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奇让中国记者脸红

一个意大利的女人死了,中国的新闻记者如丧考妣,这个女人是法拉奇。

《南方周末》为此刊发了邓科的评论文章《什么造就了法拉奇神话》,同时在文化版块对她进行了详尽介绍。这个女人在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都是中国新闻界的传奇。她以平等的视角和若干国际政治巨擘沟通交流,甚至嘲讽贬斥他们:她“调戏”基辛格、激怒霍梅尼,她的采访没有什么禁区概念,有时候也不顾及那些所谓“德高望重”的领导的脸面……——这在中国记者看来简直是神话。

经历了文革中的愚忠,经历了崇拜的盲目,中国记者的脊梁就没有直起来过。在很多领导面前,记者什么都不是。当然不要说记者,就是在蒋介石时代最有骨气的郭沫若先生都像狗一样摇尾乞怜,记者作为御用的被豢养的存在,自然都是可怜虫。于是法拉奇来了,法拉奇采访了邓小平,法拉奇在中国火了。一个记者能够这样和我们的领袖说话,这一点无疑大大的震惊了当时的记者群体,这一点也无疑让中国的普通老百姓大开眼界。在中国这样一个强调等级秩序的社会中,一个小记者也敢“信口雌黄”,这是很多老百姓不敢想象的。即便放在现在,这样的记者也还是没有的。

当然,中国倒也不是没有产生过这样的记者。民国时期,面对国民党特务的手枪,史量才先生依然捍卫新闻的尊严,从内心的正义出发。当然,此前还有邵飘萍等等,中国新闻史的开篇还是有几个坚硬的肩膀。不过自从人民共和国肇造,罗隆基、章伯钧这些有着理想主意色彩的人也被党魁收拾,于是举国谙哑。所以中国的记者,离开新闻公正离开监督制约政党政府的使命远矣。没有人愿意去拼争,甚至有很大一批记者凭着采访证件也享受起体制的优待来,所以中国的记者也就愈发的不被人民尊重。

记得当初在陕报的时候,就有一个编辑部主任享受着体制内的诸多好处,却又想像法拉奇一样拥有自由的人格。他开口就是李普曼的荣耀,闭口就是记者头上有青天,我当时就很鄙夷这个哥们:“既然做了婊子,就应该把牌坊给那些忍受了孤寂的人。”

李普曼的荣耀是自己争来的,法拉奇的荣耀也是自己争来的。他们用令政治家们不舒服的语气发问,他们注定失去那些尘世的“幸福”。而中国的记者只有羡慕的份,因为大家都是那样犬儒的活着,一个新闻人应该坚守的东西在他们看来虚弱不实在。于是很多人成为了商业作家,把职业当成谋生和富足的手段,比如有一个叫做吴晓波的小伙子。还有的人彻底的背离了新闻,和一些政客堕落为无耻。

法拉奇走了,中国的记者却还都小,他们的灵魂卑微而幼稚。

(如果不能做一个优秀的记者,我宁愿做一个有着优美灵魂的人。所以我转身离开了传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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