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怎么去看自己历史上的耻辱

    好文章往往笔锋常带感情,写历史则应该心平气和,努力保留或者还原历史的本来面目,传之后世,警示后人。至少,下一代人看上一代人时不会感到怀疑。至少,我们在儿女指着某一位历史人物问究竟时不会犯思量,想着史书里如何与舆论工具宣传的不一致。当我们怀疑历史时,还会一如既往地热爱影响我们历史的人吗?

 

帝国主义是万恶之源?

 

滥用暴力,牟取暴利,不择手段,绝情寡义是西方帝国主义的通性,我们无法忘记西方列强在中国的土地上杀人放火、贩毒走私、奸淫掳掠等种种野蛮行径,但是却也不能简单地归结为“帝国主义就是万恶之源”,其码民主、人权、妇女解放等等还是与帝国主义同船“光临”的,否则我们还停留在“三纲五常”、“三从四德”时代。对外我们要反对帝国主义的侵略,对内我们要反封建主义对人民的压迫,无疑是正确的。但我们还要反什么呢?我们还应该反思那些反人类、反文明的暴行,以义和团为例,1899年,时任山东巡抚、以杀人如麻、草菅人命著称的毓贤,公开宣告和提出“民可用,团可抚、匪必剿”的原则,正式把“义和拳”、“大刀会”一类的民间社团改组为“义和团”,纳入政府的旗下,成为西太后亲手扶植起来的民间群众运动,因为官办民团的容量终究有限,这场运动最后闹到天翻地覆、全民遭殃,无法收场的地步。烧教堂杀洋鬼,毁铁路拔电杆,搞“均粮”、“吃大户”,直至把北京变成杀人放火的牧场。部分史实,袁伟时在2006111日《中国青年报》发表的“现代化与历史教科书”已经多处提及,无论以什么理由,我们已经都不能够抹杀。一系列丧权辱国不平等条约的签订,都是清政府被西方列强牵着鼻子走,人民的鼻子又被无能的清政府鼻子走。1901年,李鸿章临终犹切齿痛恨毓贤误国。

 

连一个“蕞尔小国”的日本都无法招架,为怕洋人勒令其归政,独裁专制的老泼妇慈禧为一已之私居然向十一国宣战,演出了攻打使馆的闹剧。须知,在己不如敌的情况下盲目求战,无非是加速灭亡。一个伟大的民族首先是精神上强大的民族,一个伟大的民族又应该是目光长远、理性智慧的民族。只有自己发展好了,敌人再强大也进不来。近代史上我们闭关锁国,所缺少的就是面向海洋、面向世界的意识。有句古话说得好,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现代史我们该反思什么?

 

凡是敌人支持的,我们就反对,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支持。在我们的宣传上,在我们的教育上,我们在史料的选择上,经常是合我意则用,不合我意则弃,片面助长自己的民族情绪,盲目引导我们的国民性。新中国的建立是经过了千难万险赢得的,我们现在的和平局面也来之不易。中美撞机,南联盟大使馆被炸,日本广东买春等事件,如果我们不能理智地对待,而是选择烧大使馆、杀尽中国土地上所有无辜的外国人,恐怕我们今天的和平局面已经失去。我们面对暴力、威胁和野蛮,我们要坚决斗争,但我们要选好斗争的方式,想到斗争的后果。前两年的反日游行事件当中,我们有没有过丧失理智趁机打砸抢的暴徒?正确认识现代史,首先要正确面对我们的历史。我们应该还记得那场旷日持久的抗日战争历史,有浴血沙场的英雄成了战犯,有多少我们还没有给予正确的评价?欣喜的是,今天上海的陵园里可以有了张灵甫等抗日名将的衣冠冢,可仍然不够。老人在故去,新人在成长,党争的硝烟越来越远,因此,对令人信服的历史真相的需要就不断强烈。抗美援朝战争,有多少被俘的志愿军战士回国后比被俘还不幸?反右派、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中的所犯下的累累暴行,直至今天还被说成是“56年内特别是前期的某些失误,也与这种探索有着密切关系。……这样一个简单的历史过程,大多数人都是明了的……”对待历史的态度,于一般人无意识犯的错误我们可以理解,但是对于一个学者和研究人员,绝不能忽略了自己的良心和责任。

 

我们应该选择什么样的历史观?

 

还原历史的本来面目,客观公正地解读历史,是唯物主义的历史观,反之,凭着片面甚至是断章取义地歪曲历史、任意解释,就是唯心主义的历史观。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就是今天的我们,也还有个反封建的问题。愚昧、无知仍是建设我们现代文明社会的大敌,建设法治社会,培育有理性、有法治观念的现代公民是我们最大的责任。如果历史观出了偏差,我们的政治、军事上还会走火入魔,我们将会自己载着自己滑向深渊。为了建设一个现代化的强国,我们应该力避偏见,选择正确的唯物主义历史观,才不致误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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