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杰活动受限并再受电话骚扰

 

【2006年6月17日狱委讯】中国信息中心/余杰家中再次受到电话骚扰,余杰到外地参加私人活动也受到限制。

6月16日,从北京时间八点起,余杰家中再次受到电话骚扰,与上次受到的骚扰情况类似,每隔一分钟便响起电话铃声,且只响一声或两声便自动挂断。从来电显示中可以查出,该电话号码为:13210553430。此号码与上次的骚扰电话号码不同。这说明为了防止被查处是何人使用的号码,当局迅速换了一个号码持续进行骚扰。

余杰到外地的私人活动也受到干扰。6月15日,余杰本来计划应朋友之邀赴甘肃省甘谷县游览,余杰有一朋友为记录片导演,正在当地拍摄一部关于当地的历史文化的记录片,邀请余杰前去考察并撰写解说词。三天前该计划已经确定,余杰也订好了机票。结果在6月14日晚上突然收到短信,对方表示此计划取消。余杰询问是否是有关部门施加压力,对方虽然没有明确回答,但表示默认。这样的私人活动,与意识形态完全无关,可是风声鹤唳的中共当局仍然在背后捣乱,破坏余杰所有外出的活动,如果这是因为布什总统会见所引发的”后遗症”,这更表明当局心胸狭窄、心理阴暗。

余杰所在方舟教会的聚会场所,也受到骚扰,房东在压力下劝说教友们去官方控制的三自教会聚会。方舟教会面临着2006年以来第六次搬家的命运。

 

中共以逼迫搬家骚扰异议人士

   中国著名“六四天网”(64tianwang.com)网主黄琦5月8日被房东逼迫搬家后,6月1日又被要求限期搬家。博闻社了解,中国大陆通过对房东施压,由房东出面或者警方找借口逼迫异议人士搬家的现象很普遍,以下是几个实际的例子:
   下图:黄琦近照
   
中共以逼迫搬家骚扰异议人士

   

   1)被当局关闭了47次的大陆著名民间思想网站《民主与自由》、《观点》的创办人野渡(吴伟)在2004年5月接受世界著名媒体《华盛顿邮报》采访,该报在头版发表了介绍他的文章,广州的警察自从2004年九月份起,先后威胁迫使他所租住房屋的房东把他赶走。在一年的时间内,野渡被广州警察驱赶搬了四次家。在去年11月美国总统布什访华前,广州警察对野渡进行新的驱赶行动。每天江南中街派出所警察和居委会(他们管辖野渡现租房子地段)都轮番上阵骚扰他所租住房屋的房东,威胁如不赶走野渡就动用消防检查等各种手段“修理”房东。便衣警察同时数次到野渡太太所工作的单位骚扰,并宣称说直到把野渡赶出广州为止。2004年11月28日野渡就警察的非法作为向广州市公安局投诉后,江南中街派出所和居委会反而变本加厉地威胁一定要在几天内把他赶出去。野渡在年初离开广州回到老家,直到在广州按揭买房才搬回广州。(下图:野渡)
   
中共以逼迫搬家骚扰异议人士

   
   2) 烟波渔者(原名:熊忠俊)在2006年5月11日在深圳住处被警察骚扰,并威胁要他离开深圳。曾在深圳打工的网络作家李剑虹女士都受到了警察类似的骚扰。
   3)公民维权网的网主李健在今年六四前夕曾受到威胁,要求其放弃维权活动,否则就搬离大连。
   4)维权律师陈永苗在参与悼念赵紫阳后,2005年1月21日到30日被软禁,30日除夕夜被迫搬家。陈永苗向博闻社记者表示,主要是房东受到政治压力。另一名维权律师范亚峰也在2005年5月初被迫搬家。(下图:陈永苗)
   
中共以逼迫搬家骚扰异议人士

   
   异议人士赵昕等也都有被迫搬家的经历。
   中国宪法明文规定,中国公民有“迁徙”的自由,但当局以政治理由,威胁房东逼迫异议人士离开居所,是明显的违宪行为。

纸上酒肉

  我爱吃,因此喜读写吃的文字。每逢看到此类集子,总是断然买下。前几日拾整书架,相关书籍竟已有了十余本,不免小小地吃了一惊。
  如此爱读爱看,应是对吃很有研究了,但这亦未必。读纸上酒肉,取的是视觉与联想的愉悦,倒不想对菜肴的源流与制法有多少了解。
  文人多好吃,且喜谈吃,但真正谈得上佳的却寥寥无几。曾经翻了几本同类的集子,如范用编的《文人饮食谭》、柳萌编的《文人的食谱》,都不甚满意。倒是在初中时看到一本《解忧集》,当时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而今再想重读,已不可得了。
  梁实秋《雅舍谈吃》常为人称道,但依我看不过尔尔。如知堂说公安派及胡徐诸公,清新流丽,味道却不甚深厚。张爱玲说知堂喜谈吃,但写来写去总是绍兴那几样最节俭清淡的菜。说“一箪食,一瓢饮”未免迂阔,这大抵是性情使然。清淡质素,与腴润丰盛相对显得“寒乞”,但自有意趣与妙处,知堂称之为“俳味”,庶几近之。
  已逝的唐鲁孙,有人称作中文写吃的第一圣手,正是好事者的一贯口吻。唐的好处,实在于掌故,以文章论,并不见佳。垂老为文,在所难免;若称“第一”,则未免所见不广。与同在台湾的逯耀东、林文月相较,自可见出高下。逯耀东曾在台大讲授“中国饮食史”、“饮食与文化”,于此浸淫既久,落笔为文,纵横古今,娓娓道来。作者的宏愿是将饮食“由掌故与资料提升到文化的层次”,但于文化上过于着力,似乎略略失去了食的本味。林文月系台静农的弟子,《饮膳札记》一书写个人饮食经验,如同食谱,翔实可据,又以食香承载岁月递嬗,忆人怀旧,笔法细腻温润。只惜此书大陆似尚未刊行,只于选集中看到数篇。
  焦桐的《完全壮阳食谱》虽未看过,却无意搜来一读。我素来口味清淡,但看这名字的刺激,就有些敬而远之。《文学的餐桌》中倒有一篇焦桐的《鱼》,觉得还算不错,胜于其他作者。此书为焦桐所编,不知是否从同是他主编的《台湾饮食文选》两册中择出。刘枋《吃的艺术》虽标举艺术之名,不过是作者的主观愿望。至于蔡澜的文章,未免简陋得可怜,只可作香港饮食地图来看。
  写饮食已臻化境者,我想还在大陆。汪曾祺谈吃的文字,萧散清隽,向来为我最爱。先生的文章成就何庸多言,最不可学的是他的态度。先生曾自述思想是儒家的,笔下处处透出对现世的热爱,但又绝无惯见的躁进严苛。检寻《汪曾祺全集》,相关文章多达近四十篇,惜无人将其完整辑出。广西人民出版社曾编有《四方食事》,但亦不过二十六篇。如汪先生般童心常绿的,还有王世襄。《锦灰堆》卷二中的饮食文章我最喜读,只是篇目太少,读之惟恐其尽。
  汪先生曾替符中士《吃的自由》作序,赞为“奇书”,我看未免过誉。符氏文风朴野,但如一般民间书写,佳处亦在于此,正所谓“土膏露气真味尚存”也。清韵书系《私人味觉》中老牙的文章,也有同样的意趣。《论语》中说“辞达而已矣”,止庵颇服膺此言,却于车前子文章多有赞词,谓其具“鲜活气象”。《六丑笔记 闲话车前子》一篇说得很得要领,我这里又何敢赘论。如此说罢,车前子实在是文坛的异数,他人文章或可学,而车氏文章实不可学。山东画报出版社出版的《好吃》一书反复看过,却至于失言。我常想车前子是六朝人物,看到他的照片,果然瘦鹤一般。沈宏非与意想中亦丝毫不爽,一副荤素不拒的好胃口模样。虽然《写食主义》、《食相报告》、《饮食男女》三本书我都购有,但从来无心看完。写食就写食,何来那么多主义?充斥的资讯冲淡了饮食的滋味。自然,沈氏其实并非写食,吃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有些书是购来聊备一格,有的书是买过还想再买。赵珩的《老饕漫笔》已有初版,可前几日看到三联的再版,觉得装桢胜于前者,仍忍不住多买了一本。《好吃》卷末称《老饕漫笔》“没一点油烟气”,“归绚烂于平淡”,正道出了其文章的好处。车前子又说“这是一本骨子里感伤的书”,老辈们回想前尘梦影,只觉雕梁春尽,花事荼蘼,旧时燕子已不知去了何处。人说饮食小道,而微处又何尝不能见著?
  我读纸上酒肉,似乎想的不是酒肉,而是那负着酒肉的字纸。但惟有美文才能写得美食或食美,亦惟有美文才能不停留在色相。美文美食,恰代表了自己对精致文化的一点爱好。虽然,世易时移,浮躁成风,执著于此,难免显得奢侈,但亦不失为一种自遣的好法子。虚空尽由他虚空,而仍恋恋于细节,此之谓“流连光景”,又或称“伟大的捕风”。

藏爱如书

  女孩初试嫁衣,男孩即将远行,他们命运的交集也许只有这短暂的一天。然而他们相遇,相爱,一起疯狂,彼此认定对方就是自己生命中百分百的人。翌日,男孩要女孩抛下未婚夫随他私奔,徘徊在俗世道德与激越爱情之间的女孩终于狠下心,对着男孩幽幽的说浅浅的笑,“你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孩,你很喜欢她,想把她藏起来……我有这样一个男人,我喜欢他,我要把他藏起来,在我死的时候我能够回忆起那个给过我快乐的人。你呢?”“你坏极了”,“是的,我很坏……”
  
  这是韩国电影《爱人》里的情节。百结柔情,却是万般不得已。女孩接受了奇遇带来的疯狂的爱,而拒绝了这份爱所许诺的生活:我们疯狂一整天,如此相爱,可是彼此毫不了解。我跟你走了,彼此也会发现许多不喜欢,发现对方的缺点,也会计较起鸡毛蒜皮的事情……让我回去吧,让我把你藏在心里面,如同藏起一本心爱的书——把它精美的包装起来,放到书架最顶层。架上尘蒙漆落,但我知道你就在那儿,你俊美的样子鲜活如初。我老了,打开那本书,我身后的时代便涌上前台,无数的人打书页深处走来,而走在最前列的就是你啊。
  
  爱他(她),爱成一本想要藏起来的书,这样的感情让我想到美国诗人尤金·菲尔德在《书痴的爱情事件》中提到自己初恋时说的那些话。菲尔德的初恋最终嫁给了一位不懂得欣赏她的林肯郡农夫,菲尔德只好酸酸得不无天真地把那女孩想象成一本书,想象成书中美人、薄伽丘笔下的菲亚美达——如果菲尔德的菲亚美达是一本书,他便真的可以拥有她,关照她,“把她藏起来以躲开亵渎的双眼,为她穿上皱巴巴的摩洛哥纹革和金箔,”那她依旧会被老菲尔德当作最钟爱之人加以呵护。“假如她是一本书,她将不会因为嫁给林肯郡一位农夫的愚蠢行为而深深愧疚。”老菲尔德一厢情愿的想。
  
  菲尔德借薄伽丘的“菲亚美达”来回忆青春与爱情,而薄伽丘塑造菲亚美达这一形象,又何尝没有自己的胸中块垒。那是他年轻时的挚爱,当时却已是位年轻贵族的妻子。青年薄伽丘也疯狂过,为博美人爱情,竟至以自杀相迫。他站在菲亚美达面前,手握匕首,“我并不想用暴力强求你,也不想让别人执行我的死刑,如果你拒绝我的恳求,我马上用这把刀子刺入自己的胸膛!”……爱情终究勉强不来,得不到的依旧是得不到的。但春日酿成秋雨,日渐成熟的薄伽丘爱已深沉。他的爱,不再那么急风骤雨,而像融融月光,远远辉照远远祝福。他把对菲亚美达的感情藏进自己的作品,藏进洋洋洒洒九千诗行的《泰萨依德》,藏进滴血的心理小说《痴情的菲亚美达》,藏进不朽的《十日谈》……作品传世,他的爱也不朽。翻开薄伽丘的书,许许多多人物,皇帝、朝臣、戏子、商人、农民、贵族,在他们所有人前面,走来一位少女,闪烁着又美又亮的眼睛,戴着玫瑰花环。薄伽丘的爱如月光雨露,“倾泻到佛罗伦萨的屋顶花园里,晚风在寻找月桂树丛中的摇篮。”这位菲亚美达,就在夜莺的歌声里,欣然睡去。
  
  藏爱如书,美丽而又无奈。把你藏成一本书,就像在林中藏起一片树叶,在田地里藏起一棵麦子,在花瓶一角藏起一枝花。当风吹起林叶,“沙沙沙”的声响如海如潮,我会忆起你的声音;当金黄的麦浪涌起,我会知道那是你的颜色;当夕阳回首,穿过窗户,将斑驳花影投在墙上,我对你的爱,就在那里。可是,风会息,叶要落,日会沉,花香会黯淡,那墙上的花影会不会越来越模糊?我对你说,你给过我的欢乐喧闹如昨,但何处传来隐隐的声音,在心里回荡,“请永远记得我,不要忘记我。”那遥远的笑容,已是几分相似几分非,梦里痴痴唤着“是耶?非耶?”伸出的手却在空中徒劳的挥舞。最关情处在依稀,最心痛处也在依稀。你还记得叶芝诗中的那个女子吗?她老了,苍颜皓首。她取下一本书,摊开在火炉边。她还会忆起自己最美的容颜吗?还会记得有个人曾深触过她的灵魂吗?她那曾经藏爱如书的恋人在哪里呢?——哦,是在高高的山上,踱着步,呢喃着,把脸庞向群星里藏。是想藏住流逝的岁月,还是想藏住被风吹皱了的记忆?
  
  为什么要把那个人藏起来,如果能在一起为什么要藏起来。是缺少一分在水中等你的勇气吗?是缺少一分在火中噼啪燃烧的热度吗?是缺少一分肩住黑暗闸门的坚韧吗?……《爱人》里的女孩对男孩说,你为我要来这杯温水,而如果你我都喝凉水,也许我会跟你走。这也是理由。浸在凉水里的两颗心分享着粗糙而简单的快乐,但一杯温水的热度却足以让女孩心头荡起涟漪,她对生活又有了奢望,又有了恐惧。他们不同了,她又忆起割舍不去的一切,贪恋起这绵绵的慵懒却温暖的日子,而那突如其来的爱才是真正的危险……如果两颗心依旧粗糙疯狂,如果男孩执意带她走,如果男孩抓起她的手,像D·H·劳伦斯率直地批评弗里达那样说:“你根本没注意到你丈夫的存在,你根本没把他放在心里!”击碎她满面春风的虚假外壳如同击碎一层玻璃……也许,她还是会随他去的,而不是把爱藏成一本书——但他终于只是由幽幽怨怨的叹息,“你坏极了。”是的,坏极了,坏得让爱封存,封存如菲尔德的初恋,如薄伽丘的菲亚美达。
  
  我也读过藏爱如书,却美得藏不住的故事,那是翻译家冯亦代先生文章里回忆与郑安娜的感情。冯先生自幼喜爱读书,小时侯背着祖母暗地里跑好远,到商务印书馆去看书。回家晚,惹得祖母已在抽抽搭搭。而母亲早逝的孩子,全倚赖祖母一人操劳,的确叫人痛心。转眼间笔伐紧紧跟上年纪,已写到暮年。先生书痴脾性难改,便也随意,乐在其中。“老妻在世之日,我们每日清早对坐读书,遇到好文章好语句,又相互击节,其乐陶陶,非苟苟营营的尘世中人所可比拟。”那安静字句里,着实有着三月春风的暖意,又似红叶青山的亲切,只觉一种力量,要把人心的坚冰与乖戾都化开了,就在那儿,护着我们对静好岁月执手偕老的梦想。此刻,油然而生的敬意、感动,想必你也是懂得的吧。冯先生还写到携老伴窗前喂燕,听雨,养花;还看蜥蜴——“老伴说:‘这大概是我们两个痴人干的事,说出来会是个天大的笑话。’”秋意成冬,斯人已逝,先生写到老伴谢世后,自己仍谨守旧例,每日黎明起读。孑然一身的寂寂苦味与书中繁锦的生意弥漫一处,也还达观。但那本从前爱不释手,常带入“梦境”,也常与老伴边读边争的《红楼梦》却再也不触碰了。“我不知为何我会如此决绝,事实是我一见此书,便想起了她,我不忍读。”他要把书藏起,却藏不住爱与忧伤。

万松书院,被世俗化的经书诵读地

  “杭州的书院自唐代始,至清代到达极盛,前前后后总共出现了约31所,其中以敷文书院、崇文书院、紫阳书院、诂经精舍四大书院最为著名。现名为万松书院的敷文书院,是传说中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相恋之处,而今它已经成了杭州最有人气的书院之一。”

气势磅礴的“品”字牌坊,是万松书院的标志性建筑。

祭祀孔子等先贤的大成殿,取自孟子“孔子之谓集大成者”之意。

 

  梁祝的“爱情圣地”

  跟杭州人提起万松书院,他们几乎都会心照不宣地露出一丝笑容:“这里已经举办了四五十场相亲大会,都是父母替子女去相亲。”原是诵吟学问之地的万松书院,现在俨然演变成了月老祠,这种具有戏剧性的转换并非突然。据传,梁山伯与祝英台朝夕相处、并演绎出一段旷世绝恋的地方便是在万松书院。虽然有人考证出梁祝传说可能早于书院建成的时间,而且它根本就是一个民间传奇,可它却是中国最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中国的地方文化里处处都驻扎着古老而动人的神话故事,只不过在于来观摩的人是怀着一颗姑且信之的心,还是坚持无神论的刻板态度。在坐车去万松书院的途中,脑子里一直想象着,那该是如何一个书香悠浓而温柔绻缱的地方。

  可能幻觉存在的意义就是要被打破。乍一抵达万松书院的门口,簇新的万松门便令人心中咯噔一声:经历过多次重修的万松书院,为了适合现代旅游的需要,入口的台阶竟呈“八”字形建造,左入右出,如此方可快速疏散客流。而花岗岩挡墙主体浮雕展现“梁祝”三年同窗的场景,左右两侧上方则分别浮雕出古代求学和拜师的画面———所谓旅游胜地那种急于表现的媚态简直迎面而来。

  “梁祝书房”是来访者都忍不住想要去窥视的地方,在那儿可见到一对衣着古代男装的青年人,一位书生一脸佛相地手握书卷,另一位书生执笔写字,目光中是流不尽的缠绵情意。惟一令人难以抉择的是:这两位分明都是男子的骨骼与体态,完全看不出哪一位是女扮男装。

  实际上,“梁祝书房”是毓秀阁的一楼,毓秀阁本是明朝嘉靖四年间建造,“翼以精舍,以待四方游学之士”,也就是说,它是专门用于接待来自各地的访问学者的。试想,明清两代,八股取士之风大盛,原先有研究院性质的书院才渐渐转变成传授八股课艺的讲习堂。虽如此,书院仍然建造了“毓秀阁”这种交流学问的场所,可见一方面,中国人永远都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另一方面表明了即便在八股取士的束缚之下,人们对学问仍然抱有交流与研究的欲望。

  2002年,毓秀阁才变成了景点之“梁祝书房”,而且梁祝之乐在书院内缭绕不绝。对于这种近乎粗暴的篡改,只好如此自我安慰:男婚女嫁、相亲做媒自古便是老百姓生活中最大的事情,古代的学问之师们大概也能原谅吧。

  可叹孔子成“大帝”

  如果以为万松书院现在已经单单演变成了一个相亲之地,当然是一个重大的误解。毕竟,书院是儒家文化的一种载体,“以诗书为堂奥,以性命为丕基,以礼义为门路,以道德为藩篱”。它从明代开始,更是变成为士子们的科举功名服务的地方,学生们在书院里学习经文词赋,“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诱得多少年轻人拼杀功名路。在书院信步,可见到几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密密匝匝地挂满了红色的卡片。随手打开几张来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内容都是“保佑我高考顺利,考上一所好大学”云云。

  大成殿是万松书院最核心的建筑之一,取“孔子之谓集大成者”之语意,赞叹孔子的思想已经达到了集古圣贤之大成的至高境界,这里是师生们祭祀孔子及历代儒家先贤的场所。和万松书院的其他建筑一样,这里从明朝开始就屡毁屡建,不下五次之多,名称也多有变化:孔子祠堂、夫子殿、圣殿、大成殿等。

  在大成殿内,有孔子及其“四配”的木雕坐像,所谓“四配”也是儒学的代表人物:亚圣孟子、复圣颜子、宗圣曾子、述圣子思。这里的孔子被打扮得跟玉皇大帝似的,完全不同于常见的布衣孔子像。据说它是以山东曲阜大成殿中的孔子像为母本建造的,而那个孔子像是在1982年用了48.5万元和黄金48两重塑的。

  古代服装的纹饰是有鲜明等级区别的,一查史料,得知此处的孔子是身着十二章之服,头戴十二旒之冕,手执镇圭。而十二章之服是天子之服,诸侯必须递减地使用纹章(图案),孔子为什么会被有些人装扮成这样?不得而知。但毋庸置疑的是,眼前的孔子模样绝非当年在万松书院诵读经书的学子们参拜的孔子。

  在刚刚准备抬脚离开那满脸精明俗气的孔子像时,不知从哪里过来一位中年的先生,携着他的游伴,托人照相:他站到孔子像前,一手搭着游伴的肩膀,一边歪着脑袋,兴高采烈地举起两根手指,摆了个“V”的造型,还嬉皮笑脸地喊出一句:“YEAH!”或许,这便是常言的“中西合璧”?

  山水以怡情养性

  虽然万松书院一直是被杭州定位为一个以文化取胜的场所,历史上也有在此书院读过书的袁枚、讲过学的王阳明为其撑门面,但是眼前那些假悻悻的古代楼阁与雕像,无一不暴露出此地已然沦为急功近利的人造景观。

  尽管如此,毕竟是“天地无仁”,无论人们如何将其主观价值强加到历史文物头上,山、水与草木都是没有感情地从古向今绵延而来。信步而行,仍然会令人止不住地艳羡江南才子们竟有如此美景来伴读,怎可这般奢侈?

  万松书院以“万株松树青山上,十里沙堤明月中”得名,虽然现今只剩下些许松树做点缀,但整个书院仍然是郁郁葱葱地淹没在绿阴里,而且它三面环山,西有西月崖、芙蓉岩、圭峰、石匣泉,端地是奇石嶙峋、古藤虬结,绿意从山坡上倾泻而下,穿越书院的空墙,直降落到那诵读圣贤书的地方。

  万松书院更得天独厚的是它的一面环水,旁边即是“浓妆淡抹总相宜”的西湖。站在书院的高处往下凝望“烟波之浩渺”,不禁怀想:“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中国诗书文化是强调风雅颂赋比兴的,而自然山水才是养气立志之所在。

  而今,历史只存于碎片之中,“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万松书院内再无修身怡情的古拙浩天之气。到书院的那天,已近五一黄金周,院内却仍旧冷静寥落。

  独在一处空地上,有八九位老人,或对坐打牌,或临水池发呆,或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微风徐徐而来,令人顿生浓浓倦意。只见一位老伯,面容安然地侧躺在石板上,周围三把竹椅配合得极为科学,一把搁腿,一把用来搭手,还有一把防他从石板上落下,起保护作用,一见便知是长期摸索之后的发明创造。

  他在半寐半醒间,一定再无法清晰地确知,他在湖光山色中。

清代地理学家齐召南雕像眼中,已非昔日诵读经书之场面。

民国时期遗留的这座牌坊,已从主入口处移至东道入口处。

书院入口的万松门上,雕有“梁祝”三年同窗像。

  ■背景

  杭州四大书院

  杭州书院 兴起于元代,明末至清代达到鼎盛阶段。最为著名的有万松书院、崇文书院、紫阳书院和诂经精舍,称为杭州四大书院。万松书院始建于唐贞元年间(785-804),当时名报恩寺。明弘治十一年(1498),浙江右参政周木改辟为万松书院。明代理学家王阳明曾在此讲学。清康熙帝为书院题写“浙水敷文”匾额,遂改称为敷文书院。现遗址尚存有“万世师表”四字的牌坊一座和依稀可见“至圣先师孔子像”的石碑等物。

  崇文书院 始建于明万历二十七年(1599年),位于西湖跨虹桥西。明朝巡盐御史叶永盛每逢春秋公务之闲暇,召集徽州籍子弟聚于跨虹桥西的湖面画舫中,现场出题考课,然后命各舟荡漾分散,称为“舫课”。叶永盛调离之后,徽商在跨虹桥西建院舍,称“紫阳崇文书院”。清康熙四十四年,康熙南巡,题榜“崇文”,遂更名为“崇文书院”。今已不存。

  紫阳书院 始建于康熙四十二年间(1703年),由两浙都转盐运使高熊征及盐商汪鸣瑞等捐资建造,初名“紫阳别墅”,主要招收商人子弟。咸丰十一年(1861年),院舍毁于战乱。同治四年,得以重建,更名为“紫阳书院”。其遗址为杭州紫阳小学原址。

  诂经精舍 嘉庆六年(1801年),由浙江巡抚阮元在原《经籍纂诂》编纂之地创建,阮元在《诂经精舍记》中认为:圣贤之道存于经,经非诂不明。遂将书院更名为“诂经精舍”。现已不存。

  

注释人生大书的书架

 

《逛逛书架》  编者:逛书架编写组   版本:边城出版2006年1月   定价:450(新台币)

  在天涯书局一位台湾书友那里订购了一本“台湾边城”出版的《逛逛书架》。网上购书虽然不像在书店买书那么直接,且从下单到收到书,足足等了一个多月,但我愿意。因为这种期待是美好的;因为有《逛书架》的先例,我感觉将来《逛逛书架》内地版比不上原版有味道;因为抢先偷窥人家书房的瘾已在我心头萌动……

  不过,逛书架编辑小组的陈建铭们此举不单是满足和我一样的窥视欲。除了“记录书架的风采”、“拱书架领衔出任主角”外,更有体现“如果把人比喻成一部书,书架上的庶几可视为正文以外的目录、索引甚至注释”的意味。这实在是一举多得的绝妙想法。因此,陈建铭们继《逛书架》后再《逛逛书架》。也许,不久还会有《逛逛逛书架》。

  《逛书架》记录了“阅读百科全书派”书人的书架,而《逛逛书架》则展示“主题式爱书人”的书架———往右逛是台湾书人的书架,往左逛是香港书人的书架,中间是台港书痴纸上极乐和林冠中的对话录,还有几篇有关理想书包、书架历史、书的未来的文章。“港台两地的精彩书架齐聚纸上”。

  “一书一世界,书架即宇宙。”这是从书本身来诠释的至理真言。但以书和书架主人的角度来看,一个人的书架是会泄露很多秘密的,比如主人的兴趣、鉴赏水平甚至学识以及其中的转变过程。如果你的书架摆的只是那些粗浅的书,最好不要示人,以免漏馅。除非你的书架像他们那样———台湾资深编辑傅博按时代分类摆放他苦心收罗来的日本推理书,战前、战后第一期、战后第二期、《幻影城》以后的作家,还有女作家、评论性作品,在他的书架前巡视一圈,可以大概了解日本推理小说发展史了;逸文出版公司的刘康毅醉心武术专业书籍出版,而且收藏了大量的武术秘笈,他因书结识了不少武林人士,但也曾因书受到军警等部门人员的打压,他的书店离政府要害部门很近,长期以来进进出出武林人士,引起了一些人的怀疑,如果你有机会看到他的书架,心中必生笑傲江湖之感;格林出版社发行人兼总编辑郝广才可能因为职业关系,收藏了一些装订特别的书籍,如立体书、全球限量发行平均每本单价在六千至两万台币之间的纽约VISIONAIRE杂志;散文作家小思的书房俨然香港文学图书馆,陈列也按照图书馆的方式;八十老农田黄凤祥,把半个世纪来经眼的“农民历”收拾得整整齐齐……

  翻着《逛逛书架》,我从一家书房跳到到另一家书房,从这一架书细细搜索至那一架书,心中油然而生羡慕之情,赞美书架主人的用心———何时我也能渔猎来这些可人的书。但也留下了一声声叹息:一为书的安身之所而叹。看到书中一些人把书挤在角落里,顿感怜惜。

  时下,房价昂贵,安居已不易,何来空间安置这些宝贝。这使我想起陈子善夫人面对上海购房热潮的冷静和睿智:“反正不论房子多大,我们的空间还是这么小,其他都被他(陈子善)的书占满了。”二叹为藏书被金钱而累。上面提到的刘康毅为得《十三太保气功谱》,花了三十万元人民币。陈子善闻夫人无奈之语,乐道:“她没想清楚,这些钱没拿去买房,还不都被我用来买书去了。”

  如果哪天爱书人看到自己喜欢的书,都能毫不犹豫买下,不忧虑囊中羞涩,那真是天下书人俱欢颜了。三叹书海无涯,而人生有时,视野有限,书之收藏无尽,路漫漫修远,苦了爱书人。由此,我想到那些蜗居一隅、没有书房,却满腹经纶、胸怀天下的大家。世上最豪华的书架、最美的书就是这些不过碗大的脑海了。由此,我也自省,莫使满架之书成“花瓶”。1954年,熊十力先生曾给张中行写过一段话:“每日于百忙中,须取古今大著读之,至少数页,毋间断。寻玩义理须向多方体究,更须钻入深处,勿以浮知解为实物也。”如此语重心长的教诲,我们当牢记在心。

国学大师评选引争议南北两代学者观点对峙

 支持

  任继愈:王国维当之无愧

  王国维荣获“十大国学大师”之首,我认为是当之无愧的。王国维在史学、文学、哲学方面都做出了很大贡献。他所涉及的学术领域很广泛,研究很深入。他所做的工作是开创性的,章太炎在接受新事物方面,没有王国维那么多、那么快、那么深。王国维不局限于中国传统学术,他对西方的学术也有很深的研究,是融会贯通中西学术的大家。比如,他的《人间词话》一书,就是在他受到西方美学思想的影响后,以崭新的眼光对中国古代文学所做的评论,具有划时代的意义,直到今天,还受到学术界重视。

  在甲骨文研究方面,郭沫若是沿着他所开创的道路走下去的,郭沫若也没有什么比王国维更高明的地方。

  王国维用考古学成果和甲骨文文献结合起来研究历史,这一点在史学领域内也是开创性的,陈寅恪也是沿着这种路子往前走。王国维翻译的康德著作,胡适都很佩服。

  王国维很重视小说戏曲在文学上的地位,开创了研究戏曲史的风气,鲁迅就受到了他的影响。我认为,研究国学离不开西方学术,只有具备了开阔的眼界和相应的综合能力,才能在国学上有所成就。

  王国维在研究国学的时候,掌握了大量第一手材料,而我们现在研究国学的人没有这个本事,不具备这样的基本功。就现在的教育方法和教育制度来说,很难培养出王国维这样的国学大师。

  因为王国维的成就主要靠自学,现在否定了自学的地位,完全是灌输教育,这出不了人才。如果在今天,他很难被认可并进入学术体制。他所研究的“冷门”也没有人提倡。我认为,这次的评选结果是对王国维学术地位的承认,有部分投票者不一定了解王国维的学术成果和生平。再过20年来评选,第一名就不一定是他。

  (任继愈国家图书馆馆长)

 反对

  邵建:章太炎的排名应该居首

  从这次评选的结果来看,评选标准似乎比较宽泛。

  我感觉有乱封“大师”之嫌,我不明白这次评选的意义所在。比如,胡适、鲁迅都入选了“十大国学大师”。尽管我比较推崇胡适,但是我认为,胡适、鲁迅在国学上成就还是很有限的,不能称为“国学大师”。

  但是,章太炎的名次太低了,他在国学上的贡献不一定比王国维小,两人应在伯仲之间。国学说到底还是以小学为根底的,如果从狭义的概念来理解,章太炎应该排在王国维之前。王国维是纯粹做学问的人,在这一点上可能让人比较仰慕,他的贡献主要在史学、戏曲研究、文学研究方面。章太炎在国学上比王国维铺开的面上更广,在小学、训诂方面都是一流,并带出了很多弟子,如刘师培、黄侃、钱玄同等,他们在小学上各有所长。北京大学国学系都是太炎先生门下的弟子,他们把桐城派成功赶走了。如果这个结果纯粹是根据投票来的,那么对章太炎来说不太公正,说明很多人投票是根据文化影响而不是国学的维度来投票的;如果是专家的意见,那么说明他们对章太炎先生有所偏颇。另外,王国维是一个比较典型的文化保守主义者,他投湖自尽也是一个微妙的因素,影响了人们对他的评判。

  (邵建晓庄师范学院教授)

  ■王国维国学学术年谱

王国维被忽略的国学成就

  1905年,王国维二十九岁。撰《周秦诸子之名学》、《子思之学说》、《孟子之学说》、《荀子之学说》、《论近年之学术界》、《论新学语之输入》。

  1906年4月,集数年间(1904-1906)所填词61阙成《人间词甲稿》刊行。撰《墨子之学说》、《老子之学说》、《孟子之伦理思想一斑》、《列子之学说》、《文学小言十七则》、《屈子文学之精神》。

  1907年6月,发表《三十自序二》,言其由哲学转向文学,并有志于戏曲之研究,这标志着他学术研究的一次转折。11月,汇集1906年5月至1907年10月间所填词43阙,成《人间词乙稿》。是年撰《书辜氏汤生英译〈中庸〉后》、《孔子之学说》。

  1911年2月,为罗振玉创办之《国学丛刊》作《序》,提出“学无新旧、无中西、无有用无用”。春,撰《隋唐兵符图录附说》,此为其治古器物学之始(1917年又订正之,成《隋虎符跋》、《伪周二虎符跋》)。10月10日辛亥革命爆发,12月,罗振玉、王国维各率全家避居日本,居京都田中村,侨居日本达五年之久。从此,其治学转而专攻经史小学。

  1913年1月,撰成《宋元戏曲考》,并作序(后易名为《宋元戏曲史》)。8月、9月间,撰《释币》(原名《布帛通考》)、《唐写本兔园册府残卷跋》。10月、11月间,撰《秦郡考》、《汉郡考》(上、下),又草《两汉魏晋乡亭考》二卷(稿本)。

  1916年2月,应哈同之聘,主持《学术丛编》。3月,撰成《史籀篇疏证》及序、《流沙坠简考释补证》及序、《周书·顾命考》及序、《国学丛编序》。4月,撰《殷礼征文》、《释史》、《乐诗考略》(含《释乐次》、《周大武乐章考》、《说勺舞象舞》、《说周颂》、《说商颂》。《汉以后的传周乐考》),草《毛公鼎考释》。12月,草《尔雅草木虫鱼鸟兽释例》。

  1917年1月下旬,受罗振玉招至日本,2月归国,始草《殷卜辞中所见先公先王考》,3月成《太史公年谱》,并酝酿《殷卜辞中所见先公先王续考》及序。4月,返海宁扫墓。5月,撰《古要竹书纪年辑校》,并作《自序》,又撰《殷文存序》、《乡饮礼席次图》。6月,撰《今本竹书纪年疏证》及序,编就《戬寿堂所藏殷虚文字》及序,作《戬寿堂所藏殷虚文字考释》、《释旬》、《释昱》。7月1日撰《周代金石文韵读》、《唐韵别考》。9月,草成《殷周制度论》、《商三勾兵跋》、《〈汉书艺文志举例〉后序》、《〈周代金石文韵读〉序》。10月,撰《韵学余说》、《江氏音学跋》、《五声说》。

  11月,汇集近年间所撰文,成《永观堂海内外杂文》。12月,撰成《古本尚书孔氏传汇校》(稿本),据《唐语林》以校《封氏闻见记》。

  1918年9月,作《释环玦》、《释珏释朋》、《释礼》、《重辑苍颉篇》及自序、《释由》。12月,改定前所撰《唐韵别考》、《音学余说》,合为《续声韵考》,以补戴氏《声韵考》。

  1919年1月,撰《书郭注方言后》(一、二、三)、《书尔雅郭注后》。2月,撰成《书契后编》上卷释文、《齐侯二壶跋》。

  1921年5月,将数年间所写经史论文,删繁挹华,集成《观堂集林》二十卷,由乌程蒋氏出资刊行。9月,去年撰述之《西胡考》刊出,12月,撰《唐写本切韵残卷跋》。

  1925年2月,清华委任吴宓筹办研究院,并拟聘王国维为导师。王国维在请示溥仪后就任。此后治学转入西北地理及元史。4月18日,移居清华园之西院。研究院同时还聘请梁启超、陈寅恪、赵元任为教授。世称“清华四大教授”。

新京报图书排行榜(6月9日-6月15日)

■榜说

  热的依旧还是热

本周学术榜图书《国史十六讲》中华书局

《财富的革命》中信出版社

《苦命天子》三联书店

  新疆书市的热闹劲似乎还没有波及到这周的排行榜,热卖的依然是那些老面孔。其中,百家讲坛的书籍显然是当仁不让了。

  易中天的品读系列当然不用说了,能在拍卖会上拍出首印55万册,首付近200万元的价格,其品牌的吸引力,无论对于出版社来说,还是对读者来说,似乎都已经无可质疑。借着百家讲坛的火爆,也借着作者签售的影响力,纪连海谈多尔衮与和珅的两本书以及姚淦铭谈老子的书,也都持续在榜,本周的排名甚至还相当靠前。

  至于余华的《兄弟》,虽然批评的声音相当多,但这似乎也不能撼动众多关注它的目光,正如一位读者所说的,就是想看看它到底怎么不好啊。值得一提的是,上个周末,很长时间没有在公众媒体上露面的王蒙,来到三联书店做了一场签售,吸引了很多关爱者到来,也带来了其新书《王蒙自传》的热卖。除了本土原创,海外军团的战斗力也同样强劲,除了那些占据排行榜已久的老面孔外,一直在海外排行榜前列的《追风筝的人》也开始进入我们的视野。

  在流行书中找不到知音的读者,这周也可以很欣喜地发现很多新的学术书上榜。《八十年代访谈录》所刮起的“追忆80年代”

  的旋风并没有停息,查建英周末在单向街图书馆的讲座仍然吸引了相当多的读者到来。复旦大学历史学系教授樊树志从自己的读史心得中提炼出的《国史十六讲》,把枯燥的历史变得如此有趣,受到读者的喜爱,也在情理之中。

  曾为我们带来《第三次浪潮》的托夫勒,这次带来了《财富的革命》,作为当今最具影响力的社会思想家之一,他在新作中不但预言了全球的财富版图的变化,甚至还认为亚洲将取得经济霸主的地位,这种信心颇值得关注。历史学家茅海建这次重版旧作《苦命天子:咸丰皇帝奕詝》,其研究功底之扎实和笔法之细腻,一如既往地令人印象深刻。都市学家乔尔·科特金在《全球城市史》中探究了数千年来城市和都市生活的进化过程,古丁和克林格曼的厚厚的两册本《政治科学新手册》也是研究西方政治学发展的皇皇巨著,对于关注这些问题的读者来说,当然都不能错过。

 

红学大论战导火索出版 曾被认为颠覆传统

红楼梦的作者到底是谁?青年学者陈林所著《破译红楼时间密码》即将由江苏美术出版社出版,该书由作者去年引发红学“大论战”的论文《破译红楼时间之谜》结集而成。

  去年,青年学者陈林的论文《破译红楼时间之谜》点燃了一场“红学”大争论。《破译红楼时间密码》按照陈林原论文的格局,以小说人物元春的出生日期以及命理特征为研究起点,发现现存120回《红楼梦》小说的情节之下,隐藏着一条贯穿始终的从1706年到1724年的真实年代序列。

  陈林认为,这个潜伏在小说中的“时间密码”,被天文历法、八字命理、元旦朝贺、皇家殡葬、黄河决口以及科举考试等情节充分暗示出来。此外,陈林还根据他从小说中发现的时间线索,推算出贾宝玉的生日为1706年6月8日,他认为贾宝玉的生日就是小说原作者的生日。而对比史料出生于1706年6月8日的是曹頫.从而推断《红楼梦》的真正作者是曹頫.陈林表示,新书中他把论文中存在的一些漏洞做了补充和修改,同时添加了一些表格,以便读者更清晰地了解书中的观点。

  陈林的观点曾被称为“颠覆了传统红学”

  本报曾对此做了专题报道,也由此引发了红学家周思源、胡文彬对此观点的讨论。周思源等红学家认为陈林的论证不严谨,出现了很多学术上的漏洞。而胡文彬则认为陈林的论证方法为《红楼梦》研究提供了新的方式,其提出的观点也有值得认同的地方。

手抄本曾风靡一时张扬重写《第二次握手》

 问世27年后,小说《第二次握手》的作者张扬将在新疆书市上推出该作品的重写本。重写本历时3年完成,增加40万字。目前已经有几十家影视公司盯上这部作品,希望改编成电视剧。

  原作曾感动一代中国人

  提起《第二次握手》,很多人记忆深刻。这部抒情诗般感人肺腑的小说,“文革”中曾以手抄本形式流传全国,感动了整整一个时代的中国人!作品主人公丁洁琼说过的“一个人的一生,应该只有一次爱情,也只能有一次爱情”让很多人至今难忘。

  小说描绘了中国知识分子曲折的爱情与事业,塑造了三个试图走科学救国道路的科学家的形象。在那个年代,这部作品给作者张扬带来了近乎毁灭性的灾难。“文革”期间,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张扬于1975年入狱,坐牢4年并“内定死刑”。

  小说于1979年平反和正式出版后,430余万的总印数至今仍高居新时期当代长篇小说发行量之首。同时,该书还被改编成同名电影、话剧,风靡一时。

  历时3年增补40万字

  1979年,在《第二次握手》的后记中,张扬就曾表示以后会在在适当的时候修订这部小说。27年后,他终于完成了当年的心愿。之所以在27年后推出重写本,张扬表示这是他充分沉淀后的作品。他说:“1982年后,我先后拒绝了近10家出版社想再版《第二次握手》的要求,因为我觉得那部作品写得不好,受到当时时代、社会背景以及我个人写作水平的限制。在重写本中,我把自己这些年积累的素材、思考都融入其中。”

  该书责任编辑胡玉萍介绍,新旧版本有很大的不同,张扬历经3年创作,书中文字在原来25万字的基础上,增加至65万字,有名有姓的人物增加了几十个,但故事主线和主题不变,如果这两点变化了,也就不会叫《第二次握手》了。她表示,张扬在新版中极大地充实、拓展了旧版内容、故事情节、思想内涵。如重写本中极大地丰富了丁洁琼这个人物,使其变得更为丰满动人。胡玉萍说,张扬是边流泪边写,而她也是边流泪边读。

  数十公司欲改编电视剧

  27年后,读者是否仍像当年那样喜爱《第二次握手》?张扬自信地表示,重写本一定会打动和感染今天的读者。

  胡玉萍认为,《第二次握手》中这样的爱情太稀罕了,没有轰轰烈烈,没有缠绵悱恻,一对恋人一生竟然只握过两次手。

  张扬还透露,目前国内已经有几十家影视和文化公司找到他,希望能把重写本改编成电视剧,相关合作正在洽谈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