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平在“阿钟诗歌朗诵会”上的发言

 

我很高兴,阿钟和一梁兄到这里来,刚才李劼的讲话我也非常感动。我是先看李劼的文章,然后才认识李劼的。看他的文章给我的印象非常深,看问题从不同的角度,切入点就和一般人不一样。而他的知识面很广,能自如的把各方面看似不相干的问题放在一个比喻上,他虽然算是学院派,过去至少是那个成分,但他不是那个风格。我个人喜欢这种风格,读起来有生气嘛。能看出他自己的思想,对不对?当然今天主要谈阿钟和一梁,诗人嘛,就是过了四十岁还写诗的人。因为年轻的时候大家都会写点诗、都要写点诗的。那么长期写下去,真的很不容易。刚才李劼也谈了现在中国对诗歌是一个非常水土不服的一个地方,这个对中国来说真的很不应该。因为中国在所有文明国家中最称得上是一个诗的国家,以前有点文化的人都要写点诗的嘛,对不对?中国古人写诗是一种生活习惯了嘛,到了现在怎么成了濒临灭绝的动物了呢。过去这么高地位这么重要的这么个东西,到现在到了这么个地步,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我也不知道造成这样是哪些原因。社会学上哪些原因、美学上哪些原因?

古人的诗,有一定的题材,一定的写作方式,掌握起来不太容易,一旦掌握了,随便写出来一看就像那么回事。这和你写新诗就不一样,新诗形式很灵活,但要写得有诗意很难。古体诗掌握形式不容易,但只要掌握,一看就像个诗,哪怕没一点味道,但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到了现在节奏这么紧张,大家都这么繁忙,长篇大论的时间比较少,那就更应该读诗了。

我出来比较早嘛,87年我去台湾也认识一些他们的诗人,那时候他们每年要出一本集子,集中这一年度的好诗。出到90年代他们就不出了,出不起了。以前,他们人也少,日子也更穷一些,以前出不起还情有可原一点,以后就反而出不起了?当然主要一个是读者的缺少。话说当然台湾本身太小嘛,也是他们一个大的困难,大陆的五十分之一,你想想看,这对一个作家诗人来说是一个很要命的东西。印100本相当于大陆5000本。那么大陆学术性、文化性的能印5000本就不错了。所以现在那些小语种的诗人更没进退了,因为他的语种注定在一个很小的范围里头。那汉语,这点你可以放心,不管以后全球化,一共只剩几种语言,三种四种,那汉语还少不了的。那中国诗人这点上说还是幸运的,汉语是个大语种,你可以相信只要有地球、只要有人类,你的诗还能原汁原味的保留下去,别人能原汁原味的读你。那很多小语种,都只有考古才能考得出来,那所有的感觉全都消失掉了。那真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胡平在“阿钟诗歌朗诵会”上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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