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的月色,勾出妻子
熟睡时脸庞的轮廓
我久久地不眠
星星的亮眼
注视着我的凝思
无言地撒落一床
深深的叹息与自责
东北的冰雪,曾把
寓所外的松枝压折
是邻居听到警笛
只把铁门加上暗锁
一切死般寂寞
雪地上只是残留着
妻子求索的脚窝
泪珠滴穿了冰棱
围墙依然厚重而冷默
呐喊压低了风鸣
小树失落了信念的松果
山野又把断肠的路
拧断在心碎的时刻
于是只有背井离乡
悲愤只有向五大湖诉说
风伴小女牵动她的衣襟
一路飞雪一路悲歌
新移民的路几多坎坷
母女的爱刻进了车辙
今夜冰雪终于融化
月亮渐次圆得如盘
敲响了生活的欢歌
爱妻却选择了沉默
她依然喜欢做梦
在梦的边缘爬坡
或许翻过五千年山岩
就能摸到故乡的脉搏
让我怎能不泪水扬波
2009 4 1多伦多
加拿大的初春
黑色的小栗鼠,象冬天的句号
欢快地跃动在树丛中
冰雪的白色大衣
脱去了一大半恐惧
还残留一丝寒意
在屋檐下点滴
我借着晨光奔跑
却摆脱不掉寒冷的记忆
是谁用温暖的目光
照亮迟缓的步履
几片残雪如同泪淌
悄悄地流去
楼群在四处夹击
渐次变绿的希冀
车蚁密集地云集
爬满生活的原野
太阳滚动时已不必留意
汗水被光线掠走
只剩温情一缕
身后的世界依然嘈杂
已是巨大的阴影
梦里挥之不去
忽然似听到车笛
却是白衣天使的焦急
终干跑进了春野
感受的清新的呼吸
一切都变得花花绿绿
竟历时半个世纪
2009 4 1夜于多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