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华亚:打黑反腐还是黑社会清理门户?

一、

在突破重庆黑社会背景的黎强案件后,19日重庆“审黑”进入第二周。据新京报记者吴伟10月20日报道,10月19日,重庆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张波、张涛等14人涉黑案件,张氏兄弟被控5项罪名,另外12人被控“涉黑”,10名非涉黑被告人同时被诉。但在庭审中,14名被控涉黑者,只有一人承认指控,其余被告人则称,遭到警方刑讯逼供,并被迫在供认笔录上签字。

被告人熊德江对指控证据提出异议,表示“当时有些话不是那样说的”,第五名被告人刘小刚则说:“公安机关提审我们的时候,采取了一些不正当手段”,被告人陈小春说:“公安机关都是写好了的,再拿给我签字,他们打我,折磨我。”而针对张波、张涛发杀猪刀的细节,被告人张成超则反驳说,“我当时说的是没有发”。

一些辩护律师质疑证据的真实性说,法庭出示的第一组证据,主要是由公安机关提供的被告人供述,它们与被告人当庭供述明显矛盾,而且各个被告人的供述之间同时存在相互矛盾之处。因此,律师认为,这组证据缺乏真实性,合法性与关联性也有缺陷。

滑稽的是,检方也是以“被告人的庭上证言不能互相印证”为理由,要求法院拒绝采信所有反映被逼供或不认罪的嫌疑人的陈述。

第六个入庭接受法庭调查的陈小春,首先称遭到公安机关刑讯逼供。检方问陈小春,侦查机关的供述是否属实,陈回答:“不属实”。稍后,他称公安机关有刑讯逼供行为,供述书没拿给他看,就被强迫签字。但作为审讯方的审判长立即终止了陈小春的发言。

这次庭审中几乎所有接受审讯的犯罪嫌疑人,众口一词地声称遭到刑讯逼供对待,并一致否认指控罪名的离奇景象,使这次深黑的透明度与司法公正面临考验,而轰轰烈烈的重庆打黑反腐的内幕则进一步引发人们联想。。。。

对于官民矛盾激烈的中国社会,重庆的审黑动态牵动着官民甚至中国体制的神经,无论其结果的正义或邪恶与否,最终都会对中国社会的局势带来某种反射性影响,从这点来说,重庆的审黑“无异”于一场世纪审判。

庭审中暴露出来的控辩双方存在巨大悬殊的说法事实,对中国社会现有司法体制下所进行的审判公正性,再一次撩拨起人们心里的疑惑,而薄熙来最近关于打黑无奈的一番解释,更是将重庆的打黑反腐“运动”引入到一种权力斗争的波谲云诡和匪夷所思之中。

二、

重庆打黑是中国社会的一个热点,在中国社会普遍腐败的权力背景下,薄熙来开展的轰轰烈烈的打黑反腐,深得社会底层民众的称颂赞赏,甚至一部分知识精英阶层也跟着一厢情愿地翩翩起舞,为一个全体溃烂的权力体系中,能够圆他们一个自己理想中的包青天法治美梦而弹冠相庆。

但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这次出席世界中文报业协会年会前,向媒体介绍重庆打黑情况时透露的信息,却叫那些对重庆打黑怀着理想情节的人们跌碎了眼镜。

薄熙来说,“打黑不是我们要主动而为,而是黑恶势力逼得我们没办法。”“老百姓聚集在政府门口,举着血淋淋的照片,画面让人神经紧张。黑恶势力拿刀砍人,就像屠户用刀砍杀牲畜,惨不忍睹。去年我们清缴刀具,大砍刀堆积如山。那不是一般的匕首,而是砍刀啊!”

“这些黑势力这样猖狂,是因为上边有保护伞。打黑对保障市民安全有重要作用,市民非常欢迎。政府要老百姓积极举报,市民很支持,80%的信是实名举报。说明群众非常热爱重庆。”

一个自称代表人民利益的政府,一个对这个政府的施政决策,拥有生杀定夺大权的共产党的市委书记,他不仅在告诉人们,重庆打黑的原因,是被黑社会逼得没有办法才不得已而为之的苦衷,他还举出黑社会使用的凶器数量之多之血腥的事例,为自己打黑的被迫无奈寻找情理支持,而且,进一步,薄熙来还不厌其烦或者说画蛇添足地提出了“黑社会保护伞”问题、多数群众实名支持,等等打黑的无奈理由。

可笑的是,在诸多打黑理由后面,薄熙来的话语中还带了一个十分荒唐的总结性尾巴,“群众非常热爱重庆”,似乎只有他薄熙来才天生就爱重庆,而群众是否爱重庆一直是值得怀疑的,直到这一次他需要寻找打黑理由时,他薄熙来才突然发现群众原来也是“非常热爱重庆”的。这与共产党长期以来以爱国问题作为借口,要挟中国民众对其政策进行愚忠的思维无耻思维如出一辙,执政者的野蛮、傲慢、无视民众感情和利益的思维方式,在薄熙来这句画蛇添足的结束语中得到了充分的诠释。

薄熙来一番打黑无奈的“动情”倾诉,无论对接受信息的媒体,还是其他社会民众,感受的肯定不是对薄熙来打黑的无奈,而是对于作为公权力履行者的权力运作的正当性的怀疑与惊愕。

薄熙来辩白打黑无奈的理由显然不是说给社会大众听的,也不会是给媒体的回答,因为这种打黑只是出于无奈的荒唐理由,不仅不可能得到社会的同情或支持,相反一定会遭到社会的质疑与谴责,一个政治局委员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清楚。

打黑如果不是作为一个政府维护社会秩序、保证社会公平的基本的施政思维,而是出于无奈,出于黑社会的逼迫,出于被损害的民众聚集到市政府门口,使老爷们无法享受其“有身份的人”的正常工作的时候,那这种权力的正义性与合法性在哪里呢?在权力的合法性遭到质疑的时候,打黑的真实目的还可能是为主持社会正义、是为民众做主的体现吗?

在社会普遍腐败,官民矛盾异常激烈的中国社会,重庆一枝独秀的打黑反腐,本来就令人称奇,人们质疑:难道黑社会都集中到了重庆去吗?或者说,同样是没有舆论和社会公众监督的腐败公权力体制,重庆政府的政治觉悟和薄熙来的爱民之心,难道真比其他地方要高尚或者纯洁?

而这次薄熙来在媒体面前反复为自己辩白打黑理由的滑稽表演,明显在开脱来自于某种压力的威胁,并在这种威胁中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这就不得不令人想到,一个本来就没有将为民谋利作为自己执政追求的政权,它惯常自相残杀的政治本性,这次是否使薄熙来陷入到某种形势判断失误的权斗被动之中。

实际上,在一个缺乏社会舆论和公众监督的权力背景下,公权力受到腐化与私欲绑架具有毋庸置疑的现实性,而中国社会的公权力受黑社会绑架或与黑社会融化为一体,也是早已被越反越腐的现实证明了的真理。

中共原公安部副部长李纪周、上海市委书记陈良宇、最高法院黄松友、公安部部长助理、经济犯罪侦查局局长郑少东、浙江省纪委书记王华元、广东原省政协主席陈绍基,等等无数大大小小的将公权力黑社会化的共产党人的结局,都在证明一个不受社会制约的贪腐权力,最终必然走向黑社会化的基本事实。所以黑社会不独重庆有,所有由有私欲的人所把持的地方都会有,但在反不反的问题上,必须看权力斗争需要。以薄熙来这次结结巴巴的解释透露出来的信息看,他轰轰烈烈一枝独秀的打黑举动,显然应该是搞错了斗争方向。

以整风肃清不同思想,以反腐排斥不同力量,这是专制政权在对人性的差异化演变中,为保持专制独裁而必须进行的斗争,否则专制就只能滑向民主,而民主对贪腐政权就是背叛。所以,无论打黑也好,还是反腐也好,在专制中政治下,一般都只是权力斗争的工具,或做为清理门户而借用的光明正大的理由。

黑社会就是没有是非只为小集团利益服务的组织,是一种侵害社会利益的非正义权势,这种为小集团私利服务的性质,决定了黑社会背离社会大众,背离社会正义的邪恶本性,也决定了它道貌岸然、言行不一的欺骗本性。而社会的公权力在背弃社会正义,背弃社会大众,被小集团利益绑架以后,实际就已经与黑社会同流合污,成为攫取地方政府或者国家政权的黑社会权势。

中国社会几十年的社会实践造成的无数人治灾难,无一不在证明,没有社会监督的权利,虽然说起来道貌岸然,但最终做出的行为,都是建立在不顾民众死活基础上的贪腐、霸道、无耻的作恶,是出于权力者的私欲而剥夺社会利益的黑社会小集团的所为,这方面的事例不胜枚举。

六十年残酷斗争的历史先放开不说,去年发生的杨佳被匆忙结束的生命,今年邓玉娇“被有罪”的命运,郭泉遭十年重判,刘晓波被逮捕关押,冉云飞被限制到香港参加会议,都在证明这个政权站在社会民众的自由人权反面的黑社会性质。而群体事件不断,上访人流如潮,一次又一次大范围的企业环境污染,造成无数毒害儿童的灾难事件的发生,这次10月12日发生在江苏宿迁的一万多民众,追打一百多名武装警察抢夺一个非正常死亡的学生尸体的事件,等等,所有这些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的社会灾难,都在证明一个中国社会权力的黑社会事实。

当腐败已经发展到公权力与黑社会公然结伴并称兄道弟,甚至黑社会已经沦为公权力的打手或走卒的时候,特权集团以黑白呼应内外其手的方式侵吞社会大众利益的现象,就不再会是社会的个案;

当社会的大众利益普遍受到公权力盘剥侵害的时候,公权力的合法性和其执政的理论基础,实际上就在以自己的行动实践并证明着自己的邪恶性质,而当社会已经对这种邪恶现实有了多年的体验和普遍认同的时候,执政者的权力,除了通过武力恫吓甚至公然镇压的方式去实现,或者保持暂时的政权位置外,它已经没有其他选择。

中国政府六十年国庆之际,在北京的周边七省实施阻截民众上访的护城河工程,为了北京能够度过一个平安庆典,不得不采取联防联保的武装措施;而庆典之时民众一家家被要求关门闭户,远离庆典视野,大街上除了代表政权的统治者和保护统治者的武装力量外,就是参与耍猴表演的秧歌队,这种统治者穷尽奢华莺歌燕舞,而民众远离庆典哭诉无门的社会现实,正是中国社会的执政权力和其权力宗旨,已经完全失去社会的正义道德,因而已经丧失合理存在的正当性,沦为黑社会大哥的典型体现,也是对一个自诩为伟大光荣正确的党理论最辛辣的讽刺。

在一个黑社会的权力体制中,打黑或者所谓反腐不是清理门户,还能是为了小集团之外的社会利益吗?这是薄熙来的解释给予我们的启示。

武装警察法的出台,护城河工程的产生,都在证明一个黑社会政权的基本事实。

王小山:法兰克福书展观感之五——诺奖得主:高行健和赫塔穆勒

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中,有两个人拥有用汉语写作的能力,一个是美国人赛珍珠,她于1938年获奖,一个是法国人高行健,他于2001年获奖。不同的是,赛珍珠一直是美国人,在中国生活过很多年,高行健曾经是中国人,从1988年开始,一直生活在法国。相同的是,他们的获奖都曾经有过巨大的争议,赛珍珠获奖被一些人称为诺贝尔文学奖的耻辱,高行健获奖时,我给我的一位朋友,与高行健合作过的话剧导演打电话道喜,他的第一反映是——啊,他凭什么啊?

中国很多作家也觉得,高行健表不了汉语写作的最高成就,那年,中国官方操纵的作家协会对高行健的获奖更是不满,称之为“一个笑话”。当然,在我眼里,更大的笑话是,官方不准中国媒体报道高行健获奖的消息——如果你让中国政府不快,即使你获得了诺贝尔奖,中国读者也不会知道,高行健和达赖喇嘛(他曾经获得诺贝尔和平奖)都有过这样的遭遇。

昨天(2009年10月16日),在法兰克福书展上,至少有两个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举办讲座,一个是今年获奖的德国人赫塔穆勒,一个就是高行健。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她们的身份,都曾经是流亡作家——主动或者被动地离开自己的祖国。

赫塔穆勒在演讲里提到了中国,说,她的作品《呼吸荡漾》中,写了很多关于“劳教”(劳动教养,就是不经过法庭审判而直接将人逮捕并强迫劳动,通常是重体力劳动)的事情,中国作家对此会有相同的经验。赫塔穆勒更为直接的话是:人们对于共产主义暴行所造成的恐惧,依然没有足够的认识。赫塔穆勒的另一个做法可能让人感到有些极端——她拒绝接受来自中国大陆的媒体采访。我从国内媒体一位编辑处得到的消息,已经有人做了赫塔穆勒作品的中文版代理,但很怀疑,她的作品是否真的能在中国大陆出版。

高行健的讲座和赫塔穆勒有很大不同,他和诗人杨炼一起,讲座的内容是“跨越两种文化的生活与写作”,但两个人更多的是在讲如何用第二语言写作,如何直面自己的内心等等话题——有趣的是,高行健提到了一个词,叫“自律”,这个词的意思是“自我约束”,也就是在中国写作时,作家要考虑到写到什么程度才能获得发表的权利——讲座结束后,我跟高行健说:高老师,现在在国内,我们表达同样的意思,已经不用“自律”,而叫“自宫”(自我阉割)了,高行健笑了。他1988年离开中国,再也没回去过,而且声称,只要现政权存在一天,他就不会回去。一方面,我欣赏有立场的人,另一方面,去国太久,他对中国大陆的了解已经有限,不知道从“自律”到“自宫”,两个说法内涵相似,但目下中国的紧张程度,以及官方对意识形态领域的控制,比他的80年代要严重得多。

我理解,高行健和杨炼是在做文学讲座,当然以讨论写作为主,但还是对高行健的一些说法有不同意见,比如他说,没有绝对的自由,而作家追求的是心灵的绝对自由,这是作家的本分。这当然没有问题,他接着说,即使在已经充分民主化的国家,人的自由也会受到种种限制,他举了一个例子,说“政治正确”就让人难以表达很多思想。他说的固然不错,但我觉得,还是混淆了“1984”的危险和“娱乐至死”的危险,对很多国家来说,面临的不过是“娱乐至死”,而中国,依然是“1984”。高行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代表的是中国异议作家群体,而他却很少用自己获得的巨大声誉,去帮助这个群体里的其他人,而依然(他很勤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文学和绘画里,这多少有些遗憾。——我当然知道,一切都会过去,而文学会永存,而且乐于看到高行健创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但还是觉得,如果他能用自己的能力去影响中国当下的现实,会更好一些。

仅仅在这一点上,我更喜欢赫塔穆勒。

雷颐:“天国”悲剧

“太平天国”是中国、可能也是世界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农民造反起义,在短短几年内就席卷大江南北,定都“天京”,强烈震撼了大清王朝,几乎将其推翻。太平军的“兴”,无疑是清政府腐败专制逼迫农民“不得不反”的结果,但如此浩大轰烈的农民运动,最终仍然失败,当然原因多多,但最根本的还是其自身迅速、严重的腐败。

内讧

从1851年“金田起义”起,太平军一路势如破竹,大败清军,不久就攻占武汉三镇,随后沿江挥师东下,在1853年3月攻克向有虎踞龙盘之称的南京,并在此定都,改称“天京”。

定都天京之后,虽然太平军的北伐失利,但其他军事行动却胜仗连连,尤其是1856年春夏,太平天国在军事上取得了一系列辉煌胜利。在江西,太平军控制了全省五十二个州府;在湖北,西征将士保卫武汉,打退清军一次次围攻;更重要的是在天京外围,太平军先后击溃长期直接威胁天京的敌“江北”、“江南”两个大营,天京终于解围。

但就在这时,天王洪秀全和东王杨秀清的权力之争终于爆发,发展到血洗天京的地步。“天京内讧”使太平天国由盛转衰,成为它从胜利走向失败的转折点。

洪杨矛盾由来已久,与太平天国“政教合一”的体制有极大关系。洪秀全早年自视极高、报负极大,但偏偏屡试不售,在失意、傍徨、痛苦和憎恨中于1843年与冯云山等创立“拜上帝会”。洪秀全从一些基督教小册子中得到启示,认为只有创造万物、主宰一切的上帝是独一真神,其他一切人们所崇拜的对象教都是“邪魔”,必须斩尽杀绝。他宣称自己是上帝的次子、天兄耶稣之弟,受上帝之命下凡“斩邪留正”。不久,他与冯云山来到偏避的广西山区传教,信者甚众,准备发动起义。但就在紧张准备起义之时,冯云山却在1848年初被捕,洪秀全急忙奔走营救。拜上帝会一时群龙无首,会众发生混乱,面临分裂瓦解。这时,以烧炭为业的杨秀清急中生智,利用当地流行的代鬼传话习俗,忽然口哑耳聋,不吃不睡,假托“天父上帝”下凡附体,怒责动摇分子,要广大会众遵守天父之命跟“万国之主”洪秀全斩妖杀魔。杨秀清的“代天父传言”以天威神力稳定了众心,对维系拜上帝会组织起了重要作用。洪秀全营救冯云山归来后,肯定了杨秀清在关键时刻挽救拜上帝会的功绩,承认“代天父传言”的合法性,承认他受天父特差下凡的地位。这样,太平天国就出现了“一朝二主”的现象。在政治上,洪秀全是天王,是一国之主,位极人臣,称“万岁”,杨秀清是东王,位于洪下,称“九千岁”,洪、杨是君臣关系。但在宗教神权上,洪只是皇上帝次子,而杨却是皇上帝(天父)的代言人,在上杨秀清的地位反高于洪秀全,实际剥夺了洪秀全是上帝在人间唯一代表的资格,由于太平天国实行的是“政教合一”的体制,所以这实际上成为对洪秀全在现世权力来源(合法性)的潜在挑战。因此,这种政治上的君(洪)臣(杨)关系和宗教上的父(杨)子(洪)间的矛盾,使洪、杨关系一直十分微妙,为以后的分裂埋下伏笔。

由于杨秀清有卓越的组织、指挥才能,在永安建制封王时杨秀清被封为东王,而且“所封各王俱受东王节制”,地位高于其他各王,仅在洪下。不过,由于在神权上杨高于洪,在战斗中杨曾屡次以“天父下凡”鼓舞士气确有实效,所以杨秀清常以“天父下凡”的名义斥责洪秀全,洪秀全虽知这是骗局,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假戏真做,因为神话一旦被揭穿,连自己也被否定。定都天京之后,洪秀全闭在深宫,耽于享乐,荒于政事,杨秀清更是不可一世,屡为无谓小事斥责、羞辱洪秀全,借以树立自己的权威。如1853年12月杨秀清曾以洪秀全虐待宫内女官为由,赶到天王府以“天父下凡”当众怒斥洪秀全:“尔有过错,尔知么?”洪秀全立即下跪回答:“小子知错,求天父开恩赦宥。”杨继续怒喝:“尔知有错,即杖四十。”众人一再替洪求情,杨仍下令杖责,直到洪秀全府伏在地表示愿意受杖才算罢了。有时深夜杨秀清并无突往天王府,因朝门紧闭数重,洪秀全迎候稍迟,杨秀清就以天父之名要怒杖洪秀全,洪只得跪求:“求天父恩赦小子迟延之罪!”对天王尚且如此,杨秀清对其他诸王大小官员更是任意打杀。久之,形成许多重大战略和政策都由杨秀清决定,一些典章制度也由他改定,大权由杨总揽的局面。

1856年8月,天京外围敌人威胁解除不久,实权在握的东王杨秀清又假托天父下凡,将天王洪秀全召到东王府,逼洪秀全封他为“万岁”,洪只得答应:“东王打江山,亦当万岁。”杨又逼问:“东世子岂止是千岁?”洪又回答说:“东王既万岁,世子亦便是万岁,且世代万岁。”

这样,潜伏已久的洪杨矛盾不能不迅速激化。面对杨的步步紧逼,洪秀全急忙密诏正在江西作战的北王韦昌辉、在丹阳作战的顶天侯秦日纲立即率部回京诛杀杨秀清。9月1日深夜,韦昌辉率精兵三千赶回天京包围东王府,冲入卧室,将熟睡中的杨秀清杀死。而后血洗东王府,将府中其他官员、卫兵、杨的亲属、仆役等无男女老幼,全部杀尽。杀戒一开便难封刀,韦、秦之部又滥杀无辜,仅9月4日就屠杀已放下武器的杨秀清余部五千人,一个多月下来共杀两万余人,甚至婴幼儿童也不能免,天京城内一片恐怖。

正在湖北战场的冀王石达开听说天京内讧急忙赶回,想要制止韦、秦滥杀。但此时韦昌辉已杀红了眼,不但不听规劝,反而要杀石达开。石达开闻讯慌忙逃出天京,结果,韦昌辉将石达开留在天京的家属满门抄斩。逃出天京后,石达开从湖北调回所部四万精兵攻入天京,斩杀韦昌辉、秦日纲。

经过天京事变,石达开成为众望所归、辅佐朝政的理想人物。但经过这场惊心动魄的事变之后,洪秀全对人更加猜忌,只重用洪氏兄弟,处处防备、排挤、打击、限制石达开。石达开忍无可忍,最后率大批精锐部队出走,六年后终在大渡河被清军围歼。

天京内讧使太平天国元气大伤,而且,“天父”“天兄”自相残杀,神话开始受到质疑,信念开始破灭,太平天国的基础开始动摇,预示着以后的失败。

腐败

“龙廷”还未坐稳,“自家兄弟”就如此互相屠戮,当非偶然,而是腐败空前所致。

在封建社会,反抗统治者压迫的农民战争当然是正义的,但最终却不可能建立一个超越封建专制的特殊政权。太平天国也不例外,早在1851年3月,金田起义不久,洪秀全就登基称天王,年末在永安下诏分封五王。在洪秀全旨准颁行的《幼学诗》充满“生杀由天子”,“王独操威柄”的帝王思想。定都天京后,太平天国的皇权专制、等级制度更是恶性发展。

与历代封建皇帝一样,洪秀全本人也以“朕”自称,经常告诫臣民“天下万国朕无二”,“朕乃天父上帝真命子”,自比“太阳”、“日头”,臣民遇见天王必呼“万岁万岁万万岁”。“真命天子”当然是世代相传,“爷哥朕幼坐天国”,“父子公孙永作主”。不仅天王世袭,各王也都世袭,从高官到基层官员如两司马也世袭,“世食天禄”“累代世袭”,打破了以往封建统治者只袭爵位不袭职位的惯例,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到了后期,洪秀全不顾汹汹群情,给无功、无才、无德的洪氏族人大肆封王,引起他人强烈不满,互相攀比,纷纷要求封王。后来最高权势者为了敛财,干脆大规模甩卖王爵封号。结果,后来总共封了两千七百多“王”,形成了一个极其强大的特权阶层,大大加重了平民百姓的负担。

自天王以下,王与各级官员的生活也非常腐化,刚刚入城一个月,敌人威胁还未解除,就开始大兴土木,建造天王府。天王府以原两江总督署为基础,向外扩展十里,每天征用万余民工,拆毁民房万余间。由于建材不够,还把明故宫拆了拿去建他的天王府。宫中金碧辉煌,重殿叠宇,象征九重天庭。金龙殿饰以黄金,绘以五彩,光彩夺目。宫中珍宝无数,在外征战的太平军将领一直源源不断将各种奇珍异宝运到天王府。天王所用王冠、浴盆、夜壶等许多器皿俱以金造。东王府也同样富丽堂皇,尤其是所藏珍宝,竟超过了天王府。直到后期,大兴土木之风一直未息,如忠王李秀成驻在苏州,一直与敌紧张作战,但忠王府之毫华也令人叹止,据说仅次于天王府,直到苏州城破前夕仍一直动工,连后来进占苏州的李鸿章都惊叹“真如神仙窟”、“平生所未见之境也”。其他各王都纷纷修造自己的王府,而驻在外地诸王在天京又都另建有王府,如李秀成、陈玉成在天京建有豪华王府。

封建帝王的后妃制度也为太平天国所继承,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早在永安建制时,洪秀全就有三十六个“王娘”,到天京后有八十八个“王娘”,经常挑选民间秀女入宫,连九岁的幼主洪天贵也分了四个“幼娘娘”,诸王过生日都要选送美女。因妻妾太多,洪秀全无法记住全部姓名,于是一概编号。天王府不设太监,所以另外还有许多服役的“女官”,各项人数加起来,天王府总计有两千三百多名女性陪侍洪秀全。洪秀全作的《天父诗》是太平天国刊印颁行的“官书”之一,其中相当一部分是他写给嫔妃、女官的告诫条文,如不能高声说话:“娇娥美女娇声贵,因何似狗吠城边?”端茶捧痰盂要注意:“捧茶不正难企高,拿涎不正难轻饶!”对不会刷牙、化妆者,他讽刺挖苦说:“跟主不上永不上,永远不得见太阳!面突乌骚身腥臭,嘴饿臭化烧硫磺!”甚至规定:“看主单准看到肩,最好道理看胸前;一个大胆看眼上,怠慢尔王怠慢天!”“起眼看主是逆天,不止半点罪万千。”只能看他的肩以下,这点实在难以做到,仅凭这点,就可任意处罚嫔妃、女官了。他还规定了十个“该打”:“服事不虔诚一该打,硬颈不听教二该打,起眼看夫主三该打,问王不虔诚四该打,躁气不纯静五该打,说话极大声六该打,有嘴不应声七该打,面情不欢喜八该打,眼左望右望九该打,讲话不悠然十该打!”受罚者胆敢辩护则加重处罚:“打开知错是单重,打不知错是双重;单重打过罪消融,双重雪下罪难容!”“雪下”是太平军“刀下”的代称。与高官的淫欲无度、耽于女色相反,太平天国对下层和百姓实行的却是严格的禁欲政策,家庭被解散,夫妻分住男行女行,只有经过充许,才能过“夫妻生活”,否则要受到严惩。

太平天国的等级之森严,也是史所罕见。早在永安建制时就明确规定“贵贱宜分上下,制度必判尊严”,君臣上下之间称呼、服饰、舆马等方面都有严格规定,违者要受到严惩。官员朝见天王时必须下跪三呼万岁,见王爵则要下跪三呼千岁。天王出行乘六十四人抬大轿,东王乘四十八人大轿,连基层小官两司马也乘四人抬轿。诸王出行有盛大的仪仗队,所有官民都必须回避或跪道傍高呼万岁或千岁,倘有继续步行者则斩无赦,一些高官也因此受到严惩。

与领导人的严重腐化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太平天国在所占地区实行的却是一种近于严酷的统治管理,其特点是把军事化组织管理模式推广到民间、社会,其社会结构是以军事组织为核心的军事、政治和社会一元化。

从中央到地方,几乎都是清一色的武职官员,在县以下的地方,其基层组织单位是“两”,每二十五家为一“两”,由“两司马”管理。两司马之上设有卒长、旅帅、师帅、军帅、监军、总制等官职,总制管一郡,相当于清朝统治时期的府。一个县约分五军一军一万三千一百五十六家,每家出一人为伍卒,组成一军,寓兵于农,“有警则首领统之为兵,杀敌捕贼;无事则首领督之为农,耕田奉尚。”由于土地归公,所以农民生产出来的粮食出自留口粮外,一切都要上缴,由两司马支配,甚至农民的生活也要受两司马的监督和支配。这种政策遭到农民强烈抵制,使农业生产受到严重破坏。

在所控城市,太平天国更是强令推行“军事共产主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解散家庭。如进入武昌后,就把居民按性别年龄分馆居住,开始以十人为一馆,后来以二十五人为一馆,有专人管理。定都天京后,完全废除私有制,也是居民按性别分别编入男馆女馆男营女营,夫妻不得同居,居民原来的财物全部没收归“圣库”,生活必须品由圣库按定额供给。60岁以上老人和16岁以下儿童入“牌尾馆”,男性青壮年则住“牌面馆”,其任务除参加战斗外还从事体力劳动,有手工业技能者进入诸营与百工衙,天茶衙、豆腐衙、酱人衙……在监管之下从事集体生产劳动,产品不经过市场交换直接入圣库分配,生产者除按定额分配的吃、穿外也别无报酬。按照“天下人人不受私,物物归上主”的原则,一切私营商业资本全被没收,个体小商贩也不例外,“铺店照常买卖,但本利皆归天王,不许百姓使用”。经商所获利润全部上缴圣库,商业实际被完全废除。女馆则不分年龄,在监管之下参加各种诸如抬砖运瓦、收割拾柴一类的劳动,善女红者则编入锦秀营。丈夫到女馆探妻只能在离门数步之外问答,而且声音必须洪亮,让大家都听见,以防说“私房话”。

这种把社会变成“大兵营”的作法完全违背常理,遭到各式各样的抵抗,生产受到破坏,物质极度匮乏,粮荒日益严重。为保证这些政策的贯彻实行,执政者只能用重典施严刑,把苛刑重罚作为治国基本手段,结果是滥施刑罚,人人自危。

从杖责、鞭笞到熨斗烙背、、跪火链、缠火链、斩足、挖眼等等,死刑有斩首、五马分尸、点天灯、凌迟等等。如燕王秦日纲的牧马人因见杨秀清的“同庚叔”没有起身失礼,被这位同庚叔怒打二百鞭后又被杨秀清处以五马分尸的极刑,秦日纲被杖一百,掌管刑部的翼王岳丈黄玉昆被杖二百。有次参护李凤先路遇兵部尚书侯谦芳时没有让路也被处死。盛夏时天京酷热难当,男营女营中都有人因头上生疮或生虱而剪发,结果被指为“通妖”,被施以腰缠烧红铁链或用烧红铁钎刺入股内的酷刑。百工衙内的工匠如果争吵斗殴、逃走被捉甚至寄宿他馆都要被斩首处死。有的妇女被怀疑出外与丈夫“野合”受孕,结果竟被剖腹查孕。百姓有若藏金一两、银五两者斩,藏有儒、释、道著作者斩……滥施酷刑,必然怨声载道。

太平天国提出的理想是“天下人人不受私,物物归上主,主有所运用”,“务使天下共享天父上主皇上帝大福,有田同耕,有衣同穿,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无处不饱暖”。要实现这种理想,只能承认要有一个至高无上、公正无私、洞察一切的“上主”来“分配”这种公正、平等,实际却是更不公正更不平等,因为“主权者”不受任何监督制约,有权任意“运用”圣库的公共财产,这必然要走向腐败。在那种没有任何私人财产的“兵营”式社会中,个人最基本的生存用品都完全依赖权力者分配,因此没有任何自由,社会没有活力,更没有创造性,而且,军事化社会的等级更加鲜明、森严。

太平天国的理想、起码前期,不能说不真诚,但实践的结果却不能不与自己的理想恰相反对。按照一种人工设计的社会模式来建构社会是危险的,设计得越细,危险性越大——《天朝田亩制度》明文规定每户只能养五只母鸡、两头母猪。在人类历史上,如此大规模的乌托邦实验确实罕见,或许,这便是太平天国更深远的意义所在。

王晓渔:彻底的“纯文学”毫无文学价值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被一个警察带到貌不惊人的地下室里,三个身穿便衣的男子坐在那里。此前,她拒绝为他们服务,已经遭到多次惩罚……

在地铁里读到报纸上的这段文字,我差点乘过了站,匆匆转到另一条线路的地铁,我迫不及待地打开报纸。

他们不是黑社会,他们是为了维护国家安全活跃在特殊战线上的“老大哥”。他们曾经找到在拖拉机厂担任翻译的她,希望她提供组织上需要的信息,比如定期汇报同事们是否有反动言论,然而,她居然拒绝了这个光荣的使命。毫无疑问,她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能踏进办公室半步,也不能回家。她的同事们把她当成间谍,是的,如果不是其他国家的间谍,怎么会拒绝为自己的国家服务呢?他们这次找到她,是为了认真教育她,为了把她从危险的边缘挽救回来,他们不得不进行小小的惩罚,喂她吃下八只鸡蛋和加了盐的青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一点也不。她辜负了国家的期待,国家却喂她鸡蛋和青葱,这不是以德抱怨么?他们当然不会想到,她自己也不会想到,她就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赫塔·穆勒。

报纸上只有赫塔·米勒的文字片段,翻译得似乎有些仓促,但是我对她充满期待。赫塔·穆勒像是诺贝尔文学奖送给中国读者的特别礼物,没有诺贝尔文学奖,可能我会对她一无所知。

我在网易读书频道看到赫赫塔·穆勒获奖的消息,点开网页,看到她的简历:“1945年以后,罗马尼亚共产党把她的母亲驱逐去了苏联劳改营。 ……1976年,穆勒开始在一家工程公司担任翻译,由于她拒绝和国家安全部门合作,1979年失去工作。随后,她通过在幼稚园教书以及做德语家教谋生。穆勒嫁给了另一位小说家理查德·瓦格纳,1987年,穆勒与她的丈夫离开德国,在随后的日子里,她获得德国以及海外诸多项目资助。”经历不能代表作品,但是两者并非毫无关系。无需隐瞒,赫塔·米勒的经历吸引了我,我开始寻找她的只言片语。她在大陆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次是《世界文学》1992年第1期的“德国作家赫·米勒作品小辑”,另一次出现在《世界文学》2003年第5期“德语当代短篇小说小辑”里,还有一次是在《译林》2001年第6期。有趣的是,很多媒体只注意到了其中一次亮相,就匆忙地宣布那次是赫塔·米勒在大陆的唯一一次出场。

那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吞下八只鸡蛋和加了盐的青葱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将会成为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老大哥”也不知道。如果那时知道,双方会不会握手言和?“老大哥”会不会换上一副表情,向这位给罗马尼亚带来荣誉的作家表示慰问?历史无法假设,但是从帕斯捷尔纳克、索尔仁尼琴或者昂山素姬的遭遇来看,“老大哥”只会更加紧张,因为获奖更加说明她与海外反罗(马尼亚)势力互相勾结。

“老大哥”的反应并不令人吃惊,这是他们的本能。终于有一天,“老大哥”的老大哥、英明的领袖、伟大的小丑齐奥塞斯库突然失去权力。这个国家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但赫塔·米勒惊奇地发现,有一点没有发生变化,就是对过去的遗忘。哪怕知识分子,也对历史不感兴趣,他们更习惯于面向未来。对于一个作家来说,书写记忆会遭到把文学和政治捆绑到一起的严厉指控,这种指控常常是对一个作家的全盘否定。

只要回到常识,就会知道这种指控如何错置了文学与政治的关系。彻底的“纯文学”,只有在政治权力对文学进行高度侵犯的情况下才会出现,文学丧失了讨论政治的权利,不能说明文学独立了,只能说明文学彻底失去了自由。在一个正常的国家,任何一个公民都应该享有不被政治权力随意侵犯的言论自由,同时享有参与政治的权利。文学同样如此,它不应被政治权力支配,但是它拥有讨论政治的权利。因为拒绝权力,主动放弃权利,最后只能重新回到权力的怀抱。

赫塔·穆勒在文学与政治的钢丝绳上写作,我对她充满期待,期待她的写作证明,彻底的“纯文学”就像被政治支配的文学一样,毫无文学价值。

铁凝主席反问:啥是书报检查制度?

铁凝主席反问:啥是书报检查制度?

一生仰慕中国的布莱希特这么说:“最糟糕的不是犯了错误却不思悔改,而是犯了错误却试图掩盖。”

在北京凯宾斯基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端坐着一位穿着优雅黑衬衫的与众不同的女士,她叫铁凝,是中国作协主席;8920位拿国家俸禄的男女作家的头头。

“书报检查制度?啥叫书报检查制度”,她反问到。“在中国艺术家享有极大的自由。”

并且”我们热烈期待将在法兰克福进行的开放的思想交流。“

这将成为一次欢快的书籍盛会。作为特邀嘉宾,这个星期中国官方将组团参加全球最大的书展,团员包括为数整整100人作家,以及另外1000位各级主管官员和出版社经理。

法兰克福的组织者承诺,这将会是一次“批评性的对话”。

严肃的铁女士在北京说:“人们当然必须遵守一定的法律法规,比如不能侮辱少数民族。仅此而已。”

她当然从未听说在中国年复一年,每年都会有600本书被禁。然后她挺直了腰板,插好胸针,给了一个混凝土式的微笑。

“你给我看一滴泪,我看见了你心中的海洋。”

记者无国界的全球思想和新闻媒体自由度排行榜上,中华人民共和国在173个国家中排名167.大赦国际说至少40位记者和作家身陷囹圄。酷刑和虐待到处泛滥。环保分子遭到国安人员的跟踪。

有例子说明,只消一个抗议藏人和维人的人权遭侵犯的条幅,就可能被判数年徒刑。

在经济奇迹发生之地的成百万台的电脑上,因为网页被禁,可能好多天都无法浏览facebook.这一切众所周知,令人悲哀。

可人们也常常遇到令人惊讶的反西方言论。很多中国人并不象西方人那样觉得国家的压迫有多么糟糕。

在北京三环边上的一个代理处人们能碰到一位瘦瘦的年轻小伙子,这里他被当成著名的忧郁诗人,青年中国文学的明星。与当代中国事实上的那样相反,在他身上绝不会让人有一丝一毫受到压抑的印象。

郭敬明今年26岁,但瘦得和十几岁似的。头发向前梳,经过精心的梳理。他脸颊上抹着胭脂,身上穿着毛衣,脚上蹬着白色的网球鞋。

他说,他18岁就开始写作了,并且只写真正感动过他的东西。也就是他的生活和爱情。比如像这样“你给我看一滴泪,我看见了你心中的海洋。”(原文求教达人)

他最新的书叫“小时代”。

杨  光:美中“人权外交”来龙去脉

一、发端

在周恩来、毛泽东与基辛格、尼克松的恢复性磋商中,他们谈到了全球战略与宇宙问题,也谈到了世界历史及“哲学问题”,至于人权,则无暇顾及。对那两位中国“革命家”和那两位美国战略家来说,有趣的话题和重要的课题太多,人权似乎不足挂齿。但这只是特殊时期的暂时现象。在共产党中国与自由民主美国之间,人权问题绝无可能长期潜伏,它终究要脱颖而出。

1979年邓小平访美,“人权外交”的主要提倡者之一卡特总统曾小心翼翼地提醒邓小平,为了增进中国人民的人权,中国政府应适当放宽移民管制。这是中美高层有记录的第一次人权交涉。据说,邓的回答很简捷:“那好吧。你们准备接纳多少移民?一千万人够不够?”卡特柔软的“普世价值”撞上了邓小平坚硬的“中国特色”,邓旗开得胜。此后,中方屡屡故技重演,国穷人多的“特色”成了蔑视人权的最佳挡箭牌。

1982年发生了轰动一时的“胡娜事件”。邓小平和里根均亲自介入,中美舆论一片哗然。在大洋那边,唤起了美国公众的同情心,在大洋这边,“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事后再来看,此事件尚未触及中国人权的真正病灶,似有“恶搞”性质。中国政府态度激烈,“强烈抗议”并纠缠不休,但邓小平内心其实不以为意。邓说:“网球运动员问题,是细枝末节问题”(注:此话是邓会见樱内义雄时所说。“胡娜事件”对中共产生了一些脱敏效果,此后,中共对类似的政治庇护事件再未作出同样的过激反应)。但是,邓小平此次既丢了面子,又判断失误。他原以为“胡娜事件”只是偶发的“意外事故”,事后一风吹,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他没有想到,这其实是一个突破口。中美关系之船以这种戏剧化的方式驶入了新的领域,更激烈、更尖锐的人权冲突将接踵而至,且源源不断。显然,这位中共掌门人对人权问题过于轻忽,对美国政情也缺乏了解,他大大低估了美国政府和人民在人权价值观上的倔强和执着。

至80年代后半期,中美间人权争端逐渐频密。放眼中国,“计划生育”、西藏局势、宗教信仰、异议活动,处处都是人权洼地。中国越是对外开放,其人权状况的丑陋真相也就越来越多地暴露在世界面前,这让那些曾经对邓氏中共政权持有好感和乐观想像的美国人士深感失望,更让那些原本就对共产党专制统治抱有恶感的人们感到难以忍受。此际,人权问题遂从建交之初的外交插曲逐渐上升为此后二十年的外交主旋律,成为一项日常化、长期化的外交议题。1987年,美国众议院首次通过了关于中国人权和西藏人权的两个修正案,这表明,在“六四”之前两年,“人权外交”已势不可挡地推进到美方立法层次。

二、高潮

“六四”天安门惨案使整个文明世界感到震惊和愤怒。大多数美国政治家认为,对中国执政集团的看法必须重估,对华外交的结构也应该重建。美中关系“自由落体”,并陷入低谷,而“人权外交”则险滩急流、进入高潮。正是拜“六四”鲜血所赐,中国人的人权问题成了国际问题,在中美关系中,人权超越国际战略与经贸利益,成为美国关注中国的主要视角和两国交锋的头号议题。

“六四”之后,(老)布什总统和美国国会立即宣布了一系列对华制裁措施,包括:暂停高层接触与军事互访,延长在美中国公民的签证,暂停向中国出口武器、警用设备和高技术产品,阻止对华贷款、融资和经援等等。制裁是广泛的和严厉的,但也并未超出中共的预期。邓小平对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制裁报以轻蔑,他说:“世界上最不怕制裁的就是中国。中国人民不怕孤立,不信邪。不管国际风云怎么变幻,中国都是站得住的。”不过,邓的“狠话”有一点灰溜溜的失落感,也有一点“咬屎橛子硬犟”的无赖气。其实,“亲美”的邓小平很清楚,他本人的开明形象已经破产,中共政府已经在西方世界声名扫地。而若完全失去了美国和西方的配合与支持,“对外开放”政策恐将难以为继,中共的统治地位还能否“站得住”,其实也大有问题。

“六四”的血腥刺激,再加上苏东巨变、冷战终结,这些事态已经改变了美中双边关系的既有基础。1989——1996年,人权居于美中关系具有支配意义的中心位置。如果说此前美国对中国的人权政策主要是劝诫与鼓励,此际美国人的作法则主要是警告与制裁。双边接触急剧减少,而即使是在极其冷淡的“必要的接触”中,也多以争吵、指责、相互“抗议”为基本内容。政治犯,西藏问题,强迫堕胎与强制节育,宗教自由,少数民族文化,监狱状况与劳改产品出口,知识产权,广播电视干扰与网络屏蔽,酷刑与死刑,言论、集会与结社自由,劳工权利,通信秘密与隐私,儿童与妇女权利,……,在所有这些问题上,双方均爆发了火药味极浓的争执。看起来,也根本就没有调和的余地。

通常的情形是,美方会拿出一份政治犯名单或一份记录中方人权劣迹的清单,以断绝某种往来或加大某项制裁相威胁,要求中共当局释放政治犯或“改正错误”,而中方则会暴跳如雷,一律笼统地以“别有用心”、“粗暴干涉中国内政”相驳斥。对具体的名单或清单,中方或否认、或辩解,或置之不理、或虚应其事,或反唇相讥、或变本加厉。多数时候中国会对事实死不认帐、对要求一口拒绝,但有时候也会在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上给美国留一点面子,做出有限的让步。

在多边场合,美国政府动员盟国与其在对华制裁上协同行动(但效果不彰,日本、欧洲的对华态度明显比美国软弱和消极),更连续七年在联合国人权委员会发起谴责中国人权状况的讨论(中共称之为“反华提案”),一度曾接近胜利的边缘,但终因第三世界国家对中共的支持而告吹。

“人权外交”进入高潮的标志性事件之一围绕“最惠国待遇”展开。但此事最后也无果而终。严格说来,美国国会两院关于对华“最惠国待遇”的立法激辩、克林顿总统关于“最惠国待遇”与人权挂钩及脱勾的行政决定,在很大程度上只是美国的国内问题,而非真正的中美双边问题。经过了一连串渲泄愤懑情绪的口水战之后,在中国并未给予美国任何实质性响应的情况下,美国国内的白热化争执却嘎然而止,这场“茶杯里的风暴”自行平息。这种结局当然也不难理解。在外交制裁的武库之中,“最惠国待遇”属于杀伤力极大的核子级武器,一旦使用,其外交收获极有可能是双边关系的快速死亡,而非中国人权的立即改善。这一可能的后果,使美国和中国、以及其他众多的利益相关方均难以承受,这就注定了此一武器仅供威慑,而不可擅用。其一,于美国利益而言,抵制中国产品的同时将会迅速失去一个“崛起”的中国市场,制裁中国的同时亦无异于对美国投资者、就业者、消费者的自我制裁;其二,于中国人权而言,以减少进口的方式逼迫中共改善人权,亦以损害中国民营企业、产业工人和普通平民的经济权益为代价,极有可能得不偿失。

也正是在“人权外交”进入高潮的这段时期,此种外交模式显露出其致命的弱点:有外交方向而无外交路线,有政策目标而无可靠手段。人们不难发现,针对“六四”的制裁名目虽多,但这些制裁多少都有一点病急乱投医的意思:制裁的实施与中国人权的改善之间未能建立起足够的因果关联,且制裁往往徒具名义、不疼不痒,或雷大雨小、虎头蛇尾。究其原因,中共固然有人权上的短处,美国更有外交上的难处。政治制裁只是象征性、仪式性的,孤立中国很难做得到,拒绝接触则完全不可行(事实上,布什总统在刚刚宣布制裁之后就马不停蹄派遣高级官员访问中国),因为中国手上有重要的战略筹码,有越来越大的国际市场份额,有安理会的否决权,而美国在海湾战争、核不扩散、反恐等国际和地区问题上离不开中国的谅解与配合(哪怕是消极的配合)。武器、高技术出口方面的制裁对中国几乎不起什么作用,因为此类出口原本就微乎其微,远未形成中国在该二领域对美国的依赖。对中国这样的大国来说,经贸制裁则是性价比很低的一种制裁方式,往往破坏性大于建设性,它是双刃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甚至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因而,美国对中国的制裁最后真正落到了实处的,其实只有一项:即放宽在美华人的居留限制。但此项措施与其说是对中国政府的制裁,还不如说是对赴美华人的额外奖赏,于改善中国人权实无关宏旨。

三、式微

由于直接压服中共改善人权的措施不力、效果不彰,美国政府转而以增加对“亲华”国家的“策反”游说、提高对达赖喇嘛的礼遇、提升美台关系的外交层次、增加对海外华人异议活动的支持等方式作为旁敲侧击的补充手段。但这类行动在中国普通公众之中遭到了较多的误解和较强的敌视。“银河号”检查、美国国会立法反对北京申奥等事件激起了强烈的反美情绪,美国对“藏独”、“台独”的可疑态度更促使中国的狭隘民族主义持续高涨。1995年李登辉高调访美之后,中共当局借力于国内民族主义势力,与其实现“一致对外”,在外交上向美国转守为攻,不仅口头“说不”,而且行动上实施反向制裁:中断会谈、取消访问、撤销订单、召回大使、拒绝接触。随后,解放军在台湾海峡射导弹、搞军演,使美国立即陷于被动。中美关系几乎走向军事对峙,一时间情势危急,剑拔弩张。

在经历了“最惠国待遇”与人权挂钩政策的失败和台海紧张局势的刺激之后,克林顿政府不得不放低姿态,决定不再采取激怒中国的政策措施,转采“新的人权战略”。而所谓“新战略”,其实是掉转方向,无条件地向“六四”之前的“正常关系”回归。“新战略”变得温和:以多边行动代替单方施压,以对话和妥协代替对抗和威胁,以鼓励代替制裁,以和风细雨的道义性劝善代替声色俱厉的惩罚性制恶,换取中共当局最低程度的有效合作,试图通过扩大接触、加强联系、深化合作而增加美国对中国事务的影响力。于是,中美关系在经过了一轮急风暴雨之后逐渐多云转晴。1997、98年江泽民与克林顿实现了元首互访,此后,“人权外交”事实上开始大规模退潮。

本世纪以来,反恐、朝核、气候变化、金融危机等问题为中美双方提供了新的、可观的共同利益,中国经济的持续高速增长也使中国政府可动用的外交资源更加丰富。在这种情势下,老套路的“人权外交”已是强弩之末。当今的情况是,即使在大选年,中国人权也不再成为美国政治家们的争论热点;即使是佩洛西议长这样曾经相当激进的人权卫士(中国官媒称之为“反华老手”),也改以笑脸、低调和缄默面对手上有血的中国掌权者。真是今非昔比。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讲,在中共平反“六四”之前,中美关系永远不可能再回到“六四”之前。毛氏与尼克松真诚的惺惺相惜,邓氏与卡特、与老布什几乎是发自内心的相互亲近,都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中美关系的心理基础已无从恢复:在“六四”之前,邓氏政权曾对美国抱有强烈的钦羡感,大有师夷长技、择善而从的势头,美国政府则将中共视为共产党人中的善类,满怀拉中国一把的同情心;而“六四”之后,江胡政权对美国只是两分合作、八分防范,美国则始终满腹狐疑、心神不定地注视着一个暴发户似的中国。

今天,人权并不是无关紧要的话题。但的确,人权已经变成了一个次要的、有时仅仅是附带的、走过场式的话题。本世纪以来,“人权外交”表现为一套例行公事式的外交游戏,中美双方似乎都已对这套游戏习以为常,驾轻就熟,波澜不惊。一般来讲,美国仍旧会一如既往地提出一系列的人权要求,但他们已不再指望中共会认真回应,更不再以中共的及时让步作为下一步外交决策的依据;美国仍旧会依循惯例发表指责中国的年度人权报告,中国则炮制针锋相对的“中国人权白皮书”和“美国人权报告”相反制,一面自我表扬、一面反唇相讥;中共政府对美国与达赖喇嘛的亲近仍然会怒气冲冲(但这种怒气主要并非针对美国,而是表演给国内的民族主义势力),但对美国官员提交政治犯名单之类已经不再发怒,有时候他们还会主动“配合”美国政府,比如,在重要的高层会见之前即兴表演一两场“捉放曹”的把戏,或者干脆把那些美方最重视而中共最厌恶的异议人士“终身流放”到美国,既象征性地满足了美国的要求,又趁机除去了有碍党国“稳定”的心腹大患,不亦乐乎?

四、评估

1989年以来,中国人权状况并无可观的改善。迄今为止,中共政府仍我行我素,拒不接受普世公认的人权观。这说明,美国以及整个西方世界对华“人权外交”的既往业绩欠佳。总结起来,“人权外交”有两大毛病,一是尚未找到一种有效的外交手段,既与崇高的人权目的相匹配,又与当前的国际格局、各国的利害得失相适应,二是尚未建立一种里应外合的人权改进机制,将来自境外的外交压力与中国国内的民情政情密切契合。

但是,过于低估“人权外交”的成就也是不恰当的。现在还没到盖棺论定的时候。正如在冷战结束之前,人们也普遍不看好里根总统的对苏策略,然而事后,那些曾经显得完全无效的政策才真正显现出其不世之功。所以,即期业绩不佳,也并不成其为否定或取消“人权外交”的充分理由。

当今之世,如果对华“人权外交”要重新振作,它必须开拓新的空间,也必须寻求新的支点。不能不有所批评的是,美国人以往似乎太急于求成,所以,他们习惯于“直指要害”,将主要关注点锁定在政治犯、西藏问题等较为敏感、较有争议的领域(但这些领域于中国人权的悲惨全貌而言,则属边缘地带),而明显忽视了如户口歧视、农民工权利、征地拆迁、贪污腐化、国有资产流失、刑讯逼供、城管滥权等更具有全局性、更能引起中国人民广泛共鸣、也更容易产生改进效果的重大人权问题,因而其“人权外交”的努力在遭到中共当局反击的同时,也很难获得中国民意的理解和支持(有时则被诬为“以人权为幌子,遏制中国崛起、损害中国利益”)。

2009-10-18

姜维平:小乔爱国,为何国家不爱她?

近日,又一个中国人的回国梦,粉碎在深圳的边检站,一个并不出名的上海女作家被无情地拒绝于国门之外,她的名子一下子叫响了:小乔。假如说,维权律师冯正虎是因为具有渊博的法律知识和在上海的访民中形成的威望,而使官方胆颤心惊,故其7次被拒入境,并不足以为奇,那么,几乎在海内外鲜为人知的小乔也同样被官方逼迫背井离乡做难民,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显然,小乔是一个爱国者,2008年4月28日,她被上海国保的汽车押送到机场,在瑞典完成一年多的驻市研修之后,她想念自己的家乡和亲人,还希望用中文写作,并向往回到中国居住采访,继续履行一个作家的神圣职责,用中国人惯用的套话讲,这叫“海归”,“赤子情”,“爱我中华”,何罪之有?然而她爱国家,国家却实在并不爱她?这到底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们不必重复法律条文,也不必举世界其它国家为例,毫无疑问,我们已经进入了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时代:没有法律约束,或者说已有的法律条文变成了废纸;没有公平正义,某一个当官的一句话,就可以随意剥夺我们回家探亲的权利;没有同情感与爱心,执政者变成了冷酷的机器,百姓变成了麻木不仁的看客……今年10月15日深圳边检人员对从香港入境的小乔说,这是上面的规定,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而且香港中联办还将她的投诉信扫地出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请问: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哪个国家能这样践踏人权?哪个国家能这样无视国际舆论的谴责?或者说,中国现在怎么了?

原来,中国被绑架了!被一党执政的“伟光正同志”用暴力和谎言已经绑架了60年,而一个甲子过后,将万象更新,“反右”,“三反”,“五反”,“文革”,“六四”等运动,早已使中共人心丧尽,民怨沸腾,自“石首事件”以来抗暴斗争风起云涌,这又使他们看到了危机,虚弱的本质,夸张的繁荣,躁动的人心,使当权者对文字患上了恐惧症,不论你是谁,不论你的影响力有多大,也不论你身在何处,只要你写了批评“伟光正同志”的文章,你就被记录在案,你就被打入另册,你就永远地失去了祖国,因为“伟光正同志”认为:党就是国家,反党就是卖国,现在,国家政权在我手里,我就是不让你回家,不让你见妈妈爸爸,不让你叶落归根,不让你爱自己的祖国!这就是中共的歪理逻辑,这就是中华民族的悲哀!当然也是小乔的人生悲剧!

据我所知,小乔是独立中文笔会的会员,也是积极的人权活动家,与我比较,她算是老会员了吧!她写了一些批评“伟光正同志”的文章,其实影响不大,假如共产党不阻挡她入关,恐怕看的人实在是不多,看过大概也就忘了,而现在呢,由于她在香港和深圳交界处被边检人员两次拒于国门之外,她以前的作品才又引起人们的重新关注,她的名子至少在香港已是家喻户晓,这样一看,“伟光正同志”是不是太愚蠢了呢?

且慢!我要告诉大家一个惊人的秘密:“伟光正同志”头脑清醒着呢!它最需要的就是媒体对这事的大肆炒作,因为越报导,知道此事的海内外的中国人就越多,虽然小乔不怕,冯正虎不怕,但是,其它的大多数中国人怕,怕什么?在国内的怕稍有闪失出不了国,在海外的怕惹上麻烦回不了家。由于中国的经济形势一片大好,做生意赚钱的机会多多,于是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国人学乖了,大都失语,远离政治,原因就在这里。

今年2月4日,我来到了加拿大之后,并没有提出政治避难,也没有领取任何政府的救济金,我开始以中文写作为生,它不仅自由地表达了我的观点,而且解决了我的衣食温饱,何乐而不为呢?当我的名字首次出现在海外报刊上时,立即接到过去许多老朋友,老同学的电话或电邮,他们都是好心奉劝,阻拦,其理由无一不是回国的问题。他们说,反腐败没有错,但是你要想一想,你发表了文章,以后就不能回家了!由此可见,上述类似小乔的遭遇影响何其深远。

所以,“伟光正同志”无情地绑架了中国,只要他们认为这种不让小乔回家的举动有效,并且有利于其专制统治,继续维持下去,就会百用不厌,蛮不要脸。换句话说,假如每一个中国人都能够象小乔那样,免于恐惧,挺起腰杆,自觉地勇敢抗争,不断闯关,那么,“伟光正同志”就会最终倒下,国门就会真正洞开,公平和正义就会重又回来!我们这些批评过中共的人就可以回家,刘宾雁与林希翎的骨灰就可以安葬故乡。从这个意义上讲,小乔闯关回家的榜样力量已远远地超过事件本身,它不仅再一次暴露了中共反民主,反人权,反人类的本质,而且还鼓舞着流亡海外的爱国者克服恐惧奋力前行。总之她虽败犹荣,虽退犹进。我做为小乔的会友想说一声:小乔,大胆地前进吧,我们不想做难民,我们要保留中国国籍,我们要靠稿费生活,而中文写作的“根”还是在中国,我相信,我们会很快回到自己的故乡。

2009年10月21日于多伦多

冯迟:海祭

1、洗白夜

一个茶杯的玻璃已经发毛了。她看着这种发黄的玻璃,已不能透出窗外的夜色。很多往事模糊起来。依稀一个男人那天坐在她的床沿,她穿得很厚。是一个入冬的日子。后来她每次做爱都有种感冒的感觉。那个男人喜欢吻她的鼻子,她总呼吸不赢地苍促了事。

十几年后的某一天,我莫名其妙地在一个花店找到她,问了过去的一些事情,然后彼此微笑了一下。两张名片放在桌上,没有中文字。我要把地址改了,你还能住多久。她望着墙上克里姆特那张女人体画,就说:很多人第一眼都不知道那个女人背后的阴影里有个男人的头像。这是地道日本浮世绘味道的图案。

然后,他呷了一口茶。茶杯就放在桌子边沿,玻璃很毛了,像用过无数次的橡皮。甚至掉在地下,也不会发出清脆的声响。他顺着杯子朝下看,脚下是朱红色的绒布地毯。我曾经在二十七岁得过一次脑震荡。她停了停又说。后来,我遇到了一个最好的神父,那是在一个中国寺庙里,我就忘了你会再次出现。那天夜晚,我把车开到郊外。听那里的人说,庙里有口千年古钟,每年最后一天的深夜,准会敲响一百零八次。那个神父目光很阴郁,浓密的黑色络腮胡几乎掩盖了嘴。但神父的唇很红,很鲜润,让人立即联想到荒草丛里的一颗蛇莓。我一晚都在向他忏悔,神父在回家的路上对我说,我的孩子,只有上帝才能拯救你的灵魂,我只能拯救你的肉体。我迷迷糊糊思忖着他的话语,不敢看他的嘴唇。他的嘴唇却慢慢靠近了我的耳朵。你今晚就需要一个神父,一个真正的父!

神父的举止很文雅,很快把我引到了上帝之途。就在路边的草地上。

直到今天,你再一次出现,我依然有种处女的感觉。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文雅的男人,文雅得不忍心真正进入我。他说,只有这种上帝般疏离的方式才能使女人受孕。你相信圣母玛丽亚的传说吗?她换上了浴衣。

若干年后他重新回到浴缸,杯子发毛的壁上吸付了很多水汽,没有盛水。这是双人浴缸,乳白色的唐陶,水碧蓝,让人生疑是否放了颜料。又像是一种虚假的海的颜色。她的丝绸浴衣,轻如蝉翼。我能下水吗。她站在了浴缸里,然后慢慢蹲下,同时把丝绸的浴衣往上慢慢提起。就这样,就这样,求你别脱下它。这个男人缓缓站起,用双手捧住水轻轻地浇湿她的头发,又浇湿她的浴衣。丝绸的浴衣薄如空气,紧贴住她的身体。水慢慢地浇,后来她的皮肤就变成了丝绸,消融于水。

男人隔着一层浴衣吻女人的脖子,在那里温柔地摩挲着,又隔着一层浴衣吻女人的胸,吮女人的双乳。多少年过去了,她的乳房依然如此消瘦,扁平,使这个男人突然心生怜悯,一阵颤栗。他停下来,出神地望着窗外的夜色和那只发毛的玻璃杯,最后心酸地抱住了女人的腰。

他把脸埋进浴缸蓝色的水里,闭上了眼,仿佛看到了大海。

 

2、浮生海

这些小小的帐篷,密密麻麻,在海边的松林里,在夜晚,就像海滨墓园一样。

热带的浴场,在夜晚,逃避了酷毒的阳光,人们都又回到了海里。如果在一个没有星月的晚上,从松林望去,只听得到人们隐隐约约的喧哗声,看不出一点人影。海滩是黑的,海水是黑的,不知道天还存在。你踏着海潮顺着海滩走,才能看到缓缓涌上又慢慢退去的潮线,在岸边蜿蜒成一条银灰的蛇。蛇头就是你的脚,尾,甩得很远,融在最黑的海边,像是指引一条永生的路——一种黑色恐怖而神秘的尽头。

帐篷就高高浮在海滩的沙坡上,矮小的松林里。这儿像营火晚会,但没有一星篝火。似明似暗的冷光灯串串围住。等到海水凉透了,没有一个人游泳时,这里的帐篷就住满了人。

你不会听到人的声音,但你能感到每个帐篷里都有人。他是被一群新结识的哥儿们初次邀来的,在这个城市还属非常隐蔽的派对活动。那一群女子他没看清一个,就派给了他一个胖的。他也把跟他多年的一个很瘦的女人,派到了那群女子里。他们都有种默契地免了互致姓名和问候,很洒脱地下了水。另外的一对对也下了海。

那天海很热,每个人的体温都感染了别人,他至今也记不起那晚一群群男男女女有多少。

她其实很会游。胖女子,脂肪多,浮力大。她却让他教。他先托着她下巴,她说身子要往下沉。他就托着她的腹部,她说好多了。但不一会儿,她抱怨让她呛了水。他再一次认真讲解着,比划着,又用力托着她的腹部。她猛地一游,使他的手顺式一滑,无意碰到了她最敏感也最柔软的部位。她就停住了,停在了那个部位,手脚不动地望着他,使他一时不能松手。

她很神秘地笑了笑,说:我会了,感谢你那只手。她朝他眨眨眼,说,再来一次。

 

那个晚上,后来他们在帐篷里面一片漆黑,看不见一点彼此的容貌。她在他的下面,紧搂着他的腰,颤着声音前后说了三次:再来一次。他几乎完全陌生了自己。他感到另外一个人还在海上翻滚,整整闹腾了一夜。她说这是真正的游泳,是我托着你,你会了吗。

他的确会了,早晨全身轻得像一阵风,风在什么上面都能漂浮。松枝静静地往下滴着雾滴。茫茫的海雾隐蔽了海,却在那种白汽笼罩下分明听到海的汹涌声,宛若无中生有。雾很大,连相邻的帐篷也不甚清楚,一个个静静地浮在空中,有如不明飞行物,真正像一片葬在天上的墓园。

 

然后人们一个个出来,甚至看不清身子,每个人的头颅好像一个影子悬在雾中。派对活动结束了。男人站在一边,女人站在一边。他扫了那边一眼,五官都模糊一气。

昨晚那个女人是谁呢。他眼睛往那边找。

昨晚那个男人是谁呢。旁边似乎也响起他带来的那个女子的声音。

 

3、天涯外

他们终于走到了海。并非从小梦魂牵萦的那么壮观,那么荡人心池。海的颜色也就和普通的水塘并无二致 ,只是——

池塘或深渊让他们能看得到底。石头和水草。而海的颜色这种清澈却什么都不能透过,看到。

海是混沌一片的深。

她躺在白沙上。这儿特有的海滩都是纯净的白色沙子。她已经很疲倦了,走到海时甚至第一个愿望就是躺下。她甚至疲倦了用眼打量一下这些渴望已久的海。

她听到他轻轻踩着沙子过来。

天快黑了。我还困得很。不冷吗。沙子晒了一天,很热。也许只有沙子是浑然无知的,没有肌肉和皮肤。它永远不会变小和衰老。你累吗?累。看到海时我只想让晚潮涌来,把我带到天外。不,带到看不见的时间之中。夜晚的海看不出海和天了。我们就是海和天的界线。你说话呢。

他也终于躺下了。躺在她旁边,头顶着头,好像连体双身的婴儿——后来他们都完全赤裸了。最隐秘部位的黑色毛发也都融在夜幕之下,一种海的呼吸越来越清晰,渐渐已听不见对方的心跳。身下的沙子变得轻柔起来,好像拂面而过的海风就是这一片沙滩,丝绸一样飘举着他们的身子。他们借着这些沙子晶莹的微光,第一次看清了对方的身体是这么瘦弱。他把他的左肩枕给她,她把她的右肩枕给他。他们枕在枯硬的骨头上,忽然感到一种相爱太近的疼痛。

海潮的声音越来越大,像雷一样在他们身旁滚着。他喊着她的小名,她没有回声,好像她并不存在。她也念着一个人的名字,喃喃自语。

 

一个浪子打来,很凶猛地把他们抬了起来,又轻轻放下。背脊下的沙滩湿了,变得坚硬。虽然被海水又轻轻放下,他们都听到了对方骨头的震响。一种散架的感觉,顿时松驰了全身。

他们的肉体突然也空洞起来。

天已经黑透。回望四周都好像是海。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似乎岸变成了岛,岛又变成了他们背下一小片木筏。他把双手摸索了过去,想抓住什么。一双手也正好伸了过来,好像海上飘来的一双残损的断臂,陌生而又冰凉,却又十分有力。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她纤弱细长的手。他们把双手的十指紧紧相扣一起,就像流失的沙土上裸露的树根凭空纠缠一般。他们稍一头,又被对方的唇牢牢地胶住了,然后是一阵濒临死亡之境的翻滚和挣扎,最后——

彼此的舌头和牙齿,腿和腰都彻底疲惫了下来。潮水回散开去。

就这样,他们若有若无地拥抱着对方,遗弃着对方,不再动弹。海潮轰然作响,他们已听不到任何声音。

 

第二天大早,赶海的人来到沙滩,在沙滩靠着岸壁礁石的地方,看见一堆衣服——

有女人的项链和乳罩,也有男人的皮带和烟斗。

88.3.19于四川南充草
88.5.10于海南海口定

《自由写作》首发

张伟国:中共体制是文明进步的天敌——十月号《动向》杂志编辑手记

光纤之父、香港中文大学前校长高锟获得本年度诺贝尔物理学奖,海内外华人为之雀跃,恰逢中共大肆庆祝”建国”六十年,很自然地再次引发了世人对中共政治制度的深刻反思。迄今已经有八位华裔自然科学家获得了诺贝尔奖,不管中共御用的科研机构如何与这些获奖者套近乎,一个不争的事实是:这八位获奖者不管现在对中国或中共的态度立场有什么不同,这些人如果1949年中 共执政以后仍然留在中共统治的大陆,绝不可能有后来的成就。

批评中共”党天下”的著名”大右派”储安平曾一针见血地指出,自由对于国民党是多少的问题,对中共却是有无的问题了。1957年文人罗稷南在一次座谈会上大胆问毛泽东:要是今天鲁迅还活着,他可能会怎样?毛当时回答说,以我估计,(鲁迅)要么是关在牢里还是要写,要么他识大体不作声。中 共迄今为止的政策一直把知识分子作为依附在党政体制上的”毛”,即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开放改革时期,有识之士曾指出,大陆著 名学者专家的成就主要在1949年以前完成的,中共全面专政的政治体制,以扼杀人的创造力为己任,导致太监文化盛行。中共体制就是文明进步的天敌。这也是 思想解放、松绑放权、呼唤人权自由等思潮、运动出台的背景因素。

这次北京60年庆典显示,绑架了国际社会的中共告诉全世界:他们拥有一颗 彻底颠覆人类文明的”精神核弹”。他们正引领中国这条巨轮重返毛泽东时代,并要彻底逆转人类文明的进步方向。中共的宣传机器再三否认普世价值,但他们的行 动却表明:法西斯主义才是他们心仪的”普世价值”。法西斯主义鼻祖是意大利的墨索里尼,他早年信仰社会主义,并加入了当时激进的左翼政党意大利社会党,第一次世界大战他在思想上从极左转向极右,1921年他建立了国家法西斯党,稍后建立了意大利法西斯主义独裁的统治。法西斯主义是一种让集体(国家、民族、种族、或社会阶级)凌驾于个人之上的反自由主义与宪政主义的政治哲学、政治运动或政权体制,它的特征包括建立高于任何制度的以个人为核心的极权体制及严厉镇压不同声音与力量,对外则搞侵略扩张等。

中共当政60年,前半截毛泽东时代是极左,实行阶级斗争为纲,非正常死亡人数超过两次世界大战总和;后半截邓小平时代则转向了极右,不惜”杀20万太平20年”,维护一党专制已经成为中共的”核心利益”,对不同声音和力量严厉镇压,已经法西斯化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甚至纵容各级官吏滥施黑社会手段,黑社会势力变成穿着警服的公安,警匪一家,黑社会完全公开化(基层政权黑社会化)。在国际关系中則从过去的输出革命、输出党文化意识形态,到眼下的否定普世价值、抢夺话语权,在在构成了法西斯化的中国特色。北京已经学者担心,墨索里尼的幽灵正在中国上空游荡,如果说还有什么区别的话,恐怕就是中南海怂恿的愤青红卫兵将取代二战时期的纳粹党卫军。

由唯物主义思想武装的一切向钱看的行为模式,已使财大气粗的 中共权贵放弃了韬光养晦的伎俩,借着世界性的经济危机扼住国际安全的喉咙,俨然一副主宰世界舍我其谁的嘴脸,倘若当年希特勒成功不也就如此吗?这不仅仅是 毛泽东的”东风压倒西风”,而将是邪恶毁灭文明——类似地球末日的历史终结。是可忍孰不可忍。至少守护人类文明的仁人志士绝不会坐以待毙。

本期推出新栏目”看图识事”,是响应读者建议探索版面改革的一个尝试,我们坚信民主政治和新闻自由会像方政一样,在中国重新站立起来。

附录:

2009年10月号《动向》目录(总第290期)

【长短论】中共六十年:法西斯加黑社会

【推文选萃】

@shaohuachen: 成为”反华分子”的必备条件:一、具备普世价值观的先天基因;二、从感情到理智都深爱着祖国;三、具有锲而不舍追求真相的精神;四、不畏强权胆量过人。

@hxx1988: 转贴 高锟先生获得成功的关键两步:1948年,上海解放前夕,从上海移居香港;1996年,香港回归前夕,从香港移居美国。这昭示了中国知识分子取得成功的必要条件:有多远滚多远。

@donzest: 胡折腾同学在天安门城楼上发表重要假话的时候居然还要念稿子 说假话都要念稿子 这是怎样的境界啊!(既无创造力也无记忆力,只好念稿。不过他平时记忆力还是不错的,6年来基本上说的是同样的话)

 

【京华传真】

喬石怒斥江澤民越權濫權……《争鸣》记者 罗冰

六十周年慶典京城奇聞錄……关捷

六四大庆馬恩列斯像消失之謎……岳山

賀國強汪洋涉瀆職仍免下台……参子惠

【小消息】

毛衛士長??銀橋??終吐實情
毛??宮全國四十二所
朝鮮向溫家寶提條件開清單
??長春:??宣傳馬克思主義
深圳市委書記借醉罵汪洋
黃華華私人宴請特價優惠
“國慶”期交通事故多
告別《國際歌》
文強抗拒交代
??政協委員售價升二倍
公安廳長槍枝走火
銷汽??擴內需是計時炸彈
??鵬批”國足”三??
黨校出租??達九成
鄭州市公安造反

【神州内望】

人民万岁还是豆腐切块?

——胡锦涛一手制造了中共六十年最丑陋的庆典……(大陆)傅清

【官场瞭望】
江胡之争势成水火:
——四中全会与国庆阅兵的政治解读……(美国)王军涛
朱镕基「隐相策」是是非非…… 观耘闲人

【权坛迷津】
中国的「乡镇集团」
——底层政治低效率写真……南匈奴
六十年大庆,朱镕基穿了「丧服」? ……(大陸)荆冬雨

【特辑:60年国殇】
建國六十年感言:”共同綱領,你在哪裡?”…… (大陆)鮑彤
拒绝”走向共和” 何来”建国大业”……管见

没有自由,何来国庆?……(大陆)冉云飞
敗者轉勝   勝者轉敗……(美国)陳奎德

阅兵式上:胡锦涛习近平的身体语言…… (大陆)周天

【焦点】

中共四中全会谱写八股新篇章……(大陆)陈迹

【众议院】

高锟的得奖和杨振宁的马屁……(美国)朱学渊

遵义驻京办副主任上访12年无果说明了什么?……(大陆)焦国标

信陽事件五十周年記……桑普
鸽子也有”良民证”……(大陆)苦胆

【专题:纪念赵紫阳九十冥诞】
紫陽老人九十誕辰……鲍彤、吴国光、吴稼祥、朱刚

“真理是時間之子”

——趙紫陽口述《改革歷程》讀後……(大陆)王慧
我心中的”紫阳情结”…… (大陆) 陈云飞

【特稿】

方政,站起來了!…… 蔡淑芳

【看图识事】
他走出红色梦魇…… 蔡淑芳

【英伦飞鸿】

从毛泽东到毛新宇……(英国)胡少江

【香港焦點】
香港當前民主爭的幾個目標和階段……張滔

港台部門化如頭懸利劍……黃偉國

【台湾话题】
台灣的熱比婭旋風 ……林保華
臨危受命任重道遠……(美國)楊力宇

【禁书探微】

保障個人權利和自由是時代潮流

——關于大陸禁書《中國文明的反思》的出版……(大陆)蕭建生

【共运遗患】
从德国经验看文革……(美国)苏晓康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俄罗斯挑动中国反美…… 谢效茅

【人物】

智慧、风骨、理想
——追忆三位尊敬的前辈王若水、刘宾雁、戈扬(下)……(加拿大)吴国光

【文化长廊】

国庆的故事(微型小说)……(大陆)滕彪

沐猴出笼,傀儡登场

——法兰克福国际书展上演”退出门”……(大陆)孙宝强

【美中关系】

美国带动全球经济制裁中国……(美国)草庵居士

【经济黑洞】

大陸外匯存款乃推高樓價凶手……(美国)高路
产能过剩必将导致大萧条
——中国经济面临生死四年之考验……(大陆)綦彦臣

【读者投书】
评苏晓康的《女人一台戏》……(瑞典)茉莉

【编辑者言】

【彩页】
威胁和平、践踏文明的十一阅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