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的落后荒蛮,华人世界应当是知哓的。如果说还有人不太知晓的 话,从李元龙记者因写文章开罪官府被秘密抓捕近五个月外界仍然不 知道一事可见一斑。贵州的落后荒蛮不仅表现在封闭自大自成一体的 党规党法不容评说、拒绝质疑、难以让外界理解认同外,这里的石漠 化荒山与西北土地的沙漠化一样让人感觉到荒凉、贫苦、浅薄。从贵 阳通往毕节的三个小时沿山公路,一岭又一岭的荒山,绵延百里不 断,雨水冲走了表面的土壤,只见石漠裸露,深沟高垒,草木稀疏, 有一种虐待人的感觉。李元龙先生就被关押在这山的里面。
尽管在这穷山恶水恶霸当道的地方,国家级贫困县集中之地,美山美 水富不了一方百姓,则养育出了象李元龙先生这样无数的良心人士。 如同陕北窑洞养育出了高智晟这样德行的人一样。上等的药材只长在 荒山野岭上,肥沃土壤里长出来的是食物。惊涛骇浪的海洋是盛产盐 的地方,平静无语的池塘则易盛污垢。李元龙、高智晟他们是光是 盐,因为他们都信奉基督,为基督作工。同时,他们是医治这个社会 顽疾病症的苦口婆心良药。
高智晟的苦口婆心表现在他连续不断的三封《致胡温的公开信》,以 及他身体力行的忘我牺牲精神的呐喊。李元龙的苦口良药则是他不断 发表的文章。如《在思想上加入美国籍》意味深切的点拔、对比,有 理、有力、有据的调侃式理顺了看似一团乱麻的“国情论病因”。 《生的平凡死的可悲》一针注射到“伟光正”的病体内,暴露了“伟 光正”虚弱的病体。还有《从老朽入党说开去》等等。李元龙就是这 样在创造这个社会所急需的良药的情况下被污陷涉嫌有罪的。
走近李元龙,我们有幸见到了李元龙的妻子、儿子、弟弟和好友。碰 巧,我们还遇见了把李元龙视为恩人并前来看望他,却不知道他的恩 人已经被官府抓了,难以见面的孙华一家父子三人。
毕业于华中科技大学的孙华,现工作于广东省某一重要单位,趁春节 休假期间特来看望李元龙。他简直不相信李老师──他们毕节地区有 名的热心人,特别热心关心和帮助象他们这样贫困农家子弟因求学而 无经济支撑的人,会遭到政府如此的毒手。就在他考取了大学无 8,000元学费继续上学的绝望时刻,他们学校的罗老师叫他去找李元 龙。说李元龙老师会想办法帮助他这样弱势群体的人的。“我们这个 社会是一个恃强凌弱歧视型的社会,强者更强,弱者更弱。象李老师 这样关心我们弱者的好人一定会有违于强权者的强盗逻辑的。”孙华 这样说道。我说:“李老师主要是为了真相冒犯了强权者道貌岸然的 权威”。
在朋友外人眼里,李元龙是一个正直、有信仰、有思想、忘我工作、 充满爱心和值得信赖的人。同是基督徒的好友徐雁翎如是说:“他没 有物质社会一般人易沾染的陋习,他不抽烟、不酗酒、不赌博”。
“外人、朋友、同事都对他有好印象。可共产党及其官府就这样恨 他。”李元龙的夫人杨秀敏女士说:“生长在贫困地区的他,他希望 这里的人能早日摆脱贫穷和愚昧。他愿意以他个人的力量,用他的笔 去做些,或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但是,当地政府害怕他做这样的工 作,认为他暴露了社会主义的阴暗面,不是政府和党合格的喉舌不 说,还有罪。李元龙除了是《毕节日报》的记者外,还是《贵州都市 报》的特约记者。他持守着记者的良知。我知道李元龙无罪,他思想 无罪,文章无罪,言者无罪,他所做过的事情也无罪。”接着她说, 她非常担心李元龙的身体,平常他把有限的收入用来帮助穷苦人,生 活简朴,长期营养不良,导致体弱多病,身材瘦小。我们拿着李元龙 的像片与在场的亲弟弟对照,的确反差太大。
与李元龙的儿子交谈,儿子对眼中的父亲是约有微词的。因为工作繁 忙社会责任心重的缘故,李元龙的爱心更多的是献给了社会和需要他 去帮助的人,较少关照自己的儿子。不过,他的儿子也能够理解自己 的父亲,在父亲用更多的时间去关心他人的时候,他独自能够照料好 自己。现在他的学习成绩相当不差,考取大学应当是没有问题的。只 是李元龙的长期被关押下去必定会给准备高考继续升学的儿子带来压 力和难题。
走近李元龙,我们未能亲眼看到李元龙。合家团圆热热闹闹的传统佳 节他的家人也见不到他,政府也不恩准李元龙“回家看一看”。李元 龙到底犯了什么大罪?触犯了哪一条党规党法?如此被关了五个月不 给家人和社会一个明确地法律文书?贵州地方当局目无法理法规法治 宪法,只有党规党纪党法,不依法行政,只依党的意识形态行政,严 重违反了宪法和国际法。中国政府已经签署的《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 国际公约》第19条规定:
“一、人人有权持有主张,不受干涉。
“二、人人有自由发表意见的权利;此项权利包括寻求、接受和 传递各种消息和思想的自由,而不论国界,也不论口头的、书写 的、印刷的、采取艺术形式的、或通过他所选择的任何其他媒 介。等等。”
李元龙一案到底是依法办理还是依意识形态办理?我们拭目以待。
(陈西:绿色文化者)
(2006-02-12于贵州贵阳)
(民主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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