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赖喇嘛在接见来访男孩时说要男孩“舔舌头”,确实是不当行为,但是也道歉了。我认为他当然没有一些人称的“恋童”嫌疑。据说,“吐舌礼”是西藏传统宗教的一种礼仪,在当今或许已不合时宜了,应该改变习俗。而达赖喇嘛在“吐舌礼”时开了个玩笑,说让男孩舔一下他的舌头,虽不合适,但是没必要上纲上线。当时男孩父母在场,事情发生后也仍然和达赖喇嘛快乐交谈合影。一些人认为达赖喇嘛是恋童癖,这并不是事实或者说显然是夸大。当然,批评仍然是必要的。

对于那些指控达赖喇嘛“恋童癖”的,不仅本次只是礼节问题,这些年来,达赖喇嘛并未在私人寓所、未在他人目睹情况下接见过儿童。而且他还长期受到各国媒体、情报部门、各路人士的高度关注。如果有类似丑闻,早就有人曝光了。可现实里不仅没有关于他恋童的丑闻,其他各方面丑闻他也没有。

有许多人拿藏传佛教、密宗习俗来攻击达赖喇嘛。这其实也是一个误区。

藏传佛教糟粕确实很多、密宗的修行也涉嫌性侵。有些知名“活佛”如索甲仁波切就被曝出性侵丑闻。但达赖喇嘛这些年做的,恰恰是要对这些有所改变,促进藏传佛教符合现代的文明、法治、政治正确。因此藏族内部还有许多人反对他、抵制改革。虽然达赖喇嘛的改革并不激烈和彻底,但是也是其宗教身份和藏人文化环境使然,无法求全责备。

现在把力图改革弊病的达赖喇嘛说成这些糟粕的代表,太不公,也恰恰阻碍了改革,反而让对妇女儿童更加不敬乃至侵害的保守派藏人得势。

藏传佛教中的确有一些龌龊,但是达赖喇嘛本人还是非常有道德良知和自律精神的。他也一直在批评族内教内各种陋习和丑恶。当然,由于他的身份立场,难以那么直白的、激烈的、不留情面的批评同教同族者。这完全可以理解。

换成其他人,又能做的更好吗?欧美之所以能对基督教、本国本民族批判有力,是有各种客观条件,且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除了欧美外其他国家民族地域,则普遍都是环护本教本族之丑的。我们不应该对达赖喇嘛有过高的、不切实际的、换位思考自己也达不到的要求。

有人说,不是达赖喇嘛的问题,难道是藏传佛教的问题?没错,恰恰是藏传佛教有问题,而非达赖喇嘛的问题。达赖喇嘛属于佛教乃至宗教中的“异类”,非常主张进步、科学,是宗教势力中为数不多值得尊敬和爱护的人士。

达赖喇嘛这些年,一直致力于世界的和平、环保、科学、弱势群体权利、宗教改革等各领域的进步事业,并做出了极大贡献。具体信息很容易查到。他对中国和汉族的态度也非常友好,也为中国民主事业贡献良多。所以建议大家多查询、了解、思考他的事迹,不要被中共宣传机器和自身对宗教分子刻板印象蒙蔽。

还有,评价一个人,既要就事论事、“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也要考虑其过往和贡献,以及特定的历史条件、文化环境。很少有人能完全克服传统惯性和个人习惯,百分百符合现代文明标准。人的好坏,只有相对没有绝对。

达赖喇嘛这样的行为,在高度进步文明的当代欧美社会,的确不妥。但是如果和世界各地普遍存在的许多陋习比,达赖喇嘛这事又算得了什么?其他各种人肮脏龌龊的太多了。而达赖喇嘛一生都没什么丑闻和污点,犯得错误比各种名人政要都少多了。

在此,也真诚的提醒一下:在世界各处都有巨大黑暗、各方都激烈斗争的情况下,相对光明进步一方更高标准要求自己人,的确是高风亮节和真诚进取,但也容易被邪恶势力当成工具、黑材料,加以加工、夸大、利用,攻击那些有缺点但是功大于过、瑕不掩瑜者。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求全责备下,必然“水至清则无鱼”。

如果因为并不大的事去否定这些颇有功绩者,必然影响进步大业,如此一来,恶势力必然更加得势,弱势群体遭殃也更甚。而且往往替代他们的更糟。希拉里被激进进步派鄙夷,结果特朗普上台;韩国朴元淳、吴巨敦、安熙正、曹国落马(虽然这四人的确有罪该罚,不应回避,但是客观上也影响了整个进步派),换来的是尹锡悦一伙保守派登堂入室。韩国女性、LGBT群体、工农、其他弱势群体,更惨许多倍。即便你选择上相对中意的势力、品性优良的人,时间长了同样会暴露出各种各样的问题,说不定又曝出什么丑闻,并不见得比现在的好。

另外,虽然对公众人物关注和纠正是必要的,但人们也应该将精力放在更加重大和影响普遍的问题上。

一战前,欧洲各国为“德雷福斯案”中德雷福斯是否冤枉、他的人权法权有无保障争执不休。虽然也有一定价值,但人们却相对忽略了帝国之间战争的危险。

一战爆发后,数千万人死伤。这也是“抓小放大”的一个悲剧性前例。

所以,很多事要考虑全局和长远,避免破巢无完卵、捡芝麻丢西瓜。

当然,我也毫不犹豫的认为,达赖喇嘛应该道歉和改过;对藏传佛教的糟粕,也应该揭露、批判、改造,促进宗教的现代化,并和文明进步社会相适应,尤其要尊重妇女儿童的权利与尊严。甚至在未来,尽可能让宗教世俗化,宗教仅仅成为个人心灵信仰,而不能成为指导言行的根本信条。

另外,本次事件还被中共利用,作为攻击藏人、达赖喇嘛、西方世界的工具。这也是一个需要警惕和讨论的问题。

西方媒体批判本国/同盟阵营内部丑闻,本身没错,甚至值得赞扬敬佩。

但是,这种批评,往往会被邪恶政权/势力利用,作为工具筹码,并将事实夸大、扭曲、裁剪,来打击进步文明一方的声誉。而反过来,恶人则是封闭团结的,他们的丑闻不会被同等曝光、内部吹哨。

这样,进步方就吃亏了,批判者也被利用了

中俄等国,经常拿欧美韩澳新等国的自我揭黑,来污名对方国家。例如澳洲媒体曝光本国军队阿富汗虐囚、杀人,就被赵立坚、乌合麒麟等人利用。哪怕解放军军内暴力很多,军中霸凌致死和致精神病事件很普遍。

所以,西媒必须强调对等性,突出强调非自由国家必然更黑暗的基本事实。

但反过来,又不能因为忌惮被邪恶势力利用,而不再批判己方阵营/自由派/进步派内部的不当、丑闻、争议。总之既要批判,但是也要有度,并考虑综合影响。

作者 editor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