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共产特务罪行清算风暴席卷东欧 |
总统不能幸免:“间谍清算风暴”席卷东欧
上周末,波兰议会以绝对优势通过了新的秘密调查法。这意味着,一场对共产特务的“清算风波”即将席卷整个波兰。 自共产党政权在东欧垮台后,许多曾经受过秘密警察迫害的人士要求政府公布档案,揪出“特务”和向秘密机关提供信息的线人。当神秘的面纱被揭开后,许多受害者惊奇地发现,在迫害和出卖他们的人中,不仅有秘密警察,还有邻居、好友甚至配偶和子女。 几年前,这种“清算”在德国几乎引发了政治地震。而今,这场风暴也开始在波兰上演。新秘密调查法通过后,所有等级的国家公务员及律师、大中学教员都将被调查是否曾与共产主义体制下的秘密机构有过合作。 波兰议会还对神职人员予以特别关注──对他们的调查不是由教会内部承担,而是由国家专门机关来进行。这大概与波兰天主教会不愿承认自身的“污点”有关。一些评论指出,在社会主义波兰时期,一些教父曾与秘密机构有过这样或那样的合作。克拉科夫市一个教区的主教斯维洛夫一直充当秘密警察的线人,利用教徒忏悔的机会,套取信息,并且提供给秘密警察。在被揭发出来之后,他只得黯然隐退。 另外,只要是从事公职的波兰人,都必须出示由民族记忆委员会颁发的证书──它可以证实其拥有者不是过去波兰“秘密机构”的“特务”,也没有充当这些机构的线人,收集并提供其他公民的信息。如果没有这一纸证书,就很可能被解职或找不到工作。 根据官方的统计数据,在这场清算运动中,大约有50万人要遭殃。 正当“清算”议案在波兰引起轩然大波时,保加利亚也同样在做“揪特务”的工作,而且矛头直指总统。 保加利亚总统格奥尔基·珀尔瓦诺夫是一名历史学家,一年半前,他倡导成立了政党联盟,该联盟包括保加利亚社会党、西美昂二世国民运动、争取权利与自由运动等左翼党派。当地新闻媒体披露说,珀尔瓦诺夫在社会主义时期充当过保加利亚共产党的特务,证据是保加利亚专门机构的档案中有一份“格策案卷”(格策是格奥尔基的化名)。 珀尔瓦诺夫总统本人也承认确实有这么一份案卷存在,但他矢口否认当过特务:“它记录了我的一些情况,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那上面我没有写过一句话,一个字!”前内务部领导人波涅夫也力挺总统,他说,总统参与克格勃秘密机构活动的证据确实还没有。 根据宪法法院的决议,凡是被指控在昔日的工作中领受莫斯科旨意的人,如果在具体的文件中没有本人的笔迹或签名,所有的指控都将无效。 |
著名诗人俞心焦获刑八年后近日释放
著名诗人俞心焦获刑八年后近日释放 |
【2006年7月28日狱委讯】著名诗人俞心焦于1999年被当局罗织强奸罪获刑8年,服刑于福建莆田,近日获减刑释放。 俞心焦,浙江绍兴人,因1989年发表《墓志铭》而成名,其长期的诗歌写作、明净大气的抒情风格、忧国忧民的窃火思想成就了中国诗坛的独特风景。自1994年起,俞心焦行走神州,团结一大批诗人、作家、学者、博士,倡导并发起中国文化复兴运动,成为20世纪九十年代中国文化思想界的宏音清响。1998年俞心焦发起成立中华复兴党,并因此遭致当局逮捕审判。 俞心焦目前因调理身体需要,寄居在浙江温州姐姐家。 |
俞心焦:狱中诗十四首
俞心焦:狱中诗十四首
第一首:无知或5月30日
——致镂克夫妇及晚银
酒精浸泡过的云朵砸烂了桌椅
你仍然安安静静坐在我对面
你是诚实的火狐狸,你是魔幻的石狮子
你从未写出的诗篇让人们在海淀区感到惊慌
找不到第二个比你的夫人更镇静的人
从一日三餐中她发现深海处的尘埃
我的意见是明确的:谁都应该写诗,但你们可以不写
因为你们已经从晚霞中提炼出女儿的名字
那是1990年夏天,一座校园与一只气球
飘荡在空中的却是沉船般的纪念碑
没有更多的读者,一个与另一个,在白杨林交换诗稿
自此之后,凡是扎根的、挺立的、不愿跪下的
都可以突然在你的指示下冲锋陷阵
多少次,为了写一首勉强可以献给你的诗
我珍藏着1990年的以来的每一个夜晚。我不想
不想超越时空,甚至不想超越海淀区的有限范畴
我们从未在白昼生活过–在一个不属于我们的王朝
我们早已原谅了自己对光明的无知
第二首:空白或5月30日
——致卫民
这一天终于来临
我们的未名湖不再容纳任何倒影
正如这首为你而写的诗–不可能
保留任何特征:没有图像
没有音韵,甚至没有文字
仿佛历史上从来就没有1990年
没有荒岛,没有未名湖,没有青年政治学院
甚至没有我,没有历史系的八个女学生
在夜色中跟随我前去拜访你的详细记录
历史上从来就没有1999年和2001年
第三首:只是一张白纸
哦空白空白
依然是空白
是空白教育了我–就像那个冬天
遥远的雪景把一个思念拉拉和冬妮娅的人
变成伟大的庸医
这一天终于来临
一首称之为海却找不到一滴海水的诗
一首不包含时光,甚至不涉及祖国的诗
终于诞生
终于没有图像、音韵和文字
只是空白,仅仅是空白
只是在无边的雪景中过于强烈地思念拉拉和冬妮娅
这一天,人们几乎就要相信
空白即永恒–如果你们不曾翻开反面
反面是利剑一样的云朵
是被雷电照亮的大提琴与圣母像
是异教徒突然瞠目结舌的清华园
是冤魂们凯旋归来时绝对安静的欢迎仪式
是太平洋一样群情激愤的法庭、陪审团和判决书
哦反面反面–反面依然是空白
没错,这一天,当你终于翻开反面
一切都已经太晚
第四首:废纸或6月1日
——致小瑜
时光的纹理与肌质
你知道–我的愚蠢并不是坏事
在清华园北门,我们不曾错过抱头痛哭的时机
要说错过,只是你的一句话:”给我、给我时间”
今天想一想,这句话的重量,没有什么东西可比
今天给你写信,我要怎样才能重新骑上那辆自行车
那一系列早已坍塌的建筑、食堂、酒巴、图书馆、留学生公寓
那一系列从未被任何一张嘴数到过的数字:正数,负数
从6到1直至无限
时光的痛苦或喜悦
你知道–我未能遵从维吉尔与贝雅特丽齐的引导
未能亲临塞浦露斯,我抵达的是古拉格
因此这首诗,浓缩着无限冤魂,饱含着阴谋罪恶
因此这首诗,必须交到一双无比纯洁的手中
必须是你的手
那一双曾经在我手中的手
必须是你的另一双手
被历史的密码所期待
向着时间之外–“给我!给我时间”
永远:写诗的人与读诗的人
永远相爱永远不得相见
永远:此诗到你手中必须是废纸一张
啊今天是你的生日–请别介意
第五首:遗忘或6月1日
——致骛月
啊我的俞心樵,我的樵,你怎么能
如此轻易地忘掉杭州植物园的桂花
上海丽娃河的月亮和北京团结湖的寒风
看来你已忘掉它们。你又怎么能忘掉美洲大陆
忘掉我们在玻利瓦尔塑像下的合影
看来你已忘掉我们的合影。你又怎么能忘掉你自己
忘掉你如今已经到了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方
看来你已把一切都忘掉。你又怎么能
忘掉我:年轻、美丽、高贵–在卑琐的人群中
无限忧伤地思念你–我是:骛月博士、骛月、月
我的另一个名字叫永恒,我依然在读你的诗
你的诗输给了时代,却完全赢得了我
当我听到那个可怕的消息,我每天至少给你写三封信
你究竟在哪里?我的、我的樵,我是你的你的
从来就是你的–可你为什么选择了遗忘
第六首:灰烬或6月1日
——致晓渡
历史上无数个夜晚
在无数个地方
没有一个夜晚
像清华园北门的夜晚
那样
迫切地需要一个月亮
没有一颗心
像我思念你的心
那样
迫切地需要无穷无尽的铁门铁窗铁栅栏
未曾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
不懂得谈论诗歌
也不懂得谈论川瑾
不懂得清华园北门的月亮
是怎样迫切地需要在每一秒钟经历阴晴圆缺
多少年过去了
当年–就是那一年
她说着再见再见
迫切地需要远离祖国
迫切地需要一个人奔驰在纽约的月亮下
多少年?命运的安排或许另有深意
时代迫切地需要一个伟大梦想的破灭
迫切地需要
灰烬
以防止
我和川瑾对你所编选的诗集构成任何干扰
当你
终于编选出一部看不到一缕月光的月亮之书
仁慈的兄长–请把我和川瑾的骨灰再烧一遍
第七首:经验或6月3日
——致姜涛及清华诸友
我们都有在曙光初露时停止写作的经验
我们并不相信曙光,包括曙光下错落有致的教室
曙光下的一切都像是刚刚出版的新书
我们的阅读和写作都不在时代的视线之内
在最高学府,我们终于成为无知的人
只知道:爱得越深,罪就越重
南来北往,积累了一生开倒车的经验
要么只知道睡觉,要么是一夜一夜的失眠
世界的隐喻变得更加模糊
我们是被时代抛弃的人
生活在被时代抛弃的词汇中
爱情、友谊、自由、枷锁、幸福和泪水
不可能认识世界:在喧嚣的喜剧剧场
精雕细琢的道具决不放弃无聊与怪诞
我们试图喊出青春,但听到的却是冷漠万岁
确切无误,大海已经认识沙漠
蚁蝼的灵魂已经爬上阿尔卑斯的峰巅
如今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是相互写下验尸报告的时刻
第八首:安静或6月3日
——致楚禹
你画下了气球
我们就再也找不到一枚针
你画下了河流
我们就再也不会在时光中沉沦
你小说中的冬天过去了
河流解冻,与你画下的气球一样
我们的泡沫再也不会破灭
河流两岸不再有荆棘与箭矢
不可能有一种色彩
未曾在你的画布上出现
不可能有一种生活
未曾被你的小说一一描述
清华园北门,通州燃灯塔,夜色下
出没于京城各个角落的舒阳、胡择、刘彦、王艾和锋植
或许他们也会赞成:地址只是瞬间的表象
实际上你的工作是在所有的翅膀上进行
现在让整个北方带上一双梦幻的眼睛
阅读你小说中降临的又一个冬天
历史的真实性宛若大雪
飘向李贽先生等候我多年的墓园
这里不需要公共汽车、商店和法庭
这里不需要鞠躬:不论昨天、今天,还是明天
大雪还可以更大。但最好不再有美术、文学和音乐
但千万不要压制灵魂的呼啸–这里只需要安静
第九首:法律或6月3日
——致书臻
我只能将日记中的某些碎片献给你
垃圾堆上闹春意,厕所窗外彩霞飘
这是我处理的垃圾,这是我管理的厕所
日复一日主要是不洁之物占据着历史舞台
南来北往饱含回忆的分分秒秒
伴随着火车的鸣叫和高村的花开花落
你在浙师大时我是英雄,你在北大时我是诗人
你到了最高人民法院时我已是可笑的小丑
以下是你来信中的某些片段:知你离我们远去
我们极为沉痛。请想一想历史上与你有相同遭遇的人
我们向来钦佩你的才识与胆略
我们会不遗余力:光荣会紧跟磨难而来
以下是我回信中的某些片段:至于某些作家
我称他们为纸上的仁人志士并不过分。请继续你的写作
你的特点的形成有赖于特殊教育–那是梦想的教育
或教育的梦想:我们的土地上曾经诞生过神圣的法律
第十首:相见或6月3日
——致艾未未与艾丹
只有一次,你们没见到我
只有去年春天的那一次。你们
与波波,与野夫
开车到皇村。只有波波见到了我
波波还是个孩子
她掏出手帕来擦我的泪水
波波还是个孩子
多亏你们的照顾
多少个夜晚,我回想着
或许只有这一次
或许只有去年春天的这一次
才是唯一的一次,真正的一次
你们终于见到了我
去年春天。在皇村
从清晨、正午、黄昏到夜晚
并且从此打通了所有隔绝的夜晚
在帕斯、艾青和聂鲁达相互致敬的夜晚
也是我们频频碰杯的夜晚
你们去过世界的各个角落
留下足迹的却只有皇村、清华园和水月院
你们总是开车来看我
带给我永恒的金钱、美女和权力
多年来我总是试图用诗歌来回报你们
虽然你们是艾青之子、太阳之子
第十一首:安慰或6月3日
——致星孩
当志洲的国际论坛
推动三门湾的潮水
许强和月楚
在人民政法大学给我写信
那可能是一个美丽的黄昏
你与一个我不认识的娇女
在一个过时的比喻中
摆下婚宴
彩云朵朵
像是有什么东西获得了诗歌精神
像是有什么人物被请到了大海边
世上没有比大海边离海更远的地方
你不可能请到我。在黄昏时刻
登堂入室的是奥威尔的猪和你的猪
有关它们斗争的故事流传至今
令人类羞愧,天使也不过如此
如果真能够在灯红酒绿中归真返朴
如果灵魂的成长得益于吃吃喝喝
我就无须对你们的婚礼表示安慰
因为在过时的比喻中不可能遭遇阴谋
历史的遗忘之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浙师大、北大、高村、三门湾
以及杭州的山实、修阳与宋浙。在将来的黄昏
许多人名与地名都有待重新介绍
第十二首:无能的力量或6月3日
——致崔健
我对你说过:那是1992年冬天
在杭州,我和骛月,还有张广天
还有杭州的阿强与绍斌
去看你演出:在烛光的海洋中
少女们喊着”崔健万岁”
而警察与歹徒扭打成一团宛若亲人久别重逢
那是我第一次亲临现场听你唱歌
可以肯定,让大家疯狂的
不是你的音乐,而是音乐中首次出现的
那一点点感觉
仅仅是那一点点感觉
就使你成为我们时代最伟大的歌手
如今你仍然是最伟大的
你并不糊涂:这正是我们时代的无能的力量
更深的悲哀在不久之后
最伟大的歌手与最伟大的聋子
试图结成最牢不可破的联盟
我说的话向来不大动听
以下的话你不妨当成屁话
世上还有谎言
光荣属于哑巴
如果谁真敢于歌唱
人间怎么会有聋子
第十三首:哆嗦或6月3日
——致炎娃
炎娃,来,喝一杯!再过两个星期就是你的生日
回想百年前我们生活在一个名叫中国的地方
在北京,在蔚兰色天空下,在红叶林
属于我们俩的战争悄悄打响
有时候我叫你海伦或狄安娜
有时候你叫我浮士德或尤利西斯
我们深深凝视,在我们深深的凝视下
任何毫不相干的事物都血肉相联
神秘的幸福,仁厚的希望
我们不可能怀疑各自吐露的词源
那时候我们多么年轻,并且愿意永远年轻
就像斯宾诺莎的大理石愿意永远是大理石
而不被理解成某种冰冷的象征–那时候
感染过我们激情的石版画有了升天的资格
容纳过我们的游泳池也足以傲视海洋
你湿漉漉的长发,让另一个艾略特写下了梳理之歌
来,炎娃,再喝一杯!再说说那个秋雨蒙蒙的下午
我们跑出清华园,迎来了你巴黎的姐姐
在国际机场,我们一改虚无主义习性
允许高科技像玫瑰一样进入我们的诗篇
如今除了有关世界的寓言,一切都已废弃
百年前的那个下午决定了我们相聚在异国的黄昏
我们已经很老了,但还在坚持用汉语写作
就这么哆哆嗦嗦地写,为了使祖国不再有哆哆嗦嗦的人
第十四首:极端或6月4日
——致波波
亲爱的波波:今天是我最高兴的日子
你知道,我一向是英明的、正确的、不可战胜的
光荣属于我!因为是我勇武尚战打下了江山
你看–今天我又干掉了那么多不听话的家伙
今天是俞心樵最最倒霉的日子。十二年前的
今天:俞心樵如丧家之犬,开始了逃窜
据说沿途所至此人居然还获得了爱情、友谊
和不朽的诗名–难道我真是养了一大批饭桶
由我统治的王国怎么还会有爱情、友谊和诗歌
据说今天没有了:俞心樵已经完蛋–我也就放心了
今天真让我高兴啊!今天要么不吃不喝
要么暴饮暴食;今天必须是极端的
2001年5月30日至6月4日
巴勒斯坦人民,你们后悔了吗?
黎以冲突正在如火如荼进行,以色列大兵压境,真主党发射火箭,这火箭虽然对战争起不到一点作用,但也在以色列民众心头布下了阴影,相关报道甚多,在此就不予重复了。
自联合国决议巴勒斯坦分治以来,阿拉伯国家从开始的仇视和围攻,到如今大多数阿拉伯国家对以色列的承认,愿意与以色列和平相处,中东问题不能不说是逐渐地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要说历史,以色列倒是中东这块土地原住民,阿拉伯民族只不过借了罗马帝国的余威,后来进入中东的。阿拉伯民族在中东这块土地上,也曾创造出让全世界都羡慕的辉煌,但随着封建专制的腐朽没落,这些都成了过时烟云。
犹太人被赶出中东后,流离失所,受尽苦难,尤其是纳粹德国当年的种族灭绝政策,使犹太民族深感丧失祖国之痛。他们在武器简陋的当年,同仇敌忾,众志成城,为祖国的生存而战,更不用说如今了,接受先进文明的犹太人(我这样说似乎对犹太民族不公平,犹太人可以说是先进文明创造者之一),还会第二次逃离中东吗?
本来有识之士早认为阿拉伯世界应与以色列和平相处,虽然谈判艰难,但在世界爱好和平力量斡旋之下,终究还达成了协议。在中东路线图的指导下,以色列开始了单边行动计划,巴勒斯坦也准备建国,历尽艰难的中东和平似乎看到了曙光。
但是,某些死抱残缺,至死不悟的人不希望看到这一切,他们将腐朽捧作经典,拒绝现代文明,而从不拿人民的福祉作为己任。在公开场合,他们也披着鲜亮光彩的外衣,摇动三寸不烂之舌,用那蛊惑人心的言语,煽动仇恨,蒙蔽人民,左右选票。而在暗地里却向无辜的群众发动恐怖袭击,制造事端,破坏和平。
在生产暴民的地区,选票从来不是用理性来驱使的,当巴勒斯坦人民选择了哈马斯时,其实就是选择了战争。
君不见,哈马斯一上台,就一意孤行,改变策略,撕毁前政府所签订的条约,拒绝承认以色列,把理性的阿巴斯屡次劝说当作耳边风,遭到国际社会一派指责还死不改悔,但他们忘记了根本的一点,那就是巴勒斯坦的经济。
要说巴勒斯坦自己企业极少,多数人在邻国(包括以色列)企业工作,巴政府本身就是依赖国际社会援助过日子。当国际社会断其财源,政府雇连员工资都发不出,还惹得雇员们频频示威,冲击议会,如同我国农民工一般,真让天下人耻笑不已。
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使出缓兵之计,与主席阿巴斯谈判,但恐怖分子决不会自行退出历史舞台,正当谈判双方获得进展时,蓄意绑架士兵,惹得以色列大军重新进入加沙,闹得天翻地覆,还唤来难兄难弟黎巴嫩真主党,发些火箭弹,引发黎以冲突。这时恐怖分子脚底下抹油,早跑得连影子都没了,老百姓的死活他们是不会去管的。
话说回来,世界上真有这么些人,要他们治理国家不行,搞活经济更是如同登天,放着好日子不过,对招惹是非,制造祸端倒是乐此不疲。诸位切不可认为他们是傻瓜,他们精着呢!因为他们所信奉的经典,在现代社会中早已被人民所唾弃,难登大雅之堂,黔驴技穷,使出些恐怖手段,他们要被人打得天天钻狗洞,与老鼠作邻居,才好引起注意,还嗷嗷叫唤:“侵略者来啦,大家制止啊,看我多可怜,施舍点吧。”以获得大家同情,顺便向群众推销点歧视女性的陈腐滥调。
行文于此,我不禁要问巴勒斯坦人民一声,你们后悔吗?你们会后悔吗?
2006年7月24日
陆文:谁想杀死世纪中国
不知吃错了药,还是讨厌多嘴多舌,近年夜郎朝廷一味滥割文人的喉管和舌头。按理贪污受贿、洗桑拿、泡小蜜,日脚过得很滋润,根本没理由看不过人家茶馆店里清茶一杯山海经,可他们居然陆续关闭了“文化先锋”、“燕南社区”和“爱琴海”等优秀网站,并对“关天茶舍”、“猫眼看人”实施了不露痕迹的阉割手术。
手术十分高明,不是明目张胆的割掉犟头倔脑的生殖器,而是釜底抽薪,悄悄摘除他们的两粒睾丸。失去了蠢蠢欲动的雄激素,卵泡像没有肉馅的油泡,垂头丧气的悬挂在裤裆中间,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他们依然是货真价实的男身呢。
没想到著名的知识分子网站、夜郎民族的脊梁──世纪沙龙论坛,还有世纪中国的所有论坛,近日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谋害。手段有所创新,不是勒令关闭,而是叫太监赐氰化钾、老虫药命其自尽。这么一来,既可以钳制知识分子的喉舌,还可以逃避谋杀的罪名。
不过,世纪中国也不是好惹的,他们可不想在黎明前倒下。尽管过去委屈求全、苟延残喘,杜绝敏感话题,发帖审查……这次却宁愿雄纠纠气昂昂上绞架、被处决,也不愿颜面扫地自绝于人民。
目前毒药放在那儿,御林军磨拳擦掌的、磨刀霍霍的,太监在劝诱、在吆喝:人总有一死!活在世上也是受罪!喝了吧,喝了也没有什么痛苦,喝了,我们好回去交差。世纪中国就是硬着脖颈,不想主动灌进自己的喉咙。
其实世纪沙龙一直处于生死之间,在阴阳界上徘徊。一会儿硬盘失灵,一会儿维修关闭,不过,过了敏感时期,打了几针防疫针,吊了几次盐水,一般总能起死回生。给人感觉,他是个打不死的吴清华,不像文化先锋,三拳两脚就给打倒了。
昨夜12点,仍有大批师友不死心,守卫在世纪论坛上,有的仿佛希望奇迹出现,有的好像在为这个六岁的孩子值夜守灵。我望着奄奄一息的躯体,渐渐冷却的躯体,想起了他的寿衣和棺材。我在世纪沙龙的灵堂上,写下了我的悼词:世纪沙龙永垂不朽!我永远怀念这个伟大的论坛!坚持到最后一刻的论坛!我也永远怀念在这儿常相聚的师友!
2003年上网至今,世纪中国一直是我的精神家园。它的特点:平和、理性、宽容,师友之间相互尊重,彬彬有礼,即使争吵,也是对事不对人。发主帖,就是老师,跟帖,就是举手发言,潜水,就是听课。互教互学,共同提高,既是老师,又是学生。我几乎每天都去那儿听课,接受全国一流知识分子的教诲。即使有几个思想警察、高级五毛驻扎在那儿,鬼头鬼脑的拿着话筒、窃听器宣教洗脑、监控巡视,大家也像我一样满不在乎。
在学堂里,我不仅学到了文史知识、思考法则、处世哲学……,更重要的,让我懂得了谦卑和宽容,让我明白了功名利禄是过眼烟云,人之渺小,仿如沧海一粟……长时期的薰陶,一个赌徒、舞迷、情种,居然转化为一个舞文弄墨、关注现实的文人,这真的出乎我的意料。
我在听课的同时,也写了些文章。有好几篇作品,比如《性生活从推油开始》、《电棍子的爱》、“裸聊系列”……就是在师友的关怀帮助下完成的。
大家知道,世纪中国只是文人的茶馆和学堂,他不是起义的号角,也不是弹药的仓库,更不是恐怖分子的基地。他也没有造反起义的野心,更没有抢班夺权的技术,有谁能告诉我,夜郎朝廷为何要逼着他服毒自尽!具体是谁,想杀害世纪中国!
在此,我郑重建议,一旦夜郎政改成功,对谋害世纪中国的人应给予清算!不管他是命令者,还是执行人,不管他钻进地洞,还是钻进阴沟,哪怕逃到天涯海角,都要将其缉拿归案!
江苏/陆文
2006、7、26
武宜三:官逼民反
—-跋《安徽市场报》一則“新聞”
《安徽市场报》2006年07月11日(蚌讯)報導:7月7日上午,蚌埠市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对该市工农路9号区依法实施劝导拆迁,执法人员在对当事人做思想工作时,当事人严重暴力抗法,有人向执法人员泼洒汽油,其中一人手持利刃追砍执法人员。综合支队法制室主任高建国被连刺数刀,经抢救无效因公牺牲,三大队另外两名队员因公负伤,一人重伤,一人轻伤,目前正在医院接受治疗。犯罪嫌疑人逃逸,公安机关正在全力追捕。其他暴力抗法参与者已经被公安机关抓获。
武宜三跋:《北青網》轉載的《安徽市场报》這一則所謂“暴力抗法”事件的報導,有非常強烈的中國社會主義特色,頗堪留意。
1,七月七月發生的事件,當地的報紙居然也要滯後四天才報導;這大約是6月24日在北京召開的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十二次会议審議《突发事件应对法草案》的功勞。據說,“为了提高社会各方面依法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及时有效控制、减轻和消除突发事件引起的严重社会危害,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维护国家安全、公共安全、环境安全和社会秩序,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在认真总结我国应对突发事件经验教训、借鉴其他国家成功做法的基础上,根据宪法制定一部规范应对各类突发事件共同行为的法律是十分必要的。”法例对新闻媒体在报导工业事故、自然灾害、卫生健康或社会安全等突发性事件实行严格的限制。法規规定,中国新闻媒体如果违反规定,“擅自发布有关突发事件处置工作的情况和事态发展的信息”或者“报导虚假情况”“将受到五万元以上、十万元以下的罚款”。 未经授权、擅自发布有关事件的当事人会被当局以“盗窃、泄露国家机密”的罪名被判监禁。於是“新聞”变成了“舊聞”,皆大歡喜。
2,前天《北青網》上有二則網友評論:一曰“官逼民反”;二曰“今日歡呼李闖王”;但今天再登陸,這两則評論已經删除。
一個“有350多万个基层党组织、七千多万名党员、在十三亿人口的大国长期执政的大党,历经磨难而巍然屹立,千锤百炼而更加坚强”(胡錦濤:《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85周年暨总结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大会上的讲话》) ,號稱偉光正的黨,竟是越來越虛弱。毛澤東說: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可知中國共產黨早就已經是一隻無可救藥的紙老虎了!
14jul2006
余世存:文明中国的标尺
有一年,李凡跟我等数人组成中国基层选举观察团到潜江观看村民自治。我在那里遇到了不少年轻人。他们因为高考落榜,不得不回村种地,但他们的言语、做派跟父辈完全两样了。在村民选举时,我看到他们在一起玩世不恭的样子,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兄弟。我走到他们中间,跟他们聊天,真是没有隔阂,我问他们:“既然嘲笑这种形式选举,既然觉得它假,为什么不站出来参选,弄假成真?”他们对我的问题不屑一顾:“你太小看上面的力量了。”
我后来想起这些比我还要年轻的兄弟就情不能已,他们一天农活都没做,仅仅因为高考落榜,注定以农民的身份了此一生。最多,他们混进城来,被人称作农民工。而以我对类人孩的现象研究,他们回乡一年,即在心智上出现返祖退化。有如伟大的鲁迅,怀想他少时的同伴闰土。
我后来还问过以“农夫的呼号”闻名海内外的淮生先生,回乡介入当地村政乡政的可能性,淮生的回答也是否定性的。我还见过不少聪明、能吃苦的年轻人,他们对乡村的感觉可以说是避之唯恐不及,他们想逃离都来不及,怎么能谈得上回乡、建设。“农家乐”、“新村”甚至儒教信徒对乡村的赞美显然是虚妄的。我到广东的时候,遇到精神纯净的年轻学者陈璧生先生,他有乡村情结,但这个来自潮汕地区的学者痛切地对我说:“今天的中国农村已经成为最肮脏污染最严重的地方。”我们知道,中国国家环保局的副局长潘岳先生曾经说:“中国正变成世界的垃圾场。”但璧生兄对农村环境的看法更值得注意。
有一年,我见到山东的一个村委主任崔祥联先生,崔是民选上来的,但他被上面和地方大姓折腾得很惨。我那时也天真地跟他提议,既然当了村委主任,应该有条件让全村尤其是年轻人支持自己,老崔笑话我不懂农村。半年后,老崔就不得不离村,到另一个地方去以他的地瓜技术谋生。而他曾经以地瓜技术挣到的数十万元全在当村委主任期间投进去了,他以家业做公益,反而在当地为人嫉恨。
我也是地道的农村人。淮生、璧生、老崔们说的我全都理解。我所能设想的,不过是在其位谋其政,聊胜于无罢了。否则,我们就只能同情地理解那么多农民以头撞墙要撞进城里生活。我年轻时写诗:“他们把土地卖给城市,然后像狗一样向城市求乞。”最终没写下去,只有这些句子十几年后还在我的心里翻腾。
也因此我格外敬重那些留下来,跟“8341部队”、跟土豪劣绅们一起生活的乡村青年。我知道,他们的人生境界决定了我国乡村的文明水准。那些在当地担当道义并努力维系良知和善于不坠的村民尤其是我们时代的英雄,他们忍受的、付出的远比我们这些呆在城市的一角苟活的人要精彩、有价值。多少王朝时代的举子、状元,多少本应成为进退皆为文化、道德象征的读书人,如今要么卖身给城市,做公务员做白领求乞,要么变脸忘记来路成为专制生活的继嗣。而那些在乡村的年轻朋友,却在跟时代、文明精神相撞击,成就一个文明中国进程的标尺。
因此我对盲人陈光诚先生的崇敬是难以言喻的。他读了盲校,又是南京中医药大学的高材生,却回到村里,跟他卑微的父兄们一起生活,并在最大的程度上给乡亲们以希望、光明、人性的高贵。他以身检验了我们中国生活或说新农村生活的稳定秩序。当我收到杨子云的文章,读到“以神遇而不以目视”时,我突然有一种难言的感动。用信徒们的话说,光诚先生是有福了,因为他属于另外一种力量。而无数的中国人在低俗的生活中从来没有福分接近这种力量。
陈先生是值得关注的,是的,自从他跟温家宝先生一起被评为影响我们时代的人物之后,地球人都关注他了。但陈光诚的生活是进行式的,不像小资白领公务员们是重复式的。只有进行式的生存才在扩大我们生活的边界,并提升我们生活的质量。现在,当地和中国的土豪劣绅们都害怕他,都愿意以迫害他的形式把自己变成一个笑话。我们理当祝贺陈光诚先生,并警告那些把自己的生命当作笑话的土豪劣绅们。
刘晓波:为“世纪中国网站”送行
自2004年以来,胡温政权套向网络的扼喉之绳索,勒得越来越紧。进官方公布的数字现实,就有七百多个网站被关闭;大陆的全部搜索引擎,也都被勒令过滤敏感词。
为了生存——保住这块日渐珍贵的民间网络空间——“世纪中国网站”曾经数次忍受过网管的强暴威胁。她只能不断地加强自律,不断地缩小打擦边球的范围。我相信,她已经尝试过各种的抗争方式,也无奈地接受过所有可能的妥协方式,然而,即便自律了、妥协了,仍然被老大哥认定为“阳奉阴违”,必欲置于死地而后快。
创办于2000年7月20日的“世纪中国网站”,秉承“自由,独立,民主,包容,理性“之精神,经过六年时间的风风雨雨,已经成长为大陆中国颇具影响力的民间网站。该网站几乎汇集了大陆知识界的左中右的代表性人物,为扩展大陆网络上民间言论空间和推动政治文明作出过独特贡献。
特别是自2004年以来,意识形态严控让民间网站一个个倒下,民间网络空间急遽萎缩,越来越多关心时政的网民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世纪中国”,我也是每天都要登陆“世纪中国”的网民之一,眼看着“卢雪松事件”怎样在这里变成著名的公共话题,凝视着她以重贴鲁迅的《纪念刘和珍君》的方式来为“汕尾血案”点燃的烛火,感受着她对“冰点事件”的那种欲言又止的无奈,聆听着网民们为盲人维权者陈光诚发出的呐喊,浏览着网民们对“周叶中案”、“奥美定案”和“钟南山事件”的争论,关注着著名新左扬帆等人对自由知识分子贺卫方和余杰的大批判式声讨,……
尽管我的名字和文字很难见诸于大陆网站(除了“自由中国论坛”之外),但偶尔,在“关天茶社”、“猫眼看人”和“世纪中国”,也会看到我的不那么敏感的文化类评论,但大多数情况下要删去作者的名字。所以,我会在心里抱怨“世纪中国”过于谨慎;但更多的时间里,我眼中的“世纪中国”,仿佛就站在不断扩大的民间网站墓场上,周围是越来越多的新坟,今天是“文化先锋”和“宪政论衡”的下葬,明天是“一塌糊涂”与“燕南社区”的墓碑,后天是“爱琴海”和“民主与自由”的坟头,……“世纪中国”那越来越孤独的身影,时而摇摇晃晃,时而跌倒后再爬起,时而从昏厥中苏醒,时而发出病危通告,时而奄奄一息中起死回生,……活得那么艰难、无奈、甚至屈辱!世纪中国的同仁们只能忍辱负重,挣扎地坚持着,想保住一片废墟中仅存的茅屋,为那些无家可归的网络游子提供栖身之处。
即便如此,“老大哥” 还是无法容忍。2006年7月24日,“老大哥”终于下达了秘密判决令,“世纪中国”死了,民间网站的墓地再添一座墓碑。
这与其说是政治僵化所致,不如说是内在虚弱所致,虚弱到连如此温和、理性和“自律”的“世纪中国”也不放过。正如该网站主编在“致《世纪中国》读者与论坛网友临别赠言”中所言:“在六年之中,虽然我们历经无数外人所不知的艰辛困苦,我们学习在坚持中妥协,在妥协中坚持,曾渡过了许多危机的关头。但今天,仍然劫数难逃。”
此刻,我跟着为“世纪中国”送葬的行列,在悲愤中聆听主编的临别赠言,居然没有怨天尤人,而只有感人的谢意、愧疚和骄傲:感谢网友们的“一路陪伴,……守候在这最后的时刻。”愧疚于“那些遭受不公待遇的朋友们”,“为自己工作中的失误向诸位致歉”并请求谅解。骄傲于坚守了六年的世纪中国精神,她“在中国当代‘公共领域’的建设史上留下了独特的、不会被人遗忘的业绩。”
此刻,我在向“世纪中国”致哀,聆听斑竹风石堰的悼词,那种凛然而乐观的姿态,凸现出浩荡的民间正气和逆境中的内心明亮:“在中国的文化里,任何事物都强调要‘寿终正寝’,可我们其实一直生活在一种焦虑和恐慌中,担心它无法健康地活下去,担心它不能催生出一些我们都喜欢的价值与生活。在希望与绝望之间,学堂乃至整个网站都最终无法脱离人事的干扰,记得南方周末曾经发表一篇新年献词《总有一种力量让我泪流满面》,阳光打在你的脸上,阴霾留在我们的心房,不必困惑,也无须悲伤,该来的终究会来,只有心中有光,生命就有希望!”(《让我们为世纪学堂的“夭折”默哀吧》)
这是怎样的葬礼呀——心中的自由之光在歌唱,废墟上的希望支撑着生命的尊严。让我想起了海明威的名著《丧钟为谁而鸣?》。网络星空下鸣响的丧钟,既是为死于网罗杀手的“世纪中国”而鸣,更是对网络杀手的天谴:强权不可能永远给扼喉者以不可战胜的力量,而终将是扼喉者的自掘坟墓。
因为,谁与言论自由为敌,谁就终将死无葬身之地!
2006年7月26日于北京家中
──《观察》首发
王德邦:从姚立法先生被派出所扣押看中国基层人大选举的伪诈
今天中午14:08接到短信:“我与仙桃、武汉的朋友在仙桃交流选举 时被公安带走,现扣留沙嘴派出所(姚立法发)”。我于是赶紧给姚 立法先生回短信,但没有接到回信,后又打电话,但不通,直到这时 22:20,我再次拔打姚立法先生电话时,才打通。据姚先生说:“我 是傍晚18:00左右放出。我们一共被扣押了六个人,目前至少还有一 人仍被扣押在沙嘴派出所,没有放出。”姚先生继续说:“我问沙嘴 派出所凭什么扣押我们时,对方却说接到举报我们非法聚会的电话。 我马上指出哪有什么非法聚会,只有在公共场所集会表达意见或抗议 而未经批准才叫非法集会,怎么来个非法聚会呢?我们几个朋友在一 块聚聚难道需要到公安备案、或申请批准才可?真是谎谬!”我一听 这话就跟他说:“你应该叫那些公安到饭店去抓人。因为在饭店吃饭 那七、八个人一桌的,我敢说没有一桌到公安去申请批准过,照他们 公安的逻辑,聚餐的都是非法聚会。都该抓起来,或传唤一番。如此 全国所有的饭店都得被查封,因为那都是非法聚会场所。”姚立法先 生一听哈哈大笑。 在一个每每以上演谎谬为正常公务的国度,我们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去 姚立法先生为了真正推动中国的基层民主选举,自费印刷一些普及选 一个公民自费出来宣传该国的法律,居然为地方政府所不容,竟而想 姚立法先生是个很真诚的人,他相信法律制定出来就是要落实执行 设想一个政府,无论是地方政府也好,还是中央政府也罢,自己制定 由此我们可以说姚立法先生致力于中国基层民主选举事业的行止就是 (2006-07-26于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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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应台:注视一个古都的蜕变-我看北京奥运
耗费钜资、规模惊人的二○○八北京奥运,是建设或失落?龙应台为本报撰文提出观察与省思。梁冠傑/摄影
为了奥运,北京拆了胡同,新冒出的前卫建筑,如譗大水母豃中国歌剧院(图上方),与受保护的琉璃瓦祡禁城并存。北京,还是北京吗? 记者吴景腾/摄影
二十一世纪初的台湾,人们深陷在一种挫折无力的郁闷情绪中,看着国内的政争使国事空转,发展停滞,感觉全球化的竞争压力来到头顶。望向北京,彷彿听见一片工地,宏大建设雄伟兴奋的声音隆隆震耳。
如果说,台湾人这几年来每天看到的、读到的新闻,全是蓝绿阵营的对决、总统亲信的弄权和形形色色的政治算计,那么申奥成功之后,中国大陆人每天看到的、读到的新闻,却是这一类的:
前进二○○八
——为了迎接二○○八年的奥运,一千二百一十五公顷的土地将被闢为奥林匹克中心,其中奥运村将容纳将近两万名运动选手和各国官员。七百六十公顷的土地将化身为城市的森林公园。(台北大安森林公园是二十六公顷)。
——在○八年之前,一百二十亿美元要用来改善北京市的空气和水的品质,两百亿美元要花在交通系统的改善。
——首都机场正进行扩建,到○八年周转量将达到六千万人次。
——到○八年,轨道交通预计将由现在的一一四公里增加到二百公里左右;同时,北京市还在加快市区内快速交通线的建设。目前,市区快速通车里程达到三百二十公里,已经完成快速路网规划的百分之八十以上。
——到奥运会开幕前,北京地铁一号线全部一百二十辆新车将投入运行。新车均为不鏽钢车体,车厢内有移动电视系统,採用德国及英国防火标准,同时设置了残疾人轮椅渡板及盲道,为残奥会做好准备。
——○六年北京市汙水处理率达到百分之八十。同时在目前已建成的卢沟桥、清河等九座汙水处理厂的基础上,五里坨等五座汙水处理厂也在建设中。预计到○八年,北京汙水处理率将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台北市的用户接管率是百分之七十八点一七,高雄市百分之四十二点二五、台北县是百分之七点九三。全台湾的平均汙水接管率不到百分之十五。)
——预计观光客会有一千万人次,北京方面将为即将到来的大量旅客提供高质量的住宿。二○○六年四月底,北京星级饭店已跃升至六百五十八家,其中五星级饭店三十七家,四星级饭店八十三家,三星级饭店二百二十四家。
——北京去年已对二十个景区完成停车场、售票房、商亭、银行刷卡机三百五十四个与一百二十个厕所的建设,也将请国内外专家,翻译北京主要旅游景区的英语标识。
——参加○八年北京奥运会的外国游客将不用担心语言障碍、道路陌生、生活不便,因为德国科学家正在研制新型人工智能手机,让来到北京的外国游客不仅不会迷路,还能享受最快捷的信息服务。譬如要去的地点,用外文键入手机,就立即会有中文显现。
——北京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表示,北京已经开展影响奥运举办的重大卫生防疫风险评估,其中就包括食品安全的评估,到今年三季度可以完成。
——据预测,奥运会期间,各国代表团和工作人员将达到近二十五万人,供餐超过一千三百万份,因此奥运期间总共需要五千吨蔬菜的供给量。北京市农林科学院蔬菜研究中心已经列出了奥运会期间运动员需要的蔬菜种类名单。针对有些蔬菜品种北京没有或很少的情况,已经开始着手进行蔬菜的引种和筛选工作,重点引进南美和西亚的蔬菜品种,在指定的北京郊区依气候和海拔进行培育。
——新建场馆完成主体结构,改扩建场馆和临建场馆加快建设,奥林匹克公园形成整体景观轮廓。推进轨道交通建设,实施交通疏堵工程。支援城乡电网改造,加快燃气热电厂、天然气管线建设。整治八十个破旧社区,新建和改建公厕一千四百四十五座,建设一百条特色园林大街。
——北京已组织了电视转播组织。奥运时,会有四千多名记者从事电视转播,六十多辆转播车,一千架摄像机在不同的场馆,共十个频道二十四小时开播。估计全球有四亿人观看比赛。奥运会有两万一千六百个註册记者,一万名非註册记者透过旅游签证进入中国。北京正成立“媒体运行部”,负责应对全球媒体的需求。
350亿与0.8亿的现实
因为行政不透明,中国为筹备奥运究竟会花多少钱,没有人真正的知道。流行的一种“说法”是三百五十亿美元——事实上可能更多,而其中的大部分,其实是投资於北京城市的基础建设。
三百五十亿美元,到底是多大呢?这么说,台北市一年的总预算,是五十亿美元。中华民国政府年度总预算大约是五百三十亿美元。其中的国家体育预算大约是零点八亿美元。谢长廷先生竞选台北市长提出的愿景之一就是要争取在二○二○年由台北市来主办奥运。他可能不知道三百五十亿美元这个数字,也忽略了○四年雅典就花了一百二十亿美元在奥运上;希腊预计接下来的年度国家财政赤字会超过GDP的百分之三,十六天的光荣奥运谢幕之后,可能是十年的债务。
在谢长廷宣布他的二○二○“台北申奥”愿景的同一天,原来一直在争取奥运主办权的莫斯科市长,宣布放弃申奥。在记者会上,他说,“让我们面对现实吧,我们一点机会都没有的!”
文化的深层转型
十六天的奥运只是一个大家都懂的便捷理由,北京的城市改造才是真正的现实。中国所激情拥抱的“不容置疑的信仰”,是“现代化”。到二○○八,那“花棚鱼池院落”、“胡同深处人家”慵懒而从容的北京将彻底而永远地消失,取代的是个性张扬的西方现代建筑,是密布的交通网路,是完整的汙水处理系统,是进步的电子服务技术,是与国际接轨的观光设施。别的城市花了一百年的时间逐渐“长”出来的基础建设,北京以剧烈的手段在十年内完成。
如果实地去检验这些“剧烈”完成的现代化产品,可能会发现无数的裂缝和缺陷,深刻的矛盾和不安——大建设的阴影里有深不见底的贪腐,有被践踏蹂躏的人权,有匪夷所思的浪费,有功能完全失效的硬体和软体之间的扞格等等。但是,我们可能同样不能忽视的是,这个社会正在做重大转型:透过科技的引进,他在学习现代的城市管理;透过与国际的密切接触,他在拓展自己的眼界;为了赢得国际的尊敬,他必须谨守某些价值和规范;为了让世界理解他,他不得不先去理解世界。在做这些努力的过程里,他自己的气质,已经改变了。
奥运只有十六天,但是筹备奥运的十年,是一个重大的分水岭,北京不再可能自外於国际的价值体系和秩序,而且一旦深入国际的价值体系和秩序中,北京将来也可能发挥另一种前所未有的文明能量。这样的北京,我们不能不刷掉所有从前的印象,重新认识。
对“现代”的迷信
也许感受到了台湾人民的郁卒,除了谢长廷说台北市要申办二○二○的奥运之外,陈水扁说,要送二十个十岁以上的小朋友到巴西进足球学校,每年提供每人一万美元,然后他们就可以打进二○一八年的世界杯足球赛了。
北京在“崛起”,是的,全世界都在屏息瞩目。但是,台湾可以向“北京经验”学习的,是主办奥运和培养明星吗?
紫禁城对面,已经有一个被称为“大水母”的建筑站在那儿,睥睨着默不作声的八百年的北京历史。那是北京大剧院。
义大利的建筑师,在竞标北京大剧院落榜之后,酸酸地说,“我以为,为北京这样有历史的古城设计剧院,常识告诉我,这新建筑一定要和古城的历史氛围相和谐,中国传统的元素一定要融进新建筑里去。没想到,得标的是这样一个东西,简直就像从火星掉下来了。我才知道,原来,中国人其实是希望和自己的传统一刀两断的。我完全想错了。”言下之意,“火星建筑”——谁不会呢?
和“大水母”竞争占有北京天空的,还有“大师级”建筑师库哈斯所设计的中央电视台。那是钢铁和玻璃挑战极限的作品,建筑体以反抗逻辑的姿态扭转向上,以自身的特异做现代的宣示。和库哈斯一样来自荷兰现居美国的知名评论家卜若马(Ian Buruma)对库哈斯有严厉的批评。
卜若马说,这么走极端个人主义的设计,完全无视於环境的历史和当地居民的传统美学的设计,库哈斯应该完全清楚,没有任何一个西方社区会容许他这么做。中国会容许,是因为那是一个集权政府,民间没有反对声音,而且集权政府刚好有钱,又极端崇拜所谓“现代”,使得代表“现代”的库哈斯可以把中国的土地当作个人艺术的实验场,恣意驰骋,无所顾忌。言下之意,库哈斯趁人之“危”,不道德。
全球的建筑师,都涌到中国来了。一个纽约建筑师说,他在中国,短短两年内所设计的摩天大厦栋数,是他在美国一辈子加起来也不可能有的。“中国的摩天大楼,”他说,“简直像野草,满地长。”
80亿的“视觉效果”
瑞士建筑师所设计可以容下九万人的国家体育场,奥运开幕仪式的主要场馆,因为形状而被称为“鸟巢”,预定的造价是人民币三十八亿元。在学者的批评声中,降低到三十一亿,一张座椅的造价是四万五千元人民币。五棵松篮球馆的设计,为了突出所谓“视觉效果”,要在场馆外墙上制作十层楼高的大屏幕。篮球馆估算的造价是十亿人民币,一旦动工就发现,单单是这豪华屏幕本身就要用掉二十亿。游泳馆“水立方”的设计更是离奇。澳洲设计,建筑外型要用一种中国无法生产的特殊材料,ETFE(乙烯四氟乙烯聚合物)薄膜,总面积十二万平方公尺的ETFE气枕造价至少两亿五千万人民币,占了“水立方”总经费的百分之三十。
一种“集权美学”
人们说,眼前正在进行的北京城改造,是中国继建筑长城以来最昂贵、最庞大的工程。
奥运工程,跟“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万里长城来比?太突兀了吧?
但是我看见其中的关联。古城首都的改造,是何等大事,然而一栋一栋光怪陆离的建筑,以“现代”之名,可以完全忽略建筑与周边人文环境的有机关系,是因为“周边环境”的居民,以及关心“周边环境”的专家学者,在决策上毫无影响。建筑工程的预算如此庞大而且如此没心没肺的“任性”和奢华,是因为决策不透明,预算不公开,监督不存在。以一场十六天的运动会为理由,可以倾举国之力投注其中,牺牲其他的百废待举项目,是因为,“国家”的概念凌驾於其他价值。这举国之力的投入,其收益如何、成本如何,是否符合社会长远利益,是否牺牲某些族群某些阶级的权利,不见质疑和检讨,是因为,中国还是一个不容许对根本决策质疑和检讨的国家。
十六天的奥运之后,奥运场馆是否逐渐变成养蚊子的废墟?不变废墟,要多大的电力人力财力,才能维持运转?营运的专业人才,从哪里来?追踪考核督导,以及责任的追究,可能没有人做,因为,没有制衡,就没有逃不掉的责任。
如果这样来看,奥运工程和万里长城背后的“集权美学”精神倒是一致的。
金牌,还是学校?
民间的质疑,不是没有。一篇网路文章,不胫而走。“奥运金牌的陷阱”作者用这样的公式来算成本:○四年雅典奥运中国赢得三十二面金牌。金牌是用多少钱堆出来的?一九九八年汉城主办奥运时,中国体育总局的年度预算是十亿人民币,一九九二年参加巴塞隆纳奥运会时,这笔预算增到三十亿。二○○○年雪梨主办时,预算增到五十亿。以此类推,雅典奥运会备战四年,中国就要花费两百亿元。最后得到三十二面金牌,那么每一面金牌就是大约用七亿元换来的,“这是世界上最昂贵的金牌。”
作者质问:“海内外华人发起了”希望工程“捐款活动,帮助贫困地区修建”希望小学“。为失学儿童修建一所希望小学的费用不过二十万元左右,而夺取一枚奥运金牌的成本则要七亿元,用这笔钱可建造三千五百所希望小学。如果按每所小学一百人计算,建造三千五百所小学,就能挽救三十五万个儿童避免成为文盲。如果把备战雅典奥运会的两百亿元用来办教育,能够修建十万所希望小学,可以让一千万个失学儿童上学读书。假如你坐在领导人的位置上支配这两百亿元,你是选择夺取三十枚奥运金牌,还是选择让一千万个失学儿童上学读书呢?”
这个计算的公式当然破绽百出,但是它所提出的问题,却真实无比。中国的三十二面金牌是怎么来的?花什么样的代价来的?到今天为止,中国的体育制度还是共产国家计画经济由上往下贯彻的菁英集中营培训方式。国家以纳税人的钱,办理各层体校,投入大量金钱。几乎所有赛事的得奖者,都来自这个体系。
雅典奥运最闪烁的明星,男子一一○米栏的冠军刘翔,是怎么培养的?有一整套的科技器材和专业人员负责记录、分析他的每一场比赛。一套分析软体就是三万元人民币。训练人员、分析人员、营养师、出国经费,器材消耗……等等,一个刘翔,大概就是几百个几千个“希望小学”的经费。
宣扬国威,还是全民体育?
相对於中国这套所谓“举国体制”,倾全国之力培养少数菁英的体育制度,西方国家和日本的选手,却来自全民体育的基础上。推动全民体育的模范生,是德国,也是日本的仿效对象。德国有将近九万个运动协会,两千七百万个会员,百分之七十的十四岁以上的德国人在自己所属的运动协会里终身运动。各形各色的运动协会全属民间组织,行政和教练,都是志工。以最受欢迎的足球来说,德国有两万六千个足球俱乐部,十七万个足球队,六百万个足球会员,从三岁到老年。每一个村子都有游泳池、足球场、体育馆、溜冰场等等,对全民开放。
也就是说,美国、德国、日本这些国家的金牌,在有些项目,譬如篮球,是自由市场的运作,大部分却是全民体育的结果展现。中国的情况是相反的。运动场馆很多,但不对全民开放,只供特定少数人使用。体育预算惊人,但不用在国民体育上,只在培养极少数的得奖明星。西方国家竞技是为了鼓励自己国内的全民体育,培养国民体魄;中国竞技是为了对外宣扬国威,国民体魄的健全则似乎根本不在思维之内。
真正值得注视的
全面的基础建设,是一种物质文明,但是物质文明会影响精神文明。在菜市场里随地吐痰的人,到了洁净光亮、现代感十足的地铁站里,他就不会吐痰。那长期浸淫於权力的官员,跟世界接触多了之后,他会醒悟到自己的粗暴。办一次奥运,与全球握手、对话,北京人会经过一次震撼的文化和文明洗礼。我们可以为北京高兴,高兴这个城市在几十年的政治劫难后重新出发,平视国际;我们可以为北京祝福,祝福北京从奥运的筹备里真正学习到“以人为本”的深刻意涵;我们也可以期待,期待一个更文明、更理性、更开阔、更体贴细緻的北京优雅而从容地走进国际社区。
台湾人从北京筹办奥运这件事情可以学到的,是中国人面对全球的视野和气魄,是他做事态度的专心和执着,是他对基础建设的认真和全面,但是,对不起,绝不是申办二○二○奥运,或是送二十个孩子到巴西去踢足球。那“万里长城”美学,正是台湾所不要的。在这个层面,反倒是台湾的小,台湾的土,台湾的以草根庶民为重,值得宏大的北京细细思索。
二○○六年七月二十四日於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