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洪复:用鼻孔吹箫的人(外一章)

  用鼻孔吹箫的人
  
  每当读到诗人杨如雪的诗句:“你是这样一粒尘埃呵,须知世人再不能将你垢辱贬低。”我就总能弃掉一些令人沮丧的情绪,增添生活的信心和勇气,而这时候又总是想起一个吹箫得人。那时,我正在一个城市里读大学,第一次远离家乡,也还没有遇到随意说话的人,孤独寂寞袭来得时候就自己远离校园,让市中心的喧闹来陪伴。
  就常见那个吹箫得人坐在自己的寂静里,他把自己镶嵌在中心街道的拐角处,衣服蓝缕。他没有了双腿,身体粘在一个蒲团上,凝神屏气地吹箫。他微笑着陶醉在自己的音乐里,红光满面,被音乐所牵引,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卑微之处;他用音乐来支撑自己,维护着生命的尊严。
  每天清晨,那个吹箫得人驾驶着双拐挪到这个街口,用自己的方式阐释生存生活和生命的意义。他用自己的音乐公平的和人们换取着维持生命的口粮。他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用鼻孔来吹箫得人。有时候,鼻孔里的血会顺着箫杆滴下,随音乐的翅膀悲壮的飞翔,拍打这个城市,更给我的心灵以震撼和温暖。
  那抑扬顿挫的乐音编织成一条五彩的河流,涤洗街面上喧嚣的尘埃。其实很少有人来理会这乐声,人们照例在路上各自奔忙着,连阳光和空气也在忙自己的。
  只有那一杆箫倔强的表达着生命的真实和追求,在冷漠的空气里展开与世界的交流和嬉闹,仿佛几枝荷花盛开在污塘里,在爬满污染的风中舞蹈,唱歌。时而低沉舒缓,时而轻捷明快。“他是完全犯不上用鼻孔来吹箫的。”我默默望着他,心想:“他只要坐在街上行乞,脸上露出一点可怜相貌,总会有善良得人同情他。但他却用自己自得其乐得劳动抗拒着人们可能产生的怜悯,这才是一个高贵的生命所最应该具有的啊。”
  每一次,我都没有勇气去靠近他,也不知道他是谁,只远远的用心灵来倾听他的音乐。这情景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却常常令我忆思起来;并促使我去堂堂正正的做人,自食其力的谋生,悠然自得的生活。
  
——载于《中国校园文学》

  把自己的生命变得超凡脱俗
  
  生命在飞快地流逝,就象阳光下,一场雪的融化。在这一刻,我是想和自己说,别忘了,时间很宝贵。
  无论在什么时候,我都要好象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固执任性的写作,坚持着自己的方向和审美趣味,自信地自得其乐。让自己的精神自由漫游。
  倾听音乐的说话和舞蹈,这堆生命绿色的火焰,沐浴我的心魂,常常叫我想起童年的笑和闹,想起亲人和朋友,以及一些面对环境和时间不甘就范的心情和思想。我微笑着,快乐着,被照料着,被感动着。
  为了报答你,我想做一片完整的雪花,飘在冬天威严的掌心,一定做最好的,最完美的那一片;让你的喊声穿过桥去,寻找并拥抱我的期待。让我们相逢的泪水化作一粒粒露珠,唤醒春天或秋天的每一个早晨,更让你的思念化作一声声鸟鸣,趴在我的窗口,让我随时问候你一声早安或你好。
  和一棵小草唱一首歌,和一条小溪一起为春天弹琴,给天空寄去一封信,勤奋地生活和思考,多么轻松自在!我和你在路上,这短暂的旅途里,把自己的生命变得超凡脱俗,多么好啊。

——载于《星岛日报》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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