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波:山东官权的癫狂和下流

在将近一年的时间内,从绑架到软禁再到逮捕,随着山东官权对盲人维权者陈光诚步步升级的迫害,官权的野蛮也越来越走向疯狂和下流。如果说,一个月前,“陈光诚声援团”在临沂遭遇,临沂当局还表现出最低的理智,虽然有堵截围殴,却无毒打和抓人;那么,一个月后,在陈光诚案开庭前夕,山东官权对高智晟律师的秘密抓捕,已经是丧失最低理智的疯狂行为;临沂警方以莫须有的“盗窃嫌疑”刁难许志永、张立辉、李方平三位律师的行为,凸现的不再是权势者的蛮横力量,而是恐惧导致的下流,是脑子进水的弱智。

然而,面对民间依法维权的坚韧理性和不屈尊严,山东官权再癫狂,也尽现虚弱;临沂警方再流氓,也不敢一黑到底;否则的话,中共当局不会对高智晟容忍到现在,山东官权也不会严密封锁抓捕高智晟律师的信息,更不会让陈光诚的三位辩护律师走出派出所。

一直关注陈光诚案的许志永博士,曾经为陈光诚写过一篇很愤怒的文章《一个政府对一个盲人的战争》。的确,在独裁国家,政府是庞然大物,个人则微不足道,个人面对政府的蛮横,常常产生无可奈何和无能为力之感。然而,当庞然大物缺乏道义基础而微不足道拥有充分道义之时,对抗的结果未必就是强者通吃的零和游戏,即便官权拥有一切有形的专政手段,在无形的道义反抗面前,也不得不有所收敛。围绕着陈光诚案的官民之争,已经充分地证明了这一点。

如果说,今日中国政治天空仍然晦暗不明,但不再是看不到丝毫光亮的纯粹黑暗,民间抗争的此起彼伏,如同点点星光点缀着夜空。因为,独裁官权已经无法一手遮天,民间已经摆脱了“三呼万岁”的愚昧,也在逐渐超越万马齐喑的懦弱,所以,官权的政治僵化和民间的权利觉醒、官权镇压与民间反抗、官权暴虐的下降和民间勇气的提升……同时并存。加上互联网、手机等高科技工具提供了便捷的信息平台,使民间的反抗之声已经无法彻底封锁,很容易将民间抗争变成备受瞩目的公共事件,从而形成国内外相互配合的舆论压力,致使中共的监狱等于道义成全。

今日中国,民间价值与官权价值越来越走向分化乃至对立,在对官民之争的社会评价中,民间价值往往压倒官方价值,那些遭到官权打压的勇者,可以从得道多助的民间土壤中汲取力量,民间良知的不断涌现又反哺民间土壤,形成了相互激励的民间勇气。尽管政治恐怖依旧,但已不再能产生杀一儆百的威慑力,民间人士走向监狱的过程,既是不断加大镇压成本之旅,也是一路提升反抗者知名度之旅。所以,即便官权屡屡用牢狱之灾来恐吓民间,也无法让民间闭嘴;即便动用从政府暴力到黑社会暴力镇压维权,也无法扑灭草根维权的火焰。

没有人喜欢坐监狱,绝大多数人怕坐牢,即便大家都不怕坐监狱,也不可轻言把牢底坐穿。然而,当独裁者把监狱强加在反抗者头上时,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中共制造的每一起牢狱之灾,都将让它付出一定的政治成本;良心犯面对牢狱之灾的大义凛然,都会让民间多一份让强权害怕的从容。

2006年8月18日于北京家中

──《观察》首发

秦  耕:质疑“昝爱宗行政拘留案”的程序合法性

   2006年8月11日中午,共产党的杭州公安局传唤昝爱宗先生,并于当日晚上以“散布谣言,扰乱公共秩序”为由,对昝爱宗先生行政拘留7天。这里暂且不论昝先生关于7.29事件的呼吁文章,是否真像中共警察机关所指控的那样“散布谣言,扰乱公共秩序”,也暂且不论本案件背后明显的政治迫害和刻意构陷,仅就其决定程序本身而言,也存在明显的违法性。
   
   请看中国共产党的《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一百零七条:“被处罚人不服行政拘留处罚决定,申请行政复议、提起行政诉讼的,可以向公安机关提出暂缓执行行政拘留的申请。公安机关认为暂缓执行行政拘留不致发生社会危险的,由被处罚人或者其近亲属提出符合本法第一百零八条规定条件的担保人,或者按每日行政拘留二百元的标准交纳保证金,行政拘留的处罚决定暂缓执行。”
   
   根据网络上报道的事实,中共杭州警察机关在11日中午传唤昝先生后,当晚就立即做出了拘留决定,并于当日开始执行。在关于该事实的报道中,看不出昝先生接到处罚决定后是否表示服从?如果不服该决定,他是否申请了行政复议、提起行政诉讼、是否申请缓期执行拘留决定等内容的报道,而且从时间上看,昝先生已经被立即野蛮关押于拘留场所,人身受到监禁,自由被即刻剥夺,其自己已经不可能亲自申请行政复议或提起行政诉讼了,如果要行使这些法定的司法救济权利,也只能委托近亲属或委托律师。再查8月11日的日历就可以发现,11日为星期五,正好是周末,在他们向昝先生宣布拘留决定后,昝先生当日从时间上即便委托律师,律师也已经不可能行使司法救济权利了,要想行使该权利,必须等到8月14日,也就是下一个工作日开始的时候,而这时对昝先生的羁押已经进入第四天了。
   
   根据以上事实,可以得出初步结论:中共杭州警察机关涉嫌程序违法,在对昝先生实施行政拘留的过程中,非法剥夺了昝先生依法申请行政复议或依法提起行政诉讼、提出暂缓执行拘留等权利,至少因相关办案人员的行政不作为,造成昝先生无法实际行使这些权利。可以合理设想,当昝先生提出行政复议申请时,执行公务的中共警察很可能推说这与我们无关,你自己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果表示要提起行政诉讼,他们也可能说反正法院大门开着,你爱告谁就告谁吧。我们还可以合理推测,在8月11日中午传唤昝先生,经过半天的讯问、恐吓后,又在当日下班时间过后才宣布对他拘留的决定,也是精心策划的一个阴谋——因为这样从时间上就可以取消昝先生寻求司法救济的权利,就可以“合法”的对昝先生进行关押,剥夺人身自由。
   
   今天,当我怀着万分气愤的心情写这篇文字时,昝先生的拘留期限已满,该走出拘留室了。是的,中共的警察机关就这样“聪明”的实施了对具有独立精神和自由思想的知识分子的专政。他们也许此刻正在暗自得意,觉得自己完全“合法”的剥夺了公民进行法律救济的权利,成功报复了不听话、不驯服的人。
   
   我对这种规避法律、玩弄法律、把法律作为卑劣的害人工具的做法表示强烈愤慨和谴责!同时支持昝先生在拘留期满后拿起共产党的法律,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讨回正义。
   
   
   20006-8-17

武宜三:柬共是中共的影子和镜子

——读余良先生《红色漩涡》

「导语:柬埔寨是中国的影子和镜子,柬埔寨三年八个月的浩劫是中国五十多年苦难的浓缩和反映。 柬埔寨共产党所建立的法西斯政权,就是中共流氓政权的翻版。因此  ,柬共和波尔布特的破产也预示中共独裁专制也一定以失败告终。」

七月三日联合国审判柬共头目的二十七名法官在金边宣誓就职的时候,余良先生的《红色漩涡》由美国明镜出版社出版发行了。这是反映柬埔寨革命、战争、苦难的第一部作品。读完之后,心情非常沉重,久久无法平静。震惊、恐惧、悲哀、愤怒,兼而有之。读余良这部自传体小说,简直像做了一场恶梦;不对,应该说是重温了一场恶梦。《红色漩涡》以写实的手法再现了中国人民、柬埔寨人民和华侨的深重苦难;其中有理想追求和主义之争,有错综複杂的国家和民族纠缠,有生死抉择和儿女柔情。《红色漩涡》用铁的事实控诉了本是一丘之貉的中共、柬共长期狼狈为奸,共同犯下的群体灭绝罪和反人类的罪行。

目睹人间惨剧

余良在一九四七年出生后因父母去国,寄飬在广东省潮安县下赤水村外祖父家。在陶铸「村村流血,户户冒烟」的暴力土改中,外祖父和舅父被定为地主遭枪毙,外祖母上吊自杀;舅母带表姐和表弟在逃亡中被捉,表弟也遭杀害;为了斩草除根,农会派人到汕头追索藏匿在亲戚家中的小余良,幸得好心人掩护而逃过一劫。

一九六O年,十三岁的余良离开饱受反右、大炼钢铁、人民公社肆虐的饥饿中国,经香港偷渡到了柬埔寨。到柬埔寨后又遭并非亲生的父母的泠漠和虐待,十五岁时离家出走;在失学、苦力、失业、流浪的过程中,受左倾华侨的影响,一九七O年进入由越共和柬共建立的红色根据地,从此掉进了柬埔寨革命的「红色漩涡」,几度遭灭顶之灾,九死一生。

一九七五年四月十七日,一直打着解放人民旗号的柬埔寨民族解放军攻占首都金边时受到市民热烈欢迎;谁知仅仅一小时之后,柬共便以「美国飞机要来轰炸」为藉口要市民立即撤出金边;在匆促慌忙的「疏散」中稍有迟缓者即遭杀害;有正在抢救病人的医生、护士因延误了撤离时间而死於枪口之下;不少老人、病人、妇女、小孩在途中不堪折磨,而大量死亡。一个星期后,人烟稠密、繁荣兴旺的首都,变成了一座死城。马德望、磅湛、贡布等所有城市亦无不如此,余良在撤徃农村的路上亲眼目睹了许多人间惨剧。

二万越侨统统杀光

「疏散」到了荒无人烟的深山密林或偏僻的乡村安家落户的市民,在口粮严重不足,住无法躲避风雨的茅棚,加上医药奇缺的条件下,为了实现「超大跃进」和「尽快建成社会主义」,还要每天从凌晨四点钟下田干活到夜里九点半钟才准收工。於是大批大批的人由此酷暑、劳累、饥饿、霍乱、疟疾和水土不服而死去。老百姓   吃树上的水果、到河里抓鱼,都是不允许的;一经发现,轻者殴打,重者处死。作者见到一个华侨小孩因偷吃番薯,被活生生地扔入滚水锅里煮死。

更多的人则是因旧政权分子、资产阶级分子、异己分子被集体屠杀。向柬共投降的朗诺政权的军政人员,从总理、司令、部长到广大士兵,几乎全部杀掉,许多人是全家杀光,如旅游部长努诺夫人一家十四口无一倖存。作为柬共的盟友西哈努克亲王一家,有十八人(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两个女婿、十三个孙子)被杀;亲王夫妇亦遭软禁,如非中方特别关照,也必死无疑。由於与越共有宿怨,柬共把来不及撤走二万越侨统统杀光仍不解恨,结果有越人血统和会越语的柬人也成为  代罪羔羊。

华侨一半死於柬共屠刀之下

波尔布特是毛泽东的绝对崇拜者,从一九六五年至一九七O间,曾经三次到中国当面向毛泽东取经,一九七五年攻下金边后两个月,又到北京听取指示。仅在一九七O年,中共就援助波尔布特三万人的武器装备(王贤根:《援越抗美实录》)。然而许多受中共输出革命理论影响而积极支持和参与柬共革命的的左倾华侨,却被柬共认为是非我族颖,以刘少奇派、林彪派等种种罪名而加以逮捕和杀害。

一九七二年尼克松访华后,波尔布特认为中共也修了。碍於还要向中共索取物资不曾公开閙翻,但华侨就大倒其霉。一九七五年后,中共派了大量专家帮助柬共建设,为专家作翻译的华侨青年在工作完成后即遭集体杀害,余良即是其中一员,只因越军攻城而捡回一命。抗法时期参加革命的华人党员张东海,是柬共的商业部副部长,也在大清洗中遭杀害。一般估计,五六十万华侨中有一半死於柬共屠刀之下。

但中共对此不置一词,当华人向中共驻柬使馆求救时,中共外交官竟幸灾乐祸:「这就是你们背叛祖国的下场!」一九七六年四月十六日毛泽东、朱德、华国锋「代表中国共产党、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致电乔森潘、波尔布特、农谢「最热烈的祝贺」民主柬埔寨国家独立节一周年,并表示「中国人民将一如既往,坚决地支持柬埔寨人民的革命事业,同兄弟的柬埔寨人民团结在一起,并肩战斗,共同前进」(《人民日报》)。邓颖超一九七八年访柬时,也对柬共赞扬有加:「中国人民要小学生那样虚心向柬埔寨人民学习。」中共对一九九八年印尼大规模屠杀、强奸华人妇女的反应也是这样,不但不予救助,反而在国内外拚命封锁消息。中共之无耻无良大抵如是!

柬共是中共的影子和镜子

波尔布特为了巩固个人权力,许多老战友、高级干部、将领也遭杀害,据估计被波尔布特杀死的柬共人员超过十万人。在不间断的政治斗争、「清理阶级队伍」和肃清反革命运动中,由越南回国的二千多原人民党党员,其中许多曾留学中国、苏联,全部被杀光;把满腔热情地从外国回来为国家服务的一大批知识分子都当作特务,先送去农村,再加以全部杀害。在波尔布特「多一个人不如少一个人」的孤家寡人主义笼罩下,柬共把做生意的、甚至有缝纫机的人都当作资产阶级加以清除;把战争期间居住在朗诺统治区的人民,也视作附敌人分子加以迫害;对少数民族占人也加以镇压,磅占省曾发生集体屠杀占人的事件。

一九七九年一月七日,越军攻克金边,柬共十几万军队兵败如山倒。在执政的三年零八个月中,柬共没收了一切私有财产,取消货币,关闭学校,禁止宗教,取缔中文,禁说外语,搞合作化,变全国为集中营。以大规模处决和疯狂虐待的方式,杀害了近二百万人,相当於当时柬埔寨全部人口的三分之一。柬埔寨竟是中国的影子和镜子,柬埔寨三年八个月 的浩劫是中国五十多年苦难的浓缩和反映。

毛泽东的极左机会主义路线不但给中国带来浩劫,也给柬埔寨人民和居柬华人造成惨绝人寰灾难。柬埔寨革命是毛泽东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继续革命的理论,在柬埔寨的全面、彻底的实施和模拟试验。柬埔寨共产党所建立的法西斯政权,就是中共流氓政权的翻版。因此  ,柬共和波尔布特的破产也预示中共独裁专制也一定以失败告终。

“昂贵的遮羞布”

所以,中共对审判前红色高棉头目就怕得要死,恨得要命。为此,四年前朱镕基免去了柬埔寨欠中国的全部二点二亿美元债务;去年向柬埔寨投资二点四亿美元并赠送六艘海军巡逻艇;今年温家宝又宣布向柬埔寨提供六亿美元经济援助,为洪森政府修建豪华的办公大楼。中共如此打肿脸充胖子,大令友邦诧异,原来目的无非要洪森当局放中共一马,在审判红色高棉问题上,尽量拖延和淡化。   洪森当局果然心领神会,不仅拒绝将红色高棉头目送交国际法庭   ,而且包庇他们,让他们在柬国境内逍遥自在,过着安逸的养老生活。尽管洪森曾经是红色高棉的死对头   ,也曾经就是中共的死对头。(陈劲松:《中共金援柬埔寨,用心良苦》)

到今年七月三日联合国提名的十七名柬埔寨法官及十名国际法官在金边宣誓就职的时候,除波尔布特已经在一九九八年死亡外,其余领导人年事已高,病患缠身,有的已处弥留状态。在中共和洪森政权的联手遮盖下,红色高棉可能得以逃脱历史的清算,这固然是柬埔寨人民的不幸;也是中国人民的不幸。中共用中国人民的血汗钱为自己的历史罪行缝制了“昂贵的遮羞布”(陈劲松)。

7Aug2006於酒香书屋

《动向》2006年8月号

 

程翔陆建华案备受关注

 

【2006年8月18日狱委讯】新加坡海峡时报记者程翔涉嫌透露国家机密案又有最新进展,继本周二程翔出庭之后,与他同案被起诉的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陆建华今天(8月17日)也出庭受审。

陆建华被捕前是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的研究员,并且是中国权威年度报告“中国社会蓝皮书”的主要编写者之一,被认为是中国政府的智囊之一,经常接受媒体采访。2005年上半年,陆建华因为涉嫌向程翔透露国家机密而被逮捕。此后,包括香港记者协会在内的许多自由新闻组织和人权团体纷纷以公开信等形式,要求中国政府对程翔和陆建华案件进行公开,公平,公正的处理。在本周二程翔出庭之后,陆建华也在两天之后出庭受审,据香港媒体报道,对程翔的审讯持续了一天,而陆建华的庭审只有90分钟。而且所有审理过程都是在不公开的情况下进行的,两人的家属都没能在现场旁听。香港记者协会主席胡丽云对此表示: 

“陈先生和陆先生的家人都没有知会进入法院听审,我们觉得这是很坏的安排,其它传媒也不能够进入法庭听审,所以我们觉得我们的要求还没有到达中央政府的耳中。”

在程翔出庭受审之前,香港记者协会组织了一次烛光祈祷晚会,对他和陆建华进行声援。据胡丽云女士透露,大约有100多名各界人士参加了烛光晚会,其中包括了传媒界以及政界人士,还有一些与程翔素不相识的人。他们希望通过这一行动向香港特区政府和中央政府表明态度,也就是希望程翔和陆建华能够得到公正对待。关心此案进展的香港立法会委员李鹏飞也出席了这次晚会,但他表示,程陆两人被定罪判刑的可能性非常大,只是希望中央政府能够考虑到他们以前对国家的贡献,从轻发落。香港记者协会主席胡丽云表示,如果程翔和陆建华最终被定罪的话,对于香港媒体和海外媒体的相关从业人员将是一次重大打击:

“我觉得如果他们两位先生被定罪的话,对所有的人,不但是香港,或者是国内的传媒都是一个很坏的消息。香港很多传媒工作者都在国内进行不同类型的采访,但我们对国内的法律还有很多不认识,不明白。好像程先生,自己本身也是一个很资深的传媒工作者,也会遭遇这种事情,那对于年轻的记者来说无疑是面临很大的压力。”

胡丽云女士同时表示,已经有国内和海外的同行向她表示,由于中国内地很多法律规定并不明晰,比如对于国家秘密的定义很模糊,因此很担心一不小心,程翔和陆建华的遭遇就会发生在自己或者为自己提供新闻线索的人身上。因此,程翔和陆建华的案件最终结果将会对香港,乃至海外媒体产生巨大影响。香港记者协会也将继续关注程翔和陆建华案件的进展,并根据法庭的判决结果和两名当事人家人的态度而决定如何采取下一步措施。

http://www.dw-world.de/dw/article/0,2144,2139005,00.html

德国之声:石涛 

 

 

许志永被羁押在所,救援人士彻夜被困

笔者8月17日22:15接到李劲松律师短信,三个冤民律师都已经平安回到沂南县东方宾馆,目前只能连夜加紧准备法庭辩护词。22:47分,李劲松律师又收到消息,才知道搞错了,又给笔者发来纠正短信,许志永博士依然被羁押在派出所,只有李方平律师、张立辉律师安全返回了宾馆。李劲松律师在傍晚六点和李方平律师、许志永博士、张立辉律师在沂南分手后,离开沂南来到临沂市买了八点半的车票,按原计划准备返回北京出席明天北京一中院的一个庭审。但是此事一来,他耽心明天又出状况,决定独自留在临沂,明天八点重返沂南出庭。

与此同时,已经赶到沂南的张鉴康律师和邓永亮等维权人士在获悉许志永博士竟被当地流氓诬赖指控为偷了其钱包的窃贼,与许志永同行的张立辉律师及李方平律师亦被其指控为偷包贼的同伙,三人均被沂南县警员带至沂南县公安局界湖派出所控制起来了后,立即准备拿着律师证到该派出所要人。未曾想,刚刚准备从交通宾馆出门,警察就来盘问了!22:11分,邓永亮发来短信,表示警察刚走,但是楼下已经有四辆警车严密看守着了。

据悉,除已经到达沂南的近十位维权律师和维权人士外,严正学、齐志勇等等维权人士也正在赶赴临沂的路途中。最先到达沂南的杨在新律师还在外围安全游击,联系各方。

紧急!23:08分,赵昕又收到邓永亮、张鉴康短信:“警察又来盘问了!”看来,临沂警察们今天晚上是不准备睡觉,殷勤加班了。请各界朋友们高度关注,沂南县公安局副局长已经放话:敢来沂南,老子要发狠了!必须警惕强权者狗急跳墙。到凌晨24:30,警察依然未有丝毫走的迹象,还在胡搅蛮缠。

已在沂南同仁电话:李方平:13901360413,李劲松;13691124988,许志永:13693399478;杨在新:13517898996,邓永亮:13379009947,张鉴康:13384916864,请良知朋友们予以高度关注、积极声援。

“密码“剽窃案没完没了 原告从中获利

《达芬奇密码》一书把作者丹·布朗推上史上收入最高的作家宝座的同时,也惹来种种麻烦,迈克尔·贝金特和理查德·雷何诉《达·芬奇密码》剽窃《圣血和圣杯》一案虽然在今年4月已经宣判,但是,由于两位原告的再次上诉,最近又将重新“回炉”,把公众的吸引力再度继续下去,看来这一场法庭之战将无休无止。

  据称,调查庭同意在该案重新走上法庭之前给地区法院两天的时间“重新阅读”这两本书。之后,原告将有3天时间提供证据。

  今年4月英国高等法院裁决清除了丹·布朗在他的《达芬奇密码》一书中“利用”迈克尔·贝金特和理查德·雷何的创意之嫌。英国高等法院大法官彼得·史密斯法官在判决书中认为,《达芬奇密码》并没有抄袭《圣血和圣杯》,两书的主题创意均属“虚拟”,都是作者独自创造的产物。他的发现之论也将成为法庭战争的中心议题。

  布朗反复强调,贝金特和雷何的指控完全是凭空想象。听证会上,作为出版方的兰顿书屋律师团宣称除非贝金特和雷何可以出示这两本书来自同一中心主题的确凿证据,否则他们不可能赢得官司。

  但这几位原告也从此官司中获利不少,因为指控世界上最畅销的书有剽窃行为,他1982年出版的《圣血和圣杯》一跃而成畅销书,再度风靡。该书的出版商也是兰顿书屋。

传说中北朝鲜的一种外交现象

学问与黄色小说

  我已经十几年没读过小说了。读的书成倍的增加,却仿佛与自己毫无关系。我以为是功利性的读书所致,没想到和时代相关。因为我生活在一个没有审美的行尸走肉的时代。这个时代,出版物数量空前增长,学者成倍增加,学问越发精致细腻,人人谈玄论道,满腹经纶。然而举目四顾,却是一片文化沙漠。
  
  为什么?因为文学衰落了,没落了,粗鄙文化起来了。《庄子》有一段话,讲了一个故事:桓公读书于堂上。轮扁斫轮于堂下,释椎凿而上,问桓公曰:“敢问,公之所读者何言邪?”公曰:“圣人之言也。”曰:“圣人在乎?”公曰:“已死矣。”曰:“然则君之所读者,古人之糟魄已夫!”桓公曰:“寡人读书,轮人安得议乎!有说则可,无说则死。”轮扁曰:“臣也以臣之事观之。斫轮,徐则甘而不固,疾则苦而不入。不徐不疾,得之于手而应于心,口不能言,有数存焉于其间。臣不能以喻臣之子,臣之子亦不能受之于臣,是以行年七十而老斫轮。古之人与其不可传也死矣,然则君之所读者,古人之糟魄已夫!” (《天道》)
  
  所以庄子说:“可以言论者,物之粗也;可以意致者,物之精也;言之所不能论,意之所不能察致者,不期精粗焉。”(《秋水》)
  
  学问学问,或叫神圣的学术,充其量只是一种糟粕,它和流行的黄色小说一样,是“物之粗也”,也是粗鄙文化的一种。
  
  在这个时代,产生的一切都是糟粕,因为当今一切文化产品都是粗糙的。怎么说呢?如今市面上全部小说都是酒色财气的小说,其中绝大部分又是纯粹的黄色小说。再精致的黄色小说也是粗糙的,比方获得茅盾文学奖的《白鹿原》,比方名声显赫的莫言、余华的小说。
  
  黄色小说之所以粗糙,乃因为它直指人的欲望。而欲望,虽不可缺,却是对人生对世界的一种简化。学术之所以粗糙,那又是为何呢?一切学术,一切理论,虽不可缺,却同样是对人生对世界的一种简化。
  
  黄色小说和学问之所以兴旺发达,是因为它们都和金钱紧密地联合在一起。金钱是这个世界上最抽象的东西,这一点和学问相似。金钱直指人的欲望,这一点又和黄色小说吻合。黄色小说、学问、金钱三位一体,即它们都是简单粗暴的载体。
  
  在一个文化沙漠里,只有两棵树长得茁壮茂盛,那就是学术和黄色小说。这是必然的,沙漠里气候适合学术和黄色小说。学术和黄色小说是沙漠里的仙人掌,它们廉价而必不可少,它们所需的养分不高,又是商业大众的精神食粮。学术是理性的简化,黄色小说是感性的简化。学术把理性推到极致,黄色小说把感性推到极致。它们相反相成,珠联璧合。
  
  学者一定会推崇黄色小说,正如黄色小说家需要学者。他们都一样的粗糙,这是第一。学者的精神都很荒芜,需要黄色小说的感性浇灌;而黄色小说家正好欺骗学者,获得理论支持,黄色小说就成了光荣伟大的创造。
  
  黄色小说来自群众,又反哺于群众。学问也一样。性文化是大众文化的核心,是大众文化的发动机,几乎就是大众文化的全部。这一点已经得到美国及世界大众文化的现实所证实。而学问也来自现实并服务于现实。
  
  黄色小说和学问统治了这个世界,而文学和艺术就这样被放逐了。那些细腻的或者粗犷的,精致的或者大度的情感没有了,只有欲望还在。不再有脉脉温情,只有凶狠的搏斗。肤浅,到处都是肤浅。到处是光鲜靓丽的肉体,就是没有精神。人生的意义何在?人生不再有意义。
  
  一个真正的文化沙漠的时代到来了。它才刚刚开始。

刘军宁:南洋学校的倒闭:输家与赢家

今年1月10日,地处洛阳的最后一所南洋学校倒闭关门。南洋教育发展集团曾经号称中国民办教育第一品牌,有民办教育的航空母舰之称。从1993年以来,南洋教育集团先后投资建成10多所遍布全国各地的南洋学校。然而从2005年开始,南洋教育集团属下的这些学校,突然之间纷纷倒闭。一个号称中国最大的民办教育集团,如何落到这种境地?南洋教育集团必须倒闭吗?家长必须蒙受损失,孩子必须转学失学吗?

    作为民办教育的旗帜,南洋集团的倒下,在社会中引起了不少关注。观察家们开动脑筋寻找各种导致倒闭原因的蛛丝马迹。大多数人把目光集中到南洋倒闭的各种内部原因上。其中许多分析不无一定的道理。但是,依我看,南洋集团的倒闭,有其必然性,而且其原因更在集团外部,而不是在内部。如果那些导致南洋倒闭的外部原因不存在,南洋会倒闭吗?

   我们知道,南洋集团的倒闭,不是其不具备办学条件,不是老师不合格教学设备落后或是招不到学生。相反,南洋学校,教师一流,软硬件设备先进。南洋学校出的问题不是在教学上,而是在资金上。南洋集团从创始人撤出到最后倒闭,都是因为现金出了问题。虽然集团的资产优良,但是,学校就是得不到现金。如果集团能够拿资产做抵押从银行贷款,那么,南洋就不会倒闭。但是,南洋没有得到贷款,因为政策和法律不允许国有银行向民办学校提供贷款,甚至拿资产作抵押也不给贷款。在中国又没有私人银行。国有银行向各地的各级国有学校提供了无数贷款供它们征地、建房、扩容,以致国有高校已经成为新的银行坏帐滋生地,而南洋集团从银行连一个子也得不到。如果南洋集团从银行能够得到贷款,南洋会倒闭吗?

   发达国家的一个共同特征就是教育发达。在美国这样的国家为什么教育发达?因为在那里不仅有众多的公立学校,而且有大量的私立学校;不仅有私人学校,而且可以自由创办以营利为目的的私立学校。私立学校不仅可以自由地从银行和私人手里得到资金支持,而且可以通过上市从资本市场募集资金。南洋集团无法从银行得到贷款,而收取教育储备金又被指责为非法集资。如果政策和法律允许南洋集团通过教育营利,允许南洋集团在境内外上市融资,南洋集团会倒闭吗?

   教育是一项需要长期投资的事业。既然如此,就要从方方面面争取对教育的投入。当南洋集团从政府、银行和资本市场得不到资金时,其活路已经不多了。但是,据南洋集团创办人任靖玺先生透露,世界银行下设的国际金融公司为了支持中国的教育事业,主动表示愿意向南洋集团提供一笔四千四百万美元的资金。但是,当任先生到有关部门办理手续时,却被有关部门以民办学校接受海外资金关涉到中国的金融主权和金融安全为由拒绝了。世界上有那么多愿意支持教育的金融机构,如果南洋集团被允许从外部获得这样的资金支持,南洋集团会倒闭吗?民办学校从中国为其股东的世界银行获得资金支持也要政府批准吗?

    当自身的造血机制被摧毁,外部的输血渠道被卡断的时候,南洋集团的结局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至此,这个民办教育的航母无路可走,必须沉没。南洋集团的倒闭在某些省份给各方带来了巨大的损失,尤其是给那些靠辛苦积攒多年凑齐储备金的学生家长,以及那些在南洋学校就读、后来被迫转学乃至失学的学生。这是非常令人痛心的。南洋集团不应该倒闭,即便倒闭也不应该造成这么大损失。根据有关审计结果,即使在倒闭之后,南洋集团的资产仍然大于负债。换句话说,家长们的储备金还在。只要有关部门处理得当,不会出现上述损失。在某些省份,正是由于执法机关的不当执法,尤其是公安机关的强行进入,南洋学校的资产没有及时得到保全,刑事审判掩盖了家长权益的不正常流失,使本来不该发生的损失,反而进一步扩大。由此产生的民怨又成功地转嫁到了南洋集团头上。南洋集团真是连好死也得不到。

    像南洋集团这样的民办教育机构倒闭这样的事件当前层出不穷。民办学校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个倒下,还活着的大多数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国有学校,红光满面,分钱分利真忙。这种反差表明,民办学校的成批倒下,不是其自身原因造成的,而是目前的制度环境不提供民办学校生长所需要的氧气和养分。所以,南洋学校的关闭,不应该把帐算在像南洋集团这样的民办教育头上,而是应该算在民办教育的扼杀者头上。像南洋集团这样的民办学校的垮台,无疑造就了不少的输家,如民办学校的创办者,在那里就读的学生及其家长。但是,它也造就了一个大赢家:这就是为中央集权大一统服务的垄断的教育体制及其所支撑的鲸吞教育经费和家长钱袋、扼杀学生个性和创造力的应试教育。

徐友渔:新左派与自由主义的分与和

  自上世纪90年代来,主义之争成为我国学术界独特的一道风景。在这场争论中,影响最大的两派是新左派与自由主义。最近又掀起了物权法甚至姓社姓资的大讨论。笔者认为,二者不仅有争论分歧,更有着共同的敌人,切莫因双方的争论放纵了共同的敌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一、对新左派与自由主义的界定

  新左派与自由主义这两个概念都是从西方借用的,但基于他们在中国的产生背景、历史使命及使用的语境与西方有很大不同,所以新左派与自由主义与传统西方的概念有很大区别。因此在进入正题之前,对二者先要进行概念界定,否则这种讨论就是无的放矢、不分对象的。

  关于新左派的概念学术界存在比较大的分歧,分为两派。自由主义者认为,欧美的新左派是社会民主主义中自由主义倾向比较强的派别,是介于社会民主主义与自由主义之间的政治派别。在中国,他们的思想可以说是在斯大林体制和“西马”之间,而不是在斯大林体制和社会民主主义之间,当然更不是在社会民主主义和自由主义之间。[i]而新左派他们自己认为,中国新左派的主流可以称为“中国自由左派”。理由有二:一,新左派是九十年代中国自由派知识分子分化的产物,自由派分化的结果是形成两大阵营,即自由左派和自由右派;二,自由左派的主要倾向实际比较接近当代美国所谓的“自由派”。[ii]二者争论的焦点就在于新左派是以社会民主主义为中心更倾向于自由主义还是斯大林体制。

  为了使本文的探讨更具共性,本文采取以双方都大致共同认可部分为基础、相对中立的一种观点,新左派思潮是以西方左翼社会主义思想理论为基础,以平等与公平为核心价值,把中国走向市场经济的转型过程中的社会分层化、社会失范与社会问题理解为资本主义社会矛盾的体现,并以平均主义社会主义作为解决中国问题的基本选择的社会思潮。[iii]其核心问题是反思“现代性”,强调国家对经济、社会生活的干预。其代表人物主要有崔之元、甘阳、韩毓海、汪晖等人。

  对于自由主义的界定,双方的差异比较小,两派都认自由为我国的自由主义与欧洲的自由主义、美国的保守主义那么自由主义基本相同。朱勤对此作了作了一个比较细致的定义:自由主义首先是一种学理,然后是一种现实要求。它的哲学观是经验主义,与先验主义相对而立;它的历史观是试错演进理论,与各种形式的历史决定论相对而立;它的变革观是渐进主义的扩展演化,与激进主义的人为建构相对而立。它在经济上要求市场机制,与计划体制相对而立;它在政治上要求代议制民主和宪政法治,既反对个人或少数人专制,也反对多数人以“公意”的名义实行群众专政;在伦理上它要求保障个人 价值,认为各种价值化约到最后,个人不能化约、不能被牺牲为任何抽象目的的工具。[iv]自由主义的核心就是对个人价值和尊严的肯定,对个人权利和利益的尊重与保护。其代表人物主要有徐友渔、朱学勤、李慎之、刘军宁、秦晖等人。

二、两派的歧见

  新左派与自由主义两派争论的范围之广、时间之长、层次之深,都是空前的,从自由、民主、平等、公正、效率诸价值到学风无一漏过。本文旨在探讨二者的共同敌人,因此对两派观点的差异只作简单的归纳,以备对比共同点之用。

  (一)在个人与国家关系上,自由主义强调自我,而新左派重视国家。

  自由主义认为,个人是社会的基础,国家的首要职能在于保护个人。自由主义学者刘军宁指出,“‘我(指个人)’是宪政的基础。宪政的本质在于保障人的权利,限制政府的权力。没有‘我’,宪政也就失去了保障的对象。在市场经济、宪政民主之下,存‘我’的原则从道德领域到社会体制都得到了表现,它限制了国家的权力,使人类免受了集体的蛮横力量的打击,又把集体的强权置于个人的权利之下”。[v]而新左派则认为,个人是依赖国家而存在的,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政府,公民就不可能享有任何权利。[vi]对于那些民主改革者来说,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民主化的进程中破坏或削弱政府机构的作用都无异于“自杀”,尤其是在那些政府根本不存在或极端脆弱以至于无法实行民主化的国家中更是如此。[vii]

  (二)在自由与公正的关系上,自由主义强调自由,而新左派重视公正。

  在这一点上,新左派认为,公正是第一位的,他们指责自由主义者普遍忽视公正。“今日许多对自由主义的高谈阔论主要谈的是老板的自由加知识人的自由,亦即是富人的自由、强人的自由、能人的自由”。[viii]作为自由主义者来说,他们虽然不一定忽视公正,但他们几乎都认为自由先于公正、高于公正。人的平等是指法律面前的平等,所有人都应受到以自由为依归的法律的同等保护和同等对待,“没有自由,公正将失去意义”。[ix]

  (三)在社会不公的产生原因上,自由主义认为是政治改革滞后造成社会不公,新左派认为是市场体制本身造成的。

  新左派认为,当前中国社会不公的主要根源是“自由主义”,问题出在市场经济本身、出在资本主义的原始的“弱肉强食,丛林法则”,从而要对其批判和抵制。韩毓海说:“在当代中国的自由主义者看来,市场经济保证的自由就是赚钱的自由,但是,根据这样的‘自由’,这样的社会自然就有让孩子辍学的自由,就有让女人卖身的自由,就有允许官僚腐败的自由——只要这些行为”符合利益最大化“的原则,只要这些行为看起来是‘自愿的’就行。”[x]自由主义认为,原因在于市场没有摆脱旧权力体制的控制,不成熟、不规范。如果不进行政治改革,经济体制可以改得极“彻底”,改得决无半点“社会主义”的残留,只是这种改革将毫无公正可言,它将变成“掌勺者私占大饭锅”的一场超级原始积累过程。[xi]解决社会不公正的出路在于加快政治体制改革,完善市场经济体制。

  (四)在程序公正与实质正义的关系上,自由主义强调程序公正,新左派重视实质正义。

  尽管自由主义者秦晖先生认为程序公正问题是常识性的、基本共识,是无所谓价值多元问题的。[xii]但事实上,在程序公正与实质公正的关系上,双方不但未达成共识,反而这正是双方争论的一个关键问题。程序公正与实质公正的冲突在长江读书奖风波中表现得特别明显。在新左派看来,程序只是保障实质正义实现的一个工具,只要这种程序限制了实质正义的实现,这样的规则可以直接丢到一边,由人的主观判断来决定实质正义。应该注意到,“制度拜物教”妨碍着我们认识中国现实中正在发生的制度创新的事例。[xiii]人应当充分解放思想,摆脱“制度拜物教”对人的制约。在自由主义者看来,身为《读书》杂志主编及长江读书奖学术委员会召集人的汪晖获得专著奖,这是完全违背程序的,就象裁判员给自己颁奖一样的荒谬。[xiv]

  (五)在民主与自由的关系上,自由主义强调自由,新左派重视民主。

  自由的国家未必是民主的,民主的制度也未必不会妨碍自由。当二者的内存逻辑不一致时,也是会发生冲突的。在自由主义看来,纯粹民主的核心特征是建立在平等主义的多数决定的原则基础上的,多数一旦拥有绝对的权力,轻则滋生弊端,重则导致恐怖,最终泯灭了自由。他们坚信托克维尔的这句名言,“在思想上我倾向民主制度,……但我无比崇尚的是自由。”[xv]新左派也认为自由与民主之间存在一定的张力,并且同样也从托克维尔那里寻求支持,是托克维尔第一个集中提出了扬弃贵族自由主义,走向民主自由主义的转型问题,他们都拒绝以自由主义为名否定民主。[xvi]

  (六)在直接民主与间接民主的关系上,自由主义主张间接民主,新左派主张直接民主。

  在民主的具体实现方式上,新左派主张直接民主、参与式民主。他们认为,议会民主的实质是以代议民主取代参与民主,用少数来取代多数。中国是要在社会主义制度的基础上建设民主,它应是以最广大劳动人民利益为出发点的民主,是广泛参与的民主。[xvii]中国能否成熟为一个政治民族将主要取决于两个制度性的保障,即大众民主及以大众民主为正当性基础的中央权力之落实。[xviii]自由主义则认为直接民主由于规模的限制既不可行,成本又高;既容易产生暴政,最终又未实现其承诺的全体人民自主统治,相比而言,间接民主是可行的,成本又低,既能防止多数暴政,又能兑现民主的承诺。[xix]因此最终只能实行间接民主。

  (七)在经济民主与政治民主的关系上,自由主义强调政治民主,新左派重视经济民主。

  自由主义主张政治民主。具体到农民与劳工等弱者的民主权利上,自由主义主张赋于他们以结社自由、罢工自由,自己通过与国家和企业进行谈判来获得更具体的经济权利,如社会保障、提高工资等。而理论与实践都证明,企业管理上的“民主”大都是失败的。企业决策应当由所有者或受其委托并对其负责的经营者作出,“大众参与”只能限于建议性质。[xx]而新左派主张由加强国家权力,由国家直接赋于经济权利。经济民主包括宏观和微观民主,在宏观上,“经济民主”论旨在将民主国家的“人民主权”原则贯彻到经济领域,使各项经济制度安排依据大多数人民的利益而建立和调整。在微观上,“经济民主”论旨在促进企业内部贯彻后福特主义的民主管理,依靠劳动者的创造性来达到经济效率的提高。[xxi]在我国表现为“鞍钢宪法”,其内容是“两参一改三结合”:干部参加劳动,工人参加管理;改革不合理的规章制度;工程技术人员、管理者和工人在生产实践和技术革新中相结合。[xxii]

  (八)在国情认识上,自由主义认为还未建成完善的市场体制,新左派认为我国已经进入市场体制。

  “新左派”对中国的国情和未来有另外一种解释。他们认为,进入90年代之后,中国的社会条件,甚至社会性质,发生了根本的变化;政府的行为、职能、作用发生了变化。“在中国经济改革己经导致市场社会的基本形成和三资企业占据国民生产总值一半以上的时候,我们也己经不能简单地将中国社会的问题说成是社会主义的问题”,“中国的问题已经同时是世界资本主义市场中的问题,因此对中国问题的诊断必须同时也是对日益全球化的资本主义及其问题的诊断”。[xxiii]根据中国的实际情况,政府应加强对市场的主导作用。[xxiv]而自由主义认为,我们市场体制还远未建立起来,目前出现的问题主要靠政治体制改革来完善。从政治学的角度看,经济发展过程中出现的问题主要是政策和体制的原因,解决办法是政府节食、减肥,退出市场,取消垄断,政治体制改革迟早启动。[xxv]而自由主义认为,全球化是一种不可阻逆的潮流,加入这一进程对中国来说,无论政治还是经济领域,都是可取的。全球化之所以可取是因为,不同国家与不同文明之间的和平共处与密切交往是可取的,……这个能够避免战争与冲突的法定空间是什么呢?答曰:民主政治。[xxvi]

  (九)在全球化问题上,自由主义主张加入这一进程,新左派认为应延缓这种趋势。

  新左派认为,今天许多前社会主义国家要加入的“自由世界”,是一个高度同质化、组织化的世界,这是一个由金融和资本主导的跨国劳动分工体系。[xxvii]我们不应接受这样一个同质化世界。中国目前加入世贸的收益是不确定的,而代价却是确切无疑的。因此,加入世贸不是中国的当务之急。[xxviii]

  (十)在对待大跃进、文革态度上,自由主义主张全面反思,新左派认为应合理借鉴其合理因素。

  在对待文革的态度上,新左派主张挖掘文革的合理成份,并发扬光大。    主要有:第一,毛泽东所谓“文化大革命,七、八年就再来一次”,应制度化为定期的国家主席和全国人大常委直接选举(可从县长、省长、县人大、省人大做起)。第二,利用现代科技,实现直接民主。今天中国的民主化没有必要再走政党政治的老路,完全可以利用遍布全国的电视网络,直接进行“个人化”的选举。第三,应使“造反有理”制度化,同时建立“不可侵犯权”(immunization rights)和“不稳定权”(destabilization rights)。第四,中国经济体制的指导思想应是“经济民主”,而非“绝对的财产权”。 第五,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应是文化上“推陈出新”的时代。我们可以将传统文化进行创造性地重新阐释,以应对现代的问题。[xxix]而自由主义认为,不能从大跃进本身的问题上再导致另外一种结论,不能从大跃进、文革等等事情中认定直接民主是有害的。如果导致这一种结论的话那就很可悲。[xxx]以上只是简要作一梳理,挂一漏万在所难免。

三、两派的共同敌人

  这场争论是一场被人为扩大了的争论,按理说双方应该是有很多共同点的,分歧本不该如此严重,比如说双方都对当今社会的严重不公感到愤怒与担忧,都希望扩大民主,等等。但由于对问题症结的诊断以及所依据的学理不同,得出的结论也就不同,争论到最后,双方似乎都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敌人,而把真正的敌人给忘了。[xxxi] 事实上,二者的观点从本质上说并不矛盾,因为新左派针对的是新权贵而自由主义针对的是旧体制。那么他们有没有共同的敌人?如果有他是谁?两派面对共同的敌人该何去何从?

  (一)在个人与国家关系问题上,双方的共同敌人是国家本位、否定个人。

  双方在讨论问题时,都运用了西方的学术资源,为什么要把这种纯西方的东西引入中国?虽然中国与西方的确存在着种种差异,但在深层次上,东方人与西方人同作为人,在本性上,却有共通之处:说到人,首先是个人;个人构成人群,构成社会,在发生学和本体论的意义上,个人是优先的。

  在这一点上双方应当是有共识的。“中国文化之最大偏失,就在个人永不被发现这一点上。一个人简直没有站在自己立场说话的机会,多少感情要求被压抑,被抹杀。”[xxxii]新左派同样也认可这一点,对个人自由的最大威胁往往来自政府(古今中外的历史证明这是洞见),苏联之所以灭亡,就是因为苏联的政治制度(我国长期的模仿对象)缺乏“人性”。[xxxiii]

  此时双方的共同任务就是共同反对国家主义,保护个人权利免受国家践踏。

  (二)在自由与民主关系问题上,双方的共同敌人是长达数千年的专制传统。

  对基本限度的平等与自由权利,均持有同样的共识。如今我们可以不去争论“姓资姓社”,但不能不争论是否自由。否则我们就不配称之为“公民”。[xxxiv]新左派也同样自称“是一个热爱自由的人,我自知比那些抨击我是”自由主义者外部的敌人“的先生们,要千万倍的热爱自由。”[xxxv]作为新左派旗手之一的汪晖他也完全同意这种观点,“在我看来﹐无论从哪种理论出发﹐任何将政治自由贬低为次要的或者虚假的论题的方式﹐都必须加以拒绝;与此同时﹐社会专制本身并不仅仅来源于国家权力﹐而且也来源于某些社会群体和知识群体及其运作机制。在这样的复杂的历史条件下﹐批判的知识分子需要在更为广阔的范围内展开对于不同形式又相互配合的专制主义和文化恐怖主义的持久斗争。”[xxxvi]

  至于在民主的形式上,二者也并不存在多大的分歧。因为新左派往往强调的是直接选举,他们自己认为是直接民主。即便是直接选举还是一种间接民主,无论选举的是总统还是议员,因为大家还是选举了一个代理人来行使自己的权利。这就造成了争论中某种虚构的对立。

  面对我国长达数千年的专制传统,讨论自由与民主之间的张力,似乎是太奢侈了,社会主义政治的一项重要内容就是削除专制。

  (三)在自由与公正问题上,二者共同的敌人是以实质正义为借口来侵害个人自由和权利。

  虽然我国有重实质轻程序的传统,但最终结果却是二者同样缺乏。古代滥施酷刑,屈打成招,其背后的指导思想是“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人”。既无程序公正,又无实质公正。

  事实上,在这一问题上,新左派与自由主义根本没有“对话的必要”。每一个认为自己“看似与国外右派与左派的对话相似,但却不尽然。中国太平等了?中国太自由了?国内没几个人能听懂”新左派“的”后现代“论述。想想也是,跟一个吃不饱饭的人谈减肥,他能听懂么?自由多一点平等少一点,还是自由少一点平等多一点,这种讨论在中国毫无意义。如果我们可敬的知识分子还不能认识到这样一个根本问题:中国最需要确立的是”自由与公正的底限“,而无端地热衷于派别之争,谁还会再相信我们?我们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如果不能在转型期建立一个”自由与公平的底限“,那么迟早社会稳定将是无法维持的。

  自由与公正,都是人类世世代代所欲求的价值,它们之间虽然存在着不一致之处,但绝非不可调和。这一张力不可能以一方压倒另一方的方式来解决,亦即“不平等的自由”与“不自由的平等”都是不可接受的。[xxxvii]从现实来看,当代中国不是自由太多、公正太少,而是两者都还很缺乏,因此还远远谈不上以公正来纠自由之偏的地步。认为自由只有利于强者是不恰当的。事实上,弱者更需要自由。可以说,自由是起点,是前提,在此基础上才谈得上公正。笔者认为,在中国最大的不公正,就是剥夺了弱者的自由。孙志刚案便是典型的一例。

  尤其是在目前的中国,无论是自由与平等还是形式公正与实质公正都还很缺乏的时候,我们更应将其作为统一的目标来追求,而不是过于超前地把尚未到来的危险当作现实的危险来对待从而人为地夸大二者之间的矛盾。想想看,当前我国已经是自由过多从而威胁到了平等了吗?还是相反?我想二者都不是。那么当务之急,就应该是找出那些既妨害自由又妨害平等的因素来,然后尽力消除之。

  (四)在人与规则的关系上,我国有着数千年的人治传统,缺乏对规则的基本认同。

  在人治与法治的关系上,二者共同的敌人是人治传统。毛泽东试图用大民主的方式解决卢森堡提出的问题,用大民主的方式来吸取群众的批评,用这样一种方式来恢复党和人民的联系,这样一种理想又并没有得到制度化的支持,因此最终失败,成为一个历史的悲剧。[xxxviii] 越是伟人,往往越容易犯这样的错误,因为他往往坚信他已经掌握了实质正义,在规则限制了他之后,他就开始寻求通过某种方式非法定程序来突破规则。在他眼里,规则本身就是一种保守的力量。虽然法治不是一种最好的治理模式,但至少它是一种最不坏的模式。这本身也应当是对大跃进、文革反思的一种成果。

  为了减少因为盲信个人理性而造成的悲剧,此时大家的共同任务就是共同维护规则的尊严,对于落后的规则,只能通过法定程序修改完善后再执行新的规则。

  (五)在国家与经济发展的关系上,二者共同的敌人是在长期的党国体制、计划体制下已经严重扭曲的国家。

  在此大家必须注意这样一种现实:中国市场化的过程与西方截然相反,西方是在一个弱小的世俗封建政权下过渡到市场经济,而我国是由一个强大政权主导下的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方向与西方相反。当前出现的不公正现象主要表现为以权谋私和官商勾结的违法形式,也表现在几种经济成分竞争时的不平等。由于如今“问题”禁忌往往比“主义”禁忌更突出—— 这是“如何分家”比“要否分家”更突出、利益冲突比“信仰冲突”更突出的社会动态在思想界的反映—— 致使这场“主义”讨论如今很大程度上还只是在“思想资源”的层面上展开。[xxxix]

  在这种条件下,新左派与自由主义停止主义之争,恢复八十年代,所有知识分子同心同德立志铲除腐败的传统。具体而言,就是要谋划一些具体的办法来规制政府,规制公正权力,减少权力寻租的机会,因为正在进行的“股份制改造”的本质是“以权势者为主体、以国有资产为掠夺对象、以权力为参与手段,对社会资源的一次再分配”。[xl]尽量不让国家看见的“脚”踩了市场看不见的“手”。

  当然,只限制国家的权力是远远水够的,在某些领域内还应提高国家的能力。但提高能力的基础和前提条件却是缩减不必要的政府部门,让政府减肥,减少垄断。在权力和责任是对应的宪法体制下才可加强国家的权力:它有什么样的权力就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权力是公民授予的,公民授予大的权力政府就要承担大的责任,授予的权力小承担的责任也小。

结语

  突出强调二者的共同敌人及目标,并不是要否认二者争论的重大意义,正如章海陵所说:“在唇枪舌剑的硝烟中,倒看到中国希望的火种,从「五四」、三十年代到跨世纪的思考旅程,这场论战表明,中国思想界在世纪末拒绝交白卷。”[xli]正是这场争论使们对当今中国的问题有了一个更清醒、更深刻的认识,为问题的解决奠定了一个很好的基础。

  “我不同意你的意见,但我坚决捍卫你发表意见的权力”,这是自由主义的名言,但是这一态度是为了保护各种学说能够充分发展自己的那“一元”,以形成“多元化”的总体景观。我们应当以建设性的态度,向新政学习,正如伯林所言,新政是20世纪最好的自由主义,因为它是“个人自由与经济保障之间取得的最富有建设性的妥协。”[xlii]我们自由主义与新左派也应以一种更建设性的眼光来看待这场争论、看待中国的现实问题。中国的左右翼需要合流,集中力量对付他们共同面对的敌人,解决所需要解决的问题。

  [i] 秦晖:《自由主义、社会民主主义与当代中国“问题”》,载《战略与管理》2000年第5期,第83页。

  [ii] 甘阳:《中国自由左派的由来》,http://newhome.baoding.cn.net/~jzfl/gy8.htm.

  [iii] 萧功秦:《知识分子与文化人》,天津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72页。

  [iv] 朱学勤:《1998,自由主义的言说》,《南方周末》,1998年12月25日。

  [v] 刘军宁:《共和、民主、宪政》,上海三联书店,1998年版,第22页。

  [vi] 王绍光:《权力的代价与改革的路径依赖》载《战略与管理》2000年第5期,第114页。

  [vii] 王绍光:《有效的政府与民主》,载《战略与管理》2002年第6期,第100页。

  [viii] 甘阳《自由主义:贵族的还是平民的?》,http://intellectual.members.easyspace.com/debates/cn991025c.htm.(载《读书》1991年1月号第85页。)

  [ix] 刘军宁:《自由主义与公正:对若干诘难的回答》,http://members.lycos.co.uk/sixiang000/author/L/LiuJunNing/LiuJunNing030.txt.

  [x] 韩毓海:《在自由主义姿态的背后》,《天涯》杂志1998年第5期。

  [xi] 秦晖:《产权改革与民主》,http://members.lycos.co.uk/sixiang000/author/Q/QinHui/QinHui038.txt.

  [xii] 秦晖:《当代思想史上的“读书”事件》,http://www.nfcmag.com/2002-07-2/article/111519.htm.

  [xiii] 崔之元:《制度创新与第二次思想解放》,http://www.zazhi2.org/z/zs9704gb.htm#1.

  [xiv] 朱学勤:《程序公正与实质正义——也谈“长江<读书>奖”》,《南方周末》 2000年07月14日。

  [xv] 刘军宁:《保守主义》,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117,118页。

  [xvi] 甘阳《自由主义:贵族的还是平民的?》,http://intellectual.members.easyspace.com/debates/cn991025c.htm.

  [xvii] 王绍光:《警惕对“民主”的修饰》载《读书》2003年第4期,第11、18页。

  [xviii] 甘阳:《走向“政治民族”》载《读书》2003年4月号,第7页。

  [xix]刘军宁:《共和、民主、宪政》,上海三联书店,1998年版,第204-210页。

  [xx] 秦晖:《产权改革与民主》,http://members.lycos.co.uk/sixiang000/author/Q/QinHui/QinHui038.txt.

  [xxi] 崔之元:《经济民主的两层含义》,1996年夏天北京“天则研究所”和“公共论丛”编委会联合召开的“经济民主与经济自由研讨会”上的发言。

  [xxii] 崔之元:《鞍钢宪法与后福特主义》,载《读书》九六年第三期。

  [xxiii] 汪晖:《当代中国的思想状况与现代性问题》载《文艺争鸣》,1998年第6期,第9页。

  [xxiv] 王绍光:《国家在市场市场经济转型中的作用》载《战略与管理》1994年第2期,第92页。

  [xxv] 刘军宁:《当前经济问题的政治诊断》载《决策咨询》2000年第4期,第12、13页。

  [xxvi] 刘军宁:《全球化与民主政治》载《当代民办与社会主义》1998年第3期,第26页。

  [xxvii] 韩毓海:《我们是否要接受一个同质化世界?》,http://culture.online.sh.cn/asp/list2.asp?id=24.

  [xxviii] 崔之元:《加入世贸组织的利与弊》载《纺织导报》1999年5月,第109页。

  [xxix] 崔之元:《毛泽东文革理论的得失与“现代性”的重建》,http://www.chinampaonline.com/lunwen/maozedongwenge.htm.

  [xxx] 秦晖等:《反思大跃进》,http://members.lycos.co.uk/sixiang000/author/Q/QinHui/QinHui043.txt[xxxi] 王志泉:《危险的裂痕——当代中国新左派与自由主义在社会公正问题上的分歧述评》。

  [xxxii] 梁潄溟:《中国文化要义》,转引自刘军宁《共和、民主、宪政》,上海三联书店,1998年版,第12页。

  [xxxiii] 旷新年:《风与旗:90年代的阅读》,http://jzfl.nease.net/kxn8.htm.

  [xxxiv] 秦晖:《自由优先於“主义”》,http://members.lycos.co.uk/sixiang000/author/Q/QinHui/QinHui039.txt.

  [xxxv] 韩毓海:《我们是否要接受一个同质化世界?》,http://culture.online.sh.cn/asp/list2.asp?id=24.

  [xxxvi] 汪晖:《一九八九社会运动与“新自由主义”的历史根源——再论当代中国大陆的思想状况与现代性问题》。

  [xxxvii] 甘阳《自由主义:贵族的还是平民的?》,http://intellectual.members.easyspace.com/debates/cn991025c.htm.

  [xxxviii] 旷新年:《风与旗:90年代的阅读》,http://jzfl.nease.net/kxn8.htm.

  [xxxix] 秦晖:《自由主义与社会民主主义的共同底线》,http://www.nfcmag.com/2002-07-2/article/111499.htm.

  [xl] 徐友渔:《重提自由主义》,载这《二十一世纪》,一九九七年八月号·第四十二期

  [xli] 章海陵:《世纪末的论战:中国自由左派对自由右派》,http://jzfl.nease.net/sc39.htm.

  [xlii] 甘阳:《将错就错》,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2年版,第25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