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批极“左”，还是批极右？
应该反“左”倾，还是反右倾？
最近报上很多文章都在批“极右路线”‘包括四月份《红旗》杂志[1] 和《人民日报》[2]社论。而批极“左”路线的文章则一篇未见。
当前到底应该批极“左”路线，还是批极右路线？
当前应该反“左”倾机会主义，还是反右倾机会主义？反“右倾翻案风”？
一年前“四人帮”曾经打着“批极右路线”批“右倾翻案风”‘反击“右倾复辟势力”的旗帜进行篡党夺权。今天我们要不要接过他们的旗帜？
论小车的倾倒
在小车左边偏沉，要向左倾倒的时候，如果有人再从左边压它，那么只能使小车更快的倒覆。
当党内“左”倾路线己经形成主要危险的时候，如果不去批“左”倾，而是站在“左”的方面去批右倾，那会产生什么结果呢？l930年的李立三路线明明是“左”倾路线，王明却站在“左”的方面去批他的所谓“右倾”于是越批越“左”‘使得“左”倾路线在党内统治了四年之久。造成党的力量在自区损失100％，在红区损失90％，使得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危在旦夕。
惨痛的历史，血的教训，我们不能忘记，忘记过去意味着背叛。
长期统治的根源是什么？
为什么“左”倾路线会在党内统治那么长时间？造成那么大的破坏？使那么多同志对其一时认识不清呢？
延安整风作了结论，思想上的根源是唯心论、形而上学。理论和实践的脱离，主观和客观的脱离。
理论上的根源是不断革命论和教条主义。
阶级根源是小资产阶级。
社会主义时期没有“左”倾危险吗？
我国在土改以后，小资产阶级成分空前增加，形成小生产的汪洋大海。为什么有人极力回避这个“左”倾的阶级根源的分析呢？为什么有人说社会主义时期永远没有“左”倾危险，只有右倾？这是不是唯心论形而上学？是不是应该提倡辩证法？
驳一种偏见
有人总认为“左”倾比右倾要好些。极右比极“左”更坏。这是一种偏见。
在历史上三次“左”倾路线，曾从党内造成了巨大的破坏。新民主主义时期‘左“倾路线的统治时期远较右倾机会主义为长。因而没有”左“倾比右倾更好的道理。
到底是极“左”还是极右？是“左”倾还是右倾？
“四人帮”要超越社会主义历史阶段刮共产风，要取消各尽所能，按劳分配的社会主义原则，搞平均共产主义，这是极“左”还是极右？
他们要在现阶段消灭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差别，这是极“左”还是极右？
把农民的一般家庭副业当资本主义批判，要关闭农村集市贸易，这是极“左”还是极右？他们把70％的干部说成是“右倾复辟势力的代表”是“民主派”、“走资派”、“三反分子”，把大量群众说成是“右倾保守势力”把全部知识分子说成是“臭老九”、“复辟的根子”、“都是资产阶级的”。他们还把大批干部群众说成是“稀泥派”、“折中派”、“投降派”。这是极“左”还是极右？
他们把大量的有一般缺点的电影、小说、戏剧、美术、文学、文艺作品打成“毒草”这是极“左”还是极右？
他们全盘否定科技界、卫生界、体育界、教育界、文艺界，十七年的一切成就，这是极“左”还是极右？
他们天天、月月、年年讲的、喊的，写的都是批右倾，反极右打击右倾的势力，这是极“左”还是极右？
十分明显，十二分清楚的结论是，当前我们应该反对的，应该批判的，应该清算的是“左”倾机会主义路线，是极“左”路线，当前主要危险是“左”倾危险，应该抓住极“左”实质进行批判，进行清算。
抓不住这个实质问题，就是没有分清大的路线是非不能把当前的揭批斗争推向深入。
为什么有的人在批极“左”和批极右的这个问题是糊涂？
很多情况是认识问题，是习惯势力作怪；有的则是因为这是上级来的意见。
但是也不能否认还有极个别的，他们过去和“四人帮”的关系十分密切，现在划不清也不愿划清这个界限，他们是自觉得执行着“四人帮”的既定方针。
对这个问题希望在十届三中全会上搞清楚。
77年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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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红旗》杂志是中共中央的机关杂志。
[2] 《人民日报》是中共中央机关报，当时全国发行量最大。
（《狱中上书》，孙文广/著，香港夏菲尔出版社，200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