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乡,看见荒凉

   春节回了老家一趟。老家在四川东部,嘉陵江畔,一个纯农业县,连绵起伏的低浅丘陵中,藏着生我养我的那个小村。多年未回去了,本来怀着一腔很浓的乡情,结果回去一看,还是深深失望了:山依然是那座山,梁依然是那道梁,村庄依然是那个村庄。在我的眼里,家乡已满怀荒凉与凋敝。

  首先让我沮丧的,是村边那条小河已完全被污染了。那曾经是一条清清亮亮的小河,流过两个县上百个村庄,沿岸几十万人靠它生活。那条河有很多滩坝,是我童年的乐园,儿时,天天与伙伴们在滩坝割草、放牛、游泳、玩耍,其中一个滩叫“响水滩”,后来成了我的网名。当然,这种田园牧歌式的描述,也许是对童年的虚幻记忆,但无论如何,那条小河曾经是清澈的,是我乡情的主要皈依。

  而现在呢,它已变脏发臭了,部分河段已断流,黑色水草从淤泥里钻出来,冒着有毒的水泡,成群的鱼虾不见了,现在连鸭子都不愿下水,更何况人。我问乡亲们是咋回事?他们说是邻县办了一个造纸厂,把这条河给染黑了,还有一些人搞网箱养鱼,把鸡粪鸭粪全往河里抛,好好一条河全毁了。我苦笑了一下,按现今时髦的话讲,这又是发展的代价了。一个县级造纸厂,大约能解决一两百人就业吧,提供的税收充其量也就几百万元。这在地方官员来说,是一个了不起的政绩,能成为晋升的资本。可沿岸数十万乡亲就惨了:天天守着一条臭河,啥也盼不上,冬天不能捕鱼,夏天不能游泳,人畜饮水全靠打井维持,生活全变样了。

  有人说农村这些年发展了,标志就是农民盖起了新楼房。不错,是有一些人盖了楼房,买了彩电,但在没有河流滋润的土地上,即使盖上了摩天大楼,又能证明什么呢?我的总体感觉是,乡亲们的生活质量并没有实质性提高,特别是在生态环境方面,简直比一二十年前还要差。他们是在为一些官员的政绩买单,这个单也许几代人都买不完。

  令我生出荒凉之感的,还缘于乡村的死气沉沉。村里人气极缺,青壮年全部外出打工,甚至很多五六十岁的男人都出去了,剩下的只是一些走不动的老人、少数妇女和孩子。村子以前有两千多人,现在不足千人。许多土地撂荒了,一些长年没住人的房屋也坍塌了。由于车费太贵,很多出去的人没有回家过年,有的甚至十多年都没回来了。我粗略打听了一下,全村出去打工的人,今年回家的只占三成左右。由于没有人气,整个村子冷冷清清,夜晚只听见狗叫声。

  当然出去也是一件好事,全部守在家里更穷。那些出去的人,如果他们能够挣上一笔钱,把家安在城市,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了。然而,能够在城里安家的也就几个幸运者,大部分人还是要回来,回到这块他们打心眼里厌憎却又无法摆脱的土地。更糟糕的是,他们外出打工,孩子只能由留守的六七十岁的老人照管,结果老人得不到起码的休息,孩子也得不到正常的教育。孩子长大了,又像父辈一样出去,把一身力气卖给城市,然后拖着病体回到村庄。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宿命。

  童年的伙伴中,有三人已命抛他乡:有一个在广州某建筑工地被水泥板压死,有一个在东莞得病无钱医治而死,还有一个在深圳因加入黑社会被判了死刑。他们其实只有三十多岁,正是人生的黄金阶段。奇怪的是,乡亲们谈起他们时,口气都淡淡的,也不见得有多少惋惜。也许大家都被这沉重的生活压迫麻木了,对生命的逝去抱一种无所谓的态度。事实也是如此,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哪一处缺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那一处缺少命如蝼蚁的打工仔?当生命早已省略为冰冷的统计数据时,你能指望谁来敬畏这些有血有肉、有泪有痛的躯体?

  出去的人日子过得不易,留下的人过得更艰难。这次回来主要是看望外公外婆,他们都垂垂老矣,整天倚在门边,基本上是等待着生命的终结。他们与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七老八十了,还在养猪、种地,还在交农业税,2005年农业税总算减免了,可农资价格一下子又涨了。外公告诉我,上面说农民增收了,其实去年农资一涨价,年终算帐,反而减收上百元。

  两个舅舅都从外面打工回来。大舅今年五十一岁,还不得不在外奔波,他以前靠种庄稼,但不能糊口,去年一横心去了广州,在一家铁厂干轧钢筋的活,每天干十来个小时,月收入千元左右。大舅对此很满足,但我看着他满头逐渐灰白的头发,心里直叹息:这样的日子又能维持多久呢?二舅更惨,两个子女读书,一年要花费他一万多元钱,打工收入全赔进去了,全家至今还是住在低矮的瓦屋里。舅舅们说,他们最担心子女考上大学,或者家里人生大病,子女读书的费用起码要挣十多年,生一场大病更可能倾家荡产。其实在村子里,我两个舅舅的家境还不算太差,不知道其他家庭的承受力又怎样?说句消极的话,如果仅以能否吃饱饭来衡量乡亲们的生活,他们也可算脱贫了,但要以“全面小康”、“社会主义新农村”来考察,那他们还生活在“石器时代”。

  村里通向乡镇的一条石板路,早被人撬得七零八落,成了又烂又窄的土路,凹凸不平,茅草过膝,遇到雨天简直无法下脚。旁边修了一条机耕道,说是“小康路”,但路上的石头比车轮还大,大货车都不敢行驶,因此一直没有通车。乡亲们赶场卖鸡蛋买盐巴,还是得走那条烂石板路,到场镇要跋涉一个小时。更伤心的是河边那座石桥,1995年被洪水冲垮,村民多次向村、镇反映,但上面拿不出钱,就一直无人修复。大家只好涉水过河,去年河里已淹死了三个小孩、五头生猪。说实在的,在老家那样的农村,要搞点公益事业,比如修座桥,修条路,修个蓄水堰塘,简直难于上青天。主要就是穷,村、乡镇拿不出钱,村民更拿不出钱,同时青壮年都出去了,也无法组织劳务工。于是,当路烂了、桥断了、堰塘垮了时,只能维持现状,得过且过,村庄也就益发破败、荒凉。

  晚唐诗人韦庄说:“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他是担心功名未立,回乡会被人耻笑。而我这次回乡,倒真是有一种断肠之感,为故乡凋敝的环境、沉重的民生以及黯淡的明天。我不知道,这种状况何时会有所改变?眼下在提“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听起来美好无比,但真正实施起来肯定举步维艰。中国太大,在广袤的中西部,如故乡这样的村子,何止千千万万,它们的命运谁来安排,环境谁来改变?村子里无数孤弱无助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们能挣脱中国农民千百年来一直承受的宿命怪圈,羸得一点真正有尊严有质量的生活吗?至少在目前看来,这还是一种憧憬。

傅国涌:泡沫“红学”与“窥阴”文化

《红楼梦》作为文学经典,将是永远说不尽的话题,然而由此而来的“红学”,特别是最近这半个世纪的“红学”与文学基本上没有什么关系,无论“政治红学”、“考据红学”,还是“游戏红学”、“八卦红学”,都远远超出了文学研究、文学解读的范围。在“红学”的泡沫中,有人常常会忘记这不过是一部伟大的小说。毛泽东在《论十大关系》中有个经典的论述,说中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历史悠久,还有一部《红楼梦》。现在看来,“地大物博”早已站不住了,《红楼梦》依然受到世人的关注,“红学”更是久盛不衰,掀起一次又一次的热潮。

如果说上个世纪50年代、70年代的几轮“红学热”完全是宫廷政治的一个部分,只是要借“红学”做政治批判、权力斗争的文章,那么到了近年来势头很猛的这一轮“红学热”,表面上看来已经与现实政治毫无瓜葛,大致上以商业化、市场化的因素为主,有了买方市场才会滋生出这么多“红学”图书,换言之,正因为“红学”有土壤,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钻进“红学”中去,在这里面寻找人生的寄托,获取世俗的利益,说穿了就是“向过去讨生活”(樊百华语),向《红楼梦》讨生活,在故纸堆里营造自己的世界,实际上也是回避现实的一种方式。我记得早在上世纪80年代就有人一针见血地指出,西方人研究星辰、人体、杠杆和化学物质,中国人则研究书本、文字和故纸堆。生也有涯,知无涯,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真问题值得人们去关注,有多少真学术值得人们熬断青丝去追求、去探索,有多少新生活值得人去创造,有多少丑恶的社会现象值得去批评,有多少全新的领域值得去发现,有多少未知的门需要人去打开……把宝贵的精力、时间和资源耗费在虚无飘渺的“红学”中,难道不是难以估量的浪费吗?

简单地说,对中国这个苦难未尽的民族而言,“红学热”就是一种奢侈。“红学”越繁荣、越热闹,折射出我们的社会越不正常,我们的学术尤其是人文学科越有问题。关于《红楼梦》,鲁迅的这几句话早已说得明白:“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愣是要从《红楼梦》中找出什么石破天惊的秘密,发现什么举世哗然的真相,揭开什么触目惊心的谜底,注定了枉费心机,《红楼梦》还是《红楼梦》,不同的读者还是会用自己的人生体验、审美眼光、价值标准去看《红楼梦》。尽管说到底“红学”本身的价值确实值得怀疑的,但我不想否定几代“红学家”付出的那些努力,也无意针对任何一个“红学票友”,我在意的是一个民族创造力的不断衰竭,一个民族的审美能力被扭曲,一个民族总是在弯弯曲曲的死胡同里转悠,将生活引入精巧、细致的方向,玩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关心一些虚幻的泡沫问题,对变化中的大千世界,对错综复杂的现实,对活的人生失去了正常的感知力和判断力。

“红学热”的持续升温、经久不衰表明我们的社会是不健康的,我们的政治文化是畸形的,几千年的专制政治形成了围着皇帝、宫闱转的文化,铸造了一种极为可悲的茶余饭后“窥阴”文化,仰望宫阙,对那些发生在皇宫或深宅大院里的故事有着强烈的兴趣,这种兴趣主要不是建立在对不幸和悲剧的同情、感悟基础之上,更多的是玩味、欣赏、娱乐,将一切娱乐化,包括张艺谋拍的《大红灯笼高高挂》之类电影都是继承了“窥阴”文化的传统,把目标总是锁定在饮食男女上面,不是揭穿黑暗,而是将黑暗转化为无泪的欢笑,不是着力控诉制造悲剧的制度和文化,不是否定丑陋,相反,还要在丑陋中讨生活,在“审丑”中营建“审美”的效果,谋得自身利益的最大化。这在电影《英雄》中表现得最为明显。如果说之前的张艺谋还是遮遮掩掩,到了《英雄》就是赤膊上阵,为专制大唱赞歌,一曲“英雄”的颂歌就是专制皇权的颂歌,以商业手法达到了最佳的政治效果。这样的电影镜头拍得越美,画面越漂亮,也就越可怕。

“红学热”映照出一个古老民族的面孔,是那么苍白,那是精神营养不良的症状,是心灵上的不健康,是智力上的不现代。西方哲人说,专制使人变得冷嘲。专制也使人不成其为人,长期受专制浸染的民族要告别专制确实很难。在专制的旋涡中打转惯了,人们会不知不觉地按专制文化的思维想问题。在毛泽东退出历史舞台后,“红学”并没有因此式微,反而继续“热”下来,就是一种惯性在起作用,是“窥阴”文化在支撑着“红学”的繁荣,有人要到“红学”讨生活,有人要借“红学”躲避现实,目的也许各不相同,相同的是脚下的土壤还是过去的,一方面在“红学”中把玩还不失为一种文人情趣,一方面又满足了无数“红学迷”的需要,真是何乐而不为?!“红学热”告诉我们,我们还没有真正迈入现代的门槛,充其量只是一只脚踏入了,另一只脚还在门外。套用一句话,“红学”有问题,不是“红学”的问题。“红学”之病也不能在“红学”自身寻求解决的药方,在迈向现代社会的进程中,随着制度转型的完成,多元空间的出现,宫闱秘事、豪门花园不再是文化消费的中心,人们不再需要向过去讨生活,“红学热”也自然会冷却,当然,我们现在还看不到这一迹象。

借我一双诗眼,让我穿越俄罗斯的原野

 

《齐瓦戈医生》:借我一双诗眼,让我穿越俄罗斯的原野

电影总是让我想到诗歌。诗歌有的修辞,比如对比、象征、暗示、排比、隐喻……蒙太奇照样也有;镜头时间的长短,好比诗歌句式的长短,都要求材料的精当,该取则取,该舍则舍;镜头的切换,则如诗歌的分行,都是为了体现节奏的美感;诗人用眼睛去看世界,摄影机则模仿人的眼睛的主观视点让事物成像;而诗人用心灵去感知世界的时候,摄影机同样可以摆脱主观视点的束缚,运用高超复杂的摄影辅助机械或者日益成熟的数字模拟技术,让镜头自由驰骋在时间和空间之中,当代电影中全知视点的大量运用,就是因为电影能象诗歌一样完美地呈现人类心灵的梦幻和想象。
 
诗歌的年代早已没落,电影已经取代诗歌100年多年,杰出的电影大师往往可以当之无愧称为影像诗学的创作者。宏大的叙事文体的开创者是格里菲斯,他是电影史上的荷马,爱森斯坦天才性地创造了电影语言的各种修辞手法,他让影像的表现力超越了其他任何一种艺术方式,横空出世的奥逊.威尔斯是电影黄金年代与白银时代的分水岭,之后便迎来了最具激情和魄力的古典浪漫主义,而其中的代表,就是电影王国中的亚历山大—-大卫·里恩。
 
被命运或时代所放逐而流亡的俄罗斯作家们,使俄罗斯文学充满了忧伤的情怀和高贵的人文精神。当帕斯捷尔纳克遇上大卫.里恩,当俄罗斯的光荣与苦难遭遇大卫.里恩,一部传世佳作诞生了。不要总是把小说和电影相提并论,因为小说改编成电影的过程,其实质就是叙事与抒情之间的一次文体转换。电影《齐瓦戈医生》,用诗一般优美而又富于震撼力的视听语言,讲述了医生兼诗人齐瓦戈医生十月革命前后坎坷的命运和多舛的爱情。
 
在此,我再试着把影像转换成文字,攫取影片中的一些精彩片段,和看过这部电影的朋友们共同分赏。
 
 葬礼
 
 他的眼睛清澈而悲伤
 母亲安详宁静
 闭上眼
 三角琴的悲伤在心间奏起
 抬起头
 枯黄的白桦林
 叶子在俄罗斯原野的上空飘扬纷纷

 
这是齐瓦戈故事的开头,在这个冬天,小小的尤拉似乎已经明白,生命会象俄罗斯大地上的季节一样更替。一切镜语皆情语,在《孤星血泪》中我们就领教了大卫里恩对环境氛围的营造功力,坟场那一段的肃杀阴森让人难忘,因为那也是以一个孩子的视角和主观感受来拍的。俄罗斯民间乐器三角琴奏出的音乐也为整部影片定下了情感和风格基调。
 
 杀戮
 
 骑兵军帽上的徽章
 闪烁着比他们眼睛还冷酷的亮光
 军刀的雪白
 遮住了雪的颜色
 马蹄把莫斯科冬夜的宁静踏碎
 也把红旗碾碎成鲜血

 
堪比“奥德萨阶梯”的屠杀经典段落。由慢到快的节奏蒙太奇,由单调到嘈杂的音效处理,特别是沙俄骑兵行进时那迫人的斜线构图,使得这一段杀戮更显其紧张和惊心动魄,而色彩的刻意搭配更是意味深长。毫不掩饰地,我会在我十年后的作品《1989》中抄袭这一段落,只不过故事的背景将发生在北京的长安街而已。
 
 告别
 
 马车远去
 泪水却未曾起程
 因为我是一个男人
 可是
 我亲爱的朋友啊
 菊花不能象我那样克制自己
 在你走后的寂寞里
 她金黄的花瓣洒了一地
 
齐瓦戈和拉娜告别的场景。在最后的那个景深镜头中,前景是花瓶里花瓣在飘落的金黄灿烂的一从菊花,纵深处是齐瓦戈上楼梯的模糊的背影,前景灿烂浓郁和背景昏暗,感时花溅泪,在诗人和电影导演的眼里,离别的伤感都可以被具象化,这就是美丽的忧伤。大卫里恩含蓄的风格,此为一范例。在他的电影中,随意截取一帧画面,都不会让你失望。

 俄罗斯
 
 我看见凄清沉静的草原
 我看见随风晃动的无尽的森林
 我看见村庄变成了瓦砾炊烟变成了硝烟
 我看见哭泣的人们寒冷却冰封了他们的眼泪
 我看见悲伤的枯枝象绝望的双手在风中摇晃
 我看见冰雪苍茫群山静默河流失语

              
只要俄罗斯还有苦难,诗人永恒的忧伤就挥之不去。齐瓦戈在流亡之路的火车上,目睹了俄罗斯大地的美丽,也看到了内战给俄罗斯人民带来的不幸。大卫里恩很喜欢拍火车,角度掌握好了,能拍出带来很有视觉冲击力的画面,据说香港导演徐克偏爱仰拍的角度和采用倾斜的构图,就是受到大卫里恩拍火车的影响。而在这里他巧妙地运用火车行进时给移动摄影所带来的便利条件,拍出了俄罗斯壮美的风光;在声音处理上,火车车轮的声音和呜咽的汽笛声,强化了齐瓦戈内心的沉重和愤怒。

              
 寒冬与春天

 风雪在玻璃窗上作画
 我不知道那些图案
 和春天花朵的形状如此相似
 我询问春天
 春天很快就把它们点燃
 映红了我思念的人儿美丽的脸庞

              
见过很漂亮的转场和镜头衔接,但没见过如此漂亮的转场和镜头衔接。除了诗意,你还能想到什么?
              
 征召和进发
              
 道路中只有我一个人
 白桦林闪着微光
 在离别拉娜的落日余晖中
 他们和我一起忧伤
 远处突然传来马踢声
 时代的洪流将淹没一切
 一切如我爱情般的犹豫不定

              
齐瓦戈骑着马在回家的路上被红军游击队强行征召的一幕。游击队战士们出征时马蹄起落的节奏,竟然和雄浑的俄罗斯男声大合唱的和声节奏合拍,充满了力量和韵律感。大卫里恩爱死了军队出征的场面,用区区几十号的人马,就拍出了雷霆万钧的气势,预示着历史方向的不可逆转。而个人把握命运的力量,更显其弱小不堪。

安房直子幻想与现实没有边界


 

 安房直子的童话世界是孩子们的乐园,也是成人的天堂。打开安房直子的书,宛如夏夜的轻风吹过脸颊,给烦躁喧嚣的心带来宁静的抚慰,她用淡淡的笔触,引你进入一个洁净的、异常纯美的世界,这里的人都有些缺点,可这缺点亦是美的,就像安房直子为自己作品起的名字,《手绢上的花田》、《风的旱冰鞋》、《直到花豆煮熟———小夜的故事》……一片清新。不久前,接力出版社将安房直子的5部童书引进出版,这是国内第三次出版这位女作家的作品。人们把安房直子比做“自家后院角落默默开放的一朵蒲公英”,乍一听来,似乎慢待了这位世界级的童话大师,但了解了安房的性情经历,便觉得没有比这称呼对她更贴切的了。安房直子,本名峰岸直子,1962年,年仅19岁的她发表了第一篇童话《月夜的风琴》,8年后的《花椒娃娃》使她一举成名,获第三届日本儿童文学者协会新人奖,从此走上文学创作之路,此后获奖无数。在日本,乃至世界童书界,安房直子享有颇高声誉,《手绢上的花田》、《北风遗忘的手绢》、《风和树的歌》、《遥远的野蔷薇村》、《山的童话·风溜旱冰》、《谁也看不见的阳台》等都被大家广为传看。但上天并没有厚待这位给世人带来美好童话的女子,安房直子英年早逝,因患肺炎去世时只有50岁,在她生前,也一直多病虚弱,这也给她的作品铺就了淡淡的忧伤底色,文如其人,正如她的笔名,沉静而端庄。“幻想”是安房直子所长,但这不同于好莱坞大片中的那些让人匪夷所思,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科幻式想像。安房直子每每将现实沉入幻想世界的底层,灵巧地模糊了现实与幻想的分界线,在和风与禅味的童话世界里,娓娓倾述着一串串让成人与少年一起着迷、一起分享的奇幻故事。和大多日本作家一样,安房直子也不愿远离现实世界,即使这里的残缺和不完美让她淡淡的悲哀。作为一个唯美主义者,她用精巧、温婉的文字将世界划出一角净土,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没有抱怨,他们或许会因为自私和欲念犯错误,但安房直子从来不把他们打入地狱,即便受罚,也是警戒式的。就像《手绢上的花田》里的故事,辛苦劳碌的邮递员遇到了一位慈祥的老奶奶,受她之托保管一尊酒壶。这个奇妙的酒壶里有小人出没,可以酿出让人忘却忧虑、满心快乐的菊花酒,邮递员谨遵诺言,尽情享受着神奇茶壶带来的无限美好与惬意。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邮递员到底还是忘了自己当初的诺言,拿菊花酒做赚钱之用,愈发贪心了,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一位书评人曾如此形容安房直子,“她的童话不仅是写给孩子的,更是写给孩子背后的大人的。写给那些沉陷于繁忙的事务中焦头烂额的人们。在人情逐渐淡漠,人性逐渐异化的现实世界里,安房直子如同一味清凉剂,让人心洗去铅华,裸露出真挚、纯然的本色……”

怆然而鼻涕下

  读蘅塘退士编《唐诗三百首》,一直困惑于他何以将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置于“七言古诗”目下,而且还是第一首。“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可没有一句是七言。然而,据昨日《广州日报》报道,又一本《唐诗三百首》,竟然将该诗译作:“在我前面的人我看不见,在我后面的人我也看不见,天地悠悠,我独自在这里痛苦流泪,连鼻涕都出来了。”起陈子昂于地下,大概真是要痛哭得鼻涕都出来了。

  报道说,这本由陕西旅游出版社出版的《话说唐诗·精选三百首》还有多处错误令人喷饭:《游子吟》的作者变而为陆游,范仲淹、王安石、苏轼、杨万里则一一成了唐朝诗人……怎么会这样?出版社是不是把书名给弄错了?

  因为孩子的原因,我也常常徘徊在少儿图书架前,令人痛心的是,类似的低滥之作绝非个别现象。举目所见,大多都是漂亮的版式、豪华的装帧、印制的新技术、哗众取宠的书名、张牙舞爪的设计等,然而,掩盖的却多是内容的粗制滥造、苍白无力。常常“停杯投箸不能食”,惟有“四顾心茫然”。

  劣质少儿图书泛滥原因很多,如主管部门审核把关不严、打击力度的疲软、大量非少儿读物出版商的掺入,甚或还有读者的贪便宜、猎奇和庸俗心态等。但我以为,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出版人的观念问题。如今都强调要以市场为导向,而实际上,少儿读物过于跟着市场走,缺乏对少年儿童的引导,这是有很大弊端的。譬如,卡通图书很受少儿欢迎,很有市场,于是现在所有的文学名著都出简图本,越来越少的小孩去读文字版的名著了,他们对名著的了解大多是通过简图本或电脑游戏获得,于是,他们越来越害怕文字,他们的文字水平、逻辑分析变得越来越脆弱。又如,一两本奇幻书受欢迎,出版社就跟风做类似的奇幻书。一时到处都是奇幻书,有多少文化人真正意识到它的流弊?又有多少人会努力地去消除中国少儿图书市场只有靠《哈利·波特》和安徒生的误解?

  少儿图书,是孩子接触到的第一本图书,对孩子的终身阅读所起作用至巨。一本好书,可以引导孩子飞升,而一本劣质图书,却可能使孩子在阅读的起跑线上摔跟头。因此,我们既需要像防病菌一样防少儿书出版的谬误,守护孩子的知识安全,更需要有越来越多的出版人和文化人意识到自己的文化责任,更好地引导市场,引导孩子的未来。

 

博客文学与报刊文学、网站文学

   “博客”Blog或Weblog)本是一种网络日记,及时记录日常的思想。它张贴在自己的博客里,并不主动寻求读者的认同,绝大多数博客都是封闭的,并不对外围读者开放,即使是开放的博客,也不追求读者的数量。博客从国外引进到国内,经过几年时间的演变,它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而发展。博客已经成为一种个体自媒体,在这个媒体上再也不是单一的刊登个人心灵写照的载体,而是一个容纳文学作品(诗歌、散文、随笔、评论、小说、故事、杂文、传记)、学术作品(历史、政治、思想、文化、艺术、哲学、教育、生活、体育等研究文章)、艺术作品(绘画、摄影、雕塑等图片)、影像作品(歌曲、音乐、flash动画等作品)等多种表达形式的信息发布平台。

 

由于,博客网民的剧增,社会对博客的关注。博客文章的点击率、点击面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少一点的文章点击率几十、几百,多一点文章点击率上万,甚至几十万,达到了一个中型报纸、杂志的传播效果。最高的徐静蕾的博客在五个月内超过千万,比一家大报刊的传播影响还大。因此,博客的商业机遇和文化价值越来越得到社会和人们的共识。

 

在博客发展过程中,优秀的文学作品在人们阅读过程中也普遍得到了青睐。因为优秀的文学作品承载着丰厚的思想性、艺术的优美性,人们都认为博客文学不仅可以增添人们的娱乐、休闲方式,还可以肩负扫荡网络糟粕的重任。

 

与报刊文学不同的是:一是博客文学具有自由性、自主性。博客文学的发表不在需要发稿时间的等待,不再需要别人的审查,可以在自己的博客网页随时随地的、自主的刊登文学作品。虽然,没有了稿费,它失去了金钱的价值,但时时可以看到朋友们的论评、陌生人的赏识,精神获得了慰藉。当然,因为文学作品的质量好并得到新闻媒体的注意,也有一些被报刊登载选用,报刊媒体可以随时调阅这些博客的文章建立了长期用稿的关系,编辑与作者有了一个快速沟通机制,又为这些博客带来了巨大的经济利益。真是,不为金钱利益诱惑的博客可以创作出富有个性特点的文学作品,如内含妙趣横生、率性直陈的“博客语言”等,而这些文学作品新颖的表达语言和表达形式又构成了博客文学的独特魅力。

 

二是博客文学具有表现的丰富性,过去的文章发布时给人的是一种文字视觉(部分有图片)。而大多数的博客在开博中越来越熟练运用网页制作技术,可以按自己的创意为文字配图,为文字配音乐,有的还做成流动的文字、动画。图片和音像的介入使其表现形式上更为丰富,这些给读者带来了阅读的美感和享受,这也是报刊杂志的文学作品无法体现出的。

 

三是博客文学能整体表现自己的文学风格。过去假如你在某报刊上刊登了某篇文学作品,有的人买了这份报刊,就读到了;而有的人没有买,就永远读不到你的文章。而在博客网页上,可以把自己的散文、诗歌、小说等系列地刊登出来,读者也可以随意调看你的系列作品。因为你的一篇文章好,就可能勾引起人家读你的系列作品,而欣赏到、品位到你的文学风格等等。

 

与网站文学不同的是:一是博客文学具有改进性。过去有的网站对文章审查严格,如“中国作家网”、“榕树下”,虽然这些网站的质量比较高,但由于编辑的喜恶,好的文章也不一定选用。有的网站发表随意,只要发过去就刊登了。但有一点,就是你发了,你不能再去改动。而博客可以进入自己网页的控制页面随时随地的改动。在博客网友互动性的学习、评论、讨论过程中,博客作者不断受到启发,可以随时去改动,而提高文学作品的思想和艺术质量,这也减少了网络糟粕。

 

二是博客文学具有选择性。过去在网站文章发表了,经过一段时间考验,自我认识到文章的观点有错误、艺术水平低等想删除,但你自己无法做主。现在,博客就有自我选择的权利,是保留还是删除,自己可以决定。

 

三是博客文学具有长久性。你在报刊、网站发表的文章会在瞬间被不断涌现的新文章覆盖和淹没掉。而在自己的博客网页里,它可以永久性地保存。别人可以来反复地来阅读、研究。文章写的目的就是给别人看,在博客网页就可以最大限度地使文章的被阅读价值得到体现。

 

博客文学还具有真实性的特征。它是一种迅捷、真实,也具个性的写作方式,博客既可以非常个性化地展现自己,又可以自由地表达自己不同的观点、对事物的看法以及各种各样的思想,迎合了当今时代既崇尚个性又崇尚自由平等的潮流,它具备了许多传统文学写作所没有的魅力。

 

《天涯》主编李少君称赞博客文学为“文学的日常化、平民化”。他说,博客使得写作变成一项日常工作,随时随地可写,写的也是真实的日常生活、工作;同时,也使得任何人都可以进行写作,一个只要能写字的人,只要他愿意把自己的生活和经历写给别人看,就可以成为博客作家。博客文学时代其实就是一个人人都可能成为作家的时代,因为载体已不成为问题、读者也或多或少会有,写作因此真的成为人人可以参与的大众狂欢。

 

博客文学的生活化特征、写实性品格、非教益性倾向、自我记录和抒发的意味对传统的文学观念(概括性、虚构性、典型性、教益性等等)构成了巨大的冲击。它使得文学理念多元化,文学表达形式多样化。

 

博客文学正处于一个发展初期,它充满了生机和活力,它有待于人们对文学在博客中的地位,以及对博客文学的概念产生新的思考、新的认识、新的创新和新的发现。

文学刊物怎么了

    曾几何时,文学刊物是那样风光、热闹,发行量动辙几十万。可是好景不长,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一些文学刊物的境遇就无可阻止地陷入了尴尬和困窘之中,不仅在整体的文化格局中被日益边缘化,更被不少读者冷落;不仅发行量江河日下,连人们心目中的文学女神也被莫名践踏。想一想互联网上的文学读者有多少吧,相比之下我们的文学刊物却这般的少人眷顾与问津,不少刊物发行量只有一两万份,甚至几千份。虽然今天仍有几家文学刊物保持有10万册左右的发行量,但文学刊物从整体上呈现的却是一种落魄的格局。
    文学刊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衰落到这般地步?
    有一些原因是不容忽视的,如以经济发展和技术进步作为前提和基础的文化消费门类的日益多元化,是文学刊物衰落的一个相当重要的原因。流行音乐、时尚杂志、畅销图书、廉价厚报、卫星电视、神奇互联网的蓬勃兴盛,CD、VCD、DVD、电子邮件、手机短信、网聊视频等新事物的迅猛普及,电视连续剧、歌星演唱会、小剧场话剧、卡拉OK、蹦迪、泡吧、越野、旅游等文化休闲方式的不断出现……所有这些新事物、新现象、新潮流无不吸引了大量受众的注意力,在它们浑身裹挟着的时代气息和巨大魅惑的鼓噪下,无数公众的身份乃由文学刊物的读者转变成了新娱乐方式的消费者和弄潮儿。也难怪文学刊物会寂寥若此,凄凉若此。
    除外因外,我在此还想探究一下文学衰落的内在原因。文学刊物本身是为写作者展示才能提供的平台,为读者获取精神食粮提供的重要渠道。我认为文学刊物之所以衰落,文学刊物的编辑多少要负一些责任。虽然大多数文学刊物的编辑兢兢业业,在为文学事业的发展做着独特的贡献,但也不否认,也许是巨大转型和高速发展中的社会各种的诱惑实在太多,以致有的编辑无法坐下来好好钻研业务,在文学方面没有很好的参悟;也有一少部分编辑把发稿当成一种特殊权力,当成谋取个人好处和利益的工具,刊物的品质和公信力在这样的编辑手里就变得无关紧要,发行量少又怎样,读者冷落又怎样,反正是公家花钱办刊物,收入旱涝保收。甚至少数人还有组建较封闭小圈子的倾向。他们想“栽培”谁就“栽培”谁,想“封杀”谁就“封杀”谁,栽培、扶持年轻作家走上文学之路本是好事,可问题在于,如果这种举动不是基于作品本身的质量,而更多的是权衡于利益关系、人际关系等,那就不是什么值得称许的事了。所有这些,无不对文学之民心和特定方面之社会公正造成了伤害,当然更对文学本身造成了伤害。这种现象从短期来看是作者们的不幸,但长此以往,则多半会演变为文学刊物自身的不幸。
    再有,文学刊物的选稿标准是否对路也值得研究。文学刊物有自己的选稿标准是很正常的,但这个标准是否真正是一个开放的有胸襟有眼光的标准,是否呼应了大多数民众的心声,是否在市场脉搏、社会良心和文学理想之间取得了一个良好的平衡等,也都会对文学刊物自身的命运产生重要影响。
    20世纪80年代崛起于文坛的那批作家真是有福气得很,那时候的文学刊物开明,坦荡,那时候的编辑也真正具有为他人做嫁衣的服务精神和牺牲精神,他们的眼里只有作品本身,而少有别的,那个年代一批真正有实力的作家得以涌现而鲜有被压制、被埋没。
    印象中的那个年代,几乎所有的人都关注文学,都热衷于写点什么,几乎所有的人心里都飘扬着一个瑰丽的文学梦;印象中的那个年代,文学刊物真正是文学界最令人瞩目的中心和舞台,文学刊物的良心和责任感也真正当得起读者和作者的信任。那个年代,就是自改革开放之初到20世纪80年代末期。正是在那个年代,我们的当代文学得以获得狂飙突进式的大发展,新时期文学得以从容地开创出一片崭新的天地;正是在那个年代,中国的新文学屡建奇功。今天,为了文学刊物的生存与发展,为了当代文学在新世纪里的前程与希望,我们真诚地期待着文学刊物能高度重视文学之公正和文学民心之大回归等课题,在努力重铸自身新的辉煌的同时,更让文学重新回到人们心中的殿堂。

肉身叙事:中国作家摘下最后的遮羞布

        文化沙尘暴来了!   从卫慧,到木子美 、流氓燕 、棉棉,中国女作家掀起的”身体写作”浪潮震动了互联网,她们所引发的身体冲击波让中国文坛汗颜。在市场春药的催化下,身体作家的身体产业已初具规模,身体作家的模仿者也纷纷登场 。她们微笑着,挥着手中的内裤, 文坛高地就这样一个又一个被她们占领,没费一枪一炮。文化生态就这样被残酷破坏!身体写作难道成了中国作家最后的源泉? 那些曾经打造我们精神世界的文学基石真的不堪一击? 也许,这只是一个轮回, 中国人太压抑了,需要放纵一下。而中国作家也许太压抑了,也需要放纵一下。但愿这只是短暂的迷失,但愿他们能找到回家的路 。 

赵昕被警察带走 家属被监控

赵昕被警察带走 家属被监控

黄琦

 

【2006年2月22日狱委讯】据可靠消息:今天下午4点钟,继多名维权朋友被警察带走之后,又一著名维权人士赵昕被警察带走!更令人发指的是,其家属已被监控。

可以说,近期的绝食抗议活动已经走到了这样一个怪圈,一个官民激烈对抗的怪圈,一个令战友们前赴后继走入监狱的怪圈。

民间维权活动的标准是什么?我坚信:效果是检验民间维权活动的最好标准。

注重实际效果,还是强调伟大意义,这是判断民间维权活动价值取向的主要标准。

在当今如火如荼的民间维权浪潮中,不管任何人、任何群体,任何政治组织或宗教组织,都必须把老百姓的实际利益看得高于泰山。这不仅是执政者,也是投身于维权活动的所有民间人士、团体和组织所必须遵守的基本准则,让老百姓得到实际利益,让老百姓得到实际的经济利益、政治利益,是压倒一切的标准。

因此,我们必须在人民获得实际利益的前提下,有效地开展民间维权活动,促进社会和谐,力争实现受害民众、维权者和各方都得益的局面。

只有这样,人民大众才会从现实利益中看到希望,才会排除维权活动的不确定性,才会路子越走越宽广;才能鼓励更多的朋友、鼓励体制内外的朋友都加入到依法维权、理性维权的行列中来,才完全具有可持续性。

任何好的理论都有一个最基本的特点,它来自于实践,进而指导实践;而民间维权的理论也是如此,真正行之有效的民间维权理论不是坐在书房里、电脑旁主观想象、凭空设计、武断臆造出来的;它只能来源于民间维权的社会实践,只能来源于联系民众的实干家手中。

没有了这个标准,民间维权活动就会彻底走到官民对抗的怪圈,就会走到战友们前赴后继走入监狱的怪圈,就会走到逐步把自己孤立起来的怪圈,就会走到脱离民众、得不到体制内外广泛响应的怪圈。

这让我想起了先哲的名言:权利、利欲和虚荣心制约着世界舞台各种事件的不断更替,并用人类的鲜血浇灌大地。

一个没有行为准则的社会,是一个可怕的社会;一场没有行为标准的运动,是一场看不到希望的运动。

毫无疑问,赵昕、许建强、郭飞雄、郑贻春、杜导斌、胡明君、刘荻、牟传珩、姜力钧、李毅斌、吴一然、何德普、王森、王金波等维权活动家是当今中国民间维权运动的杰出代表人物,他们前仆后继苦苦追求,作出了巨大的个人牺牲,促进了我们社会的快速进步。

在此,我们强烈要求中国政府能够立即无条件地释放赵昕等维权人士,并采取切实措施缓和官民关系,在民主法制的轨道上与时俱进。

 

关于“冰点”复刊的联合声明

关于“冰点”复刊的联合声明

——让中国成为法治与宪政的国度

 

【2006年2月22日狱委讯】在国内外舆论的强烈关注下,中国青年报所属的《冰点》周刊复刊了。然而,原《冰点》的正副主编李大同先生和卢跃刚先生却被免职。国内外各界对此表示强烈关注,进行评论。李卢两位继续进行抗争。作为关注中国大陆政治进步和新闻自由并且曾经抗议过《冰点》被停刊的独立社团和媒体,我们对《冰点》复刊声明如下:

一,中国当局查封《冰点》不仅违背今天人类政治进步的基本原则,而且违背了中国现行的宪法和法律。解决问题和恢复正义,必须是《冰点》复刊;有关方面对停刊进行调查并对《冰点》同仁提起的控告予以负责的答复;向受害者道歉;严肃处理践踏国法的责任人。这是21世纪的法治社会和宪政政体的基本原则,不是某些个人,团伙或党派杜撰的要求,也不能被任何个人,团伙或党派出于自己的政治需要任意解释和取舍。政治原则,宪法法律和行为规范在法治与宪政国家中的最大特色是, 首先应当约束权势者,因为权势者最可能违背规则,其违背规则造成的危害最大。

二,以上述原则衡量,目前的《冰点》复刊并没有真正解决问题;这种复刊方式其实是继续政治迫害。这种复刊方式不过是某些个人,团伙和党派出于自己的私利敷衍舆论压力。这些人不仅嘲弄舆论,而且玩弄法治和宪政以及现代政治进步的基本原则。对此,我们以及所有关心中国进步和法治宪政的人不能接受。我们抗议这种继续的政治迫害,抗议这种敷衍舆论,玩弄国法的权势者。我们将继续支持和协助李卢两位同仁抗争强权,维护法治,讨还正义的行动。我们将继续以我们的资源争取中国各界和国际社会的支持和帮助。

三,我们呼吁国人继续关注《冰点》的命运,继续抗议权势者的胡作非为,继续参与围绕《冰点》的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以为全体中国人争得一个言论自由,知情权受保障,司法公正的清明和安全的社会。《冰点》同仁为我们树立了榜样,让我们对他们表示敬意。我们要求中国当局遵守宪法和法治的基本原则,公正处理《冰点》事件,完全恢复《冰点》周刊及其所有人员的职务,严肃调查和处理《冰点》事件真相及责任人。这是赢得人们政治信任所必须做出的明智选择。

中国宪政协进会

民主中国

新世纪

议报

中国事务

北京之春

2006年2月20日星期一 

(博讯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