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极浅层次剖析《名字》的“偷鸡不成”
《射雕英雄转》看到最后,我有些可怜欧阳锋。空怀“中华武林霸主”壮志的欧阳锋,练的却是半真半假的九阴真经,最终走火入魔,疯掉了。论武功,欧阳锋的确是个高人,但高人不等于霸主,霸主至高无上,而高人山外有山。若执着一念,不肯从霸主的梦中醒来,高人就最终连做正常的人都很勉强了。这个人生最大的机锋欧阳锋参不透,可惜余秋雨也没有参透。多年来,怀着欧阳锋式的梦想,余秋雨要做中国文化思想界的霸主,甚至俨然已经霸主。为了捍卫霸主地位,或者是为了表白自己的霸主地位(因为很多人还不认同),前几日,余秋雨借《我说的就是这个名字》把自我又一次拔苗助长。哈,这一次魔入心中的发功竟把苗儿的根须全拔了出来,让世人贻笑、慨叹,复加怜悯。
余秋雨“偷鸡”的疯狂之举是否能够避免?这是近两天我站在他的角度上反复思考的问题。基于对一个“比较著名学者” 的特殊期待,我试图找到其避免的可能性,但我却不小心翻开了余秋雨版的《狂人日记》。这一翻看比看了《我说的就是这个名字》更令人震惊!
曾经从电视里看到过余秋雨的故乡是异常的地杰人灵,还有一个饱藏经文盛典的书屋给了他文化圣哲得天独厚的奠基。岂不知这种优越感还来自他“懂得现代文明”的母亲与一个“不懂得现代文明”的村庄的对比。在央视《读书时间》的访谈节目里,我看到余秋雨谈他有文化的母亲,在那个村庄“显得特别特别地重要,她的重要性不在于她个人的品质”。这种对文化地位的记忆,让成年后的余秋雨“有了文化的某种使命感”,“总想说一些那个大地听得懂的话”。这几乎可以算作余秋雨版《狂人日记》的第一篇章——
有文化(其实就是能识字)的人就懂得现代文明?我相信他有文化且“又愿意融入这个世界”的母亲都未必首肯。是自恋者的思维误区还是自我造神的需求让余秋雨故意偷换概念?当你再回去玩味那句“总想说一些那个大地听得懂的话”就会明了。他将“大地”置于下,将自己置于上;他视“大地”为愚钝,自己为智者;他眼中的大地和那个不懂现代文明的村庄只是大小之别,而他和他母亲当年一样显得惟一的重要!看得出来,对文化可以支配地位的初始发现,于余秋雨来说并没有演变成对文化的尊重和虔诚的实践,而是速成了咄咄的文化霸者的野心。
所以他一经拥有了文化,便对当时最耀眼的文化旗帜开火了——批判鲁迅。这几乎是一种冒险的行为,因为那时候他还不很了解鲁迅,多年以后,他居然失忆一般引用鲁迅的话为自己喊冤叫屈是为证。但是,野心勃勃的余秋雨对冒险有着他自己的权衡,他知道攀上最高的旗杆撒泡尿,对于还不见经卷的小人物来说损失并不大。关于炒作,聪明的余秋雨的头脑至少比我们早领悟几十年!之后他极其忙碌地把文化历史人物颠来倒去的评说,是炒作的延续——他不在乎史实,只在乎造余秋雨这个神!这真是一次漫长的文化苦旅,因为之后很多优秀的文化人在“大地” 脱颖而出了,很多不是文化人的人也开始能够鉴别真伪文化了,即使他投降了曾经不屑一顾的电视频繁露脸,即使他四处写序、签名,也掩盖不了人们对一个所谓的文化霸主的质疑。一方面他要极力否定一些人:“年长一点的人都还记得,在‘七亿人民都是哲学家’的时代,很难有真正的哲学;在‘八亿人民都是批评家’的时代,很难有真正的批评。那么今天,当大家开口闭口都在谈文化的时候,文化学者也就遇到了真正的困难。”一方面,他拿出“文革”结束时悄悄藏匿起来的棍棒,成为另一个欧阳锋开始打人了。贪官陈良宇倒台之际,他第一时间把“文化跪拜”归结为产生贪官的根源,因为他知道,那些喊了“良宇”这个名字的他的同行,就像“身体欠佳”的洪七公可以轻易拿下。至于深究贪官产生的真正根源,见鬼,那根本不是余秋雨的文化道义!
让“文化霸主地位”这把他高擎的火炬烧昏了头脑的余秋雨,不会预料到还会有很多人冒着余氏诅咒,骂他的“偷鸡”行为。让我们再来重温一下旷世仅有的余氏诅咒吧:
“我的生命来自千年,因此,骂我一句,也就骂了唐诗和宋词,骂了历代救助过我祖辈的一颗颗仁爱的心,骂了严冬的炭火炎暑的清泉,骂了无数卫护一代代文明延续的大丈夫、善妇人……
那么,骂我一句,十方惊动,天地悲心。“(引自余秋雨的《恒河残稿》)
哦,还需要我再说什么呢?!
上帝,如果你存在,请饶恕这个病人吧,是贪欲和野心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的。他在想象中构建了自己的文化帝国,在这个海市蜃楼般的帝国里,他做了许多年皇帝新衣式的主宰,而此刻,他正脆弱地守候着这个虚幻的帝国——不停地删掉反对的帖子,留下那些虽然浅泛但却恭维的话语以做慰籍。让我们别再打扰他了,那可怜的人对苏醒的大地来说,已经构不成污染了。
文化霸主是我,我是余秋雨,余秋雨是谁?他顶多会重复这样的呓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