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视剧《罗马》说起

现在国内的优酷,豆瓣等网站上应当能看到不少外国的影视作品。如果能观看美国HBO和英国、意大利在多年前合拍的《罗马》电视剧(上下两部共二十二集),可以发现中外拍历史剧的不同手法。《罗马》一剧再现了两千年前的历史场景,凯撒、庞贝、屋大维、埃及艳后等等都是史上实有其人的人物,影片没有对历史人物刻意美化或丑化,而尽量还原真实的他(她)们。如实地展示了两千年前罗马帝国的血腥、野蛮、淫乱、权争,以及上层和下层社会人性真实的画卷。

罗马古迹保留完好,若你今日置身罗马古都,会有愰若隔世之感。罗马地面交通杂乱,地下更无通勤设施,盖因一开挖,必定会破坏地上地下的文物古迹,所以即使两千年后,要拍摄还原两千年前的罗马场景,并非难事。西方两千年前的共和政制,教会、皇权之间的争斗,最终催生出了现代的宪政和民主制度,此乃上帝的恩赐和人类文明的幸运。

看电视剧《瑯琊榜》的联想

最近国内网上热议《瑯琊榜》电视剧,网民称之为“架空历史剧”或“良心剧”,洋洋洒洒五十多集,盖因胡编乱扯,故曰架空,也说得过去,因为本来片内的角色都是虚构,史上大半并未有此等人物。所谓的大梁皇朝在中国历史上也是无足轻重的朝代。剧中男女演员们可以说都是落力倾情演出,反正是假戏假做,不必符合逻辑和常识,中国人讲究的是娱乐(entertainment),娱乐中加些“借古讽今”的参插,给有心的观众留些想象的空间。若说是“良心剧”,则凭良心说,观此剧真使人良心发现,事实上中国两千多年来的历史,发展到今天,依然是非常落后的专制帝制,并无多大进步。只是以前的皇帝变成了今天的主席,其专制核心制度未尝有丝毫改变。借用剧中大梁昏君皇帝在失势时的一句暴吼:“若是他们坐到我这位子上,他们不也是做一样的事?”这真是句天大的良心话,用在今天也完全合适。这是《瑯琊榜》电视剧的积极和进步之处。

当然,中国的古装剧总是脱不了陈腐的臼巢,即:好人是绝对完美,坏人是彻底坏料;而明君,好皇帝斗败坏君主、坏太子,这一套陈词滥调是永恆的主题。片中塑造出祁王、靖王这样的好王室后代,和太子、誉王这样的坏继承人。把光环和阴影随意加在不同角色头上,以示此王与那王,此君与那君的不同。其实,专制制度不变,谁在台上,不都是一样?坏的只会更坏,好的也会变坏,只是表现不同罢了。这是《瑯琊榜》的消极与不足。

高官在中南海和秦城之间游走

说中国两千年没有改变,此言不虚。西方国家的两千年历史,进化催生出了自由民主宪政的制度;中国的两千年进化到今天,当代《瑯琊榜》依然在政坛上反复重演,只是换了一些名词。当年的皇帝,今天的主席;当年的皇宫,今天的中南海;当年的太子,今天的红二代;当年的天牢,今天的秦城监狱;当年的宫娥嫔妃,今天的文工团和后宫;当年的悬镜司,今天的政法委和中纪委。那剧中的夏江不正是周永康等人的转世吗?那剧中你死我活的夺嫡争宠,今天的党内斗争不也是翻版吗?那剧中的赤焰军冤案,区区七万人之众,对比红朝六十多年全国冤死了至少七、八千万人民,所以该剧要借赤焰军之名,为历次政治运动的受害者翻案,念出了“要找出真相,昭雪沉冤”的现代台词来。

当今黑暗落后的政治制度,使今日中国台上高官的心态和封建朝廷里的那些帝王将相毫无区别。那时的权贵在皇宫和天牢之间徘徊,如今的高官在中南海和秦城监狱间游走。“今日红歌震山吼,明天押赴菜市口”是他们命运的真实写照。

在今日,一切有头脑的中国人,不要再相信什么英明的领袖、好皇帝,那些都是骗骗愚民草民的花招而已。应当清醒过来,争取实行宪政,公正的制度和法律,实行多党制和民选的制度。执政者必须能上能下,天下才能政通人和,官员也才会有体面和安全。否则,靠提拔和指定,在位时显赫,落马时悽惨,“他们还不都做一样的事?”除了为家族谋私利,还能咋地?说句不客气的老实话,若是今天将秦城监狱里的薄熙来和谷开来放将出来,和中南海的习近平和彭丽媛对换个位子,制度照旧,中国还不是那个样子?再说徐才厚、郭伯雄和现今在位被他们提拔的将军们有什么大区别吗?那个辅佐了第四代主席的令计划,不也是曾被当局吹捧得像《瑯琊榜》里的麒麟才子梅长苏一样的人物吗?据说令计划才高盖世,得之能治天下,所以得到宠幸,谁知党争落马,揭开来一看,原来也是其臭无比的。

据文史记载,当年中共国家主席刘少奇在中南海遭批斗,大难临头时,这位迷恋一党专制的寡头方想到搬出宪法来保护他自己过关,可惜为时已晚。想必如今身陷秦城囹圄的薄熙来也与前辈刘少奇有切肤同感,可惜已身不由己。今日习近平应当记取前车之鉴,毅然抛弃一党专制,实施民主宪政,于国、于家、于己都是正道、大道。何不顺天应时,早作良图?

文章来源:《争鸣》2016年4月号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