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民主國家一直存在以意識形態、 政治立場及政黨分類的民主左翼和民主右翼兩種政治派系。這源於法國大革命,當時在國民議會中坐在左側的,是反對君主政制,支持共和政制的派別,是為左派,而坐在右側的,是支持舊制度,保守王權,代表天主教、貴族、及後期的資產階級的派別,是為右派,這樣的稱謂一直沿用至今。
現代的民主左翼主張人權原則及平等主義,推崇多樣性、平等、包容(diversity, equity, and inclusion; DEI)理念,實行種族平等、Black Lives Matter(BLM)、性別平等(多元性別族群LGBTQI+)、反階級歧視(Anti-Classism)的政策。他們要求維護社會弱勢族群權益,批判傳統倫理保守意識,更認為社會存在不合理、不公平現象需要革除,推崇進步主義(Progressivism)、覺醒主義(Woke)。
現代的民主右翼著重傳統經驗及常識,維護現在社會秩序及階層,支持自由市場經濟。他們尊重家庭倫理及宗教信仰,保護個人自由,強調責任感。
我認為左右兩翼都具有崇高的理想,對國家、對人民來說同樣重要。兩者均追求自由、民主並反中共,有共同的理念,並非完全對立。故此,兩派不應是你死我活的矛盾,應彼此承認對方存在的價值,互相尊重,互補不足。由於兩派各有其優缺之處。政黨輪替執政可以補救政策性的缺憾。正常情況下,政黨執政八年是最長的限度,因為這時的執政黨多已出現腐敗、官僚、僵化、傲慢的情況,多數選民在八年之後思變,這是一種自然規律,各國政黨應承認這個現實。
可是,在加拿大生活幾十年之後,我發現,無論是左翼或是右翼,都會走上極端主義。
比如極左的精神僵化了的DEI辦公室系統性操作變得極端,走向極端的LGBTQ+的性別自主。嚴重時極端左翼會走上共產主義或無政府主義,極右的則背離價值,失去道德規範,失去宗教信仰,也會走上納粹主義、法西斯主義或民粹主義。無論是哪一翼的極端思潮泛濫之時,他們都失去了人道主義,都丟失了愛、寛恕、公義、憐憫這些主耶穌基督的精神價值,卻去擁抱仇恨,進而崇尚暴力,可以殺人、危害國家、傷害人民。我常常感到悲哀,痛心。
根據我的觀察,近十年來走向極端的主要是左翼,極左思潮高漲得非常厲害,己經突破自由平等理念的底線,將平等理念推向極端。這裏介紹一個案例:
漢學家林培瑞教授於幾年前在加州大學河濱分校參加教職招聘委員會工作,為聘請語言學助理教授,在申請者中選出四位候選者,請他們到校園來訪問和演講。申請者中有一位年輕黑人,資歷挺好,但不是頂尖。一位委員考慮他是黑人,建議把他抬到四人之中。林教授不以為然,在給同事的電郵中寫下這一句:「候選人xx活潑有魅力。……是的,他是黑人,這很好。.…..但我認為他的成熟程度和經驗沒有達到我們最好的候選人水平。」有人把這電郵傳給院長、副校長、校長及至學校法律部。林教授被審判三天,結果是:林教授犯了錯,有種族主義嫌疑,校長發出譴責信給他。林教授被以種族主義歧視論處,從教職招聘委員會解聘,還威脅他減薪、解僱,要他求保密。
黑人覺醒運動Woke源於20世紀50年代美國非裔的民權運動,是為了提醒人們對於種族壓迫保持警覺的口號。「這是被騎劫的覺醒,為了一種理念治罪其他理念,為了一個種族無視其他種族,為了一種正確犠牲其他正確。」中國流亡作家鄭義和北明如是說。
這是發展成極端左翼的DEI 機制和機構奉行的身份政策, 把申請人的種族作為壓倒一切的標準,削弱專業領域水平。我認為,黑人、白人、黃人一律應以專業水平對待,專業所必需的水平不論甚麼膚色和種族一視同仁。
此外,還有各種機構的招聘或升職以種族或性別配額為準的極端政策,還有本為爭取性別平等的 LGBTQ+ 群體中有些人推行極端性別自主,違反原生性別的天然常識,甚至為十八嵗以下兒童進行更改性別治療等等,不能盡錄。
美國的極端左翼分子的確走得太過火了,必需要制止和糾正。
臺灣經濟學家吳嘉隆在臺灣團結聯盟的悼念活動中講話。他說:「我們的悼念不只是為了支持言論自由,譴責政治暴力,更要瞭解 Charlie Kirk 代表的是保守主義價值觀,他推動的是保守主義運動,右派運動將會升級。」
是的,Charlie Kirk 為了制止、糾正極左思潮泛濫而貢獻了自己的一生。在基督教精神的支持下, 他勇敢地走進充滿極左份子的左翼大本營──大學校園,猶如身入虎穴,用以理服人的方式宣揚右翼理念,最終作出了偉大而壯烈的犧牲。他的死,將掀起新的、右翼運動的高潮。
不過,是否會矯枉過正?鐘擺是否又由極左向極右擺動?我擔心。
儘管世界性的右翼運動現正蓬勃發展,我不會標籤自己是左派還是右派,也不稱為中立。我是根據國家利益、人民福祉、反中共態度以及基督精神去決定哪項政策、哪位政治人物、哪一個政黨最值得支持。所以,我有時支持左派,有時支持右派,看實際情況而定。
2025年10月11日,原刊於臺灣《上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