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 义:点评英国垃圾舰队大举入侵的惊天新闻

 

据传《现代快报》1月22日有一条耸人听闻的消息:《中国每年将160亿英镑货物运往英国 运回190万吨垃圾》。怕是网友搞笑,特地上网查询,果然有《现代快报》,是一份由“新华社主办”,1999年创刊的数十版的大型日报。再一查这条新闻,已经有11,600条转载,可谓铺天盖地。既如此,且容我略加点评。


中国每年将160亿英镑货物运往英国 运回190万吨垃圾

160亿英镑货物“换回”190万吨垃圾,不捎垃圾回中国是“资源浪费”?——中国每年将价值160亿英镑的货物运往英国。但令人震惊的是,作为“回报”,英国每年竟将“创纪录”的190万吨垃圾用货船送到中国。而说不捎垃圾回中国的人,竟然是英国的环保大臣(现代快报2007年01月22日)!【郑义点评:过于激动,有点语无伦次了!】

此事的大致情况是这样的。据说这是一份英国政府最新官方调查报告披露的。报告称,当布莱尔首相1997年刚上台时,英国只有1.2万吨由废纸、塑料和金属组成的垃圾运往中国。但最新官方数据显示,在短短8年之后,2005年英国运往中国的垃圾数量狂涨了158倍,达到了惊人的190万吨。【郑义点评:这不是说中国成了英国的垃圾填埋场吗?是可忍,孰不可忍!却不料下文居然如此——】据悉,在190万吨垃圾中,废纸数量大约为150万吨,其余则是塑料制品和包括铜、镍、铝、锌、铅、锡和钨在内的金属。【郑义点评:哦,原来是运废纸来了。其他废塑料、废金属皆可回收再用,对于资源极度匮乏的中国,求之不得,何必惊呼?对垃圾,环保界有一句经典之言,叫做“混在一起是垃圾,分开以后是资源”。何况这些进口垃圾是已经分开的,几乎直接是资源了。】而它们泄漏,将会对水质造成严重污染【郑义点评:这是废话。什么东西泄漏不会对水质造成严重污染?比如你家的盐、油、洗衣粉、化妆品和脚气药水……】。然而讽刺的是,当英国的“垃圾舰队”大举向中国“入侵”时,中国每年却将价值高达160亿英镑的货物运往英国。【郑义点评:爱国之心跃然纸上!这岂不是暗示当今圣上反不如鸦片战争时的昏君了吗?】据悉,英国每年产生3040万吨可回收利用的垃圾,其中大约6%运到了中国。【郑义点评:原来如此!英国垃圾(还是可回收利用的)只有6%运到了中国。那94%的“垃圾舰队”又侵略谁去了?】20日,英国环境大臣本•布拉德肖暗示,那些货船从中国运货到英国来之后,如不捎带一船垃圾回去,无疑是一种“资源浪费”。他称:“货船载满垃圾回到中国是常有的事情。否则,那些货船就只能空着回去了。” 【郑义点评:没有看出有何“暗示”,说得不错,整个是大实话。货船放空当然是浪费,且不说垃圾买卖还是双方签约、政府保护的合法贸易。】

近年来,国外一些国家向中国倾泻垃圾的新闻,时常见诸报端。然而,由国外自己国家媒体和政府官方调查报告披露出来的垃圾倾倒事件,还是第一次听说,这让尤其让每一名中国人感到无比震惊和愤怒。【郑义点评:人家坦白,应该欢迎才是。一坦白你就“震惊愤怒”,人家就不敢坦白了是不是。至于中国媒体报道“洋垃圾”“变相入侵”,“屡撞国门”,其高潮早已过去。因爽过一把之后,发现“洋垃圾入侵”原属正常贸易,自觉丢人现眼,只好转身另寻“爱国主义”发泄口去了。】

据国家环保总局首席科学家、环境与经济政策研究中心学术委员会主任胡涛和该中心吴玉萍博士在接受记者专访时说,全世界数量惊人的电子垃圾中约70%进入中国。中国现在已经成为世界最大的电子垃圾倾倒场。【郑义点评:输入这种可回收再用的“洋垃圾”,对于资源极为短缺,劳动力又极为低廉的中国是有利可图的。事实上,发达国家同样进口可利用废弃物。英国就大量接收西欧的工业垃圾,其数量在八十年代增加了20倍。加拿大则接受了美国外销工业垃圾总量的85%。资讯过滤把中国人都整傻了,真是天可怜见!正当愤青们对“垃圾侵略”义愤填膺,而誓将“洋垃圾”“拒于国门之外”时,世界正在发生着某种静悄悄的我们不了解更不理解的变化。比如,世纪之交,泰国、印尼、菲律宾、台湾都把核废料运到美国去处理、储存并“未付分文”。又比如,由于垃圾减量和垃圾回收—再利用生产能力过剩,西方发达国家之间开始了垃圾争夺战。甚至有城市制定法律,不许工业垃圾出境,肥水不流外人田。德国杜塞尔多夫市不许自己的工业废料以每吨附加162美元条件出让给比利时,比利时不服,一状告到欧盟,认为杜塞尔多夫市政府进行了行政干预。】国家统计局的统计数字显示,城市垃圾急剧增加。1999年,全国工业固体废物产生量7.84亿吨,而到了2005年,这一数字变为13.4亿吨。目前,我国668座城市,2/3已经被垃圾包围,说明我们自己在制造着垃圾也是数量惊人的。【郑义点评:什么叫“也是数量惊人”?英国“垃圾”入侵是190万吨,不过是中国每年工业垃圾的1/700。另外,“垃圾舰队”运来的是分了类的,是“分开以后是资源”的那种物质——可利用废弃物。我们的“土垃圾”,包围着我们数百座城市的垃圾则是“混在一起是垃圾”的那种货真价实的垃圾。“洋垃圾”有人抢着要,有“垃圾舰队”运,因为可以产生价值。“土垃圾”打死没人要,那是臭狗屎,臭气熏天,无利可图。】

现在,又有别国把中国当成了垃圾接受站,而且,其环保官员竟然觉得合情合理,“那些货船从中国运货到英国来之后,如不捎带一船垃圾回去,无疑是一种‘资源浪费’”,“货船载满垃圾回到中国是常有的事情。否则,那些货船就只能空着回去了”。听了这话,做为一个中国人,我们应该怎么办?【郑义点评:应该外争国权,内惩国贼!示威游行,要求中国政府立即停止“每年将160亿英镑货物运往英国运回190万吨垃圾”的卖国交易,并法办外贸部长和环保总局局长!或如文革初期的“老红卫兵”,再来一次“火烧英国代办处”!或者……总之,来点儿真格的,别总耍嘴皮子!】

建议国家有关部门马上向英国提出严正声明和抗议,让其环保大臣向全体受垃圾毒害的中国人民郑重道歉,并马上采取措施,把运到中国的垃圾运回英国,保证今后不再发生类似事件!【郑义点评:问题的关键在中国,而不在英国。垃圾买卖是自由的,是经过海关合法的,不是人家拿着洋枪洋炮逼迫的。中国不买,全世界买家有的是!处理“洋垃圾”在中国有暴利可图,除了中国资源极度匮乏,奴工劳动极度低廉,还在于官商勾结,把附加在“洋垃圾”身上那笔防治污染的费用侵吞了。结果是,财富被他们掠走,污染留给了土地和人民。要抗议,找“我国”的环保总局去,请他们严格执法,对那些侵吞了“洋垃圾”污染防治费用的奸商和地方官员予以严厉制裁!】

──《观察》首发

笑 蜀:现代政治文明对政治家的温情

 

跟美国其他大都会一样,华盛顿也有中国城,直通通的一条街,不过几百米长,很袖珍。但街口的牌楼却甚是了得,不仅高大巍峨,雕梁画栋,其身世更令人击节称奇。牌楼始建于1984年,时任华盛顿市市长的黑人政治家白瑞,跟中国关系非同寻常。据说他能在竞选中一马当先,便直接得益于华盛顿华人侨领、中国餐馆老板郑进玉的臂助。因此他特别重视中国,上任之初即率团访问北京,北京华盛顿就此结为姐妹市。根据白瑞与北京市政府签署的合作交流计划,北京市政府派出精兵强将,耗资百万美金,在地处华盛顿市中心的中国城,建造了这座富有中国特色的木结构牌楼,官名“友谊牌楼”。牌楼高度14.5米,跨度19米。为保证路面交通,设计者打破四柱三间的传统,改为两柱三间。牌匾上“中国城”三字,则出自著名书法家吴作人之手。

关于这座牌楼的传闻很多。其中一则传闻说,就在施工期间,大牌楼顶端的陶瓷造大龙头,突然于某日无故掉下,幸亏掉在一辆满载泥沙的卡车车厢上,才没造成伤亡,有惊无险。凑巧的是,就在当天晚上,华盛顿市市长白瑞因为吸毒被捕。此则传闻固然神奇,但笔者用GOOGLE 查了一把,发现牌楼落成是 1986年,白瑞被捕则在1990年春夏之交,时间上根本不能对接。这么明显的漏洞,足证其不可信,就跟国内某某伟人纪念雕像落成突现吉兆等传闻一样,不过是人造的神迹而已。

掉龙头的传闻纯属虚构,但牌楼的两个创始人相继交上噩运却是不争的事实。白瑞被捕五年之后,曾任北京市市长的陈希同也锒铛入狱。当笔者在华盛顿地铁里听翻译讲白瑞吸毒的旧事时,第一反应是他臭了大街,这辈子肯定没指望了。岂料翻译大摇其头:“NO!NO!人家出狱后,很快就东山再起,又当选华盛顿市市长。”只有中国经验的笔者哪能想到竟有如此转折?不禁大惑:“怪哉,一个有前科的家伙,选民居然还信任他?”翻译淡淡一笑:“这有何怪!白瑞吸毒固然是犯罪,但他坐牢数年,该付的代价已经付了。出狱后他就是一个正常人,享有完整的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只要他主张的公共政策得当,选民认可,他就该当市长。”

原来是这样。当他大权在握时,对他决无丝毫放纵。一旦发现越轨,决不因为他有过贡献,因为他是大人物而有丝毫宽贷。愈是大权在握,制约愈是严密。而在失去权柄之后,则决不因此而歧视他,排斥他。历史上的他和今天的他,有如井水河水,分得清清楚楚,谁都不能翻出他的旧账来否定他的今天。只要他愿意,只要他有能力,人们随时可以给他机会,让他从头开始。

相信跟我一样,很多人只看到现代政治文明对于政治家严厉的一面,而看不到现代政治文明对政治家也有这样温情的一面,这样宽容的一面。在位时严格要求,失势后多所包容,其实这样做才是对政治家真正的爱护。在位时严格要求而不是盲目娇纵,政治家才很少有犯罪的机会,才很少自取灭亡。失势后多所包容而不是一棍子打死,政治家才不会一出事就身败名裂,一失足便葬送终生,才仍然有机会,有出路。

多亏了这样人性化的体制,白瑞历史上的罪错才没有影响他的仕途。据说再度当选华盛顿市市长后,他又成了郑进玉中国餐馆的常客,并把这家餐馆介绍给了美国前总统卡特。郑进玉因此有机会亲自为卡特下厨。现在,华盛顿中国城入口处的中国牌楼,两端门柱的金色碑铭上,白瑞两个大字依然耀眼,华盛顿人并没有抹杀白瑞开创中国城牌楼这段历史。过去是怎么样就怎么样,无可讳言,这是白瑞的同胞们的信条。

张鹤慈:迟来的支持--就章怡和的书被禁谈起

 

不论从私交还是从公理,对章怡和的书再一次被禁,我都应该马上有所回应。

一方面是正好赶上我从北京回澳大利亚的旅程;另一方面,是想和墨尔本的朋友商量一下:独立笔会的墨尔本分会,因为成功地举办了龙应台的演讲,又想在今年的反右斗争50周年时,请章怡和女士来澳。

在她的回答我的邀请前,丁东已经替她表明了一个原则:不凑数,就是不赶什么几十年的纪念。我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他们希望低调的做实事,而不是做秀和造势。

想低调地做事,也仍然遭受打压。在北京我接到来自美国的电话,知道章诒和的书被禁。我当即在书店里打电话给章诒和。

回北京时第一次接到章诒和的电话,也正好在XX书店她的书旁边。

除了一堆她的《伶人往事》,竟然还有她过去已经被禁的《往事并不如烟》。

这次我给她打电话,正好又在商务书店。我告诉她,书店里她的书还在卖。她告诉我,书以后不能再出,也不能再进货。

二天后,我在北京机场,分别问了三个书店。第一个售货员热心地给我找,但是她已经找不到了。另一个说不知道有没有这本书。第三个居然在书架下的抽屉里面,拿出三本。我问为什么不放在架上。她回答说因为卖得不好。但一会儿她向我推销书时,又说这本书很热销。

在上海机场,我问有没有这本书。他们说还没有进货。我又问有没有《如焉》,他们也说还没有进货。

中国出版的这她的两本书,已经是删节本。就是没有删节的原本,也完全没有禁的理由。

前几天我们一起吃饭时,她告诉我,以后她的书不可能在国内出了。

没有想到的是,几天后,已经出版的书又再次被禁。我的侄女也是一个章怡和的粉丝。她对书的被禁,说了这样一句话:“看看写的这些人,解放前都活得好好的,解放后,每一个人都那么惨,当然会被禁了。”问题是,章怡和写的是不是事实?

不敢谈“6.4”,不敢谈文革,不敢谈三年灾害,不敢谈反右倾,不敢谈反右,不敢谈历史上的一切运动。连过去的骄傲如抗美援朝、抗日战争都是禁区。还敢谈什么呢?

这是一个缺乏自信的政权。这是一个不敢面对历史和事实的政权。这是一个自己知道是背着罪恶深重包袱的政权。

章怡和说:“是否也可以给草民腾出一点儿空间:给他们留下一张嘴,叫他们说说;给他们留下一只笔,让他们写写。和谐社会的搭建不是靠勒紧,它需要的恰恰是松动。”

我相信,不论是当权者是否心甘情愿,中国的松动是不可逆转的。这次回国,我觉得我可以看到中国的公民社会的雏形。一些人的倒行逆施是无法改变这个潮流的。

(2007-01-25墨尔本)

记者无国界会见异议学者刘晓波

记者无国界向北京提五条件

刚刚结束对中国第一次正式访问的记者无国界组织星期四表示,该组织对北京政府提出五点要求,如果中方具体履行承诺,记者无国界将取消对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抵制。记者无国界的代表在北京访问期间曾跟异议作家刘晓波见面。

*首次访华提出五点要求*

维护记者权益的记者无国界的秘书长梅纳尔、主管亚太事务的布罗塞尔以及新闻联络人朱利亚尔三人刚刚结束对上海以及北京为期一周的访问。布罗塞尔星期四说,中国政府承诺会让该组织未来访问中国,但是下次访问的时间未定。

布罗塞尔说,记者无国界对北京政府提出五点要求,如果中方对这五点做出承诺,具体履行,那么记者无国界将取消抵制明年北京奥运会。不过在这次访问中,中国官员并没有做出任何书面承诺。

他说:“我们提出五点,第一,释放被关押的政治犯、新闻记者以及网络作家;第二,允许外界到监狱对他们探视;第三,中国官方媒体必须就此做出报导;第四,中国停止杯葛记者无国界组织的网页,让民众能够登陆记者无国界的网站;第五,在2008年奥运之前允许记者无国界在北京设立办事处。”

记者无国界三位代表在这次访问期间,同包括中宣部、国务院新闻办以及北京奥运会组织委员会的官员见面。该组织还希望跟被关押的异议人士见面,但这个要求并没有得到满足。中方官员表示,下次访问也许有机会。

*会晤异议作家刘晓波*

曾经获得记者无国界“2004年捍卫言论自由奖”的中国异议作家刘晓波,星期二晚上在北京香格里拉饭店的大厅与记者无国界代表会晤了两个小时,双方谈到中国的新闻自由以及人权问题。刘晓波说,他没有注意到会晤期间有没有公安跟随。

刘晓波说,北京政府愿意同批评它的非政府组织进行对话,动机可能包括希望在奥运会之前塑造良好形像,但是不管动机为何,都具有一定的意义,接下来要观察北京是否继续邀请其他包括人权观察等组织访问中国。刘晓波还指出,与记者无国界对话,展现近年来中国外交的实用主义。

*实用主义?*

刘晓波说:“这两年有比较大的变化,它要看你反对的事情对中国的最大利益影响到什么程度,完全实用主义。只要这个国际组织在国际上的影响够大,即使你提出反对意见,之前为了遏制,也会跟你打交道。”

刘晓波认为,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日前要求迅速查明中国贸易报记者兰成长在山西被打死的事件,可能是由于记者无国界的代表在访问期间提出了这个问题。

中文部记者星期四打电话给国务院新闻办,希望请与记者无国界组织秘书长梅纳尔等人会晤过的官员发表评论,但是接电话的人说,有关官员已经下班。

 

异议作家刘晓波在北京会见记者无疆界人士

中国信息中心

一向对中国的人权状况十分关注,并且对大量系狱的中国记者进行声援的总部设在巴黎的记者无疆界组织于本周正式访问中国。这不能不令人感到诧异。该组织除了与中国官方会谈之外,还在1月23日,星期二晚间八点半在北京的香格里拉饭店约见了该组织2004年度所颁发的“捍卫言论自由奖”得主、独立中文笔会会长、著名的异议作家刘晓波。

长期以来一直受到国安全天候监视的刘晓波平时要跟西方人士见面都很困难,别说这样一个敏感的组织了。象联合国人权委员会反酷刑专员诺瓦克教授2005年11月访问北京,曾指名要见刘晓波,但被警方阻拦。诺瓦克等人后来还是见到了莫少平等维权律师,以及前往北京市第二监狱探望了政治犯何德普和新青年学会的四君子之一、被判刑8年的杨子立。诺瓦克离开中国后,发表了一份报告,其中强调酷刑在中国依然很普遍。

刘晓波和记者无疆界一行人就该组织正式访问中国的意义进行交流。他认为国际社会往往步入一个思维的误区,以为一味妥协让步,以退为进是跟中国周旋的较好策略。其实中方一直是走实用主义的路线,它甚至会跟自己最强硬的对立者达成交易。记者无疆界组织前不久曾经号召国际社会,如果中国不改善人权,释放无辜的记者,大家就应当抵制奥运。现在他们竟然能获准访问北京,这大约是中国政府奥运公关的一着棋。为明年奥运的顺利进行铺路。

刘晓波也跟来访者谈了中国新闻制度的现状,并请他们继续关注被捕记者。双方还就近期的禁书事件交流了看法。

国家主席胡锦涛日前要求迅速查明中国贸易报记者兰成长在山西被打死的事件,现在又有记者无疆界访华,并且能够跟重量级的异议人士刘晓波面谈。据了解,刘晓波和其他几位异见人士家门口的“安全警卫”近期也已经撤除。这些都是值得肯定的细微姿态,但是我们要求北京方面放弃做秀,真正地开始重新审查一个个的冤案,就从杨子立等四君子的荒谬绝伦的文字狱开始吧。

章诒和:我没有了退路——关於“声明”的说明

 

各位师友:

章诒和先生的声明公布已近一周,她希望邬先生能有一个起码的解释和澄清,但后者至今仍无任何回应。国内传媒仍在保持沉默,网上讨论受到限制,新的文章难以上传,原帖则多半被锁,甚至被直接删除。

时代确实进步了,因为禁书的作者不再感到有罪和恐惧,而施暴者却丧失了起码的自信。《伶人往事》虽已被禁,但渠道里的书仍在销售,这就是变化。见证了清除精神污染运动以来若干文化掌故的人们,以及对刘宾雁等前辈知识分子有些许了解的人们,想必都能感受到这一变化。

出生于1954年的邬先生,作为文革的亲身经历者,不会忘记中世纪的黑暗和苦难,不该忽视宽容给社会带来的变化;出身于南京大学的邬先生,作为噩梦醒来的首批读书人,不应漠视言论自由对于法治社会的意义,更不该把日常的查禁书刊视为家常便饭,因为这是非法的和不体面的。

在声明发表之前,章诒和先生曾对邬先生的发言进行过认真的核实,她确信文中使用的直接引语是真实的,之所以还要对“声明”做出进一步的说明,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希望能得到邬先生的答复。

我们认为,这也是邬先生面对良知和历史的机遇,因为对一个人来说,当不当得了官与做不做得好人相比,后者显然更为重要。

谢谢关注。

浦志强

2007年1月25日

章诒和:我没有了退路—关於“声明”的说明

私下里聊天,人们都爱提起我的父亲,认为我的性格与父亲有点儿像,我常为此辩解。我说:不能看表面,我和我父亲有着质的差异。他是职业政治家、社会活动家;而我呢,是一个毫无政治抱负的人,既没有“收拾起大地山河一担装”的现实盘算,也没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历史焦忧.父亲的政治头脑,特别是他的组织才干(长期担任中国民主同盟的秘书长和组织部长),都没有遗传给我。我一生的兴趣和一点点小聪明,都在艺术上。我敏感於人的内心情感,敏感於色彩,敏感於细节,敏感於韵律,即使在监狱里,我还是那么喜欢天空,喜欢飞鸟,喜欢薄雾……看着看着,甚至能忘了自己是囚徒。我这辈子唯一的本事就是讲故事,讲细节,讲往事。由于专业的缘故,我还特别喜欢梨园行,伶人美丽,动人,几乎每个人都很独特。所以,这本书就是这种兴趣和热情的表达.但是,就是这样一本写梨园行的书也被禁了。而邬先生却说:“这个人的书不能出!”这话是什么意思?用“文革”的语言讲,就是要“把你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叫你永世不得翻身”,就是“你章诒和这辈子别给我写东西”。所以,是邬先生把我逼到死角里,我没有了退路。

“声明”发表以后,很多人关切我的生活情状。从香港、台湾、美国、日本、西班牙、沙特、利比亚等地来电询问。网上议论热烈。而从小一起长大的同学和朋友则异常担忧.他们要组织一个送饭组,说:“愚愚(我的小名),你若被抓了,我们排着队给你送牢饭。”我听了很伤心,事情不会闹到这一步的,毕竟现在中国的法制状况,比我坐牢的时候进步多了。但是他们准备这样做说明什么呢?——说明了长期以来,对知识分子的打击迫害,在他们心头堆积的阴影并没有消失,人们仍然有所恐惧。我深感悲哀。为了这个悲哀,我也要站起来。

我的“声明”是极其郑重的,希望邬先生能给我一个郑重的答复。请邬先生答复我:一,您是否在会上点了我?

二,您是否说了“这个人的书不能出”这句话?

三,无论是封杀我,还是封杀书,您能否启动法律程序通知我,我随时恭候。

十多天过去了,毫无音信。这不由得使我想起《往事并不如烟》。据可靠消息,为了“往事”,李长春先生主持了一个会议.会上,前新闻署负责人表态,说(大意):自己这个部门只能管出版社,管不了作者。事情推到了文化部,文化部一位副部长说(大意):章诒和已经退休,再说写书属於业余之事,不好管。既然事情是由中央统战部提出的——当时一位统战部副部长是把“往事”定性为“反党宣言”的,於是,李长春先生决定这烂摊子还是由统战部来收拾。最后,统战部託人找到我哥哥(时任中国农工民主党中央委员会副主席),请他转告我这个妹妹:今后就不要再写了——这就是“往事”的结局。我想:这次新闻署该出面了吧?好汉做事好汉当,邬先生会登场吧?

查禁书刊,不是不可以,但要有法可依,这种依法不是某领导人的一句话,不是某个上级机关给下属单位打个匿名通知电话,也不是给杂志社或出版社下个简单粗野的书面指示。它应该是一个法的程序,这个程序应该是严格依据公开法律的,应该是一个独立、公开、公正的司法程序,这是最基本的程序正义.如果是按着这种严密的法定程序查禁《伶人往事》,即使查禁错了,我也可以尊重司法。

2007年1月24日

 

贾悲文:党悄悄地蒙上了你的眼睛

 

由于中国新闻出版总署副署长邬书林在1月11号的一个会议上公布了不许出版发行的八本书的名单,被禁名单之一 《伶人往事》的作者章诒和,发表了一封公开信,抗议政府剥夺她的出版权,并且声明要用生命维护她的文字。”禁书事件”出笼以来,章诒和女士受到了海内外评论广泛的支持,中国政府践踏新闻出版自由的行径又多了一桩活生生的案例。

对言论自由的恐惧,是历史上所有专制政府共同的特点,因为他们能够实现统治的基础,是谎言和暴力,当言论自由揭穿了皇帝的新衣之时,也就是专制者垮台之际。

与章诒和女士的经历相近似,近一年来,我在互联网上写作和发表文章的过程,深深体会了“金盾工程”网上长城之后那双扼断言论自由的黑手,党和政府,总是悄悄地蒙上了我们的眼睛。

2006年5月9日,经过Google多次搜索之后,我用“贾悲文”这个网上没有重名的笔名在新世纪发表了 《耻辱或荣耀——追寻马克思的足迹》,由于这篇文章所持有的客观中立立场,发表之后,被广泛转载于国内外的中文网站。其后,我又以这个笔名写出了一系列的文章,分别被议报、观察、BBC中文网、联合早报网、多维新闻网、亚洲时报在线和世界周刊使用。

在笔名“贾悲文”出世仅仅9个多月的时间里,透过多次Google检索,和与Baidu的对照检索,可以发现,它已经上了金盾工程的黑名单了,两个搜索工具检索的结果竟然超过了100倍(百度检索结果212项,Google超过两万项,最高达到10万项)的差别,这就是号称“最懂汉字检索”的百度,一条言论禁锢的看门狗。

比较有看头的则是国内读者或编辑跟官方刀笔吏的游击战:网易文化频道首页曾经转发我在BBC首发的《帝国日落与大国崛起》,编辑们删掉了我的笔名,同时,把“与”换成“和”,以《帝国日落和大国崛起》予以发表。

另外,有趣的是,几位读者在转贴我的《统一的代价:冷战史上最惨烈的人道灾难》和《天下没有劫贫济富的医疗》时,把“中国”改称“基里巴斯国”来代替,言论钳制对人性的扭曲可见一斑。

另外,我作为一个业余的研究者,常常借助于维基百科来检索相关历史资料和发现相关链接,不过,在检索时为了兼顾历史真实和阅读方便,我总是对比检索中英双文。近年来,中国政府对维基中文关闭再开放,来来回回搞了数次,直到最近的一次放开,根据我最近使用维基百科的体会,官方目前正在用”堵不如疏”的办法,通过官方出资指定专人,佯装义工,制造官方认可的维基中文相关网页。

当海内外还在高兴于中共官方最后不得不开放维基百科中文的时候,官方已经”狸猫换太子”,悄悄蒙上了你的眼睛。各位如若不信,如果懂一点点英文,敬请对比维基的中文词条”马克思”和英文词条”Marx”。

对言论自由绞尽脑汁的钳制,和对国际压力不得不的阳奉阴违,是目前这个政权矛盾交织、首尾难顾的现状,每个写作者如果能够像章诒和女士那样去争取自己的权益,我们或许能够肩开一个言论自由的未来。

至于我个人,等”贾悲文”这个笔名满一周年,我就悄悄换上新的ID,让党猜猜我是谁?

姚文元新撰回顾与反思爆历史真相

 

姚文元在回忆录被禁后,去年冬天又向有关部门提出要求,就本人亲身经历,所参与、所见的历史事实,能以回顾、叙事的形式写下来。他的这一要求获准,还为他配备了一名资料助理员。

姚文元用了近八个月的时间,写了五万多字的《回顾与反思》,并澄清了若干重要历史事件的真伪。其中爆 出了若干历史真相,实际上这是他回忆录的简本。

以下是该《回顾与反思》的部分内容。

◇ 毛泽东对林彪外逃事件的反应

毛泽东在获知林彪乘飞机外逃苏联时,还不全信,他叫总理(周恩来)再了解进一步情况。等到林彪乘飞机外逃已四个多小时,警卫部队找不到林彪后,总理作第三次报告时,毛泽东还半信半疑,对在场的政治局委员说:“他(林彪)会害怕我不能容留他,要走人。”毛仰望著天花板长叹一口气,说:“高,高超!我被他骗了,骗了二十二年。你们都被骗了!不要做事后诸葛亮!”毛泽东还指著周恩来、江青责骂道:“一个总理,一个我老婆,都把副主席抬得天一样高,我也受你们的骗了。”

姚文元写道:林彪事件后,毛泽东一度精神恍惚,摔东西,骂人,驱赶身边的工作人员。有时,唯有周恩来安排李敏、李讷由张玉凤陪著,去安慰父亲(毛泽东),才能使毛泽东的情绪平静些。

◇ 毛泽东对周恩来追悼会的意见

姚文元写道:一九七六年一月,周恩来逝世,要开追悼会。毛泽东批示,由政治局拟一个意见。叶剑英、邓小平、李先念、朱德等表态,请毛泽东出席;华国锋、陈锡联、吴德、纪登奎、王洪文、我(姚文元)表态:请主席酌情;江青、张春桥、江东兴表态:反对主席出席。

毛泽东在政治局讨论的意见上,圈了华国锋、陈锡联等人表态的意见,批上“好”字。在决定谁主持追悼会时,又争持不下,请示毛泽东,毛泽东说:“争什么?还是由总理的亲密战友加同志主持好。”亲密战友加同志,指的是邓小平。

◇毛泽东对“四五”天安门 事 件的反应

七六年清明的天安门 事 件,毛泽东看了简报,派了秘书到天安门了解情况后,说:“悼念总理,歌颂永不翻案的人,剩下的我就是现代秦始皇了”:“不要瞒我,矛头是对着我的,在清算我二十七年的债!谁说没有政治后台?这个政治后台,你们都怕他嘛!他有社会基础,有军方保护。”

姚文元证实,对七六年清明天安门 事 件的定性、镇 压,都是由毛泽东决定的。

◇关于对邓小平的处理决定

中央政治局在讨论撤销邓小平党内外一切职务时,叶剑英不表态,朱德离开了会场。在讨论开除邓小平党籍时,叶剑英起身说:开除?把我也一起开除吧!说罢就离开了会场。李先念不表态。华国锋、陈锡联、吴德、纪登奎提出:要请示毛主席。

毛泽东在政治局讨论纪要上,圈了叶剑英,批上:是在指责我。圈了李先念,批上:还是给我面子。圈了华、陈、吴、纪,批上:意见相同,我还活着,留在党内。

◇ 关于总理人选

姚文元写道:中央政治局在讨论总理人选时,提出了三个人:华国锋、李先念、张春桥,还提出增补江青为中共中央副主席,是汪东兴提名,报送主席的。毛泽东圈了华国锋为总理,并加上“第一副主席”,圈掉李、张、江青,同时打“□”。毛泽东还召见汪东兴、江青、张春桥、王洪文和我,说:“谁提江青为党的副主席?我看不是真诚,是汪还是张提的?谁提是谁在害她,逼我早死,你们要拥 江,也得等我死后。”

◇关于对黄、吴、邱、李的处理

姚文元还爆 出史实内幕:林彪“九。一三”事件后,中央政治局曾讨论如何处理黄永胜、吴法宪、邱会作、李作鹏四人及其他随从的问题,都无主意,请示主席。毛泽东说:走资派、叛 徒、内 奸、工 贼、现行反革命,都能处理、解决,对军事政 变集团、投向北面敌人的一伙,还处理、解决不了?军事法庭被砸了,为什么不送军事法庭审判?毛又指示:判黄、吴、邱、李死刑,也不过份。毛泽东还问了多名老帅,老帅对林彪无好感,但也不赞同判他们死刑。后来,四十多名将军的意见也基本一致,认为这四个人“罪不致死”,要求“养起来”,甚至也有的将军提出:指控他们政 变、谋害,都缺乏证据,要求调查、核实。

◇毛给华国锋写“你办事我放心”子虚乌有

姚文元还爆出:“九-一三”林彪事件,在中央公布的资料中,掺了很多假,有的是根据当时政治形势需要而编汇的。因为当时有过决议:一切要从维护毛主席形象、绝对权威,维护毛泽东思想、维护文 化大 革命、维护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几大原则出发。

姚文元爆出:关于毛泽东给华国锋写的“你办事,我放心”,事实上并不存在,是虚构出来的。

◇毛为身后事忧虑

姚文元爆出:毛自从林彪事件后至临终,常忧虑他死后老帅们会造 反,出现中国军中的赫鲁晓夫,怎么办?

姚文元又写道:毛泽东曾多次提及身后班子的名单:党主席,江青;总理,华国锋;人大委员长,王洪文或毛远新;军 委主席,陈锡联。毛还将这一名单,询问了政治局委员们的意见

卫子游:解读胡锦涛对互联网的讲话

 

1月23日下午,在中共中央政治局进行第三十八次集体学习会上,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发表了以《以创新的精神加强网络文化建设和管理》为题的讲话。胡锦涛在讲话中,把互联网的社会功能提高到一个以前从所未有的高度,认为互联网能否真正成新平台新空间,“关系到国家文化信息安全和国家长治久安,关系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全局。”这个讲话一出来,在海内海外立即引起广泛注意。但这个讲话到底重心何在,是将放松管制的信号,还是严管的升级,对此,国外和国内分别作出了截然不同的解读。

一、一种观点认为这是对互联网监控将进一步升级的信号。

海外重要的反对派媒体“大纪元”在以《胡锦涛要求”净化”网络 信息控制升级》发表的社论中援引路透社星期三报导的话说,胡锦涛强调对互联网内容进行净化管理,对中国的互联网要”建设好、利用好、管理好”,”虽然胡锦涛没有提及言论审查,但其真实用意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意欲加强控制网主的言论自由。”该社论认为:”作为第四媒体,与报纸、广播和电视的最大区别就在于互联网没有’总编’,然而,胡锦涛的讲话显示,中国政府则想在互联网上充当 ‘总编’的角色,过滤和屏蔽网主获取和传播信息。”

二、另一种观点认为,这是放松管制的信号。

胡锦涛的这个讲话公开后,知名异议媒体[天网人权事务中心]立即予以全文转载。该网站负责人黄琦说:这个讲话是一个对放松管制而言是个积极信号,与以往中共对待互联网的态度有很大不同,通篇没有提到要打压不同政见。还要怎么样呢?人家能做到这一步,就很不错了。黄琦先生认为,要设身处地地替胡锦涛们想想,要理解处于那个位置的人的苦衷,对体制内出现的一些积极信号,要给予理解和鼓励,这样更有利于拓展空间。

三、国内网主出现四种不同解读。不用说,胡锦涛的讲话发表后,新华网照例置顶。在严格过滤过的回帖中,我们能看到四种声音:

1、无保留地支持,喝彩。这种帖子不用说就可以想到是最多的,这是刻意过滤后的歪曲事实的结果。本人尝试在在新华社上跟了一帖,内容是:”我们复习一下马克思的观点:’追究思想的法律不是国家为它的公民颁布的法律,而是一个党派用来对付另一个党派的法律。追究倾向的法律取消了公民在法律面前的平等。这是制造分裂的法律,不是促进统一的法律,而一切制造分裂的法律都是反动的;这不是法律,而是特权。’(《评普鲁士最近的书报检查令》,马克思)马克思认为,扼杀思想和言论自由的作法是反国家行为。”,但没有出现在跟帖中,就是证据。

必须指出的是,这种粉饰太平、严重扭曲反馈意见的作法,最终必定更加严重扭曲最后的决策。

2、认为胡的讲话,主旨在于疏导。尽管被歪曲,但看来新华社的网管对于疏导论的帖子还是不无认同的。因此,这样的帖子出现不少:

网主[儒雅骑士]在回帖中说:”总书记’治网’如大禹治水,注重疏导;不同于某些人,试图堵截、打压。”

网主[九思之为民众坚持]认为:”让持各种观点的人都能发表自己的看法才是基本原则!”

网主[踏入社会]说:”美国总统蔽最怕记者!称之为淘粪者。有专门揭短的媒体,人,党,国才能谦虚谨慎!才能及时知错改良。人,党,国才会健康发展!美欧的先进,即与此有关。我国盛行的谀风,吹风,跟风,造成的巨大伤害是深重的。”

网主[飘飘飘]认为:”我国盛行的谀风,吹风,跟风,造成的巨大伤害是深重的。”网友鹅湖居士:”是该治治那些歪曲历史、胡编乱造、妖言惑众、反党、反社会主义的网特了 。”

网主[随时关注]也认为:”支持~~!!!网络就是要让大家说实话!不能只让人说好听的话而不让说坏的或难听的话。 “

网主[快过年了]:”适当的宽松是应该的,我也不主张一管就死。但是,对那些带有明显敌对、不良倾向的政治性言论,确有甄别的必要。”

网主[actrightnow]说:”中国的网络如果规范好那就不论对国家, 对世界都是一个贡献.当然,要给予一定自由度,只要合乎法规.试想,博客已经达到两千多万,每一个博客其实就是一个个人媒体,都是一个窗口,思想交流的平台.”
3、鼓励和支持严加管理。即使是在新华网上,这样的帖子也极为稀少:

网主[江镇人]认为:”总书记的讲话非常好,互联网确实该管一管了。但问题的关键是要落实下去,不是说一个实际行动胜过一打纲领么?再好的指示不落实,等于没有讲。目前看,网上确实比较乱,好像没有什么章法,想发布就发布,想讲什么就讲什么,一些经济部门过于追求经济效益,忽视社会效益,监管不力、准入不严;一些网站过于追求”眼球效应”,赚点击率,对新闻、跟帖不加甄别,抢发、乱发。导致网上不良信息、不健康内容经常出现,既扰乱了社会秩序,也污染了人们的精神世界,久而久之,让人无所适从。解决这些问题,必须健全领导体制、规范运行机制,建立职责明确的管理部门来抓,任何事,指望多个部门齐抓共管是难以奏效的。依我看,目前网上舆论管理这一块是薄弱的,既无手段,恐怕部门力量也不行。”明确支持共产党和政府在管制互联网方面进一步扩张权力。

4、还有一部分网友则回避政治性话题,把注意力集中到社会问题层面:

网主[楚天落日]认为:”不准老弹干扰广告;不准色网靠挂;不准设立病毒陷阱。”

另一位则认为,管制互联网”首先清理、规范———恶意网站!——–流氓软件!打击追纠—–病毒来源!”

笔者认为,对同一篇讲话,之所以出现上述截然不同的解读,其原因固然与胡锦涛讲话的用语模糊,以及与解读者所持观点和看问题角度大有关系,但也是中国共产党反人类文明而动,对互联网严加管制的一贯政策造成的。胡锦涛上台后,就互联网方面来说,持续打压网络异见人士,国际国内因此普遍认为,现在对互联网的管制远甚于江泽民主政时期,有了这个前提,对于反对胡锦涛的舆论控制政策的人们而言,其对胡锦涛的舆论政策,自然会持一种不信任的态度。对于希望严管的共产党内的某些人士而言,将这个讲话解读为严管的继续或加强,也是很自然的。

笔者认为,单纯从文本来说,这个讲话应当解读为以疏导为主,对严管互联网以维护国家安全确实没有作为一个重点,然而,胡锦涛一贯作风是说的不做,做的不说,所以,到底是放松还是进一步收紧,不能光看他怎么说,得看下一步怎么做。如果对力虹等人从轻判处,可视为放松,如果像郑贻春那样从重,则可视为收紧。同时,我们还要把眼光看远一点,即使目前胡锦涛作出某些放松的姿态,也很可能与北京奥运有关,只是策略,并不一定就代表以后会持续放松。毕竟,共产党既未声称放弃一党专权,也未批准《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公约》,其为了维护一党专政特权不择手段的特性并未有彻底改变的迹象,而且,胡锦涛权力不是来之于民选,是党将他抬举到现在这个地位的,离开了党,便可能失去一切,因此,他即使个人意愿希望稍有放松,但为了党的利益随时对互联网祭起屠刀,是毫不奇怪的。
──《观察》首发 

温克坚:和谐社会从释放政治犯开始

 

和谐社会作为胡记理论的标识看来基本成为定居。从所谓科学发展观,到保先,再八荣八耻,最后落实到和谐社会,从字面演进的角度来看,无疑还体现着从不着调到显得有些着调的某种”进步”.和谐社会看上去毕竟具有相当强的解释韧性和空间,给人一些温馨的联想。

但是很显然的是,这种温馨是短暂的,廉价的,因为现实生活中,专制机制的运行时刻在碾碎着人们的美好期待,时刻在提醒人们和谐是多么的遥远。而任何一种理论,它的逐步被理解,认同乃至接受不仅需要一定的时间,也需要一系列的实质内容做配合,这些实质内容其实就是特定的公共政策,必要的制度变革,来维护民众的权利,回应民众对正义的诉求。如果没有这些实质性内容的出台,一味走中共文宣的老套路,把风牛马不相及的事物前面套上和谐的前缀,甚至采用脑白金广告式的轰炸而速成一个理论,来塑造政治领导人的权威,那无疑显得很弱智。

当和谐社会理论走上”和谐乡村,和谐城镇,和谐江南,和谐中国,和谐中东,和谐亚太,和谐世界”这种套路的时候,当和谐社会摆出包治百病,一和谐就灵的架势的时候,和谐社会理论也就成为了地道的笑话。

当然,对病态丛生的社会现实视而不见,对政治责任和历史赋予的政治机会视而不见,却妄想树立某某版本的思想理论,那本来就是个笑话。是的,毛有思想,邓有理论,江有三个代表,可是你以为谁拿这些当真啊?!和谐社会再好听,理论阐释空间再巨大,文宣机器再有效,但是没有实质性的政治步骤相对应,没有公众的参与和认同,那么成为垃圾是它唯一的命运。

虽然一切都已很晚,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不过出于对和谐社会理论始作俑者政治意图的尊重和善良期待,我愿意提出一个简单可行的步骤,以便为日益泡沫化的”和谐社会”注入必要的社会声誉,挽救这个理论的生存底线。这个步骤其实很简单,就是立即释放所有的政治犯和良心犯。

这一步操作很方便。政治领导层开个会,形成一个决议,修改相关的法律条文,然后宣布让政治犯们回家就可以了。既然前些年可以在外交场合把特殊政治犯“零售”给外国政府,没有理由不可以把所有政治犯以“批发”的方式还给国内民众。

这一步代价有限。所有的政治犯和良心犯加起来估计也就几千人,对既有权力和利益格局也形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这一步收益却极大,国际社会肯定掌声一片, “和谐世界”立即推进了一大步。而和谐社会也顷刻获得对它最挑剔的群体——异议群体的适度认同,和谐社会具备了发展的必要社会心理基础。

如果我们严肃的对待和谐社会理论,并把它设想为社会共同体关于未来的一种图景,那么我们必须承认,这一条道路决不是某某版本的理论,不是政治人物纷纭变换的政治符号,她是权利和权力的一个现代化配置方案,她需要经济自由的拓展,需要法治规则的建立和遵守,需要政治秩序的重建和现代政治文化的孕育,每一个目标都需要很长的路要走。这个过程需要执政者的政治智慧,更需要公众的参与,认同和耐心。一个监狱里依然关押着政治犯和良心犯的国家,无疑是跟这个进程背道而驰。也就是在这个意义上说,释放政治犯和良心犯,是和谐社会的必要一步——要想绕道而行,那是绕不过去的。

必须承认,释放政治犯的诉求除了基于这种公共角度的理由,也还有个人化的理由。毕竟,那些依旧身陷囹圄的政治犯中,有很多是我思想的同道和朋友,郭飞熊,杨天水,师涛,杨建利,陈树庆,力虹…。这个名单很长很长。我知道的是他们仅仅因为践行了他们对现代政治秩序的信念就失去了自由,这无疑是非人性的,不和谐的,在他们没有获得自由之前,在共和国的监狱里依然关押着哪怕只有一个良心犯的时候,“和谐社会”看上去再逼真,哪怕文宣机器已经把它传播到所有的大街小巷,那也依然掩盖不了暴政的真面目。

首发博讯

陈水扁:回首民主来时路

 

在今年的元旦祝词中,曾提到将于近期内举办《全球新兴民主论坛》倡议大会,邀请欧、亚、非及中南美洲等新兴民主国家卸任的元首,针对各国所共同面对的民主困境与难题,进行经验的交流与意见的研讨,并希望能进一步促成《全球新兴民主论坛》的诞生,从新兴民主国家的角度,为全世界民主的发展与深化,贡献更多的智慧与心力。

经过相关单位积极的筹划,这场倡议大会将于本月底在“台北国际会议中心”隆重登场,这不但是第三波新兴民主国家对于民主的实践一次重要的省思,也必能为台湾民主未来的发展带来更多的启发。

台湾的近代民主运动发韧于1921年由林献堂先生所发起的“台湾议会设置请愿运动”和“台湾文化协会”的成立,之後有蒋渭水及蔡培火等民主运动前辈们所组织的“台湾民众党”、“台湾地方自治联盟”,以及于1932年有“台湾人唯一喉舌”之称的《台湾民报》的发行等等,台湾民主化的启蒙与进程可谓走在亚洲各国的前列,但这一切于1947年的2月28日全然改变了。

“2.28”事件的发生,不但是过去半个多世纪以来,一次对台湾人民最大规模的武力镇压与屠杀,更是对台湾民主发展最严重的箝制与扼杀。继“2.28”事件之後,接踵而来的是全面的“清乡”与“白色恐怖”,以及长达38年的“戒严”统治,期间更发生了“雷震案”、“高雄桥头事件”、以及“美丽岛事件”等一连串的政治冤案,彻底剥夺台湾人民做为自己主人的权利,而“2.28”事件则是整个苦难历史的开端。

依据保守估计,于“2.28”事件期间遭受杀害的人数至少有18,000余人,受波及的范围涵盖全台各地,尤以基隆、嘉义及高雄等地最为惨烈。死难者更无分本省、外省及原住民,且下自学生、贩夫走卒,上至地方仕绅、社会贤达,无一幸免于难。当年遭到残害的台籍菁英,包括:台大教授林茂生、台湾本土金融家陈炘、省立宜兰医院院长郭章垣、高等法院推事吴鸿麒、新竹地检署检察官王育霖、《台湾新生报》总经理阮朝日、编辑吴金炼、《人民导报》社长宋斐如、艺术家陈澄波,作家吕赫若、朱点人、律师李瑞峰、李瑞汉,以及各级参议员或地方领袖,例如:王添灯、张七郎、黄朝生、林连宗、杨元丁等等,都在“2.28”事件及后来的“绥靖”与“清乡”中丧生或失踪。

事实上,截至去年12月止,全国各地因“2.28”事件死亡、失踪及受损害者共提出2,756件补偿金的申请案,其中共有2,264件成立,受领补偿人数,包括受难者本人暨家属共有9,420人,审定的补偿金额高达71亿6,834万元。但由于许多的因素,提出补偿申请的人数却只占当年死伤人数的一小部分,足见“2.28”事件对台湾社会所造成的伤痕是多么的深重,甚至对许多受难者及家属依然是心中永远难以抚平的痛楚。

“2.28”事件绝对不是一个偶发的事件,而是之后长达半个世纪党国体制威权统治的序曲。“2.28”事件更不是如同近来部分政党人士所描述的,是单纯的“官逼民反”或因文化及语言隔阂所引发的警民冲突,“2.28”事件在本质上是对民主全面的否定,以及对人权的彻底的戕害。

1987年2月28日,“2.28”事件40周年,台湾人民第一次能够以公开的方式举行相关的纪念活动,就在当天晚上的《二二八和平日演讲会》本人正式宣布加入“民主进步党”,之后担任台北市长时,将台北市新公园更名为“二二八和平公园”、成立“二二八纪念馆”,并率先将每年2月28日订为“和平纪念日”,之后行政院才接着跟进并订为国定假日。2000年任总统之后,除了持续办理补偿金与赔偿金的发放外,并对“2.28”的受难者予以平反及恢复名誉、将相关的官方档案,包括所谓“2.28”事件元凶之一的陈仪的机密档案,予以解密、整理及陆续的出版,于今年2月28日更将为国家级的“二二八国家纪念馆”举行揭碑仪式。

20年来,政府对“2.28”事件的处理,虽然做了很多,但对所有的受难者及家属,个人始终感到有许多的缺憾。因为历史真相始终无法大白、事件元凶的责任从未被追究、而公义迄今也仍未完全的获得伸张。当台湾从威权转型成民主,对于过去统治者对人权所犯下的罪行与暴行,我们可以选择宽恕,但过去历史的真相与教训绝对不容许遭到遗忘或受到扭曲。历史的真相一定要大白,施暴者与加害者责任的归属也必须彻底的厘清。若我们不愿承认曾经有施暴者与加害者,等于我们也否认了有受难者与受害者的存在。如果我们说“2.28”事件只是单纯的“官逼民反”或“警民冲突”,那许多在绿岛监禁长达10年、20年的政治犯与良心犯,他们的牺牲与苦难不就等于完全没有了意义。

今年是“2.28”事件60周年,许多民间团体,甚至各政党也开始着手筹划各项的纪念活动,让更多的民众了解“2.28”事件绝对是一件好事,但如果把相关的活动,扭曲成蓝绿政治的角力,甚至希望藉此增添更多的政治光环,将使“2.28”失去一切它所代表的意义。

我们纪念“2.28”事件,除了表达对所有受难者及其家属的志哀,更象征着我们对台湾主体意识、民主与人权普世价值,以及社会公平正义的信念与坚持。

  蓬莱美岛真可爱,祖先基业在,
  田园阮开树阮栽,劳苦代过代。
  着理解,着理解,

  阮是开拓者,不是戆奴才。
  台湾全岛快自治,
  公事阮掌才应该。

这首《台湾自治歌》是民主前辈蔡培火先生于1923年“治警事件”后入狱所作的,道尽了100多年以来台湾人民的心声。如果我们不能做自己的主人,不能掌握自己未来的命运与前途,结果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制。不论是1895年的“割让”或是1945年的“光复”,台湾人民的意愿从来不曾受到尊重,正因为如此,台湾人民面对的是无止尽的迫害与苦难。今天我们重新省思“2.28”事件的历史教训,最重要的就是要坚定“做自己主人”的信念与意志,唯有将决定台湾国家未来前途与命运的权利,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过去的悲剧才不会一再地重演,台湾人民才能真正地告别悲情与伤痛,积极迎向快乐与希望。

做自己的主人,每一个人都做自己的主人,就达成民主具体的实践。

过去很多人都把“2.28”事件诠释为族群冲突或是省籍矛盾,但事件本质上是民主的问题。依据相关的学术研究,于“白色恐怖”期间,外省籍的受难者达到总数的40%,远比当时外省人占总人口比率的15%还高出许多。换句话说,只要敢对威权体制提出挑战,一律都受到无情的镇压与迫害,《自由中国》的“雷震案”就是最鲜明的例子。

同样的,今天两岸的问题也绝非是族群或是意识型态的问题,而是在于制度及民主的选择。历史的事实证明,一个非民主的政体必然是残酷的,其统治的基础都是建立在武力、恐怖及威吓之上,唯有崇尚民主的政府才可能是爱好和平与尊重人权的政府。只要中国始终拒绝民主化,始终坚持一党专政,始终不放弃武力犯台的野心,中国对台湾的打压,就如同“2.28”事件对台湾人民的迫害是一致的,绝对是不分族群、省籍与蓝、绿党派。

“2.28”事件迄今将近一甲子,除了要记取历史的教训,坚持台湾主体意识的路线,以及捍卫得来不易的民主成就外,更重要的是必须诚实的面对“转型正义”所赋予我们的历史责任。

对于过去党国体制威权统治时期所遗留下来的问题,诸如军队的国家化、党化教育的解构、政党退出校园、党政军退出媒体、以及文官体系的中立等等,自2000年政党轮替以来,已逐步的落实与贯彻,这是台湾民主的重大成就,但不可讳言,仍有许多未尽之处,例如“不当党产”的问题始终无法获得解决,以致于主其事者能有恃无恐地加速脱产与贱卖。又例如对于过去威权统治者侵犯人权责任的归属始终未予以追究及厘清,如何在“2.28”事件元凶与“世界的伟人、民族的救星”之间,重新建立一个适当且合理的历史定位与评价,这些“转型正义”的课题,绝对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都必须透过全民的智慧与努力,才能让台湾真正走出威权体制的遗绪与阴影。

2004年2月28日,“手护台湾大联盟”所发起的《族群大团结、牵手护台湾》运动,有超过百万的民众,从南到北坚定地走出来,大家手牵手,团结在一起,这是过去20年来台湾人民能够公开纪念“2.28”,最令人震撼与感动的一刻。今年适逢“2.28”事件60周年,我们更要延续2004年“坚定站出来”与“牵手大团结”的精神,可以考虑透过定点或游行的方式重返“2.28”历史的现场,以具体的行动再次表达我们对所有死难同胞永恒的追思,或是号召全国的寺庙能于当天下午2点28分一起鸣钟击鼓,为全国民众祈福,让我们用最虔诚的心意与最坚决的行动,誓言“2.28”历史的悲剧绝不容再次发生,并祈求公义、和平、和解与宽恕能早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