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方展博 馒头山下的守望者 2022-07-01 15:12 发表于湖南
作者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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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想说的是两个有关老人的故事。中国已经进入老龄社会，城市的大街小巷随处可以见到上了年纪的老人或在跳广场舞，或在超市抢购鸡蛋，或一本正经听各类健康讲座。然而，下面这个老人却是在菜市场想尽一切办法触摸女性隐私部位。
据有关媒体报道，近日，重庆开州一位76岁的老人，在菜市场触摸某正在买菜的女士隐私部位，被周围的群众当场抓住，结果，老人不但不认错，反而想要强行逃离，并对阻拦他的群众不断推搡、脚踹。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警察来了以后，他的态度依然极其嚣张，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原来，这位老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据曾经的受害人之一严女士称，该老人平时经常在该农贸市场活动，在假装和受害女性擦肩而过时，就会伸手去猥亵女性的隐私部位。也就是说，这老人是一个典型的惯犯。
然而，这一次虽然继续犯案，但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21条规定，70周岁以上违反治安管理行为人，依照本法应当给予行政拘留处罚的，不执行拘留处罚。
由于这位老人已经76岁，所以，虽然他确实有猥亵他人的违法行为，但只能予以批评教育，无法对其拘留。正因为如此，老人才有恃无恐，频繁犯案。
看完这个故事，我相信每一位读者朋友都会觉得气愤。是的，虽然这位老人已经76岁，但从网上曝光的视频来看，他不但人高马大，身手矫健，手脚更是非常的利落，被群众揪住后，不仅毫不知耻，还理直气壮地脚踹反抗，仿佛他才是受害者。
事实上，这样的老人并非孤例。打开百度，输入“老人，猥亵”为关键词进行搜索，可以看到多篇不同地区不同年龄的老人猥亵女性乃至未成年女童的报道。而这些老人同样都没有受到相应的处罚。
难怪现在不少人感慨，不是坏人变老了，而是老人变坏了。很多老人，年轻的时候碍于法律的威严，克制自己的欲望，不敢乱来，现在变老了，法律对其宽容了，就立刻显出了原形。由此可见，人性之恶，与生俱来，一旦没有了制度的监督，普通人也会变成魔鬼。
我不知道其他国家或者地区的碰到类似情况，法律是如何规定的。但在搜索相关资料当中，却发现同样在台湾，一名70岁的老人，未经女邻居同意，隔着衣服抚摸她胸部和下体，被法院判入狱10个月。让人禁不住拍手称快。
那么，类似重庆这样的老人，难道法律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那倒也不是。以北京某案例为例，一位老人涉嫌猥亵某保洁阿姨的内衣，请注意，只是猥亵贴身内衣，就被保洁阿姨告上了法庭，经过审理，法院给予老人以罚款2万5000元的处罚，老人不服气，以名下没有财产为由拒不支付。最终法院强制执行，冻结了他的退休金账户，真可谓大快人心。
说到底，对70岁以上老人在法律执行层面如此宽容的目的完全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年迈的人大多身体较弱,若执行行政拘留处罚,在人身自由被剥夺的情况下,有可能引发进一步的健康恶化或者其他的隐患,给违反治安管理人造成超出其责任限度之外的不利后果。这也是法律人性化的一面。对于这一政策，大多数地方的警方都执行得很到位。这也算是一种文明和进步。
然而，丹东发生的另一个老人的故事，却更发人深思。
辽宁丹东，一位居住在振兴区某社区的93岁老人，在社区门口被发现上吊自杀。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这位93岁的老人，因病之前在医院做过手术，手术后身体恢复得还不错。但是要按时去医院开药。因为疫情原因，老人去医院拿药前，要先到社区开通行证明。当老人慢悠悠地来到社区寻求证明时，却遭到了社区的质疑。
面对质疑，老人显得无所适从。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是做过手术的，无奈之下，老人决定把手术时留下的刀口，展示给社区工作人员看。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了。由于老人刚做完手术，且已93岁高龄，所以动作不是很麻利，在解裤子的时候，不小心裤子滑了下去。社区工作人员看见这一幕，大叫起来。
直呼：“耍流氓啊！”然后，拨打了110。
警察来了以后，迅速把老人带上了警车，铐走了。
从派出所回来以后，老人觉得自己一辈子清清白白，但在这里却受到了侮辱，无脸再活下去。
于是选择在社区门口上吊自杀身亡。
以示“清白”。
真正的“耍流氓”老人，几进几出派出所，大摇大摆进去又大摇大摆出来。病得走路都不稳的九旬老人，被冤枉是“耍流氓”，只能依靠自杀来证明清白。把两件事放在一起，顿时有了一种魔幻感觉。
我不知道丹东警方为什么一定要把老人带去派出所，且还动用了手铐。一件这么简单的事情，在社区办公室说不清楚吗？是不是真的耍流氓，社区工作人员心里没有一点逼数吗？
在我看来，冤枉老人耍流氓是假，阻止老人去医院开药才是真。为什么要阻止老人去医院开药？还不就是怕老人被病毒感染，从而连累自己，连累社区。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怕连累自己，毕竟证明是从这里开出去的，万一真被感染，头上的乌纱帽就不保了。社区干部虽然是小得不能再小的芝麻官，但在很多中国人眼里，仍然是体面、光鲜的职业。在目前丹东如此复杂的抗疫形势下，多一事，真不如少一事。
虽然老人最终没能去成医院，但谁也想不到老人如此看重自己的尊严，毅然决然地吊死在了社区门。我认为，社区所有那些在场的工作人员，都算是导致老人死亡的杀人凶手。正是他们自私、冷漠才酿成这出原本完全有可能不会发生的悲剧。这算不算是一种过度抗疫和层层加码呢？
从重庆老人到丹东老人，前者即便违了法也不处罚，后者虽然是一场误会，却导致老人自杀。这说明我们的执法者，在执法的过程当中太过于机械。重庆老人无法对其拘留，但可以罚款呀。每次罚个几千上万，罚得他心痛，总比空洞的批评教育要好。而对于丹东老人，则更应该要小心、谨慎处理，要根据现场实际情况做出相应的措施，而不是一拷了之。
另外，根据老人家属爆料，老人从派出所回来的时候，手上有伤，嘴角也有伤。现在老人死了，这些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无从得知。但既然家属有疑问，丹东警方就不应该做一番解释吗？否则，一旦舆论发酵，再上一次热搜，那就又尴尬了。
对于有些老人来说，年龄越老就越无耻。而对于另一些老人来说，可能年龄越大，脸皮就越薄。所以，不同的人，需要又不同的处理办法。单纯以所谓的“制度”为理由，来处理这些事，实际上是另一种形式上的逃避责任。前者逃避的是老人进拘留所后可能发生的健康责任，后者逃避的是抗疫不力的责任。
所有这些逃避，归根结底就是没有把”为人民服务“这四个字真正放在心上。大家都希望能混，就混过去。反正只要不违反相关制度和规定，老人再去猥亵妇女，老人愤愤不平上吊自杀又有什么关系呢？
人民公仆为人民，很明显，无论社区工作人员还是后来警察，虽然做到了为抗疫政策服务，却没有做到“为人民服务”。这在中国其他地方，并不罕见，甚至，有点过于常见。对此，我很是想不通，如果因为防疫而不能看病，不能买药，不能正常买菜，不能正常吃上饭，那这样的防疫政策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真心希望“人民至上、真情服务，转变作风，增进感情”的口号能够落到实处，而不是说说而已。否则，即便抗疫成功又如何呢？
作者简介：刘淼，自由写作者，现居湖南株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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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山下的守望者
馒头山下守望黎明