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杰:瞿秋白:一个人的义路

“眼底云烟过尽时,我正逍遥处。”

一九三五年六月十八日,一名上身青衫、下身白色齐膝短裤、足蹬蓝色长统袜、黑鞋的教书先生模样的高个子男人,被一队士兵押解到福建长汀罗汉岭下。

他步履安稳,长发一丝不苟,依然保持着许广平记忆中的那种“演讲起来头发掉下来了就往上一扬”的“英气勃勃”的神气。

士兵们暗自低估:这个柔弱的读书人,真的全然不怕死吗?

死亡,是多么可怕。千古艰难惟一死。

从天香楼到罗汉岭,这一段路很短,也很长。

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地点,乃是他三十六岁人生的起点与终点。

他出生和少年时代生活过的“天香楼”,是中国传统大家族以及文化基础的缩影,正如他在自传中所说:“大家族制度最近的状态,先则震颤动摇,后则渐就模糊渐灭。我单就见闻所及以至于亲自参与的中国垂死的家族制度之一种社会现象而论,只看见这种过程,一天一天走得紧起来。好的呢,人人过一种枯寂无生意的生活。坏的呢,人人——家族中的分子,兄弟,父子,姑嫂,叔伯,——因为经济利益的冲突,家庭维系——夫妻情爱关系——的不牢固,都面面相觑戴着孔教的假面具,背地里嫉恨怨诽诅咒毒言,无所不至。”那种生活,他再也不愿继续下去了。他的母亲已经被漫无边际的贫困和冷漠所吞噬——在他十六岁那年,母亲用火柴头上的红磷和着酒喝下去自杀了。

于是,他从这样一间千年暗室中脱颖而出。他一生都在艰难地寻找光明,像扑火的飞蛾。他不断被黑暗所伤害,黑暗往往就在离他最近的地方。那些他原来以为“亲密无间”的“同志”,纷纷向他射出致命的暗箭。他却始终没有学会如何以“横站”的姿态,避免从背后而来的暗箭。昔日他曾以为是光明的摇篮的国度,今日他亦不得不承认乃是一处更大的魔窟:革命之后的俄罗斯,充满了“梦想,幻想;枪,监狱”,饥饿的农民吃死人的尸体或绝望地在家中自焚。这样的国度,能成为中国的“老师”吗?他宁愿与哀哭的人同哀哭,也不愿与挥动鞭子的人同挥鞭。

他陨命的“罗汉岭”,则是一处贫瘠而优美的土地。当年,是否真的有救苦救难的“罗汉”来过这里,已经无从查考了。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假如真有“罗汉”的话,“罗汉”也从未怜悯过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农夫们从来都不懂得欣赏风景的秀丽,他们只关心这里是否可以收成庄稼。罗汉岭永远被农夫当作不毛之地,罗汉岭却成了他最后的安息之所。那天早上,他思如泉涌,集句得《偶成》一首:“夕阳明灭乱山中,落叶寒泉听不穷。已忍伶俜十年事,心持半偈万缘空。”本想重新誊写,时间却来不及了。八点钟,他对奉命前来向他出示“毕命之令”的特务连长说:“人生有小休息,有大休息,今后我要大休息。”是的,他太累了,十多年来,他那瘦弱的肩头承载了太重的负担,日趋严重的肺病让他骨瘦如柴。

在这些昨天还是农家子弟的士兵们的簇拥之下,他从监牢走向城外的罗汉岭。他对他们没有任何怨恨,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他们自己并不知道。杀戮,无尽的杀戮,同胞对同胞的杀戮,何时才能休止呢?一个人的殉难,能满足那些嗜血的嘴唇吗?他把自己塞到了绞肉机中。生命的终点很快就走到了,最后一缕风吹起他的长发。他安静地盘坐在一片芳草萋萋的草坪上,望了望头上的苍天,微笑着对周围的人说了一声:“此地很好。”行刑的士兵向他举起了枪,并抠动了扳机。枪声响起,凄厉地划破这寂静的山岭,他的鲜血缓缓地渗透进这片苦难的土地之中。

人类社会一次次地上演这样的悲剧:高擎火炬照亮黑暗的人,往往瘐死黑暗之中。瞿秋白便是其中之一。

 

瞿秋白不是政客,不是革命家,更不适合充当一个政党的领袖。他单纯得像一个孩子,他哪里知道政治是一处险恶无比的“鳄鱼潭”呢?他只是怀抱着一个美丽的理想走进革命队伍当中,他只是希望为同胞多争取一分自由、人权和尊严,让自己的国族稳步地迈向那未来光明的世界。

“无牛则赖犬耕田”,瞿秋白经常说起这句家乡的俗话,其实这便是他的自况。也许将自己比喻为“犬”过于“卑以自牧”了,在被捕之后接受《福建日报》记者李克长的访问时,秋白感叹说:“田总是要牛来耕的,现在要我这匹马来耕田,恐怕吃力不讨好。”在这里,他总算将“犬”改成了“马”。犬也罢,马也好,其实秋白更像一只羔羊,羊入狼群,焉能全身而退?他被推上领袖的位置,实在是一个“历史的误会”。他不懂得权谋术,也不知道厚黑学,他没有流氓的无赖,也没有屠夫的残忍,他甚至永远也学不会如何面不红耳不赤地说慌——而这一切,都是充当一名政治领袖所必须具备的条件。听听希特勒的演讲,看看斯大林的眼神,瞿秋白跟他们相比简直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族类。

那是一个成王败寇的世界,成败的关键仅仅是谁更无耻、谁更暴虐而已。瞿秋白当然不能接受这样的游戏规则,他不愿放弃自己心中最柔软的那一部分,于是他只好出局了。秋白自己说过:“我本是一个半吊子的‘文人’而已,直到最后还是‘文人结习未除’的。”是的,他真该守住那张小小的书桌啊。临死之前,他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时间多翻译几部俄罗斯的文学巨著。这才是适合他性情的工作。

与后来躺在水晶棺中的那个巨人相比,瞿秋白显然过于“妇人之仁”了。他甚至看不得别人流血,即便是“敌人”的血;他更不会将“同志”当作“敌人”来斗争,他以为所有人参加“革命”,都抱着与自己一样单纯的想法。他在担任中共最高领导期间,手边无一兵一卒,步步皆如履薄冰——“一只羸弱的马拖着几千斤的辎重车,走上了险峻的山坡,一步步的往上爬,要往后退是不可能,要再往前去是实在不能胜任了。我在负责政治领导的时期,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当时,一切的指令都来自于北边的“赤都”,他仅仅是一个傀儡罢了。但黑锅却要让他来背,这也是党的“安排”。

突然有一天,铺天盖地的污水向秋白泼过来。他根本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他根本来不及躲闪。于是,他的浑身上下都被弄得臭气熏天。昔日对他彬彬有礼的同志们,如今个个都恶语相向。连共事颇多的李立三也在会议上声色俱厉地谴责说:“我现在了解了,秋白同志的确用了两面派的手段,——他在三中全会上的行动,就可以表现出来。党的利益放在第二位,而私人小团体的利益放到了第一位。”指鹿为马是朝堂上常有的把戏——秋白从来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团体”,否则他又怎么会被孤家寡人地扫地出门呢?

此次会议,秋白缺席了。虽然缺席,对他的审判仍然完成了。他也许没有想到在《饿乡记程》中的一句话竟然一语成谶——“你们罚我这个疯子,我不得不受罚。我决不忘记你们,我是想为大家辟出一条光明的路。”幸亏,秋白还不是那种除了搞“运动”之外便一无所长的“职业革命家”,他与家人一起以化名居住在上海的贫民区,重新开始了文字生涯。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然而,党终究还是忘不了这名已经被罢黜的“废人”。秋白接到了担任苏区“教育部长”职务的任命,而且不准妻子同行。显然,这是一次“不怀好意”的工作安排。其实,他完全可以拒绝此次呼召,他可以继续在亭子间里做一名自由撰稿人。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他毅然选择的“自杀”——杀害他的人,既是国民党蒋介石,亦是他本党的同志们,更是他自己。

在离开上海赴中央苏区前夕,瞿秋白写了一篇题为《“儿时”》的短文。此时身患严重的肺病的他,已经预料到了此次远行也许是一去不复返。秋白以龚自珍的诗句“猛忆儿时心力异,一灯红接混茫前”开篇,算是对自己短暂的生命有一次简单的回顾。“不能够前进的时候,就愿意退后几步,替自己恢复已经走过的前途。请求‘无知’回来,给我求知的快乐。可怕啊,这生命的‘停止’。过去的始终过去了,未来的还是未来。究竟感慨些什么——我问自己。”他始终是一名悲观的、托尔斯泰式的个人主义者,而非乐观的、进化论和马列论者。虽然被誉为共产主义理论家,他坦陈自己并没有读过几本马列著作,倒是对屠格涅夫和托尔斯泰的作品念念不忘。他不是企图取悦观众的演员,他对于这个绚烂的舞台毫无留恋。

 

因为临刑前写了《多余的话》,瞿秋白被许多本党的同志视为“晚节不忠”。在此后漫长的时间里,在党史上他亦被归入“叛徒”或者“准叛徒”的行列,他所期待的“历史的审判”一直尚未来临。在文革的血雨腥风中,他的坟墓连同母亲的坟墓一起,遭到了“革命群众”的挖掘和砸毁。

从某种意义上说,瞿秋白确实是“革命”的叛徒。如果说“革命”意味着杀人放火,意味着焚书坑儒,意味着一种新的更可怕的奴役制度的建立,那么秋白理所当然拒绝这样的“革命”。正如鲁迅所说,革命是让人活的,不是让人死的,让人死的革命便失去了其“正义”的根基。是的,这样的“叛徒”是值得敬重的——天鹅为什么不能拒绝与豺狼为伍呢?凭什么要求天鹅为豺狼装点门面?

在诺大的党内,瞿秋白几乎没有一个值得深谈的朋友,权力已经让那些人的心灵彻底异化了。秋白惟一的朋友便是鲁迅。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此同怀视之。”这是鲁迅抄录给瞿秋白的一副对联。那时,鲁迅与瞿秋白认识才两年,见面才几次,加在一起不足半年。鲁迅比瞿秋白年长将近二十年,是他们共同喜好的俄罗斯文学让他们走到了一起,更大契合的乃是他们相似的“文人性情”,以及他们共同的肺病、共同的失眠。深谙世事却又保有一颗赤子之心的鲁迅,丝毫不喜欢那个“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领袖,斥之为“有山大王气”,却偏偏欣赏瞿秋白这名已经一无所有的“出局者”。卑鄙的心灵各有卑鄙的不同形式,高尚的心灵却因同样的缘故而高尚。

那段时期,大概是瞿秋白一生中最快乐的时期了。在经历了暴风骤雨般的侮蔑和攻击之后,本来就敏感而内敛的秋白更加沉默,只有鲁迅的来访能让他打开的心扉和话匣。瞿秋白的妻子杨之华回忆说:“鲁迅几乎每天到日照里来看我们,和秋白谈政治、时事、文艺各方面的事情,乐而忘返。我们见到他,像在海阔天空中吸着新鲜的空气和享着温暖的太阳一样。秋白一见鲁迅,就立刻改变了不爱说话的性情,两人边说边笑,有时哈哈大笑,冲破了像牢笼似的小亭子间里不自由的空气。我们舍不得鲁迅走……”

在离开上海之前,瞿秋白最后一次去拜访了鲁迅。两人似乎都有些不祥的预感,这次拜访成了生离死别。鲁迅破天荒地将自己的床让给瞿秋白睡,还从来没有客人享受过这样的礼遇。许广平后来回忆说:“鲁迅特别表示惜别之情,自动向我提出要让床铺给秋白安睡,自己宁可在地板上临时搭个睡铺,觉得这样才能使自己稍尽无限友情于万一。”秋白深深感受到了这友情的温暖,面对这样的友情,那些流氓无赖射来的毒蛇般的毒液又算得了什么呢?秋白少有地微笑了,杨之华回忆说:“第二天晚上,他回来了……他对我说:‘要见的都见到了,茅盾和鲁迅身体都好,海婴也没有什么病。鲁迅和许先生睡了一夜地板,把床让给了我。’他带着微笑,表现了他的满意的微笑。”

瞿秋白曾经赠给鲁迅的一首诗:“雪意凄其心惘然,江南旧梦已如烟。天寒沽酒长安市,犹折梅花伴醉眠。”诗后还有一段跋文:“此种颓唐气息,今日思之,恍如隔世,然作此诗时,正是青年时代,殆所谓‘忏悔的贵族’心情也。”瞿秋白和鲁迅是现代中国知识分子中少有的身上带着“贵族气”并深有“忏悔精神”的“多余人”,此种“多余人”恰恰正是这个民族的脊梁。瞿秋白死后,鲁迅在谈到自己正在翻译的果戈里的《死灵魂》时,叹息说:“(瞿秋白)译这种书是极相宜的,即此一端,即定判杀人者为罪大恶极。”在其生命的最后一年里,鲁迅不辞辛劳地编辑亡友的文集,并亲自负责校对和出版过程。

“我决不愿冒充烈士而死”,瞿秋白不是一名合格的“革命军中马前卒”,他只是默默地走一个人的义路。无疑,秋白是失败者,鲁迅也一样——他们生前被无休止地围攻和漫骂,甚至死后也不能避免被苍蝇和蚊子侮蔑的命运。然而,失败乃是他们的宿命,失败乃是知识分子不能拒绝的、来自上帝的礼物。他们正是以失败者的谦卑顺服,获得了那至高至大的荣耀。秋白最终脱下了魔戒重获自由,他的战友们则一辈子都成为魔戒的附庸。秋白虽然死去,灵魂却在空中自由自在地飞舞;他的战友们虽然活着,精神却处于被奴役的可怜状态。谁更幸运一些呢?

瞿秋白很像唐吉诃德,也很像西西弗斯。哈维尔说过:“知识分子总是与严格的范畴格格不入,因为这些严格的范畴是胜利者们所使用的工具。……的确,在某种程度上知识分子注定是个失败者,就像西西弗斯那样。知识分子成为胜利者的可能性总是令人怀疑。然而,在另外一个更深刻的意义上,尽管遭到不断的失败,他仍然是个没有失败的人——这又像西西弗斯。他实际上通过自己的失败而胜利。因此,他的地位是双重的。不承认这种双重性的存在,最终将意味着接受在胜利者所写的历史中的地位。”是的,我也不接受那由胜利者所书写的历史,因为我也是失败者中的一员。我安于失败的结局,甚至连脸上的唾沫都不愿擦去。此时此刻,不同的时空交错在一起,我向隐没在惊涛骇浪中的瞿秋白伸出手去:他那雪白的围巾在风中飘舞,他他那柔软的双手仍然如此温暖……

 

 

——二零零六年七月二十六日、二十七日

余杰:以真话来维权

近日人权活动家吴宏达先生在网络上撰文指出,法轮功媒体所报道的苏家屯事件存在诸多不实之处。吴宏达长期研究中国大陆的劳改、计划生育和人体器官买卖问题,我个人比较信服他的观察和评论。

中共是一个倚靠谎言和暴力治国的庞大机构。要战胜中共,手无寸铁的我们,惟有倚靠真话和真相的力量。如果我们也像中共一样说谎,那么我们在中共的面前将变得更加脆弱不堪。甚至有一天,我们会变得与我们所反对的对象一模一样,将说谎内化为自己的一种本能。这是当前中国大陆风起云涌的维权活动中一个不可回避的大是大非的问题。

令人遗憾的是,由于许多维权人士亦深受共产党文化之潜移默化,许多人在其言语行事中,不自觉地混淆了真话和谎言的界限,逐渐习惯了自己所制造出来的谎言,并享受这些谎言所堆砌出来的英雄感。比如,有人受到两三名警察的跟踪,在接受海外媒体采访的时候却非得夸大到二三十人,似乎不这样夸大不足以显示自己的“重要”;比如,有人出没娱乐场所,并与地方黑势力发生冲突,却非得将这样的事件泛政治化,将其描述成国安策划的阴谋;再比如,有人明明是“独行侠”,在海外却宣称自己掌控数万复员军人,可以一声令下,揭竿而起……这些惊人的言行,在短期内可能会给维权活动带来“轰动效应”,但长远来看却会给维权活动带来“伤筋动骨”的损害。“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们不能低估民众的判断力,一旦民众发现其支持的勇敢者本身亦谎言连篇,便会迅速抛弃之。

对维权活动中的种种谎言,该不该揭示并批评之?有人拿出中共“统一战线”的策略来,认为不能破坏这个好不容易形成的、反对中共的“统一战线”,大家应当尽量“求同存异”。如果有人敢于揭露“同一阵壕”中的谎言,则会被指责为“不顾大局”和“道德洁癖”。但是,我不同意这种“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简单思维。宽容是重要的,但宽容并不意味着默认谎言的泛滥。对我来说,真话、真相和真理高于任何策略。我不是政客,不是革命家,我只是一名热爱真话、真相和真理的知识分子。

我愿意使用“维权活动”这个平实的定义,而不愿使用“维权运动”这个过于炫耀的概念。“运动”强调事件的整全性、组织性和一致性,人们参与该“运动”的方式是单一的,其诉求也是单一的;“活动”却强调事件的个体性、自发性和独特性,人们参与“活动”的方式是多元的,其诉求也是多元的。维权活动没有、也不需要领袖,它呈现为各自为战的状态,但它理应服膺于一个大原则,那就是:拒绝谎言。

我既拒绝来自压迫者的谎言,也拒绝来自被压迫者的谎言。多年来,我一直为受残酷迫害的法轮功修炼者的权利而呼吁,同时我也毫不掩饰地告诉我所认识的每一个法轮功朋友,我完全不认同他们在“退党”活动中伪造数字的做法。此种做法既无法真正打击中共,更不能在海内外争取到更多的同情和支持。对于维权活动中某些热衷于权谋和权力的人士,我选择不跟他们做朋友,不与他们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这亦是我的权利所在。因为在“团结”的考量之上,还有更高的知识分子的天职,正如哈维尔所说:“知识分子应该作为世界之痛苦的见证人,应该因独立而引起不安,应该反抗一切隐藏着的和公开的压力和操纵,应该是体制、权力及其妖术的主要怀疑者,应该是他们谎言的见证人。因此,一个知识分子不能去扮演被分配的角色,也不能屈从于胜利者们所书写的历史。”

力虹:24万被谋杀的亡灵──唐山大地震30年祭

昨夜有梦,我听到了遍地哀号

原来今天是你们30周年的祭日

 

自从30年前那个闷热的夏夜

你们从熟睡中被恶魔紧紧攫住

 

天崩地裂之中停止了呼吸

我的同胞,你们都去了哪里?

 

30年了,你们可怜的遗孤

都已从孤儿院长大,成了父母亲

 

他们该如何回答子女的追问: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是怎么死的?

 

其实,你们自己也何尝不想知道

那一夜的天空为什么发红?

 

瞬间的绝杀是怎样发生的?

惨祸泼天,事先为何没有预告?

 

啊!30年,10680个日日夜夜

我看见24万冤死的灵魂不肯离去

 

在河北,在唐山,在他们昔日的家园

久久地徘徊,迟迟不能安息……

 

过了30年,我们才知道唐山市民

是被一伙躲在中南海的人出卖的

 

为了一己利益,为了“首都稳定”

封杀了源源而来的预报和警告

 

将一场本可完全避免的大灾难

强加到了老百姓的头上!

 

为了不让人民知道真相

哪怕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

 

为了不让世界知道真相

外国的一切救援被无情拒绝

 

为了继续隐瞒罪恶,令知情人闭口

30年后又封杀了《唐山警世录》

 

今天,我要告诉24万亡灵

你们就是被那一伙人谋杀的

 

那个受你们的血汗供养的邪恶团伙

蓄意地制造了这一场旷世悲剧

 

天日昭昭,它们唯一的目的

就是为了不让人民知道真相!

 

由于人民不知道真相,24万被谋杀的

无辜亡灵,至今仍飘荡在中国的大地上……

 

2006.7.28.宁波

 

——-首发《大纪元》

 

丁子霖:读仲维光先生两篇文章有感

最近,我在互联网上一连读到留德学人仲维光先生的两篇文章,一篇标题为《从追随专制到逃避自由——对文革到六四历史时期的再思索》(发表于《新世纪》7月1日),另一篇标题为《从德雷福斯事件看余王排郭丑闻》(发表于《新世纪新闻网》7月23日)。两篇文章的主旨本来与我无涉,但作者却硬把我的名字拖放到了他的文章里。作者之所以这样做,看来是为了向人们作出某种“警示”。

为忠于作者原意,我把两篇文章的有关段落完整地摘录如下。

在《从追随专制到逃避自由》中,有这么一段:

“……共产党集团也已经学会巧妙地利用他们的擦边球化解社会的不满,并以此损害、乃至摧毁自由派知识分子和法轮功等完全与共产党文化不相容的新的追求。他们在严酷打击法轮功等的一切言论、一切活动同时,对这派知识精英,包括李慎之式的一般的批评网开一面,甚至允许他们之中的很多人出国,给他们一定的活动空间。他们不仅利用这种方法导引和防止了批评升级,而且还更积极利用这类知识精英的精神和文化特质,对抗打击真正的自由派人士、持不同政见者和法轮功。很多这类知识精英也非常会利用共产党给与的方便,里外通吃。这方面最典型的例子是戴晴。今年出现的丁子霖致高智晟公开信,最近的余杰王怡在会见布什总统时排斥郭飞雄事件,也都染有这种性质。”

在《从德雷福斯事件看余王排郭丑闻》中,有这么一段:

“策略是应该有的,但是当他伤害到自由这一最根本性的原则时,人们就要为原则付出努力和奋斗。写作自由、言论信仰自由是笔会最高的原则,共产党作家笔会的奴性和策略在独立作家笔会不应有任何的位置。

当然这个问题,这种气氛在中国的知识精英中并不鲜见。我听说,零五年纪念六四的联合活动,丁子霖女士明确提出有法轮功参加,她就退出。可以说正是知识界的这个气氛和背景,余杰王怡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排郭。”

当我读到这两段文字的时候,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惊诧。这难道就是我一直对其保持良好印象的仲维光?

回想起上个世纪的94-97年间,我和我先生由我们所敬重的许良英先生介绍,认识了他的学生仲维光先生。仲先生给我们的最初印象,是一位学者型的知识分子,长于思考,富有批判精神。应该说,这在当时的知识分子圈子里是很难得的。有一次仲维光先生回国探亲,我们还曾在自己家里接待过他。他返回到德国后,还把他写的文章寄给我们。在一些通信中,我们谈到国内思想界的状况,谈到中国的知识分子问题,也曾讨论过中国的极权主义问题,以及当时在国内已开始流行的民族主义问题。在那几年里,仲维光先生还曾给我们转交过留德学生募集的人道捐款。尤其令我们难忘的是,有一位德国汉学家,多年来一直关注“六四”难属的命运,收集了大量有关资料,写成了一篇有关我个人及“六四”难属群体的学术性文章,而把这篇文章译成中文邮寄给我的,正是仲维光先生。这件事令我十分感动,我至今仍保留着他的那篇译文。

但是,想不到,多年来疏于交往,彼此之间竟产生了这么大的误解。我想,我今天写这篇文章,就是要消除这样的误解。

首先我要纠正一件事情。在仲维光先生的第二篇文章里提到:他曾听说,2005年全球联合纪念“六四”的时候,我曾提出如果有法轮功参加,我就退出。我在这里要说明的是,仲维光先生所说与事实有很大出入。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2004年“六四”十五周年过后,由纽约的中国人权组织牵头,决定组建一个全球性的纪念“六四”的常设委员会,时任中国人权主席的刘青先生邀请我担任这个委员会的名誉召集人。我接受了这个邀请。2005年5月,我接到中国人权组织工作人员封从德先生的电话,就该年度全球纪念活动的总口号征求我的意见。口号共十六个字,我对其中“退垮中共”四字提出了异议。我的理由是:“六四”是纪念大屠杀死难者亡灵的日子,每年这个日子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纪念活动的气氛应该是庄严、肃穆的,不宜采用“退垮中共”这样带有浓重宣传色彩的口号。我还表示,如果法轮功单独举行纪念会,提出这样的口号我不会持异议,但这是全球性的纪念活动,口号应该得到普遍的认同。后来封从德先生又来电话,告诉我在筹委会的电话会议上,因这一口号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于是我表示:我这个名誉召集人,本来就只是挂个名而已;如果一定要把这个口号放进去,那我就退出你们的筹委会好了,这样你们愿意怎么纪念就怎么纪念,与我无关;作为“六四”死难亲属,我们会按照自己的意愿来纪念死去的亲人。

这里我还要澄清的是:我从未反对过法轮功人士参加“六四”纪念活动,恰恰相反,我竭诚欢迎广大法轮功信众参加这样的活动,我只是不同意把“退垮中共”这个口号放进纪念活动的总口号中去。我想,谁都不会认为,不赞成用这个口号来纪念“六四”,就等于拥护中共。我的儿子就是被中共的军队用枪弹射杀的,我还会去拥护这个杀人的党!作为局外人,我尽管不认同法轮功的这个口号,但我始终保持了沉默。我认为,我能做到这一点已经足够了。

作为一篇批评性文章,对被批评者的所言所行,起码应该作必要的核实,用“我听说”之类的道听途说做论据,不仅违背了学人治学的严谨,而且会给被批评者带来不应有的伤害。我想经历过“文革”的仲维光先生,尤其是作为一个身居西方文明世界的学人,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最难使人理解的是,作者指控我一年前声明要退出筹委会这件事,居然成为一年后“余王拒郭”事件得以发生的“气氛和背景”。我觉得,仲维光先生过高地估计了我在知识界的影响力了。我并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所谓余王在 “排郭”事件上“有恃无恐”,也与我无关。仲维光先生把我与余王事件硬扯到一起,想必是把自己武断的假设当作推论的前提。

我在仲先生的《从德雷福斯事件看余王排郭丑闻》一文中,还读到了这样一些字句:“郭飞雄和余王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他积极参与了高智晟律师的维权活动,他不回避法轮功问题。所以,余王排郭事件的焦点是如何对待高智晟律师为代表的维权运动,法轮功问题,因此这个事件所引起的震荡无论在精神,还是在政治、文化层面都是根本性的。”

怎么评论所谓余王“排郭”事件,不在本文讨论的范围,我只是不赞成动不动就以什么人、什么事来划线的做法。我认为,对待高智晟绝食运动的态度,对待法轮功“九评”、“三退”的态度,可以讨论,但不能作为划分反共与拥共、英雄与懦夫的标准。我同情法轮功受害者,谴责中共政权对法轮功的镇压。早在2001年5月,在一份由我和我先生起草的题为《天安门母亲的话》的公开声明中,我们就曾以明确的语言谴责了中共对法轮功等民间信仰的残酷镇压。同年,在以我先生名义发表的题为《从六四大屠杀到镇压法轮功》的文章中,又进一步表明了对法轮功问题的立场。我想,在这里引述这篇文章中的一些话也许并不多余。

这篇文章的开头写道:

“‘六四’大屠杀快十二年过去了,它作为一个历史遗案,至今尚未有个了结。这十二年来,我们作为那场大屠杀的受害亲属及见证人,曾年复一年地向国人呼吁:不要把那场血腥的暴行从我们的记忆中抹去,不要让‘六四’那样的惨剧在我们这块灾难频仍的土地上重演。然而不幸的是,在十二年后的今天,我们从中国政府对法轮功运动的镇压中,再一次见到了当年曾经在东西长安街上见到过的那种残忍,再一次闻到了当年曾经在我们亲人尸体上闻到过的那种血腥气。这使我心情特别沉重。……”

在这里,我要请仲维光先生注意这样一个事实:即使在我们谴责中共镇压法轮功之后的相当一段时间里,我们都没有看到有哪一位法轮功头面人物对发生在1989年的“六四”大屠杀表过一个态,更何况在这之前了。如果按仲维光先生的逻辑,以某某人某某事件来划线,那么你应该把那个时候的法轮功划到哪一边去呢?

对于受迫害的法轮功信众的同情,并不能抵消我对海外某些法轮功活动人士做法的反感。我生活在中国大陆,我切切实实地感受到,在中国大陆,由于某些法轮功人士的有悖于常情常理的做法以及一些法轮功媒体的不实宣传,现在民众对法轮功的同情正在急速地、大幅度地流失。我还注意到,那些身处国内的法轮功受害者,并没有因为海外法轮功人士的种种造势活动,其境况有丝毫的改变。我认为,海外的法轮功活动人士,有责任也有义务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来切实改善国内法轮功信众的恶劣处境。

我不赞成以对法轮功运动的态度来划线,也不赞成以对高智晟律师的绝食运动的态度来划线。在仲维光先生的前一篇文章里,提到了我今年2月份给高智晟律师的那封公开信。由此,他把我划入了“利用共产党给与的方便,里外通吃”的一类。感谢他笔下留情,没有把我与他所说的这类人中的“典型”戴晴女士放到一起,而是说我“染有这种性质”。真可谓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但我真不知道我究竟“里”吃了什么,又“外”吃了什么?还希望仲维光先生明示。我认为,一个负责任的学者,应该知道落笔千斤的道理,不能任意瞎说的。

顺便说一句,看来仲先生写文章,凡是抓住余王,都会拉上我陪绑;反过来也是一样。我真不知道我与这两位后生究竟有什么命定的关系?

很显然,仲维光先生是把公开信事件和余王排郭事件看作前因与后果的关系了。对此我自然无话可说,人们有权对某些事情作出自己的分析、甚至猜测,那怕这种分析或猜测是错误的。但我要声明的是,我不会因为别人有某种奇怪的看法而随便放弃或改变自己的观点。我仍然坚持那封公开信里的基本观点:把维权行动政治化(或者叫民运化)的做法不可取;把维权行动搞成群众运动的做法不可取,因为这可能给维权的民众带来难以承受的风险。

我要感谢仲维光先生在第二篇文章开头提到卡尔·波普对一件事情所作的反省,因为我还真不知道卡尔·波普曾有过这样的反省。我在这里也作适当的引述:

“在一次共产党组织的游行示威中,警察开枪打死了示威者,可是这促使卡尔·波普厌恶了组织示威的共产党,以及他们信仰的马克思主义。

警察打死了人,为什么波普没有把所有的痛恨都集中在警察身上,而把主要的反省集中在组织者及其指导思想上?原来他看到的是,组织者为了政治目的而无视普通人的生命。

这件事让我深深地思考,为什么我没有如此自然的反应和思维,如此狐疑地看待这件事情,……答案是,我的人性被共产党改造过了。因为我从小受的共产党教育就是,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死人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为了一个政治目的,一个所谓崇高的目标,就可以牺牲个人的生命。这是没有人性的、对人的蔑视。波普所具有的反应才是正常的。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生命,都是同样神圣的。……”

我赞同卡尔·波普的反思,也赞同仲维光先生由卡尔·波普的反思所引发的对自己的反思。

最后仲维光先生引述哈维尔的话说:要为真实而生活,知识分子就是要不顾一切地讲真话。但愿他能做到这一点,至少不要说假话,更不要被人指责为造谣。

说了这么多话,不知能否消除我们与仲维光先生之间的误解。

丁子霖 2006/7/28

魏京生:胡锦涛的和谐政策不保护陈光诚

最近国际国内的怪事很多有时候让人一下子看不大清楚,最近国内的一件怪事就是胡锦涛打击维权运动无所不用其极,竟连瞎子也不放过。山东有个好打抱不平的残疾人叫做陈光诚,因为对地方官员的野蛮计划生育政策有所批评竟然也被抓到监狱里正等待被判刑。一个瞎子做的又是法律所鼓励的揭发官员不法行为的事儿,保护的是其他公民的合法权力为什么被胡锦涛的和谐政策容忍不了呢?

最起码的解释就是这个所谓的和谐政治和毛泽东邓小平屠杀百姓无法无天的一党专政是一脉相传的政治。共产党的和谐就是要排除一切和他们利益不同的杂音只有一种声音;清除一切和他们争夺利益的杂草只有一花独放。文革时期的八个样板戏就是最通俗易懂的样板,解释了一党专政的思维方式。胡锦涛的和谐政治不过是毛泽东的清除毒草和邓小平的清楚精神污染的翻版而已。当然现代文明讲究包装,在坚持一党专制的前提下外表包装华丽时髦一些是保证推销员成绩的前提,是保证大众被骗的前提。政治包装工业永远是利润最高的行业之一,在独裁政治下从来如。.陈光诚先生的错误就在于他触犯了中共骗子集团的重大利益。陈先生是个残疾人对于各种受苦受难具有比常人更深的同情心于是就错误的讲了真话,这在中国的现实社会中被认为是傻瓜,也确实是傻瓜。你和老虎商量借他的皮毛爪牙用一用,难道还不算傻瓜吗?

中共的基层官僚的一大收入来源就是计划生育,你碰了人家的皮毛、揭露了人家爪牙的暴行这就是共产党必定置你于死地的一大理由。自从六七十年代的困难时期开始中共就要对自己的经济失败找个台阶下,周恩来手下的御用文人给毛泽东找到一个好借口就是马尔萨斯的人口论,于是就产生了一个可笑的情况: 一方面从马克思主义的角度批判马寅初的人口论; 一方面又把食品不足的责任推到老百姓身上说是因为老百姓生孩子生多了所以不够吃。在中国人普遍缺乏知识又习惯于抬杠文化的环境中这一套托词成功地欺骗了大部分的人。成为中国最有价值的包装工业成果之一。陈光诚先生去揭人家的皮难怪中共要毫不留情地打击陈先生了。骗子最怕人揭短你揭了人家的短人家能不整你吗? 但这件事怪就怪在揭中共其他的短遭受打击的人, 独知们会蜂拥而上替他们辩护,特别是有了一点名气的人辩护者会象抢生意一样竞争激烈,但陈先生的案子好像有点被独知们冷落的意思,我的理解可能是因为这个案子冤则冤已但其中没有多少名利可图,是独知们算盘上没有分量的主要原因。

虽然冤又含金量不高是因为计划生育的欺骗性宣传仍被广大中国民众和国际社会所接受,伸这个冤的成本太高,小本经营的独知们支付不起,知难而退也就无可厚非了。几十年来在计划生育这顶大帽子底下被冤枉的人又何止千千万万! 想伸这个冤的人又何止千千万万! 在美国申请政治避难最大的群体就是计划生育被迫害者。为什么在中国这么大的受迫害群体竟然很少受到同情呢?这和中共灌输给人们的错误理论有关。这种西方十九二十世纪流行的把人性抽象掉的所谓的科学思维方法产生了好几个怪物:马列主义、法西斯主义和和社会达尔文主义包括马尔萨斯人口论是其中最成功的几个理论,他们的共同点就集中在没有人性把人当成理论的螺丝钉或者实验室的小白鼠。

仅仅使用科学的逻辑很难驳倒他们,能驳倒他们的理论都必须借助于人性;人道主义和社会现实。咱们中国老百姓认清马列主义的丑恶面貌主要是通过几代人的受苦受难而不是通过理论思考,所以中共把他们的理论换一换包装就仍然能把老百姓骗得五迷三倒。为了让大家更清楚中共的诡辩花招不再上当受骗;为了给千千万万象陈光诚先生一样主持公道的人辩护也为了揭发中共收买联合国机构的丑行,我准备在今后的节目中花点时间和大家讨论中国的人口问题。

共产特务罪行清算风暴席卷东欧

共产特务罪行清算风暴席卷东欧

总统不能幸免:“间谍清算风暴”席卷东欧

上周末,波兰议会以绝对优势通过了新的秘密调查法。这意味着,一场对共产特务的“清算风波”即将席卷整个波兰。

自共产党政权在东欧垮台后,许多曾经受过秘密警察迫害的人士要求政府公布档案,揪出“特务”和向秘密机关提供信息的线人。当神秘的面纱被揭开后,许多受害者惊奇地发现,在迫害和出卖他们的人中,不仅有秘密警察,还有邻居、好友甚至配偶和子女。

几年前,这种“清算”在德国几乎引发了政治地震。而今,这场风暴也开始在波兰上演。新秘密调查法通过后,所有等级的国家公务员及律师、大中学教员都将被调查是否曾与共产主义体制下的秘密机构有过合作。

波兰议会还对神职人员予以特别关注──对他们的调查不是由教会内部承担,而是由国家专门机关来进行。这大概与波兰天主教会不愿承认自身的“污点”有关。一些评论指出,在社会主义波兰时期,一些教父曾与秘密机构有过这样或那样的合作。克拉科夫市一个教区的主教斯维洛夫一直充当秘密警察的线人,利用教徒忏悔的机会,套取信息,并且提供给秘密警察。在被揭发出来之后,他只得黯然隐退。

另外,只要是从事公职的波兰人,都必须出示由民族记忆委员会颁发的证书──它可以证实其拥有者不是过去波兰“秘密机构”的“特务”,也没有充当这些机构的线人,收集并提供其他公民的信息。如果没有这一纸证书,就很可能被解职或找不到工作。

根据官方的统计数据,在这场清算运动中,大约有50万人要遭殃。

正当“清算”议案在波兰引起轩然大波时,保加利亚也同样在做“揪特务”的工作,而且矛头直指总统。

保加利亚总统格奥尔基·珀尔瓦诺夫是一名历史学家,一年半前,他倡导成立了政党联盟,该联盟包括保加利亚社会党、西美昂二世国民运动、争取权利与自由运动等左翼党派。当地新闻媒体披露说,珀尔瓦诺夫在社会主义时期充当过保加利亚共产党的特务,证据是保加利亚专门机构的档案中有一份“格策案卷”(格策是格奥尔基的化名)。

珀尔瓦诺夫总统本人也承认确实有这么一份案卷存在,但他矢口否认当过特务:“它记录了我的一些情况,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那上面我没有写过一句话,一个字!”前内务部领导人波涅夫也力挺总统,他说,总统参与克格勃秘密机构活动的证据确实还没有。

根据宪法法院的决议,凡是被指控在昔日的工作中领受莫斯科旨意的人,如果在具体的文件中没有本人的笔迹或签名,所有的指控都将无效。

著名诗人俞心焦获刑八年后近日释放

著名诗人俞心焦获刑八年后近日释放

 

【2006年7月28日狱委讯】著名诗人俞心焦于1999年被当局罗织强奸罪获刑8年,服刑于福建莆田,近日获减刑释放。

俞心焦,浙江绍兴人,因1989年发表《墓志铭》而成名,其长期的诗歌写作、明净大气的抒情风格、忧国忧民的窃火思想成就了中国诗坛的独特风景。自1994年起,俞心焦行走神州,团结一大批诗人、作家、学者、博士,倡导并发起中国文化复兴运动,成为20世纪九十年代中国文化思想界的宏音清响。1998年俞心焦发起成立中华复兴党,并因此遭致当局逮捕审判。

俞心焦目前因调理身体需要,寄居在浙江温州姐姐家。 

俞心焦:狱中诗十四首

 

俞心焦:狱中诗十四首 

 


第一首:无知或5月30日
——
致镂克夫妇及晚银

 

酒精浸泡过的云朵砸烂了桌椅 
你仍然安安静静坐在我对面 
你是诚实的火狐狸,你是魔幻的石狮子 
你从未写出的诗篇让人们在海淀区感到惊慌 

找不到第二个比你的夫人更镇静的人 
从一日三餐中她发现深海处的尘埃 
我的意见是明确的:谁都应该写诗,但你们可以不写 
因为你们已经从晚霞中提炼出女儿的名字 

那是1990年夏天,一座校园与一只气球 
飘荡在空中的却是沉船般的纪念碑 
没有更多的读者,一个与另一个,在白杨林交换诗稿 
自此之后,凡是扎根的、挺立的、不愿跪下的 
都可以突然在你的指示下冲锋陷阵 

多少次,为了写一首勉强可以献给你的诗 
我珍藏着1990年的以来的每一个夜晚。我不想 
不想超越时空,甚至不想超越海淀区的有限范畴 
我们从未在白昼生活过–在一个不属于我们的王朝 
我们早已原谅了自己对光明的无知 

 

第二首:空白或5月30日
——
致卫民 

 

这一天终于来临 
我们的未名湖不再容纳任何倒影 

正如这首为你而写的诗–不可能 
保留任何特征:没有图像
没有音韵,甚至没有文字 

仿佛历史上从来就没有1990年
没有荒岛,没有未名湖,没有青年政治学院 
甚至没有我,没有历史系的八个女学生 
在夜色中跟随我前去拜访你的详细记录 
历史上从来就没有1999年和2001年 

 

第三首:只是一张白纸

 

哦空白空白 
依然是空白 

是空白教育了我–就像那个冬天 
遥远的雪景把一个思念拉拉和冬妮娅的人 
变成伟大的庸医 

这一天终于来临 
一首称之为海却找不到一滴海水的诗
一首不包含时光,甚至不涉及祖国的诗 
终于诞生 

终于没有图像、音韵和文字 
只是空白,仅仅是空白 
只是在无边的雪景中过于强烈地思念拉拉和冬妮娅 

这一天,人们几乎就要相信 
空白即永恒–如果你们不曾翻开反面 

反面是利剑一样的云朵 
是被雷电照亮的大提琴与圣母像 
是异教徒突然瞠目结舌的清华园 
是冤魂们凯旋归来时绝对安静的欢迎仪式 
是太平洋一样群情激愤的法庭、陪审团和判决书 

哦反面反面–反面依然是空白 
没错,这一天,当你终于翻开反面 
一切都已经太晚 

 

第四首:废纸或6月1日
——致小瑜

时光的纹理与肌质 
你知道–我的愚蠢并不是坏事 
在清华园北门,我们不曾错过抱头痛哭的时机 
要说错过,只是你的一句话:”给我、给我时间” 
今天想一想,这句话的重量,没有什么东西可比 

今天给你写信,我要怎样才能重新骑上那辆自行车 
那一系列早已坍塌的建筑、食堂、酒巴、图书馆、留学生公寓 
那一系列从未被任何一张嘴数到过的数字:正数,负数 
从6到1直至无限 

时光的痛苦或喜悦 
你知道–我未能遵从维吉尔与贝雅特丽齐的引导 
未能亲临塞浦露斯,我抵达的是古拉格 
因此这首诗,浓缩着无限冤魂,饱含着阴谋罪恶 

因此这首诗,必须交到一双无比纯洁的手中 
必须是你的手 
那一双曾经在我手中的手 

必须是你的另一双手 
被历史的密码所期待 
向着时间之外–“给我!给我时间” 

永远:写诗的人与读诗的人 
永远相爱永远不得相见 
永远:此诗到你手中必须是废纸一张 
啊今天是你的生日–请别介意 

 

第五首:遗忘或6月1日
——致骛月

啊我的俞心樵,我的樵,你怎么能 
如此轻易地忘掉杭州植物园的桂花 
上海丽娃河的月亮和北京团结湖的寒风 
看来你已忘掉它们。你又怎么能忘掉美洲大陆 
忘掉我们在玻利瓦尔塑像下的合影 
看来你已忘掉我们的合影。你又怎么能忘掉你自己 
忘掉你如今已经到了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方 
看来你已把一切都忘掉。你又怎么能 
忘掉我:年轻、美丽、高贵–在卑琐的人群中 
无限忧伤地思念你–我是:骛月博士、骛月、月 
我的另一个名字叫永恒,我依然在读你的诗 
你的诗输给了时代,却完全赢得了我 
当我听到那个可怕的消息,我每天至少给你写三封信 
你究竟在哪里?我的、我的樵,我是你的你的 
从来就是你的–可你为什么选择了遗忘 

 

第六首:灰烬或6月1日
——致晓渡

历史上无数个夜晚 
在无数个地方 
没有一个夜晚 
像清华园北门的夜晚 
那样 
迫切地需要一个月亮 

没有一颗心 
像我思念你的心 
那样 
迫切地需要无穷无尽的铁门铁窗铁栅栏 

未曾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 
不懂得谈论诗歌 
也不懂得谈论川瑾 
不懂得清华园北门的月亮 
是怎样迫切地需要在每一秒钟经历阴晴圆缺 

多少年过去了 
当年–就是那一年 
她说着再见再见 
迫切地需要远离祖国 
迫切地需要一个人奔驰在纽约的月亮下 

多少年?命运的安排或许另有深意 
时代迫切地需要一个伟大梦想的破灭 
迫切地需要 
灰烬 
以防止 
我和川瑾对你所编选的诗集构成任何干扰 

当你 
终于编选出一部看不到一缕月光的月亮之书 
仁慈的兄长–请把我和川瑾的骨灰再烧一遍 

 

第七首:经验或6月3日
——致姜涛及清华诸友

我们都有在曙光初露时停止写作的经验 
我们并不相信曙光,包括曙光下错落有致的教室 
曙光下的一切都像是刚刚出版的新书 

我们的阅读和写作都不在时代的视线之内 
在最高学府,我们终于成为无知的人 
只知道:爱得越深,罪就越重 

南来北往,积累了一生开倒车的经验 
要么只知道睡觉,要么是一夜一夜的失眠 
世界的隐喻变得更加模糊 

我们是被时代抛弃的人 
生活在被时代抛弃的词汇中 
爱情、友谊、自由、枷锁、幸福和泪水 

不可能认识世界:在喧嚣的喜剧剧场 
精雕细琢的道具决不放弃无聊与怪诞 
我们试图喊出青春,但听到的却是冷漠万岁 

确切无误,大海已经认识沙漠 
蚁蝼的灵魂已经爬上阿尔卑斯的峰巅 
如今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是相互写下验尸报告的时刻 

 

第八首:安静或6月3日
——致楚禹

你画下了气球 
我们就再也找不到一枚针 
你画下了河流 
我们就再也不会在时光中沉沦 

你小说中的冬天过去了 
河流解冻,与你画下的气球一样 
我们的泡沫再也不会破灭 
河流两岸不再有荆棘与箭矢 

不可能有一种色彩 
未曾在你的画布上出现 
不可能有一种生活 
未曾被你的小说一一描述 

清华园北门,通州燃灯塔,夜色下 
出没于京城各个角落的舒阳、胡择、刘彦、王艾和锋植 
或许他们也会赞成:地址只是瞬间的表象 
实际上你的工作是在所有的翅膀上进行 

现在让整个北方带上一双梦幻的眼睛 
阅读你小说中降临的又一个冬天 
历史的真实性宛若大雪 
飘向李贽先生等候我多年的墓园 

这里不需要公共汽车、商店和法庭 
这里不需要鞠躬:不论昨天、今天,还是明天 
大雪还可以更大。但最好不再有美术、文学和音乐 
但千万不要压制灵魂的呼啸–这里只需要安静 

 

第九首:法律或6月3日
——致书臻


我只能将日记中的某些碎片献给你 
垃圾堆上闹春意,厕所窗外彩霞飘 
这是我处理的垃圾,这是我管理的厕所 
日复一日主要是不洁之物占据着历史舞台 

南来北往饱含回忆的分分秒秒 
伴随着火车的鸣叫和高村的花开花落 
你在浙师大时我是英雄,你在北大时我是诗人 
你到了最高人民法院时我已是可笑的小丑 

以下是你来信中的某些片段:知你离我们远去 
我们极为沉痛。请想一想历史上与你有相同遭遇的人 
我们向来钦佩你的才识与胆略 
我们会不遗余力:光荣会紧跟磨难而来 

以下是我回信中的某些片段:至于某些作家 
我称他们为纸上的仁人志士并不过分。请继续你的写作 
你的特点的形成有赖于特殊教育–那是梦想的教育 
或教育的梦想:我们的土地上曾经诞生过神圣的法律 

 

第十首:相见或6月3日
——致艾未未与艾丹 


只有一次,你们没见到我 
只有去年春天的那一次。你们 
与波波,与野夫 
开车到皇村。只有波波见到了我 

波波还是个孩子 
她掏出手帕来擦我的泪水 
波波还是个孩子 
多亏你们的照顾 

多少个夜晚,我回想着 
或许只有这一次 
或许只有去年春天的这一次 
才是唯一的一次,真正的一次 

你们终于见到了我 
去年春天。在皇村 
从清晨、正午、黄昏到夜晚 
并且从此打通了所有隔绝的夜晚 

在帕斯、艾青和聂鲁达相互致敬的夜晚 
也是我们频频碰杯的夜晚 
你们去过世界的各个角落 
留下足迹的却只有皇村、清华园和水月院 

你们总是开车来看我 
带给我永恒的金钱、美女和权力 
多年来我总是试图用诗歌来回报你们 
虽然你们是艾青之子、太阳之子 

 

第十一首:安慰或6月3日
——致星孩


当志洲的国际论坛 
推动三门湾的潮水 
许强和月楚 
在人民政法大学给我写信 

那可能是一个美丽的黄昏 
你与一个我不认识的娇女 
在一个过时的比喻中 
摆下婚宴 

彩云朵朵 
像是有什么东西获得了诗歌精神 
像是有什么人物被请到了大海边 
世上没有比大海边离海更远的地方 

你不可能请到我。在黄昏时刻 
登堂入室的是奥威尔的猪和你的猪 
有关它们斗争的故事流传至今 
令人类羞愧,天使也不过如此 

如果真能够在灯红酒绿中归真返朴 
如果灵魂的成长得益于吃吃喝喝 
我就无须对你们的婚礼表示安慰 
因为在过时的比喻中不可能遭遇阴谋 

历史的遗忘之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浙师大、北大、高村、三门湾 
以及杭州的山实、修阳与宋浙。在将来的黄昏 
许多人名与地名都有待重新介绍 

 

第十二首:无能的力量或6月3日
——致崔健


我对你说过:那是1992年冬天 
在杭州,我和骛月,还有张广天 
还有杭州的阿强与绍斌 
去看你演出:在烛光的海洋中 
少女们喊着”崔健万岁” 
而警察与歹徒扭打成一团宛若亲人久别重逢 
那是我第一次亲临现场听你唱歌 
可以肯定,让大家疯狂的 
不是你的音乐,而是音乐中首次出现的 
那一点点感觉 
仅仅是那一点点感觉 
就使你成为我们时代最伟大的歌手 
如今你仍然是最伟大的 
你并不糊涂:这正是我们时代的无能的力量 
更深的悲哀在不久之后 
最伟大的歌手与最伟大的聋子 
试图结成最牢不可破的联盟 
我说的话向来不大动听 
以下的话你不妨当成屁话 
世上还有谎言 
光荣属于哑巴 
如果谁真敢于歌唱 
人间怎么会有聋子 

 

第十三首:哆嗦或6月3日
——致炎娃

炎娃,来,喝一杯!再过两个星期就是你的生日 
回想百年前我们生活在一个名叫中国的地方 
在北京,在蔚兰色天空下,在红叶林 
属于我们俩的战争悄悄打响 

有时候我叫你海伦或狄安娜 
有时候你叫我浮士德或尤利西斯 
我们深深凝视,在我们深深的凝视下 
任何毫不相干的事物都血肉相联 

神秘的幸福,仁厚的希望 
我们不可能怀疑各自吐露的词源 
那时候我们多么年轻,并且愿意永远年轻 
就像斯宾诺莎的大理石愿意永远是大理石 

而不被理解成某种冰冷的象征–那时候 
感染过我们激情的石版画有了升天的资格 
容纳过我们的游泳池也足以傲视海洋 
你湿漉漉的长发,让另一个艾略特写下了梳理之歌 

来,炎娃,再喝一杯!再说说那个秋雨蒙蒙的下午 
我们跑出清华园,迎来了你巴黎的姐姐 
在国际机场,我们一改虚无主义习性 
允许高科技像玫瑰一样进入我们的诗篇 

如今除了有关世界的寓言,一切都已废弃 
百年前的那个下午决定了我们相聚在异国的黄昏 
我们已经很老了,但还在坚持用汉语写作 
就这么哆哆嗦嗦地写,为了使祖国不再有哆哆嗦嗦的人 

 

第十四首:极端或6月4日
——致波波


亲爱的波波:今天是我最高兴的日子
你知道,我一向是英明的、正确的、不可战胜的 
光荣属于我!因为是我勇武尚战打下了江山 
你看–今天我又干掉了那么多不听话的家伙 
今天是俞心樵最最倒霉的日子。十二年前的 
今天:俞心樵如丧家之犬,开始了逃窜 
据说沿途所至此人居然还获得了爱情、友谊 
和不朽的诗名–难道我真是养了一大批饭桶 
由我统治的王国怎么还会有爱情、友谊和诗歌 
据说今天没有了:俞心樵已经完蛋–我也就放心了 
今天真让我高兴啊!今天要么不吃不喝 
要么暴饮暴食;今天必须是极端的 

2001年5月30日至6月4日 

 

 

巴勒斯坦人民,你们后悔了吗?

黎以冲突正在如火如荼进行,以色列大兵压境,真主党发射火箭,这火箭虽然对战争起不到一点作用,但也在以色列民众心头布下了阴影,相关报道甚多,在此就不予重复了。

自联合国决议巴勒斯坦分治以来,阿拉伯国家从开始的仇视和围攻,到如今大多数阿拉伯国家对以色列的承认,愿意与以色列和平相处,中东问题不能不说是逐渐地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要说历史,以色列倒是中东这块土地原住民,阿拉伯民族只不过借了罗马帝国的余威,后来进入中东的。阿拉伯民族在中东这块土地上,也曾创造出让全世界都羡慕的辉煌,但随着封建专制的腐朽没落,这些都成了过时烟云。

犹太人被赶出中东后,流离失所,受尽苦难,尤其是纳粹德国当年的种族灭绝政策,使犹太民族深感丧失祖国之痛。他们在武器简陋的当年,同仇敌忾,众志成城,为祖国的生存而战,更不用说如今了,接受先进文明的犹太人(我这样说似乎对犹太民族不公平,犹太人可以说是先进文明创造者之一),还会第二次逃离中东吗?

本来有识之士早认为阿拉伯世界应与以色列和平相处,虽然谈判艰难,但在世界爱好和平力量斡旋之下,终究还达成了协议。在中东路线图的指导下,以色列开始了单边行动计划,巴勒斯坦也准备建国,历尽艰难的中东和平似乎看到了曙光。

但是,某些死抱残缺,至死不悟的人不希望看到这一切,他们将腐朽捧作经典,拒绝现代文明,而从不拿人民的福祉作为己任。在公开场合,他们也披着鲜亮光彩的外衣,摇动三寸不烂之舌,用那蛊惑人心的言语,煽动仇恨,蒙蔽人民,左右选票。而在暗地里却向无辜的群众发动恐怖袭击,制造事端,破坏和平。

在生产暴民的地区,选票从来不是用理性来驱使的,当巴勒斯坦人民选择了哈马斯时,其实就是选择了战争。

君不见,哈马斯一上台,就一意孤行,改变策略,撕毁前政府所签订的条约,拒绝承认以色列,把理性的阿巴斯屡次劝说当作耳边风,遭到国际社会一派指责还死不改悔,但他们忘记了根本的一点,那就是巴勒斯坦的经济。

要说巴勒斯坦自己企业极少,多数人在邻国(包括以色列)企业工作,巴政府本身就是依赖国际社会援助过日子。当国际社会断其财源,政府雇连员工资都发不出,还惹得雇员们频频示威,冲击议会,如同我国农民工一般,真让天下人耻笑不已。

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使出缓兵之计,与主席阿巴斯谈判,但恐怖分子决不会自行退出历史舞台,正当谈判双方获得进展时,蓄意绑架士兵,惹得以色列大军重新进入加沙,闹得天翻地覆,还唤来难兄难弟黎巴嫩真主党,发些火箭弹,引发黎以冲突。这时恐怖分子脚底下抹油,早跑得连影子都没了,老百姓的死活他们是不会去管的。

话说回来,世界上真有这么些人,要他们治理国家不行,搞活经济更是如同登天,放着好日子不过,对招惹是非,制造祸端倒是乐此不疲。诸位切不可认为他们是傻瓜,他们精着呢!因为他们所信奉的经典,在现代社会中早已被人民所唾弃,难登大雅之堂,黔驴技穷,使出些恐怖手段,他们要被人打得天天钻狗洞,与老鼠作邻居,才好引起注意,还嗷嗷叫唤:“侵略者来啦,大家制止啊,看我多可怜,施舍点吧。”以获得大家同情,顺便向群众推销点歧视女性的陈腐滥调。

行文于此,我不禁要问巴勒斯坦人民一声,你们后悔吗?你们会后悔吗?

2006年7月24日

陆文:谁想杀死世纪中国

   不知吃错了药,还是讨厌多嘴多舌,近年夜郎朝廷一味滥割文人的喉管和舌头。按理贪污受贿、洗桑拿、泡小蜜,日脚过得很滋润,根本没理由看不过人家茶馆店里清茶一杯山海经,可他们居然陆续关闭了“文化先锋”、“燕南社区”和“爱琴海”等优秀网站,并对“关天茶舍”、“猫眼看人”实施了不露痕迹的阉割手术。
    手术十分高明,不是明目张胆的割掉犟头倔脑的生殖器,而是釜底抽薪,悄悄摘除他们的两粒睾丸。失去了蠢蠢欲动的雄激素,卵泡像没有肉馅的油泡,垂头丧气的悬挂在裤裆中间,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他们依然是货真价实的男身呢。
    没想到著名的知识分子网站、夜郎民族的脊梁──世纪沙龙论坛,还有世纪中国的所有论坛,近日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谋害。手段有所创新,不是勒令关闭,而是叫太监赐氰化钾、老虫药命其自尽。这么一来,既可以钳制知识分子的喉舌,还可以逃避谋杀的罪名。
    不过,世纪中国也不是好惹的,他们可不想在黎明前倒下。尽管过去委屈求全、苟延残喘,杜绝敏感话题,发帖审查……这次却宁愿雄纠纠气昂昂上绞架、被处决,也不愿颜面扫地自绝于人民。
    目前毒药放在那儿,御林军磨拳擦掌的、磨刀霍霍的,太监在劝诱、在吆喝:人总有一死!活在世上也是受罪!喝了吧,喝了也没有什么痛苦,喝了,我们好回去交差。世纪中国就是硬着脖颈,不想主动灌进自己的喉咙。
    其实世纪沙龙一直处于生死之间,在阴阳界上徘徊。一会儿硬盘失灵,一会儿维修关闭,不过,过了敏感时期,打了几针防疫针,吊了几次盐水,一般总能起死回生。给人感觉,他是个打不死的吴清华,不像文化先锋,三拳两脚就给打倒了。
    昨夜12点,仍有大批师友不死心,守卫在世纪论坛上,有的仿佛希望奇迹出现,有的好像在为这个六岁的孩子值夜守灵。我望着奄奄一息的躯体,渐渐冷却的躯体,想起了他的寿衣和棺材。我在世纪沙龙的灵堂上,写下了我的悼词:世纪沙龙永垂不朽!我永远怀念这个伟大的论坛!坚持到最后一刻的论坛!我也永远怀念在这儿常相聚的师友!
    2003年上网至今,世纪中国一直是我的精神家园。它的特点:平和、理性、宽容,师友之间相互尊重,彬彬有礼,即使争吵,也是对事不对人。发主帖,就是老师,跟帖,就是举手发言,潜水,就是听课。互教互学,共同提高,既是老师,又是学生。我几乎每天都去那儿听课,接受全国一流知识分子的教诲。即使有几个思想警察、高级五毛驻扎在那儿,鬼头鬼脑的拿着话筒、窃听器宣教洗脑、监控巡视,大家也像我一样满不在乎。
    在学堂里,我不仅学到了文史知识、思考法则、处世哲学……,更重要的,让我懂得了谦卑和宽容,让我明白了功名利禄是过眼烟云,人之渺小,仿如沧海一粟……长时期的薰陶,一个赌徒、舞迷、情种,居然转化为一个舞文弄墨、关注现实的文人,这真的出乎我的意料。
   我在听课的同时,也写了些文章。有好几篇作品,比如《性生活从推油开始》、《电棍子的爱》、“裸聊系列”……就是在师友的关怀帮助下完成的。
    大家知道,世纪中国只是文人的茶馆和学堂,他不是起义的号角,也不是弹药的仓库,更不是恐怖分子的基地。他也没有造反起义的野心,更没有抢班夺权的技术,有谁能告诉我,夜郎朝廷为何要逼着他服毒自尽!具体是谁,想杀害世纪中国!
    在此,我郑重建议,一旦夜郎政改成功,对谋害世纪中国的人应给予清算!不管他是命令者,还是执行人,不管他钻进地洞,还是钻进阴沟,哪怕逃到天涯海角,都要将其缉拿归案!
   
    江苏/陆文
    2006、7、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