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这是什么?这是《国际歌》。对于《国际歌》,还有由此而来的《国
歌》,许多中国人并不陌生,上小学时我就唱过。不过当时由于年
幼,家庭生活又比较优越,对那种饥寒交迫的“奴隶”生活没有感同
身受,所以每次唱的时候,我都是鹦鹉学舌,甚至嘻嘻哈哈,全然失
去了《国际歌》那种悲壮的情调和让人泪下的悲伤情感。
截止到现在,算起来我已经有20多年没有唱过没有听过《国际歌》。
最后一次听,应该是在上大学时,好象是胡耀邦的追悼会,有两个曲
调,一个是《国歌》,一个是《国际歌》。那时我们还为杨尚昆吐字
不清把《国歌》说成《国际歌》而愤愤不平呢。大学还没读完,我就
被专制机关投进了监狱,在监狱当然不可能唱《国际歌》,也不可能
听《国际歌》。这大概是它所蕴含的反抗精神,对罪犯们来说无疑于
火上浇油。中共历来把罪犯看成敌我矛盾,也就是敌人,作为敌人又
怎么能唱和听《国际歌》呢?
出狱后,我一直颠簸流离,经常失业,至于《国际歌》听都没听到,
更别说唱了。然而,在中共的生日,我却偶尔听到了《国际歌》。那
天我到原来的单位去办事,走到楼下,突然听到熟悉的曲调和歌声: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这不是《国际
歌》吗?我不由得驻足谛听,那铿锵激昂、深沉悲壮的调子使我的内
心禁不住一阵颤栗。尤其是那句“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使我浑身
的力量在喷涌,听着《国际歌》我的灵魂在涤荡,沉入一种亘古的悲
壮中。
《国际歌》是由欧仁.鲍狄埃作词,比尔.狄盖特作曲,瞿秋白翻译
的诞生于血与火年代中的激越的歌,它曾经激励了多少人为正义而献
身。
但是《国际歌》如今已经成了一种形式,在一些精英的眼里甚至成了
与中共沆瀣一气的污迹。其实,《国际歌》是积极的。它在本质上代
表的是最底层人的呼声,代表的是人民的利益,也喊出了数千年受压
迫人民的心声。“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
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国际歌》实际上在反叛中包含着对
苦难中的芸芸众生的深切关怀与悲悯。
你看,那句“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多么富有号召力,多么富有
激情。在历史上,每当老百姓也就是“奴隶”们因饥寒交迫陷入无法
生存的境地时,便会起来绘成汹涌的反抗潮流。象东汉的黄巾军,象
明末的李自成,象清末的洪秀全等等,一群群无法生活的农民,揭竿
而起,他们扶老携幼,成群结队,竟达到50万、100万……。面对这
样的历史,过去我总不明白,难道仅凭几个张角、黄巢、李自成、洪
秀全就能煽动那么多的百姓跟从?其实从历史的客观角度来看,这些
农民都是政府逼的,都是贪官污吏害的,残暴的统治使得老百姓无法
生存,才铤而走险。当年,李自成被明朝军队打得只剩下了七个人,
逃往深山,没想到不到一年竟然发展成百万之众,向北京滚滚而来,
沿途还有无数的老百姓源源加入,这难道是李自成的个人魅力所吸
引,不是,而是农民们实在无法生活下去了。在中学时曾看过美国大
片《斯巴达克斯》,里面就有这样的镜头,斯巴达克斯最初只有不到
百人,结果很快就达到数十万,而且沿途那人民满山遍野,就象滚滚
的大海一样。这些事实都证明了这样的真理:被压迫的民众就象火山
一样,任何煽动都可能被引爆出来,形成汹汹之势的。同时历史的发
展也证明了这么一句话: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国际歌》实际上是一种声音,是来自底层的声音,它并不代表共产
党,也不是为共产党所专有。但是在中共的统治下,《国际歌》却失
去了它的本意,看看中国现实,贪官污吏如虎狼,中共残暴专制,人
民水深火热贫富差距不断扩大,沿海和内地的许多工厂已经慢慢形成
了一批批“奴隶”,这实际上是对《国际歌》的一种侮辱,一种强
奸,更是对其作者的一种精神践踏。
想必九泉之下的欧仁.鲍狄埃、比尔.狄盖特等面对这种现实,也会
告到上帝那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