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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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中文互联网最火爆的新闻无异于司马南被禁言了。众所周知，司马南是和胡锡进、周小平、花千芳、张维为、陈平、金灿荣等同属一个阵营的爱国主义大V。
大约十多年前，微博刚刚兴起，爱国主义大V和自由主义大V纷纷入驻，双方在这一平台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为中国的前途和命运做“殊死”辩论。双方主要争论的焦点是，前者认为中国目前处于一个最好的时代，国家富强、人民富裕、法制健全，人人过得非常幸福。后者则认为岁月并非静好，处处埋藏危机，人民过得并非主流宣传的那样美好，表面的繁华，掩盖不了背后的衰败。由此，延申出各种各样辩论的话题。其中，美帝国主义是否纸老虎，马上就要上西天更是被拿来无数次讨论。
按照司马南、胡锡进这类爱国主义大V的观点，美帝国主义就是纸老虎，美国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美国人民每天要提心吊胆，生怕走在路上被坏蛋拿枪给毙了。而按照自由主义大V们的观点，美国是民主的灯塔，是法治社会的标杆，我们应该要向美国学习，最好是全盘照搬美国模式。
所谓你方唱罢我登场。必须承认，那几年，微博的审查机制还是比较宽容的，不管双方言论多么激烈，都还保有一定额度的讨论空间。当然，这样的盛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在有关部门的压力之下，微博不得不开始对自由主义大V进行整顿和清算。于是，那些曾经名震江湖，为开启中国民智立下汗马功劳的自由主义大V们纷纷被禁言，被迫销声匿迹。这里面就有我一些曾经很喜欢的偶像，譬如余杰、李承鹏、慕容雪村、贺卫方……这样的名单，可以列举很多。
经过如此整顿，微博很快就形成了爱国主义大V一家独大的局面。这样的局面，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呢？没错，导致翟山鹰这样的爱国主义骗子横空出世。
由于失去了自由主义大V唱对台戏，热爱祖国，打倒美帝成为微博唯一的政治正确，翟山鹰抓住这一契机，高喊美国即将崩溃，中国立刻崛起的口号，把国人的民族主义情绪挑逗到了极致。之后，推出各种理财产品和数字虚拟币，实际上就是一种变相的庞氏骗局——在骗够几十亿之后，迅速出逃美国，留下一众小粉红面面相觑，目瞪口呆，泪流满面。
如果说翟山鹰是明骗，那么司马南就是暗骗了。口里说着要打到美帝，要有一颗爱国之心，但背地里偷偷在美国买房。大家都知道，司马南又不是什么成功的商人，仅仅只是一个耍嘴皮子的自媒体，他哪来那么多钱去美国买房子？不就是打着爱国主义旗号收割小粉红们得来的吗？
所以，司马南这一次被微博和头条号禁言，我发自内心感到高兴——司马南到底也有今天！
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不管司马南攻击美国也好，讽刺莫言也罢，都属于他个人的言论自由。西方谚语云，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要捍卫你说出观点的权利。关于这一点，我觉得美国就做得很不错。
打开美国的油管，我们可以发现，司马南在上面还好好的，对于这个每天以辱骂美国为荣，辱骂美国为乐，把美国众议院议长佩洛西称为“老妖婆子”的跳梁小丑，这个全世界著名的视频网站，表现得极其大度，司马南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其实，不仅仅是对司马南。随便再一搜，那些在中国被誉为反美经典的老黑白电影《英雄儿女》、《上甘岭》之类，也赫然在目，且点击量都过了百万。大家都知道，这些电影把美国大兵描绘得极其猥琐、怂包。但没关系，油管坦然接受，上传影片的人心安理得，观看影片的人大大方方。不会有任何人会担心自己的账号被禁言或被封杀。
我想，唯有这样的言论自由才值得推崇吧？既能接受唱赞歌，也能接受被污蔑和诋毁。既允许你说事实，也允许你胡说八道。
我们当然可以为司马南被禁言鼓掌，但我们更应该要警惕这种越来越严苛的审查机制。试想以下，如果连司马南都失去了言论自由，那对于普通人，剩下的空间又有多大呢？从这一个角度去思考，我们应该要倍感忧虑才对。
一个在中文互联网广为流传的一段话是这么说的，起初，他们抓批评者，后来，他们抓沉默者，接下来，他们开始抓赞美不力者——现在，难道连赞美过头者也要抓吗？
2022年8月21日于株洲家中
告读者书
亲爱的读者朋友： 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新约·约翰福音》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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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山下的守望者
馒头山下守望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