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批王蒙格非等文坛大腕退化

 

■批评者

残雪:指名道姓,对历史有个交待

指名道姓地直接批评文坛大腕,除了王朔,文坛恐怕还没有第二人。对此,残雪表示这么做肯定会得罪人,但她认为,批评就应该指名道姓:“我这样的人出现在文坛,本身就是一个异端,我的观点和他们完全不同。我如果有不同的观点不说,那就是对历史不负责任。免得以后有人写《文学史》的时候,听不到任何不同的声音。我现在发表这些批评,不是为了能引起大腕们的反应,而是希望对历史有个交待,对读者有个交待。如果我们的批评家不是像现在这样违背良心地胡说一气,他们早就应当指出文学的水平已下降得不成样子了。我对当代文学不抱很大的希望,但不批更没有希望。批一下,说不定还能引起一些反响,还有年轻人会冒出来呢。”

在这个时刻站出来批评中国文坛,对她而言并非一时冲动:“二十年来,除了写小说,我一直都在研究中国文学,这次我是有备而来。上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我们大开眼界,向西方学到了很多好东西,并运用到创作中,使文学得到空前发展。但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就一步步地退化,再也没有向前发展了。”

之所以到这种地步,她认为是因为绝大多数作家一开始就没有诚心诚意地去向西方学:“95%以上的中国作家都愿意在写作中以中国传统文化为本,对西方的写作方法既不理解又害怕,说到底,这不是自卑又是什么呢?”

■被批评者

格非:这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

被指《人面桃花》是其最差的作品,格非并不生气。对残雪的批评,格非的看法是没有任何看法:“作家作品写出来,大家都能看到,都有发言权,也都有自己的看法。但作品只是作品,不是谁一个人说了算的。对作家来说,关键是出好作品,而不是去关注别人在说什么,也没有必要去害怕别人说些什么,这不是最重要的,兴趣不应该放在那上面,不能老去想别人说你好不好。文学作品是要传之后世的,要经受时间的检验和考验。现在那些动辄印一百万册的作品不一定就是好作品,而印数少的作品不见得就不好,有的书一开始可能只有几十个人在看、在评论,但这不能说明什么,真正的好作品是要靠时间来证明的,时间弥久它自身的价值才慢慢散发出来,光芒日益耀眼,文学史上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在。”

《残雪文化观》援引

王蒙:在上世纪80年代初的改革大潮中,他是那一辈人中最有才华的作家,甚至张开怀抱接受西方文化(当然也是很有限的)。那个时候,他写下了一系列比较好的、具有一定批判性的作品。但是这位老作家在新世纪里的表演实在令人失望。他的“老王哲学”说来说去就是传统的那套为人、为官之道,从那里哪看得到一点现代的东西?

阿城:一开始写过一、两篇好小说,马上江郎才尽。这是因为他在传统中浸淫颇深,无法达到更高境界,现在的社会也不再有古人为文的基础了。结果是非常尴尬,到了《遍地风流》简直就是在强写,在堆砌词藻了。于是只好放弃,从此不写小说。

格非:我认为《人面桃花》是格非写得最差的作品,我只看到一个过早衰老的中年人,利用自己有限的一点历史感悟在勉为其难地拼凑所谓的“中国故事”。

余华:余华的早期作品优秀,但他代表了整个中国文学的大倒退,即很多男作家到了四十多岁以后开始倒退。

王安忆:以前有一些中短篇相当不错,她的长篇“三恋”不好,没有真实感情注入到里头。上世纪90年代以后,她的文学观念日趋保守,感觉逐渐匮乏。她近期写了一些怀旧的小说,给人一种很假的感觉,旧文人的所谓浪漫主义,对一切新的东西都看不惯。其实乡村和底层哪里是她写的那个样子?农民的苦、农民的悲她完全没有感觉,还恨不得让农民回到大集体时代去。

[链接]残雪简介

残雪,1953年生于长沙。1985年首次发表小说,至今已有400万字作品。代表作有《苍老的浮云》、《长发的遭遇》、《五香街》、《最后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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