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个人在黑夜的旷野里,脚步所及处便是路,他吹口哨,他哼哼、唱歌,他和自己做鬼脸,该是因为无聊寂寞或是独行的自信和惬意。
眼前这杯咖啡,散出旋律一样的热气,花朵一样的香味,唇一抿,舌尖一舔,就有一丝淡淡苦涩和醇香萦绕、混合,像极了孤独的味儿。
懂得品味孤独的人就懂得了一朵花或这个世界的绚美。懂得了孤独的人心里必有梦。
而夜间睡眠后所做的梦实在是猝料不及,回味一下觉着挺有意思,我常常坐在发呆里,面含了微笑温习梦境,梦就和真的一样,的确身临其境一般。昨夜梦见自己和余世存兄在一起,还有一个人却不记得是谁了,只是在梦里,那人仿佛是和我很熟悉的一个人,干部模样,却忘记了他的脸,难道干部都是无脸的人?我向那人介绍世存兄,说他是北大毕业的高材生,那人就打哈哈,我见那干部模样的人对北大不感兴趣,就对他说余先生是中央一份杂志的主编,那干部模样的人马上就屁颠屁颠像条狗一样围着余兄热情地转悠了,看那干部模样人的殷勤和奴才相,我就在心里笑,却把自己给笑醒了。
我对世存兄的留意是前几年读过他一首诗,内容是关于民工的,读罢很震撼也巨感动,诗歌名字现在还记得,是《歌拟奥登》,以后才知道世存兄是著名思想家,著名学者,还有的说他是中国问题专家。他1990年毕业于北大中文系,曾任《战略与管理》执行主编,世存兄的著作有《非常道——1840-1999的中国话语》、《黄昏的缤纷》、《我看见了野菊花》、《重建生活》等。
记得和世存兄聊天,我说还没去过北京呢,他就很吃惊地笑,答应给我留本《非常道》,他把我的校友著名文学评论家萧夏林的电话给我,结果那次和曲师中文系的几个朋友一起玩喝高了,就打电话把萧兄给数落了一通,萧兄倒是一直很谦和地和我聊,现在想起来觉着真不好意思。记得那次我说,我们这些写作者这些年都写了些什么呢,你作为《北京文学》的编辑不能没有责任呵,而现时,有效的、真正的写作者就应该是走在去监狱的路上。
梦,或许就是现实这个大地所开出的花儿,总跟现实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和诗人曹国英、孙运臣夫妇一起玩耍过几次,凭直觉,感到他们夫妻俩人品很好,当然他俩写的诗歌也很好,曹国英是去《诗刊》参加过青春诗会的少数女诗人之一,在内心里一直很感佩,那天梦见和他们夫妻俩一起很温馨地喝酒,到现在那份温馨还能感觉到。前几天去昌乐开一个笔会,我又和曹国英大姐说起那个梦来,她乐呵呵地说,你大哥说了,洪复来了有好酒!我就笑,很是默契。我还对大姐说,对于写作的来说,有信仰确实好,比如你和杨如雪,都是有信仰的人,写出来的东西就是好。曹大姐说,还是杨如雪她们那一茬去《诗刊》开青春诗会的诗人厉害,那一茬还有李晓梅,她们都很厉害,也很有出息。
今天中午诗人江非来电话说想开一个服装店,我们一起聊了会,自然也聊到诗歌,我们在一起,总是很亲切默契,无话不谈。江非是中国第一个驻校诗人,参加了《诗刊》举办的青春诗会,写诗很好,成就斐然。那次梦见和他一起找诗歌,一起走了不少村,不少城,还有不少的漫山遍野,饿坏了,却找不到吃饭的地方,最后就饿醒了。的确,中国的当代诗歌还需要寻找,不仅仅是寻找形式,还需要寻找一个全新的文化背景和全新的心灵空间。没有魂魄,没有信仰,自然就显出混乱、肤浅和庸俗的气象。我们能终生一起寻找诗歌,也算有福了。
还有一个奇怪的梦是今年春天做的,那是某国一个已经退了休的国家元首,他刚下飞机,坐进轿车里,就被我一个长的很肥沃的同学给从轿车里揪出来,然后,那元首就垂头丧气地被我那同学给带到了我们家,交给我爸爸处理。我看见那元首一声不吭很沮丧,像俘虏一样坐在我们家沙发上低着头。我爸爸指着那元首说,你做了这么多坏事,我也不怎么你,你就变成一只蛤蟆,蹲在我院子里那个养荷花的大水缸里吧。那元首果然就成了那大水缸里的一只蛤蟆,在呼哧呼哧喘粗气,肚子还一鼓一鼓的,看那眼神还有些不服气。醒来后我就琢磨,发现那国家元首长得还真像一只蛤蟆,只是他是哪国元首,我却忘记了。
梦,是像花儿一样,缤纷、奇幻又真切。醒来后,我们就做了那住在花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