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  杰:新华社如何报道香港立法会选举?

此次香港立法会选举,尽管投票率有所下降,但并未出现某些亲共报刊所“预测”的结果,即泛民主派的“大崩盘”。

因此,新华社对选举的报道,便煞费苦心、精心修饰。其报道的重点不是选战之攻守,也不是选民之好恶,而竟然是特首的“巡视”,仿佛特首不“巡视”,选举便不能“顺利”。新华社的报道特意突出特首对选举的若干指示——“特区行政长官曾荫权七日深夜巡视港岛黄泥涌体育馆点票站后对新闻界表示,这次选举过程一如既往在公平、公开、公正的情况下进行,特区政府希望在来年与新一届立法会一起创建更加和谐及合作的行政、立法关系,共同面对经济放缓的挑战,为香港市民服务。”

特首本来与立法会选举无关,但其言论却被当作“圣旨”一样大肆报道,这显示出北京方面对建立三权分立的政治制度毫无兴趣,且不愿看到香港固有的三权分立的传统得到巩固。因为特首是北京方面钦定的,而不是香港市民选举的,所以北京便要利用一切机会提升特首的地位,在此次报道中,便让特首的地位凌驾于立法会之上。

而曾荫权有关行政和立法机构“和谐”的言论,也显示出他并未受到良好的英式教育,且对西方民主制度的理解相当有限。立法机构之所以存在,就是要监督政府,就是要充当政府的“假想敌”。惟有如此,政府才不至于无法无天、为所欲为;惟有如此,人民才能安享不受政府欺凌的自由。如果行政部门和立法部门之间过于“和谐”了,像两条腿一样穿上了同一条裤子,那么人民的灾难便降临了。

在立法会选举的日子里,曾荫权本应当保持缄默。他本人并不属于参选的任何党派,便不应对选举指手画脚。在一个真正的民主社会里,我们无法想像行政部门的首脑会站出来对立法机构的选举发号施令。比如,美国国会的选举,布什总统虽然可以为他所属的共和党摇旗呐喊,却不能动用行政部门的资源来为本党拉票,更不敢对国会的工作方式做出“最高指示”。

在新华社的报道中,故意忽略的是左中右各党派及独立候选人的政治主张及政治纲领。虽然亲北京的民建联已然成为立法会中的第一大党派,但泛民主派仍然获得了相当的支持,成为立法会中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新华社的报道,不仅只字不提民主党、公民党等倾向民主的党派及黄毓民、刘慧卿、梁国雄等魅力型的泛民主派议员,而且连中共在香港的“儿子党”民建联的名字也隐而不现。这是因为中共害怕大陆民众知道香港社会“百党争鸣,百花齐放”的政治生态,从而对大陆的“稳定”造成冲击。中共当然希望香港也像大陆一样一党独裁,但在暂时做不到这一点的时候,至少要阻止香港的“民主病”传染到大陆去。

梁文道:有人在管治这个国家吗?

改革开放三十年来的中国就像以往的「东亚四小龙」,国家机器的合法性不是建立在形式保证的民众授权之上(如选举),而是在于经济增长与人民生活的基本保障。至于大家认识到的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等意识形态,其实只是一道黏合剂,让百姓感到自己生活的富足安定是国家的赐予,民族的自豪。假如民生凋敝,社会不安,再多的爱国宣传也挽救不了统治的危机。

难怪中国政府一直致力于经济的高速增长,因为这正是官方共产主义破产之后仍然力保政权不坠的不二法门。其中的等式是这样的:经济发展等于百姓生活无忧,百姓生活无忧就等于政府长治久安。

明乎此,便能了解近日「毒奶事件」的严重了。纵观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们看见的不只是商人的贪婪无良,还是各个部门各级政府的集体缺席。

早在今年二月,就有消费者向工商局投诉「三鹿」奶粉的质量有问题。但当局的回应竟然是要该名消费者先给两万块钱人民币,才能替他检测相关产品!作风就和救命得先缴订金的无良医院一样。如果政府连它该尽的本份也要收钱才做,谁还需要政府呢?何不干脆让民间自行开办产品检试实验室?说不定取价还能便宜点呢。

能够预先测知并且处理牛奶问题的部门有一大串,但它们全到哪里去了呢?至于地方政府,从石家庄市到河北省都曾接过投诉,他们的响应是什么?就算出动到了新西兰政府,他们依然默不作声。我很难想象新西兰总理打电话给温家宝,对他说「你们那里的牛奶出事了,他们没告诉你吗?」的情景。我只感到政府好像不见了。这是不是个体制问题?当然是!但它甚至已经和民主不民主无关了。就算是在「东亚四小龙」式的威权体制之下,这种无政府状态也很难发生。不要搞错,就算是邓小平式的强人统治,也不大可能出现这种整体管治失效的情况。

政府已经不能保障人民生命的安全,它还能够维持经济的高速增长吗?由次按风暴引发的全球金融海啸必将打击中国来年的出口贸易,我们的内需再怎么扩大也补不上那巨大的缺口吧?

如此一来,这个国家的合法性能不遇到空前的危机吗?到底有没有人在管治这个国家呢?肯定有,最起码还要有政府部门勒令媒体不得擅自报道毒奶事件,更不能发布类似这篇文章的评论。这是我最能感到政府存在的环节。

中国改革30周年民间反思研讨会综述

2008217日下午230,中国改革30周年民间反思研讨会在北京三味书屋举行。与会者有茅于轼、张显扬、杜光、张祖桦陈子明、章立凡、崔卫平余世存等老中青三代关注公共事务的民间学人,他们以民间视角深入探讨了30年来始终回避政治改革的官方改革进程。参与会议的一些青年人正以民间视角共同撰述一部涵盖传媒、人心、社会世道、经济民生、外交、三农、法治、政治八个方面的《中国改革三十年史论》,该著述将抛弃那种一味美化、颂赞改革30年历程的思想体系,给予公众更真实的记录。  

摒弃“改革开放”这套官方话语体系  

王俊秀指出,改革开放本身就是一种话语霸权,需要抛弃话语体系,形成一个民间自己独立的话语系统。文艺复兴,信息革命,公民维权,这三个改革都是以民间为本位的,由民间发起的。文艺复兴是改造人们的心理结构;信息革命是改造人们的交往结构和组织结构;公民维权是改造国家和个人之间的权力结构。从现在开始,应塑造以民众为主的主体性或自主性社会结构。  

陈子明同样认为,1978年以来的30年称为改革开放的30年,还是正统意识形态文化霸权的一个体现。这个三十年可以有各种各样的名称,比如说公民社会三十年,民主运动三十年,民营企业三十年,流行文化三十年,这样一些标题都可以对这三十年做出一些深刻的刻画。在80年代,有所谓单双年的周期性震荡。邓力群曾说过一句话:每逢双年,自由化泛滥,每逢单年,左派反击。这种频繁的震荡,表明了党内各派系都在积极探索“改革开放”的方向和路径,而每一个派系都还没有最终确定自己的理想模式,这样就呈现出一种理论上、政治上的活力和可塑性。92年邓小平给改革定了调,只要经济改革,不要政治改革,同时也使改革变了调。  

余世存也表示,改革早已死掉。中国在百年过程当中走了一个“之”字型,三十年为一劫,19191949年为一劫,19491979年为一劫,1979到未来的30年或40年是一劫。实际上改革的理论确实远远是不完备的,没有目标,没有阶段,没有方法,没有路径。那么很多人在那儿津津乐道的谈论改革的时候,其实是一厢情愿。  

人权:官方改革缺席的普世价值  

著名经济学家茅于轼分析,从1978年邓小平决定实施改革开放之初,他就要保留共产党的特权。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尽管写着人权,但那是假的,因为没有平等和自由。茅老认为,没有自由平等的市场经济,就会特权横行,市场规则始终建立不起来。国有企业被保护,民营化停止了,政府越来越多地介入到资源配置,税收的增加非常快,百姓没有发言权,不能分享到财富增加的成果,百姓的利益得不到保护。没有人权,没有自由平等的市场经济是非常怪的,它必然造成一系列的冲突,这样的经济长不了。  

高超群则从个人与国家的关系入手分析,官方改革从1989年之后就结束了。在革命帝国里,党不仅控制和规范每个人的肉体,它还是每个人的精神和灵魂的裁判者。在80年代,改革的目标在于改善统治的方式,使之更加合理化。而90年代的改革目标则在于加强和维护已经形成的统治方式,改革的方向和方式要视乎它是否有助于维护这种体制(稳定压倒一切),有人称之为次法西斯模式30年来,个人和国家之间的力量对比已经发生了悄悄的变化,他们现在需要将这种新的力量对比明确化、固定化。个人与政府的边界、权限终将会被重新确认。家庭结构,师生关系、劳资关系等一切秩序、规则、关系都必须重新制定。甚至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也必须重新制定。官民矛盾是现时代的基本矛盾,冲突是这种矛盾的基本表现形式。  

新闻出版自由:带着镣铐挣扎  

杜光提出,改革面临着4个重大课题:1、经济领域的突破垄断;2、把土地还给农民;3、政治领域的健全监督机制与改善执法手段;4、文化领域的新闻出版自由。(三个基本问题:1、还政于民;2、还地于农;3、还军于国。——红叶  2008.9.3夜)

在阐述新闻出版自由时杜老谈到:近几年颇有一些青年知识分子因为撰写文章表达自己的政治见解而被加上“煽动颠覆国家罪”而被判刑的。事实上这些人是真正的爱国者,他们正是为了国家的更加美好的前途,才行使自己的表达权,发表自己的观点,只不过是与官方的意见有所不同而已,怎么能说是“煽动颠覆国家”呢?把国家的宝贵财富扔到监狱里,这是多么荒唐!现在应该是通过改革来革除文化统制的弊端,结束诸如此类的蠢事,把宪法规定的公民自由权利还给人民的时候了。  

土地所有权:乡村农民与城市贫民世代的伤痛  

崔卫平认为,今天的中国需要政治和解、社会和解。她举例说明:我们上大学有两层含义,一是通过高考考上大学,另一层含义就是我们上来了,我们不当农民了。这个城乡结构其实是一个公开的等级制度和歧视制度。个人从乡村跳出来了,但社会结构未发生实质变化,那些曾跟我们一块在地里干活的兄弟姐妹们仍然在农村,不能自由迁徙。今年年初因南方雪灾广州火车站有80万人滞留,为什么这些人不能在城里过年?他们为什么不能有一套二居室、三居室、四居室,不能把父母、兄弟姐妹接过来过年?他们在城里面打工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在城里面没有一片瓦,在乡村也没有属于自己的一寸土地。30年来这种允许等级制度、歧视制度存在的社会结构一成不变,而它又是迫切需要改变的。  

财政税收:纳税人的权利在哪?  

国家财税研究者李炜光认为,这个改革实际上已经变成政府自己的改革,而与人民群众多少有些脱离了,对它不必再抱太大希望。由于没有政改,社会贫富分化、道德水准下降、城乡二元化、官员腐败、环境污染等问题越积越多,都是日后难以解决的问题。统治者控制社会,一个是军权,一个是财权。在压力不够的情况下,统治者自身是很难主动接受平等、自由、民主、法治这些政治理念的,对财权的支配是绝对不会放松的。其实历朝历代都是一样的,就是改革一旦涉及到了核心的政治权利,是寸步不会让的。上面对财政权力的控制丝毫没有放松,人民代表大会还是对预算、税收没有实际的权力,纳税人仍是没有发言权,纳税人需要自发起来维权抗争。  

章立凡同样认为,改革开放30年来,一部分人利用权力,已经把原来以公有制方式集中起来的财富变成他个人的财富,完成了权贵资本的私有化。大国企实际上也是在以非常的强势挤压民营资本,挤压民生,这种超级垄断的势头仍在日益发展。现在因为有了财产观念,权利意识日益普及,就能够引导出公民自己的主人意识,公民纳税就像公司入股一样,我是公民,我也是股民,所以我有权监督公仆、政府。从民间来讲,这种纳税人权利观念需要持续地呼吁,把它作为一种自我普法教育,让每个公民都知道你有什么权利。这种权利意识是新的思想解放的基础,也是其希望所在。  

司法独立:虚幻的空中楼阁  

律师观察网的赵国君认为,历史的一个总结就是中共这个政权60年来一直在用谎言证明自己的合法性。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得不到尊重,因为党依然在法律之外。改革这三十年的司法体制变化很大,但是越来越发现,司法作为社会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现在根本是镂空的,频繁出现的各种维权案件可以发现司法的这种无力化,司法不仅是法律问题,更是统治者最应该注意的一个最巧妙的政治问题。  

宪政民主:官方改革一再回避  

陈永苗指出,老一代人的想法过于保守,用改革跟文革比较,用于推动改革是非常荒谬的一种做法。他并不认为改革开放获得了巨大成就,而呼吁超出官方改革、否定官方改革,以“后改革时代”的89人视角来看待这一切。不能从文革与改革的比较来看待今天,宪政治国是摆脱中共殖民统治的必经之途。  

新左派闲言则表达了不同看法,现在中国是这样一个情况,只要它的经济增长还能够持续,这个统治的有效性就还能维持。包括即使在这样一种贫富分化的利益格局下,也还是能够维持的,就是说这样一种缓慢的变化和进步还能继续下去,真正的危险和考验是来自于经济,经济如果发生问题,特别是现在中国经济有一个很明显的转型迹象,要把那种旧的粗级工业淘汰,要依靠科技创新,要讲究环保,这里面蕴含了很大风险,如果这个转型做不好的话,确确实实很可能经济危机会进一步引发社会危机、政治危机,甚至发生崩盘也不是不可能。相对民主而言,经济的效用更强大。  

党内民主派王贵秀认为,政府是一个大概念,全部核心问题是执政党现在是权力最大,责任最小,党权是需要界定的,不能权力和责任不对称。要由党保卫,国家保卫,政权保卫走向社会保卫。三十年改革,头十年在这方面有所前进,有所推进,后二十年是积极倒退,变本加厉,以党代政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公民:60年来严重缺失的一课  

《中国改革》杂志社的黄钟认为,当下中国公众缺少对公权力的制约。社会发展的经济、科技成果不为公民所享有,而是反过来被政府用来监视、威胁、震慑公民。美国宪法把公民持枪的权利保留了下来,这个权利是对付政府的,使政府不能够在日常过程中对公民利益造成过分的伤害。在这样一个民族,这样一个国家之下,就很难造成统治者跟民众之间巨大的力量悬殊对比,这样就使政府不至于做得太离谱。宪章也好,还是权利法案也好,它都有规定公民造反的权利,抵抗的权利,可是中国没有这样的公民权利。那么,军队、政府机构、财政、教育便都不受民众控制,民众甚至没有任何发言权,这种现实下国家的所谓强盛就很可能演变成民众的灾难。  

曾供职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列所的张显扬认为,邓小平的改革开放实质是只要国家富强、不要国家民主,只要经济改革、不要政治改革的跛足改革理论。中国应重新启动改革开放,顺着民众所希望的方向前进,需实现三个转变:政治上,从一党专政向宪政民主转变;经济上,从权贵资本主义经过法治资本主义向民主方向转变。与这两个转变相适应,社会本身从臣民社会或党民社会,向现代公民社会转变。如果能实现这三个转变,中国就有希望。

郑永年:后奥运会中国的政治改革

毫无疑问,从历史上看,奥运会在发达国家的举办和在发展中国家举办,人们的政治期待从来就是不一样的。在发达国家,人们更多关注的是奥运会对举 办城市发展的意义,包括交通、环境和城市基础设施等,但如果奥运会在发展中国家举办,除了这些平常的关注外,还特别附加着政治期待,例如政治开放、透明和 民主化。这一点从前是这样,以后还会这样。

很难想象,像奥运会这样一次国际盛会就能立即促使中国这个巨型国家发生激进的政治变化和民主化。但另一方面,也很难想象如一些西方评论家所认为的奥运会的成功反而会强化中国政治的权威主义性质。

奥运会在其他发展中国家的举办促成了这些国家的政治变革,包括中国的两个邻居,即日本和韩国。从较为长远的观点来看,在这一点上中国也不会例外。就是说,中国不可能因为奥运会的成功而逃避政治改革和民主化的问题。

尽管很多人还在争论中国的政治体制能否民主化的问题,但实际上中国的问题已经不再是要不要民主化的问题,而是民主化的进程是一个和平的过程还是一个充满暴力的过程。如何进行一场平稳的民主化就是中国今后很长一段历史时期里的政治改革攻坚战。

2008是中国市民社会年

在政治改革和民主化的问题上,中国面临的外部压力会增加得很快。在经济上和国际社会接轨之后,中国也必须考虑政治的接轨问题。当然,这并不是说中国要走 西方式民主化道路。在发展中国家包括亚洲一些国家,西方式的民主并没有取得很大的成功。成功的民主政治都是建立在自身的文化基础和经济社会发展水平之上 的。

但另一方面,很显然,中国政治对很多国家尤其是先进发达的民主国家来说还是“异类”,他们对这个“异类”和其所包含的所谓的“不确定性”也存在着担忧。中国目前所有的各种政治话语,无论是官方的还是社会的,都不能解释为什么现存的体制是可以和其他各种体制和平共存的。

尽管改革开放以后中国的政治体制在很多方面呈现出民主化的趋势,但因为各种原因,中国内部各方面都似乎一直在凸现中国和其他体制的不同性质。这在一定程度上在继续加深其他国家尤其是西方国家对中国的猜疑。

当然,中国领导层对这样一个事实不是没有意识到。前些年党内的一些自由派就提出过要改变执政党的名称。不过,这样做显然没有现实性。

但是,中国的政治改革和民主化的真正动力并非来自外部,而是内部。就是说,改革是为了回应内部而非外部的压力。奥运会的成功举行表明中国政治已经到了变革的时期。

中国的经济改革和开放与经济的全球化和区域化同时进行。这构成了中国经济和国际接轨的巨大动力。尽管中国经济体制还有待深入,但从宏观层面看,中国已经融合进国际经济秩序。

一个开放的经济为开放的社会奠定了基础。现代中国社会远较很多民主国家开放。这些年来中国社会的进步一直被低估。但2008年令人叹为观止。很多人已经 注意到,2008年可以称为中国市民社会年。在四川地震期间,诞生了成千上万个自下而上的非政府组织或者志愿组织,而奥运会期间又通过自上而下的方式催生 了无数志愿组织。

无论以何种方式产生,这些组织都扮演了关键角色。这表明中国社会力量在很快成熟并且能够在国家的社会生活中成为中坚力量。毋庸置疑,社会力量的崛起和中国日益成长的中产阶级有紧密的关联。这在其他国家也是如此。在一个贫穷的社会,很难有出现大量的志愿者。

民主互动离不开法律基础

开放的经济和开放的社会必然具有政治意义。中国正在面临巨大的内部压力促成政治过程的开放。实际上,与改革开放初期相比,中国现在的政治过程已经相当开 放。执政党这些年来一直在努力调整执政的社会基础,这使得各社会阶层都能在不同程度上政治参与,包括新兴私营企业家阶层。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社会群体参与政 治很不均衡,弱势社会群体的参与包括农民工仍然微弱。

社会的政治参与不仅仅关乎于公民权利,更关乎于政权的重建。通过基于法律之上的透明化的政治参与来重新改造政权,已经成为当务之急,在政权的基层尤其如此。

这些年来基层政权呈现出黑社会化的趋势。这和政权权力总是在不同层级政府之间流动,而没有赋权给社会(包括媒体)有关。如果基层政权的这个趋势不能阻 止,整个政权就会失去基础。而赋权社会的政治改革是唯一的出路。就是说,社会民主既是人民政治权利实现的途径,也是政权重构的途径。

同样重要的是党内民主速度需要加快。党内民主的重要性不仅仅是为了防止党内权力滥用,也是为了党员的政治参与权利。民主的基本意义就是竞争,通过竞争来选拔优秀领导人。从这个角度看,党内竞争不可避免。

这些年里,中共在不同层级进行党内民主的试验,但如何规制党内民主,进行有序竞争仍然是个大问题。制度建设得好,党内竞争有助于党内团结;但如果建设得不好,就会增加党内冲突。

但无论是社会民主还是党内竞争都需要以宪政民主为依托,也就是法治。宪政是一个国家政治改革和有序民主化的制度基础。无论是执政党与社会力量的互动,还是各种社会力量间的互动或者党内不同成员间的互动都须要以法律为基础。

上述所有这些方面的民主已经在不同程度上在中国试验着。就是说,有无奥运会,中国政治都会发生变化。毕竟,经过了过去30来年的经济和社会改革,中国也 应当直面民主化的问题了,并且从国际经验看,直面这个问题要比回避这个问题要有效得多。但奥运会的确可以从多方面推进中国的政治变革。

奥运会表明中国现存体制的一些特点,那就是,只要领导层具备足够的政治意愿和意志,就可以动员和集中资源,绕过各种既得利益,促成一个事业的成功。如果政治改革成为了执政党的一个事业,那么人们就有很多理由相信这个事业也能成功。

作者为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所长,本文仅代表个人观点

肖雪慧:凭什么使人大代表“代表”你?

最近,人大代表跟选民的关系又成为引人注目的话题。几天前南都披露的胡小燕困境,其实自打她有了全国人大代表身份就一直伴随她,这种困境,据我看,在可预见的将来也不会舒缓。昨天南都一篇《人大代表,请你代表我》,让人看到的则是本应是人大代表权力来源的公民的困境:

据作者介绍,越秀区徐老师有问题需要找人大代表反映,通过广州市政府网发现了51位人大代表的电子信箱,从中挑出“来自越秀区、关注领域为教育或法制”的5位代表,给他们发电子邮件。但据说邮箱太满,都未能发送成功。

这个信息透露出,人大代表跟选民之间实在说不上存在什么有意义的联系和有效的沟通渠道。这则讯息至少有两点值得注意。一是徐老师在查询政府网之前,显然不 知道人大代表都有些谁,甚至不知道自己所在区的代表是谁;二是在有问题需要找人大代表时,难度太大,别说直接接触,就连通过邮件联系都很难。

徐老师的困境具有普遍性。说起来,人大代表是人民选出的民意代表,但选民——至少理论上应该是选民——很少知道本地区谁是代表。出现这种现象,问题当然不在选民一方,但也很难归咎于代表本身,而是人大代表的现有产生方式和途径使代表跟民众之间很隔膜。

大概为了弥补选举环节的缺失造成的这种隔膜,广州市很动了些脑筋,公布了代表的电子信箱,有心者想查就查得到。可是,查到了又如何?徐老师给五位代表连发 数封邮件无一能送达。用垃圾邮件太多来解释,恐怕缺乏说服力。即使相信真的是垃圾邮件作祟使得五位代表一位都没收到,但是“相关报道发表后,没有听到有人 大代表主动寻求联系徐老师”,这表明问题显然不仅仅在代表们是不是了解选民的诉求,而是还有比“选民不知道代表都有谁”更尴尬的问题:一些代表并不愿意去 了解选民有些什么样的想法,并不理会选民急欲找他们的心情。从徐老师“寻找”代表的经历和结果看,这种代表的比重不会小。就此而论,这部分代表比胡小燕差 远了。胡小燕困境的重要原因之一在于现有人大代表的构成严重失衡,以至于当人们把她视为一个异常庞大的沉默群体的代表时,也就意味着把沉重到根本不可能地 步的责任加诸于她了。但无论如何,她总还尝试了要为民工兄弟姐妹们代言。

不在意选民想什么,不理会选民在向自己寻求帮助,就选民和代表的关系来说,实在匪夷所思,但这匪夷所思之现象却是这里的常态。即使媒体披露了,不尽责的代 表仍然照当不误,选民奈何他们不得。说来说去,在一些代表心目中,他们的代表身份不是选民授予的,跟选民之间并不存在真实的授权关系,自己在不在这个位 置,是否继续在这位置上,都不由选民说了算。这种情况下,选民唯一可以期待的,是代表对民众的责任感。而这种责任感基于对权力民授这一现代政治文明理念的 认同,所以他们在思想上或多或少得超越代表产生的现实途径。既然如此,在代表产生的现有途径下把这作为对代表的普遍要求是不现实的,尽管有一些代表在朝这 方向努力,但能这样做的不多。至于为数不少不履行职责的代表,对于他们,无论是“请你代表我”之类的呼吁,还是尖锐的批评,都不一定管用。然而,如果代表 去留的决定权在选民手中,那就不一样了。

2008-9-15

叶匡政:濮存昕为何对大剧院发火?

图为濮存昕


濮存昕发火了。这位温文化尔雅的明星,同时是北京人艺常务副院长和全国政协委员,能让这样一位有涵养的人发火,事情肯定有些严重。经他透露才知道,原来大 剧院工程正在像牛皮癣一样,在全国各地漫延。他在《南方周末》上列举了一些大剧院的投资情况,看了让人咋舌:重庆大剧院投资15亿;上海东方艺术中心投资 11.4亿;广州歌剧院投资10亿;武汉琴台大剧院投资10亿;杭州大剧院投资9亿;河南艺术中心投资9亿;连地级市的宁波大剧院也投资6.19亿;广东 东莞大剧院投资6亿。

濮存昕是艺术人士,又有行政职务,数据自然准确。据说这种动辄数亿元的大剧院,全国还有几十家,加在一起耗去的银子,真是个庞大的天文数字。都说国家大剧 院像一只蛋,没想到这只恐龙蛋的孵化能力这么强,竟能让大剧院工程成了一场传染病。老百姓还以为是地方的菩萨们突然对高雅艺术发了慈悲心肠,想通过修建这 些大剧院,来表达自己对艺术的忏悔之情。哪知并非如此,濮存昕质疑道:“它们能够有那么多的演出吗?显然不可能”,“不管是我们的地方领导,还是负责的文 化官员,他们没有心思做重要的内部工作,把精力都花在剧院的外形上,把剧院当做是一个标志性建筑,和那些商用的高楼大厦一样,就是个普通的城市地标。”

先抛开这些大剧院工程,是否合乎民意、民情不说。官员们若是真心为了让这些地标建筑成为他们的政绩牌坊,还算有点良心。怕的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心理,官 员们靠这些牌坊工程,其实想的是吃昧心钱。吃公家饭的人都懂,只有在为民工程的这杆大旗上,捞钱才能捞得轰轰烈烈。过去官家还觉得自己是马吃夜草,拿起钱 来也是这里黎明静悄悄。哪知随着现代传播业的发达,官员们懂得了要对“夜草”进行包装的理,要做就做牌坊工程,等打开了知名度,钱才能拿得心安理得。牌坊 立起来了,就像拿到了贞洁、孝廉的名头,管你明查暗访,反正我手中多的是银子搞定。

这些年来,此类工程常在老百姓中引起极大非议。是老百姓不想要好的公共建筑吗?不是。老百怕的是,你建得不伦不类,不痛不痒,不土不洋。最后几亿的银子花 下去了,做了个并不适合艺术演出的人造垃圾堆。老百姓担心的是,当地官员的心思并没真的放在做文化项目上了,而是想借此大捞回扣、放一笔横财,最后既用了 公共财政的钱,又占了大家谋生活的地皮,留下的却是一座无人光顾的海市蜃楼。牌坊好立,但李师师牌坊立得再多,也就是一个千古名妓。至于你是一个好官员, 还是一个章台女,自有时间和民众来给你验明正身。

前些年老听说文化就是生产力,总以为打的是一个比方,因为大多数人只明白什么叫生产力了。今天才算闹明白,原来文化早已成了官员们的生产力了。还有一句时 髦口号说得更露骨“文化搭台,经济唱戏”,文化不过成了某些人骗钱的噱头。经济和生产力固然重要,但始终不能忽略了文化是它们的灵魂。就像这些大剧院一 样,如果没有一部好剧,要这么多大剧院干吗?若只是用来开开两会,还不如改叫大会堂算了。(

萧瀚:Cheese…对着三聚氰胺笑一个

Salvador Dali. Head Bombarded with Grains of Wheat.


1、三鹿事件充分证明中国人不适合搞市场经济,比较适合继续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大家都去做自耕农——就像专制者可以证明中国人不适合搞民主一样铁板钉钉;

2、 做自耕农有很多好处,(1)可以吃到放心的大米,放心的蔬菜,还有放心的猪、牛、羊、鸡等;(2)至少知道自己每天都吃了些什么,绝对无污染,除非有些人 刻意要自杀,就添加三聚氰胺之类的东东;(3)再也不必买洋货吃;(4)发展个人工业,要喝奶粉的,自己生产,有助于刺激国人创造力;(5)避免因为社会 交往发生人际矛盾,毕竟没有诚信的民族既不适合跟老外打交道,也不适合跟本国人打交道,呆在家里比较好;(6)在食品领域可以废除货币,成为世界上排名第 八的最伟大奇迹;(7)餐饮业消失了,有助于廉政建设;(8)反正好处还很多,一时说不完滴……

3、 城市里的人如何变成自耕农?这是个问题,不过也不难解决。例如,将床升高2米,反正留了那么高的空间也没啥用,在床底下铺上半米深的土,就可以种土豆、番 薯、玉米之类容易养活人的农作物;如果光是床下的地方不够,建议把全家都搞成那样,不过厕所、厨房、客厅、部分卧室例外……

4、如果自己种不好,没吃的,也要爱国,坚决不吃外国的救济粮,反正活在这儿跟死了差别也不是很大;

5、如果还是一定要搞市场经济,那也有办法。比如,鉴于质检总局形同虚设,建议质检总局可以撤掉,在撤掉之前只做一件事情就行,就是向全国推广家家户户使用质检仪器,这样还可以让仪器制造商再赚一笔,顺便支持一下民族工业;

6、如果质检仪器有假,那再研制专门检查质检仪器的仪器,如果检测质检仪器的仪器有假,那就再研制检测检测质检仪器的仪器的仪器,……一直仪器到没法再仪器了为止——不过从逻辑上说好像没个终了的,那那那,…就爱谁谁吧;

7、 向全国人民推广质检仪器有很多好处:(1)保证人民吃得放心、用得放心;(2)推动其他产业的发展,例如房地产业——你没那么大房子,这仪器搁哪儿啊? (3)培养全民的科学精神,通过事必躬亲的质检活动,让人民充分了解化学药品的性质和功能,有利于将来跟老外打仗时让全民娴熟掌握细菌战、毒气战之类的战 争艺术,咱们的口号是“让全民都懂化学武器”;(4)如此培养出来的国民必是全能国民,以后移民国外的时候就可以作为技术移民受欢迎;(5)没钱安置质检 仪器的人,没钱买大房子的人嘛,就随便了,中国人口多,本来就要控制,这下天赐良机,一下就可以死掉很多,吃死的饿死的都很好,很好——1959— 1961年才死了几千万,这下死个三亿、十亿的还不是小菜一碟,为减少人口做出大贡献,何乐而不为呢?(6)那些人死光了的房子就可以空出来给隔壁人家放 质检仪器;(7)还有很多好处,简直难以穷尽;

8、 以前曾经见过一个新闻,说德国一个人在野外散步,被蛇咬了,结果那蛇当场死亡,他倒是一点没中毒,原来此公是氰化物工厂里的工人,工作时间久了,他血液里 有氰化物,谁咬他谁死;这故事给我很大启发,就拿这么多年来说,地沟油、瘦肉精、头发酱油、石蜡、敌敌畏、苏丹红、福尔马林、硫磺、硫酸铜、三聚氰胺…… 咱咱咱,啥世面没见过,我估计国人再坚持几年一定会百毒不侵,像金庸笔下的那些苗族美女,娇艳欲滴,毒虫一碰到她们立刻死翘翘;估计国人以后也会有这能 耐,炼炼炼,炼出来的;

9、 如果举办一个抗毒奥运会,设1000枚金牌,1000枚银牌,1000枚铜牌,估计中国人可以将3000枚奖牌全部拿到手,老外只能干瞪眼——咱三岁的女 孩来例假,五岁的男孩长胡子,你丫行吗?钟南山先生说广东人五十年后将丧失生育能力,可咱中国人还是人口第一,你丫行吗?他们再怎么训练也没用,谁比得了 咱国人天天练、夜夜炼,训练方式还行云流水,不知不觉中就个个修炼成精了,端的是人间奇迹!

10、 这么一想,就很开心了,大爷大妈叔叔阿姨大哥大嫂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借这些美食的光,咱有可能个个修炼得出神入化;吃猪肉就能飘飘欲仙,就像做爱到了 高潮;喝个牛奶什么的,也能不出尿,省厕所;吃点黑木耳,它能估计到你进食过多让你吐出来;吃几个大闸蟹、来几条甲鱼还可以给你省避孕套,直接就绝育了; 再吃点什么帮助你体育运动,让你心跳更快更有力,让你手脚四肢像筛糠一样动起来,你丫整个一动感地带……OK,都尽早羽化登仙,呵呵,突然发现只要人死光 了,世界就和谐了,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天下太平……

2008年9月18日於追远堂

朱健国:“中国毒奶风暴”须国家主席公开道歉—-建议紧急停发“神七”警示国人

从2003年开始的“胡温新政”,主要是打着“科学发展”、“和谐社会”的旗帜做了三件事,一是“京奥七年工程”,二是“十七大工程”,三是“神五神七飞天工程”。这三大形象工程结果让各级政府疲惫不堪,财力人力耗尽在“丢西瓜捡芝麻”,根本无力切实解决民生问题。而今面对“中国毒奶风暴”,谁好意思说中国是“科学发展”与“和谐社会”?

——提要


图为9月17日晚,胡锦涛、江泽民等在国家体育场北京2008年残奥会闭幕式。


胡锦涛主席,从面相上看,您文质彬彬,一派温良恭俭让,有点“奶油小生”,但不像是个恶人;从学历上看,您一直出入名校,擅长辅导,可谓天资不低;从中共总书记职务要求来说,您“永远忠于党”,极合乎党文化;但是,以一个现代法治国家的国家主席标准对照,您却涉嫌不作为与渎职。先不说远的,就说面对眼下的“中国毒奶风暴”,您竟然迟迟不向全国民众作一点公开道歉与解释,“一切错误归下级”。这种鸵鸟蒙面的策略,能应付危机,蒙混过关?

我注意到,在残奥会闭幕式上,你除了在几个必须露出笑容的时间强作欢颜,一直眉头微锁,怔怔发呆,忧心忡忡。甚至电视镜头一直没有出现你夫人的身影,而是多次展现江泽民和夫人的老态。这可能并非政敌的小动作而是你示意下的敬老,顺便表达你因“中国毒奶风暴”暗暗羞愧地自责与自罚?你或许在犹豫不决,不知是否应该就“中国毒奶风暴”向全国人民公开道歉?

民歌中常常唱“哪个来推我一把”,我愿接唱:“我来推你一把”——“中国毒奶风暴”需要国家主席公开道歉,理由很明显,至少有五条——

其一,2008年中国出现六大人祸,灾难此伏彼起连绵不断,国家主席责无旁贷。

由“三鹿婴幼儿毒奶粉”引发的国产奶食品多有毒的“中国毒奶风暴”,是京奥之年“中国第一灾”。“春运雪灾”只影响南方与一个春节,拉萨“藏独冲突”,多是关乎西藏稳定,“汶川地震”虽然死亡九万伤二十万,也还是西南一区之灾,十来年可以平息;京奥纵然奢侈了一万多亿元,制造新鲜谎十多个,软禁全国人一个月,也仍然可算是短期灾难;至于股灾、房灾,都限于经济性局域灾,至于那些死伤几百人的矿难等安全事故,更是相形见小,排不上号了。独有这“中国毒奶风暴”,暂时看来只有万来个“结石宝宝”,只死了几个小BB,可它动摇国种之本,动摇政府信誉底线,是可能让中国人重返“东亚病夫”的百年大灾——从2004年出现的安徽阜阳“大头婴”曝出“45家问题奶业企业”起, 中国的婴幼儿就多沦为“ 大头婴”与“结石儿”,“ 大头婴”将导致大脑智力严重受损,“结石儿”将致使肾功能和生殖力严重衰退!二十年后,中国将遍布“ 大头人”与“结石人”!在这些低智商低生殖力的中国人主导下,中国将因人口锐减或痴呆猛增至绝种亡国!

记得“春运雪灾”时,总理温家宝曾到灾区当面向灾民低头致歉,此次如此危及中外、震惊全球的“中国毒奶风暴”,难道不需要有国家主席公开道歉?

其二,08年六大人祸,祸起五年三大形象工程,“胡温新政”实为浮夸老调。

回顾起来,从2003年开始的“胡温新政”,主要是打着“科学发展”、“和谐社会”的动人旗帜做了三件“花架子”工程,一是“京奥七年工程”,二是“十七大工程”,三是“神五神七飞天工程”。这三大形象工程结果让各级政府疲惫不堪,财力人力耗尽在“丢西瓜捡芝麻”,根本无力切实解决民生问题。而今面对“中国毒奶风暴”,谁好意思说中国是“科学发展”与“和谐社会”?

“京奥”无非是想向世界显示“中国盛世”,并没有推动中国人的健身运动;“神五神七”无非是要显示中国有了太空技术,与提高百姓生活安全科技水平毫不相关;“十七大”无非是为了让“科学发展观”写入党章,让“胡温”再空唱几年“和谐”,不但未能促进民间和谐,反而紧缩了民主言路,增加了社会的群体冲突。如此图虚名得实祸的三大形象工程,皆可不办或缓办——中国一百年不办“京奥”,照样在发展,“八大”后十三年才开“九大”,毛泽东照样发“最高指示”,北欧从无“神五神七”,人民生活却全球羡慕。

可以设想,如若以办“京奥”的财力,投入一万多亿元建立国家质量安检体系,以召开“十七大”的严肃认真来抓食品安全,以让“神五神七”上天的科学力量攻克食品安全难关,无论多么狡猾的三聚氰氨毒也一定及时被查出来了!

也许“胡温新政”眼里,毒死人事小,“放卫星”炫耀事大。就像当年“大跃进”时一样,哪怕是用人祸引来“三年自然灾害”饿死四千万人,也必定要继续大吼“亩产万斤粮”,向世界证明“七年赶英十年超美”的社会主义优越性。

毛泽东当年以“拍大腿,唱小调,共产主义就来到”误导人们“大跃进”,今日“胡温新政”是以“科学发展”、“和谐社会”催眠人们进入“盛世中国”,口号词不同,浮夸实质一模一样。以毛泽东之“秦皇汉武,略输文采”的霸道,尚且在“七千人大会”含糊地“自我批评”几句,“胡温新政”纵然千般好心,也是好心办坏事,难道不该公开道歉,以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下一“罪己诏”?

其三,“中国毒奶风暴”清晰地暴露出“胡温新政”一再重复悲剧,重复低级错误,以至于“洋人逼宫”。

以“京奥工程”对“中国毒奶风暴”的加剧为例——此次 “结石儿”只是“ 大头婴”悲剧的继续、重演与放大。从“结石儿”到“ 大头婴”,整整有四年时间!这四年里,不说可以全面地建立中国食品安全保障体系,至少可以建立一个安全的奶业保证系统。可“胡温新政”只是心系于党,无视民瘼,一无所为!

2004年出现安徽阜阳“大头婴”,就曝出“45家问题奶企业”,就查出“三鹿有问题”。然而“胡温新政”并未能将此放在心里,不但不悬崖勒马,亡羊补牢,放弃超级形象工程,通过举一反三,彻查全国食品安全监控体系;反而快马加鞭推进三大形象工程,造成百废待举,致使各地政府毫不担心“ 大头婴”再现,以至于2007年又有出口美国的狗粮、猫粮含三聚氰氨,毒死许多美国宠物;尔后又出现出口日本毒水饺事件……如此四面楚歌,“胡温新政”仍然是就事论事,匆匆忙忙敷衍了事,依然重兵于三大形象工程。直到2008年3月,多家权威医院和“结石儿”家庭投诉“三鹿婴幼儿毒奶粉”,国家质检总局仍然漫不经心;六月网上呼声四起,政府仍然稳坐钓鱼台!八月初连“三鹿集团”都坐不住了,但有关部门却大讲政治,以“京奥”期间不得有食品安全问题为由,再次压制!最后,是新西兰总理救了中国人——据凤凰卫视“锵锵三人行”节目(2008年9月18日晚)透露,因新西兰一奶品企业与“三鹿”有合作关系,害怕“三鹿毒奶”殃及新西兰名誉,新西兰总理遂向中国国务院领导人直接报告了“三鹿毒奶”事件,这般洋人逼宫的“通天”,才使得中国政府不得不在残奥会未结束时勉强公布了“三鹿毒奶”。

从2008年9月12日中国喉舌正式公布“三鹿毒奶”事件,一个星期以来,虽然撤职了石家庄的市长、副市长,抓了几个“不法者”,却一直没有更高级别的领导人为此负责。特别是当查明不仅有“三鹿毒奶”,而且连“北京奥运会特别指定的专用奶品”伊利、蒙牛等等几十家国产奶品也全部有毒后,对如此全国性的“中国毒奶风暴”,仍无
任何国家领导人出面解释与道歉!一向勇于到灾难现场低头流泪的温总理,此次竟然反常地不见人了!

同一个品牌的奶品,成为“北京奥运会特别指定的专用奶品”时,无毒!离开奥运到普通百姓口里就有毒,这是为什么?是轻百姓重奥运,还是重洋人轻中国人?是不是有意不让因享受外国来宾与中国精英的卫生安全?!这不应该解释说清楚?

也许连温家宝也认为,“中国毒奶风暴”太复杂,后果太惨,此事非国家主席道歉不可?

其四,皇上面对重大灾情出面下“罪己诏”是中华文化的优良传统。

据凤凰卫视“锵锵三人行”今日介绍,手机上现在广泛流传一个段子——

“国家把责任推给三鹿,三鹿把责任推给奶农,奶农把责任推给奶牛,警方正全力抓捕不法奶牛。最新消息:责任奶牛已携二奶潜逃,现已捕猎一群不明真相的牛群,目前蒙牛们情绪稳定,水牛们不堪其扰,通过半岛电视台发表严正声明……”

这分明是草民们在抗议国家领导不负责任,在期待国家主席道歉!

五千年中华文明,无论怎么黑暗腐朽的王朝,遇到大灾大难,责无旁贷地要由皇上出面向臣民下“罪己诏”。比如崇祯皇帝在位十七年,几次因全国饥荒匪患而下“罪己诏”。

这些“罪己诏”虽然不一定是真话,不一定能解决根本问题,但于国多少能缓解一下民情,于己多少可以表明一些心迹。所以崇祯帝后来虽然亡国了,但历史也公正评价其“君非亡国之君”。毛泽东对大跃进的罪责举世侧目,但毛泽东当年曾小作自我批评,停食猪肉,多少还让人见得其残留一丁点人性。

知错改错是为仁。知错是改错的第一步,道歉下“罪己诏”是知错的第一步。连这一步都不愿走或不敢走,妄谈什么“科学”与“和谐”?

而今“中国特色”自称提倡“政治文明”,那么,何不从国家主席勇于公开向民众道歉做起?

其五,胡主席你近日一个“重要讲话”又犯大忌。

2008年9月19日,你胡主席在在中央党校举行的“全党深入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活动动员大会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专题研讨班开班式”上,谈到“中国毒奶风暴”等重大事故时,说,“一些干部对群众生命安全麻木不仁”,“安全事故反映干部对群众疾苦置若罔闻”,这话看似正确,实则“主语错位缺位”!自古“君昏臣奸”,“上梁不正下梁歪”,尔将今年以来的“安全事故”责任全部推给地方干部,这不是在找替罪羊?你是中国元首,集中共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党政军大权于一身,中国出现任何灾难,你都难逃首责——即便不负有直接责任,至少也有领导不力、监督不力之责任,你怎么可以将2008年六大人祸的责任全部推给省市地方政府?省市领导有冤!省市领导若是效法你这种“一切错误归下级”的方法,层层寻找替罪羊,势必放过病根,这“中国毒奶风暴”又何日能止?

你看人家日本,刚刚出现“毒大米”事件,立马就有农林水产省正副大臣双双落马,要知道,人家的首相可是刚刚新换。可是咱们中国,“毒奶风暴”比“毒大米”严重万倍,中央机关国家政府却无一人承担领导不力之责,总理“宝宝”忙着去联合国吹嘘中国繁荣富强,主席“涛涛”忙着组织“神七”登月增强国人自信心……这是怎么了?难道一个“神七”能阻止毒奶,挽回“中国毒奶风暴”的惨重损失?

如此危机关头还想借花拳绣腿过关?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可胡主席你的思维还似乎停留在“辅导员思维”上,总是将一切人当学生,永远想着指导别人,却从不想想自己要反思什么,该承担什么责任!难道胡主席还停留在“团中央书记工作方式”上,整天只想着做一些花架子鼓舞人心,以“学雷锋”治国,以报喜安邦?

须知,你胡锦涛不是“辅导员”了,不是“团中央书记”了,是国家元首!毛泽东曾说过:地方的一切问题,中央都要负责;出了问题,我这个中央主席,知道的要负责,不知道的也要负责。你可以不论古代的“罪己诏”传统,你可以不管西方现代法治国家“辞职规则”,但你是喜欢常常到西柏坡的,毛泽东的祖制对你也没有启示?

不要犹豫了,“中国毒奶风暴”再怎么遮掩,抓再多替罪羊,国家主席的责任也无人可替,绝不可回避。回避应负责任只会带来更大被动。

十七大三中全会召开在即,若应对失误,三十年前十一大三中全会的“失控局面”,可能再现。

如想争取主动,建议你一面紧急停发“神七”警示国人,一面在电视上向全国民众公开道歉!也许,如此“精诚所至”,险滩可渡。

一孔之见,何去何从,谨请胡主席三思!

2008年 9月19日 于深圳 早叫庐

綦彦臣:五问毒奶粉事件

虽然我作为河北人已经被排除在公共生活之外长达9年 之多,但是对胡春华到河北任行政首长我是持欢迎态度的,毕竟他还年轻,功业心会压着他全力整改江泽民的政治盟友程维高留下的烂摊子。这样说,不是什么坏事 都往江系那边挂,而是说白克明“扑腾”的几年实际上是为程维高的窳政“善后”,人们难以寄托什么希望,也就没有责怪之意了。至于现在仍任中共河北省委书记 的张云川,更是个稳当的“守摊的茬子”,不出什么大事就算完成任务。可偏偏天公不作其美,包括残奥会在内的大奥运尚未结束,毒奶粉事件就把河北的“国际知名度”提高了若干倍。

对于必将代替张云川而掌握京畿大权的胡春华,不幸中的万幸是中国上下都以夏季奥运会的结束为时点,认为奥运会圆满完结,残奥会则无足轻重了。所以呢,将毒奶粉事件与奥运挂钩的网络批评就少多了。

相比之下,让我想起了奥运前河北一张报纸杀气腾腾的叫嚣,说是“一定要为北京奥运把好大门,不让任何试图破坏奥运的敌对分子由河北进入北京”。当时看了报纸,不免失笑,笑它多少有点现在儿童夏令营军事课目练刺杀的味道。

河北媒体杀气腾腾的叫嚣没有刺到任何一个“试图破坏奥运的敌对分子”,倒是整个河北的国际形象几乎快被国际批评声浪击倒——2008年9月13日的《参考消息》第八版综合了六家国(境)外着名通讯社或报纸的“负面报道”,题目是《境外媒体纷纷报道“三鹿奶粉事件”》,更有香港一家与大陆关系密切的报纸发表短评,说:毒奶粉事件令国家蒙上“一切造假的恶劣形象”。该短评全文转载于9月13日的《参考消息》。这些报道对胡春华仕途的实际影响可想而知,尤其香港那家与大陆关系密切的报纸的简短评论之影响力,远比放在中央高级领导人办公桌上的《动态清样》或《社情简报》更厉害。

作为河北公民如同全国其他地方的公民一样,我仍未获得直接投票选举地方官员的权利。不用说选省长,就是选市长乃至居委会主任,我也没那份权利,因为从2006年5月1日我的附加刑(剥夺政治权利三年)期满之后,居委会还是一如既往地没发给我选民证。不过,我没选民证,却有拥有大多数公民没有的“特权”——我会写文章,也有渠道发表。同时,我的观点能以出口转内销的方式返回国内,对“庶民”进行启蒙。

对于毒奶粉事件,我以旁观者的身份提出几个疑问,算作好为人师者给“学生”们开出的思考题。认真思考、共求答案,或可收“教学相长”之效。

其一,现已被免去三鹿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总经理职务的田文华,在2008年6月就发现了一些问题,新闻媒体日后也有所透露,那么,田文华是向什么机构汇报的?这个机构的主要负责人是谁?

此外,媒体猜测:为了确保不给奥运造成负面影响,河北高官压下了田文华的汇报。要证实此点,公众还需要给宽容的舆论环境,让田文华出来说真话,而不是“一棍子打死”。

其二,与奥运相关,其他一些被抽检出含三聚氰胺的奶粉生产厂家(如伊利、蒙牛、雅士利),供给奥运的专用品却不含毒素。这是为什么?这是否从一个侧面上证明了“奥运猪”确乎存在?

其三,河北省政府匆忙宣称未对三鹿集团持股(——应该表达为“河北国资委系统并未对三鹿集团持股”),而中共河北省委则可以做出迅速决定,责成石家庄市委进而新华区委对三鹿老总田文华免去党委书记的职务,这之中明显有“义务与权利”、“责任与权力”的不对称关系。

试问:三鹿集团与所在地的中共党委及政府的实质是什么样的关系?比方说,在公关方面,三鹿集团是否悬挂有省市领导来本公司视察的大幅照片?

其四,按专家的意见看,三聚氰胺这种化工原料是微溶于水的,不溶于鲜奶。是什么样的一种技术使犯罪嫌疑人耿氏兄弟等人能够将三聚氰胺溶进鲜牛奶?这种技术是谁提供的?

其五,三鹿集团不只生产婴幼儿专用奶粉,而且也生产中老年奶粉。为何中老年奶粉没出问题,偏偏是婴幼儿奶粉出了问题?

如果我们放弃前四个问题不问,把它们犹如挂账那样悬起来,第五个问题则是不得不问的,并且一定要彻底弄清才行!中国传统文化有尊老爱幼之讲,在实质上,“爱幼”胜于“尊老”,在利益选择与种群生存方面,有一大规则与一大习惯(心理)证明了以上说法:

其一者,民谚谓:“饿死老娘,不吃种粮。”也就是说,我们的文化往往以牺牲老人的利益来保证相对年轻一代及更下一代的权益的。

其二者,民俗有道:“孩子伤老人,心疼三年;老人伤孩子,心疼一辈子。”现在呢,毒奶粉事件颠倒了此俗的内含,老人安全了,孩子危险了。

多 说的是,我并不认为老年人该替孩子们倒霉,最好是老幼皆无其虞,但是既然毒奶粉事件发生了,我们还是得从传统与现代的关系中反思——或许中国和平崛起中的 “软实力”之提法仅仅是一种梦呓,因为在少数商业精英与少数政治精英共谋的背景下,“传统”既失,“现代”又无。从时政角度论,中国远没走出“三个代表” 的祸患泥沼。

刘逸明:不要做中国人的孩子

周云蓬


今年5月初,在参加香港记者协会主办的新闻自由研讨会的最后一天,我有幸听到了盲人摇滚歌手周云蓬为在场观众亲自演唱的歌曲《中国孩子》。早前我就知道有 这首歌,在看到歌词时,不禁感到深深的震撼,因为诸如此类的歌曲在中国乐坛上实在是凤毛麟角。周云蓬的歌充满了对现实社会的人文关怀,虽然在作词和作曲上 不如其它流行歌那般精致,却拥有一种足以打动人心的东西,那便是真实。

听完周云蓬的演唱不到十天时间,四川就发生了8级大地震,无数的学童被压在了震后的废墟之下,这使我再一次想起了《中国孩子》这首歌。我们常说:”孩子是 祖国的未来,世界的希望”,然而,在大灾大难降临之时,最为可怜的却是他们。十几年前,一句”让领导先走”导致克拉玛依礼堂的大火烧死288名学生,而四 川大地震中的豆腐渣工程则夺走了数以万计孩子的生命。

孩提时代,在得知中国是个拥有几千年灿烂历史文化的文明古国时,我常常为自己生在这样一个国度而骄傲,但在长大以后,面对黑暗的社会现实,我却难以保持我 先前的这种心态。”六四”的枪声第一次让我对统治者产生了质疑,号称”伟大、光荣、正确”的中国共产党从那时起让我开始失望,因为我不明白,统治者为什么 会用屠杀的方式来对付手无寸铁的学生,而那些学生也都还是个孩子。

周云蓬那个年龄阶段的人,对”六四”的记忆也许比我这个年龄阶段的人更为深刻,周云蓬的歌虽然没有涉及到”六四”,也没有直接表达对统治者的不满,但他的 歌却能让人自然而然地联想到那些倒在解放军的坦克和机枪下的莘莘学子。中国孩子的悲惨命运并没有在”六四”之后结束,就算是在”和谐社会”的口号被喊得震 天价响的所谓”胡温新政”时期,有关孩子的一幕幕图景仍然让我们毛骨悚然。就在去年,山西黑砖窑事件被披露以后,最为让然痛心疾首的便是那黑砖窑中可怜的 孩子,一张满脸煤灰的孩子照片不知道让多少人心头滴血。

如果说地震和火灾造成孩子死亡还存在客观不可抗拒的因素的话,那么,黑砖窑窑主则是毫无人性的对孩子的侵害。事实上,黑心老板并非山西所独有,偌大一个中 国,那样的商人可以说俯拾皆是,在他们的眼中,金钱和地位远比人性和道义重要。赚黑心钱和为富不仁是中国商人的常态,因此,我对普通民众的仇富心理有着深 深的理解。

几年前,学者何祚庥在接受《南方人物周刊》记者采访时,他的惊人之语”谁叫你不幸生在中国了?”一时间引发了网民对他的连番叱责。中国从来就不却少专家学 者,却缺少敢于为弱势群体说话和敢于批判黑暗现实的专家学者,我们平常所能看到的,更多的是他们对强势群体的帮凶或是帮闲。做中国人确实很不幸,因为在无 法享受到普世权利的同时还得忍受漫无天日的欺凌和压榨,有时候甚至要付出宝贵的生命。

做中国人不幸,做中国的孩子就更是不幸了,黑砖窑中童工的形象还未在我们的记忆中淡去,如今又爆出三鹿奶粉荼毒孩子的令人发指事件。上个世界90年代初 期,假货就开始在中国泛滥,到了21世纪的今天,中国商人更是丧心病狂,不仅仅在一般商品上做手脚,就连食品也被人为地置入毒素,食物中毒的事情在中国时 有发生。中国社会在”六四”后越发变得道德沦丧,这在商人的身上表现得尤为突出,很多商人为了聚敛财富,已经可以毫不顾忌道德律令并不择手段。

国家质检总局在三鹿奶粉被爆有毒之后,对其它品牌的奶粉也进行了检测,没想到竟然有22家企业的69个批次的产品检出了三聚氰胺,其中包括伊利和蒙牛。截 至9月17日8时,各地共报告因为食用毒奶粉而入院的临床诊断患儿6244名,另有3例已经死亡。也许,实际受到毒奶粉侵害的孩子数量要远远高于官方所公 布的数字。那些孩子还不谙世事,在他们幼小的心灵中,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那些商家会在他们的食物中投毒,最为不幸的是那些尚在襁褓之中就要离开这个世界的 孩子和对他们满怀希望的父母。

看到这样的消息,我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首《中国孩子》,毒奶粉事件的发生让我再一次感受到了这首歌的强大震撼力。什么时候中国的商人才会找回应有的良 知?什么时候中国的孩子才能免遭一系列的人为灾难?在集权主义和官商勾结严重的今天,我看不到希望。人可以选择各种各样的职业,却无法选择他出生的国度, 这正是人的局限之处。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可以自由选择出生,中国大地上也许早已经荒无人烟。

存在于中国社会的很多问题都和专制制度息息相关,只有建立起强有力的宪政民主制度,中国的孩子才能最大限度地免遭各种人为的厄运。既然已经出生在了中国,我们在面对不幸时,也许更应该做的是如何去推动社会的全面进步,这进步既包括经济,更包括政治、文化和道德。

2008年9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