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越：红色恐怖浪潮与斯维尔德洛夫猝死

2012-05-18

笔者查遍俄国的史料，未发现电影《列宁在1918年》理所描绘的场景：成千上万的工人、水兵和红军战士扑向凶手卡普兰，撕碎她的衣服，一绺一绺地撤掉她的头发，要不是“契卡”人员的保护，卡普兰早就被愤怒的革命群众撕成碎块了！不过，历史资料显示，籍列宁遇刺，确实有不少人升官发财。更有很多人随后在俄国展开的“大恐怖”血腥镇压中，被剥夺了无辜的生命，甚至包括他们至爱亲朋的生命。列宁和布尔什维克高层疯狂地投入到了红色恐怖运动中，甚至忽略了当时迫在眉睫的加强布尔什维克政权稳定性的基本任务。

列宁遇刺3天之后，即1918年9月2日，莫斯科报上发表了全俄中央执委会主席和俄共中央委员会（布）主席斯维尔德洛夫和全俄中央执委会书记阿万涅索夫共同起草的社论，其中将列宁遇刺称为“白色恐怖”。社论呼吁严惩杀手和帮凶，还说“这是一起骇人听闻的对世界无产阶级最宝贵的生命，有预谋的社会主义叛徒变节行为的展示，是英法帝国主义的黑钱和黄金支持的结果。”社论还说，今后敌对势力每对苏维埃政权领导人和社会主义革命家实施一次刺杀，布尔什维克都要以牙还牙，“对于‘白色恐怖’分子，工农政权的敌人，工人和农民要用群众性的‘红色恐怖’打击资产阶级和他们的代理人。”从那一刻起，斯维尔德洛夫就成为苏俄“红色恐怖”的创始人和主要组织者，并在苏维埃俄国制造了“血流成河，堆尸如山”的大恐怖。

那么苏俄布尔什维克早起发动“红色恐怖”的实质何在？据考证，早在1918年8月5日，列宁签署实施“大恐怖”的命令。8月30日，他便遇刺身负重伤，这似乎是符合逻辑的。1919年1月24日，苏维埃政权颁布了斯维尔德洛夫签发的法令，处决25万哥萨克人，这被史学界看作是布尔什维克以列宁遇刺为借口犯下的反人类罪行。1920年，捷尔任斯基下令为苏俄知识分子建立“个人档案”，将他们定性为苏维埃政权潜在的敌人，拟酌情消灭之。他还指示，将大恐怖的时间无限期延长。

1919年3月16日传来消息，斯维尔德洛夫猝死。苏维埃政权对外宣称，他死于一种很厉害的感冒病毒，但是，俄共内部却传达文件说，指斯维尔德洛夫是在一次公开演讲的时候，被人用削尖的铁管子刺穿身体而死。苏俄“契卡”在斯维尔德洛夫死后不就宣称，苏俄政治和军事活动家，俄罗斯联邦海军事务第一人民委员和二级军官德边科（П。Дыбенко），有策划谋杀的重大嫌疑。尽管德边卡极力否认，但是，1918年3月21日，德边科还是被“契卡”认定为谋杀斯维尔德洛夫的罪魁祸首。德边卡指挥的水兵在他被捕之后举行请愿和抗争活动，甚至拒绝参加红军在爱沙尼亚城市纳尔瓦（Нарва）的反攻作战，致使红军整个战斗计划受阻。最后，列宁不得不亲自打电话，下令释放德边科。

然而，德边卡最终还是没有逃脱布尔什维克的迫害。1937年，他被解除了列宁格勒军区司令的职务，1938年2月26日被苏联秘密警察拘捕，理由是参与托洛茨基反苏军事法西斯同盟以及串通苏联红军著名将领图哈切夫斯基谋反斯大林。1938年7月29日，德边卡被判处死刑，执行枪决。1956年，他得以恢复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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