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1.08
壹传媒创办人黎智英与《苹果日报》3 间相关公司，被控“串谋勾结外国势力”等罪，案件周一（8 日）在西九龙裁判法院（暂代高等法院）踏入第七日审讯。控方读出承认事实，包括警方在杨清奇、陈沛敏手机搜出的通讯纪录，另于黎智英手机，发现美国前国防副部长、《华尔街日报》编辑及时任美国务院资深顾问等电邮联络纪录。
控方提到，稍后将传召 15 人出庭作供，包括张剑虹、陈沛敏等 5 名“从犯证人”、时任壹传媒集团营运总裁周达权，以及专家证人城大法律学院教授王贵国。另外，辩方申请控方在庭上播放涉案完整片段，控方则关注 24 段片段共涉 35 小时，法官最终押后至周二（9 日）续审，候控辩双方商讨播放方式，预计未来两周暂不传召关键证人。
案件由高院《国安法》指定法官杜丽冰、李素兰及李运腾审理。控方由副刑事检控专员周天行、助理刑事检控专员张卓勤代表；黎智英由资深大律师彭耀鸿、大律师关文渭及有香港执业资格的新西兰御用大律师 Marc Corlett 代表。
黎智英身穿啡色皮衣步入被告栏，不时望向公众席亲友微笑。黎智英妻女、儿子黎见恩、媳妇曾美华、神父 Robert Sirico、天主教香港教区荣休主教陈日君枢机、著名漫画家尊子等人均有到庭旁听。
承认事实：《苹果》订阅收入
每月约 3,700 万元
控方助理刑事检控专员张卓勤先读出承认事实，指《苹果》首于 1995 年 1 月注册为本地报刊，“苹果日报有限公司”为注册东主及出版人；“苹果日报印刷有限公司”为注册印刷人。在 2016 年 8 月至 2021 年 6 月 24 日期间，张剑虹为注册东主及出版人代表。
陈沛敏于 2015 年 3 月至 2017 年 6 月为《苹果》注册编辑，罗伟光则于 2017 年 7 月至 2021 年 6 月为《苹果》注册编辑。
《苹果》实体版于案发期间，即 2019 年 4 月 1 日至 2021 年 6 月 24 日停刊当日，印制逾 7,800 万份，当中 100 万份为停刊当日发行。《苹果》另以网上形式发布中文内容，约于 2019 年 10 月，约有 80 万读者付费订阅《苹果》，为《苹果》带来每月约 3,754 万元收入。另外，《苹果》于 2020 年 5 月推出英文版，发布〈【打国际线】《苹果》英文版免费试睇〉文章。
承认事实：警搜黎智英
杨清奇、陈沛敏手机纪录
承认事实亦包括，众被告被捕后，警方所检取的资料及物件。警方在黎智英电话发现，他曾经以电邮联络美国前国防副部长 Paul Wolfowitz、美军前副参谋长 Jack Keane、《华尔街日报》编辑 Bill McGurn、时任美国国务院资深顾问惠顿（Christian Whiton）、前美国外交官 Raymond Burghardt、美台商业协会（USTBC）会长韩儒伯（Rupert Hammond-Chambers）、美国学者 Perry Link、《苹果》前专栏作家李兆富、黎助手 Mark Simon 及同案被告冯伟光等。黎被捕后曾录取会面纪录，控方称将于稍后阶段播出。
而在《苹果》主笔杨清奇的电脑内，警方检获题为“《苹果》受压 微调方向”的文件，文件提及《苹果》编采方针的部分改变。警方另在其电话内，发现他与作家李怡、资深传媒人区家麟的对话，其 WhatsApp 及 Signal 亦有名为“国安法应变委员会”群组，内有 2021 年 1 月 4 日至 6 月 17 日的通讯纪录。
截至 6 月 17 日，该群组的成员包括时任执行总编辑林文宗、时任英文版执行总编辑冯伟光、时任副总编辑蒋美红等人，林文宗同日将当日被捕的张剑虹、罗伟光、陈沛敏、前动新闻平台总监张志伟移除。另在冯伟光的电脑内，警方搜出 2021 年 5 月至 6 月的“锄报会”会议纪录、“2021 年 5 月份稿费 国际即时”文件。
陈沛敏被捕后，警方搜查其电话发现，其 WhatsApp 内有一个名为“English News”的群组，成员包括“黎生”、罗伟光、“Nick”、蒋美红、张剑虹及前《台苹》社长陈裕鑫。她亦与 Mark Simon、人权组织“香港监察”（Hong Kong Watch）创办人罗杰斯（Benedict Rogers）等人有联络。
承认事实：日经曾向周庭
李宇轩发电邮
至于“重光团队”相关控罪的承认事实，控方指《日经中国（香港）社》于 2019 年 8 月 14 日，向前香港众志副秘书长周庭及李宇轩发电邮；李翌日再向《日经》发电邮。李宇轩于 2020 年 8 月 10 日被捕，其后获警方保释，同月 23 日潜逃到台湾时，在内地水域被捕，2021 年 3 月移交香港警方。
李被捕后遭搜出一部电话、两部电脑、一盒印有“香港故事”、“香港人”、“李宇轩”、“Liberty（自由）”、“Justice（正义）”及“Hong Kong（香港）”字眼的卡片、3 件印有“SWHK”的 T 恤、一套共 17 张印有“SWHK”的卡片、“香港故事有限公司”的公司印章、与“G20 众筹”相关的文件夹，以及 277 枚已使用的香港警方弹壳等。陈梓华则于 2020 年 10 月被捕，同获警方保释，2021 年 2 月再度被捕及被控。
另外，根据出入境纪录，黎智英曾于 2020 年 1 月 10 日离港前往台湾，同月 15 日回港。陈梓华同于 1 月 10 日离港前往台湾，同月 13 日回港。刘祖廸及 Mark Simon 分别于 2020 年 1 月 5 日及 4 月 18 日离港。
辩方：彭耀鸿将缺席未来两周审讯
代表黎智英的资深大律师彭耀鸿缺席本日聆讯，未来两周亦因事申请缺席，由大律师关文渭代表。关甫开庭指，辩方于控方读毕承认事实后，将申请播放涉案片段，预料需时不多于 6 天，又指播片后会申请押后本案不多于 3 天，候彭耀鸿出席聆讯。
杜丽冰询问播片原因，关文渭指早前读出开案陈词时，已播放少许影片，但希望法庭批准播放完整片段，以助了解案发背景。
控方副刑事检控专员周天行关注，24 段影片共涉 35 小时，认为有需要节省法庭时间。法官李运腾则指，若辩方要求播片，法庭便需按其要求播放，最终押后本案至周二（9 日），候控辩双方商讨播放方式。
控方拟传 15 名证人
未来两周暂不传关键证人
周天行另提到，控方证人列表减至 14 人，当中 7 人会出庭作供，包括 5 名“从犯证人”张剑虹、陈沛敏、杨清奇、李宇轩、陈梓华。余下两人分别为周达权及梁美芬丈夫、城大法律学院教授王贵国。至于列表其他证人，包括警员及邹姓博士的证供，均会以书面方式呈堂。据了解，该名证人为港大计算机科学系副教授邹锦沛，将就涉案社交媒体相关资讯作供。
周续指，控方另会传召 8 人，以供辩方盘问。换言之，控方将传召 15 人出庭作供。庭上透露，未来两周暂时不会传关键证人。
HCCC51/2022
来源：法庭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