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胡锦涛一步一步地收拢权力,针对胡的政治谣言也就愈加增多。
这种谣言与以往对中共最高领导人的批判来自于异议体系不同,从胡的本意被有意歪曲、夸大的事实来看,“泼污”力量主要来自体制内和权力核心圈子。至少来看,也是不同的派系在打宣传方面的“代理人战争”。公平而论,这种情况之于中共本身与社会,未必会是坏事,它迫切地要求中共至少在高层权力圈子里实现“党内民主”;在权力转移程序化之后,再按向社会的许诺来推动社会民主,如胡上任之初《十二讲》中说的“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实现党内民主──实行政治改革”。
胡被“泼污”的事实至少有三个:
1、学古巴与朝鲜,强控意识形态。之后,中朝关系的实质恶化,证明了至少是“学朝鲜”问题不存在。
2、反对越南党的民主改革。之后(2006年11月16日),胡在河内会见越共总书记与国家主席农德孟时,明确表态:赞赏越南的民主改革。
3、以和谐社会观念否定邓小平改革。之后,在体制内左右两派吵得不可开交之时,胡出面说话,“继续坚持改革开放总方向”。换言之,胡系“和谐社会”是改革开放理论的延续。
此中的最核心问题是:胡是否在党内高层放话(哪怕非正式谈话)反对越南民主改革(哪怕表示一种担扰)?如果存在,不仅说明胡系的民主观是“玩花活”(包括纪念老胡的作法),而且胡简直就是外交方面的“学龄前”水平。
胡肯定越共民主改革的观点,虽然在国内各喉舌媒体未见一字,但香港的《亚洲时报》却高调报道。很快,《亚洲时报》的消息经《凤凰周刊》(2006年12月5日)转载,意在向大陆知识精英放话。而后,也就有了一致被认为是胡授意的俞可平文章《民主是个好东西》。
不唯如此,中共理论三大重镇即中央党校、社科院马列所,中央编译局,其开明程度正好是倒序的。且不论“比较中性”的马列所,只比较党校与编译局,可以说:党校基本上是中国最大的“软学历”(合法的假文凭)生产基地,虽有三五理论高手,也不足以挽回败坏的形像;编译局这边则屡屡翻译“可借鉴”的政治书籍,如前东德政治巨头(开明派领袖)沙博夫斯基《政治局:一个神话的结束》一书,又如译介“未来社会主义模式”,还办了颇有影响的《比较》杂志。
一句话:若说中共理论生产体系还有让体制外知识精英“掸一下”的地方,那,只有编译局。
由于编译局的开放特征,由编译局的人出来讲话,洗白被泼之“污”,也不失为上策。然而,这一切都不过是在江泽民“一个继续”与“一个努力”的大圈子内走磨道而已。
“一个继续”与“一个努力”比倒了牌子的“三个代表”更实用、更厉害,也比胡系的“两个八”更具体。读懂了“一个继续”与“一个努力”,中共十七大之前的政治布局角力即非程序化宣传混战,可一目见底。
在库恩著、谈峥等译的《他改变了中国──江泽民传》中,如此讲述了江按程序交权前的先发制人之政治手腕(P415):
“一个先兆意义的任命是由刘某某XX担任宣传部长,负责全中国的媒体。刘是一位专业人员,这意味着党将继续沿着江泽民制定的路线前进,而且这一路线得到了胡锦涛的支持,他将努力保持稳定,逐步增加自由。”(XX请核对原文,本处没必要涉及这个具体人物。)
“一个继续”与“一个努力”套住了胡的政治颈项,至少来说在十六届内尚不得解开,只有在十七大开局之时再作观察了。
“一个继续”与“一个努力”作为扼颈之政治夹板,实在厉害,也就不怪本来对大陆政治持温和态度的《亚洲周刊》说:
“胡锦涛对中共最重要的喉舌包括《人民日报》和新华社等笔杆子几乎失去控制,中共政权最重要的宣传舆论大权实际上并不掌握他手里。”
《亚洲周刊》犯了语病,应当说:胡从来就没实际控制过,也就谈不上“失控”了;既然无所谓实控与失控,“不掌握在他手里”当然就成了可接受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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