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百华:望楼兴叹(《1989后的中国》之二四)

 

据报道,近两个月来,一些外商和上海市老牌开发商正在把目光投向上海市区的一大批积压“空置房”。他们采取收购、买断经营、拍卖、包租等方式把“空置房”“吃”下来,经过“包装”再次推向市场;也有的直接以包销代理方式全盘囊括后重新对外销售。我衷心祝愿空置房能够热销。但是,国家优惠就能使房价真正下降吗?空置房国家让利真能让利给真正无房、少房的贫穷百姓吗?过一些时候,保准会有相关报道的。有一个事实:国家害怕银行风险,取消了“零首付”;还有一个事实,上海空置房进入“二级半市场”前的“包装”多为“炒作”,而绝对没有比“当年”空置时的价格低。各地消化空置房的事实表明,空置房难卖的原因,除了质量、地点、结构外,主要还是房价居高不下——穷人太穷!民居房还算好办一点的;大量的别墅、酒店、写字楼、度假村呢,除了让开发商破产,呆帐、坏帐怕也只能那样驮在国家背上了——作为政府来说,它一定会通过各种办法,增加对普通老百姓的剥削,例如就是要涨房价,除非愿意让国家金融破产!这个国家的金融体系,如果离开老百姓的“忍耐”与“奉献”,难道能够支撑得下去吗?

房价居高不下是空置房不断增加的首要原因。以北京市为例,三环路以内,平均售价为每平方米7500元左右,有的高达万元甚至万元以上,说是天价,不算过分。有报道说南京一份调查显示,75%的购房户能承受的是每平方米在3000元以下的售价。什么人的调查?至少我这个南京人不在这75%之内!我的调查是:大多数人不理解为什么没有2000元以下的经济实用房!不是有银行按揭了么,买一套两居室,除首期付款外,其余分十年还清,每月本息要付3000元,一般工薪职工能承受吗?实际上,大多数普通工人的还贷能力完全不能取信于银行。想借钱么,一边去吧!于是,有些人硬着头皮让单位出具了假的收入证明。但将来还不起钱了,还是等着演酷戏吧,“三个代表”可管不到你辛辛苦苦装潢好的房子该不该缴出来!其实,就算是将按揭混到手了,国家的购房补贴绝大多数都还无法兑现呢;光是首期付款与必需的装潢,又有几个工薪族能够承受呢?

据介绍:国家计委政策研究室调研组证明,住房每平方米的开发价格只需450元左右。这当然是全国的平均造价,算上这税那费,平均1000元成本总够了吧。那么,中国的房地产商的利润可以排在全世界之首了吧!今天中午(7月11日)中央电视台说,国务院宣布今后国家只控制13类商品的价格,好像比赵紫阳时代没进步多少。但问题是:一、国家直接控制的衍生性如何?二、国家垄断商品的价格在号称“三个代表”的国家,为什么不能够按照自己颁布的“价格法”,真正让消费者“听证”、“听证”呢!?像电信、电力、天然气以及有害人民健康的烟叶,等等,其价格是怎么定出来的,消费者完全蒙在鼓里。在南京, 居然是商品房卖完后,开发商才将房屋价格报物价局备个案而已!难怪住房的价格高得如此离谱、缺德,是“依法治国”还是“以德治国”?代表的完全是作为“行贿大军”的开发商们的利益吧!我曾戏言:按揭是一条套在消费者脖子上的更粗、更长的铁索!难道不是吗?

全国有多少“无房户”、“不便户”、“拥挤户”呢?前年、去年又普查过一次了,但是没见公布结果。如果将贫困人口折算一下,至少有一千万户吧。在山西阳泉市,仅“特困户”、“危房户”就有近3万户;在安徽国家级大型企业马鞍山钢铁公司,有1.5万户急需解决住房问题;从网上看到山东大型企业齐鲁石化公司的“信息港”上,竟有许多本企业职工,就住房问题指名道姓地质问该企业领导,用词十分尖锐;在上海,“鸽子笼”居民还大有人在;在南京,人们在质问:为什么南京市民的收入居全国10名以外,房价却居全国前5位?为什么看不到经济实用房了?有经济实用房又怎样?地点差不说,价格也早就不“经济”了;一些地方竟公然出现将经济实用房“当商品房卖”的卑鄙现象,买不起靠边站;人们还发现,前几年的经济实用房有许多已被“神秘人物”占了,邻居们说没见住过人,有的后来被转手卖了!“经济实用房”也成了官老爷们的腐败窝。

查一查处级以上当官的吧,连处级和尚也查,完全由老百姓来查,大多数都有两套或两套以上的住房吧!不错,老百姓没有调查权;不过,房子不是钞票,将来总是跑不掉的!

中国人民大学顾海兵教授指出:若干年来始终有10%-30%的城市公民没有实现居者有其屋;与此同时,始终有相当于全国城市住宅面积5%以上的住房闲置着。更为严重的是,在特别需要独立住房的恋爱婚姻阶段,多数青年望房兴叹,他们买不起也租不起商品房,往往只能依靠父母或朋友的房子,或远郊的低租房“苟且偷生”。这部分年轻人(26-30岁)估计有2000万,大约占城市居民的10%。在全国每年900万对登记结婚的新人中,城市青年大约为150万对,其中的1/3到1/2估计没有自己的住房。而在一亿流动人口中,青年人更是占多数,他们常年在城里打工,只能挤在工棚式的房子里,有的已婚者虽同在一个城市打工,却无力或不方便单独租住,他们实际上是无房户。   

说到住房分配不公,顾先生指出:中国的房改思路没有针对公房不公这一要害,而是在不公平的基础上搞所谓市场化。无论在改革前还是改革后,住房的建设与配置实质上取决于单位与个人的级别、权力,封建等级制在住房问题上表现得相当突出。再加上各单位在住房分配的实际操作中缺乏民主,进一步加剧了住房配置的不均,表现在:官员与群众之间,大官与小官之间,行业之间(垄断行业、有权行业住房极为宽松),不同所有制之间(国有单位相对于区街集体企业住房好),不同婚况之间(已婚者优于未婚者,由此有人突击结婚、假结婚。1998年7月1日停止实物分房前,前往民政部门登记结婚的人数猛增,可谓世界一大奇观),不同性别之间(男优于女),以及军地之间(军队住房宽松),主辅之间(后勤辅助人员近水楼台),亲疏之间(与领导近的人住好房,如秘书、司机、子女等),政企之间(机关优于下属企业),不同级别之间(上级单位住房优于下级单位),不同年龄之间(老人住大房住好房)。以上所有这些配置不均,最为重要的是干部与群众在住房水平与住房质量、环境上的巨大差距。这一差别,又由于干部本来应该是人民的公仆、干部口头上大讲廉洁等等而更加扩大。其实何必要按级别规定住房标准面积呢?顾先生痛陈:住房分配上的不公与腐败已成为一大公害。

《南方周末》曾介绍学者袁钢明先生的思考。袁博士愤于言表,痛斥腐败与投机的祸国殃民:早先听说浦东基金会很规范,结果呢?“换手收益率很高”!“在浦东,很多楼房经过多次换手,在换手过程中,获利的投机者已经将获得的资金抽走。而最后的业主也只作短期打算,靠从国际商业银行和国内金融机构高息融资,以新债还旧债,用连续不断的短期债托住长期难以了清的长债。如此下去,将融资成本越垒越高,危机也越积越多。”

袁先生批评了有关“补窟窿”的措施:维持房地产泡沫不崩溃的种种做法,都是无效率,甚至是在降低效益。如对购买、租用房地产的用户给予政策补贴,或者金融机构直接对房地产商提供金融支持,这种人为地创造出对房地产的需求,实际上是在支持房地产商、银行参与投机,从而吹起房地产泡沫,其危害后果是严重的。

袁先生指出,房地产本来是国民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柱,但在推进住房商品化的过程中,由于政府制订政策不规范导致它走向投机,反过来阻碍了房地产成为国民经济的支柱,破坏了正常的供求关系,这不能不说是中国房地产市场的悲哀。现在的问题是,在房地产交易过程中,不能让更多投机者出现在卖方市场上,而应该让真正的需求者,也就是广大平民百姓出现在买方市场上,以此减少倒卖环节。从批地到建房过程,要彻底清除行政性、垄断性、腐败性对正常房地产市场的危害。对因投机房地产、造成重大不良债务的地产商,不能再用不公平的贷款继续维持其存在,要让他们彻底破产,使房地产价格回到正常状态上来。

破产?破谁的产?胳膊弯里的人,能不给贷款吗?与其说不让“泡沫”破灭,不如说是不让“假投资人”出乖露丑。江苏曾呼啦啦兴建26座高级塔陵,可要么成了“烂尾陵”,要么造出来大多空在那里,害得数以万计的投资人血本无归,酿成一个个受害人上访不得、诉讼不得的诈骗案。人们向陵而泣。这情形与官商控制的房地产相映成灾!无庸讳言,中国的住房已经成为由它的制度所自掘的一种“坟墓”!

住房是一面镜子,用它可以照照所谓的“主义”到底是些什么货色!我曾计算:如果将包括豪华的楼堂馆所在内的一亿平方米的空置房,完全为老百姓建成经济实用房的话,则至少可以解决3000万人的居住问题。我还曾想:假如 “社会主义”真按“大社会、小政府”等等原则办,例如1949年10月1日以后,在党政规模上控制住国民党时代的模样,那么,不再新盖各级办公大楼,只用清、民两代留下来的办公楼,行不行呢?我的意思是:如果将所谓的“社会主义原则”除以“居住问题”,除式还能够成立吗?如果数千万官员交出多占的住房,又能解决多少人的住房问题呢?

老百姓也用不了多大聪明,就能看出“优越性”。房改难,难在哪里?难在怎么摆都摆不顺,怎么端都端不平。就算方案完备合理吧,他就不照实填报实际占有的房屋,他就不出钱按市场价购买多占的房屋,他就不按市场规矩出租金,他甚至用简单的拖、推、骗等简单的赖皮手法,就能生生将“新政”掐得不死不活。

老百姓们说:新政策出台之前,机关、事业单位的干部都按福利政策低价购买了住房,现在新实行的住房货币化分配只在企业职工群体中推行,这是一种不公平、不合理的现象。此外,仍有按福利政策多处购房、超面积购房而没有得到清除治理的现象。

在住房实物分配的年代,以权谋私不知道多占了多少住房;在1998年上半年的突击分房风中,超标准抢捞更是大有人在。如果不经任何查处就直接开放交易市场,无异于纵容和承认非法占房者,有可能激化矛盾,不利于保持社会稳定。有人建议通过职工住房状况调查,建立职工个人住房档案,实行党政机关处级以上干部住房情况个人申报制度的方法,来纠正超过控制标准部分的住房,能分割退回的退回,不能分割退回,已购买的,要按市场价补足房价款,尚未购买的要执行市场租金。

记者郭鹏在报道中说:“不知不觉间,住房出现了个‘怪’现象:有的人望眼欲穿,盼房不来,不得不几代同堂;有的人却手捏好几套房,或拿去出租,或留给儿子、孙子、甚至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真可谓‘穷的穷死,富的富死’,此‘怪’现象哪里都有,在官员云集的北京城就更见惯不怪了。记者走访了几处居民点。一位中年机关干部说,‘这种不公平的事太多了,一家占两套房算什么,占六、七套房的人都有’。另一个缺房的中年女士抱怨:‘这么多年还不是穷的穷死,富的富死,无论怎么改,吃亏的还是咱老百姓。’”

1998年8月8日,侯之香、赫宝珍、董克贤、许其鸾4位北京妇女以“房改,请考虑这部分受害的群体”为题联名写信,向有关部门反映离婚妇女中带有普遍而又被忽略的住房难问题。据有关部门提供的北京市城镇离婚妇女住房问题的调查报告指出:1998年北京市离婚妇女因住房问题而上访的占上访问题的35%,“离婚妇女住房难”已成为妇女信访和法院离婚案中的难点。在统计到的96件离婚住房问题的案例中,离婚妇女无住房者占54%,且她们中许多人是带着孩子的。另外46%的所谓“有住房”者中,有私房的仅有2人。其余42人均为住公房者,这些人中有一半的人是“共住”和“暂住”者,实际上无住房者占85.4%。由于离婚妇女一半以上无住房,且此问题目前没有受到应有保护,故另一部分有公房者的买房难问题没有被有力地显示出来,政策制定便没有考虑到她们的特殊需要。因此有公房的女性很可能因房改而被甩出住房以外。

离婚妇女的住房难状况,引起了人身安全、财产安全、性骚扰、严重损害孩子身心健康等一系列问题,既给离婚女性带来生活和经济困难,又给社会带来不安定的因素。因此有的人不得不采取过激方式报复男方、报复社会,有的无处可住便走上犯罪道路,有的急忙嫁人又重蹈离婚覆辙。然而即便如此,例如在北京市取消福利分房前的公房分配实践和离婚司法实践中,女性的住房问题仍然显示出对女性的不平等,女性住房问题总是得不到有力的保护。侯之香等人反映的问题,实际上正是由来已久的女性分房、住房问题和离婚妇女住房困难问题的延续。而现在令人堪忧的是,房改中,还在让这种问题继续延续下去。

记者叶林为此曾向出席全国房改会议的一些官员询问离婚妇女买房难、工龄折扣不合理问题时,脚步匆匆的他们听完后笑言:“房改那么大的事,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北京市人民政府房改办也说:一些离婚妇女前来就买房中的工龄折扣不合理问题上访,房改办对此“无能为力”,房改“是依照北京市印发的《关于购房职工调整住房等有关问题的补充规定》中的规定执行的。”

宋国英是鞍山钢铁学院的一名高级工程师,1997年,学院新建了四栋150多套三室一厅的新楼房。在分房中,全院凡是有高级职称的男同志全部分到了三室一厅的房子。还有九套住房没有分出去,而她因为是一名女性就与这个新房无缘;虽然她具有高级职称,可是学院的土政策有规定,女职工只准借房,而无权分到住房。为了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她拿着《妇女权益保障法》找到了主管分房的副院长,副院长说,那不是国家宪法,我们钢院不执行。她找到院长,院长说,钢院分房子就是以男方为主,女高工就是不能分三间房。她又找到院党委书记,党委书记说,中国社会就是这样,你能扭转社会吗?她说,《妇女权益保障法》中第四章第17条明确规定:任何单位分配住房,集资建房,补助买房或动迁时,应坚持男女平等的原则,不得做出歧视、限制、排斥女职工的行为。显然,钢院的分房是违法的。书记说:我们就是以男方为主,你愿上哪告就上哪告,告到哪里也不管用。

万般无奈,宋国英走上了漫长的上访之路。钢院53名女性共同签署了联名信进行抗议。可是钢院在分房中仍坚持把女性拒之门外。

即使是新修的公共建筑,即使是企业,门前也多安上一尊石狮,让人觉得好冷!这是一种社会情感的象征。政策、政策,政策的面孔与衙门前的石狮子何其相似。

YS论坛

欧阳小戎:别贵州诸友--故土上的流亡者

 

         我若为了这早已遗忘了四季的春天而来,
         那我亦
         为那未曾遗忘春天的四季而去。

         谁说我们只有一个亘古谣传,
         那刻在磐石之上的诺言啊!
         可听见洪流在唐古拉雪线上化冻。

         夜色之下,
         寒江早被割伤,
         还有
         远去的魂魄,
         在彼岸盛开。

         我被自由烫伤了,
         这是五百年
         湮没进灵魂的尘烟深处。
         然后冰雪和火焰,
         于心头相互幻化。

         也许
         一个个在梦境远走的故人,
         早于流荧中只余下背影。
         但是大地啊!
         明天你便要苏醒。
         请让我去寻找吧!
         我已看见
         悉罗多王子的草履,
         将足迹印上了天际。

         bella ciao!

 

民主论坛

记者无国界对近期中国的外国媒体采访干预表关注

 

【2007年3月24日狱委讯】记者无国界在当地时间3月22日发表新闻稿,对中国近期几起打压外国媒体采访事件表示关注。新闻稿称,一些官员没有履行外国记者采访新规定的意思。文中列举过去几天发生的事件是:BBC记者在湖南永州被驱赶、博讯记者孑木采访被禁止,以及两家媒体被禁止采访人大会议。

这个新闻自由权益组织表示:“显然政府没有尽责以确保外国媒体的记者真正自由的旅行和工作,如果新法规得不到尊重,制定它有什么用?” 

记者无国界呼吁中国政府制裁那些阻止记者采访的官员。

记者无国界对位于美国的博讯新闻网的记者孙林的遭遇感到愤怒,并呼吁政府归还孑木(孙林)的记者证,以及允许海外的中文新闻网的记者自由采访。

记者无国界最后声明,为举办2008年奥运会,中国应该做以下改进:

1、释放包括赵岩、程翔以及因特网发文被捕的被关押记者。

2、删除外国媒体规定中的限制性条款,特别是限制外国记者行动自由的第14、15条。

3、取消对突发事件的审查措施。

4、取消对中文出版日常控制的出版署(前宣传部门)。

5、停止对外国广播的干扰。

6、停止对新闻、信息网站的封锁。

7、搁置“因特网11条”。

8、删除被禁止进入中国的记者、人权活动者的黑名单。

9、撤销对中国媒体引用外国录像、新闻的审批规定。

10、让独立记者和人权团体合法化。

以上是博讯简单编译,以原文为准:

英文原文

 

台南大学获赠柏杨手稿并建“柏杨文物馆”》

 

文坛巨擘、人权作家柏杨的手稿文物,继有北京的中国现代文学馆收藏后,21日上午,柏杨的夫人张香华将另批重要手稿文物捐赠国立台南大学,南大同时预告「柏杨文物馆」将於6月落成启用。

柏杨捐赠南大手稿文物包括:杂文手稿、「异域」续集手稿、资治通鑑手稿与校对手稿、申请冤狱赔偿始末、国内外各种奖项勳章、奖项证书、生平职务证书、日记、书信、照片。未来,包括客厅沙发、茶几等家具,也都要一并南迁.

南大表示,筹设中的「柏杨文物馆」,将由南大位於庆中街上的4栋教师宿舍整修而成,相关预算已申请 教育部支持,预计今年6月中、下旬可以落成启用,今年11月还将举办柏杨学术研讨会。

校长黄政傑说,「柏杨文物馆」将重建柏杨早期於台北县市的住家、绿岛牢房及花园新城住家的客厅、书房、卧室、起居室等6个空间,以还原写作情境,并拟制作柏杨蜡像,将来参观文物馆游客及读者,还可与「柏杨」合照。

南大图书馆昨天同时举行柏杨文物手稿典藏展,「网路版」的柏杨文物馆也同步启用,内容包括柏杨简历、作品,柏杨研究、相关报导以及手稿影响数位典藏等,网址在http://lib.nutn.edu.tw/poyang/index.html .网页上还播放张香华的诗歌「我爱的人在火烧岛上」伴随读者阅读柏杨、研究柏杨。

据了解,柏杨文物手稿来到南大,缘自於南大人文学院院长张清荣、前台联主席苏进强牵线,在这两位同样出身云林褒忠乡的小说家积极奔走下,南大校长黄政傑、远流出版公司董事长王荣文等人也热忱协助,终於成就这桩美事。

张香华指出,柏杨一生几乎没得过任何文凭,蒙台南大学颁予该校百年来第一位荣誉博士学位荣衔,柏杨虽以自由更胜於荣衔自持,却也非常感动,并以自己文物能在南大「定居」为荣.

她并表示,台南的历史上有郑成功,有为夫殉情的五妃;现在有李安、叶石涛、杨逵等知名的文学、艺术人物,也有国家 台湾 文学馆,如今,柏杨「归队」於台南,期盼能给斯土斯地多一份力量,与世界对话。

 

[书籍下载]明朝那些事儿

 

如果说易中天的历史研究是学者草根化的话,那么《明朝那些事儿》就是一部纯粹草根的作品,它的走红使得对历史的评说回到草根自己的手中。《明朝那些事儿》还没有出版,在网上就已形成了庞大的“明矾”群,在号称中国最权威的历史论坛天涯煮酒论史,“明矾”们甚至因为版主对《明朝那些事儿》的不作为,发起了持续三个月的大规模“倒版运动”,导致三名版主被免职

  现实生活中,”当年明月”只是一位默默无闻的小公务员。但最近几个月,他与他的历史札记《明朝的那些事儿》却突然在各大文学网站排行榜上飘红。同时,他”白话历史”的手法也引起广泛争议,甚至引发了令人惊愕的”刷尸屏”与”倒版”事件。当年明月的这本《明朝那些事儿》,他自己说应该叫《明札记》,从形式上说是有道理的,但是却不能体现这本书的长处和好处来,所以还是应该叫《明朝那些事儿》。因为他的这一大系列,说的是自大明武太祖皇帝朱元璋起,到明朝灭亡近三百年的事。第一卷则从朱元璋出身开始写起,到永乐大帝夺位的靖难之役结束为止,叙述了明朝最艰苦卓绝的开国过程。虽然一样是说史,但当年明月用的笔法,却不是以往那些史书笔法。而是一种充满了活力和生气,字字都欲跃然而出的鲜灵笔法,在他笔下,人物不再是一个刻板的名字和符号,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请点这里直接下载

唐诗中的床

 

唐诗中,床是道具,“床头屋漏无干处”、“撩乱琴书共一床”、“绕床弄青梅”……此床非彼床,并非都是睡觉的床。

花蕊夫人的「宮詞」通篇圍着床转,变着法儿写服侍君王睡觉的床:御炉香气扑龙床┃黄金阁子锁牙床┃端午生衣进御床┃香销甲乙床前帐┃玉井金床转辘轳┃平头船子小龙床┃含羞走过御床前┃床上翠屏开六扇┃夜拂玉床朝把镜┃总有珠帘玳瑁床。

龙床、御床、牙床、玳瑁床、金床都是宫廷卧具,民间的低一个层次的叫银床,“后园桐叶护银床”(胡宿「侯家」),“冰簟银床梦不成”(温庭筠「瑶瑟怨」) .此外还有匡床,一种安穩、舒適、方正的床,“匡床竹火炉”(杜甫「观李固请司马弟山水图三首」) ,“为尔设幄潜匡床” (刘禹锡「聚蚊谣」)。

作为卧具的床,在唐诗里还有一种图书馆兼阅览室的功能。皮日休有“青桂巾箱时寄药,白纶卧具半抛书。”(「新秋即事」) “绕屋亲栽竹,堆床手写书。”(「奉题屋壁」)

卢照邻有“寂寂寥寥扬子居,年年岁岁一床书。”(「长安古意」) 这两位家里可能不只一张床,或者那时鳏居,夜夜躺着读书,怎么过日子呢?

真正鳏居的元稹似乎没有躺着读书的习惯,倒是在床上构思出著名的悼亡诗,从“月影半床黑”到“惊觉满床月”,叹“一水不可越,黄泉况无涯”(「江陵三梦」) ,醒来梦里都是亡妻。

唐诗中最有名的床要算李白「静夜思」里那张映着月光的床了。据说,南京博物院前院长梁白泉研究员早在1993年就考证出,诗中的“床”,指的是“井栏”,不是睡觉的床。后一点我认为成立,躺在床上,举头只能看见顶棚,低头动作本身就不可思议。何况唐代没有玻璃窗,不可能有地上霜的幻觉。除非李白有夜里露天睡觉之癖。需要讨论的是前一点,床是不是井栏。

梁先生的“井栏” 说依据可能是《辞源》,《辞源》对“ 床”的第三解曰:“井上围栏。宋书乐志四淮南王篇:”后园凿井银作床,金瓶素绠汲寒浆。‘“

用不着上推远古做繁琐考证,李白同代人花蕊夫人那句极其浪漫的“玉井金床转辘轳”便可说明,床是井上支撑辘轳的架子,金床银床都是金属支架。《辞源》错了。床不是井栏,梁白泉研究员的考证落空。

除了卧具的床还有一种坐具的床,即胡床,“乘月坐胡床”(杜甫「樹間詩」) .《辞源》“胡床”条:“ 一种可以摺疊的轻便坐具,也叫交椅、交床。由胡地传入,故名。后汉书五行志一:”灵帝好胡服、胡帐、胡床、胡坐、胡饭、胡空侯、胡笛、胡舞。京都贵戚皆竞为之。‘ 至隋,改名交床,唐穆宗又改为绳床。“这一条比较靠板,”绳床“到了晚唐诗里才出现,例如秦系的”禅室绳床在翠微“(「秋日送僧志幽归山寺」) ,白居易的”坐倚繩床閒自念,前生應是一詩僧“(「愛詠詩」) ,但死于穆宗继位前的 岑参也写”江云入袈裟,山月吐绳床“(「上嘉州青衣山中峰题慧净上人幽居寄兵部杨郎中并序」) 了 .禅寺里的绳床,也叫禅床,賈島「送天台僧詩」有”寒蔬修靜食,夜浪動禪床。“许浑「洛东兰若夜归」有”一衲老禅床,吾生半异乡。“

网考,胡床有两种,一种是案前坐的马扎,一種是有靠背的摺疊繩椅,即所谓交椅。两种都有图,附在后面。《三国志-魏书-五帝纪》裴注:“ 《曹瞒传》曰:公将过河,前队适渡,超等奄至,公犹坐胡床不起”“曹操坐的就是折叠椅式的胡床。

唐诗中经常在露天出现的床,应该是折叠椅。元稹使东川诗里一再提到的床,“月色满床兼满地”(「江楼月」) 、“月明还照半张床”(「嘉陵驿」)都是这种折叠椅式的胡床。“八月闲宵忽并床”(「赠吕三校书」),并的也是胡床,由此演出成语“ 對床夜语”。“风帘半钩落,秋月满床明”(「夜闲(此后并悼亡)」)说的也是摆在外面的胡床。

再回到李白的静夜思,床前应该是胡床前,亦即折叠椅前,或马扎前。坐在院里园里的胡床上,举头可以望月,低头可以思乡。

成名后总被挑刺 易中天与网友大战"平仄"

 

“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易中天年前在其博客上作词《西江月》二首为广大读者贺岁,不料近日却因这首贺岁词被人指其不通韵律。昨日(20日),易中天与这位网友“玩”了一把平仄,在博客上贴出《如今的事情真好玩》一文,画满一博客的“圈叉”,与其闲论平仄。

与网友互动论平仄

面对网友指其贺岁词《西江月》韵律不通,易中天觉得这事很“好玩”,特意还在博客上写满了“圈叉”与网友“闲论平仄”。

由于网友贴出《西江月》的词谱来“教易中天填词”,易中天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搬出王力先生《诗词格律》所载的正确词谱,来说明网友的词谱“是有问题的”。记者发现,两个词谱之间的区别在于,王力的词谱标明,有些词是可平可仄的。而据王力的词谱,易中天的《西江月》则在韵脚和必须严格遵守韵律的地方就都没有差错,平仄关系也完全符合词谱的要求。

成名后总有人挑刺

为证实易中天所作平仄是否有误,记者昨日向上海诗词学会副会长杨逸明求证,他说:“《西江月》的词谱本来结构就比较松散,很多地方用韵的要求并不那么严格,易中天的做法应属无误。”

面对网友“硬挑刺”的做法,历经争议不休的易中天倒反而很看得开:“现在,我不管说什么、做什么,总会有人来挑毛病,还得说成是‘硬伤’。我的几首词贴出来,马上就有人说我不懂词谱了。”

"咬文嚼字"声名日隆"李鬼"群起欲分杯羹

 

上海品牌刊物《咬文嚼字》声名日隆的同时,也吸引了众多“李鬼”欲分一杯羹。近日在图书市场上出现的一本《咬文嚼字全集》,读者反映错误百出。由于该书侵犯了《咬文嚼字》杂志的专有商标权,可能被起诉。

日前有北京市民向媒体投诉,称其在王府井新华书店给孩子买了本新世界出版社出版的《咬文嚼字全集》,翻看时发现书中对“陪客”一词的解释是“妓女接待嫖客”。后来查证,商务印书馆出版的《现代汉语词典》中对该词的解释是“主人邀来陪伴客人的人”。读者质疑:《咬文嚼字全集》这样一本语文工具书中,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奇特而不雅的解释?此外,还有一些读者在网上发帖,指出新买的《咬文嚼字全集》前50页竟然平均不到两页就有一处错误。

记者昨天在一个大型购书网站上找到了这本《咬文嚼字全集》,网页上有个链接:“购买此商品的顾客也购买了《咬文嚼字(合订本2005)》《咬文嚼字(合订本2004)》……”下面还有读者的在线提问:“请问‘全集’跟‘合订本’有什么区别?全集是这几年合订本的合集吗?”显然,许多人都上了当。

《咬文嚼字》杂志主编郝铭鉴昨天告诉记者,《咬文嚼字》杂志早就注册了商标,某些出版社刻意模仿、欺骗和误导读者的做法肯定是侵权的,杂志社将诉诸法律。郝铭鉴介绍说,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件,也打过官司,《咬文嚼字》杂志都是胜诉的。

《明朝那些事儿》作者回应造假

 

《明朝那些事儿》这部去年在网上走红的另类史书近日被网友爆出黑幕:该书在天涯、猫扑等网站首发时,作者“当年明月”涉嫌造假,制造百万点击率以达到炒作目的,不过当事人近日却对此予以否认。

被指凭造假红透网络

不久前,天涯社区出现了一个名为《明朝和骗子为什么这样红———互联网时代造假成功的典型案例》的帖子。该帖称:前不久热销的《明朝那些事儿》一书,去年在天涯等网站首发时,其作者“当年明月”曾以造假方式制造百万点击率,因此被天涯和猫扑两大网站相继封杀;如今,“当年明月”这个点击率造假者不仅没有身败名裂,反而有越来越红的势头,他的新浪博客点击率造假更是肆无忌惮,以每天40万的假点击率上了千万。

那么,作为网站一方,天涯和猫扑是怎样看待“百万点击率”造假事件的呢?

海南天涯在线公司的编辑云科表示,去年“五一”前后两周,《明朝》那个帖子的200万点击率突然就出来了:“以往‘煮酒论史’是一个讨论文史知识的版块,人气一般都有限,再好的帖子也没有超过10万的时候。一周之内如果能上到100万,这在天涯,流量非常不正常。”猫扑大杂烩“文史纵论”版的版主刘波也证实,去年4月18日有人将“当年明月”的《明朝》转贴到猫扑网,前几个月还比较正常,但到了第3个月后,在不到20天的时间里,该帖的点击量突然开始狂飙,从8万猛升到200万左右。刘波认为,这是那些刷点击的人为了出书的宣传噱头,来制造假的点击数据。

“当年明月”回应:对方是在诋毁我

记者昨天电话采访了“当年明月”,让他对“点击率造假”一帖发表看法。他的口气很平静:“骂我的声音其实已经有很久了,所谓点击率造假,完全是子虚乌有,而百万点击率,至少我认为这当中没有假。如果说造假,那么请天涯拿出证据来。”

“当年明月”说,他的书走红之后,有人出来制造“点击率造假”的谣言,这背后其实有着很多的幕后恩怨:“当时从天涯网站转到新浪网站,可能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引起了别人的不满,那别人不踹你踹谁呢?我只是一个普通写作者,一直都是靠自己写出来的。一本书的走红,只有真正有实力才会被承认,才能经得起考验。”“当年明月”认为,尽管书封面上确实有着“每月点击率超过百万的超强人气巨作”的字样,但这并不能说明该书的畅销靠的就是这句广告语:“我的书卖得好就是好,事实胜于雄辩。我没必要靠这个来炒作。我只想每天安安静静地写作,用作品来说话。”

叶永烈:何智丽往事与中国女乒让球史真相

 

时任国务院副总理兼国家体委主任贺龙元帅语出惊人:“这一次男单,谁来当冠军?”按照贺老总的意思,冠军要在这个会议上产生!一点也不错,贺龙说:“我们叫谁当,谁就当了。”

贺龙的理由是:“让小庄当冠军有两个理由,一是他在团体赛当中立了功,二是他代表首都。”就这样,会议确定了男单冠军为庄则栋。贺老总对徐寅生一说“这一次,党和人民委屈你了……”

笔者近日在《新民周刊》上的两个连续报道:《何智丽:我想有个家》和《“何智丽现象”今昔》,在读者中引起强烈反响。原本几乎被人遗忘的乒坛名将何智丽,因此成为社会热议话题。而围绕着何智丽的一系列旧事也被一一重提,这些往事中包括“让球风波”、“广岛复仇”等。

作为长期跟踪并深度报道何智丽的专业作者,笔者在这里通过《新民周刊》再次揭秘这些关于何智丽的一桩桩往事,就广大读者争议最多的三个关键性问题做出答复。

乒乓让球始于1961年

1987年在第三十九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上,何智丽无视教练让球安排,一举夺魁的事件,当年经笔者首次详尽披露后,何智丽及其让球形成了“风波”,引起社会广泛而强烈的关注。从那时起,笔者就开始走访诸多知情人,细细探索中国乒乓球队的让球史。由于各种原因,很多揭示鲜为人知内情的第一手资料,十多年来都未曾示人,今天,笔者在这里整理了出来。

中国乒坛上的第一次让球,发生在1961年。

时逢第二十六届世乒赛在北京举行。进入男子单打前四名的,清一色是中国大将:庄则栋,李富荣,张燮林,徐寅生。应该说,男单金牌已“铁定”属于中国,至于究竟谁是世界冠军,照程序比赛就行了。

就在半决赛即将举行的前一天晚上11时,北京华侨饭店,一个重要的会议正在进行中。中国组委会成员全体出席,主持会议的是国务院副总理兼国家体委主任贺龙元帅。

贺老总酷爱打篮球,早在延安时期他就组织“战斗篮球队”,以体育运动的形式开展大练兵。正因为如此,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后,他成为首任国家体委主任。会议一开始,贺老总语出惊人:“这一次男单,谁来当冠军?”按照贺老总的意思,冠军要在这个会议上产生!一点也不错,贺龙说:“我们叫谁当,谁就当了。”

于是,组委会的委员们、教练们就“谁来当冠军”展开协商。

最后,还是贺老总一锤定音。据当时出席会议的上海队教练回忆,贺龙提议:“是不是让庄则栋当冠军?”贺龙的理由是:“让小庄当冠军有两个理由,一是他在团体赛当中立了功,二是他代表首都。”就这样,会议确定了男单冠军为庄则栋。

为了确保庄则栋当男单冠军,当晚的会议确定:贺龙亲自找徐寅生谈话,上海队教练找张燮林做工作,而把打通李富荣思想的工作交给了中国乒乓球队教练傅其芳。徐寅生和张燮林都是聪明人。贺老总对徐寅生一说“这一次,党和人民委屈你了……”,徐寅生马上表示愿意让球。张燮林同样表示“服从组织决定”。只有李富荣虽然口头上接受了,但毕竟透露出一股不悦的情绪。

半决赛开始了。按照事先的计划,徐寅生“顺利地”输给了庄则栋,而张燮林则“顺利地”败给了李富荣。

决赛开始了。多少双眼睛紧盯着在墨绿色长方桌上飞舞的银球。除了极少数掌握高度机密的人士之外,谁都未曾想到,冠军在比赛前已经确定!

然而,计划进行得并不顺利。中国的反让球英雄,差一点不是26年后的何智丽,而是当年的李富荣!

李富荣上场后,居然以21:16拿下了第一局。那时候实行的是三局两胜制,倘若李富荣再赢庄则栋一局,那么世界冠军就不是“计划”中的庄则栋,而是李富荣。

教练傅其芳焦急万分,乘换场时提醒李富荣必须让球。这时,李富荣反问傅其芳:“没有规定我要以0:2输给小庄,打成1:2为什么不可以?!”

最后,李富荣连输两局,按照“计划”让球给了庄则栋。庄则栋成为当届的世界冠军!

由此可见,产生于20世纪60年代初特殊背景下的让球,从一开始就与“国家利益”无关。紧接着,在1963年、1965年举行的第二十七届、二十八届世乒赛上,进入男子单打决赛的都是庄则栋和李富荣。李富荣又两次奉命让球给庄则栋,原因同样与“国家利益”无关,而是要按照“计划”生产出一个“三连冠”!

让球,在当时是绝对保密的,就连庄则栋也只知道李富荣的后两次让球,并不知道那第一次让球。正因为这样,笔者在采访庄则栋时,他说,“李富荣让过我两次”。

事实上,即使“真枪实弹”,庄则栋未必不能“三连冠”,而让球反而使他的三座冠军奖杯蒙上了不光彩的阴影。庄则栋赢得并不高兴,他高举单打冠军奖杯时,总是说“我代表集体来领奖”。

然而,当年懊丧的李富荣,成为中国体育官员后却同样在中国乒乓球队内推行“让球战术”,对何智丽进行了“讨伐”。

很多事是如此地令人费解。2002年9月,中国女排发生“让球事件”:在德国举行的世界女排锦标赛上,教练陈忠和给中国女排“授计”,先是在小组赛中以0∶3让球给名不见经传的希腊队,进入复赛后再以0∶3让球给过去的手下败将韩国队。陈忠和通过这样“精确”的算计,先后避开中国女排的强敌俄罗斯队和意大利队。这两场“让球”确实把中国女排“让”进了四强。这是中国女排当时5年来在国际大赛中获得的最好成绩。但球迷们并不领情,纷纷责骂中国女排打“假球”!打“黑球”!人们尖锐地质问:到底是尊重体育道德重要,还是注重体育成绩重要?

当时身为国家体育总局副局长的李富荣,在负责处理这一事件时明确地表示,坚决反对“让球”,认为这是“方向性的失误”!他批评中国女排主教练陈忠和说:“这两场故意输球,一场对希腊、一场对韩国,我认为这两场球违反了体育道德、违背体育精神。是用不正当手段获取成绩,是一起打假球的丑闻,它不是简单的技术、战术问题,而是一次方向性的、大的失误。”

从当年奉命让球,推行乒乓让球,到反对女排让球,李富荣内心的甜酸苦辣,谁人知?

何智丽与焦志敏的“互让”

从1961年的中国乒乓球队队员内部互让开始,让球逐渐发展到中国队向“友好国家”让球。

李富荣三让队友庄则栋,成了“让球英雄”,而中国的另一位“让球英雄”张立则是奉命让球给“兄弟”朝鲜队。

张立,山东泰安人。1964年选入河南乒乓球队。1965年选入中国乒乓球队。她左手直拍快攻打法,攻球速度快,力量大。在1973年第三十二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上,获得女子单打第三名之后,进步飞速,跃为中国乒乓女队第一主力。在1975年的第三十三届世乒赛和1977年的第三十四届世乒赛上,张立都进入决赛,与朝鲜选手朴英顺遭遇。张立两度奉命让球,把世界冠军拱手让给朴英顺。

朴英顺回到朝鲜后,受到元首般的盛大欢迎。朴英顺面对千千万万朝鲜民众,大谈如何“力压群芳”,仿佛压根儿没有发生过张立的让球事件!

而张立,两度让掉世乒赛女子单打冠军后,变得成绩平平,以至她的名字对于今日中国民众来说是那么的陌生!

“文革”结束之后,让球在中国乒乓球队被披上“集体主义”、“爱国主义”的美丽光环,不断被滥用。何智丽之所以胆敢反抗让球,除了有孙梅英这样的乒坛老将的鼎力支持,另一个原因是她自己对让球有着切肤之痛。

何智丽曾在采访中告诉笔者,1986年9月30日,她22岁生日时,正在汉城参加第十届亚运会,中国队的队友们给她送来生日大蛋糕。为了庆贺生日,她特地到汉城亚运村的理发馆修整了发型。当她理完发,走出理发馆时,在门口台阶上遇见“李头”──队员们对李富荣的习惯称呼,他通知何智丽:“我们研究了一下,你今天‘让’给焦志敏!”这天,何智丽和焦志敏双双进入亚运会女子乒乓半决赛。

何智丽实在无法理解,进入决赛的都是中国选手,为什么还要她让球呢?何智丽去找徐寅生。徐寅生用安慰的口气对她说:“不要紧,下一回‘让’给你。”

何智丽遵命了。但是,从此,何智丽与队领导的关系变得紧张,与焦志敏产生了矛盾。

第十届亚运会刚刚结束,第八届亚洲乒乓球锦标赛在深圳拉开帷幕。不料,进入女子单打决赛的,依然是何智丽和焦志敏。这一回,“李头”又通知何智丽:“你再‘让’一次!”

何智丽怎么也不服这口气,急急去找孙梅英。孙梅英站出来说话了:“徐寅生不是说过,下一回‘让’给何智丽吗?”徐寅生承认自己在汉城说过这话,但他说:“我说的下一回,不是指这一次!”

由于孙梅英据理力争,最后领导改变了决定:“好吧,这一次焦志敏‘让’给何智丽。”

虽说是一场假戏,运动员还得真做。在球场上和电视机屏幕前成千上万双热心观众面前,何智丽和焦志敏也算演技一流:

第一局,焦志敏先胜,21:17,以求制造一点“紧张气氛”。第二局,何智丽“沉着应战”,来了个反攻,21:16,扳回一局。一比一了,观众们也兴奋起来,觉得太“精彩”了。第三局,21:14,何智丽终于“大胜”!

其实,她俩的这场戏,是把第十届亚运会女子单打冠亚军之战倒过来演一遍罢了:那一回,焦志敏以二比一胜何智丽;这一回,何智丽则以二比一胜焦志敏!

值得一提的是,焦志敏并没有像何智丽那样对让球表现得情绪很大,所以她有幸参加了1988年的汉城奥运会。然而,她在半决赛中奉命让球给李惠芬,这使她陷入无言的痛苦之中。汉城奥运会后,焦志敏决定离开中国乒乓球队。离队后,她说了一段发人深省的话:“对于让球我不想说得更多,我只想说,我已经让过四次了,这次让球,我实在思想上一点准备都没有。我本可以再打两三年,现在我不想再打下去了。”

三问何智丽

一问:何智丽对让球持“双重标准”?

“叛逆”第三十九届世乒赛后,何智丽受到许多人的批评和质疑。其中除了“不服从组织纪律”之外,还有人说何智丽对让球持“双重标准”,即在从前八名进入前四名的时候,何智丽接受了陈静的让球。这样的批评声浪,直到这次“网络风波”中,仍有不少网友旧事重提。

关于此事,何智丽这样告诉笔者:中国乒乓球队的内部让球,有时候通知上场的双方,有时候只告知作出让球的一方,并不告知被让的一方——原因是让球毕竟要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当时,她与陈静的比赛就属于这种情况。

当时要陈静让球给何智丽,是中国乒乓球总教练许绍发和女队主教练张燮林等人在赛前匆匆碰头决定的,理由是管建华如果赢不了李粉姬,由何智丽去打李粉姬更稳妥一些,于是决定让陈静“放”何智丽上来。然而,负责做陈静工作的张燮林在忙乱中竟把这件事给忘了。开赛之后,陈静以21:19先胜一局,张燮林在中局休息时通知陈静让球。于是,陈静连输三局,何智丽这才以三比一获胜进入半决赛。

正因为何智丽被蒙在鼓里,所以她当时断然否认陈静曾经让球给她。直到教练张燮林说出真相,何智丽才知道了陈静让球之事。由此也可以看出,在中国乒乓球队那数不清的比赛中,让球使中国乒乓球队的内部人际关系越变越复杂。

何智丽夺得第三十九届世乒赛女单冠军,使中国乒乓球队领导异常震怒。何智丽的胜利,不仅表明让球是错误的,而且表明在技术分析层面上让球的决定也是错误的。因为何智丽既然能够在决赛中打败韩国的梁英子,那么为什么要她让球给管建华呢?

在2004年的雅典奥运会上,中国乒乓球队领导又一次做出同样的错误分析和判断:

进入男单半决赛时的形势是韩国柳承敏对瑞典老瓦(人们对年已四十的瑞典老将瓦尔德内尔的亲切称呼)、中国王皓对中国王励勤。中国乒乓球队领导以为,韩国柳承敏对瑞典老瓦,势必老瓦出线,而王皓比王励勤更能对付老瓦,于是做出要王励勤让球给王皓(尽管至今中国乒乓球队领导仍矢口否认王励勤让球给王皓,但是众多媒体和电视观众都提出了“让球”质疑)。

有“让球”之嫌的这次比赛,结局出乎中国乒乓球队领导的意料:韩国柳承敏战胜了瑞典老瓦,而王皓又以二比四负于柳承敏,于是奥运会男子单打冠军金牌落入韩国柳承敏之手!具有讽刺意义的是:王励勤在与瑞典老将瓦尔德内尔争夺笫三名时获胜,一举得到了铜牌。这清楚表明当时以为王励勤难以战胜老瓦的判断是完全错误的,如同当年错误判断何智丽胜不了梁英子一样。

事后,侥幸获得金牌的韩国柳承敏对记者说:“如果决赛对手不是王皓而是王励勤的话,自己很难从中国人手中抢到金牌。”就连柳承敏也耳闻王励勤奉命让球给王皓,他说:“中国队让没让球我不知道,但在决赛中我当然更愿意碰王皓!因为,王励勤是中国男乒的NO.1谁都不愿意和他在决赛中相遇。而且,像让球这样的事,在韩国是无法想象的,就我个人认为,中国男乒不应该让球。”

二问:为什么用日语答中国记者问?

关于何智丽争议的焦点之二,是1994年何智丽(当年名为小山智丽)为日本队夺取的那块亚运会女子乒乓单打金牌。

这块金牌虽说只是亚运会金牌,其实却是世界级的,因为何智丽所击败的是两个奥运会冠军和两个世乒赛冠军:陈静是汉城奥运会(即第二十四届奥运会乒乓女单冠军;乔红是第四十届世乒赛女单冠军;邓亚萍是第四十一届世乒赛以及巴塞罗那奥运会(即第二十五届奥运会女单冠军。所以,何智丽这块金牌的分量格外重。另外,就年龄而言,何智丽当年已30岁,陈静比何智丽小4岁;乔红比何智丽小5岁;邓亚萍则比何智丽小9岁。

就乒乓技术而言,陈静是“左手生胶”,乔红是“两面反胶”,邓亚萍是“长胶怪板”,各有特点都很难对付。何智丽能够在一天之内采用三种不同的方法战胜这样三位不同打法的对手,表明她的乒乓技术全面,基本功非常扎实。

何智丽的广岛之胜,还有另一层意思:六年前不让她代表中国参加奥运会的决定是完全错误的!因为六年后的胜利表明她仍是世界女子乒乓单打的“NO.1”。

这回旧事重提,网友们对于何智丽广岛夺金的质疑有三。

质疑之一是何智丽每胜一个球,都要喊一声“哟西”,很多网友认为这是何智丽“复仇”的表现。

有人在博客中写道:“在满场日本人的助威声中,她每打一个好球就高喊一声‘哟西’,故意刺激中国观众的神经。”(引自“山不相逢水相逢的BLOG”)还有人写道:“当年广岛亚运会上,她的那声‘哟西’至今想起来还头皮发麻。觉得,中国人不喜欢她并不是因为她在让球风波上的态度,而是她这种漠视民族情感的行径。那声喊叫已烙在了国人的骨髓上,所以根本不可能再接受她。”(引自“冰儿的BLOG”)想象力丰富的网友,甚至联想到电影中侵华日军在屠杀中国人时高喊“哟西”。

对此,何智丽对笔者说,“哟西”是她在日本练球时养成的习惯。她不光是在跟邓亚萍决赛时喊“哟西”,在参加日本国内比赛时,面对日本选手也喊“哟西”。

由于“哟西”引起热烈的争议,一位日语专业的liaoliao网友在自己的博客上说:对于网络上说的何智丽比赛时喜欢说“哟西”,本人专业学的是日语,不敢说很精通,但也略知一二,“哟西”在日语中是非常常见的表达感叹的口头语(虽然大部分是男士在用),对于在日本生活过多年的人来说,在兴奋、激动的时候说这个词是很正常的。

质疑之二是何智丽在获胜之后答中国记者问时为什么讲日语?这一举动被说成是何智丽实在过于“矫情”。一篇题为“何智丽难以获得国人谅解”的博客文章指出:“比赛结束后面对中国记者的提问,竟然让翻译先把汉语翻成日语,她再用日语回答,并通过翻译再翻成汉语回答给中国记者。”

何智丽对此的解释是,当时在场的还有许多日本记者,采访地点又是在日本的广岛,而她的身份是日本乒乓球队的队员,在这种场合下她讲日语是很正常的。

质疑之三是何智丽的赛后感言。据网友说当年何智丽曾这样说:“我为拥有日本这样的祖国而感到自豪!”“她用日语对她丈夫说‘我终于战胜支那人了’!”“我的最大的心愿就是打败中国人!”网络上对此一片谴责声,

然而,这些网友所引述的何智丽赛后感言,没有一位是注明出处的。也就是说,大都是在13年之后凭印象说话,往往越传越走样。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要做到“言之有据”,应当以当时的原始记录为准。我保存了何智丽在广岛获胜的翌日——1994年10月14日的《光明日报》,刊载了该报特派记者罗京生和驻东京记者陈志江从广岛发出的电讯,记述了何智丽在赛后接受日本NHK电视台的采访的感言原文:

“我对今天能战胜奥运会女子单打冠军邓亚萍感到非常高兴。这比我作为中国选手获胜时还要高兴。这是我八年来第一次在大赛中夺取冠军。来日本后,我有六年时间没有参加大型比赛,但在我丈夫的指导下,技术有了很大提高。我明年在世界锦标赛上,还将作为日本队的一员,争取为日本夺取新的奖牌,以回报日本观众和新闻界对我的期待和鼓励。”

三问:打败邓亚萍时为啥哭泣?

应当说,在获胜之后处于高度兴奋的何智丽,是站在日本队队员的立场上说出的这番话。这样的赛后感言,即便没有如同许多网友凭记忆所回忆的那些话那么严重,却也确实深深刺痛了广大中国百姓的心。对此,笔者与何智丽有过一段对话——

笔者:你那样讲话,尽管从你的角度也许确实如此,但是你在获胜感言中应当首先提到祖国——中国对你的培养,提到比赛是为了增强中日友谊,因为你当时的身份是“中国的女儿,日本的媳妇”,并不完全是日本队队员。

何智丽:当时的心情确实极为激动。10月13日这天,连挫三员世界最高水平的女将,我从未有过的这样战绩。为了这一胜利,我苦苦训练了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打败的虽然是邓亚萍,其实打败的是不让我参加奥运会的人,感觉终于出了这口气。

笔者:在你战胜邓亚萍时,邓亚萍哭了,你也哭了。邓亚萍输了球,心中很难过,所以她的哭,容易理解。你为什么在胜利时哭了?对于你的哭,中国报刊有好多解释。你自己说,你为什么哭?

何智丽:当时我非常激动,所以我哭了。我的哭,包含好多意思。一是我的胜利来之不易。六年哪为了这天的胜利,我足足拼搏了六年二是能够打败邓亚萍,太令我兴奋了。她好像是世界上的‘神’一样,捧得不得了。她太傲气了。她对记者说,我和何智丽不是一个时代的。确实,我是以前的老冠军,我拿世界冠军时,你连坐板凳的资格都还没有呢。你90年代的冠军输给80年代的冠军,你丢脸。这一回,邓亚萍输了,这才终于说,我一定要努力,不然打不过何智丽。三是我的恩师孙梅英去世了。她看不到我的这一重大胜利。我伤心。她在1993年还到日本,教了我三个月,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应该说,获胜感言是否得体,取决于运动员本身的思想修养与文化涵养。何智丽从小就全身心投入乒乓球运动,相对而言,文化素养比较欠缺。

婚姻失败之时再次失言

家庭的破裂对于何智丽来说是沉重的打击。其中的主要责任在于小山英之,在于第三者的插足。然而,何智丽也有责任,那就是全力以赴于球赛,没有给家庭以温馨。在1994年何智丽获得广岛亚运会金牌之后,她与小山英之在事业上也经常发生矛盾,渐行渐远。

何智丽曾对笔者这样说起她的婚姻:“英之正是从这时开始飘飘然起来。他原本性格内向、沉默寡言,但是由于我的日语讲得不好,很多场合由他代替我讲话,因此话变得多起来。他开始向别人吹嘘自己这个‘伯乐’是如何了不起。也正是从这时起,他时刻把‘你赢是因为有了我’这句话挂在了嘴上。此后,我们相继受到长叭教练以及前首相桥本等重要人物的邀请和款待。这时,英之变得越发傲慢起来,甚至用蔑视的口吻对我说:‘你应该感谢我。’虽然他挂着乒乓球部教练的头衔,但实际上队员在训练时,他只是胳膊交叉着坐在椅子上,什么也不管,他的乒乓球水平甚至还不及中学乒乓球队员,因此根本不可能进行指导。但是,在周围一些人的吹捧下,他错把自己当成了了不起的总教练。”

在感情已经亮起红灯的情况下,何智丽依然只忙于练球,以致第三者乘虚而入。

在何智丽决定与小山英之对簿公堂之时,情绪万分激动的她再次重演了1994年出言不慎的失误。中国有句老话,“绝交不出恶声”,尤其是夫妻之间。然而,面对日本记者的采访,何智丽大谈夫家是“可怕的家庭”,在那里受到的白眼与迫害,这与她初嫁小山家时的答记者问所说的嫁到“中日友好之家”大相径庭,前后矛盾。原本说“在我丈夫的指导下,技术有了很大提高”,如今又说“他的乒乓球水平甚至还不及中学乒乓球队员”。

在她远嫁东瀛之前,她的恩师孙梅英曾经对笔者说,真担心文化修养不高的小何嫁到日本那样高层次的家庭能否适应?确实,何智丽为人刚烈,不善于在处理重要问题时三思而言,三思而行。更何况在她代表日本获胜之际,在她家庭蒙受不幸之际,日本记者往往希冀在她身上做文章,甚至要把自己要说的话放在她的嘴巴里讲,她的不慎言论正是给这些不怀好意的日本记者提供了机会,无意之中损坏了自己的形象。

近况、历史、释疑

三篇“何智丽系列报道”分别以“近况”、“历史”、“释疑”为关键词。

有关争议盛况空前

常言道,凡事有三:2007年3月2日出版的第九期《新民周刊》上,发表了我的《何智丽:我想有个家》,报道何智丽的近况,无意之中引发了一场关于何智丽的“网络风暴”;随着何智丽从“边缘人物”变成“热点人物”,为了使广大读者了解“何智丽风波”的真相,3月9日出版的第十期《新民周刊》上又发表了我的《“何智丽现象”今昔》;面对难解难分的争议,笔者应《新民周刊》之约,就种种争议再次撰写此次文章,成为关于何智丽的系列文章的第三篇。

这三篇文章构成了一组“何智丽系列”。

为了便于听取广大网友的意见,当文章在《新民周刊》发表之后,我便粘贴在新浪网的“叶永烈博客”上。前两篇文章,都被新浪网推荐到博客专栏的头条醒目地位。新浪网甚至还为此组织了关于何智丽的网络专题讨论,吸引了众多网友参与。如果把上百家网站转载此文计算在内,总点击数在1000万以上。

其实,我的第一篇文章的本意,是向读者介绍一下何智丽的近况。只是由于用了“何智丽:我想有个家”这样的标题,被许多人误会为我替她在媒体上“征婚”。

许多报纸转载了我在《新民周刊》上发表的文章。发行量颇大的上海《报刊文摘》、北京《作家文摘》转载了《何智丽:我想有个家》。《青年周刊》、《北京晚报》、深圳《晶报》等报纸也发表相关报道、文章。北京作家张健在所住的大楼的电梯里,见到电梯工手中的报纸,上面醒目的大字标题写着叶永烈为何智丽风波说明真相,于是写了一篇评论文章。

这一争议更从平面媒体走向立体媒体,许多电视台开始关注追踪何智丽事件。短短几天,《新民周刊》编辑部和我先后接到许多电视台的电话,盛邀何智丽担任嘉宾。其中,光是香港凤凰卫视就有三个节目邀请何智丽出镜,即“冷暖人生”节目、“名人面对面”节目和黄健翔主持的“凤凰体育”节目。还有上海电视台体育频道的“唐蒙视点”节目、纪实频道的“往事”节目,福建“东南卫视”、“湖南卫视”……光是3月18日这一天,北京卫视的“奥运在身边”节目和浙江卫视的“新闻超视”节目都分别推出何智丽专题,并通过采访张伟,将《新民周刊》上的迎奥运的其他的体育报道在电视上一并作了介绍,使人了解到影响广泛的《新民周刊》推出的何智丽系列报道,是与2008年奥运会即将在北京举行这个大背景有关的,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多家电视台在上海采访,使《新民周刊》在电视上频繁出现,也使何智丽风波更加广为人知,走进千家万户。

权威性的通讯社——新华社也几度来电,希望由该社驻日本记者在大阪采访何智丽。这一争议热潮,恰巧在两会期间出现,引起了全国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们的注意。3月13日,全国人大代表、东北大学校长赫冀成教授对记者发表谈话说:“现在网络上有一种不好的非理性倾向。例如最近,作家叶永烈写了何智丽一文,网友跟帖,我浏览了一下,骂得不堪入目,事实上叶永烈写得实事求是。”

3月12日,在全国政协提案办理协商会上,“如何文明办奥运”成为委员们谈论的重点。委员们表示,要彻底戒除开口就“国骂”、“京骂”的情况。中共中央文明办副主任翟卫华说,这一问题已引起了高度重视,将在2007年3月27日——奥运倒计时500天当日下发“迎奥运、树新风”活动方案,共有8个实施项目,其中就有一项是倡导拒绝国骂,活动将在倒计时一年时掀起高潮。中共中央文明办的“迎奥运、树新风——拒绝国骂”的提议,受到各方赞扬。

何智丽原本已经几乎被人们所遗忘,然而一旦旧事重提,立即就成为热议中心,这是为什么呢?究其原因,是由于何智丽事件不仅仅只是她个人的问题,而是涉及一系列的重大话题:让球,究竟对不对?什么是奥林匹克精神?如何看待穿着“变了色的球衣”——加入外籍的退役的中国运动员和教练?如何看待涉外婚姻?如何看待中日历史上的积怨?什么是爱国主义?……

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即将到来的时刻,关于何智丽的争议,有着强烈的现实意义。其中特别是正确理解奥林匹克精神与正确理解爱国主义,是每一个中国国民所应上的一课。

令我感到喜悦的是,在这场围绕何智丽发生的大争论中,《中国青年报》、《光明观察》、新浪网等不少报刊和网站发表了一批有相当质量的评论,使我们的认识朝前推进了一步。

系列报道是如何推出的?

《新民周刊》是出自上海的主流综合大刊,是全国富有影响力的严肃性新闻周刊,正鉴于此,何智丽系列报道的推出,引发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反响。《新民周刊》不少编辑、记者都为这篇系列报道提出了具体意见和设想。

远在千里之外的石家庄的《燕赵都市报》,注意到《新民周刊》编辑部的这一动向,在2007年3月11日发表记者栗强的报道,专门写了“何智丽系列报道是如何出炉的”。报道笑称叶永烈是被《新民周刊》责任编辑张伟“拉‘下水’”。

张伟与我、与何智丽都有颇深的渊源。他原本是《新民体育报》、《新民晚报》体育记者兼编辑,二十年前我第一次采访何智丽,就是通过张伟到上海市体委资料室查阅何智丽资料的。1994年广岛亚运会结束之后,何智丽与小山英之来到上海,与我作了两次长谈。我写出何智丽谈广岛亚运会的重要独家专访。张伟闻讯,骑着挂有《新民晚报》新闻采访标志的摩托车来到我家,取走这一专访……张伟本人也曾多次采访过何智丽,对何智丽的是是非非很熟悉。《燕赵都市报》写及张伟的回忆:“我清楚地记得,2001年大阪世乒赛,何智丽孤独站在一个角落里面,看着场内球员的比赛,短短四年,她由一个不让球的叛逆者成了一个旁观者。‘我是要赢球的,当我赢不了时,我会选择退役。’在大阪的一家中餐馆,何智丽请我吃饭,并郑重地告诉我,她将从此退出国际乒坛,这个消息当初就是我从日本发回来的,《新民晚报》上发表的《何智丽退出国际乒坛》,抢了国内报纸的独家。”

上海世乒赛期间,何智丽受中国组委会邀请来到上海,张伟写了一个整版的长文:《她曾引发一场“让球风波”》——梁英子与她的中国“对手”18年后重相逢。当时张伟分别采访了当年的目击者和当事人何智丽、梁英子、戴丽丽和曹燕华,该文发表在2005年5月6日的《新民晚报》上,引发了许多读者的广泛热烈的议论。正是由于有着这样的背景,猪年春节初六张伟来电向我约稿时,我只说了一句“前天何智丽来我家拜年”,马上被张伟抓住了这一话题,要我写何智丽近况。

在《何智丽:我想有个家》引起广泛关注之后,张伟要我写续篇。记得,深夜11时,他在电话中跟我商量第二篇文章的角度、内容,直到将近午夜。他强调了讨论何智丽问题应当放在迎接2008北京奥运会这样的大背景之下展开。

第二篇文章又引起轰动。张伟根据编辑部的策划,要我写第三篇。他说,三篇文章,上、中、下,构成一个完整的系列。我提出,第三篇应当是总结性、综合性、反思性的,要有深度,他则提出,应当解答读者提出的关键性问题,作者要保持客观、公正的态度。我希望能够全面观察一下网络上关于何智丽争议的方方面面,因此把第三篇文章的写作推迟了一期。

现在,这三篇“何智丽系列报道”分别以“近况”、“历史”、“释疑”为关键词,都已经在《新民周刊》推出,预计第三篇又会引起新一轮P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