被经济学家的理性镇压下来,说成非理性,说仇富破坏共同富裕,破坏改革,似乎就成了共和国敌人和犯罪。

在改革之初,先富裕起来的人其富裕是普遍利益,因为只有他们先富裕起来,才能带动老百姓共同富裕。邓小平说的很清楚,带动共同富裕是他们无条件的义务。这时候知识分子的理性与民众的直觉发生了对立,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尽管民众做出这样那样的牺牲,但是他们还是乐意的,知识分子的理性论证和说理给了他们共同富裕的希望,为了长期利益而牺牲短期利益是值得的。

可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一次又一次的剥夺,老百姓已经看的很清楚,权贵资本主义是不会让他们共同富裕的。改革顶多是让他们饿不死,就是保持一个饿不死活不好的水平。当老百姓濒临生存底线的时候,就放水养鱼,一旦存活下来,就开始收紧。国家计委在制定民间经济政策的时候,有一个秘而不宣的政策,就是不让民间争太多的钱。1949年之后土地改革给农民土地和后面收为合作社后来变为国有,除了意识形态方面的考虑之外,还有就是政治控制方面的考虑。共同富裕了,钱多了,就要求政治权利了。国富民穷,当局认为是最稳定的局面。

当一种政策是良好的时候,其内部肌理是和谐的。当经济学家的理性和民众直觉处于你死我活的时候,就可以判决改革的死刑。这时候,应该站在那一边呢,也就是如何决断呢。

如何决断取决于对形势的判断,是还呆在改革磁场之中,还是跳出三界之外。如果是前者,张维迎在《理性思考中国改革》对理性在改革中的领导作用,作了很彻底的表达,并不容易驳倒。张维迎的理性和精英论调看起来很不政治正确,但是在张维迎的内心,肯定觉得很委屈,觉得民众如此忘恩负义,自己作为农民的孩子,并没有私心,为国家和民族的进步作出了贡献,却遭受如此的误解和辱骂。经济学家的理性和民众的直觉的你死我活,外在评价和张维迎的内心自我评价形成的巨大反差,只能说明张维迎已经成为逆潮而动的反面人物,还对改革中的指点江山激扬国策的美好记忆恋恋不舍。

即使还呆在改革磁场之中,张维迎的理性能说服谁?只有知识分子。

为了对付极权主义,改革开放的自由主义思潮之中,早前哈耶克的自发秩序成为批判的武器。哈耶克认为,只有观念才能改变观念,但是哈耶克也认为这个也只有对知识分子有效。哈耶克想改变的是知识分子的观念,从极权主义的迷梦中挣脱出来。知识分子对民众有天然的权威,一旦知识分子的观念改变了,民众也风行草偃,也就变了。

张维迎在《理性思考中国改革》中提到的,公共政策应该按照知识分子的理性,而不是民众的投票,民众不能理解自己的正确利益,需要经济学家的代为决定。当知识分子的理性或观念,和民众的直觉或道德判断,发生了非此即彼你死我活的冲突,经济学家由人人尊敬的教授沦落为人人辱骂的野兽,这时候对民众有天然的权威丧失殆尽,如何用理性引导老百姓?张维迎说,知识分子要用理性引导老百姓,问题是老百姓都把张维迎当成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了,还如何引导。

理性和启蒙并不是没有界限的,不是什么观念都可以启蒙。对于老百姓来说,有一些不可启蒙的自然正确,只有用利益才能说服。没有带来利益,反而丧失很多利益,理性说得天花乱坠,也是白搭。就是在不可启蒙的地方,张维迎想霸王硬上功。就是全部知识分子听张维迎的都拚老命维护经济革命,维护市场经济,甚至鼓吹政治体制改革,只会造成知识分子和民众的对立。

张维迎想通过讨论形成共识,是在意淫,先不说诸神之争是不可解决的,即使全部知识分子赞同,民众也会对全部知识分子和理性开战,发生叛乱分裂成两个共和国。讨论形成共识,无疑就是想用改革意识形态的压力,压倒民众和为民众的代言人,迫使他们放弃自己的利益诉求。即使能够全民参与讨论,那也是在权贵资本主义的操纵之中。张维迎已经说得很清楚,还是要某某人领导改革。

张维迎也提到:对政府官员的既得利益如不补偿,他们就会以”暗补”(包括腐败、子女经商等)来代替明补。张维迎说去满足,去喂饱,用人血去喂饱,用生命去喂饱他们,他们吃饱了没有那么大的欲望了,就变好了。苛政猛于虎,如何可能按照官僚阶层的欲望来补偿,然后获得政治改革的机会?张维迎还是必须面对一个心理条件,从毛时代的为人民服务隐性承诺:政府官员只能大公无私;到了改革时代,人们认为官员要那么多钱就下海去,要当官就是要大公无私。

张维迎的补偿论用人民授予的权力来敲诈人民,用人民的税款来进一步威胁人民。张维迎高举理性大旗和高谈赎买官僚既得利益集团,就是他用理性说服老百姓彻底放弃自己的利益,放弃抗争去满足权贵资本主义无底洞的贪欲。他的意思是说这个才是中华民族的前途和根本利益所在,否则权贵资本主义一发怒,一切都玩完了。

仇富有利于共同富裕,而不是不利于。因为经济学论证,人性是自私的,那么肯定不会同意共同富裕,那么只有政治对抗,只有维权,只有仇恨才有可能让权贵资本主义妥协下来。血酬定律才是有效的。

补偿论不是服从价值判断而进行的,更大程度上是为了赎买强势方操纵公共政策和延误改革时机的权力,即消除改革的阻力。补偿论超越了底线,超越了改革的正当性,超越了原来的目的。

如果说张维迎的补偿论,不局限于对权贵资本主义的赎买,还涉及到对政府机构改革中将要裁减的一般公务员或者事业单位人员的补偿,也是有问题的。这种补偿不可能不是建立在相对公平的基础上,是火上浇油。丁学良告诫说,过度持续不断给既得利益集团会带来持续的负效应,这一点在菲律宾等国家看得很清楚。即将颁布实施的《公务员法》将是政治社会稳定程度而划定公务员的圈子,如果政治形势稳定,那么事业单位人员将完全丧失体制中剔除出去的位置,如果政治形势不稳定,那么圈子划大一些。留在圈内的,工资大幅度上涨,剔除在圈外的,就丧失了体制利益。这样一来,就为当局带来来大量有知识有影响力的反对者。丧失体制利益的事业单位的人,他们看到有幸留在圈内的人工资大幅度上涨肯定心理不平衡。

张维迎是知识分子,还是幕僚?知识分子秉持的是正义,维护现代性的根本价值,他的任务是批判政府,而不是为政府说话。例如户籍制度改革带来的管理问题,知识分子就不应该为政府去考虑,就应该严守迁徙自由的底线,至于如何解决底线以下的管理问题,交给幕僚去处理,这些管理问题没有道义上的正当性。而幕僚则是奴才,谁有奶就抱的大腿天经地义,即使出卖灵魂也没有人奇怪。张维迎明明就是一个幕僚,没有奶也自觉地拥抱权贵资本主义的大腿,还以民族和国家的立法者自居,觉得民众冤枉了他,冒充了知识分子。一个农民的孩子,会想方设法去论证他的父母兄弟姐妹们应该想尽办法用所有的一切去喂饱一个恶狼,美曰其名理性的自私的经济人,是他一生的使命,我实在想不通。

权贵资本主义只有贪欲,哪有什么民族共同利益。他们的理性是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如何才是他们的利益最大化?就是让底层做包身工饿不死,如果饿死了,他们就没有劳动力了。也就是包身工饿不死是权贵资本主义的利益最高点,可持续性的长久的利益最高点。

民众凭什么听你的,张维迎们有足够的道义权威么?当张维迎大声叫卖理性和共识的时候,他们能够为权贵资本主义作担保么,他们能够拍着胸脯说,没关系,这些人都听我的,你们吃不了亏?要不然凭什么喊话?张维迎貌似公正,不过是祸国殃民。共识和理性,不过是一次一相情愿,沉湎于民众依赖知识精英的过去美好时光,错把杭州当汴梁,不知今昔何夕。

我小的时候母亲给我讲的一个故事,记忆犹新。她说有一个古老的乡村来个一个巫婆,苦口婆心的劝村民向上,说自己能够指引他们上天堂,这些村民相信了,跟着巫婆来到很远的大山里,突然巫婆消失了,只看到一座美丽得如梦如幻的城池,城池的前面有两盏光明无比的明灯,城池的门口有一雄伟的的桥梁通道村民面前,于是村民一个一个通过桥进了城池。母亲最后说出来的话让我吃惊,原来这个城池修炼了千年硕大无朋的蛇妖化成的,两盏光明无比的明灯是蛇妖的眼睛,雄伟的的桥梁是蛇精的的舌头,巫婆是蛇精的化身,这些可怜的村民全部成了蛇妖的晚餐。那么张维迎是不是化身的巫婆,而权贵资本主义是不是硕大无朋的蛇妖呢?

流血革命

张维迎在《理性思考中国改革》,谈到了暴力再分配的革命问题。毫无疑问,从1978年以来,整体上趋于保守,害怕流血。革命在保守主义思想史上没有正当性,更别说合法性。

保守主义想和革命”离婚”也离不了。革命是无可奈何的,不得不的。如果要发生,只能尽量少流血,很少能做到不流血。不能因为恐惧流血就从正当性上否定革命,这是极端走火入魔的保守主义。要自觉地拥抱”恶”,要正视革命。而不是目前的保守主义所渲染的,革命就是万丈深渊,就是世纪的末日。即使就是末日,我们也无可逃避,应该勇敢面对,不是手一挥高喊告别革命,革命就消失了。保守主义的启蒙,很容易造就一个安全的假相,让我们迷糊,而不知道灾难即将来临,也耽搁我们努力的时间。

除了在意识形态层面的革命之外,还有就是底层老百姓在生存底线以下遭遇死亡时的革命。这种革命如果知识分子不在意识形态层面给与支持,通常被定性为叛乱和骚乱。成王败寇,如果彻底颠覆成功,推翻了现政权,那么知识分子就会在意识形态层面来事后涂脂抹粉。

在人民主权的话语下,由极权主义民主向立宪民主,我不认为是一个真正的革命,不需要有意识形态的革命,而是一个公法上的程序,或者普选和多党制政治技术的实施。也就是即使发生了暴力革命,也是类似英国光荣革命那样,没有宗教意识形态内容的革命。也就是我取消了知识分子的革命权。相反我认为当底层老百姓在生存底线以下遭遇死亡时,根据天赋生存权原则,有权进行革命或者采取类似革命的政治行动。为了生存而爆发的革命是正当合法的。也就是说我赞成当无可奈何的时候,必须用暴力重新分配财产。这是我在2002年3月份在《湘江法律评论》上发表的《暴力革命中的财产权》中,总结历史上的革命得出的结论(http://www.libertas2004.net/Article/ShowArticle.asp?ArticleID=61)。

一个失去正义的国家,是黑暗的国家,是绝望的国家。这时候没有人能够用反思改革或者改革进入深水区提供的希望来给社会底层一个定心丸。这个定心丸经济学家的理性能够提供么,知识分子全社会的共识能够当饭吃么?经济改革把美好的憧憬打得粉碎,就造就了这样的国家。

对于严重的社会危机,知识分子能够用精密的学说去描述把握,而底层老百姓则只能宗教来表达其情绪。基督教和其他民间宗教的兴起,就是社会危机的体现,还有儒家知识分子自娱自乐的儒家学说,要脱胎换骨成为儒教,也是这一危机的产物。当美国从”劳动与民主”的共和国开始关心文化政治或文化认同的时候,就是其内部危机的症候。

儒家保守主义的复兴,到日后完全可能出现的”纳粹中国”,都是为了转移内部危机的政治举措。当改革共识破裂以后,就是前革命阶段。革命阶段革命是必然的,我们首先考虑的是,告别不了革命,能否做到”冷革命”,例如广场政治和游行示威,而不流血或者少流血。

底层老百姓,尤其是农民,从土地革命开始,为了一小块土地为共产党流血卖命,建国后由为了毛泽东的疯狂,在大跃进和大饥荒前后死了几千万人,几十年的工农业剪刀差,各种各样的盘剥,到了改革开放以后又被户籍制度所奴役,为了生存,不得不在矿井中卖命。现在已经已有的蛋糕就要分完了,权贵资本主义又谈什么中国崛起,难免学纳粹德国的资本家让德国人民去当炮灰一样,又要为国家利益和荣耀和一些小利益被骗去当炮灰。难道注定是当炮灰的料?注定是现代化祭坛的牺牲品?

人都是他妈生的,凭什么底层老百姓就要是现代性食物链中的小虾米?既然都要流血,为什么不流权贵资本家的血?少数人的血,比大多数人的血,是可以接受的,反正都要数人头,那就越少越好。如果流权贵资本家的血可以带来一个相对稳定的秩序,在都要流血的情况下,就是正当的。即使短暂,也是值得的。反正流老百姓的血更难带来结束治乱循环,一样要内战。凭什么就让我们农民在现代性之下去流血流泪,而且被抛掷在黑暗中,不得喘息呻吟说话。

既然农民都要白白牺牲,革命至少可以造就一小部分农民子弟成为帝王将相,如此农民整体上总比一无所有好;既然财产权只能通过暴力革命然后由进行分赃,既然注定如此邪恶,既然只有土匪和强盗,那为什么还继续做无辜而善良的农民?

权贵资本家如今不”放血”,那末未来就流血。要么就流血,要么”放血”,二者必居其一。

自由主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成?

自由主义是现代性的主要内容之一,从1849年到今天,它贯穿于整个近现代史,不管是以其本真的面具,还是异化的,例如极权主义的面具出现。整个近现代史,是自由主义的辨证发展史。所以自由主义高于历史,高于时间,高于革命,高于改革。

1978年之后,共产中国由极权主义进入后极权主义,国家和社会开始分离,市民社会开始形成。借助于这一历史形势,自由主义浮出了水面,成为时代精神。

市场经济成为自由主义的春药,国家和社会的分离让自由主义觉得立宪事业触手可及,胜利在望。加上改革后的良好秩序与文革以及历次政治运动带来暴死的危险反差太大,人们于是衷心赞美改革,妖魔化改革之前的时代,进入黑白分明的精神世界之中,要么社会主义,要么自由主义。改革时期是被救赎的时间,有天堂的阳光照亮着,于是人们在改革死亡的弥留之际还充满着希望,不见棺材不掉泪,死不回头。

即使情形已经恶化,自由主义不能沉湎于过去美好的记忆和希望之中。我碰到的很多老一辈或者中年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用自己的生命体验,真诚而苦口婆心地比较文革和改革,他们的这种比较是自然的,脚踏实地的,坚实的。这些说法可以作为改革之初的正当性论证。但是在人们彻底对改革失望以后,改革已经成为历史骗局以后,这些说法很显然是不合适宜。

老一辈和中年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体验,我不怀疑他们是理性的。可是人类的理性是有限的。例如理性如斯的哈耶克,受到英国女王的接见,就陷入了迷狂,认为英国女王是当代最有智慧的人之一。还有例如我办的一个案件,一个无辜受到政府迫害的犯人,当囚禁了十年之后,当政府无可奈何释放了他,他走出监狱,最感谢的的是政府,是发自内心的感谢。我这里的意思是说,老一辈和中年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理性,也可能蒙蔽了一些东西。

蒙蔽了什么?被抛入改革的强大磁场之中,他们总是说要珍惜当前的美好,可是这种珍惜的愿望,往往把坏的事情也往好的地方想,有可能结果造成了病情没有被及时诊断出来,耽误了时机,断送了病人的生命。

与他们不同,我们是文革后出生或者懂事的,没有他们那一代的沉重的生命体验。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就是容易看到改革中坏的一面,没有那多的珍惜和留恋,该告别则告别;坏的是也容易轻浮,轻视他们的生命体验,妖魔化改革。

如今的时代,并不是改革初期的憧憬,而是共识破裂后的火药味。不要喋喋不休地和我们诉说,当初关于改革的梦想和美好记忆。不管如何,对我们诉说,计划经济时代粮票如何,改革时代物质如何丰盛,对我们没有任何吸引力。老一辈生逢改革,用自己的思想和行动推动改革,也是改革的一个组成部分,已经在历史殿堂之中,可是也可能因此眼光被蒙蔽,走不出改革,看不到自由主义高于改革。对于他们来说,只能在改革大道上,要么倒退,要么前进,倒退就是社会主义,前进就是市场经济,此外别无门路。

我们并不是被改革磁场捕获的原子。对我们来说,后退到社会主义的”茶马古道”,还是前进到资本主义的”丝绸之路”,都不是我们的选择。我们到了抛弃改革的时候了,我们需要另外开路。

有一点我们很肯定,就是我们没有陷入轻浮。我们要求的不仅仅那么多,例如告别粮票,告别计划经济,告别暴死的危险。我们要求的,是当局在社会契约中明白说的,亲口对我们父辈所承诺的东西,例如平等和政治权利,并没有节外生枝。这些是当局的历史债务,向他们讨债天经地义。很明显,当局不肯履行债务,撕毁契约,老早以前就”预期违约”了,我们父辈是老好人,居于善良的心思,良好的愿意,明知可能是骗局也委屈着。可是我们没有老一辈与当局从文革一起走出来的共同感,不是亲戚,也不是朋友,当局还债就是别罗嗦。

毫无疑问,自由主义附丽在经济改革之上的希望和美好记忆,内在地自然而然有一层是超越改革的诉求,那就是希望通过改革来成就伟大的立宪事业,经济改革仅仅是路径。关键在于羊肠小道也断裂了,自由主义就不应该是一个衰老的老人,靠记忆和喋喋不休的忆苦思甜来教诲我们,应该拿出自由主义鼻祖洛克他们的抵抗和公民不服从等维权精神来。

德国自由主义大师洪堡警告说,忽视影响到各项社会改革的必然性(notwendigkeit),将会导致这项改革试图传播的那些价值的解体。当市场经济刺激了自由主义者立宪欲望,豪情万状的时候,没有想到理性启蒙和目标,可能是提升当下现实,也可能因为距离太远而被当下现实诋毁排斥。财产权的启蒙和传播很大程度是后者。财产权是对自由主义者最诱惑的一次调情和勾引,但也仅仅是调情和勾引。

自由主义者应该反思自己,找回自己的政治性,把自由主义当作立宪政治的哲学,而不是自足、封闭的体系。自由主义者想借助于市场经济构建宪政的支柱或者基石的意图是伟大的,但必然是悲剧。经济改革整个就是把伟大的美好的毁灭掉的悲剧,整个看起来就像吸食海洛因一样,精神上飘飘欲仙,结果却是留下可怕的身躯和死亡。

所以光光坚守我们的目标一点也不放松,是不妥当的,容易成为有刺的玫瑰,不合时宜。

自由主义是一个危险的旅程,需要大无畏的勇气去搏斗,去遭遇吸纳它不喜欢的价值,去适当妥协适应不可改造的社会心理条件。所以要分清楚”应然”和”如何应然”是不同的,要区分韦伯所说的意图伦理和责任伦理,不仅要坚守目标,还要考虑如何抵达目标。

立宪有一个不言自明的前提,那就是基尼系数不能太大,造成社会合作条件的丧失。自由民主和贫富有极大关系,在一个贫富极端分化的社会之中,不可能确立起来。毫无顾忌别人的感受,把目标赤裸裸地放到最重要的位置,反而功未成身先死。可以判定的是,自由主义把财产权作为宪政基石已经丧失了良机,已经被权贵资本主义糟蹋了耽搁了。反正我们现在没有了那种幸运,市场经济带来的自由和立宪的憧憬消失了。

用维权压到市场和启蒙

坏事都是权贵资本主义干的,而且还要当好人,把人冤枉杀了,还说是替天行道。权贵资本主义制造中国有历史以来最巨大的不正义,然后还谴责民众不理性,在抢光财产之后了,还要抢光民众的喉咙。从财产权到舌头,都要箍制。所以现在频频出击,左右开弓不仅封杀自由主义的网站,连新旧左派的一起干掉。

当底层民众不再抱有希望,还能用理性和共识来维系希望?还谈什么扯淡理性维权、理性讨薪。怨恨可以是理性和共识可以解决的?我很清楚地看到一个对立,知识分子和民众的对立。知识分子指责民众不理性、叛乱、骚动,而底层民众指责知识分子道德败坏。民众处于哑巴吃黄连的位置,对于知识分子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这种对立,还表现为对革命作为财产权分配方式的正当性争论。

如果儒教攀上了权贵资本主义,那么还体现为基督教与儒教的宗教战争。基督教与革命、自由、平等在一起,而儒家与反革命、专制,提倡知识分子的政治领导权在一起。

权贵资本主义是改革的敌人,是人民的公敌,不是领导人,他们为了个人利益背叛了民族,背叛了国家,而且还要进一步摧毁国家,让国家陷入水深火热的内战之中。目前让他们放血,而不是补偿他们,进行公正的再分配才是民族和国家的普遍利益。为自己赎买是要命不要钱,至少要把基本的社会保障做起来。

权贵资本主义不干,就要姑息他们?否则改革就改不下去了?这样的改革不要也罢。因为即使满足了权贵资本主义无底洞欲望,那么也是极端扭曲的改革,不但不会带来和平、秩序,共同富裕,带来国家的富强和民族的昌盛,相反可能是一两百年的动乱和民族灾难。

改革开放是中国权贵资本主义于底层民众之间的”农夫和蛇”的故事。中国权贵资本主义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大最肥的”寄生虫”,我们还期待它成为社会的主导力量?一个良好的社会却是离不开精英,但是权贵资本主义确是扶不起的阿斗。他们唯利是图,没有民族责任感,不断背叛民族、国家,背叛改革,用宏大叙事甚至牺牲民族国家尽可能地让自己独食。其品质之败坏,责任感之丧失,在人类历史中数一数二。有历史感的政治哲学家从来都没有信任扶持过资本家,都是让他们自己长大起来去和专制作斗争,然后大力鞭挞他们。很奇怪会把这种麻脸婆看作美女,看作精英,看作主导力量。明明是一只中山饿狼,却看成领头羊。

张维迎的赎买论实际暗含了一个前提:权力结构既定。从这一点来说,只不过他自认为通过一种委婉的、统治阶层能够接受的方式来表述以达到曲线救国的目的。张维迎说,在当前有关改革的讨论中,一些人全然不考虑政策的可行性,不考虑政策的激励相容条件是否满足,习惯于用乌托邦理想蛊惑人心,对解决改革中出现的问题有害无益。权力结构正是改革要改掉的东西。政治体制改革就是要实现改变既定的权力结构,这是底线,也是改革的正当性来源,不能超越。如果权贵资本主义不干,那么不是去姑息他,而是去干掉他们,革掉他们的命。我们假设一下,如果现在用专制好于无政府来维护”高压锅”,到了”高压锅”爆炸一天岂不更惨烈,代价更重?所以应该放弃”权力结构既定”原则,应该用维权和基督教去建设公民社会,培养未来承受震荡的抗震力。

张维迎自觉拥抱权贵资本主义是一种情形,还有一种情况是不自觉的情形。很多知识分子如今越来越保守,与权贵资本主义共鸣,因为担心改革大船的沉没,恐惧革命的来临。在最危险的时候原来敌对的反而更容易抱成一团。这种抱成一团是基于无中生有的恐惧,自己把自己吓的,而不是理性。这些人不自觉地排斥来自不可缺少的反对派,不可缺少的对抗,不可缺少的维权运动。

政治就是政治,是硬碰硬的东西,政治力量的对抗博弈。权贵资本主义才不管道义,市场经济和启蒙的力量有限。市场经济和启蒙的曲线救国是知识分子一厢情愿的东西。

从中国青年报冰点事件的抗争例子来看,对已有的改革成果的保障,不是深化改革走得通,而是维权运动才能做到()。维权运动是继续扩大改革开放已有的成果,只有从超越改革,才能保存改革的积极成果。维权运动才能为改革保留一些面子。所以需要的是对抗,而不是妥协,也不是赎买。

在革命尚未爆发之前,我们要做一些应该做的事情,那就是维权,一种遏制革命或者限制革命的现实行动。

政法系挽救自己

所谓的美国的共和和民主之争,局限在司法审查与民主之间。在民主与精英之争,从网络上刘涌再审争论开始,我坚守司法和法律应该占据政治领导权的位置,政法系应该成为主导社会的精英,我并且认为自由主义要对公共事务发言的时候,必须带上法律的面具。在司法以外的行政和立法领域,我赞同民主,赞同大众参与。共和主义和法治就是政法系掌握政治领导权,从而替代启蒙政党。

近些年作为改革开放主导的经济学知识分子,在现实的控告下,被送上历史道义法庭,遭受了无尽的辱骂。经济学知识分子的权威,丧失殆尽。从改革开放以来,中国起主导作用的精英,从文人,到经济学家,到政法系,一个个沉沦。政法系褒贬不一,还没最后倒塌。

知识分子作为理性的代名词,要引导老百姓,首先要有权威。这个权威还不单纯理性能够提供的,更依赖于宗教、历史、习俗、神话。要引导是首先具有权威,如果丧失就要挽救,而不是自我美化。越自我美化,越自我辩护,其权威越低,这就是张维迎这几年来的轨迹。

由于改革的死亡,政法系逐渐被架上主导时代主持正义使命的火架。但是政法系的权威并不足完成这个使命,司法腐败和作为政治刀把子的历史负债,严重腐蚀了政法系的权威,所以政法系需要拯救自己。

政法系的自救,应该用全力参与维权运动,其前途不在于成为政界精英。在政界目前已有的成就,并不能走得太远,启蒙政党不可能让出政治领导权给政法系。例如中国政法大学终身教授江平就在接受新京报采访的时候,就泼过冷水。

政法系的前途不在庙堂,而在公民社会,而在草根。政法系应该从其他启蒙知识分子立法者和公共知识分子的失败中走出,地位由高高在上的代言人变为走入民间的代理人。

政法系通过维权运动的自救,也可能遏制经济学家造成的历史灾难,从而也挽救经济学家,从而也挽救整个知识分子的声誉,弥合了知识分子和底层民众至今的冲突。不管是启蒙政党,例如国民党或者其后裔,还是80年代的新启蒙,都是一家人,而政法系却是根本的突破,根本的变迁,是现代性的瓜熟蒂落。

让改革去死吧,只有改革死了,才能保存住改革的积极成果。就像落叶必须腐化成泥土,才能新生。经济精英主导的改革倒下了,法律精英主导的维权接力举起了火把。

由改革时代进入民权或者维权时代:崭新的时间要开始了。

刘晓竹:胡锦涛办鸟运

我记得以前写过一篇评论,呼吁别让胡锦涛砸了奥运。现在看起来,这个奥运他是砸定了。怎么说呢?胡办奥运,惊弓之鸟,擒鸟入笼,变成鸟运。当然,胡锦涛振振有词:我把陈云同志的鸟笼思想发扬光大,办一个鸟笼奥运,有什么错呢?当然,胡锦涛是没有错的,错就错在访民们有冤还要伸,老百姓不平还要鸣,秀才们有话还要讲。当然,胡锦涛也不怕,他有锦囊妙计三条。

第一条妙计是坚壁清野。异议人士一律拿下,敢讲话的统统入监,至于闲杂人员,都赶回原籍,剩一片白茫茫的大地多干净,这样一来,奥运的气氛不就有了吗?错了,这是劳改气氛,不是奥运气氛。在全世界看来,胡锦涛抓著名维权人士胡佳等,人还没有入牢门,奥运已经进了监狱。接下来,胡锦涛要营造一种假相,让奥运既在监狱中而又能放风。我们拭目以待,看他假大空三节棍有什么新花样。

第二条妙计是北京戒严。宣布不宣布,另当别论,不过这一次胡锦涛重实质而不重形式,实属难能可贵。实质是什么?北京四周,重兵把守,团团围住,水泄不通。为了防备访民上访,阻断一切铁路,切断一切交通。诗云: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渡古北口。诗又云:奥运远在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如此一来,胡锦涛心里想,那洋人能有什么办法?那洋记者能有什么办法?但是,万家墨面没蒿莱,敢有歌吟动地哀,你挡得住吗?

第三条妙计是消息中断。一是控制手机,二是关闭网站。最近胡锦涛调郭金龙进京,北京人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一颗葱,来了先要控制手机短信,原因就在这里。无国界组织的报告称,胡锦涛在十七大期间关闭了至少2600个网站,平均下来每个县关一个,十分神勇啊。不过,在奥运会期间,这显然不够,胡锦涛不妨平均每个村都关一个网。实在不行,随时掐断互联网,万无一失。当年,毛泽东村村点火,户户冒烟,今天,胡锦涛村村封网,人人冒烟,加强了中国人民结束一党专制的决心。妙不可言也。

总之,胡锦涛一要坚壁清野,二要戒严北京,三要消息中断,从而奥运入鸟笼,插翅难飞。实在是高明啊,锦涛同志,煮熟的鸭子不怕它飞,开一个奥运史上最鸟的鸟笼奥运,简称鸟运。这是个什么情况呢?2008年夏,奥运鸭子一头栽地,胡锦涛一扫北京人的兴,二丢中国人的脸,三砸共产党的锅。

目前,在胡锦涛与奥运之间,哪一个问题更棘手?党内的老同志们颇感踌躇。要不要换人?但是,阵前换将,毕竟不利。但不换人的话,老百姓就要换党了。不换人就换党,怎么搞到这个地步了呢?难道当初选错人了吗?我要说:没选错人。北京人怎么办?这个不用担心。聪明幽默的北京人是遛鸟的一族,胡锦涛要是敢鸟运奥运,大家就要鸟运胡锦涛,像遛鸟一样遛遛他。

闵良臣:民主化的顺序

这是一个大话题,可做出一本书来。但若是结合某个具体事件,一则短文未必说不清。

有则新闻报道,意思很简单:贵州一个非常贫困的行政村,村民们为了弄明白每年上面拨下来的那几千块钱到底是让村委会如何花掉的,他们将刻有某某行政村“民主理财”等字样的印章分为五瓣,分别由四名村民代表和一名党支部委员保管,村里的开销须经他们中至少三人同意后,才可将其合并起来盖章,盖了章的发票方可入账报销。

把一枚公章分作几瓣,然后由数人保管,除了在我们这个国度,孤陋寡闻如我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哪个国家的村民会想得出,难怪此举被网民们称作“史上最牛的公章”后,并认为这也是“民间智慧”。我想,在此之前,这个村的村民肯定也用过别的一些法子,都不起作用,最后不知具体是哪位村民(报道中没说)竟想出这么一招。这大约也是不得已之举,或说这种“民间智慧”也是逼出来的,背后肯定少不了一些“辛酸故事”。报道中说,此事传开后,这个村的上上级,也就是贵州省锦屏县纪委下发了《关于在全县农村推行“五合章”理财办法的通知》,并认为“做好农村民主理财,是保证人民群众的选举权、知情权、参与权、监督权的基础性工作”。

毕竟是县纪委,要比村民们站得高看得远,说的那些“意义”也并不都虚与委蛇。但我总觉得村民们这种做法还会让人联想到别的什么,比如这实行民主,到底应该从哪里开始?在中国,到哪里去求公平正义?另外,这个县纪委发出这样的通知当然是为了村民更好地实行民主监督,但我想,民主监督程度显然不及村行政的县纪委,发这种通知的“底气”何在?

中国社会改革是从农村开始的,可见农民们都非常关心自己的切身利益;若是再从眼前这个新闻来看,还可以说,农民们总是千方百计地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除非他们遇到了什么“不可抗拒”的因素,决不会罢手。你再到一些城市的“上访接待处”调查一下就会发现,凡上访的农民都并非不知道要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而是遇到了过不去的“坎”,不得不走“上访”这条万难之路——中国农民不相信天下没有说理的地方。

然而,他们太单纯。他们想错了。他们更不可能理解,现在“上上下下”似乎已经达成一个“共识”,那就是中国的民主顺序是从基层开始,或说中国民主的有效实行不是在上层而是在下层,越是下层越要求你尽可能地实行民主;仿佛只要基层能有效地实行民主,基层之上民主的多寡也就不是我们要探讨的话题了。如果没有记错,上世纪九十年代,朱镕基总理在全国人代会上答记者问时就说,中国的直接选举从村一级开始,还要过渡到乡,过渡到县——而他并不是非说从中央开始,还要过渡到省,过渡到市……由此可见,中国现在最民主的地方应该是乡村而不是城市,也不可能是“县纪委”。

可这种自下而上、而不是自上而下的民主,实行起来让我们很尴尬。据知,我国70万个行政村实行直选已有些年头了。依常理,在直选之后,紧跟着就应该实行民主监督,民主管理,民主决策,用上面提到的贵州锦屏县纪委的说法,就应该“保证人民群众的选举权、知情权、参与权、监督权”。但谁都明白,果真做到这些,还用得着村民发挥这种“民间智慧”吗?还会有农民上访吗?这样一说,问题也就出来了:有了直选,或说村民虽也参与了所谓的民主选举,可在选举之后为何不能继续坚持民主下去呢?我想只用一句“基层民主制度建设软弱无力”是难以解释清的。

试想,如果城市的民主制度建设软弱无力,如果乡镇以及更高级别的一级政府的民主制度建设止步不前,又有什么理由指望行政村的民主制度“坚强有力”?总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可为何偏偏在实行民主和加强民主制度建设方面却要求“下梁”要先“正”起来呢?另外,从上面所举例子也可看出,农民们在自己的村里受到不公正对待,甚至有了天大的冤屈,他们总是希望“找上面”,因为在农民的意识里,越是“上面”就越民主就越讲公平正义。他们哪里知道,按现在政治民主设计,眼下中国最民主的地方不在上面,而在下面,甚至就在他们自己所在的村子里。如此说来,让原本应该最民主地方的公民反而要去找有待进一步民主的上面求得公平正义,即使不能说是“缘木求鱼”,也是不合逻辑,让整个社会觉得很尴尬。说不定,有些政府公务员还会私下里嘟哝:城市政府部门的民主还不如你们农民呢。然而,成千上万、有多少个亿的农民兄弟没有几个能参透这“道理”,因此,他们上访的结果,往往不仅“问题”没能得到解决,绝大多数的下场都很凄惨。我想,那些原本想求得民主求得公平正义的农民兄弟一定很迷惑:我们这个社会“讲理”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自然,现在一提基层民主,就不免会想到当年的“豆选”,但此一时彼一时不说,如果当年只是在下面搞“豆选”,领导搞“豆选”的人不讲民主,那肯定又将会是另一种情形。曾担任毛泽东秘书的李锐在中共十六大的小组会上发言时转述当年邓小平的话:“国家的民主化首先要实行党的民主化,否则一切都是空的;党的民主化又首先要从中央做起,(各级要从‘一把手’做起)否则也是空的。”(见2003年第1期《炎黄春秋》杂志第2页)按邓小平的话做个合理推理:既然“党的民主化要从中央做起”,而我们又是“一切都在党的领导下”,那么民主自然而然也应从中央政府做起。可现在却是倒过来了,戏谑点说,还是想依靠“农村包围城市”。这又如何行得通呢?现在恐怕连一个不识字的村民也能明白:如果上级民主,下级也就不敢不民主;如果乡镇官员民主,村官岂有不民主之理?倒过来,一个村官再怎么民主,都不可能影响或改变他的上一级的不民主,非但不能改变,还不能不服从那并不民主的上级官员所作出的决策,还要“领会”他那并不民主的“讲话精神”。

试想,村官民主不民主,能改变乡镇领导吗?乡镇官员民主不民主,能改变县里领导改变市里领导吗?再说,如果眼下所有高于村官的官员都是生活在有待进一步民主的“世界”,你叫村官们在他那“一亩三分地”上,又如何去真正实行“民主参与,民主管理,民主监督”?噢,都说应该实行民主,可你们上级就不“应该”?既然民主那么好,为何偏偏只叫我们村官们“受用”?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我们有些“制度建设”很有点像哄三岁孩子。村官是小,村官中觉悟再高的人也高不到哪里去,可是不要忘了,生活在这个社会尤其又生活在最基层的村官至少也都是正常的人;而在中国,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不需要什么特别的觉悟,对一些荒唐也能做出自己的判断。

这么一说,很可能是有些农民也终于想通了:求人不如求己,才会出现上面所说的“五合章”的现象。这虽然也是无奈之举,但仍不失为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尽管他们也许不会明白,如果没有大的政治改革举措,中国的民主也就只好从最基层的农村、从每个农民身上开始,而村干部也就只好先受点委屈,带头做中国真正实行民主的官员。这是国情使然。如果连一个行政村的民主都做不到,中国的民主似乎也就真的绝了希望。但我不能不提出自己的怀疑,想依靠这种自下而上的“民主建设”让中国真正民主起来,是否有效?

陈破空:改革开放,有没有改掉“社会主义”?

今年元旦,中共总书记胡锦涛发表“新年贺词”,题为《共同推进人类和平与发展的崇高事业》,与往年贺词相比,已经连续多年提到“和平”。强调“和平”,显然是为了缓解世界各国对“中国崛起”的不安,这种不安,与其说是针对“中国崛起”,不如说是针对“中国崛起”的方式。

这种“中国式”的崛起方式,以高速的经济增长和更高速的军事增长为主,没有民主政治,没有人权保障,与时代潮流格格不入;而在国际上,中共与西方国家对立,为独裁政权或“流氓国家”背书,更为国际社会所忌。中共仅仅在口头上强调“和平”,实难以取信于国际社会。

贺词提到即将举办的北京奥运会,当做2008年的大事。在国内媒体的渲染中,北京举办奥运会,成了“中国崛起”的标志,成了“中国人扬眉吐气”的庆典。这或许是。但在亚洲国家中,日本、韩国、澳大利亚等国,早就举办过奥运会,实在不稀罕;何况中国是大国,早就应该有这样的机会;大国中,即便是最僵化最声名狼藉的前苏联,也早就举办过奥运会;中国为何耽误至今?倒是应该自省。

贺词提到“将隆重纪念改革开放30周年”,指的是,1978年,中共召开“十一届三中全会”,邓小平提出并开始“改革开放”。当时的背景是,中共执政29年,政治运动不断,国民经济崩溃,中国严重倒退,与世界差距空前拉大。“改革开放”的目的,就是要改变中国落后于时代、落后于发达国家的局面,赶上时代、赶上发达国家。

30年过去了,从直观上看,中国发生了“巨大变化”:城市里,高楼大厦林立,尽管“豆腐渣”工程不少;街道变宽,高速公路更多更长,尽管处处塞车;农村人大量涌进城市,尽管依然是“二等公民”;富人族成批崛起,并到世界各地一掷千金;军人不断更换制服和装备,令人目不暇接……

“改革开放”的目标中,有一些,大概超乎意外,如经济增幅和财富积累;另外一些,则远远没有达到,如“农业机械化”,连影子都没有。最值得争议的,是邓小平当年念兹在兹的“科技现代化”,30年下来,中国“科技发展”,更多地体现在军事上,而且大多模仿俄国技术,其中有些还是俄国老旧的、过时的技术。中国本身的技术创新,仍然处于世界末流。由于坚持与西方对峙,或“六四”屠城后遭西方制裁,中国从西方引进的,都不是核心技术,而是皮毛。这一切,使中国经济增长,主要建立在“引进外资”和出卖“廉价劳动力”的基础之上,即,始终没有摆脱粗放的增长模式。

外资,是中国经济发展的起点和关键。而30年间,中国引进的“外资”,早期以港资为主,后期以台资为主。如果没有香港和台湾这两个橱窗,所谓“改革开放”成就,至少要打一半以上的折扣。而香港和台湾,恰恰是当年共产党旗帜没有插到的地方。可以推想,如果当年红旗也没有插上中国大陆,今日中国大陆,或许处处都是台湾,都是香港,都是新加坡,那样的中国,如果不是世界第一,还有谁可以居其上?

说到未来,胡锦涛在“新年贺词”中强调,“继续以改善民生为重点”,“努力使全体人民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这个被称为“五有”的宣示,表明,尽管“改革开放”已经30年,号称“成就巨大”,但许多中国民众的基本生活、教育、医疗、居住等,仍然没有得到保障。

强调民生,是为了回避民主。实际上,“民生问题”,再过一百年,都存在;即便当今发达国家,也还存在“民生问题”,只是,与中国相比,其中的程度与意义大不相同。民生不能代替民主,民主可以促进民生。这类简单明了、并经许多国家证明的真理,中国最终无法回避。

胡锦涛在贺词前发表的另一篇文章(载《求是》杂志)中说:“改革开放决不是要改掉社会主义制度。”在这里,如果胡锦涛所指的,是真正意义上的“社会主义制度”,如“公有制”之类,那么,毫无疑问,它早就被“改革开放”改掉了。(当然,可以留待争议的是,以“公有制”和社会福利为特征的社会主义,在中国,或许从来不曾有过。)

实际上,胡锦涛所说的“社会主义制度”,指的是中共“一党专制”,那么,当然,它丝毫没有被“改革开放”所改掉。然而,这正是当前中国的最大问题。举凡中国社会道德滑坡、官场腐败、司法不公、贫富分化、为富不仁、仇富心态,等等,其总根源,都在于制度。一党专制、不受监督与制衡、没有公开与公正的现行制度,是中国“和谐与发展”的最大障碍。

仅仅是数量上的增加,绝不代表一个国家的真正发展和进步。邓小平路线,是对毛泽东路线的修正,但局限于仅仅在经济上。任何后继领导人,如果要让中国前进一步,唯一途径,是进行政治上的修正,即,修正邓小平路线。

中国资深媒体人呼吁言论自由

 

【2008年1月4日狱委讯】自由亚洲电台申铧采访报道/40岁的凌沧洲本名叫骆爽,是中国知名的媒体人士和青年作家。他在写给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吴邦国、国务院总理温家宝的公开信中,首先提到中国新闻出版领域存在四个严重的问题。他在接受本台专访时说,最主要的问题是宪法许诺的言论出版自由不能兑现:

“我们国家有个作家老舍曾经有一篇小说叫《猫城记》,讲在火星上的猫国,法律都是刻在石头上,但是人们都不遵守这种法律。我想,法律也都保障了每个公民的言论出版自由,但实际上都是背道而驰的。”

凌沧洲在公开信中说,宪法规定公民有言论和出版自由,但是中国现在实行的1997年的《出版管理条例》第十条中有一项要求规定,设立出版单位要有符合国务院出版行政单位部门认定的主办单位及其必要的上级主管机关。凌沧洲说,这一条就使许多民间企业家或有志从事新闻出版业的人忘而却步。

另外,凌沧洲说,中国新闻出版领域存在的第二个问题是新闻禁令既看轻国民人格,也不利国际形象。他认为中共各级宣传部经常向新闻单位下达的新闻禁令是对新闻从业人员人格的一种公然的看轻和蔑视,对公民知情权和表达权也是公然的蔑视和践踏。凌沧洲说,对媒体这些管制造成的后果就是信息传播不畅,自由思考受阻,人民心智下降,文明发展放缓。这也是凌沧洲所说的媒体业存在的第三个问题。第四个问题就是由于缺少新闻自由,社会就会缺少减压阀、缺少预防针、缺少了望塔。

凌沧洲接着在公开信中提出了十条建议,包括拟定新闻法、出版法、网络法、电视法、言论自由保障法等等。另外他提到应该把中共党委宣传部的职能改变成中共自身的形象宣传部、危机公关部:

“就说台湾的国民党吧,也有自己的发言人,就是说你不要太多地形成一种长官意识,把所有的民间意志都垄断了。你可以有自己党的报纸,你也可以为自身党的形象来设计、来出力。”

凌沧洲在公开信最后说,保障新闻出版网络自由不会引起天下大乱。他引用美国前总统杰佛逊的话说,最终的安全在新闻自由里:

“没有新闻自由,带来了很多黑箱作业,包括公众利益的漠视、权贵或利益集团的这种肆无忌惮,包括甚至权贵们自身的权益也难保障,因为他有时候个人也会落难。最著名的例子就是文革时的刘少奇,顶着宪法也没用,那时当然根本没有新闻自由。现在有人说,中共当官也是一个高风险的职业。没有新闻自由,也无法防止他在堕落的道路上滑下去。”

凌沧洲曾经出任《中国青年》杂志社会版主编、《青年报刊世界》杂志主编、《大学生》杂志副总编以及《北京娱乐信报》副总编,而且是《文化人批判》、《一个特立独行青年思想家的坦白》、《罗马与长安-中国历史的谎言与真相》等著作的作者,他现在是自由撰稿人。他告诉本台说,他写这封公开信最主要的出发点就是对自己的良心负责:

“第一个就是听从良心良知的呼唤:我作为这个体制的近距离的观察者、体验者、思考者,而且在这个体制内我工作了二十来年,对它的弊端,对它的困惑,痛苦和挣扎,我也有切身的感受,我听到我自己内心的召唤。”

另外,凌沧洲说,中国社会的现实和民众的呼声也促成他作出这个呼吁,他希望为推动中国的言论自由做一块铺路石。

 

数十警察围困曾金燕 胡佳被拘细节辗转传出

 

【2008年1月4日狱委讯】自由亚洲电台记者张敏采访报道/据可靠消息来源, 元旦次日清晨大约六点五十分左右,北京警方出动几十名警察,围困日前被以“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刑事拘留的维权人士胡佳的家门前,阻止她的太太曾金燕与外界接触。

胡佳和曾金燕家住北京通州区东果园BOBO自由城76号楼5单元542号。

1月2日一早,大约十辆警车,每辆车里约有三、四名警察据守曾金燕居住的小区。在居民区、楼道里,以及曾金燕家楼上楼下都布满了警察,她出门、开门、关门都受到骚扰。

1月2日很多人刚刚结束元旦休假,有人去采访或探访她,警方阻止她与外界接触。 上个月27日下午三点多,警方突然切断胡佳、曾金燕与外界的一切通讯联系,数名警察以特殊方式开门,悄然无声进入胡佳家中。曾金燕当时正在给女儿洗澡,洗完澡看见一个陌生男人站在她自己的卧房那里,才知道有人进来了,出事了。 胡佳被带走的时候,连鞋都没让他穿上,外套也没穿。

家中全部东西都被搜查过,收走了很多东西,他们两人的电脑,以及所有的通信器材,包括传真机、摄像机、录音机、书本、电话号码本等都被收走了。 警方来人说叫曾金燕配合,并威胁说如果不配合就会对孩子不利。 维权人士胡佳夫妇多年从事环保及艾滋病等方面的社会工作和维护人权活动。胡佳先生多次被警方绑架、拘捕和软禁。胡佳夫妇最近一次被软禁在家中,是从去年5月18日开始的。现在他们的女儿出生才一个多月。

胡佳和曾金燕上个月5日获得“无国界记者-法兰西基金会”在巴黎颁发的2007年度“新闻自由特别奖”。 曾金燕入选去年美国《时代》周刊“对世界最有影响力一百人”。

胡佳先生被警方带走后第二天,他的母亲看到胡佳门前有二、三十名警察,经过把守警察盘查、被收走随身物品后,进入胡佳家中,看到室内有两女四男六名警察,警察出示了对胡佳的《刑事拘留通知书》。 当天晚上,北京市国保总队的人又去胡佳母亲家,一再重申不允许她接受任何采访,透露任何消息。

胡佳的母亲说:“这个事情已经都全部封锁了。” 受胡佳委托的北京忆通律师事务所主任李劲松律师说:“他的罪名是‘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 ,关押的地点在北京市看守所,在朝阳区豆各庄。(《刑事拘留通知书》)落款是北京市公安局。”

1月2日,被数十名警察围困的曾金燕表示,希望全力推动律师和家人尽快去见胡佳,因为胡佳的身体非常令人担忧。胡佳2006年失踪,后证实被警方关押四十一天后获释,医生诊断他患有肝硬化。胡佳现在不但必须每天按时服药,而且身体需要特别照顾。曾金燕担心胡佳在被关押期间病情恶化。 曾金燕还希望朋友们能前来她家,认为这有助于保障她和孩子以及家人(曾金燕生产前后,她的母亲住在这里照料)的人身安全,也能让她多少知道一点外面的信息。

目前尽管警察重重围困,来访者和曾金燕还是尽最大努力争取一见。1月2日,有外国驻京记者前去采访曾金燕,在小区被拦截,曾金燕尽了一切努力,最后只能隔着栅栏跟他们讲几句话。

 

刘荻:经济增长的原因是什么?

新熊彼特主义者认为,创新不是经济增长的原因,创新本身就是增长。那么经济增长的原因是什么呢?新熊彼特主义者认为经济增长的原因是制度创新。制度创新的两个“关键词”是界定产权和降低交易成本。其实界定产权也是为了降低交易成本,因此我们主要谈谈后者。

交易成本就像电阻一样:输电线路的电阻只要下降一点,传输的电流就能增加不少,交易成本也是这样:交易成本只要下降一点,人类的经济和社会发展就能迈进一大步。因此对于电阻和交易成本,人们都希望它们越小越好。电阻为零的现象叫做超导,一般发生于金属处于极低温度之下时。而交易成本为零的现象可能永远也不会发生,但是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假如交易成本为零会发生什么事。

对于今天的中国来说,交易成本为零最可能的结果之一就是中国民主转型的发生。中国的民主转型不能发生,原因就在于转型所需要花费的交易成本太高,如果交易成本为零的话,所有各方想必能够通过谈判达成一个各方都满意的转型协议。

技术创新导致的交易成本的降低使制度变迁成为可能。例如有学者认为,苏联解体就是电视普及导致政治交易的成本降低所致。还例如,最近的厦门PX事件显示,互联网和手机技术不仅使民众更容易形成共识,也使民众和政府之间的对话和谈判更容易进行,从而降低了政治交易的成本和制度变迁的门槛。制度变迁又使技术创新和经济增长能够持续进行。例如专利制度、公司制度,以及经济领域内的种种制度,都能够起到鼓励和促进技术和管理等方面的创新,从而保证经济持续发展的作用。因此如果幸运的话,制度创新和经济增长会进入互相促进的良性循环,从而使经济持续增长。不幸的话,制度变迁和经济增长也可能都会陷入停滞,甚至陷入恶性循环而无法自拔。关于后者,安·兰德在其小说《阿特拉斯耸耸肩》中生动地描写了这一过程:国家对经济的干预这一“制度变迁”如何陷入干预范围越来越大、干预程度越来越深的“干预螺旋”,迫使社会不得不投入越来越多的资源用于和官员“拉关系”,致使整个社会的交易成本节节攀升,那些支付不起这一成本的企业大量破产;技术创新和企业家精神得不到奖励,反而受到惩罚,促使人才和资本大量“逃离”;最后导致整个国家的经济濒临崩溃。

国家可能害怕由交易成本的降低导致的政治变革,因此采取了种种手段来封锁和控制互联网和手机短信,其本质无非是重新抬高交易成本,使得政治交易和政治变革难以进行,但是抬高交易成本也会阻碍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他们难道不害怕《阿特拉斯耸耸肩》中所描述的经济崩溃的可怕后果吗?

 

胡平:聚焦北京奥运、聚焦中国人权

中国越来越引起世界的关注。我们可以说,在今后一、二十年,中国问题都将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问题。因为中国是个大国,中国的人口占世界人口的五分之一;因为我们处在全球化的时代,我们生活在小小的地球村──中国的问题不只是中国的问题,中国的问题也是世界的问题。

最近,美国纽约的新出版社(The New Press)出版了中国人权的一部英文的论文集,书名是《挑战中国》(Challenging China),副标题是《变革时代的抗争与希望》,由中国人权的谭竞嫦女士和毛雪萍女士共同编辑。全书共313页,收录了27篇文章,按内容分成五部分。这些文章从不同的角度描述了今日的中国,集中揭示了人权遭受严重侵犯的现状。

我们知道,中国政府为了申办奥运,作出过改善人权的承诺,但是它并没有兑现这一承诺。中国的人权状况并没有得到改善,反而进一步恶化。中国政府为了能够在2008年按照他们的标准顺利举办奥运会:营造出中国一派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象,没有抗议活动甚至反对声音,让外国人看不到中国的任何问题、包括人权问题等等。所以,他们提前清理可能的麻烦,不仅镇压各类异议人士和依法维权人士,而且大规模驱赶外来农民工,因为这些人士损害了中国政府的颜面。于是,他们将这样的迫害视为2008年奥运会筹备工作的重要内容。一般来说,在一个专制国家举办奥运可能引起两种相反的效果:要么它会促进该国人权状况的改进,要么它会使该国的人权状况进一步恶化。迄今为止的事实表明,中国的情况不幸而属于后一种。

明年,北京将举行奥运会,将有千千万万的外国人涌向中国。他们会看到什么呢?他们会对中国产生怎样的印象呢?可以想象的是,大多数人一定会惊讶于中国的经济繁荣,感受到中国人的热情好客。由于中国政府的精心掩饰,很多人恐怕看不到中国社会的阴暗面。也许有些人会注意到贫富悬殊的现象和侵犯人权的现象。他们很可能会困惑,不知道应该怎样理解、怎样解释这些互相矛盾的现象。也许有些人会乐观地以为,只要沿着现有的改革路线继续下去,这些问题都可能得到缓解或改进。也许有人会以为,中国人或许有他们自己的一套人权的标准,不能用西方的人权标准去要求中国。对此,我要多说两句。

首先,我坚信人权标准是普适的,没有中国与西方之分。道理很简单:中国人也象西方人一样,不会喜欢那种专横的、不准批评、不准反对的政府,中国人也不会甘愿因为仅仅发表了批评政府的意见就被监禁、被屠杀,中国人也不会愿意在政府的抓捕和审讯面前被剥夺向公众公开辩护的机会。

谈到今日中国的贫富差距,我要强调的是,今日中国的贫富差距,不但在程度上很悬殊,而且在性质上尤其恶劣。中国的贫富悬殊问题与众不同,它既不是历史造成的,也不是市场造成的,而主要是专制权力造成的。在中国,穷人之穷,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的财产被权势者所强占;富人之富,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利用权力抢走了别人创造的财富。中国的改革不管造成了何等令人眼花缭乱的繁荣,因为它完全排除了公共监督与民主参与,所以它不可避免地变成了权势者对原本属于人民的财产的公开掠夺。一方面,共产党利用权力,把人民在过去几十年里创造的财富据为己有,另一方面,它又把自己在过去几十年实行计划经济造成的恶果让人民来承担。对于这一点,中国的民众心里很清楚。早在十年前,中国的《读书》杂志就登过一篇小文章,其中引用了一位山西老农民的话。这位老农民针对邓小平提出的“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说:

“解放前,我们村有一户地主两户富农,已经是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去年,一位下岗工人在自己的博客网站上写道:

“计划经济确实需要改革,在改革过程中确实免不了要付代价;但是计划经济这一套并不是我们工人发明的,是你们共产党搞起来的。为什么你们共产党自己不付代价却要我们工人付代价呢?

为什么你们强迫我们下岗失业,而你们自己却摇身一变就成了老板成了资本家了呢?“

对于这一点,中共领导人也是非常清楚的。他们知道所谓“中国模式”完全是建立在反人权、反民主的基础之上的,是极其不公正的,是没有任何合法性的。所以他们才顽固地坚持一党专制,坚持政治高压。他们担心一旦政治上放松压制,民间要求社会公正、要求经济清算的浪潮就势不可挡。

在北京奥运即将召开的前夕,中国人权出版这部英文的论文集有着重大的意义。它可以帮助国际社会进一步了解中国,了解中国的真相,从而有助于进一步加强国际社会的压力,促进中国人权问题的改善。

李元龙:南辕北辙抓胡佳

据分析,北京国保岁末年初对胡佳下手,跟2008年奥运有关。因为2008年奥运实际上是国内外关注中国人权的焦点,中共当局希望通过2008年奥运向海内外展示其“实力”和“能力”,增加其合法性和稳定性。而外界各个方面的力量则希望借助奥运会把中国存在问题揭露出来,希望向中共当局施加压力来改进中国人权现实。中共当局在应对外界压力有自己的小盘算,虽然中共面临外界很大的压力,但在国内能呼应这种压力的异议人士也不是特别多,胡佳就是其中的一个。

因此中共想在2007年就把这样的异议人士控制住,甚至在2008年奥运前将这样的呼应消失掉。

不顾忌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不顾忌自己受到的强烈谴责,也不怜悯胡佳襁褓中的婴孩和哺乳期的妻子,看来,善良的人们期望通过奥运会的举办促使中共当局改善中国人权状况,甚至推进中国政治改革的美好愿望,最起码,目前是看不到任何好迹象的。岁末年初接连抓捕异议人士,这是一个罪恶的结束,也是一个罪恶的开端。这是独裁专制的本质所决定的,它既然是一堆冷硬的石头,你再对它寄予多少热情,它也不可能象鸡蛋那样能孵出小鸡来。

然而,抓捕胡佳,中共当局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吗?

不需要什么专家,不需要什么高深的专门学问,仅凭基本的常识,也能清晰的推断出,要想通过抓捕胡佳、抓捕荆楚,抓捕任何一个异议人士来达到其卑污的目的,这种手段之低劣,犹如南辕而北辙,其结局只能是得不偿失,大亏其本的买卖。

无论是大事、不大不小的事、还是小事,中共当局吃的亏,真是太多太多、太大太大了。

大事,1989年,为了“稳定”20年,不惜驱使“人民子弟兵”血腥镇压人民子弟。从那以后,“人民子弟兵”及其指挥者的形象更加丑陋、恐怖,中共及其政权巴望多多益善的合法性、稳定性等等,更是江河日下,一天差似一天,直至今日的亿民皆谤,怨声载道。

十来年后,也是为了那个执政地位,中共公安及其后来的国安,610室等,对那些个追求点安康长寿,练点这功那功的人围追堵截,明迫暗害。结果怎样?“保护神”护党狗的嘴脸暴露无遗,共产党宁教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的本质原形毕露。原先,我以记者身分,连法轮功为何物都不知道,而现在,法轮功不是成了海内外人数最多、财力最雄、最为坚决、强劲的“敌对势力”了吗。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多一个敌人多一堵墙,中共的执政地位是更加巩固了,还是相反,你们自己最清楚,不消我说。

不大不小的事:当年台湾第一次民选总统。为了阻止不共戴天的仇敌李登辉当选,中共利令智昏地在台海上空“试射”什么导弹。结果,那几枚原本不知会干下什么罪恶勾当的导弹,却立下了千古奇功,它们成了一张张以一当千当万的选票,戏剧效果般地把李登辉“射”上了中华民族第一个民选总统的宝座。

后来,台湾另一个中共恨不能吃其肉、寝其皮的陈水扁与连战竞选总统时,中共当时的总理朱镕基竟然投票前夕在记者新闻发布会上恐吓台湾民众,说什么投陈水扁的票就“意味着战争”,台湾人“后悔都来不及”。其时,我与几个朋友正在争论、猜测究竟是连战、还是陈水扁能够当选。听了朱这番拍簸箕吓麻雀的高论之后,我说,没有悬念了,朱已经投了陈决定性的一票。道理再简单不过:几千万台湾人不是三岁小儿,你一说野猫来了,就吓得脖子一缩不敢投陈水扁的票,全都来投连战的票。恰恰相反,我若是台湾人,本来我要投连的票,现在,我偏偏就投陈的票。难怪有人讥讽道:以后谁若想当台湾总统,就故意去摸中共的屁股,只要你能够惹得中共恼怒到射导弹、派总理恐吓你,那么,嘿嘿,你就等着过一把总统瘾吧。

小事,莫过于四篇文章判我两年刑的事。抓我之前,我那四篇文章发出来快半年,点击率不过四、五百人。海外媒体2006年元月低才披露我被贵州国安抓捕的消息,判决书引至当年3月中旬的数据,就已“飚升”到1,500余人。实际上,这一数据不可能准确,时至今日,数万数十万,甚至更多,都是有可能。那样几百个人看,我写的“没有合法来源”的“有害信息”,就“对我国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政权构成了无法挽回的危害”,还“可能导致他人实施颠覆国家政权的行为及危害结果的发生”,数十万人看,这后果,可想而知。

抓捕小人物胡佳,对中共当局来说,当然也是小事一桩。但是,看看吧,这一周以来,海内外对胡佳的关注和声援,对中共当局的谴责和义愤等等,可谓浩如烟海,铺天盖地。一月以后,一年以后,上帝代表公义的大审判到来的时候呢?中共当局得到的只能是什么,这,网上的耳提面命、当头棒喝多的是,毋庸赘言。

北京国保抓胡佳,注定又是亏老本的买卖。

直到现在,我不时还会犯糊涂:导弹和总理帮自己倒忙的事,卑微、愚鲁如我李元龙,也从其中学到了一些乖觉,那伟大光荣正确了七、八十年的党,它怎么就这样执迷不悟,老干南辕北辙的事?如果党头党脑们身边实在没有懂得尊重常识的人,就让我去当你们的参谋、总理好了,举凡学生娃只反贪官、不反皇帝、老人们聚会练功的事,以及人家台湾选举总统的事,只要肯听我的,我敢打包票,我的主意必不让你们丢脸现眼,更不会与你们想达到的目的背道而驰。

全球人权圣火正在世界各地传递,2008奥运中国人权状况越来越得到世界各国的重视,而胡佳夫妇刚获得记者无疆界─法兰西基金会在巴黎颁发2007年度新闻自由奖,在这样的情况下,广西国保还对荆楚下手,北京国保还对胡佳下手,可能在国际上引起更大范围的抵制2008奥运会,对中共的这种愚蠢做法,王军涛认为这是中共的制度决定的。他说:“因为整个社会都知道,民主自由、宪政人权是世界的潮流,甚至是逆我者亡。”

是的,这样的作法,实际上已经不止是愚蠢,不止是捂盖子这样简单的事了,这是蔡桓侯的疾病已经深入腠理,却讳疾忌医,为了让人相信“寡人无疾”,形势大好,一片大好,越来越好,和谐盛世就是今朝,所以要撵走扁鹊,要抓李元龙,要抓荆楚,要抓胡佳。

今日抓,明日抓;今年抓,明年抓,“王之动愈数,而离王愈远耳,犹至楚而北行也……今王动欲成霸王,举欲信於天下”,季梁之谏,“魏安厘王”及其家丁们,你们听见了吗?

我们坐几年牢事小,“蔡桓侯”身家性命事大,国家和黎民百姓的前途和命运,这事,就更大了。你们可以置我们这几个小人物的前途和命运于不顾,难道也置国家和你们子孙后代的前途和命运于不顾?

(2008-0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