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一批恶搞短片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有关部门连忙发文要加强管理,一些专家学者也大谈恶搞要遵守法律,不能搞人身攻击。这话基本上等于没说,法治国家,和谐社会,干啥子都不能违法,不能侵害他人和公共利益,这是个常识。 作为一种文化现象,恶搞这种形式并不当然违法,就像开车并不当然产生安全事故一样,交警只能对具体的违法进行处罚,同样,恶搞是否违法要分析具体的作品。 我们的民族具有悠久的嘲讽刺谏的传统,诗经中就有老百姓编着歌谣传唱国王“扒灰”的丑闻,这大约算早期具有恶搞精神的文学作品。白居易的《长恨歌》,细究起来也是一种恶搞,他说“汉皇重色思倾国”,可明明讲的是唐明皇和杨玉环那点事,他写到贵妃承恩受宠后,“从此君王不早朝”,唐皇室完全可以李隆基后裔的名义提出名誉权诉讼,你白居易当时根本不在皇宫里面,凭什么说玄宗为了美色耽误了革命工作?上世纪20年代,孔子死了2000多年了,有人演出《子见南子》这类具有恶搞精神的话剧,孔祥熙还以孔门后人的名义提起诉讼。 网络诞生以前,恶搞的载体多半是文字和戏曲。清室逊位后,袁世凯当了总统,那段时间是恶搞作品的鼎盛期,政客、军阀、名士、报人,纷纷加入恶搞行列。老袁复辟帝制之心昭然若揭后,他延请到京当国史馆馆长的湘中大儒王闿运恶搞了他一下,在宫廷大门题写了副对联:民犹是也,国犹是也,何分南北? 总而言之,统而言之,不是东西。 被人恶搞的老袁,也不忘恶搞别人。当时他最恨的是二次革命失败后流亡海外的孙中山先生。有大总统支持,恶搞创作就不限于写文章或对联那样简单了,拍老袁马屁的人耗巨资排演了一曲恶搞京剧,花重金请名伶演出。 这部戏叫《新安天会》,《安天会》本是传统剧目,演的是孙悟空大闹天宫后被如来佛收伏的故事,当年杨小楼擅长此剧。《新安天会》“新”在何处?是因为这戏有着太多的恶搞元素。由于孙中山和孙悟空同宗,据《后孙公园杂录》载,这曲戏出场的孙悟空,“一筋斗云逃往东胜神州,扰乱中国。号称天运大圣仙府逸人。化为八字胡,两角上卷,以东方德国威廉二世自命,形相状态,俨然化装之中山先生也。”悟空身边胖军官黄风大王,完全按照黄兴的模样化妆。而玉帝诏令广德星君下凡,扫除群魔,降生在陈州府(今河南中部),这显然指老袁自己。 最搞笑的是,戏演完了,生怕观众看不懂,场景一下子就回到现代。皓月当空,一个人坐在海边的岩石上,独白道:“小生姓孙名文,广东香山县人士。向来学医为业,奔走海外,诱惑华侨,中国多事,潜入国门。窃得总统一名,今日身世凄凉,家乡万里,仰看一轮月色,岂不惨杀人也。” 真正强悍的人是不怕被恶搞的,中山先生给纪录袁世凯复辟帝制的《洪宪纪事诗》作序时说,他和此诗作者刘禺生谈到这曲恶搞经典,“不禁哑然自笑。” 新华网广州9月23日电 著名漫画家廖冰兄2006年9月22日晚在广州病逝,享年91岁。 据廖冰兄的女儿廖陵儿介绍,一个月前,廖老因脑血管梗塞在家昏迷,送进广州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后,感染肺炎,在最近一个星期内病情多次出现反复,22日晚9时40分,廖老经抢救无效去世。 廖老去世后,家人在家里设了简单的灵堂,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绿叶前面,遗照上廖老开怀地笑着,遗照的两侧,是廖老生前十分喜欢的“皂白青红神犀妖镜,嬉笑怒骂苦口婆心”的对联。廖陵儿说,3日一早,就有很多民众前来悼念廖老,家人准备将廖老的遗照制成卡片,送给前来悼念的人留念。 在廖冰兄1986年写的一篇题为《预立遗嘱放言》的杂文中,曾提到百年之后不开追悼会的心愿。廖陵儿说,虽然父亲生前没有立下正式的遗嘱,但晚年一直提醒家人在他走后要按《预立遗嘱放言》中的内容办。廖老的遗体将在一周以后火化,根据廖老的遗愿,将不搞任何形式的纪念活动。但廖陵儿透露,9月28日,广州市少年宫将举行“冰兄已逝,人道尚存--廖冰兄纪念展”,以方便民众悼念廖老。 廖冰兄的学生,跟随廖老33年的梁小侦说,廖老的一生都非常简朴,他最反对奢华和浪费,作为他的学生,能够理解他“身后事一定要从简”的遗愿,也希望喜爱廖老的人能够尊重廖老的心愿。 廖冰兄是中国著名漫画家,祖籍广西,1915年10月出生于广州,原名东生。1935年,廖冰兄毕业于广州市立师范学校,历任华南文艺学院教授、广州市文联副主席、中国美协一、三、四届理事和广东省美协副主席、艺术顾问。廖冰兄于1932年开始发表漫画,主要创作政治和社会讽刺漫画。 文章摘要: 政治清明和民间言路畅通,是政治上最好时代的标志之一。“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则是政治上最黑暗的标志之一。民众为什么要指责执政者呢?这决不会是吃饱了撑的,而大多数时候是因为肚子吃不饱饭而“被迫发出最后的吼声”。 (一)耻辱榜上无荣耀 历史上的暴行,都是后世人牢记的耻辱。当事的人,无一不被历史的皮鞭敲打在耻辱榜上。 皇帝也好,臣民也好,犯下滔天罪行的人,是无法得到后人的遗忘。不过,有的坏皇帝,倒是也有发慈悲和显露人性耻辱感的一面,史书上也一一记了账。 一个人,无论处在什么样的历史背景,只要对他人存有一丝的怜悯,对做任何事情存有一丝耻辱感,都可以说他的潜意识里有了尊重人权的意思。 明朝英宗朱祁镇时代,本打算让汪妃为前皇帝宣宗朱瞻基殉葬。因为从明朝第一个老皇帝朱元璋死了以后,就开了凡侍侯过他的宫女都要殉葬的先例。虽然继位的小皇帝死后都随这样的规矩,而且还给予献身宫女家属以特别的提升,如千户俸禄与待遇等,但送活人为死人殉葬,都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 朱元璋是榜样,儿子朱棣,孙子,无一不是榜样。有句话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言外之意是恐怖的。在“杰出榜样”的带动下,送宫女殉葬,成为老皇帝治丧的一项重要内容。只是到了英宗时代,英宗只能按照老祖宗立下的规矩办事,可是,朝廷里有个名叫李贤的宰相,大力劝阻,骨子里的人是血肉之躯的意识才得以觉醒。他遂在临死前,吩咐太子:“用人殉葬,我于心不忍。这件事到此为止,后世子孙,不许再这样做。”后来,类似的暴行终于半途而废了。 历史上,能够看到人权的一丝光芒,都是令人欣慰的。可惜,单靠一个皇帝无意间发一点慈悲,正是人权的可悲之处。一段历史,只有当人权至上成为制度性的人人皆知的内容,人权才恢复为看得见、摸得着的无所不在的人权。 当然,在人类文明史上最初人权文化之前,人类经过了漫长的血腥的人权无权历史。 “有的让人发笑,有的让人发抖”。所谓化腐朽为神奇的历史有时候是臭气熏天的,充满恐怖气息的。不过,无论是发笑还是发抖,都是人性的一部分,因为人生来都是有罪的,由人来掌握的权力不受限制的政权也都是充满罪恶的。 老子说,“鱼不可脱于渊”,“渊”是鱼的生存之境,鱼在渊在优游自如,一旦离开渊随时就失去生命,甚至就连蚂蚁都可以加害之。鱼脱离渊就无生路,同样人在地球上同样可以感受到“深渊与深渊的呼应”,这个“渊”就是历史,就是文明,一旦脱离这个“渊”,耻辱和犯罪就随时泛滥,耻辱者有耻辱者的千古耻辱柱,犯罪者有犯罪者的历史集中营。 今天,人们不能指望历史耻辱感和人权意识从天下掉下来,耻辱感应该发自内心,人的权利也同样是人人争取来的。在古代,无聊而可怕的流氓皇帝刘邦还会在内急的时候把大臣的官帽扣过来当作尿盆儿使用……古希腊人则通过区别希腊人和野蛮人来把自己的政治自由和平等予以正当化。古罗马人则是根据成就和血统来分配权力。置教理中宣扬的人类之间“兄弟姊妹之情”于不顾,中世纪的十字军把人类分为“人”和“异教徒狗”。实现全人类之间的平等,即便是在近代都是陌生的课题。 在美国立国之初,就连《独立宣言》的起草人杰弗逊自己,一方面在使用黑人奴隶的同时,还在想造物主赋予了所有的人不可以被剥夺的权利。由此可见,与理性主张不同的是,人所具有的差别意识在人类社会根深蒂固。 在十八世纪,旨在突破人与人之间差别的人权革命,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人权思想的发展。当时,杰弗逊和拉斐德把人权的绝对性和普遍性作为人类社会的进步来予以积极主张。美国的《独立宣言》、法国的《人权宣言》、英国的《权利法案》都是历史上提高人权思想地位的代表性事件。 人们不能把人权信念理解为抽象的道德概念,而在我们每个人的生存空间内,都可以从现实的痛苦记忆中得到对耻辱感和人权意识的深刻洞察。 还有一条,人权若没有稳定制度下的法律保障,个人的人权和自由都得不到保护,滥用自由和侵犯人权的事件随之发生。法律的约束就是“你有挥舞你的拳头的自由与人权,但不能让你的拳头碰到他人的鼻子”。 古往今来,耻辱榜上无荣耀,人权记录上无光彩。我们观察历史与现实,最大的感慨莫过于此。 (二)权力下的贪婪嘴脸 浙江作家赵健雄推荐他的新书《姑妄言之》,其中提到他通过读《太平广记》看到历史的“边角料”,而这样的“边角料”正以历史的角度恢复当时的新闻自由,还是一桩乐事。不过,乐之乐在恢复历史的新闻自由上,新闻里面透出的刺骨冷气,却让人坐卧不安。 史书上说唐代有个叫夏彪之的县官,到浙江新昌做县令。刚上任,就问当地村官;鸡蛋一文钱可以买几颗?村官答道:三颗。这位县令就掏出十吊一万文钱来,叫村官替他买三万颗鸡蛋。继而说:今天我不便带走,你让各家母鸡代为孵一下吧,于是就成了三万只小鸡。过几个月,小鸡长大了,再让手下把它们都卖掉,一只三十文,一下子搜刮民财九十万。 夏彪之又到一处,故伎重演,见到村官便问,竹笋一文钱可以买几根?答道:五根。于是又拿出一万文钱来,说我买五万根吧。继而对村官说,我也不需要那么多笋,就先养在竹林里吧。到了秋天,竹子都长大了,一根可卖十文钱,便又搜刮了五十万。 这一百四十万中间,新昌县令先期投资二万,也下了本的,无赖处在于没有追加投资并转嫁了风险,而坐享其利。花一万文买了一万个鸡蛋放在村里,两月后向百姓索取一万个母鸡钱九十万文;又用一万文买了一万根竹笋,两月后向百姓索取一万个竹子钱五十万文。诗人作家出身的赵健雄读《太平广记》见诸野史《朝野佥载》上的故事,认为古今一道,现在一些公司上市股,往往遇相关人员与领导索买原始股,其生财之道,正与那位县令同。上市公司几毛钱买的股票,如今就要向百姓卖几元钱,这就是贪的份量。 几元钱对于一个人不算什么大钱,但几千万个几元钱集中到一个人的账户上,就是巨款了。所以,今天出现几个巨贪,与古代相比,很容易让人习以为常的。 钱能通神,钱变成了魔鬼。 再翻阅老赵先生的闲书《姑妄言之》,发现他读《太平广记》有门道,总能找出精彩的现实版缩影,比如他发现还是在唐代,有当官者“反勒索”的案例,有点耸人听闻了。 说是有一不大不小的官张延赏,某日接手审理一个经济案件,了解到了是个大冤狱,觉得十分难办。等到即将判决时,召集有关狱吏告诉大家自己已痛下决心,并且讲,这个案子已拖得太久,须在十天之内了断。 第二天早晨,他检索案情时,发现桌上有一个小帖子,里面写着一句话:三万贯线,请不要再过问此案。张一看大怒,更加积极办案。但第二天又见到一个帖子,只写三个字“五万贯”,张益发愤怒,下令两天之内结束此案。然而到了次日早晨又见一个帖子,仍是三个字:“十万贯。”这个他停下手头工作,再不过问此案。 有个子弟探知详情,张向他解释说:钱到了十万,已能通神,没有办不成的事儿了,我怕惹祸,不得不接受现实。诗人赵健雄读《太平广记》时读出这话像是遁词,却更近于实话,某种运作规则,是容不厕得厕身其间者个人之清廉品质的,无奈之下的妥协便成为常见。 张延赏这样做,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否则他官也不做了,南下打工去,如今天的向总理说实话的湖北棋盘镇党委书记李昌平,最后被迫辞职外出打工。 似乎张延赏是好官,但不能做好事。而简州刺史安重霸,也有称道之处,他是“软刀子杀人”,似乎是非暴力,却起到了使用暴力相同的结果。据《北梦琐言》载,四川简州刺史安重霸“渎货无厌”,当地有个卖油郎姓邓,能下点围棋,家产颇丰。安便召其对弈,让他站着下,每落完一子,都得退西北窗下等着,自己则反复计算,半天才落一子,然后叫他再过来落下了一子。速度奇慢,一天才走十几子。姓邓的又饿又累,感到非常疲惫,难以忍受。第二天刺史叫他再去接着下,有人便对邓讲,听说这个当官的喜欢受贿,恐怕别有用意吧?你何不送点钱以求告退?这个卖油郎乃奉上三锭金子,这才获免。 一个贪官如此,一个皇帝也会如此。贪官和皇帝都是同一个战壕里战友,彼此没有什么大同小异。只是他们相比起来,谁的影响更深远呢? 中国古代的皇帝拥有绝对的权力,君临于广大的中国和周围属国之上,普天之下的人民,其实都是皇帝绑架的人质。 (三)民主的趣味 最近我看了一幅公开发表的滑稽漫画,很耐人寻味,尖锐而且幽默。 漫画显然是针对一次某集团董事会主席的选举而来的,右边两只大手展示着“选举条例”,如下内容大家共睹: 1、选举过程,不许骂人畜生。 2、若对方真为畜生,亦不得公开指摘,以维护集团声誉。 3、倘彼此皆为畜生,则有互为保密之责,以保集团内和谐。 4、………… 5、………… 下面看的人,沉默不语,但看起来大家都很平静,严肃,自然而和谐。 这幅漫画,是有意思的。选举是公开的,平等的,不是单方面自上而下的。最有意思的,该条例承认选举过程中有相互之间有存在畜生的可能,既然有了畜生存在的可能,那么随之骂畜生的权利也便不得剥夺。 权力之下,只有当畜生横行,才有权力制约和民主形式的出现。否则,大家都为畜生,相互之间又没有必要的制约,人类政治还有什么文明可言。 其实,一个不受制约的权力,都是时刻膨胀着的权力,随时为所欲为的权力。这样的权力,本身多半受到权和钱利益共同体的摆布——而不是相互制约,是非常可怕的。 (四)时代的黑暗:“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我国最早记录春秋各国史料的《国语》之《周语上》记载,“厉王虐,国人谤王”。周厉王在位时是公元前878年-842年,当时国民之所以冒险指责他,是以为他暴虐无道,实行的是恐怖的暴政。厉王派卫国的巫师去监视批评指责朝政的人,只要巫师报告,厉王就把被告发的人杀掉。从此“国人莫敢言,道路以目”,仅仅是相互眼神致意。但这都是表象,民众相互不敢讲话的背后是人人心中都燃烧着怒火。“谤由虐生”,这就是说明国民们在压抑之后将是“被迫发出最后的吼声”。如果为王者仅仅揪住“谤”而追究责任、打击报复、杀头了事,而不反思问题的症结,最后的结局就是周厉王的结局:“王不听,于是国人莫敢出言。三年,乃流王于彘。”幸好,民众仅仅是将国王流放于边远的彘地,而不是“一报还一报”的杀头。 一个国家,一个朝代,其政治上的最好时代,往往比经济上的最好时代,更能够青史留名,名扬千古。经济上落后,只能说明政府的无能;政治上的落后,则说明这个国家的落后和腐败。 政治清明和民间言路畅通,是政治上最好时代的标志之一。“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则是政治上最黑暗的标志之一。民众为什么要指责执政者呢?这决不会是吃饱了撑的,而大多数时候是因为肚子吃不饱饭而“被迫发出最后的吼声”。 民众迫于暴政者的淫威,不敢再说什么了,恰恰是为政者最危险的时候,堵塞民众的口,其后患比堵塞河道还严重。被堵塞的河流而溃决泛滥,伤害的人一定很多,堵塞言路是同样的道理。在战国时期的齐国,国相邹忌规劝齐威王防止被蒙蔽而接受批评意见。 齐威王接受规劝,并在历史上带了一个好头,这也是历史上明君的良好形象。齐威王是这样下命令的:大小官员和老百姓,凡是能当面指责我的过错的,就可得到头等奖赏;能够上奏章劝谏我的,就可以得到二等奖赏;能够在公共场所指责我的过错让我听到的,就可以得到三等奖赏。“令初下,群臣进谏,门庭若市。数月之后,时时而间进,期年之后,虽欲言,无可进者。” (见《战国策。齐策一“邹忌讽齐王纳谏”》)由此可见,为王者纳谏除弊取得了较好的效果,以至于“即使有人想提意见,也没有什么意见可提了”,遂政治清明,国民安生。 齐威王的故事是在公元前318年前发生的,距现在已经两千多年了,我们今天向执政者发言,能够得到相应的安全保障吗?能够得到相应的奖励吗?这个我不敢奢望,我只是希望一些逆耳言论、批评言论能够不在网上删除、能够公开出版就够了。作为作者,能够写出有灼见的真话,能够在公众之间进行比较广泛的交流,便是最大的希望了。至于应得的稿费也可以不在乎。 由此所见,任何堵塞言论的行为也都是愚民之举,退步之举。“民之有口,犹土之有山川也,财用于是乎出;犹其有原隰衍沃(湿地、平地和可灌溉的地)也,衣食于是乎生。行善而备败,其所以阜财用衣食者也。夫民虑于心而宣之以后,成而行之,胡可壅也?若壅其口,其与能几何?”《国语》中的这段话说明,“民之有口”是与“土之有山川”作类比的,说明公开言路只有益而无害。但如果人人都不敢言,不敢公开指责腐败和错误行为,不敢批评执政者,而迫使“百姓之口壅塞”,“民智无法开启”,之后能够支持这个国家的也就是破坏性的革命了,这个国家的政治也就越来越没有希望了。 (五) 人人都想当皇帝 中国皇帝的历史,也就是中国历史,一个摆脱封建专制、腐败捆绑的逐步走向文明进步的历史。 中国历史上,一口气叫出五十个皇帝的名字,却实不容易。可是,中国历史上的朝代,大的主线却是容易记忆的。一般一个王朝大致是300年。当然,这个300年是个粗略与大概的算法。严格地讲,汉朝是426年,其中西汉有231年,东汉有195年;唐朝是289年,宋朝是319年——其中也有北宋、南宋,明朝是276年,清朝从进入北京后算起是266年。所谓300年。只是个粗略大概的说法,各王朝都免不了进入“分裂时期”,然后再“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人人都想当皇帝,恐怕是人内心最大的犯罪感。秦始皇当了皇帝后,梦想长生不老,最后却过早地丢了江山,同样也为后来的英雄豪杰们提供了谁都可以夺天下的广阔舞台。 据《史记》上讲,在秦始皇巡游天下时,项羽喊出“彼可取而代之!”,其实是“我也能当皇帝”。可是刘邦的内心也大同小异。当他看到秦始皇的威仪时,认为“大丈夫生当如此。”意思是说人“不是按血缘当皇帝的”。正是由于秦始皇提供了一个政治大舞台,包括陈胜吴广和刘项在内的人都想把自己推上历史主角的位置,成为不同姓氏的秦始皇。 中国历代王朝的荣枯盛衰和兴亡交替,可以说是由始皇帝作为总导演,古往今来演出了一幕幕你杀我、我杀你的暴力称雄历史剧来。不过,历史都已经证明,暴君是不能长久的,且都没有好下场——最后一个皇帝溥仪算是一个例外。 1959年,中国历史上的最后一个皇帝溥仪走出关押他的抚顺监狱——此前的身份是战犯。溥仪公开谈起自己过去的生活说:“封建皇帝的生活表面上看很豪华,但内心却很空虚,不论何时何地都战战兢兢,怕被人民杀掉。饭碗都带有银盖,这是为了试验里边是不是有毒。房间里挂画的后面有个门,以便发生事情好从这里逃跑。房间里设有厕所,这是因为担心夜里出屋到厕所去被人杀害。在天津的时候曾防备被中国人杀害,满洲时代防备被关东军杀害。”溥仪斩钉截铁地说:“中国有一种木偶戏,我过去的生活也就是那样的。” 专制的皇帝是陈旧的历史标本,是腐朽的木偶,却是人人想当,可谓出生入死或把生命当木偶看待的人大有人在。化腐朽为神奇,就是为了权力而不要命,而把自己推向一个个断头台,这样的人不是什么可怜,而是可恶到极点了。
──《观察》首发 竞丑
大钟上铸着 人们在大街上裸奔 不服吗? 太阳真是 书报为什么都是 和知识一样 (2006-09-18) 光明?
街灯在夜里醒来 黑夜与道路结盟 骄横的狗子们围困古城 道路意味堵塞 (2006-09-18) 《有没有春风一样开花》 有没有地位一样高贵 《当我》 芥子里可容纳须弥大山 孔子的忧乐溢到我的脸颊 云翳重重污不了蓝天纯净 加入生生无尽的大化洪流 《你们只看到》 你们只看到骂尽天下 你们只看到花笑迎风 《我》 在地上行走,那就是神 黄金在天上为我歌唱 喜欢上帝,他就全知全能 《落井》 之后他自己落井了 《豪言壮语脱了马甲再说》 《步步紧逼》 我该干嘛照样干嘛 如果你胆敢逼到我面前 《差一点点》 每次每次总是 万里长征不得不 《屎就是屎》 既使给它喷上浓浓的香水涂上厚厚的脂粉 屎还是屎! 很多东西本来是好东西 很多东西本来就是屎 古今中外的臭狗屎何其多也 虽万千人吃也不吃 《自由》 《牵怒》 读书太少是因为孩时太穷 《杀毒软件》 后来到西方软件市场上逛了逛 终于发现 《无题》 一棍在手 一花在手 《上帝》 上帝飞起一脚 原载笔会社区
中国的教育部长、教育厅长、教育局长等,都应该引咎辞职,为什么?因为用数字说明,他们主管教育,不但看不见政绩,反而处处是败绩。 2006年9月13日,教育部基础教育司副司长杨进在青海省西宁市召开的2006度中西部地区扫盲工作汇报会上说,2000年我国实现了基本扫除青壮年文盲的目标,但目前我国仍有文盲1.14亿。2001年至2005年全国共扫除文盲976万,青壮年文盲率下降到4%以下。 杨司长很会说话,先是虚伪地肯定教育部的所谓”政绩”:早在2000年就实现了青壮年文盲,可2001年至2005年也就扫除文盲976万,只不过是一亿多文盲的一个尾巴,一千万都不到。如果说青壮年文盲下降到4%以下,也有近4000万,怎么能说基本扫除了文盲了呢?这样一”基本”,似乎全国形势一片大好了。 看来,杨进司长想以政绩为名,实际上用遮丑的办法掩盖”败绩”,恰恰暴露了教育部门败绩比比皆是的现状。不过,杨进还解释了一点理由,说什么”文盲大部分分布在贫困地区、民族地区、高原地区和边远地区,扫除剩余文盲的难度大,同时,缺乏有力的经费保障机制、基层扫盲教师和管理干部缺乏等问题仍然困扰着我国扫盲工作的发展”.其实,现在中国人都是流动的,很多文盲都流动到东部发达地区,或者首都等大城市,恰恰证明扫盲工作在城市,而不在贫困的西部、欠发达地区。如果任何一个有流动人口的地方政府能够照顾到外来文盲的扫盲,中国的文盲就不会那么多了,中国教育部门从上到下就没有那么多败绩了。 中国各地政府,不能人为对制造教育不均衡下的”一国两制”,比如”扫盲”工作,应该是全国各地各级全体政府的责任。虽然其难点主要在于缺乏资金,虽然中央政府每年用于”扫盲”工作的资金只有800万人民币(约合100万美元)——也就是说,平均每个文盲每年的教育经费只有7分钱,但政府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量外来工涌入城市,就可以不管其子女的教育问题。 《教育法》第九条明确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受教育的权力和义务。公民不分民族、种族、性别、职业、财产状况、宗教信仰等,一发享有平等的受教育机会。”早在1986年起实施《义务教育法》现在进行了修订并于2006年9月1日实施,该法规定:违反《义务教育法》,妨碍义务教育实施和造成重大社会影响的事件,负有领导责任的政府或者政府教育行政部门负责人应当引咎辞职。规定年满6周岁的儿童”必须入学接受教育”,条件不具备的地区可以推迟到7周岁,但要获得教育行政部门批准。可是,由于各地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公民经济收入的不平衡,由于教育的产业化,很多低收入家庭和弱势群体的子女被挡在了所谓的公平教育的门外,何谈享有平等的受教育机会?公民又如何监督政府?至今也没有看见有一个教育部长、教育厅长因为中国还有一亿多文盲而引咎辞职,或者承担政治和领导责任。 其实,中国各级政府的教育部门就是阻碍教育事业的最大障碍,比如扫盲无能,义务教育无力,高校产业化有罪,不保护私塾、关闭自发成立的民工子弟学校、让流动人口的子女无处读书,更是乱来,这些都说明他们在妨碍义务教育,这些部长、厅长和局长等第一责任领导,比如给南京陪舞的女大学生留个人手机号码的国家教育部长周济等,都应该引咎辞职,他们空出来的职位应该由社会各界人士竞选,尤其是教育家优先竞岗,最后经过政府部门的正式聘任——彻底打破现在的自上而下任命教育官员的不合理制度。 20年前,老《义务教育法》,所谓优先解决的是让孩子有学上的问题,其实是优先解决的是城市孩子和官人、富人的孩子的上学优先问题。20年后,新修订的《义务教育法》,还是关注的是孩子尤其是外来孩子有学上的问题。比如2006年9月19日的政协机关报《联谊报》特别披露了杭州市有8000外来工子女不能在杭州上学的政府败绩,以及列举了安徽来杭的孔德超之子孔迪不能在学区内的杭州南肖埠小学读书并遭遇该学校校长鲁聪刁难和羞辱的现实困境,该报的曝光已经打了杭州市政府一个耳光,杭州市政府主管教育的副市长项勤、杭州市教育局长徐一超、杭州市江干区教育局长陈秋芳和刁难、羞辱外来工的江干区南肖埠小学校长鲁聪等应该引咎辞职,或者杭州市政府应该依据先的教育法撤消他们的职务,让他们承担一定的政治责任和领导责任。 如果仅仅一个杭州就有8000个流动人口的子女不能读书,那么全国至少有100个城市有甚至超过100万的流动人口的子女不能在城市读书,不能在他们的父母身边读书,这就是严重的影响稳定的大事情,这些人一旦以共产党当初干革命的方式”农村包围城市”,推翻不合理的政权,那么就不是一些官员引咎辞职那么简单了,就有可能是新的”阶级斗争”和血腥报复了,这是谁也不愿意发生的,但不能不防止,因为中国一旦教育失败,那么暴民和暴力就比比皆是了,天下大乱就是政府培养和自找的了。 首发民主中国 采访前奏:现在是2006年8月4日下午4点45分,我与81岁的老人余学康道完别,从嘎吱作响的木楼过道下来,尾随热心的跛腿小伙子孙如策,从大村的烂泥坡爬回马鹿塘街面。斜阳如一颗被压扁的橘子,浆汁四溅,把山川染得斑斑驳驳。又起了一阵风,我们不由瑟缩起来。 在浸入肺腑的冷太阳中,孙如策突然转头问我,是否跟湖南卫视的某某栏目有联系?我愣了一下,小孙又继续说,他曾经将自己的人生故事写成材料寄去,并探问可不可以上荧屏,当众表露心声?对方回信认可,却声明旅费自理。我关切道,值得花这大笔钱吗?小孙道,只要能找回老婆,花多少钱都值。接着,就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张彩色照片,上面是他和一摩登女郎的亲密合影。 回到灰尘扑扑的美发厅,小孙又从抽屉拿出一厚本影集,全是小两口的昔日记忆。原来,他们同成千上万的山村青年一样,背井离乡外出打工,好不容易凭日以继夜的勤劳在深圳站稳脚跟,不料天有不测风云,小孙得了一种查不出原因的怪病,不久竟瘫痪在床,连生活也不能自理。而他年轻的老婆守候了几十天,苦无良策,就在绝望中带着幼子偷跑了。 幸好有同乡人的鼎力协助,小孙才回到马鹿塘,凭借着土方与针灸,竟奇迹般地站了起来。当然,这也包含孙医生在内的许多土郎中的努力。小孙说,他一点也不责怪“临阵脱逃”的老婆,哪怕她跟了另外的人。他只是渴望通过电视,把自己健康的形象展示给大众,希望她能看见,让全家破镜重圆一次。她还是自由的,去和留都可以。 我正在赞赏小孙的豁达,挂着破毛巾的窗口闪过一位戴蓝帽子的老头。我直觉到这当中有名堂,就叫小孙追出门去招呼。老头弓着虾米腰,摆着手推辞了两回,就随小孙进屋了。眼下,他与我并坐在长椅子上,两手搓来搓去,像个惹祸的小学生。我一开口,他受惊鸵鸟一般耸起了肩膀,脸色泛起潮红。我笑了,连称“没关系”,接着在东拉西扯中开始了新一轮访谈。 兴致正高的小孙这么快就被晾在一边,我瞟了他一眼,感到十分歉意。 老威:我已经看见你在这街面上晃了几个来回了…… 彭绍宗:人老了,没事干,就这么瞎兜圈儿啰, 老威:马鹿塘有多长? 彭绍宗:就一条直肠子街,你抬眼就看得穿。现在,街两边都修了水泥房子,显得光鲜了,宽阔了,哪怕赶街日,货摊一家接一家,人如稀牛屎,一堆连一堆,汽车也能从中间挤过去。翻回去一二十年,你眼前就是土路土房子了,一下雨就是泥巴凼凼,货郎赶着骡马车卖东西,汽车是稀罕货,可能要几天才看得到一辆。 老威:这么说,你老人家在马鹿塘瞎晃了几十年了? 彭绍宗:土生土长,从来没有离开过。马鹿塘的地势太高,七八十岁的老人比较少啰。夏天好过,冬天不好过啰。原先我没事兜几圈儿,门槛前坐着吹烟的同辈人不少,一眨眼,就一个接一个走了。 老威:你的身子骨还不错嘛。 彭绍宗:马鹿塘出了许多能人,乡里乡外,呼风唤雨了好一阵子,结果都走得早,我是个只晓得种庄稼的蠢汉,所以就落后了。 老威:老人家生于哪一年? 彭绍宗:1937年,如今70岁了。 老威:解放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孩。 彭绍宗:1946年,我才9岁,就替李保长家放羊。 老威:就是那个共产党游击队的救命恩人吗? 彭绍宗:是啰。公审过了,埋人的井也挖了,枪筒都抵着他脑壳了,禄劝县杨县长一声“留人”。这事儿把马鹿塘,把方圆几十里都震住了。 老威:我已听民兵主任余学康讲过。 彭绍宗:是么?他与我三哥一路,土改的积极分子,当然比我一个小孩清楚啰。 老威:你三哥还在? 彭绍宗:我三哥彭绍周十几年前就走了。他曾经是贫雇农主席团的成员,参加了马鹿塘所有地主的审判,却没有比他跳得还凶的余学康命长。 老威:你觉得李保长该死吗? 彭绍宗:清匪反霸的时候我不敢说,因为他是国民党的保长,贫雇农都骂他该死。我一个放羊娃哪敢放屁?眼下不搞阶级斗争了,我才敢实事求是地说,李保长是个大善人!我家里穷得叮当响,没办法,李保长看不过,就主动对我爸爸说,让宗娃子到我家混口饭吧。真是饿狗进了肉铺,第一天,我就连肉带饭胀了5碗,气都喘不过来了。李保长摸着我的脑壳叹气:“可怜的娃呀。”接着还问我,愿不愿意跟他的孩子一道念私塾?我怕挣不到工钱,要挨父母骂,就摇头。而今想起来,很后悔,没文化吃了不少亏啰。 我替李保长放了几年羊,吃得饱穿得暖,冬有棉夏有单,人虽然在坡上跑,辛苦些,但身板炼得结实,脸盘子也黑里透红。那几年是打身体底子的关键时期,所以直到现在,我都不咳不喘不畏寒,估计,我至少能活过80几的余学康。 老威:老人家有底气。 彭绍宗:我三哥帮的不是李保长,身体吃亏就比较大,所以他对地主阶级充满仇恨,判死刑判劳改,他统统举手。马鹿塘解放要慢些,1950年吧,我十二三岁,工作组就下来,先还有解放军陪着,清匪,反霸,向剥削阶级征收公粮。李保长为旧政权干事,当然是恶霸地主啰,被抓起来关进乡公所,严刑拷打,据说还朝嘴里灌辣椒水,灌粪便。李保长叫冤枉,说自己是共产党游击队的恩人,没人信,两瓣嘴被鞋底给扇豁了,牙齿一颗接一颗掉。更具体的情况就不太清楚了,因为我太小,没有参加斗地主的会。 老威:你是孩子,不爱凑热闹吗? 彭绍宗:我是李保长家的放羊娃,土改运动一来,工作组组长李国柱就亲自来动员我,要我起来诉阶级苦,我憋得脸红筋涨,捶了半天脑壳,也挤不出一滴苦水。李队长就说,这个娃娃已被剥削傻了。于是,工作组命令我坚守阵地,看住李保长家打了封条的院子,还有骡马、牛羊、猪。这可是个苦差事,我一个老实娃娃,叫困在那块阴森的地盘,连门也不敢出。 老威:你要管住多少牲口? 彭绍宗:八、九十只羊,五、六头牛,六、七匹马。本来猪还有十几条,可没人喂,就饿死了。 老威:一个儿童要养这么多牲口! 彭绍宗:他妈个Ⅹ,长八双手也忙不过来。幸好我放羊多年,够麻利。那些羊儿马儿啊,与我有感情,一见了我,立马啾啾呜呜地乱叫一气,又是亲又是啃的,它们哪晓得人间发生了啥子事?我天天累得手脚抽筋,也弄不来那么多草喂它们。我几乎站着都打瞌睡,梦里,牲口扯我头发,将我汗臭熏天的头发当草吃啰。 老威:李保长家没人了? 彭绍宗:土改才开头,就宣布没收包括土地在内的全部财产,将他们全家十几口赶出去,挤在大村下面一个猪圈那么宽的茅草房里。顶上有簸箕大的洞,连叫化子都嫌太风凉。直到李保长拣了一条命回来,才将破屋修修补补,勉强过下去。可没几天,土改复查,他又被判刑劳改了。 真是好人没好报啊。 那些日子晓不得咋过来的,好多房子好多牲口,就我一个人在里头窜来窜去,你说见鬼不见鬼?夜半三更,穿堂风忽忽地响,跟着房梁也响棺材也响,吓得我铺盖蒙脑壳,还牙齿打颤。有一回,天刚蒙蒙亮,铺盖突然叫掀了,吓得我光着屁股跳起来,却不敢睁眼睛。我直喊:“鬼大爷饶命!”你猜是个啥? 老威:李保长家的先人回来探亲了? 彭绍宗:逑。是我养了几年的那匹灰马饿疯了,扯断缰绳,踢开房门撞进来,叼起我的铺盖就转身跑。我回过神,一直撵到马圈,那铺盖已四分五裂,一大半被几匹马嚼烂吞了。没办法啰,它们都只剩几根骨头撑一张马匹。幸好不是食肉动物,要不连我也吃了。 老威:你没向工作组反映吗? 彭绍宗:他们都忙啰,我三哥也一天到晚不落屋。直到1952年秋凉,土改的几个阶段弄完,要分土地、浮财了,工作组和农民协会才从我手里,将牲口、财产一件件数出去。 老威:都分给谁了? 彭绍宗:我一个孩子,晓不得啰。可惜的是那些大肥猪,都饿死了,死前把食槽都啃脱大半。长蛆了,只能挖井埋掉。接着,四、五家贫雇农搬进李保长的院子,床、柜子、农具都是现成的,屋子也大,把一伙泥巴脚杆乐颠了。我亲眼见马鹿塘出了名的滚刀皮某某某在李保长的漆皮描金雕花床上打滚,连吼了几声:“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岁!土地改革胜利万岁!”有人拍着他的脑壳开玩笑:“狗日的,做梦也没想到有今天啰?”滚刀皮点头:“老子在旧社会滚草,二十几年没沾过床边边;如今托毛主席的福,分了恶霸地主的大金床,下一步,老子要娶媳妇,天天日Ⅹ,争取下他十个八个崽。”大家就起哄:“你养得起啰?”滚刀皮拍着胸脯说:“怕个逑,以后是社会主义了,贫雇农千秋万代,只管下崽;让地主、富农断子绝孙。” 老威:这家伙真无赖。 彭绍宗:不管无赖不无赖,人家的确除了自己的鸡巴,别无长物,这就是土改的本钱。划阶级凭三把尺子,一是有没有丫头、娃子;二是有没有租赁、放债;三是有没有长工、短工。三条占全就是地主,够两条划为富农。 老威:当时马鹿塘划了多少地主、富农? 彭绍宗:多啰。我太小,因为守院子,没机会参加斗争会,所以记不着。余学康是民兵主任,他记得着。 首发民主中国 学渊评:“中国大陆某地方党校”里的党官的这番辩论,基本不得要领,但很有必要。所谓“腐败问题普及化造成利益均沾”,是说的中共文官系统已经全面溃烂,而领袖弱势无能,“中央指挥地方”已无可能,“党指挥枪”更是空话,证明的恰恰是军人发动政变是其时也。 反过来说,如果中国人民解放军,再继续屈从一个腐败了的政党,未来变化的成本就更大了。 中共党校激烈论辩:中国会否出现泰式政变? 中国大陆某地方党校学员昨天展开一场泰国政变对中国大陆启示的辩论,虽然与会者都认为中国大陆目前的贪污腐败现象不会导致类似泰国军事政变的问题,但其原因却是大陆贪腐问题普及化造成利益均沾的结果。(党愈烂,国就愈稳定了,学渊评) 据《选举与治理网》报导,廿日中午,刚刚收看完「中央电视台」有关泰国政变新闻的大陆某中共党校教师和学员,在探讨泰国政变发生原因及其对中国大陆的启示时,出现了激烈的论辩。论辩一方主张,泰国军事政变的起因,是出于泰国中产阶级对泰国总理戴克辛的不满,因此认为,中共在平衡大陆区域经济发展的同时,必须同时关照沿海及大中型城市的发展。(“发展是硬道理”的引申,中共党校如此见识低下,真应了“臣皆亡国之臣”之妙言了,学渊评) 据指出,泰国总理戴克辛在六年执政期间,让泰国农民人均收入提高了六○%,又实施了国家补助的廉价医疗计画,因此得到泰北穷困地区农民的支持,但另一方面,泰南的城市中产阶级却对戴克辛不满。(党官们认为“扶贫”“公平”之不必要,学渊评) 这一方认为,吸取泰国政变的教训,中国大陆在强调“平衡发展”和“宏观调控”的同时,还必须保障沿海和大中型城市发展的需要,否则万一有突发事故发生,私人财团、各种利益集团和高中等收入的城市居民,将可能在动乱的背后提供协助。(“平衡贪污”和“宏观腐败”或许更切合实际,学渊评) 但辩论的另一方认为,中国不是泰国,中共解放军官兵多数出自农村,因此,中共政权只要依赖占总人口大多数的穷人,就可以不用担心军事政变的问题。(穷人未必都是好人,富人未必都是坏人,中共是靠穷人起家,为什么有今天的腐败?历史已经证明“依靠穷人”之不可行,再依靠一次穷人,无非再多来一次革命-腐败循环,学渊评) 除此,双方论辩的另一个焦点是贪污腐败问题。论辩一方认为,泰国出现推翻戴克辛政权的军事政变,之所以没造成民众和政客的反弹,主要原因之一,是戴克辛在执政期间的极度腐败造成的,因此,中共吸取的教训,是反腐败确实关系到中共继续执政的生死存亡。 但另一方表示,泰国戴克辛政权的腐败方式,是戴克辛家族一支独秀式的腐败,因此受到泰国整个上层社会的仇视。反观中国大陆目前的腐败,则是一种结构性的腐败,各种利益集团都得到了利益,不但没有那一个家族垄断了利益,甚至没有那一个政治派系垄断了利益,所以中国大陆将不致因腐败问题发生政变。(中共的“万紫千红”式的腐败,是政治稳定的基石,学渊喷饭) 在评论泰国十五年来第一次军事政变时,北京“现代国际关系研究所”亚非所东南亚室主任翟昆表示,采取这种方法解决问题是背逆历史潮流的(但成本较低,学渊评)。另有大陆学者认为,军事政变的起因,可能在于泰国正企图使军队国家化,引起军人的反抗(如此肤浅,该党无救,学渊叹)。 对于军事政变,目前的中国大陆,多数人都认为“不可想像”,但事实上,下月六日将是中共“粉碎四人帮”的三十周年纪念,而对这场被中共称为“粉碎四人帮”的事变,国外史家多称为“十。六”军事政变。 中共所称的“粉碎四人帮”,是一九七六年十月六日,在当时共军领导人叶剑英主持下,中共以当时国家主席华国锋的名义,逮捕了王洪文(中共中央副主席、国务院副总理)、张春桥(中共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副总理、共军总政治部主任)、江青(政治局委员)、姚文元(政治局委员)等四人。 09/22/2006《中国时报》朱建陵 首发新世纪新闻网十年砍柴:袁世凯恶搞孙中山
著名漫画家廖冰兄去世
昝爱宗:古往今来:专制的中国奢靡于最无耻的制度
郭小林:诗一束
那个
一袭白色长裙的姑娘
面对坐满街道的士兵
痛哭失声
从此美只供瞻仰
她横尸星空
古代的脏话
考古学家假装不懂
皇帝的巨碑
成了洗衣石
千捶万捣
难解漂母的痛恨
再也没有什么可羞耻的
这边遍地腐败的大员
彼岸有贪污的总统
一比一百万
在选丑竞赛中
当然是大陆赢!
瞪圆的枪眼
看你一下
就要你的命!
仁慈到了迂腐
只管养育
不问中国怎样折腾──
城市堆满
行走的尸体
河流改作茅坑
白纸黑字?象讣告
多不吉利呀
心脏严重供血不足
宫墙憋得脸色紫红
良心坐在大款膝上
任由权力玩弄
美与真实
是有定价的
可以上秤称……
黑色的纸
装订无字之书
荧光颜料尚未发明
每个针孔里
隐匿多少内容
解读者只有
天文望远镜
车灯醉熏熏
撞死无数黑暗
肇事逃逸后
幽灵迅速聚拢
夜残留在轮胎中
尾气烘干湿漉漉的太阳
镇压挡路的风
扶起被夜晚放倒的栏杆
里程暂时归零
对路口四面围攻
掏光时间的口袋
是红绿灯操纵的战争
趋利的动机
显示领导的无能
是这里的本质特征
在这里,光明
就是最残酷的戒严令——
东南西北、上下左右
天空、地下、水中
全方位禁止通行!
东海一枭:你们只看到匹马纵横(组诗)
有没有春风一样开花
有没有清水一样悠游
有没有白云一样飞行
有没有美眉一样风流
有没有金钱一样富有
有没有日月一样光明
有没有自由一样自由
2006-8-26
当我张开笫三只眼晴
世界的奇妙让我惊叹不已
当我打开锢闭的性灵
生命的奥秘让我悲欣交集
顽石中也蕴藏勃勃生机
我能感觉小花小草的疼痛
也能领略飞鸟走兽的欣怡
释氏的慈悲充满我的眸子
而紧紧压在我眉头的
是无数苦难凝结的云翳
更遮不住大我的光明
与日月星辰息息相通
可以选择与任何事物合一
参与新新不已的宇宙创意
小小身体包含无限可能
一切由我决定
2006-8-14
你们只看到头发混乱
不知道我头脑条理分明
你们只看到衣衫破旧
不知道我里面光彩鲜新
不知道我内心充溢慈仁
你们只看到酒傲诗狂
不知道我本性庄严神圣
不知道我根柢沃土深深
你们只看到匹马纵横
不知道我埋伏百万雄兵
2006-9-7
在空中飞翔,我就是鸟儿
在水底游泳,我就是鱼虾
在地下沉睡,我就是宝藏
在枝头开放,我就是鲜花
阳光为我璀灿,麻雀为我喳喳
一切为我而存在,一切
包括大地、天空和国家
春天在枝头为我开花
达摩为我面壁十年整
释迦为我觉悟在菩提树下
不喜欢了,他就是个笑话
蒙不了人更上不了天
在某个角落慢慢自我消化
2006-9-11
有人落井
有人为了救人跳进了井
有一个人急急离去
急急找来一根竹竿
他是被围观者
与沿着竹竿爬上来的落井者
联手扔进井里的
2006-9-11
宝刀名剑碰上对手再动
大爱美梦关紧房门再做
奇花异卉戴好手套再采
豪言壮语脱了马甲再说
2006-8-19
任你横眉努眼步步紧逼
任你狂吠厉嚎步步紧逼
任你舞刀弄枪步步紧逼
任你凶神恶煞步步紧逼
沽来美酒,且从容豪饮
看到美眉,就抓紧调戏
发现灵感,快挥毫追逐…
迎接你的,除了微笑
还有沸腾了四十多年的
一腔热血!
2006-8-22
差一点点
就完成了最高任务
差一点点
就抵达了至美之境
差一点点力量
一点点坚持
无奈一懈万里
又一次从头开始
2006-8-19
既使古今中外很多人都吃过
既使很多人现在还在吃并准备继续吃下去
既使吃了的人都声嘶力竭地大叫好吃好吃
既使吃了有数不清的好处
既使很多大人物和权威学者说那里面有道道
既使用金纸层层包起来用金盒子装起来
既使把它供奉在人民大会堂
甚至未来中国的圣坛上
既使把老子孔子释迦牟尼的位子腾出来
把它供上去
被主义和专制吃过之后就成了屎
比如社会集体国家民族道德机会实用
比如政绩正气政治等等
经不经过主义的肠胃都是屎
比如秦始皇洪秀全希特勒斯大林
萨达姆金正日等等
经过主义之后就更是屎中之屎了
作为古今中外最臭的一摊
很久以来中南海不仅是屎
还是一个最大的造粪机器
任何好东西一被碰上就会屎尿化
吃一口就可以得到韩魏之家也不吃
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吃
人怎么能狗一样活着呢
2006-8-12
吃屎是你的自由
骂狗是我的自由
2006-8-16
写不出诗是因为天气不好
天气不好是因为房子太小
房子太小是因为生意难做
生意难做是因为读书太少
孩时太穷是因为父母不好
父母不好是因为命运弄鬼
命运弄鬼是因为善恶颠倒!
2006-8-13
开始使用的是
老子庄子和释氏发明的杀毒工具
非常有效可是有效得过头啦
常常把正常必须的程序
也当作病毒处理了
让我死机或者启动困难
杀完了毒往往还要重装系统
才能正常运行
尽管品种丰富包装华丽
大多非常简陋
有的一看就知道不行或不适用
有的勉强带回来试用了一下
黑格尔康德的对多数病毒毫无效果
耶酥杀毒倒也凶猛
却喜欢对超级病毒加以保护
还有其它一些杂牌子软件
根本装不进我的系统
最古老而最先进
最简单而最高档的
还是孔子牌杀毒软件
严密保护正常程序
揪出所有病毒哪怕隐藏得最深
除了每天自动扫描三次
还能自动升级
2006-8-17
一刀在手
杀出一条血路
身后是无数人头
荡出一条通道
道旁是两排怒墙
冲向枪林刀阵
花香渐四周漫延
2006-9-8
闲极无聊
照着自己模样
造了一个上帝
让他为我站岗
以便吃喝玩乐得更好
把我从古老的家里
踢到大街上
流浪了两千多年
还在继续流浪
2006-9-7尤利西斯奖评委新闻公报
昝爱宗:中国沦为无力扫盲
廖亦武:《冤案访谈录·放羊娃彭绍宗》
朱学渊:评“中国会否出现泰式政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