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图书出版业产生暴利全流程!

 

    图书出版业持续高暴利

    出版业的暴利是业内熟知的。熟悉这个产业的人应该明白,一方面是由于垄断导致利润过高,另一方面,中间环节的二级批发商和零售商也都在图书上获取高额利润。如果缺少完善的游戏规则和严格执行的力度,恐怕大多数读者仍然要为高价格的图书支付过多成本,图书出版的高利润时代仍延续。

    “现在的书价格太高,根本买不起。” 2005年12月初,工体正在举行的书市上,一位正在购书的女士向记者抱怨说,稍微好一些的,或者目前的畅销书,都是几十元,甚至上百元。因此,希望在书市上能淘一些便宜书。对于这一说法,大多数读者都表示认同。

    中间环节获利50%以上

    在众多的出版社当中,和教材相关的出版社总数占到全国图书出版份额的80%。中国现有565家出版社,2004年营业额为430亿元人民币。而教材和教学辅导材料类书籍,其销售利润为全行业平均利润的520%。

    根据广州教育部门的调查资料显示,中小学教材的价格一直呈高速增长趋势。20年前,中小学生每学期的课本费不超过10元,而现在普遍达到了200~300元,上涨了二三十倍。这样的涨幅不仅大大高于同期中国经济的增幅,也大大高于同一时期中国国民收入的增幅。

    之前,根据广东省出版集团的一份调查显示,新华书店利润的70%来自中小学教材,多数乡镇书店更是达到了90%。

    以一本定价20元的书为例,在所有环节中,印刷费及纸张成本约占23%~25%,从印刷厂出来的价钱5元左右,作者的稿酬在8%~10%左右,为1.60~2.00元,出版社利润一般在10%左右,为2元。如果由出版社自己总发行,再加5%的发行费,即1元。剩下的45%~50%,近10元的利润,被零售商拿走。

    长期以来,我国中小学教材未形成多家专业出版社竞争的局面,编写和出版被少数出版社所垄断。出版发行始终由出版管理部门指定出版社出版、新华书店总发行这种垄断运营机制,使中小学教材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书号也可以获得高额利润

    除发行图书以外,出版社另一个获取利润来源的通道是卖书号。通过每年出售书号的形式,出版社更是不费吹灰之力能取得丰厚收入。近年来各地自费出书的作者越来越多,但前提是他们必须自己购买书号。对出版社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利润来源的通道。据了解,香港的国际统一书号是免费的,内地作者如要出书,只要给出版单位汇寄400元“登记费”即可,而内地出版社的书号费,至少是1万元。

    2005年5月,在第十五届全国书市日举行中国出版业发展高层论坛上,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副署长邬书林指出,出版物市场存在过分依靠教材、跟风现象严重等结构性问题和混乱状况,亟待改变。

    邬书林说,当前出版业中,出版产值和利润过分依靠教材。教材的产值比重超过50%,教辅图书又占相当比例,教育出版的利润在整个出版中的比例更高。此外,出版与发行之间诚信不够,折扣、销售信息反馈、结算回款关系还没有形成规范的可以遵循的制度。

中国知识分子是如何集体趴下的

  可以这样说,大一统既是中国的传统政治思想,也是中国的传统地理思想。地理上的大一统,也就意味着政治上的大一统,为了这两个大一统的稳定,又会出现了一个思想上的大一统。王阳明说过:撼山中贼易,撼心中贼难。对于传统统治者来说,他们最恐惧的,当是知识分子的思想。如果任由这些人自由思想,胡思乱想,那世界就乱套了。所以,统治者都喜欢统一思想。比如老蒋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独裁,被人简称为一个主义,一个政党,一个思想,一个脑袋。不用说,老蒋是在继承中国的传统政治。不过,这传统也是来之不易的,中国知识分子是在两千年的时间里几经打劫,直到明清时期才完全趴下,成为一个脑袋的。

  【一】秦始皇焚书坑儒

  这一劫,首先打断的是知识分子的脊梁骨!

  韩非云“儒者用文乱法,而侠者以武犯禁”,秦皇一听,知音啊。大一统之后,收天下兵器,铸造铜人。可是在始皇眼中,书也是兵器,所以,下令广收天下书,并效仿东方鲁、齐等国的博士官制度,设博士70名,用他们通古今、备咨询。博士之下,又有诸生2000余人。这些博士约相当于我们建国后的知识分子,有点弄不清自己的位置,总之,在给始皇拍马屁的时候拍出火星来了:博士长官仆射周青臣,说秦皇乃千古第一帝;博士淳于越说,应该效仿三代的分封制,这样才能统治长久,“事不师古而能长久者,非所闻也”,末了还不忘加一句——周青臣当面拍马屁,加重了皇上的过错,不是个好东西!秦皇判断不出谁的马屁好,就把马屁下移给丞相李斯,李斯就把这马屁加了点油盐酱醋:儒生们懂个屁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师今而学古,以非当世,惑乱黔首”,“各以其学议之,入则心非,出则巷议,非主以为名,异趣以为高,率群下以造谤……禁之便”。李斯这么一鼓动,秦皇就甩开膀子干了——“焚书”!除《秦记》以外的史官记载都烧掉;除博士职掌所藏图书之外,民间所藏《诗》《书》及百家书者,一律送交地方长官烧毁。当然,医药、卜筮、种树等“理工农科”书不在焚烧之列。令下三十天不烧的,要剃阴阳头,下劳改农场(面额上刺花的黥刑和四年筑城的“城旦”劳役);有敢谈论诗书的,判处“弃市”之死刑;以古非今者,灭族;有什么问题不明白,以吏为师!焚书完毕,秦皇又开始“坑儒”——儒生也不争气,一个叫卢生的,一个叫侯生的,背后议论秦皇集权专断不民主,不重用知识分子,“博士虽有70人,却备而不用”等等,说完就跑了。有人举报,秦皇就下令追查,结果发现事情正在起变化,说坏话的人还不少,就抓。儒生们又很争气,互相揭发,一下子弄了个反动集团,共计460人。为了给新生的大一统国家节约开支,秦皇就把他们都给活埋了。这一焚一坑,中国的知识分子就老实多了。

  秦皇焚书,焚的是《诗》《书》等百家之语,仅留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这方面,后世还颇有相通之处。譬如在论及“知识分子改造”时,一般都认为工程技术人员要好一些,“学理科的其次,学文科的最差”。所谓的文科最差,说穿了就是人文知识分子身上某种令人不安的特质——批判性讨人嫌!

  焚书坑儒也罢,要真是把儒者及其学术全埋地下,哗,世界从此清静了。问题是秦皇还开了一个最坏的传统,当然这还要归功于李斯,它源于李斯出的一个馊主意:以吏为师!当官的或许懂得法规,但是未必懂得思想。更可怕的是,当官的可能连法规都不懂,但他们有权扭曲、阉割思想,甚至有权支配思想者的小命。事情就是从这里发生了质的变化。

  先秦知识分子可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是他们可以“处士横议”,所谓的处士横议,说穿了就是言论自由。齐国设立“稷下先生”,其特点就是士持其“道”对政治加以“议论”,他们是“王者师”,可以以“道”压“势”。但“以吏为师”,就把“道”纳入了权力体系之中,这传统导致中国一种特殊的现象:官阶越大,在思想界越有发言权。

  退一步说,谁都有讲话的自由,官吏好为人师,就随他讲去,问题是,对知识分子不公平,因为他们没有不听从的自由。我曾看到过一份某市2003年度知识分子工作的报告,通篇还是做好知识分子的引、培、导等管理工作,加强教育,让他们又红又专云云。看了这份文件,你就会纳闷:到底是牛拉车,还是车拉牛?

  【二】汉武帝的独尊儒术

  这一劫,打断的是知识分子的膝盖。

  这事儿得慢慢道来。

  秦皇干活不利索,没有把儒“坑”完,所以,汉武帝遭遇到了一个大儒——董仲舒。老董以贤良之身与武帝对话,卖的还是儒家那些仁啊爱啊的,没想到时移世易,这些玩意儿很适合统治者的口味:首先,儒家以“仁政”为核心的政治观与道德观,给统治者披上了一层道德的外罩!其次,强调大一统,为统治者提供了专制的理论基础!第三,“天人相与”、“君权神授”固定了皇家政权的合法性与永恒性!第四,“三纲五常”等伦理规范,可以为专制政权提供从头到尾的保障!第五,霸道政策,导致秦二世而亡,新一轮的统治者迫切需要一种新的统治艺术,儒家的温情脉脉,至少看起来很美!

  总之,谈话的结果是,武帝搞了个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具体操作是:在全国范围内推行儒学教育体系,兴办太学,设五经博士,建立博士弟子优选官制。

  教育与选官制度相结合,儒学成为士人进身入仕的通途。儒学从此成为中国文化的主流,在钱穆的笔下,中国文化传统就是儒家传统。自汉以后,士几乎就是儒家之士,而士则是道之所系,上则从事政治,下则从事教化,虽从修身齐家始,但目的则是治国平天下。中国社会因此被称为一个儒教社会而不是道教社会或佛教社会。

  知识分子儒家化,也就意味知识分子的御用化。因为儒学本身,逐渐被统治者利用和改造,熊十力在其《读经示要》中一针见血地指出:“自汉代以迄清世,天下学术号为一出于儒,而实则上下相习,皆以尊孔之名而行诬孔之实。”所谓的利用,汉宣帝训太子的一段话很有意味,当时太子认为父皇持刑太深,并且提出“宜用儒生”的建议,没想到汉宣帝一下变脸,训斥太子说: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任德教,用周政乎?且俗儒不达时宜,好是古非今,使人眩于名实,不知所守,何足委任?(《汉书•元帝纪》)

  隋唐以后,儒家思想成为科举入仕的标准。顺从统治者的思想,不仅可以保证人身安全,还可以取得荣华富贵。两千年利害的逼迫与引诱,使中国文人成了权力的驯服工具。

  一句话,霸道是实,王道是皮,所谓的儒教,只是统治者的一件外衣。宣帝发现太子偏好纯儒,居然很伤心,说:乱我家者必太子也!宣帝的心病,毛泽东持理解态度,他在1957年两次与《人民日报》负责人及有关领导人的谈话中,谈及汉家几位皇帝的优劣,最推崇的是刘邦与刘彻,最不以为然的就是元帝,认为他是书生治国,算不得政治家。

  后世皇帝最拿手的,便是改造儒学。孔子曰:君待臣以礼,臣事君以忠。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发现,第一句被统治者给废了,或者说丢了,只剩下第二句,这第二句也被糟蹋得面目全非:“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这里重点提一下朱元璋,他虽然是君主的身份,却力图充当文化教育界的最高导师,朱老师偶读到孟子,发现这老家伙居然敢对齐宣王说什么“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路人;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之类的话,不由得大动肝火。后来下令编纂《孟子节文》,把孟子原书里的大不敬语删去85条。总之,后世的儒学跟孔孟之初的儒学,早就不是一码事了。虽然后世儒学看上去很美,但实际上已经被统治者糟蹋得不成样了,文化到了政治家手里,就好比良家妇女落到流氓手里。总之,儒学被统治者轮奸,逐渐堕落为诠释封建统治合理性与合法性的工具,它不仅起不到开发民智的作用,还成了对民众进行精神奴役的枷锁。

  隋唐实行科举制度,干脆把维护统治的儒家思想作为入仕的标准。这样,顺从统治者的思想,不仅可以保证人身安全,还可以取得荣华富贵。两千年利害的逼迫与引诱,使中国文人成了权力的驯服工具。他们在政治领域忠于君主,在私家生活层面尊从父兄,在道德领域则皈依圣人。儒家文化的学术性,完全匍匐到了政治性之下。中国知识分子,身为社会的领头羊,却经历了为时二千年的头脑格式化。这种格式化,到明朝时宣告完成,标志便是考试内容——四书五经、文章格式——八股文和参考书——以朱熹的注解为惟一正确答案——三者的统一与固定。

  据说法国科学家约翰•法布尔曾做过一个著名的毛毛虫试验,这种毛毛虫有一种“紧跟领袖”的盲从习性:法布尔把若干个毛毛虫放在一只花盆的边缘上,首尾相连接,围成一圈;花盆周围不到六英吋的地方,撒了一些毛毛虫喜欢吃的松针。毛毛虫开始一个跟着一个,绕着花盆沿,一圈一圈走,一个小时过去了,一天过去了,毛毛虫们还在不停地转圈儿,一连走了七天七夜,终因饥饿,力尽而死。明朝时的知识分子,又何尝不是毛毛虫的状态呢?他们所谓的勇气,也只是紧紧跟在权威的身后循序而行。如果没有权威,他们就会造出一个,然后顶礼膜拜,鱼贯而行。他们读圣贤书,走圣化路,做圣人之徒。他们从不会讨论制度本身的合理性,他们所有的任务,就是证明现存制度的合理性!

  【三】古已有之的文字狱

  实话说,中国知识分子的历史境遇与法布尔的毛毛虫实验并不完全吻合。也就是说,中国的知识分子,如果脱离了毛毛虫们爬行的轨迹,他们不但遇不上松叶,过不上所谓的美好的日子,相反,他们可能活不过七天,会立即毙命,而且是以一种更恐怖的方式。如果说儒学政治化打断的是知识分子之膝盖的话,那愈演愈烈的文字狱,则给知识分子戴上了紧箍咒。

  秦皇的“焚书坑儒”,一下子坑杀诸生四百六十余人,开文字狱之端。

  汉宣帝在文字狱方面,又有所发明。首先是盖宽饶案。盖宽饶喜上书批评时政,大概用的是当今的杂文体,偶而来个小讽刺什么的。殊不知,圣上最不喜欢的就是文人那些小弯弯肠子。有一次,盖的奏疏里出现了“五帝官天下,三王家天下,家以传子,官以传贤,若四时之运,功成者去,不得其人则不居其位”。宣帝看了不高兴,把盖的奏疏发下,命群臣议罪。众所周知,汉是知识分子政府,没想到这些知识分子官僚们很争气,从这些话里读出了这样的意思:盖宽饶想要皇帝禅位!这还了得,所以,没等到有司治罪,盖就自尽——自绝于人民了!

  宣帝制造的第二桩文字狱案是司马迁的外孙杨恽。杨恽也是典型的御用文人,喜欢揭发别人不忠,终于也被别人揭发了,被免为庶人。做了庶人的杨恽,自然心有不甘,偶有牢骚。家庭里面闹革命,有个仆人举报了杨恽,宣帝派人搜查,查出了一个关键的证据——杨恽给友人的书信《报孙会宗书》。书中自然有些牢骚,最后杨恽被以“大逆不道”的罪名处以腰斩。

  其实,令人悲哀的并不是皇帝杀了几个文人,而是皇帝这般杀文人,导致三个恶劣的传统:其一,文字的解释权归皇帝本人;其二,文人之间的攻讦之风,说得不好听些,是狗咬狗;其三,也是最坏的一个传统,文人没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也就是,官方可以随便跑你家里,收你的书信。这一传统,在“文革”时被发挥到极致。至于知识分子,更有把书信自动上交组织的。这种做法,在现代的中国家庭、中国教育界,遗毒还不少,比如家长、教师理直气壮地私拆子女和学生的信件。侵入私人空间,不但没有耻辱感,反而有很强的道德感,这种传统,也算是世界一绝了!

  文字狱搞得最有声色的,当数朱元璋。皇帝生日或节日,各地官吏都要上贺表,虽然是些陈词滥调,朱皇帝却很喜欢。问题是文字狱不是个科学问题,遵循的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些游戏规则,所以,马屁没拍好,却拍没了自己的小命。有些马屁文章,内有“作则垂宪”、“睿性生智”、“天下有道”等词。朱老师将“则”念成“贼”,将“生”念成“僧”,“有道”读成“有盗”,将“光”理解成“秃子”等,如此讽刺全国人民的导师,不杀你杀谁?

  有些知识分子也不傻,隐居不仕,不陪朱老师玩,惹得朱老师老大的不痛快,说:“安有怀大材,抱厚德,视君缺佐,目民受殃,恬然自处者?”总之,不出面帮助皇帝治国平天下,就不是好人。儒士夏伯启自断手指拒绝出仕,朱老师一听急了:“人之生,父母但能生其身体而已,而保命在君……今去指不为朕用,是异其教而非朕所化之民。”最后,夏伯启被抄家枭首。朱老师由此规定:士大夫不为君用,是外其教也,诛其身而没其家,不为之过。总之,惹不起,也躲不起,只有掂着小命陪皇家玩到底了。

  【四】清朝的文字狱

  清朝统治者对明朝留下来的文人,一面采取招抚办法(按梁启超的说法,那叫诱奸),一面对不服统治的,采取了严厉的镇压手段。就在康熙帝即位的第二年,1663年,有官员告发,浙江湖州有个文人庄廷NFEA6,私自招集文人编辑《明史》,里面有攻击清朝统治者的语句,还使用南明的年号。这时候,庄廷NFEA6已死去,朝廷下令,把庄廷NFEA6开棺戮尸,他的儿子和写序言的、卖书的、刻字的、印刷的和当地官吏,被处死的处死,充军的充军。案件前后株连数百人。

  公元1711年,又有人告发,在翰林官戴名世的文集里,对南明政权表示同情态度,又用了南明的永历帝的年号,就下令把戴名世打进大牢,判了死刑。这个案件牵连到他的亲友和刻印他文集的,又有三百多人。

  雍正帝统治下,文字狱也更多更严重,最出名的是吕留良事件。

  吕留良也是一个著名学者。明朝灭亡以后,他参加反清斗争没有成功,就在家里收学生教书。有人推荐他博学鸿词科,他坚决拒绝了。官员劝他不听,威胁他也没用,后来他索性跑到寺院里,剃光了头当和尚。官员们也拿他没办法。

  吕留良当了和尚之后,躲在寺院里著书立说。书里面有反对清朝统治的内容。幸好书写成了,没有流传开去,吕留良死了,更没被人注意。

  有个湖南人曾静,偶然见到吕留良的文章,对吕留良的学问十分敬佩,就派了个学生张熙,从湖南跑到吕留良的老家浙江去打听他遗留下来的文稿。

  张熙一到浙江,不但打听到文稿的下落,还找到吕留良的两个学生。张熙跟他们一谈,很合得来。他向曾静汇报后,曾静也约两人见了面,四个人一商量,就估摸着想推翻清王朝。

  他们懂得,光靠几个读书人办不了大事。打听到担任陕甘总督的汉族大臣岳钟琪,掌握很大兵权,因为讨伐边境叛乱的时候立了战功,受到雍正帝重用,就想利用岳钟琪反清。可笑的是,他们的策反策略全是书生式的,试看张熙如何劝说岳的:“将军跟清人是世仇,您难道不想报仇?”

  岳钟琪:“这话从哪儿说起?”

  张熙说:“将军姓岳,是南宋岳忠武王(就是岳飞)的后代,现在的清朝皇帝的祖先是金人。岳王当年被金人勾结秦桧害死,千古称冤。现在将军手里有的是人马,正是替岳王报仇的好机会呢。”

  最后的结果是,这个所谓的岳飞的后代,从张熙嘴里套出全部情况,把他们一窝儿告发了。严格来讲,这案子不单单是文字狱,因为它真的是反革命案件,一点也不冤。至于其他,则大都是冤的,比如翰林官徐骏在奏章里,把“陛下”的“陛”字错写成“狴”(音bì)字,雍正帝见了,马上把徐骏革职。后来再派人一查,在徐骏的诗集里找出了两句诗:“清风不识字,何事乱翻书?”忽忽,恶心我们大清民族不识字,诽谤嘛,杀!

  雍正时有一个典型的文字狱案,叫查嗣庭试题案。查嗣庭是康熙朝进士,后官至礼部侍郎。雍正四年(1726),查嗣廷在江西做正主考。根据科举八股文命题的惯例,他选《诗经•商颂》上的句子出了一道“维民所止”的命题。不料却被人告发借出题名义用“维”、“止”二字影射“雍正无头”,讽刺时事,居心叵测。于是雍正下令将查氏革职问罪。结果,查嗣廷在狱中冤死,仍被处以戮尸枭首,子辈株连死罪,家属流放。

  乾隆在搞文字狱方面,绝对不亚于自己的父祖们,乾隆二十年(1755),皇上看胡中藻不顺眼,便命人暗中收集胡中藻所出试题及诗文,以其任广西学政时所出试题中有“乾三爻不象龙说”七字,指责诋毁乾隆年号;以其所写《坚磨生诗抄》中有“一把心肠论浊清”,指责故意在清国年号加“浊”字;诗中还有“与一世争在丑夷”、“斯文欲被蛮”等句,因有“夷”、“蛮”字样,被说成是辱骂“满人”;又有“老佛如今无疾病,朝门闻说开不开”句,被指斥是讥讽乾隆的朝门开不开。总之,数罪并罚,胡中藻被判处斩首。

  科学家曾做过一个有趣的实验:他们把跳蚤放在桌上,一拍桌子,跳蚤迅速跳起,跳起的高度均在其身高的100倍之上,堪称世界上跳得最高的运动员,这一点,倒跟知识分子的超越性有点类似。可惜的是,科学人员在跳蚤的头上罩上一个玻璃罩,再拍桌子,跳蚤一跳,碰着了头,再拍,再跳,再碰,连续多次后,跳蚤适应了玻璃罩,不再跳那么高了,每次跳跃,总会保持在罩的高度以下。科学家继续改变罩的高度,跳蚤也跟着改变自己的跳跃高度,最后,玻璃罩接近桌面,再也没有跳跃的空间了,于是,跳蚤变成了爬蚤。

  如果说科举的八股制文让中国知识分子终身俯在了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上,那么,高悬在头上的文字狱,则犹如跳蚤头上的玻璃罩,于是,是中国的知识分子慢慢地集体趴下。清朝学者钻进书斋,趴到了故纸堆里,大搞特搞繁琐不堪的考据之学了。

  其实,最让人悲哀的是,中国传统知识分子在帮助统治者打江山的时候,从来没有想到给自身打造一个安全的堡垒。这一点,中国传统知识分子跟农民这个阶层一样的懵懂无知,只是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站在这个角度,中国的知识分子与文盲草民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心理学分析

  【一】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招安情结

  学而优则仕,是儒家对中国知识分子的外在规范。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科举小桥的单一性选择机制的确立,读书做官,逐渐内化为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心理自觉,这种心理自觉,被称为知识分子的招安情结。虽然历史上有着众多的文人不与新王朝合作的例子,但是一旦新的王朝逐步走上了正轨,知识分子们就不再忸怩作态了,这一点,明朝的士大夫们与清朝的关系就可略见一斑。而《水浒》里梁山好汉的招安情结,又何尝不是明朝士大夫们的心态反映呢?招安与归顺,中国知识分子永远的悲剧。

  【二】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臣妾心态

  先秦之前,中国的知识分子在统治者面前有三种选择:师,友,臣。自从秦皇开了以吏为师的传统,他们在强权面前,再也没了师的光荣。

  至于友,也是没影儿的事。中国帝王们,还没见谁把知识分子当朋友呢,当然,临时做朋友倒是可能的。比如刘邦起事的时候,萧何、曹参等都是知识分子型官吏,跟刘邦的关系,有那么点友的交情。可是随着政权的建立,他们就慢慢沦落为臣了。

  为臣也不错,如果真应了孔子所谓的“君待臣以礼,臣事君以忠”的话。问题是,中国的强权,或者说政治,就是那么一介武夫,大臣面对他,只能是臣妾的待遇。基于这个层面,知识分子的学而优则仕,还不如说成是“女大当嫁”。中国文人被罢官,犹如小女人被休回娘家。从这个意义上讲,屈原沉河,与其说是爱国,还不如说是殉情!

  【三】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怨妇心理

  与臣妾心理相伴随的,就是怨妇心理。中国文人最擅长的,就是怨妇文学,也叫弃妇文学。色衰爱弛,秋扇见捐,长门宫漏,寒鸦日影,文人之所以能把弃妇心理刻画得惟妙惟肖,不得不承认,他们有共同的心理体会。比如白居易的《琵琶行》,老大嫁作商人妇,门前冷落车马稀,我们现在读来感触并不深,可江州司马青衫湿,你要单以为咱的大文豪是为了小女人的丈夫老不归家而流泪,那就太小看咱的文豪了。听别人的小曲,浇的是自己胸中的块垒,大文豪在强权面前不再得宠,被贬千里,犹如娘娘被打入了冷宫。白居易为商人老妇泪洒青衫,还不是一样的心理感觉——失宠?

  【四】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争宠心理

  既是臣妾,那么妾与妾之间的这个关系也不好处,大家争宠献媚,免不了争风吃醋的。我们老说文人无行,文不如妓,就是这个方面的原因。邹阳在自己的《狱中上书自明》里说:“女无美恶,入宫见妒;士无贤不肖,入朝见嫉。”连豪迈千古的李白都知道“君王虽爱蛾眉好,无奈宫中妒杀人。”许皇后与赵飞燕争宠,武媚娘套牢李治,这些女人的媚功与手腕,中国的知识分子都会,只不过水平有高有低罢了。韩非子的故事里,有个叫郑袖的小娘们,乃是荆王爱妾。荆王新得美女,郑袖因教之曰:“王甚喜人之掩口也,为近王,必掩口。”美女入见,近王,因掩口。王问其故,郑袖曰:“此固言恶王之臭。”及王与郑袖、美女三人坐,美女近王,数掩口。最后的结果,傻丫头的鼻子被荆王割掉了。郑袖这一小手,真宗年间的参知政事王钦若就玩得特圆。众所周知,真宗年间,寇准做了宰相,又做了件千古牛事:当时辽国萧太后与辽圣宗耶律隆绪御驾亲征,挥军南下,真宗吓坏了,大臣们都说跑吧,只有寇准说不能跑,最后半带强迫性地让真宗与他一块儿到了澶州城下,结果宋军士气大振,打了胜仗,真宗乘胜签订了城下之盟。从此之后,寇准更牛了。有一天,真宗召见大臣,寇准未等散朝先行一步,真宗目送寇准离去,一旁的王钦若吃醋了,说:“陛下如此敬重寇准,是否因为他有保卫社稷之功?”真宗点头称是,王又说:“澶州之战,陛下不认为是耻辱,反而认为寇准有功于国,这是为什么呢?”真宗一听傻了,问:“为什么呢?”王钦若说:“兵临城下订盟,为《春秋》所耻。我们的澶州之战,就是城下订盟。以陛下大国皇帝这样的尊贵的地位,而订城下之盟,还有比这更大的耻辱吗?”真宗一听,说得也是。王钦若继续加“太太牌”酸醋:“陛下听说过赌博吗?赌钱的人在钱快输光的时候,就把剩下的钱全拿出来做赌注,这就叫作孤注。寇准让陛下亲征,就是拿陛下作孤注一掷,陛下想过它的危险性吗?”

  陛下一想,寇准就危险了,结果寇准被打入冷宫——贬下去了。

  再比如,唐高宗李治的王皇后为与萧淑妃争宠,不惜屈节接武则天回宫,与武则天合伙整萧淑妃,萧淑妃被整倒以后,王皇后才发现自己最大的敌人乃是原来的同伙武则天!文人中类似的例子还不少,这里欢迎某些人士前来对号入座啊。

  【五】中国传统知识分子“好女不嫁二夫”的贞洁心态

  好男不事二君,好女不事二夫。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贞洁观与中国女人的贞节观完全可以相提并论。而且我们可以发现,中国女人贞节的高峰时代,与知识分子忠贞的高峰时代完全吻合。明朝时的中国女人最讲贞节,而那时的中国士大夫也最讲气节。兴起于崇祯二年(1629年)的复社,原本不过是一个以复兴古学、切磋学问为宗旨的文人社团,但他们的宗旨似乎更重气节。明朝时,中国寡妇再嫁被认为是奇耻大辱,而明末清初的知识分子,也是至死不嫁清王朝的。陈名夏、洪承畴等几个改嫁了,历史书籍怎么恶心他们啊!

  本文节选自《中国传统文化的陷阱》一书 作者: 端木赐香 长征出版社

被捕的《毕节日报》记者李元龙图片和评论

【2006年2月9日狱委讯】

 

《毕节日报》记者李元龙

    《毕节日报》社记者李元龙(笔名”夜狼”),因在国际互联网上发表文章,抨击社会丑恶现象、表达自由意志与民主思想。被中共地方当局认定涉嫌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罪名逮捕。

    李元龙夫妇《毕节日报》记者李元龙

 

    博讯感谢提供李元龙的图片。以下是陈树庆先生的文章:

     如果有这样一帮无赖,谁指责它们是流氓,它们就以这种指责为借口,强行将她人或他人的亲人强奸;同样,谁指责它们是强盗,它们就对谁实施抢劫;谁感骂它们是凶手,它们就对谁行凶。那么,当这帮无赖要证明自己是无赖的行为时,谁如果遇到了谁就倒霉!

     人类社会的文明进化,制定法律和设立政府,不仅仅是为了相互之间的定分止争以维护基本的和谐秩序,更重要的是为了捍卫每个人的权利和尊严免受侵害。也就是说,当无赖们胆敢对他人强奸、抢劫和行凶,当人们的自力不足以抵抗无赖以自卫的时候,就要政府这个社会公器来依法承担保卫人民和追究犯罪的责任。前面我说,谁遇到无赖,谁就已经够倒霉了,但是更为倒霉的是,当无赖们霸占和控制了政府、凌驾于法律之上、以自己的私利冒充国家利益、以自己的特权冒充国家政权,那么无赖们干坏事的能力就”更上一层楼”了——披着合法的外衣甚至以法律的名义实施犯罪!最普遍的例子,就是谁指责无赖们封建专政或法西斯,它们就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罪名向谁证明和尝尝什么是封建专政或法西斯的厉害!

     几天前贵州莫建刚先生给打电话说,《毕节日报》社记者李元龙(笔名”夜狼”),因在国际互联网上发表文章,抨击社会丑恶现象、表达自由意志与民主思想。被中共地方当局认定涉嫌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罪名逮捕,贵州民主人士正在关注了此事,莫建刚先生希望我也撰文声援。

     哇,李元龙先生在无赖们”以无赖行为证明其无赖”中,不幸成了新的一个”倒霉蛋”!

     当时由于我要构思”违宪审查第一案”第二攻击波的战役规划(申诉以促动再审程序的开启),加上过年时节有许多应酬,曾经一度懈怠而没有积极为李元龙先生思虑。但有两个说法一直萦绕着我的脑海、拷问着我的良心(我确有自私狭隘而生胆怯的心态在常常作祟)。

     第一个说法是:明哲保身的人很聪明,如果一个民族或一个国家都是由这样的”聪明人”组成,那么这个民族就是最愚蠢的民族,这个国家就是最可欺、可侮、甚至可灭的国家!

     第二个说法是:美国波士顿犹太人屠杀纪念碑上,铭刻着一位名叫马丁·尼莫拉的德国新教牧师留下的短诗”在德国,起初纳粹追杀共产主义者,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主义者;接着纳粹追杀犹太人,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后来纳粹追杀工会成员,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此后纳粹追杀天主教徒,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是新教教徒;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却再也没有人站出来为我说话了。”

     是啊,冲着这两个说法,我也应该站出来为李元龙先生说话!

     说什么话好呢?经过再三考虑,就贵州毕节的”夜狼”事件,我要大声地质问:

     在全社会弘扬法治的今天,公民权利平等。李元龙对共产党的言行如果涉嫌不符事实,中共当局完全可以公开予以澄清或反驳;李元龙对共产党的言行如果有损共产党的声誉,共产党完全可以”民事侵权”为案由,以共产党为”原告”的身份将”被告”李元龙告上法庭,要求”停止侵害、恢复名誉、陪礼道歉”。为什么中共始终将自己排斥在”法律主体”之外,连原告都不敢当,成了只拥有权力而不必承担也从来没有承担过法律责任的怪物?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明文规定公民的言论自由、对政府机关及其工作人员批评乃至控告的权利。中共当局躲在阴暗角落盗用公器对李元龙因言治罪,到底要向社会证明什么?

     2006年2月8日于中国杭州

(来源:《博讯》)

 

郭飞雄在中南海新华门绝食请愿被警方带走

 

【2006年2月9日狱委讯】(自由亚洲电台)失去联络多日的维权人士郭飞雄,周三早上通知发电邮通知朋友,表示已抵达北京,准备在下午三时半过后,到政府部门所在的新华门绝食请愿,他还发放了一篇给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和总理温家宝的和平请愿书,要求追究广东省政府在汕尾东洲村枪杀示威民众的责任、保障广东番禺太石村农民的基本权利、以法治方式解决广州大学城土地徵收问题、保护维权人士人身安全,立即让《冰点》周刊复刊,以及容许经常发放民主自由讯息的《燕南网》正常运作。

本台粤语组记者周三下午约五时半接通郭飞雄的手提电话,当时他正在北京府右街派出所内,郭飞雄说:在下午四时多到达新华门,之后就被公安带往派出所。 他指警察态度比较好,但此时手提讯号就受到干扰中断。

郭飞雄说:我现在北京的府右派出所,我被警察带到这里来,这里的警察态度比较好,现在我等他们决定,会不会捉我。现在就要关电话,因为他们不让我接电话。我下午四点钟抵达新华门……(讯号被干扰,后中断)。

通话中断后,本台粤语组至傍晚仍无法再联络郭飞雄。

郭飞雄的姐姐杨茂平对本台粤语组表示,从电邮得收到郭飞雄抵达北京的消息后,心情比较安慰。她指新华门的温度很低,要坚持四十八小时绝食很不容易,留在派出所会比较好过。她说:当然,我刚看到他在新华门,但新华门温度有多低,他在派出所,我心情好受一点。北京的温度有多低,不要说绝食,站在那里四十八小时,身体恐怕会承受不了。他在派出所,心情好一点。

而北京维权律师高智晟,周三接受本台粤语组访问时,指郭飞雄能够抵达北京,表现出郭飞雄的智慧,他没有在行程中遭到不测,是一件好消息。他又说,郭飞雄在新华门抗议,是公民的应有权利,不应受阻止。他说:因为他的作为是中国宪法所保护,而他的诉求,就是国家欠他的一笔债。而中国政府,不能在全球传媒众目睽睽之下,胡作非为。

而在高智晟发起绝食声援郭飞雄后,中国以及全球各地,都有人参与支持,当中包括维权人士赵昕,胡佳,及香港民主党立法会议员何俊仁。而香港支联会,亦会在周六到香港中联办抗议,声援郭飞雄和高智晟。

 

中国维权人士接力绝食反野蛮手段

中国维权人士接力绝食反野蛮手段

 

【2006年2月9日狱委讯】(VOA记者:齐之丰)2006年2月8日

中国人权活动人士本星期开始接力绝食抗议,呼吁中国政府和执政党领导人不要继续使用暴力手段对付抗议民众和维权人士。近年来,中国维权活动人士频繁遭受身份不明的打手殴打,警察或者袖手旁观,或者对受害者的呼救置之不理。

计划星期三下午在北京中南海新华门前开始绝食抗议的维权人士郭飞雄目前情况不明。先前因帮助广东农民维护自己权益的人权活动人士郭飞雄多次受到政府的打压。据报导,上个星期六,郭飞雄在广州的一个警察局前面再次被殴打。

郭飞雄发表致胡温和平请愿书

郭飞雄星期三通过互联网中文博讯网站发表致中国共产党总书记、国家主席胡锦涛、总理温家宝的和平请愿书,表示他将从星期三下午开始,在中国执政党和政府总部所在地中南海新华门前绝食抗议。

郭飞雄抗议广东地方当局动用武警枪杀汕尾农民,抗议广东地方当局剥夺太石村村民公民选举权,抗议中国政府长期持续动用暴力伤害手段对付维权人士。他要求中国中央政府责成有关机关立即收手,退回到人类文明所能接受的底线以上,把施加暴力伤害行为的凶手捉拿归案。郭飞雄在请愿书中表示,假如胡锦涛、温家宝两位领导人认为他的绝食请愿违背了法律,他愿意承担被拘留、被判刑的处罚。

赵昕参加绝食声援郭飞雄

郭飞雄的同事、北京的维权人士赵昕也参加接力绝食。赵昕去年11月去四川旅游期间,在警察监视的情况下,被一夥身份不明的人打断腿。赵昕目前正在云南老家养伤。四川警方后来宣布逮捕了打伤赵昕的人,但是拒绝透露那些人的详情。

目前在云南的赵昕星期三开始举行为期两天的绝食,声援郭飞雄。赵昕对记者说:“过去这些年,我们一直是坚持依法维权,以法维权。但是我们大家都看到了,不但是我们以法维权受到了各式各样的打压和迫害,甚至帮助我们依法维权,以法维权的律师也受到了各种各样的打击和报复,甚至是暴力对待。这种现象是非常令人忧虑的。假如中国法治崩溃了,中共政府它自己制定的法律它都不遵守了,中国的前景就非常可怕了。”

赵昕呼吁中国政府和执政党领导人尊重维权人士遵循和平、渐进、有序、法治的轨道维护公民权利,不要眼看着让中国跌入全面的暴力冲突灾难之中。

维权人士绝食抗议十分罕见

近年来,中国的维权人士不断抗议政府践踏公民权利,但是采取绝食抗议的方式是罕见的。为什么要采取这种更引人瞩目、更激烈的抗议方式呢?参加接力绝食的中国律师高智晟说:“无论是更引人瞩目也罢,或更激烈也罢,都不是郭飞雄这样的人追求的结果。这是中国维权人士不得不面对的痛苦的抗争方式。在一个规则文明的社会,如果公民采取这样的方式,去争取自己的权益,去争取公益,那不仅是公民自己的悲哀,也是政权的耻辱,显示整个国家的司法制度蒙羞的状态。”

郭飞雄在他发表的致中国领导人胡锦涛、温家宝的和平请愿书中说,他携带到新华门前的物品当中,包括印度民族独立运动英雄甘地的一本传记。圣雄甘地当年频繁发动绝食抗议,以损害自己身体的方式激励印度人民非暴力抵抗英国殖民统治,并以损害自己身体的方式让英国统治者感到羞耻,唤起他们的良知,从而以这种非暴力的手段迫使英国统治者最后放弃殖民统治。

近年来,圣雄甘地当年的非暴力抗议理念在中国维权人士当中广泛流传。现在还不清楚中国当局将如何应对这种来源于甘地思想的抗议行为。

公安部发言人称抗议是正常现象

另一方面,中国表示,去年中国各地的群体性抗议事件继续迅猛增长,总共发生87000起抗议事件。中国公安部发言人武和平日前表示,在经济快速发展的过程中,发生这些抗议事件是世界性的“正常现象”。

先前因为积极从事维权活动而被当局停业的高智晟律师说,中国公安部这位发言人的谈话,显然是在为执政党和政府文过饰非。他说:“这里面至少有一个逻辑错误。这样的野蛮和暴力冲突,是经济发展过程中必然存在的问题,这个解释只有他们自己相信。”

高智晟律师表示,即使说经济快速发展导致利益冲突出现是必然的,经济快速发展也不会自然而然地、必然地导致政府纵容、操纵黑社会流氓打压维权人士。

高智晟再次表示,中国执政党和政府有法不依,知法犯法,导致维权人士不得不采取损害自己身体和自由的方式进行抗议,这是中国的耻辱。

 

(新华门) 和平请愿书

(新华门) 和平请愿书

郭飞雄 

 

【2006年2月9日狱委讯】胡锦涛主席、温家宝总理: 

我是中国公民杨茂东(笔名郭飞雄)。鉴于国内近期发生的一系列令人不安的事件,我今日特来到中央政府所在地,郑重地向两位公仆提出以下抗议和要求: 

1,强烈抗议广东地方政府动用武警枪杀我汕尾无辜农民同胞的滔天罪行。要求中央政府改变违背民意的拖延战术,揪出屠杀事件的执行者和决策者,在法定期限内将之交付司法审判,并真诚致力于防阻屠杀事件再次发生的体制改革。 

2,强烈抗议广东地方政府剥夺太石村民罢免村官的合法权利、践踏《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的行为。要求中央政府责成地方立即改变其通过“官黑一家”方式、在太石村实施恐怖暴力统治的黑恶做法,还太石村农民以基本自由,保障其合法的选举权与罢免权。 

3,强烈抗议广东地方政府掠夺广州小谷围数万农民和业主的合法财产、而中央政府面对民众申诉长期充耳不闻的不负责任的行为。要求中央政府真正站在民众立场上,接纳民众的基本诉求,并举一反三,推动拆迁征地问题的法治化解决。 

4,强烈抗议中国各级政府中的专政机关对包括吕邦列、郭艳、艾晓明、唐荆陵、赵昕、姚立法、陈光诚、李方平、许志永、高智晟以及我本人在内的维权人士所实施的公然的、长期的、持续的、有组织的、有计划的、不断升级的殴打、车祸以及其它暴力伤害行为。要求中央政府责成专政机关立即收手,从为所欲为状态退回到法治限度内,退回到人类文明所能接受的底线以上,将针对吕邦列等人的系列严重暴力伤害案的真凶及指使者捉拿归案,并采取切实措施保障维权人士和所有维权民众的人身安全。 

5,强烈抗议中央某些部门关闭中国青年报《冰点》周刊、关闭《燕南网》等媒体、割断人民喉舌、镇压新闻自由的违法行为。要求中央政府责成相关部门立即恢复《冰点》周刊、《燕南网》及其它媒体的正常运作,并通过此类事件反思中央政府在施政纲领上的结构性缺陷,在继续卓有成效地推行经济改革的同时,尽早启动政治改革,按照渐进、有序的方式,坚决而稳健地实施之,在早期放开新闻自由和基层选举。 

我将我今日直接来到新华门提出上述抗议和要求的行为,定义为一位中国公民所做的光荣的个人化的微型抗争。为了见证我的抗议和要求的坚决性,我宣布,自今日起,我本人在新华门进行为期两天的绝食(但不绝水)。 

如果两位公仆认为我的请愿和绝食行为违背了相关法律,我愿意承担被拘留、被判刑的处罚。但我事先声明,促使我采取这一直接的微型抗争的责任在于中央政府本身。不管我遭受到怎样的处罚,我都提请两位公仆和中国各级政府正视我的上述抗议和要求中所包含的普遍民意和内在价值。 

中国不能再流血了!中国必须由野蛮走向文明!让我们这一代人尝试通过非暴力、无敌人、不流血的方式,通过全民和解、官民互动、相互妥协的方式,一道来推动我们共同的祖国步向民主、法治社会吧!

中国公民 杨茂东(郭飞雄)

2006年2月8日 

随身携带的个人物品:

和平请愿书(内容与上述完全一致)一份,
《甘地》传一本,
身份证一张,
名片若干,
手机一套(含手机号、充电器),
电话卡一张,
钥匙一串,
人民币若干,
笔,纸。

诗曰: 

赤膊条条任去留,丈夫一世何所求。

蔡楚含泪送飞雄。美国时间:2006年2月7日深夜 

(原载《博讯》)

中国:报纸编辑遭警察殴打致死

【2006年2月9日狱委讯】

保护记者协会 
美国纽约市第七大道 330号 
邮编 10001 电话: (212) 465 1004 
传真: (212) 465 9568 网站:
www.cpj.org
电子邮件信箱: [email protected] 
联系人: Kristin Jones or Bob Dietz 
电子邮件信箱:
[email protected] 
电话: (212) 465-1004 

纽约2006年2月6日电 保护记者委员会悼念新闻界同仁《台州晚报》副总编吴湘湖逝世。据国际媒体报导,吴湘湖是在去年10月因揭露浙江省东部海滨城市台州交通警察丑闻,被警察严重打伤致周四死亡的。 

41岁的吴湘湖在住院数月后因肝肾功能衰竭死亡。官方的新华社10月报导说,警察的殴打导致吴湘湖的肝肾进一步受到伤害,此前吴因其他病进行过肝脏移植。 

保护记者委员会执行主任安?库珀说,“新闻界同仁因工被毒打致死一事使我们再次想起中国记者目前面临的新危险。政府必须保证新闻工作人员的安全,将殴打吴湘湖的人绳之以法,并以此作为开始。” 

2005年10月20日,数十名便衣交通警察来到《台州晚报》的办公室,殴打吴湘湖后将他拖出办公楼并强行塞进警车。当地媒体报导,警察殴打吴湘湖是因为此前一天一篇有关当地交警部门对电动自行车牌照收取高额费用的报导。 

新华社10月报导说,因为该事件,交警队长李小国被撤职。当地媒体报导,李小国说,他曾要求吴湘湖就10月19日的报导道歉,双方发生争论后,李小国便召来同事。 

《台州晚报》支持该报导,并表示该报导是与当地政府机构合作进行的。 

香港《南华早报》援引台州新闻集团一位不具名的工作人员话说,当局禁止地方媒体报导吴的死亡,而吴的同事表示应对此事提起刑事诉讼。 

《南华早报》援引这位工作人员的话说,“吴先生是因为被严重殴打后死亡的,因此肯定是刑事案。虽然我们也是新闻工作者,但我们现在只有依靠国外媒体来报导事实真相了。” 

据保护记者委员会的研究报告,在中国新的媒体竞争环境下,报导地方犯罪与腐败的新闻工作者面临因工而遭到报复攻击的情况日益增多。 

保护记者委员会是设在纽约的独立非营利组织,其主要工作是保护全球新闻自由。如欲获得更多资讯,请登陆其网站www.cpj.org。 

保护记者委员会 

纽约市第七大道 330号 11楼 

电话: (212) 465 1004 

网站: www.cpj.org 

Committee to Protect Journalists 

330 Seventh Ave, 11th Floor 

New York, NY 10001 

1(212)465-1004 ext 115 

www.cpj.org 

国际笔会关于冒犯穆斯林的漫画事件的声明

2006年2月5日

      国际笔会对因为丹麦与其它欧洲国家中发表了描绘先知默罕默德的漫画而引起西方媒体与穆斯林社群之间紧张关系升级深感忧虑。一些穆斯林社群认为这些图像极其冒犯无礼,并由此导致抗议及有关国家与许多穆斯林国家间关系紧张。这种紧张关系已扩展到一些报纸受威胁、某个有影响力的法国报纸编辑被开除、外交制裁,甚至对大使馆的毁坏。
    
      国际笔会坚信,笔会会员“应该总是利用自己的一切影响来促进不同民族之间的充分理解和相互尊重,尽最大努力来消除种族、阶级和民族间的仇恨。”
    
      国际笔会“信守思想传播无阻的立场”,并呼吁全世界笔会会员“在全世界及其所属的国家和社群中反对以任何形式压制言论自由”。既然自由也意味着自律,笔会会员也反对“败坏出版自由,例如以政治和个人目的发布谎言,有意造假、歪曲事实”。
    
      国际笔会呼吁争端的各方克制任何进一步激化紧张关系的行动。国际笔会主席叶尔利。格鲁沙指出,人民的宗教感情不应被他人利用为民族主义的工具。他还表示,“对一切信仰表示疑问的权利,是一种要求彼此尊重的受珍惜的传统。讽刺经常会激起争议,而维护这样的言论自由权,并不意味着认同那些作者的观点。”
    
      国际笔会敦促对这些出版物的抗议要理性反应,打开讨论这些重大问题的空间,使争议各方代表都可以表达他们的观点而无须恐惧审查、监禁甚至生命威胁。
    
      国际笔会是作家的世界联盟, 在99个国家中有141个笔会中心,其存在就是促进各地作家之间的友谊与智慧合作,捍卫言论自由,代表世界文学的良知。更多信息可查看:www.internationalpen.org.uk
    
      (独立中文笔会秘书处根据英文原稿翻译)
    
    —————————————————
    
      iNtERNatioNaL pEN statEmENt oN thE pubLicatioN of caRtooNs offENsivE to musLims
    
      5 february 2006
    
      international pEN is deeply alarmed by the escalation of tensions within the western media and muslim communities arising from the publication of cartoons in denmark and other European countries depicting the prophet mohammed. the images are considered by some muslim communities to be deeply offensive and this has led to outcry and tensions between the countries concerned and many muslim states. these tensions have extended to threats against newspapers, the sacking of the editor of an influential french newspaper, diplomatic boycotts and even the destruction of embassies.
    
      international pEN upholds that its members “should at all times use what influence they have in favour of good understanding and mutual respect between nations; they pledge themselves to do their utmost to dispel race, class and national hatreds.”
    
      pEN “stands for unhampered transmission of thought” and calls on its world-wide membership “to oppose any form of suppression of freedom of expression in the country and community to which they belong, as well as throughout the world”。 since freedom implies voluntary restraint, members also oppose “such evils of a free press as mendacious publication, deliberate falsehood and distortion of facts for political and personal ends”。
    
      international pEN calls on all sides of the dispute to refrain from taking any action that might inflame tensions further. pEN‘s international president, jirí Grusa states that people’s religious feelings should never be used by others as an instrument of nationalism. he adds “the right to question all beliefs is a cherished tradition that requires mutual respect. satire can often be provocative and the defence of the right to such freedom of expression does not imply any sympathy with the views held by the authors.”
    
      international pEN urges that the outcry resulting from these publications give cause for reflection and the opening of a space for debate on these critical issues where representatives from all sides of the argument can express their views without fear of censorship imprisonment or even threat to life.
    
    

中共的国家机密

自然灾害「解密」了!二○○五年九月十二日,中共的国家保密局隆重向外公布:中国的自然灾害与死亡人数,从八月份起不再列入国家机密。

换句话说,在二○○五年八月之前,中国大陆的自然灾害及死亡人数都属于「国家机密」,谁敢向外宣布,谁就要负起泄露「国家机密」的责任,要追究刑责。

在严刑峻法之下,「非典」疫情流行于大陆乃国家机密,军医蒋彦永对外公布疫情,就遭到拘押和监控,至今尚未解禁。因此,这次「禽流感」在大陆蔓延,民间无人敢斗胆议论。

虽然中共官方不再把自然灾害及死亡人数当作国家机密,但各级共干为了保住乌纱帽,仍然把禽流感当作「国家机密」掩盖住,不让外界知道,这种「爱国主义」的精神,实在令万民敬仰。

我从前在台北《联合报》做记者,负责采访台风、地震的新闻。台风可以观察它的来龙去脉,因此从台风在南海酝酿到成型奔向台湾海峡,进入中国大陆,时间大概要三、四天左右。我根据台湾省气象台预报人员的分析,在台风行进期间,逐日报道它的动向并预测它的走向。当台风进入中国大陆,消息立即中止,问气象局预报人员,他们说,中国大陆不会发表台风登陆的消息,当然更不会报道台风所造成的灾情。因为,对共产国家来说,那是国家机密。

因此,我发表在《联合报》重要版面的台风消息,只报道到台风已在马祖或汕头等地登陆,就不会再有下文,更不知道台风的动向,因为,中共的广播电台是不会广播这种消息的。

铁幕内外,门禁森严
一九七二年二月,我被《联合报》派到香港做特派员,与香港的美国新闻处工作人员有所接触,才知道被中共列为「国家机密」的东西太多了。在铁幕低垂的大陆,外面有文字的东西不能进入大陆,而大陆上有文字的东西也不能外泄。如果不慎「进入」或「外泄」,会惹起很大风波,并被追究责任。

中国大陆各地的报纸,除了几份核准外销的中共机关报外,其余地方性报纸及内部发行的「参考消息」,一律不准带出境。

一九七三年,我有一个去大陆探亲的朋友,把大陆的「参考消息」折叠放在鞋子里带到香港,如获至宝地给我看,并形容他过关时的紧张心情。后来他再回去大陆,又再把「参考消息」放在鞋子里,没有想到被查出,边防海关如临大敌地把他拘捕、讯问,并调查他的成份、背景与出身,折腾了一个多月才放他回香港。他惊魂甫定地告诉我,假如中共给他一个「泄露国家机密」的罪名,重则死刑,轻则十五年,而且服刑后还得送去劳改,他的一生就完了。因此他为求生,曾向共干下跪哀求,结果要他交出一笔为数不菲的罚金,关了一个月才放他回香港。

香港左报也在劫难逃
五十、六十、七十年代的香港人,每逢年节都越过边界返回中国大陆探望亲人,他们手提肩挑、大箱小包把大陆亲人渴求的食品及用品带回去,但香港的报章杂志绝不会带,即使中共在香港出版的几份喉舌报章也不敢带入大陆。因为中共担心这些有「封资修」倾向的东西,会对「纯净」的大陆人产生不良影响,甚至可能动摇他们的红色江山。

有一次,一列载送货物来香港的火车抵港,车上人员卸货后,准备把车开回大陆。过边界时,人民解放军立即跳上空车厢查看。没想到,竟在某节车厢内发现一份《新晚报》,人民解放军立即命令火车熄火待查,并如临大敌地把车上人员叫到面前,查问这份报纸从何处来?是什么人放在车厢内?有什么不良企图?整整盘查了一整天才放行,延误了其它车辆的进出。

要知道,七十年代的香港《新晚报》,也是中共对外的宣传机器,报纸内容全是歌颂「新中国」,赞扬「伟大、光荣、正确」的共产党的文字,这样的报纸不准进大陆,更不用说那些在香港一厢情愿亲共的左倾刊物了。内外通信战战兢兢由于中共对有文字的东西如此重视,因此那个阶段与大陆亲友通信也要十分谨慎,万一疏忽写了什么不该写的文字,很可能导致亲友家破人亡。

那时候我在大陆的妹妹被下放到东北北大荒,生活艰困,除了寄衣物食品也通信。从大陆寄出来的信,多数千篇一律诉说「全国形势一片大好,不是小好」,希望「海外赤子」经常回去看看。写完这些套话,才敢提几句他们自己想说的话。由于这些话隐讳,收到信后要好好分析判读,才可以了解他们的心意,才可以知道他们需要什么。

而我们在海外的人写信给大陆亲友,也小心谨慎,除了开头以套语歌颂「新中国」,吹捧「毛主席」,还得骂几句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在假大空话说完,才敢写几句想说的话。尽管这样小心谨慎,大陆的亲友也不一定收到信,因为,只要邮局的公安干部认为你的信有「毒素」,就可能没收焚毁。假如你亲友写出来的信暴露了中国大陆缺衣缺食,不但没收信件,而且还追究亲友的泄露国家机密罪,后果十分严重。

我的亲友后来到香港与我会面告诉我,他们为了避免麻烦,寄到香港给我们的信,先送到当地派出所给有关「同志」审阅、批准后才寄出;而收到我们的信后,也原封不动地送去派出所,请「党和人民」看过,认为没有问题才让亲友看。

现在中国大陆与海外来往比过去频繁多了,不过中共的「国家机密」并没有大的改变,以莫名其妙的「泄密罪」迫害中国公民的事情至今毫无收敛。什么时候中国人才能享受到真正的信息自由呢?

余杰:死抱马列,饮鸩止渴——评中国社科院成立「马克思主义研究院

○○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中国社会科学院宣布成立所谓的「马克思主义研究院」。中宣部部长刘云山亲自出席成立大会,大讲特讲该院将对中共的事业具有「指路明灯」般的重大意义。据有关媒体的报道,马克思主义研究院的编制将从原马列所的七十五人增加到两百人,社科院常务副院长冷溶兼任院长,经济学教授程恩富担任常务副院长,原马列所所长李崇富担任「知名学者」。编制的扩大,使得该学院计划从全国范围内选择一大批「学者」来充实之。而据该院研究人员周晓英透露,该院的研究内容,除了研究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外,还将研究「科学发展观」、「和谐社会」等中共十六大以来的「最新理论成果」,为中共高层的决策提供理论依据。

胡锦涛挽救中共的最后一招
其实,中共早已拥有了「智库」和「接班人培养机构」,即中央党校。同时,在绝大多数一流大学中,都设立了规模庞大的马列主义学院,由此机构负责全校所有学生的政治课教育。当然,在这些一流大学中,众所周知的事实是,在这些「马列主义学院」或者低一级的「马列主义教研室」中任教的教师,大部分都是从哲学系、历史系等学科中淘汰下来的、缺乏基本学术能力的教师,以及在学校长期担任党务、行政、后勤等工作的人员。许多供职于马列主义学院的教师,本人都羞于承认这一身份。尽管马列主义早已被中共官方定义为「最高的科学」,但这些研究者并没有多少底气宣称自己的研究课题具有多大的「学术」价值——这种「御用神学」早已声名狼藉。

在社科院成立一个相对独立的马克思主义学院,是中共党魁胡锦涛企图挽救中共覆亡命运的又一「高招」。在文革期间成长起来并奠定其人生观的胡锦涛,除了参拜北京的「靖国神社」——毛主席纪念堂,除了到西柏坡「取经」,除了高调要求全党学习北韩和古巴之外,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这样的招数了。随着马克思主义研究院的建立,所谓的「马克思主义工程」也将激活。中央财政将投入钜额资金实施此「工程」,其中最重要的项目就是重新翻译马恩列斯的文集,此举被誉为又一个「盛世修典」的宏大项目。刚刚被委任为副院长的程恩富对《东方瞭望周刊》表示,此工程的作用是「带动整个马克思主义的研究」,澄清一些地方「马克思主义已经过时」的错误认识。在我看来,此举不过是缘木求鱼、饮鸩止渴罢了。前苏联的马列主义研究比中共不知先进多少年、精深多少倍,但有没有挽救其政权的覆灭呢?

马列主义挽救不了苏联覆灭
英国记者雷切尔‧沃克在《震撼世界的六年》一书中分析了苏联体制的覆亡过程。苏联的覆亡,是一套政治制度和意识形态系统的覆亡。每年苏联官方的研究机构都会出版数以千计的马列主义研究著作,其发行量总计数千万册。这类著作在大学和图书馆中汗牛充栋,却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因为根本没有人愿意去阅读它们。从幼儿园到大学的博士课程,各级学校里都开设了马列主义课程,但教授者和学习者都从不把它当真——那些教条仅仅是考试时候死记硬背的内容而已,考试结束之后,学生们便将其忘得一乾二净了。对马列主义的「研究」,耗费了巨大的国家资源,却没有为高层领导的决策提供任何有益的帮助。正如沃克分析的那样:「随着制度逐渐变得复杂化,党的领导人也越来越需要合理准确的情报资料和信息。在六十年代和七十年代,党的高层领导人经常邀请专家们进行关于体制所存在的问题的有限的公开辩论。但辩论也好,批评也好,它们都是在党的领导人规定的框架内进行的。党不允许辩论的主题就不能公开辩论,并且不允许任何人批评党的政策——『党的路线』——或者整个制度的实质内容。违反规定的人要遭到政治上和经济上的折磨:驱逐出国,剥夺工作,关进精神病院,送入劳改营或监狱。这样制度便根本得不到明智的批评建议,而缺少了这种建议,任何社会都将衰败下去。」抱残守缺地沿用一百年前一个异国学者不成熟的理论来治理一个庞大的国家,是何等愚昧的行为啊。从来没有到过俄罗斯的马克思,要是知道自己成为苏联东欧诸国的「精神教父」,他将发出怎样的感慨呢?

马克思本人也治不了今日中国
今天的中国依然在这条「鬼打墙」的老路上徘徊。中共拒绝进行任何的政治体制改革:比如在党内逐渐实现民主化,开放政治局常委、委员、中央委员的差额选举;比如在沿海经济文化较为发达地区开放乡一级的选举等等。这些有限的改革措施,不仅不会使中国出现有些人担心的那种「动乱」,反而会大大地减小社会的矛盾冲突。这些渐进的改革手段,会受到大部分国民的欢迎和支持,并成为中国民主化的先声。然而胡锦涛们根本听不进去任何有价值的建议,接受不了任何有活力的思想,他们不是选择向前走,而是往后退。难道退到了马克思的坟墓之中,就能解决中国目前面临的诸多社会难题吗?即便是马克思本人起死回生,他也无能为力。马克思能治理中共铺天盖地的腐败现象吗?马克思能容许中共军队在天安门和东洲向民众开枪吗?马克思能同意中共限制民众的信仰自由,大肆迫害基督徒和法轮功修炼者吗?据说,马克思主义研究院的负责人程恩富和李崇富曾经担任过政治局第十三次集体学习的「主讲」,就繁荣和发展中国哲学社会科学问题进行讲解。不知这两位「南书房行走」有否向诸位政治局委员讲解过马克思写给普鲁士政府新闻检查官的抗议书?

「炖三鲜」添热闹
共产党员「保鲜(先)」活动正在「如火如荼」地展开。据说每一个党员都要亲笔抄写上万字的中央文件,以示效忠。大学里政治课的内容也大大增加,除了传统的「马列毛」之外,又增添了「炖(邓小平理论)三(三个代表)鲜(先进性)」。然而,再热闹也只是闹剧而已——胡锦涛与僵尸共舞,感到其乐无穷的只是他一个人罢了:与甩手赐予北韩二十亿美金具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正是此建立马克思主义研究院的举措。然而,就在这个研究院锣鼓喧天地成立的同时,大部分国人却「旁观者清」地看到了这样一个铁的事实:马列主义充当不了让中共回春的「伟哥」,胡温已黔驴技穷矣!

○○六年一月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