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勇又来了,带着他的青春版《牡丹亭》。不久前,这部轰动中国两岸的昆曲传统名剧在深圳完成第63场巡演。与台湾、北京、上海其他城市一样,白先勇的昆曲又迷倒了深圳观众,9小时的古典美学盛宴,让他们为之倾倒。
昆曲·传统美学
记者:这部《牡丹亭》您想告诉观众什么呢?
白先勇:最想告诉观众,我们自己的传统文化、古典美学曾经有过这么辉煌的成就。我们要重新认识“她”。《牡丹亭》本身是个经典,勾起我们的文化乡愁,我们似乎远离了我们的文化家乡。观众感动的原因是觉得美,而这么美的东西竟然是我们自己的。
爱情·似水流年
记者:您选择《牡丹亭》奉献给观众,这也是您的爱情观吗?
白先勇:对,我的爱情观和汤显祖一样,是情真情深情至。目前为止,能打动我心灵的作品还是这类的。
记者:您从什么时候开始了解自己的性倾向?
白先勇:我想这(同性恋)是天生的,从小就知道。
记者:你和王国祥先生守望40年,《树尤如此》一文能看出你们的至情至爱。您在文章结尾写:“那棵意大利柏树位置的空白犹如一道女娲炼石也无法弥补的天裂。”1992年,王国祥先生过世,1994年,您提前从加州大学退休和这有关系吗?
白先勇:他是我的恋人……应该说他是我一生的生死之交。这份感情里面包括朋友、爱人、儿时默契的伙伴等多重含义。他是我一生中很重要的人。他的过世是我人生中最无法挽回的遗憾。但是我提前退休和他过世没有关系。
记者:1979年,你写了同性恋题材的《孽子》,反响很大。您说过,这篇小说其实最想表现的是父子关系。您父亲白崇禧将军生前知道您的性取向吗?
白先勇:我和父亲没有谈过这方面的事情,但我想以父子间的了解,他心里或许明白。但我们没有说过。他对我们孩子的私生活相当尊重。他的“不讲”,也就是不干涉的态度。
写作·悲悯情怀
记者:人们对于您文学作品的理解使得您总是和悲悯情怀、乡愁等等词语联系在一起,这种悲悯情怀是天生,还是您的经历使然?
白先勇:我性格中的悲悯情怀与天性和后天经历都有关系,我自己从小生过重病,对别人的痛也能感受到,觉得人生无常。我曾说过,我写作是为了把人类心灵无言的痛楚转换成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