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方展博 馒头山下的守望者 2022-04-29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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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名:伊波拉病毒(1996年)
地域:香港
色彩:彩色
语言:粤语
导演:邱礼涛
编剧:秋婷
摄影:余国炳
主演:敖志君 陈妙瑛 成奎安 黄秋生 林超荣 王翠玲

在我的青少年时期,录像厅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我至今记得,巅峰时期,不足百米的天桥街,居然有五家放映厅。有五家,也就罢了,偏偏每一家,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就人满为患,前排最佳观影位置,更是人挨人,人挤人,泼水不进。

其实也不奇怪。那时候没有互联网,VCD还是有钱人的玩物,普通老百姓,晚上的娱乐活动极其有限,泡录像厅便成了大多数人的不二选择。

至于放映的片子,绝大多数是香港的情色片。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香港情色片进入巅峰时期。现在许多耳熟能详的老牌香港明星,都曾经在那个年代拍摄过情色电影。譬如黄秋生,内地观众熟悉黄秋生,那肯定是通过刘德华的那部《无间道》。但实际上,九十年代初期,黄秋生参与拍摄了大量情色电影,且大多数角色都极其变态,堪称“变态大王”。

那天正好是周末,经过一周紧张的学习,我决定去录像厅放松一下。刚一跨入天桥街,就被右手边录像厅的海报吸引,海报的标题是《伊波拉病毒》,一个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病毒名字,顿时,一下子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再看主演,居然是黄秋生,心里立刻明白了八九分——这一定是一部惊悚、变态的恐怖片。

自然而然,我便冲了进去。果然不出所料,整部影片充满了血腥和变态的味道,看得我差点呕吐了出来。

故事情节倒也不复杂,因为跟一个黑社会老大(成奎安饰)的女人偷情,东窗事发后,黄秋生为求自保,将成奎安及他的女人一起杀掉,并焚尸灭迹。

之后,黄秋生办了一个假护照,潜逃到了在非洲某小国开餐馆的表哥家。表哥开的是中餐馆,专卖叉烧包,为了寻求更便宜的猪肉,黄秋生与表哥去某原始部落采购生猪。结果,在采购途中黄秋生强奸了病倒在湖边的部落妇女,他不知道,该妇女已经感染了可怕的伊波拉病毒。

在之后,由于表嫂厌恶黄秋生的好吃懒做,黄秋生则见色起意,强奸了表嫂,并顺势杀掉了表哥,然后将尸体剁成肉馅,做成几笼叉烧包,最后再将餐馆卖掉,重新返回香港。

虽然整部片有多处非常露骨的强奸场面,但紧接着的杀人场面,是相当残忍和血腥,所以,这部片子更多的着墨点还是在黄秋生的变态上面。不过,香港电影在注重感官刺激的同时,也并没有忘记背负的社会责任。在黄秋生杀完人之后,便把重点放在了对伊波拉病毒的科普上面。

显然,导演的意图是,大家在情色情节看得爽歪歪的同时,学习一下相关的病毒知识,普及一下公共卫生意识,从而提高香港公众应对烈性传染病毒传播的能力。毕竟,现实中的香港是一个国际化大都市,稍不留神,完全有可能被病毒带进沟里去。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尽管黄秋生感染了伊波拉病毒,但由于体内天生具备病毒抗体,他的病没能发作。不过,凡是与他有过亲密接触的人,都感染上了病毒,且最后都病发身亡。

于是,为了防止黄秋生四处传播疾病,世界卫生组织与香港政府联合开始了搜索行动,希望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黄秋生。而这时候的黄秋生,对于自己所带病毒的情况一无所知,嫖妓、找老情人约会、在大街上吐痰、在服装店打喷嚏……

片子最后,黄秋生到底还是从茫茫人海里给揪了出来,但丧心病狂的他却不肯投降,最终被一场大火给烧死了。

现在就让我们来认识一下什么是伊波拉病毒吧。伊波拉是萨伊(现在的刚果民主共和国)北部的一条河流的名字,1976年,一种不知名的病毒光顾这里,疯狂地残杀伊波拉河沿岸55个村庄的百姓,致使数百人死亡,有的家庭甚至无一幸免,伊波拉病毒因此得名。

事隔3年(1979年)之后,伊波拉病毒肆虐苏丹,一时横尸遍野,经过两次攻击,伊波拉病毒随之神秘地销声匿迹15年,消失得无影无踪,1994年12月又出现在加蓬,1995年1月起在萨伊及1996年2月起在加蓬暴发流行:在萨伊Kikwit市发病316例,死亡245例;在加蓬Ogooue Ivindo发病46例,死亡31例。

伊波拉病毒的发病症状令人畏惧,它会使患者发高烧,肌肉疼痛无比,体内的心、肝脏内部器官开始糜烂成半液态的块状,最后患者的眼睛、嘴、鼻子和肛门大量出血,全身皮肤毛孔浸满污血而死,研究证实,伊波拉病毒主要是通过病人的血液、唾液、汗水和分泌物等途径传播,一般潜伏期为三周,感染者的死亡率高达90%!

说来也让人惊讶,也就在这部影片拍摄完后的第七年,也就是2003年,SARS在香港爆发。虽然二者是完全不相同类别的病毒,但它们的危害性、传染性、乃至对社会造成的恐慌都极其相似。

《伊波拉病毒》仿佛就是7年后SARS在香港的一次预演,我想,导演邱礼涛怎么都不会料到自己居然一语成谶吧?

那么,这仅仅是一次偶然吗?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人类的历史就是与名目繁多的传染病斗争的历史。病毒对人类的威胁与祸害由来已久。当某种传染病毒首次侵入缺乏认识该病经验的族群时,往往会爆发大流行。伊波拉如此,SARS也是如此。并且,几乎每一次新的传染病的爆发,都可能影响人类的发展进程:或扭转战争局势,或带来政治、社会的变迁。

譬如SARS,如果不是SARS,我们国家就不可能考虑建立与完善社会危机应对的管理体系,即公共卫生应急机制,社会安全应急机制,高效的行政系统,现代化的社会结构。而这种危机应对管理体系的建立,对我国今后的医疗体制的改革、社会公德秩序的建立、信息传播技术的发展、医学研究的进步等都可能产生积极意义。

但是,说到底,还是要力求避免新的病毒的出现。数据表明,传染病导致人类死亡的数量大大超过了战争。尤其是最近几十年,大量不知名的病毒的出现,直接危害着人类的健康,直接危害着人类的生命安全。

专家研究证明,新疾病出现最大的诱因就是大自然生态环境遭到严重破坏。例如现在让人们望而生畏的艾滋病毒以及奇怪的伊波拉出血热病毒等,很多专家倾向于它们“出自古老的非洲大森林”这样的观点,而对非洲大森林的过度砍伐,直接导致了悲剧的产生。

至于2019年出现的新冠病毒,虽然至今没有弄清楚源头在哪里,但依然大概率和大自然环境的恶化有关。而这一次新冠病毒给全世界造成的死亡人数,也的确超过了同期的俄乌战争。所以说,现代社会,只有病毒才是全人类最大的敌人。

人与自然的关系应该是和谐共生的关系,我确信,新冠病毒最终会被人类战胜。但很显然,若干年后,极可能又会出现新的更厉害的病毒。

因为,只要人类的贪婪没有尽头,人类对大自然的索取依旧不受控制,大自然对人类的惩罚也就不会从此罢休。

2022年4月28日于株洲家中

作者简介:刘淼,网名方展博,自由写作者,现居湖南株洲。

告读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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