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五:今天,我向国旗行注目礼

据人类学家研究,在部落时代,人类最具普遍价值的私有财富是每一个人的名字,当部落里的孩子到达一定年龄后,往往通过召开全部落大会等,由族长授予这孩子一个名字,直到死后回收。这个仪式,大约相当于我们今天的成人礼。

如果那个孩子后来成长为部落的英雄人物,他的名字则可以传给下一代,以此激励部落民为共同体建功立业。这是否就是姓氏的起源?随着社会的发展,普通民众也可以拥有自己的姓氏,但那最初的古老姓氏,所谓的“老百姓”依然让人们引以为豪。世易时移,今天的“老百姓”早已风光不再,只是曾经的光芒四射让它留存至今。

为了显现部落本身的特色,部落也推出了自己的“姓氏”——图腾,一个让全体部落民共同崇拜的标志物。进入封建社会后,“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昔日的部落图腾也成为帝王的专用物品,一人之下的全体民众,都只能敬而畏之。

凡墙总有尽头。十八世纪,法国资产阶级率先敲响了黑暗中世纪的丧钟。为了体现主权在民的新兴潮流,法国革命的先行者们制定了国旗、国歌、国徽,籍以代表国家形象,凝聚、弘扬和培养爱国情怀。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却发现,“国家”的建立并不就是一个民族的新生之路或幸福之路,更多的罪恶在国家主权的掩盖下,在国家内部公然地发生着。因之故,当英国马克思主义历史学家霍布斯鲍姆,在他“十九世纪三部曲”里,率先喊出“快跑,祖国来了!”后,很快就成为流传一时的名言。

无量头胪无量血,一再擦亮人们的眼睛:国家同样必须受到制约,否则就会危害人类本身。人权其实就是对国家主权这一权力的制约。对人权的尊重,才是国家健康行使主权的保证。一个不尊重人权的国度,对内,主权会成为一个暴君或一个强权组织隔绝世界、图谋个人或集团专利的篱笆;对外,会成为一个侵略成性的国家。

幸运的是,人类很快就找到了保护人权的必由之路:她就是言论自由、三权分立、代议制、政党分开、多党竞争等现代政治手段,依托这些硬件,国家变得开化,社会变得进步,人类日益文明。

就世界范围而言,增进和保护人权靠什么?靠民主化、信息化、世界化。孙中生先生早就告诉后来人:“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当代中国执政者,只有顺应这一时代洪流,才能成为中国人民的“始终代表”,也才能“红色江山代代传”。

一个国家,如同一个产品一样,不但要有知名度,更要有美誉度。进入二十世纪后,国家之间的竞争,不再是台球式的“碰撞”,不再是你输我赢的0和博弈,而是国家软实力的比拼,这个软实力,建立在以人为本的基石之上,哪个国家能让民众最有效的制约政府强权,哪个国家能让她的民众享受更多的自由,哪个国家能让她的民众迸发出全部活力与创造力,哪个国家在这个世界就是一个“负责任的政治大国”。

今天,当中国政府决定设立全国哀悼日、为在汶川地震的受难者下半旗志哀时,我心中泪奔而出的是我作为中国一分子的自豪:这是中国国家主权第一次为人权而降。为了缅怀那些在地震中不幸离我们远去的每一个国人,也为了这一历史性的时刻,当中国国旗为普通民众的受难徐徐降下的时候,我将向国旗行我今生最深沉的一个注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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