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榜说】
作家“触电”,是福是祸?
本周张爱玲的旧作《色,戒》凭借李安的电影冲上总榜,本是情理之中。原以为“张迷”之多加上张爱玲的文学成就,本不需要其他的方式进行宣传促销,她的书照样可以畅销加长销,但此次《色,戒》的突然发力,还是说明了:触不触“电”,大不一样,娱乐新闻比文化新闻乃至文学史更有当下的影响力。
张爱玲曾自言钟情于“安稳的人生”,而《色,戒》中的人生却是再“飞扬”不过了。这倒说明,身处乱世的人再怎么不问政治,也不可能完全漠视周遭的现实。当年,郑萍如刺杀丁默村一案在上海闹得沸沸扬扬,在张爱玲心里激起了怎样的波澜,不得而知。但从《色,戒》中来看,张爱玲想说的应该是:政治是血淋淋的,女人是无原则的,无论出于何种目的,男女之间最终的胜负都取决于两个身体之间的较量。
由此想到,影像与文字中的身体,哪一个更真实。资料记载丁默村为“鼠相”,且身材矮小,郑萍如当然不可能被其吸引。而在张爱玲笔下,易先生虽是“鼠相”,但“据说是主贵的”,王佳芝涉世未深,被其吸引似乎就在情理之中。进而,在李安的电影中,一看到长着一双“电眼”的梁朝伟出场,观众恐怕就不难想到:汤唯完了。在身体的演变中,一个抗日爱国的英雄事迹也变得像“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一样哀怨凄婉,而裸戏的噱头,也使得娱乐再也不是张爱玲心目中为求“安稳”的姿态,反倒是使人生得以“飞扬”的重要手段了。
本周同时登上娱乐快车的新书还有刘震云的《我叫刘跃进》,自从《手机》获得大把银两和眼球后,刘震云就在从作家转变为编剧的道路上一往无前,这次更升级为电影的总制片人。据他自己说,中影集团忧虑中国电影“内容缺失”,由此希望能出现一些“作家电影”。看样子,《色,戒》对张爱玲小说销售的带动,所获得的小说与电影的双丰收,是不少作家的心中所想。
然而,在我印象中,刘震云的小说是以刻画农民见长,其刘氏幽默的魅力在于普通百姓在生活中的尴尬与错位,虽没有东北二人转那么低俗张扬,也没有京油子的那种痞气和油滑,但也显得有些小气和土气。刘震云的小说是很适合农民工在火车上、白领阶层在厕所里阅读的,而由此改编成的电影,是放在大片的发行院线,还是独守在艺术片的小众剧场,却是很难让人想明白。
作家和编剧导演到底有所不同。张爱玲说过,中国就只有曹禺一个人会写戏,自己只能写他不写的戏。或许,如果是张爱玲而不是李安来导演《色,戒》,票房也很难说。同样,李安先生的传记《十年一觉电影梦》上市已久,在排行榜上也是难觅踪迹。听闻石康的《奋斗》、麦家的《风声》也已在近日上市,虽然同样可以预见其电视剧的火爆,但在图书市场上,却也出现了反响不热烈的征兆。看样子,鱼和熊掌难以兼得,当小说家还是做编剧,爱读者还是爱观众,还是要有取舍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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