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  泳:普及黄万里——反思国家权力与真理之间关系

十几年前,我写过一则短文《普及吴祖光》。今天再写《普及黄万里》是因为最近赵诚的《长河孤旅》正引起人们广泛注意。从普及吴祖光到普及黄万里,是想表达一个简单的愿望:尊重良知,敢讲真话。
  
从个人命运来说,黄万里的人生是个悲剧。因为对一个科学家来说,他一生最有价值的思考没有得到国家认可。黄万里的悲剧,实质上体现了制度变迁中知识精英与国家的关系。在这个关系中,国家是强者,知识精英是弱者。国家代表权力,知识精英则代表真理。这方面,中国的历史一度令人深思。在北京市政建设中,历史证明梁思成是对的,但老北京还是消失了。在三门峡水库问题上,黄万里是对的,但三门峡水库还是建起来了。马寅初提出“计划生育”,但中国的人口还是激增了。
  
历史提醒我们,在科学问题上,国家权力与真理之间的关系非常重要。如何处理二者的关系,需要深刻反思。
  
对专业知识分子来说,他们实际上早晚都要面临专业声望和科学良知的冲突。这时,对科学家来说,无私利性可能成为科学家品质中最重要的东西。特别是在中国这样的环境里,专业声望的建立对国家的依赖程度很高,也就是说要获得专业声望必须向国家“低头”。
  
从科学自身的发展过程来说,至少对错双方的专业声望应该是对等的,或者说对者应更具专业声望。黄万里命运的悲剧恰恰在于他不但没有获得对等的专业声望,而且连对等的专业发言权也没有了。作为一个水利科学家,黄万里专业声望的最后建立要依靠巨型水利工程的失败来证明,这是多么大的悲剧!但这样的悲剧在黄万里一生中,上演了不止一次。(《暸望东方周刊》2004年第33期谢泳文)

抗战期间,黄万里(中间左三)在大西南为水利、航运实地勘测,兴利除害。三台告捷,各方祝贺,黄万里很高兴。父亲告诫他不要自满,他谨记不忘,将刚出生的二女儿取名为“无满”。

黄万里提出不同意

也许是冥冥之中一种机缘和巧合,黄万里一生的命运都和与他同姓的那条不到万里也有好几千里的黄河息息相关。当年他放弃铁路桥梁工程师的优厚待遇,出国改学水利,是因为1933年黄河多处决口,生命财产损失惨重。他“听说黄河是最难治理的,便立志学水利治黄河”。1947年在甘肃水利局长任上,他已是黄河水利委员会委员。1950年8月,在北京召开的黄河水利委员会,黄万里也参加了。此后为黄河治理、为三门峡大坝,黄万里倾注了大量心血。解放后,饱受黄灾之苦的中国人希望根治黄河水患,而人民政府也真心实意想治好黄河。可是,黄河该怎么治,黄河的症结在哪里,长时期存在着分歧和偏颇。20世纪50年代,在“一边倒”方针的指导下,片面听信苏联专家意见所作出的规划和决策就造成了不少后遗症,而黄万里也恰恰是因为反对这些错误意见和决断而获罪的。

早在1955年周恩来主持的关于黄河规划的第一次讨论会上,黄万里就力排众议,不同意苏联专家提出的规划。当时许多专家对规划交口称赞,只有黄万里发言反对。他当面对周恩来总理说:“你们说‘圣人出,黄河清’,我说黄河不能清。黄河清,不是功,而是罪。”他说,黄河泥沙量全世界第一,但它造的陆地也是最大的。

1956年5月,黄万里向黄河流域规划委员会提出《对于黄河三门峡水库现行规划方法的意见》,发表于《中国水利》1957年杂志第8期。《意见》指出:“4000年的治河经验使得中国先贤千年以前就在世界上最早地归纳出了四种防洪方法:沟洫或拦河蓄水,堤工堵水,束水浚深治河,缺口疏水。另外,近40年来,中外学者融合德国人治河的理论和经验,又积累了不少新的知识。忽视这些知识,认为有了坝就可以解决下游防洪问题,是不妥当的。”针对黄河清的设计思路,黄万里指出:“认为水土保持后黄河水会变清是歪曲客观规律的。相反,出库的清水将产生可怖的急速冲刷,防止它要费很大的力量。6000秒立方的清水可能要比短期的10000秒立方的浑水难以防治。就是一年四季只有600秒立方的清水,也是不易应付的。”

他说:“总之,‘有坝万事足,无泥一河清’的设计思想会造成历史上严重的后果。坝的功用只不过是调节流率,从而替治河创造优良的条件,决不能认为有了坝就可以治好河。”《意见》最后反复强调:三门峡筑坝后,下游的洪水危害将移到上游,出库清水将危害下游堤防。针对综合规划及三门峡筑坝已形成全国人大决议的难以挽回的现实,黄万里特别提出了三门峡大坝一定要能刷沙出库的建议,为日后泥沙大量淤积预作准备。

时间验证一切

三门峡水利枢纽讨论会是1957年6月10日至6月24日由水利部在京召开的,主要讨论三门峡水库的正常高水位和运用方式。

在讨论会上,拦洪蓄沙的高坝派、拦洪排沙的低坝派和只有黄万里一人的“反上派”(反对上三门峡工程),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高坝派代表再次把下游河道的形势说得岌岌可危,说如果等着中上游水土保持(主要指在支流建坝拦沙)见效再建三门峡大坝,下游就可能改道,因此主张立即建三门峡大坝,拦洪蓄沙,让清水出库,并反对减少库容,不减少库容就是主张建360米大坝,在这个高度的库容是647亿立方,但可以分段蓄水。

低坝派主张拦洪排沙。这派人明显处于少数。他们希望保护耕地,减少库容,降低蓄水线(335米或330米、320米)。

黄万里与“主上派”对垒,孤身舌战。黄万里认为不能在这个淤积段上建坝,否则下游的水患将移至中游关中平原,而且他认为,河道里的泥沙起上游切割、下游造陆的自然作用,建坝拦沙让黄河清是违反自然规律的,是不现实的,何况清水出库对下游河床也不利。

据黄万里说,当时出席会议的专家“大多同意苏联专家的设计,只有笔者一人根本反对修此坝,并指出此坝修后将淤没田地,造成城市惨状。争辩七天无效后笔者退而提出:若一定要修此坝,则建议勿堵塞六个排水洞,以便将来可以设闸排沙。此观点全体同意通过。但施工时,苏联专家坚持按原设计把六个底孔都堵死了。”

上世纪70年代,这些底孔又以每个1000万元的代价打开。40多年后,曾参与三门峡工程技术工作的一位著名教授在《自述》中坦承,他“参加了导流廊道的封堵,造成水库淤积,危及关中平原,必须重新打开导流廊道,增建冲沙泄洪隧洞,减少水电装机容量,为此深感内疚,看来要坚持正确意见,还是很不容易的”。

时间毫不留情地验证了一切。

1957年,三门峡水库高坝派取得了胜利。按他们的方法,在黄河上游筑坝进行水土保持,在三门峡建高坝拦洪蓄沙。这样搞了50年后,今天的情况怎么样呢?水土保持日益恶化,下游河水已所剩无几。从1972年黄河开始断流,20世纪90年代已每年断流平均100多天。三门峡水库建成后不到两年,水库淤积严重,渭河河口淤积4米多高,西安已面临威胁。

右派生涯里的黄河情结

在右派生涯中,黄万里一直没有忘记三门峡,没有忘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1961年3月,黄万里重游他曾住过的密云水库,写下了一首词:

念奴娇?燕都平原吊古

余获右冠,奉命在密云劳动,与昌黎民工同居同食同劳。所居半自地下掘土筑成,及次年再去,已荒废难寻。

追思前后,不禁慨然。
茫茫黄土,埋没尽,千古英雄豪杰。
荒道西边仿佛是,艰苦当年住穴。
半起人间,半居泉下,缥缈茅庐结。西风残照,空余棂断墙缺。

遥想历代英豪,风云初感会,才华洋溢。
苒苒盈虚曾几度,扌不土北邙湮没。
我岂衰乎!栖栖当奋起,壮怀横越。
苍生应济,仰天长啸情切。

在那艰苦的岁月里,黄万里身虽获罪,仍心忧天下。

从1960年起,潼关以上黄河渭河大淤。三门峡大坝开始大规模蓄水后,被壅高的水横向冲击,1962年时使两岸坍塌,毁了农田80万亩,一个县被迫迁走,这是设计者不曾想到的。黄万里曾提醒过,根据水流力学和泥沙淤积计算,可能出现设计者预想不到的情况,但未引起主事者的警惕。1962年3月,水电部在郑州召开会议,决定将三门峡水库的功能改为“滞洪排沙”,汛期尽量泄空水库,拦洪水位控制在335米,闸门敞泄排沙,暂不考虑发电和灌溉,只保留防御特大洪水的任务。这一决定上报国务院,得到批准。水库改变功能后,库区淤积有所减缓,渭河口“拦门沙”逐渐冲出一道深槽,但由于水库导流底孔被堵,低水位泄流能力不足,潼关河底高程并未降低,库区淤积“翘尾巴”现象仍在继续发展。为此,他作长诗《念黄河》,直接批评当年“胜利冲来头易昏”,以致今日丰腴的八百里秦川“翻为云梦鱼虾没”!

1963年,黄万里听说水利部开会,各家提出了改造三门峡坝工的意见,但仍未能纠正此坝修建时的错误观点,又写了《哀黄河》。

上书董必武

1964年,他再也不能坐视三门峡水库造成的灾难,不顾个人安危,再次向国家领导人上书。他希望自己的意见能引起重视。

这一次他上书的对象选择了国家副主席董必武。董必武是同盟会员,参与过辛亥革命,与黄炎培算是老同志。抗战后国共合作时,1938年7月6日,国民参政会在武汉召开,黄炎培以社会名流为参政员,董必武以中共方面代表为参政员。7月18日,黄炎培去武昌中路83号董处拜访,两老相见长谈良久,后在重庆也多有来往。论交情,黄炎培与董必武可算由来已久了。黄万里在建国前夕从上海到沈阳时,曾在北京专程拜谒过董必武,董必武还介绍他去水利部见了当时的负责人。所以,这一次黄万里选择了董必武,写信向他力陈三门峡大坝淤积的严重性,建议改建。他知道董必武能文擅诗。信是四六韵文写的,并附有两首古体诗,一首是《念黄河》,另一首可能是《哀黄河》。信送走之后,果有反应,黄万里被水利部召见,有关领导嘱其提出改建计划。看来董必武是认真地对待了黄万里的来信,至于董必武是通过什么方式在三门峡这么重大敏感的问题上表达了意见,得在今后有关档案公开后才能得知,但无疑,董必武在纠正三门峡的失误上起了作用。另外,1963年河北省和天津市发大水,事后黄万里参观了那次防洪的模型,也向政府提出了防洪指挥失误的原因。他说:“我作为水利工程的教师,也有责任。我若缄口不说,就是不爱国。有人提出了,政府就该考虑,分析清楚,使大家心中有数,对有关的技术负责人也应加以惩治。”

当三门峡败相已露时,黄万里本有一次可以摘掉右派帽子的机会,但他却没有利用来改善自己的处境,而是继续质疑,为什么这个国家的很多知识分子都不说真话?据黄万里长子黄观鸿2003年11月公布的资料,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1964年,我已从北大毕业一年,分配在天津大学教书。一天,校党委传达毛主席“春节座谈会讲话”。毛在会上对我祖父黄炎培说:“你儿子黄万里的诗词我看过了,写得很好,我很爱看。”我一听,喜出望外,心想这回父亲的“帽子”摘定了。我从天津赶回北京,告诉父亲这个“好消息”。父亲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上边通过你大大(祖父)要我写个检讨,交上去。”这本是父亲“摘帽”的大好机会,他却赋诗赋词上书毛泽东,说三门峡问题其实并没有什么高深学问,而在1957年三门峡七十人会上,除了他之外无人敢讲真话。请问:“国家养仕多年,这是为什么?”

不难想象这样一种口气和思路怎么能改善黄万里个人的处境。

 新世纪新闻网

郑  义:纪念黄万里先生逝世五周年

黄万里先生已经辞世5年了。

这位无限热爱祖国江河,不畏权势的人物,应当成为中华民族的万世楷模。

黄万里先生是一位伟大的悲剧英雄,我十分景仰他。但世事变化太快,黄万里那种因反对修建水库而与最高统治者发生冲突的故事,于今已完全绝迹。如果他还活着,还要抗议滥建水库,会有人理他吗?大批判也许不会再发生了,但那不是由于文明,而是这政权变得更加野蛮,根本不屑于理会。

黄万里反对的两座大坝,一座是黄河三门峡,一座是长江三峡,虽然都是不尊重科学与知识的产物,但好歹是拿到“全国人大”上假模假式地举了一回手,报纸电台也向百姓多少有所交待。现在的事情变成了闷声发大财,兴建大型特大型水利工程,再也不需要人大批准,更不需要公开讨论,谁心黑手狠,谁能把主管官员贿赂住,谁就“上马”。即使黄万里再世,泣血痛陈,恐怕也不会再有谁愿意理会。

中国的问题早就是水库太多。半个多世纪以来,兴建了8万多座水库,占世界水库总数的一半。其结果呢,水旱灾害越来越频繁。过于密集的大小水库,不断造成江河断流,致使中国河流生态持续恶化。在大量水库的人为控制下,河流的自然水文性质被改变,水体稀释自净能力急剧下降。这又造成大量河流和水库成为毒河与毒库。不明晰水利工程利益集团的特殊利益,仅仅从知识与科学的角度来分析,你只能认为中国人都疯了。黄河已经年年断流,几乎快没水了,还在大建特建。长江流域已建4万多座水库了,还要建。据说在长江的主要支流汉江上还要建16座,而长江正源雅砻江上还要建20座。在国际河流湄公河的上游澜沧江还要建8座。看起来,不把中国残存的几条大河全都变成不能流动的臭水、死水,这些混帐利益集团是不会罢手的。

其实这早已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上工程,上大工程、特大工程,不过是一个抢钱的“局”。以水电工程为例:“圈水”的目的还在于“圈地”,地是公有的,只要打点好地方官吏,象征性的价格就圈到手,不圈白不圈。接下来就是“圈钱”,找几个无良专家学者拿钱搞定,胡乱写个“可行性报告”,再到银行里谈妥回扣,成百亿的人民币就“圈”出来了。百姓要反抗吗,开枪弹压便是,反正枪杆子在他们手里。有位大陆记者写了一篇比较真实的报道,说:“很多河流,从上游至下游,水电站一座接著一座。例如四川石棉县全长34公里的小水河已建成的和正在施工的水电站竟达17个,也就是说在小水河上平均每两公里就有一个水电站。”

这些新鲜事物,是我要告诉黄万里老先生的。在中国,现在已经不兴再讲什么道理,连样子也不要装了。在中国,水库已不是原来意义上的水库,而成了官商们的金库、银库和百姓们的血泪库。您的那个时代,是悲剧的时代。现在连悲剧都不是,纯然是闹剧和丑剧了。黄公生前有诗曰《哭长江三峡大坝开工》,现在您可就哭不过来了。

“尔曹身与名未裂,已废江河万古流!”

除了尽快结束这种抢劫性、毁灭性的土匪制度,中国的事,已不可为了。

2006年8月于华盛顿D.C.

──《观察》首发 

国际笔会狱中作家委员会关于赵岩被判刑三年的紧急行动通报

【2006年8月27日狱委讯】


2006年8月25日

紧急行动网络2004年第43号第二次补充

中国:记者赵岩泄漏国家机密罪被撤消,但被判欺诈罪

国际笔会狱中作家委员会欢迎 2006年8月25日宣布撤销对记者赵岩泄漏国家机密罪的指控,但对以欺诈罪判决他三年徒刑表示严重关注。国际笔会要求在他可能上诉期间立即无条件释放他。 

《纽约时报》北京办事处新闻助理和前《中国改革》杂志记者赵岩于2004年9月17日被捕,并被控以“向外国人提供机密”。他被指控于2004年9月7日在《纽约时报》上发表一篇文章,透露江泽民将辞去中央军委主席职务,把权力移交给国家主席胡锦涛。该文早于正式宣布江辞职的2004年9月19日,但《纽约时报》称赵与该文没有任何关联。虽然对赵的指控在胡锦涛访美的数周前被撤销,但在2006年5月又重新恢复,对于他所谓的欺诈罪没有任何报道,但赵的律师相信他极可能上诉。

请发出呼吁:
——欢迎撤销对记者赵岩泄漏国家机密罪的指控,但对他仍然被监禁表示严重关注。
——呼吁在他可能上诉期间立即无条件释放他。 

呼吁书请寄: 
中华人民共和国,北京,邮政编码 100032 
国务院转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主席胡锦涛阁下 

中华人民共和国,北京市,邮政编码 100726
北河沿大街147号
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贾春旺先生 

请注意:中国当局的传真号码不再使用,因而可要求你所在国的中国外交使节转寄呼吁书。 

如果可能,请将呼吁书副本交你所在国的中国外交使节。 
有关进一步消息,请联系国际笔会狱中作家委员会的 Cathy McCann, 
地址: Brownlow House, 50/51 High Holborn, London WC1V 6ER
电话:+ 44 (0) 20 7405 0338,
传真:+44 (0) 20 7405 0339
电子信箱:[email protected]
网址:www.internationalpen.org.uk

(独立中文笔会狱中作家委员会根据英文原稿翻译) 

 

 

国际笔会狱中作家委员会关于赵岩被判刑三年的紧急行动通报

 

【2006年8月27日狱委讯】


2006年8月25日

紧急行动网络2004年第43号第二次补充

中国:记者赵岩泄漏国家机密罪被撤消,但被判欺诈罪

国际笔会狱中作家委员会欢迎 2006年8月25日宣布撤销对记者赵岩泄漏国家机密罪的指控,但对以欺诈罪判决他三年徒刑表示严重关注。国际笔会要求在他可能上诉期间立即无条件释放他。 

《纽约时报》北京办事处新闻助理和前《中国改革》杂志记者赵岩于2004年9月17日被捕,并被控以“向外国人提供机密”。他被指控于2004年9月7日在《纽约时报》上发表一篇文章,透露江泽民将辞去中央军委主席职务,把权力移交给国家主席胡锦涛。该文早于正式宣布江辞职的2004年9月19日,但《纽约时报》称赵与该文没有任何关联。虽然对赵的指控在胡锦涛访美的数周前被撤销,但在2006年5月又重新恢复,对于他所谓的欺诈罪没有任何报道,但赵的律师相信他极可能上诉。

请发出呼吁:
——欢迎撤销对记者赵岩泄漏国家机密罪的指控,但对他仍然被监禁表示严重关注。
——呼吁在他可能上诉期间立即无条件释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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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贾春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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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能,请将呼吁书副本交你所在国的中国外交使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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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红楼梦被封纯属虚构 刘心武再遭指责

        新闻午报8月18日以“九旬周汝昌新版《红楼梦》遭‘扼杀’”为题,报道了著名作家刘心武有关一家“小出版社”因利益驱动而垄断和浪费文化资源的言论,立即引起媒体及学界关注。昨天,河南海燕出版社发表了《关于我社出版周汝昌先生新版〈红楼梦〉的情况说明》,声称该社为出版推介周先生著作尽心尽力,指刘心武所说为“小说家之语”。记者昨日试图采访刘心武,但被其家人告知,他正在外地创作,无法取得联系。

  为该书投入大量精力

  据河南海燕出版社声明称,周汝昌先生校订的八十回本《红楼梦》,源自他的另一部巨著《石头记会真》。这是一部学术性很强的古籍整理专著,除收录校订的《红楼梦》原文之外,更主要的内容是依据11种旧刻本、钞本校订的校勘记。

  “当时,许多出版社囿于经济力量,无力承担这一大型项目,不敢贸然接受。海燕出版社正是从文化传承的责任感出发,给此书以高度的重视和大量的投入,于2004年出版了精装10卷本、500余万字、繁体竖排的《石头记会真》。同年,又在10卷繁体竖排校订本的基础上,删去了校勘记,改为简体横排,出版了两卷的简本八十回《红楼梦》。”

  据称,对于这两套书的出版,周汝昌曾在不同场合对海燕出版社表示过感谢之情。“根据周汝昌先生与海燕出版社签订的出版协议,周先生拥有两书的著作权,海燕出版社拥有专有使用(出版)权8年。”

  第一版4000册已告罄

  海燕出版社还在声明中指出,为了突破发行渠道的局限,海燕出版社多次在报纸上刊登广告、发表书评,在图书订货会上重点宣传推介这两套书。“经过我们的努力,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周先生校本第一版4000册已全部销完,第二版4000册也已接近销完,目前正筹备第三版的印刷。”

  与此同时,海燕出版社也在声明中坦陈,作为一家少年儿童出版社,该社的销售渠道确有一定的专业局限。

  该社还在声明中透露,“周先生曾提出,某出版社希望以我社的简本为基础,改为繁体竖排,附脂批出版,我们很快同意。前不久,周先生提出某出版社希望再次出版这一简本的简体字版,我们也同意了。”因此,他们认为,刘心武所说只是“不值一驳、子虚乌有的小说家语”。

美国羽笔奖提名出炉惊悚之王对决前总统

       本周二,美国第二届羽笔奖提名出炉,惊悚小说之王斯蒂芬·金、历史学家多丽斯·卡恩斯·古德温将和美国前副总统戈尔共同争夺这一奖项。斯蒂芬·金凭借小说《入侵脑细胞》拿到科技/幻想/恐怖小说类提名;多丽斯·卡恩斯·古德温关于美国前总统林肯的传记《政敌团队》得到历史/当代事件/政治类小说提名;美国前副总统戈尔作为一名环境保护者,他出版的《难以忽视的真相》获得和古德温同一类提名。《难以忽视的真相》是关于全球变暖的一部作品,其同名纪录片取得不俗的反响。

  羽笔奖由里德公司和美国广播公司合办,意在通过大众视角和读者参与,促进图书销售。该奖奖项多达19种,从绘本类、童书类、言情类小说,到体育图书、传记和小说处女作,几乎无所不包。颁奖典礼将于10月10日在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举行,不过,获奖者没有现金作奖赏。

黄永玉新书《一路唱回故乡》出版

     被人称作“鬼才”的黄永玉,总是不断地把惊喜放在读者面前。继《黄永玉大画水浒》、《比我老的老头》之后,作家出版社(blog)近日又出版了黄永玉的新作:《一路唱回故乡》。

  读过本书,读者将会发现,这位才华横溢的老头,真的是一位“鬼才”。而说他“鬼”,在于很难将他刚刚完成的这本书简单归类。

  在这个缺少诗的时代,这本新作当然称得上是一本精彩感性的诗集。字里行间,他的情感被岁月沧桑陶冶得充满诗意,故乡的人与事,大时代的跌宕,个人情感心绪的瞬间感受,被他写得时而伤感,时而优雅,时而激越,时而豁达。在写实描绘中,忽然就会闪出诗人才有的空灵与想象。

  可是,黄永玉写的又不是单纯意义上的诗。他依然发挥着在《永玉六记》中表现出来的机智、幽默、俏皮、敏感。不落窠臼的结构与语言,大俗大雅的奇思妙论,如天马行空,独来独往,带有明显的黄永玉个性鲜明的浓郁色彩。对他而言,写诗,更大程度上可以说,就是让诗如同他手中的画笔色彩一样,我行我素地挥洒幽默、机智与练达。

  作为一位著名画家,黄永玉的诗与画常常是一体的。诗即画,画即诗,相互渗透,相互映照,因此黄永玉就难以被复制、被取代。他为《一路唱回故乡》中的每首诗都创作了一幅画。画因诗的意境、风格不同而变化。画既是诗意的补充与说明,但有时却使诗的韵味与内涵得到提升,增加了读者更多的阅读欣赏快感。

  或许可以把《一路唱回故乡》,称作为“彩绘本诗集”。在这个缺少诗歌的时代,这本具有黄氏独特风格的新作,可让读者领略黄永玉先生鲜为人知的另一面。读读他的诗,看看他的画,会让我们的日常生活多一些美好,多一些快乐,多一些幽默。

  据悉,黄永玉拿到样书后非常开心,也非常喜欢,当即用普通话和凤凰话朗诵起来。他还说,希望能有机会,用这种方式与读者进行交流,和读者一起唱回故乡。

  书中有黄永玉先生专为此书绘制的题为“一路平安”藏书票一枚,具有收藏价值 。

多数大侠意欲引退江湖 网络文学进入寒冬

十年前,网络文学初现江湖,即风起云涌。李寻欢、宁财神、安妮宝贝等网络写手虽然招法各异,但都能以片帖只言瞬息间聚集点击率无数,有网络“三驾马车”、“四大写手”、“四大杀手”等排行,成一时之盛。

如今,安妮宝贝《莲花》名列上半年畅销榜第4位,宁财神进军影视剧的《武林外传》笑果绝佳,总经理身份的李寻欢恢复路金波本名,成了上海成功的出版商。

但是,当初呈现无限冲击力的网络文学已经不可避免地走向平庸、衰败甚至死亡。 纵使大侠归来,怎奈江湖已变,那个开拓性地“为娱乐而写”的年代!

  李寻欢:告别写作专心赚钱

1996年的冬天,他还是一个古城西安大四的茫然青年。某天,在学校对面的网吧学着玩了会儿“能联网的电脑”,从此改变了生活。最早的网络生活从EMAIL开始,然后是聊天室、BBS,至今还不会玩游戏。网上写作,他表现出了很高的天分。在1997年左右陕西网友圈(据点在古城热线BBS),“李寻欢”是头牌小生。凭借《迷失在网络中的爱情》,他实现了“走出陕西,成为全国著名网友”的梦想,在各大网络原创文学比赛中坐上了评委的位置。2000年,李寻欢加入“榕树下”,与安妮宝贝、宁财神等共事。2002年,李寻欢出版《粉墨谢场》,宣告自己和文学的告别。

李寻欢隐退江湖,把名字改回原名“路金波”,依旧供职于“榕树下”,只是身份变成了“榕树下文化咨询有限公司总经理、总编辑”:“现在是离文学很远的时候。看别人的稿子、帮别人出书、赚钱。从商业的角度,让市场选择我们运作的图书。”现在的路金波是名成功的商人、霸气的职业经理人。近两年,他把文学出版界“搅”得风生水起,好几个与财富相关的风云事件都和他有关。比如,高版税、高发行运作《莲花》、《一座城池》、郭妮,让安妮宝贝、韩寒、郭妮跻身中国的“百万作家俱乐部”。

现在,依旧消瘦的路金波坐在上海外滩中心第20层的办公室内,看着别人的稿子,琢磨着下一步生意。女儿出生了,当父亲的他搬离位于静安区的公寓,在寸土寸金的上海租下一个带有漂亮花园的别墅;把亲爹亲娘和泰山岳母都接到了别墅里来,又为老婆和老人们雇了个司机;换了一辆BMW730的车,“无他,型号就是吾儿预产期也”。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基本“把艰苦朴素的传统全丢了”。

宁财神:在现实中得到了一切

1997年,宁财神在网上动笔写作,理由是为了爱。作为当时给予女孩的惟一礼物,就是网络上那些逐渐流传开来的《缘分的天空》、《假装纯情》、《无数次亲密接触》等。号称“网上第一幽默才子”,风格搞笑而不羁,给了网络写作不同于纯情的另一种色彩。用他自己的话说,写作开始得莫名其妙,“像文曲星附身”。本来网名是想偷《聊斋·小倩》里那个倒霉的痴情书生,取作“宁采臣”,却因此名已被人抢注而不得已用了“宁财神”。今年6月,宁财神出版《浆糊爱》一书,收录了《无数次亲密接触》等网络成名作品,却显然是他告别网络文学的一个凄凉姿态。

网络写作给了宁财神名气,却没有给他带来财富、爱情。于是有一天,他对网络没兴趣了,失去了倾诉的欲望。他转而触电,投向影视剧的创作领域。一部用网络文化灌制的《武林外传》让他名利齐收,“写出了房子,也写出了老婆”,也成为CCTV-8史上最受欢迎的电视剧之一。然而,《武林外传》实际上是一部充斥着网络中各种流行元素的情景喜剧。现在,宁财神多年不在网上写东西,专心从事电视编剧的工作。《武林外传》后,宁财神趁热打铁地赶制续集。他对编剧的身份更感兴趣:“编剧相对来说更理性,而写小说则需要很大的情绪推动力。”

其他“大侠”,多已退出江湖

江南,成名于网络小说《此间的少年》;今何在,成名于网络小说《悟空传》。两人将经典作品现代化的洗耍风格曾风靡网络。如今,两人却一起转向了奇幻文学的创作领域。江南、今何在带着一批网络写手构建起网上系列玄幻故事《九州》,但是,他们现在的网络创作和以前已经不大一样了。对他们来说,“九州”不仅是个故事,而是个需要苦心经营的王国,目前该“王国”已出版了多本由不同作者创作的同世界背景小说,并拥有一本主题杂志。现在,虽然离不开网络,今何在谈起网络写作却感觉很遥远:“现在的网络写作更功利化,多数人写作只为追求点击率,网站也鼓励这类文章。而以前,更纯洁,只为自娱娱人。”

20世纪初的著名网友队伍里,还有著名的“四大杀手”说法,是指当时开创网络黑色幽默通讯社的几位搞笑型写手:黑心杀手王小山、红心杀手王佩、灰心杀手猛小蛇、花心杀手李寻欢。如今,杀手们基本都不写东西了,王小山做了媒体高层,只管写社论。王佩对各种文化做起了研究,要去国外当访问学者。用过“九大王、金山播霸、金庸客栈店小二甲、一两二钱唐僧肉、贫民张大嘴”等网名的猛小蛇专心侍弄起自己的博客来,想做成全球最大的笑话网站,获得了2004年全球“最佳博客”和“最佳中文博客”,得了一个漂亮的笔记本电脑。

安妮宝贝:与网络划清界限

1998年,安妮宝贝在榕树下写作。韩寒、郭敬明总是会提起她在这一时期无形的召唤力。辞藻阴郁艳丽,行文飘忽诡异。作品散见于各大网站、论坛,以《告别薇安》成名江湖。由于风格独特,引起广泛关注,慢慢让“安妮宝贝”变成一个“让城市小资为之沉溺、疯狂的名字”。在网上偶然的写作,写作居然成了她宿命的选择:“如果当初没有畅销,可能不会选择写作。”其早期作品,大多是抒发自己的情怀,用丰富的想像连贯一个个小故事。

成名之后,安妮宝贝竭力划清与网络的界限。离开榕树下,离开上海,虽然也做广告文案之类,写作却是她重要职业之一。她以一两年一部的稳健节奏出版新书。写作的风格也从早期的华丽到清新、凝重,新作《莲花》达到精神洁净的顶点。谈到“网络作家”之名,她非常坚决地回答,“现在,网络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味,只是一个在使用的科技工具。”在她看来,“网络作家”或“传统作家”的区分是肤浅狭窄的。她只承认,她是一个单纯的写作者,一个“职业的作家”,始终严肃地写作。不让自己的写作被限制于任何一个派别或范围,也不受任何其他影响。

现在,安妮宝贝居住在北京城的喧嚣里。每天上网,但已不在网上发表任何文字,也从不去任何一个BBS发言。读孔孟荀子,为这些古书做读书笔记,也在筹备下一次的旅行。

傅国涌:“那是揭开就会流血的伤疤”

1958815日,一位普通的右派、年仅41岁的音乐家莫桂新因食物中毒死在遥远的兴凯湖农场。在我看来,兴凯湖也应该和夹边沟一样进入民族灾难史的记忆中,读完《不该被遗忘的音乐家莫桂新》(《老照片》第三十七辑),我首先想到的是鲁迅的一句话,悲剧就是“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通过一幅幅黑白照片,我看到了一个才华勃发的音乐家灿烂的面容,看到了他和心爱的妻儿们幸福的笑容。这位单纯、善良的音乐家,怀抱着对艺术的理想,对美好生活的期望,从杭州艺专到重庆音乐学院,他和同学张权相知、相爱、结婚,他们的生活之舟刚刚张开帆,就被生生地折断了。确实没有比这样的悲剧更让人唏嘘,让人哀痛的。

45年以后,如果不是当年造册的一本《死亡右派分子情况调查表》流入到北京潘家园旧货市场上,被有心人姚小平先生偶然发现,如果不是兴凯湖的幸存者之一、因《杜高档案》面世而广为人知的文艺评论家杜高看到著名女高音歌唱家张权的丈夫莫桂新也在调查表上,微不足道的莫桂新早已被世界遗忘。假如说他的不幸遭遇是一层悲剧,那么他的被遗忘更是一层悲剧,一个见惯了悲剧的民族容易对悲剧的麻木,这又是一层悲剧。

“揭开就会流血的伤疤”,一位音乐家的非正常死亡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但在那样的年头还有几个人能以正常的思维想问题呢?莫桂新的死绝不是个别的,仅仅这本19637月登记的《死亡右派分子情况调查表》,与莫桂新一样死在兴凯湖农场或北京的清河农场、北苑农场劳动教养的右派,就有94人。这是一个极不完整的记录,但就是这个记录已足够触目惊心。美学家高尔泰等夹边沟的幸存者曾见证了无数右派同伴的死亡,靠的是记忆,这次发现兴凯湖等地的《死亡右派分子情况调查表》是官方的记录,具有别样的意义。无论是这样的官方性质的档案材料,还是幸存者的记忆,无疑都是一座座山一样的纪念碑。

也许莫桂新至死都没有想明白——他在国民党统治下经常组织唱《黄河大合唱》等进步歌曲;50年代初他还录制过歌唱西藏解放的唱片,“东方升起哟红太阳,高山顶上哟放红光。自从来了解放军,藏民生活变了样……”为什么在1955年的“肃反”运动中竟然被罗织了莫须有的“唱反革命歌曲,污蔑共产党八路军”的罪名,一个倾向左翼、向往进步并热情歌唱新中国的青年音乐家由此就成了“历史反革命”? 1957年鸣放运动揭幕后,天真烂漫的莫桂新找到上司,质问“肃反”时对他的处理有什么事实依据,要求重新审查,为他翻案。他由此而成为“历史反革命兼右派”,并被划为6类右派分子中最严重的一类:保留公职,劳动教养。他的妻子也被因直言被打成右派、驱逐出京。莫桂新,一个音乐家的悲剧命运就此注定。

45年后,如果不是那本《死亡右派分子情况调查表》在旧货市场上被偶然发现,或许莫桂新将永远被遗忘,被无情的时间之流所淹没,后人根本就不会留意这位音乐家的生死遭遇,一位劳教右派的死在当时的世俗社会看来更是轻如鸿毛,他为什么而死?他的死仅仅是一个活生生的个体生命的消亡吗?这些问题不会有人去思考,也不容许追问。至于他的亲人除了哭干了泪水,除了永远的心伤,也几乎没有其他的选择。他死的时候还只有5岁的女儿莫燕说得没错,“那是揭开就会流血的伤疤”,然而,只有正视“会流血的伤疤”,恢复历史的记忆,一个民族才不至于总是白交那些沉重的学费,才会懂得珍惜生命、尊重生命,向一个“以人为本”的社会靠近。

莫桂新死后被草草埋葬在一个土丘上,只插上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劳动教养分子莫桂新”。用不了多久连这块木牌也消失了。他身后只留下一块手表和一块蜡染的花土布,如今还由他的女儿珍藏着。我因此想到了林昭在上海提篮桥监狱中送给张元勋的那个小帆船,小小的帆船在胡杰的特写镜头中被放大,成为一个美丽而伤心的象征。它表示,即使在镣铐加身,高墙重围,随时面临被虐杀的日夜里,林昭的心灵依然是那么纯净,她对人间的爱,她对未来生活的真诚期盼,都在小小的帆船中定格。莫桂新留下的手表和蜡染的花土布也是一样,其中包含着一个音乐家对人间全部的爱,对生活全部的信念。正是这些带着死者余温的遗物,和冷冰冰的《死亡右派分子情况调查表》一同构成了历史。

东海一枭:给中共讲个小故事—算我亲自向胡哥温仔讨饶了呵

   从前有一座山,山上一座庙,庙里有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老和尚喜欢象德山临济一样动不动就对小和尚棒如雨点、喝似雷奔。小和尚不但不能理解老和尚栽培、开悟他的一片苦心,反而怀恨在心,暗地里磨刀豁豁,一天趁老和尚不备,一刀捅了过去!    

   小时侯听了爷爷讲的这个小故事,我沉思良久,哀伤无限,发誓自己绝不做不辨善恶的小和尚,也不做对牛弹琴、为善取祸的老和尚。小的太坏,大的太好,大的小的都太蠢!   

   年复一年,小枭变老枭变枭爷,情不自禁地,枭爷还是变成了那个老和尚。置身水深火热之地,满怀慈悲拯救之念,愤怒的目光投向的是专制体制,仁义的情怀容纳的是包括全体中共党员在内的吾华同胞。愿只愿凭我深厚的思想内力和文化功底,去努力唤醒国人普遍入眠的良知,去早日儒化中共野蛮已久的政权。昼夜孜孜,念念在兹。    

   有一句枭诗曰:我无仇敌我无敌。然而,看来是太乐观了。好在我道行甚深,端得是人中老虎般威武,百死老狼般机警,千年老狐般灵敏,哈哈哈。那暗地里豁豁的磨刀声,早已隐约传入我的耳中。日前入定,掐指一算,知刀已于近日磨好,鬼气幽幽杀气腾腾的脚步,离我虚掩的房门越来越近了!    

   快到门口了,那脚步声却犹犹豫豫,迟疑了起来。我松了一口气,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持刀在手的中共及其有关部门。或许,他们比起那善恶不辨、愚昧透顶的小和尚,毕竟略有智慧?不知是从功利角度,感觉到“动”了老和尚会后患无穷呢,还是从良知角度,感觉到自己的行为属恩将仇报?    

   文化囚不住,精神杀不死,奇士不可辱,辱之成传奇!中共如果向我动手,那不仅会引起社会的悲情、上演文化的悲剧、酿出时代的悲哀,也必成为中共的历史耻辱和现实噩梦。中国这座破庙已经墙坍门倒风雨飘摇,如果等到虎豹纷来、豺狼群至之时,小和尚才能发觉自己的孤苦愚蠢,悔之晚矣。    

   现在,容我把开头这个小故事告诉包括胡锦涛温家宝曾庆红在内的广大中共党员,告诉包括中共党员、国安人员在内的全体同胞。休怪老和尚德山棒如雨点,临济喝似雷奔,你们可知那大棒底下、怒喝声中蕴蓄着怎样的大仁大义大慈大悲?你们真忍心把我这个得道高僧视为仇敌伺机下手吗?    

   门外的小和尚听着:是为敌还是为友,是为恶还是从善,是两败俱伤还是争取双赢,是把我卑鄙地“消灭”成罪犯囚徒,还是逐步接受我伟大的《消灭》(附),可要三思而后行呀。在弥天杀气中捧经以待,老衲有厚望焉。

   2006-8-25东海一枭    

   《消灭》

   把垃圾消灭成珍宝

   把荆棘消灭成花丛

   把怒刃消灭成玉帛

   把浊水消灭成清流

   

   把恶念消灭成良知

   把罪人消灭成功臣

   把黑暗消灭成光明

   把仇敌消灭成朋友

   

   把苦难消灭成能量

   把险恶消灭成坦途

   把粪坑消灭成乐园

   把毒药消灭成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